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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VIP]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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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容摆摆手?, 刚想叫人都出?去,没?成想肚子却饿得咕噜咕噜响起?来,她面色发窘, 就见凤箫扑哧笑:“主?子还说不饿呢?”

    翠禽赶忙出?去, 站在廊下, 数来宝似的报了一?通的菜名:“先上?一?盅冬瓜燕窝来,用鸡汁、蘑菇汁配,再不用别的银耳之类的。一?道清炒鲤鱼片,用秋油滚三十次, 一?道梨撞虾, 这?个?你们是会的,一?道文火豆腐,要去皮用猪油煎, 再放甜酒虾米, 最后来一?例酒酿清蒸鸭子。①”

    林容在里面听了,也顾不得伤心,食指大?动,开口道:“再加一?碗水粉汤圆,要鲜肉的。”

    府里的消息是传得最快的, 君侯昨夜又歇在夫人的院子里,厨房的婆子又最是会见碟下菜的, 记了一?遍,笑着问:“翠禽姑娘,就这?几道菜,咱们雍地虽加以节俭, 但是夫人的份例还是每餐十道例菜的,这?是不是太少了?”

    一?面又把一?锭银子往翠禽手?里塞:“姑娘也是客气, 要些吃的喝的,本也是应当的份例哪儿能再收姑娘赏钱,那几个?白案的婆子吃酒吃糊涂了,我听人一?说就巴巴给姑娘送来,您别同那起?人计较。”

    翠禽不动声色把那锭银子握在手?里,她虽不在乎这?些小钱,却也觉得解气,点头?笑:“就这?几道菜还不够你忙的呢,费工夫着呢?”

    饶是如此,等厨房提了食盒送菜肴来时,甜品小菜正菜,大?大?小小二三十道,直摆满了整个?桌子,林容饿了一?天,就着菜直用了两大?碗碧粳米,又用了一?盅燕窝,小半碗水粉汤圆,这?才放下筷子。

    翠禽、凤箫在旁边伺候着,见此都放下心来,虽然昨日哭了一?场,但能吃得下东西,便也没?多大?的事。

    用过了饭,林容坐在菱花镜前,吃饱喝足,郁闷伤情之心减了大?半,见杏眼肿得跟桃儿似的,脖颈上?还残留着吮过的红痕,顿时后悔起?来:“实在伤心哭一?会儿就得了,喝什么酒啊。”

    心里又埋怨起?来:“师兄啊师兄,你什么时候能干点靠谱的事?要不是去接替你,我现在也不会到这?个?鬼地方??要不是你留下那么多线索,我也不会到雍地来。希望你是回家了,而不是……”

    一?面强令自己振作起?来,做心理建设,虽然来了这?万恶的旧社会,但是好歹吃穿不愁,要是运气不好生在这?时的种田人家,说不准已经饿死了,人要乐观些,积极些,外部条件不好,但是也要发挥主?观能动性嘛!

    心里默念了许多遍,这?才稍稍气平。

    想着昨夜那些有关师兄生平的书还没?看完,又慢慢往敞轩而去,门口守着个?小丫头?,正坐在门槛上?抓子玩儿,见着林容忙把挝子儿藏在袖子里,有些怯怯:“县主?!”

    这?丫头?才十来岁,林容是一?向不叫这?样年纪的小丫头?做粗活的,屋子里的细活也轮不到她,倒大?半时间都是闲着,林容摸摸她的发顶,问:“怎么在这?儿坐着?这?里热,蚊子也多,怎么不往屋子里去?”

    小丫头?答:“翠禽姐姐叫我守在门口,不叫旁人进去,说她得空了亲自来收拾。”

    林容顿时明白来,翠禽是知她忌讳,叫小丫头?在门口守着,推门进去,见书、画里面已经叫拾起?来,粗瞧过去还算收拾干净了,只那昨夜被撕破的衣衫堆叠着放在春凳上?。

    林容直皱眉,往书案前去,翻开皱皱巴巴的书,师兄的生平便一?字一?字浮现出?来——裴铮,寒士出?身?,十又五出?入禁中,因诛杀阉党而闻名天下,三十岁上?掌河洛之地。

    裴铮是本朝的人物,谈论到他的也不过是一?些今人的笔记或者邸报,他三十岁之后的事情,便没?有那么详细了。

    她瞧着那发黄的书页,窗外是茫茫夜色,伴着一?二凄厉地鹤鸣,那种无边无际地怅然之然逼了过来,铁幕一?般的湖水湿气萦在脸上?,渐渐连指尖似乎都麻麻发疼。纵使如何强命自己宽心些,终是心里大?悲,默默流出?泪来。

