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星球
她完全没有发现, 男人眼底划过的一丝异样,随后季言裕做势扯了一下衬衫,“热。”
“姐姐脱。”
桑宛嘴角的笑意几乎快要合不拢了, 她又戳了一下季乖乖的脸颊, 柔软又有弹性。
继而,目光落在了他的喉结上。
俯下身,诱哄着骗他:“季言裕。”
“嗯?”
“你今晚不准反抗,姐姐亲亲你好不好啊?”
在桑宛看来, 男人眼神似是迷离了一下,在思考这是什么意思, 可很快又皱了皱眉。
“可是,不是只有喜欢的人, 才能亲亲么?”
桑宛:……这孩子怎么智商突然上线。
她继续像是骗小红帽的大灰狼似的, 眉眼弯弯:“对啊, 姐姐喜欢你,你也喜欢姐姐。”
“那好吧。”
季乖乖一秒钟就放弃了抵抗。
桑宛压抑住内心的冲动, 轻缓地把他的上半身全脱了下来。
瞬间,男人结实有力的腹肌和落拓流畅的身体线条, 完美地展现了出来。
呜——这就是颜颜说的男色吗?
确实, 让人心动。
尤其,还是喜欢的人。
桑宛试探地在上面摸了一下, 舒服地眼眸都眯了起来。
男人也一副慵懒散漫的模样, 躺在床上, 任由她的各种小动作。
漆黑深邃的眼眸漾着缱绻的底色,鼻梁高挺, 唇也艳丽得发红。
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
整个夜晚仿佛都营造着一种暧昧旖旎的氛围, 让人不自觉地呼吸都加快了几分。
耳边传来略微喑哑的嗓音, 男人的大掌分外烫,握住了她的。
“姐姐——”
“别摸了。”
桑宛心头一跳,察觉到他的脸色潮红,微微有几分不对劲。
眼神悄悄地往下扫了一眼,又立刻害怕地躲开了。
非……非礼勿视。
桑大强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
就吃个豆腐而已。
还是季言裕同意允许的。
她……她不做别的。
“季言裕。”
“嗯。”
桑宛眼一闭心一横,半骑在他的腰上,只是转瞬间,男人黑沉眼眸里像是翻涌着万千情绪,不复刚才的迷离醉酒模样。
“说——以后都要听姐姐的话,不准欺负姐姐。”
季言裕忽而低笑出了声。
怂包的小姑娘,大胆起来,还有几分可爱。
他听从她的指示,绯色的薄唇轻启:“以后都听老婆的话,要多欺负老婆。”
“错了!”
“是不准欺负。”
她纠正着,又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再说一遍。”
季言裕喉咙里发出笑声,眼下还是继续装着,陪她玩玩:“不准欺负老婆。”
“乖~”
桑宛笑靥如花,又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心脏也微微跳着加快了几分。
接下来——再干什么来着?
她不敢扯裤子。
桑宛眼神四处打量着他,而后,目光落在锁骨处,早就想了。
种草莓,布上吻痕。
她微微俯下身,在唇快要贴上的时候,男人忽然单纯地问:“姐姐是要吃了我吗?”
吃……吃了他。
桑宛瞬间停住了动作,眼神都有几分不自然。
有种诱骗季乖乖的感觉。
心里的道德感一下子浮现出了一丢丢。
又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也太不公平了。
她一定要欺负回来!
桑大胆抬着下巴,一副娇矜的模样:“对!”
