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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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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生气了, 不是没什么事么。”

    距离偶遇王胜仔已经过去两三天,穆嘉翊还是得为这事儿好言好语哄着时忧。

    还是那条回家的路,一路过这家小摊, 时忧就会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尴尬时刻。

    她没好气地轻哼,无论多少次还是会因此岔气,“你没看到他表情多精明,就差把‘你们俩有事儿’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那不也是没说什么。”穆嘉翊不以为意, “都说了, 渝城人是很亲和的, 心胸很宽阔的。”

    时忧:“……”

    这也不代表能允许学生明目张胆在他面前违反校纪校规吧?

    穆嘉翊继续宽解, “别想这么多。”

    “是, 的确不用想这么多。”时忧颇有些阴阳怪气地接过话,故意激他, 带着得意洋洋,“反正今天也是你送我的最后一天,易驰生马上就回来了。”

    穆嘉翊不恼, 只是很诚实地叹了口气:“遗憾。”

    “你弟要是天天在外面比赛就好了。实在不行, 直接转走去体校多好。”

    时忧哭笑不得地摇头:“没想到,真是最毒男人心。”

    “……”

    时忧话多, 整条路下来,却不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两个人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穆嘉翊在她身边的时候, 总是要比平常活泼一些的。

    意识到这一点, 让时忧的情绪又好转起来。

    家门口的那条长梯坎,她都是蹦蹦跳跳奔上去的。

    “用完就跑。”穆嘉翊语气凉凉, 像形容一只小白眼狼似的, “想到以后不是我送你了, 就这么开心?”

    时忧站在最高的一级台阶,摇头晃脑地朝他笑,不置可否。

    为了故意气他,表情还弄得古灵精怪,很是夸张。

    穆嘉翊比她低两三个台阶,无形中缩短了身高差,第一次能正正好好地站着和她平视。

    这块很亮堂,昏黄路灯像是独独为他们两个人准备的聚光灯,照亮一片圆形的舞台。

    她的脑袋后面正好还对着一盏,细细地为女孩的身影描摹金边,头发丝都散发着光亮。

    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清晰得看到她瓷白细腻的皮肤,深深凹陷的酒窝,漂亮饱满的卧蚕,和缀满了一整个银河的笑眼。

    是他的时忧。

    她就这么歪着脑袋看着他,站在高处,静静地笑。

    没走,似乎是因为知道,他还有事要讲。

    穆嘉翊没忍心让她等多久。

    突然又退了一步,低一级台阶,仰视地看着她,目光近乎于虔诚。

    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袋,拆开。

    是一条围巾。

    时忧看到袋子上面的那个logo,不禁愣在原地,圆溜溜的一双眸子满是震惊。

    “是送给我的吗?这太贵重了,穆嘉翊。”

    他在吃穿用度上面都很讲究,她是知道的。

    身上的一件衣服多有难买,一双鞋因为定制千金不换,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头戴式耳机价值五位数……

    虽然他不会在相处的过程中特意拎出来讲,时忧也在别人的嘴巴里听到过无数次。

    她都不在意。

    因为穆嘉翊只是穆嘉翊。

    她只在意穆嘉翊这个人,而不是那些身外之物。

    可是她没想到、更觉得没必要,让他买这么重的礼物给自己。

    “我不要。”时忧执拗地摆手,“你退回去。”

    他重新上一级台阶,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的距离。

    刚好能让他就着这个位置,为时忧戴上。

    穆嘉翊对她的拒绝置若罔闻,低低地笑,“本人黑心商家,拒绝退货。”

    他的身影压过来,笼罩在时忧身上,随之而来的还有黄桷兰的清香。

    冬天比夏天淡了许多,夹杂着的薄荷味更是完全消失。

    这是穆嘉翊第一次为别人戴围巾。

    他也没为自己戴过,所以动作缓慢而笨拙。

    笑声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像是贴着她的耳廓绕圈,时忧呼吸都放慢了,眼下的几分钟变得格外漫长。

    直到他重新直起身,脖颈间已经妥帖地系上一圈柔软的羊绒围巾,是最简单的戴法,他却对自己的作品格外满意。

    “这下就不冷了。”他伸出手,满意地在她脑袋上轻拍两下。

    以后换回易驰生送她回家,万一没围巾的那个还是她怎么办。

    “可是……”时忧还是不想收。

    转来前她身边也有不少家境好的朋友,时忧对这方面也略有耳闻,穆嘉翊送的这个品牌已经是奢侈品中的巨头,价格没有大几千根本拿不下。

    穆嘉翊也是铁了心,很轻地摇头,没让时忧继续说下去,“小票撕了,颜色是特意为你选的。”