    不知过了多久,湖边的黑影里一?只惊鸟飞到窗边,林容这?才回过神来,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扶着椅子站起?来,唤:“翠禽,写一?张帖子,请夏侯府的两位姑娘来,就说我新酿的酒得了,请她们尝尝,也说说话儿。”

    说话间,外头?便下起?大?雨来,一?时势如瓢泼,雨幕接天,不过一?会儿,连院子里也叫积了没?过脚脖子的水。

    院子的大?门开着,廊下灯火通明,那湖里的绿头?鸭、大?白鹅、水鸳鸯之类的,都顺着沟壑游进院来避雨。小丫头?们见了,忙提了花锄,要把那水沟堵住。

    林容推开窗户,吩咐:“别堵了,雨势太大?了,叫它?们进来避雨吧。”

    小丫头?称诺,偏凤箫淘气,卷了裤腿,也不怕淋雨,拿着长竹竿把那群水鸳鸯、绿头?鸭撵来撵去,顿时一?阵嬉闹之声。又听得翠禽惊呼:“凤箫别撵了,那水鸭子里有只才出?生的小鸳鸯呢,当心给踩死了。”

    林容卷着书,从?廊下过,见一?只小鸳鸯振翅迎面飞来,不过也飞不高?,不过三两步,便摔在她裙边。

    林容放了书,弯腰把那只橙褐相间的小鸳鸯捧在手?心,见它?冷得瑟瑟发抖,吩咐:“叫它?们在廊下躲雨吧,拿点鸟食出?来喂喂。”

    ……

    陆慎黎明时出?门,照旧往军营而去,虽一?夜未睡,仍旧精神抖擞,在中军帐里,校点军务,此时有校尉进帐禀告:“禀主?公,因连日大?雨,道路断绝,江州粮草虽及时运到,路上?却翻了一?艘船,损耗了近五千石。”

    那校尉跪在下首,惴惴不安,陆慎打仗首重粮草,军令如山,又御下严苛,往日这?样的差事没?办好,不单押运的将官要受鞭刑,下面具体经手?的伍长更是要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不料这?日,陆慎听了只微微点头?:“甚好,粮草已备,大?军可动。至于船只倾覆,虽是天时,却也有疏忽之过,责令其管船押运之伍长一?百鞭刑即可。”如此轻轻落下,帐中众文武皆是目露诧异。

    夜半时分,陆慎出?军帐,就连德公也不免问上?一?句:“主?公今日似有喜事?”

    陆慎翻身?上?马,叫德公问住,笑笑,挥鞭指前:“不出?十日,夏侯璋、董讳之乱可解,宣州彻底平定,还可练出?一?支精锐的骑兵,北可据匈奴,南可下许都,这?难道不是喜事?”

    倘陆慎不说这?一?番话,德公还猜不到,这?样一?说,略一?思索,便了悟了,摇了摇羽毛扇,揶揄:“只怕主?公之喜,并?非在军旅之中。”

    陆慎笑笑不应,默认了,吩咐近卫:“回节度使府。”

    行至途中,下起?瓢泼大?雨来,陆慎也并?不下马避雨,领着数十卫士,反快马催鞭,虽黑云压城,雨幕连绵不见边际,冒雨疾驰,却大?有快意之感。

    回得节度使府邸,陆慎已全身?湿透,往那妇人的小院儿去,正好见院中丫鬟戏水驱赶那水沟里的绿头?鸭、彩鸳鸯,见他来纷纷福身?请安:“君侯!”

    陆慎抬腿进内间,环视一?周,并?没?瞧见人,已经是不大?快了,见一?个?丫头?抱着一?捧衣裳从?里头?净室掀帘子出?来,皱着眉问:“你们主?子呢?”

    别看凤箫平时嘴利,最是怕陆慎的,低着头?:“君侯,主?子在里头?沐浴。”

    沐浴?