    他要让时忧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只想给时忧最好的。

    奢侈品虽然大多时候卖的只是一个情怀,可羊绒和羊毛的材质却仍是上等。

    围巾通常都藏在脖颈与衣物间,不是太张扬的物品,不会在学生时代给她带来任何麻烦。

    等到了过几年,他们毕业,换去一身校服的时候,他的礼物也没有过时,仍然能在岁暮天寒之时派上用上,在她身边占据一席之地。

    ——正如他一样。

    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以后”这两个字,光是想想就能让穆嘉翊嘴角带笑。

    为时忧花这么一点钱就更不算什么。

    暖黄色调的路灯照铺陈在穆嘉翊精致优越的面容上,他眉骨挺拔,眼窝深邃,冷冽的五官自带距离感,却在此刻的照耀下显得越发柔和。

    更何况是当他带着笑,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眸时。

    时忧怔然,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穆嘉翊接着解释:“压力别什么大,不贵的。”

    “你净会睁眼说瞎话。”时忧小声抱怨,整张脸埋在这条崭新的围巾里。

    “没骗你。”穆嘉翊还在宽慰她,“反正也是和你一起打工赚的钱,还沾了你的光。”

    “……?”时忧眨了眨眼,愣住:“我们什么时候一起打工了?”

    穆嘉翊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像在嘲笑她记性多差,“接待外宾,工资都打到卡上了。”

    时忧回忆片刻,差点激动得在原地转圈——

    “是哦,我都忘了!竟然才想起来!”

    “不然为什么说你笨。”穆嘉翊把围巾的一角拎起来盖在她脸上,音色无奈又宠溺,“没头脑。”

    “你别总这样说我!这不是变相在骂自己‘不高兴’嘛!”时忧不服。

    现在改了,穆嘉翊在心里反驳。

    是没头脑和很高兴。

    俗话说,找到一笔被自己遗忘的钱简直比平白无故捡了一笔钱还要高兴。

    就像从衣柜里翻出去年的衣服,结果摸出了两张红彤彤的纸币,那心情,直接就是原地敲锣打鼓过大年。

    时忧回去查了查账户,的确是有这么一笔收入,正好是在上个月末这个月初打过来的。

    穆嘉翊要是不提醒她,时忧还真会忘了去。

    学校的卡是易保万的账户,时忧担心放在那儿不安全,赶紧去银行取了出来。

    这样穆嘉翊的生日礼物就有着落了,预算甚至更加充裕,她都不用买mini,可以直接考虑那台在旗舰店主打的无人机了。

    上天果然眷顾她,时忧的世界就该是围着时忧转的嘛!

    回来之后,她整整齐齐地把那一叠纸币放在鞋柜里,易驰生这段时间若是急用钱也能拿一点走。

    接着就去厨房开始鼓捣今天的大餐。今天可是易驰生比赛回来的第一顿,为了迎接凯旋归来的弟弟,她可得好好犒劳一下他。

    没想到,等她忙前忙后从厨房里出来,家里已经坐了两个人。

    除了本该这个时候回来的易驰生,还有不速之“客”易保万。

    “……”

    时忧在原地顿住,直到手里的瓷碗把她烫了一下,急急回过神放在桌上,这才避免一场事故。

    既然回来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今天她心情不错,不想扫了自己的兴致,微微牵了牵唇角,挤出一个笑,用最平常的语气开口,“刚好,菜做好了,吃饭吧。”

    易保万完全没有对自己的突然造访感到不自在,时不时还会充当“好爸爸”的身份过一把瘾,前言不搭后语地关心起两兄妹的学习和生活。

    直到他把时忧的选科弄错、忘了易驰生主项是跳高以及上个月分明没给他们一毛钱还信口开河给他们转过五千之后,易驰生显然已经忍无可忍。

    “你能不能吃你的饭啊,在这儿假惺惺装什么好人?”他咬牙切齿,极不耐烦,“要不是我姐松口让你留下,我都直接能把你扔出去!”

    易保万对他这幅浑身带刺的模样惊了一下,“呦,脾气越来越暴躁了,还真是随了你妈。”

    “我妈脾气才不暴躁。”易驰生没好气反驳。

    时惜莲更多的是精明冷淡,对他更是没什么感情。

    时忧看了易保万一眼,没吭声。

    对方接收到了她眼底的愠怒,没脸没皮地咧开嘴笑,“还是我们家女儿好,听话可爱,还烧得一手好菜,到时候不知道要便宜哪个小子!”

    听上去是在夸她,话里话外却都让时忧听着不舒服。

    她可不相信重男轻女的易保万心里对她的评价有多高。

    易驰生碗筷直接摔桌上了,“你他妈少说两句就不能吃饭了是吧?我姐怎么样关你屁事呢?”

    “你怎么和你老子说话呢啊!”易保万声音也狠厉起来,“还吹鼻子瞪眼了是吧?”

    眼看着一场大战又要爆发,时忧适时出声调节,“行了行了,安安分分吃一顿饭不行么?你回来就是和我们吵架的?”

    易保万没说话,重新拿筷子,毫不客气地把好肉全部夹走,开始低头扒饭。

    上次被姐姐叮嘱过的事情还在易驰生心里,他此刻忌惮着,最后也还是没继续呛下去。

    一想起这个杂种父亲还打过他姐,易驰生就气得牙痒痒,饭都吃不下去。

    “你今天滚出去,找个地方睡,别他妈待在我们这。”他换了个态度说,不是刚刚带着火药味的干仗,只是单纯的警告与通知。

    这房子是爷爷以前留给易家夫妇的新房,早就上了年岁,面积格外小,才一厅两室。

    暑假前,易驰生独自转过来的那段时间,他和易保万两人独处,一人一间。

    结果还没等时忧来,易保万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就装不下去了,几乎没回来过,以至于后来时忧和易驰生两个人能住得很舒服。

    他要再回来,也不可能给他分出一个房间睡了。

    易保万听到这话,冷哼:“好啊,你就是这么对待你老汉儿的,你爹小时候对你最好了,净他妈不领情!”

    “不需要!”易驰生铁了心要保护好姐姐和自己的安全,不可能让这种人和他们待在一起,整张脸阴沉暴戾,“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呢,凑合着过吧。”

    易保万估计真被他这阴鸷恣睢的模样给吓住了,张了张嘴,还是没反驳,低头扒饭菜。

    时忧松一口气。

    易保万到底还是在吃完饭之后走了。

    大概是看时忧和易驰生都在厨房收拾碗筷,他不想帮忙,也没脸待下去,一声不吭就从客厅离开了。

    一场巨大的战役在这一刻终于结束,取得胜利的时忧和易驰生心照不宣地互相对视一眼。

    无声地露出笑容。

    他们继续收拾着残局,时忧终于能和他说起自己之前发现的那笔钱。

    “你这次比赛情况怎么样?”

    易驰生没吭声,只是摇了摇头,显然不太乐观。

    不过这次比赛的田径也并非他的主项,时忧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继续努力。如果最近添置新装备要用钱,就从鞋柜上拿,别给姐姐拿光了就行。”

    “不用,我自己还有点。”易驰生还在为自己的结果懊恼,本来想用这次的奖金给时忧买点什么作为元旦礼物的,又该泡汤了。

    他一言不发地收拾碗筷,又问,“你哪来的钱?”

    “上个月英语文化节的活动,我和穆嘉翊的工资。”

    至于穆嘉翊用工资给她买围巾这件事,时忧没告诉易驰生。

    感情已经发生了本质的变化,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越多,她就一遍又一遍地把这段关系藏得越深。

    毕竟……

    他们这群以朋友和家人身份自居、且一直共同相处的几个人,应该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易驰生不疑有他。

    他不打算用,却还是去鞋柜上找,忍不住数数学校到底有多大方。

    “姐,你放哪儿了呢?我怎么没找到啊?”

    少年的声音隔着几个房间传过来,时忧关好橱柜的门,洗了洗手,从厨房探出头,一边甩干净水,一边扬声,“就在鞋柜——”

    刚出口就是一愣。

    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她猛然冲到玄关处,目光锁定在她两个小时之前才放在那里的钞票。

    明明不是容易被风吹到、被东西撞到的地方,上面本该放着的东西却不翼而飞。

    消失得干干净净。

    门边的地毯已经乱作一团,彰显刚才离开那人在换鞋的时候到底有多急切。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再抬头时,已经双目无神。

    “易保万……把钱全部拿走了。”

    她不带一丝温度地说出这个事实。

    浑身的血液凝固。

    电话是关机的,发出去的消息永远在聊天框石沉大海。

    在之后的两个小时里,时忧几乎跑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

    易保万在渝城西站和江北机场边上的旅馆、附近巷口里他最常去的麻将馆、曾经和他那群酒肉朋友每晚必去的大排档……

    除了被一个个不待见她的叔叔阿姨蹭一鼻子灰,时忧连易保万的影子都看不到。

    是了,她都能猜到是他不经同意私自动用她的钱财,怎么可能猜不到易保万会拿着这笔钱藏好,在用完之前绝不让时忧找到。

    狡兔三窟,那么恶心奸诈的一个人,怎么会让她有拿回去的机会。

    但时忧就是不肯死心。

    她还满心欢喜要给穆嘉翊买一份礼物,脑海中已经设想出那天送出去的画面,整个人都浸泡在甜丝丝的蜜水里。

    易保万凭什么不声不响地破坏这一切?