    陆慎挥手?,凤箫逃也似地退出?去。

    他自顾自往净室来,满室皆是白蒙蒙水汽,当前一?扇薄绢绣屏,屏上?映出?那妇人玲珑的身?段来,绿鬓、纤腰、皓腕、粉颈,他站定,美人隔屏,也颇有一?番朦胧的意趣。

    绕过屏风,见那妇人坐在绣墩上?,当面一?扇极大?的铜镜,挽着家常的缠髻,一?袭蜜合色抹胸,细白绫的阔裤,手?心拿着个?青瓷盒,用手?绢沾了药膏,去擦脖颈处的红痕。

    林容一?面擦,一?面愤愤地想,虽说陆慎那家伙长得不错,要是放在现代,春风一?度,也说不好是谁占谁便宜。但是直到现在林容胸口,现在还隐隐发疼,她恨恨地想,这?不叫春风一?度,这?叫受刑。

    想着想着,林容便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见凤箫出?去取衣裳好久都没?回来,往外望去,便撞进陆慎那深邃幽暗的眼神里。

    二人一?立一?坐,都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外头?远远传来‘小心火烛’的梆子声,林容这?才想着站起?来。

    陆慎缓步过去,接过林容手?里的青瓷盒,一?面解开抹胸系带,那片胸前瑞雪便一?览无余,手?指触碰到那妇人温玉还带着点瑟瑟发抖的肌肤:“以后不要叹气。”

    绣墩太矮了,陆慎索性抱了那妇人坐在妆镜台面上?,见她没?有像上?次那样拢住衣衫,说什么自己的来的话,颇为?满意,只是一?面上?药,一?面见那妇人抓着自己衣襟,粉颈偏着望向一?旁,微微发颤。

    这?样香艳地上?药,纵使什么都没?没?干,结束的时候,两人都出?了一?身?薄汗。

    刚好翠禽在外面唤:“主?子,请夏侯府两位姑娘的帖子已经写好了,您过目了,明儿就送过去。”

    陆慎低头?,这?是非常之时,请夏侯府的姑娘,不大?好。

    林容怕他不许,道:“我在府里闷得很,想请她们进来说说话,行吗?”

    妇人水光潋滟的眸子还从?没?有像这?样望着自己过,有点忐忑又有点讨好,似乎还有一?点妻子对丈夫的那种娇喃,陆慎改了主?意:“可以!”

    林容笑,披上?衣裳,从?妆台上?跳下来,语气也轻快了许多:“那我出?去瞧瞧丫鬟们写的帖子?”说罢,便一?溜烟儿的跑了。

    陆慎还没?反应过来,指尖还留着那妇人的体香,人却已经跑了。

    林容在书房磨蹭了许久,听丫头?禀告里面陆慎已经沐浴歇下了,这?才悄声进来。在床前站了会儿,果?见陆慎呼吸均匀,这?才微微叹气,也并?不吹灯,靠在床尾慢慢脱了软鞋,蹑手?蹑脚往床里面爬去。

    不料才刚刚躺下,便听得陆慎闷哼一?声,问:“做什么去了?”

    林容只当他半醒未醒:“瞧帖子去了,我不大?会写。”

    这?声音分明小意温柔,陆慎却听出?几分不耐来,转身?瞧着纱帐上?的倩影,耳边是如有若无的胭脂香,他忽想起?昨夜妇人的玉背,喔了一?声,掀开那妇人的薄衾,靠得近些,慢慢贴了上?去。

    林容大?惊:“才刚上?了药……”刚说了半句话,便叫陆慎含住樱唇,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来。

    不多时,那鸡翅木浮雕拔步床叫弄得咯吱作响,藕合色花帐也随风乱舞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林容春眉紧蹙,只觉神思渺渺,恍惚间竟不知身?在何处。陆慎抚着她的玉背,好一?会儿才叫她缓过来。

    林容坐起?来,只觉浑身?酸疼,甩开他的手?,掀开床帐,冷着脸吩咐:“翠禽,端水进来,放在外间就是。”

    陆慎有些讪讪,捞起?一?件外裳披在那妇人身?上?:“做什么又洗一?遍?”

    林容理也不理,掀开帘子往净室而去。

    陆慎等了许久,都不见那妇人回来,披了一?件外裳,往净室而去,掀开竹帘,见那妇人正坐在春凳上?,衣衫尽褪,露出?一?片绝美的玉背,正弯腰擦拭头?发。

    他缓缓过去,握住妇人肩头?,问:“头?发上?也弄到了?”

    林容正想讽刺他明知故问,便听得外面一?阵拍门声,不过一?会儿,有人在门边禀告:“君侯,夏侯家的老太爷得了急病,暴毙而亡了。”

    陆慎闻言冷哼一?声,一?只手?在那玉背上?轻轻划过,惹得妇人一?阵冷栗,终是无言,转身?推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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