    都多久过去了。

    她早就不恨父母的相互推诿、不在意易保万刻在骨子里的贬低女性、不介意他们对自己和弟弟压根想都想不起来的态度。

    她已经很努力地维护好他们的生活,让她和易驰生能有一个健康正常的成长环境。

    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她也是有拥抱幸福的能力的,不沉湎于所谓的原生家庭,她也能和易驰生一起过得很好,甚至能和别人建立新的友谊、新的感情。

    易保万偏偏要站出来破坏这一切。

    他就是一个埋藏在身边的可怕炸弹,而她根本不知道其所带来的毁灭性将何时降临。

    外面阴冷又潮湿,易驰生不想让时忧出门。她心里也早有答案,知道能找回那笔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她就是不肯放弃,强迫自己去亲自验证这个结果的残酷。

    易驰生犟不过她,只好跟着一起下楼,时忧去一个地方找他就去另外一个。

    冬季天黑得早,出门时是傍晚,夜幕已经彻底四合,楼宇之间的灯光尽数亮起。

    时忧不知疲倦似的,从城市的一头跑到另一头,奔赴的却从来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最后,理智已经被击溃得崩盘,她逆向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脚步越来越缓慢迟钝。

    时忧感受着冷风,心中的火苗在无情的吹刮下终于燃烬,心不在焉地去找回家的路。

    她在这一刻才知道,渝城还是那个渝城。

    已经来了将近半年,时忧还是和第一次来这儿一般找不到北。

    她永远也不明白这里复杂的地形地势,前一秒还是开阔的平地一楼,下一秒却发现脚踩着的其实不过地下三层。

    毫无头绪地跟着导航走,耳中不断是偏离路线的提醒,机械音冰冷又无情,一声一声压在她的心脏。

    时忧沿着嘉陵江走,面无表情地朝下望。

    黑压压的天幕下,江水涌行,灯火星河。

    道路盘根错节的山城不曾垂青于她。

    鼻尖开始泛酸,泪水在眼眶汇聚,重重地砸下去,落入黑夜中流淌的江河中。

    悄无声息,又迅猛汹涌。

    她实在止不住眼泪。

    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穿过人群。

    “时忧!”

    声线清冽、冷淡,尾音却直直上扬,难得沾染上几分着急。

    明明该是巍峨傲立的雪山,此刻却为了她簌簌抖落几片白雪,隐有消融之势。

    时忧恍惚地回头,循声看去,短暂地错愕过后,终于在穆嘉翊望过来的视线中找到唯一的依靠。

    泪水更加止不住,“穆嘉翊……”

    万家灯火点缀在阴沉压抑的天空,过路人光鲜亮丽,形色匆匆,不会在乎陌生人的伤心与失意,却有一位少年迎着夜色风霜款款向她走来。

    她的话音没能说完,最后淹没在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拥抱中。

    臂弯在时忧的背后一点一点收紧,穆嘉翊字字句句都说得艰难缓慢:“你要吓死我。”

    “我没有,”时忧在他怀里哭着摇头,“我只是、只是想给你买一个礼物……为什么会这么困难,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穆嘉翊……”

    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勺,身体为她挡去猎猎江风。

    在易驰生打过来的电话中已经知道事情经过,穆嘉翊理解时忧的心情。

    “我知道的。”他声音比平常更加轻柔,询问,“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时忧带着哭腔,磕磕巴巴,“因、因为你快生日了,想让你开心一点……”

    原本被她藏得严严实实的惊喜,在这个意外之下竟如此突然地从口中亲自说出。

    认识到这种落差之后,她崩溃的情绪更甚,梨花带雨地落着眼泪,肩膀都跟着颤抖。

    穆嘉翊把她从怀里拉出来,大半个身子为她挡风,也挡去陌生人的视线。

    他把她圈在江边的角落,拨开脸颊上沾湿的头发,看着她因为哭泣而变得红扑扑的脸。

    “本来给我送礼物,是为了让我开心。”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细致地引导,“丢了就丢了,你的心意却还在,我的开心不会因此减少一点。”

    “但如果,这些身外之物让你变得不再开心,我会跟着一起难过,你送礼物的意义就彻底没了。”

    “时忧,你应该知道,能让我在乎的从来不是你送了什么,也不是你准备的礼物到底有没有送出手。”

    他看着她的眼睛,模样认真得像是在望一片星河。

    “我在乎的只有你——”

    片刻,他一字一句地补充,“还有你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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