“就是要吃了你。”
“让你平常老是压制我。”
坏人。
狗男人。
这下落在她手里了吧。
她呼出一口气,紧接着一鼓作气,在他锁骨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瞬间,感觉到男人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几分,可又很快放松了下来。
她又在这一片亲了好几口。
还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像是在细细描摹着。
狭长漆黑的眸,高挺的鼻,艳丽的唇,白皙的脸,仿佛无一不吸引人的目光。
她永远倾倒于他的颜值。
只是,桑宛没注意到的是,男人的手腕已经在微微用力,撑着要起来了。
那双深邃的眸,盯着她,欲色逐渐布满了整个眼底。
桑大胆还在继续,手指在他块块分明的腹肌上戳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调戏着说:“季乖乖,再叫两声姐姐听听。”
她眉目放松,完全以为他不会醒酒。
却没想到,这句话刚说完。
空气都安静了几分。
窗外的风声都歇了脚。
而在场的局势,立刻发生了反转。
本来还压在季言裕身上的桑宛,猛得一下整个身体像是翻滚了一圈似的。
下一瞬,就被他反压在了身下。
男人指尖划过少女白皙柔嫩的皮肤,呼吸火热,急促又克制,一寸寸萦绕在她后颈。
带着几分侵略性。
不似刚才的无害。
可惜,桑宛还没察觉。
她不舒服地挣扎了一下,脖颈处都有些痒。
“季乖乖,你又不听话了,不是让你叫姐姐的吗?”
男人笑声低沉,又带着几分撩人心弦的意味。
眼神勾缠,带着恰到好处的喘息气音,“宛宛妹妹,让谁叫姐姐呢?”
砰的一下——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大脑里炸开了。
桑宛的小身子都抖动了一下。
她慢吞吞地,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的脸。
只是看表情,就能发现,是季言裕醒了。
桑宛右手抓紧身下的床单,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绝对不是我!”
“季言裕,你应该很大度吧?不跟我计较这点小事。”
她给他戴着高帽子,可男人的呼吸却落在她雪白纤细的耳后,笑得缠绵悱恻:“不巧,我就是个小气的人。”
完了,秋后算账了。
桑宛咽了咽口水,又瞥见他锁骨上的咬痕,瞬间心死如灰。
只是,在瞥见他眼底的笑意时,桑宛觉得还能再拯救一下。
她眨了眨眼睛,偏圆的杏眸里萦绕着丝丝雾气,又清澈单纯地看着他,乖软道:“阿裕哥哥——”
“老公——”
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男人眼眸深沉,瞥了一眼身下还在娇着声音引诱他的小姑娘。
他喑哑道:“桑宛,你先招惹我的。”
下一瞬,季言裕直接俯下身,像是她刚才一样,密密麻麻又炙热的唇落在她白皙圆润的肩膀上。
温柔地亲着。
桑宛浑身酥软,痒得脚指都蜷缩了起来,像是电流袭过全身,让人完全失了力气。
“季……季言裕,别……”
她声音断断续续还有些破碎地说着,却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更加让人想要狠狠地欺负。
“桑宛。”
男人嗓音哑的不像话,灼热有力的大掌覆盖在她锁骨处,桑宛整个人轻轻颤抖了一下,柔弱无辜地看着他,咬着下唇,跟花骨朵似的。
她呼吸一窒,心里带着丝丝期待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害羞,以及潜藏的几乎快要忽略不计的害怕。
因为她知道,季言裕始终不会真正地伤害她。
“怎……么了?”
窗外的风忽而变得疾了起来,吹动着窗帘沙沙作响,像是在谱写一曲交响乐。
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的话语:“来不及了。”
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把刚才,她在他身上那些作乱的行径,都做了个遍。
桑宛感觉自己的肩膀和锁骨,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男人滚烫又濡湿的吻,从绵绵细雨到狂风暴雨,不停地侵袭而来。
她只能被迫着承受。
到最后,桑宛实在没有力气挣扎了,竟累得直接睡了过去。
明明!什么也没干,只是种了几个草莓而已,单纯地不行。
却让她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某事一样,瘫软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
好在,第二天是休息日。
清晨一大早,第一缕光照洒落进来时,她揉了揉眼睛,一睁眼,就瞥见了躺在她身边的男人。
一个男人。
桑宛下意识地“啊——”了一声,意识还没回笼。
直到,季言裕慢慢转过身来,懒散的眼眸轻抬:“叫什么?宛宛妹妹~”
“你你你……你怎么睡这儿?”
她立刻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的那条裙子,有些褶皱地挂在身上。
而锁骨和肩膀处,却有些火辣辣的微痛感。
刹那间,昨晚的记忆一幕幕回笼,桑宛简直羞愤不已。
“季言裕,你昨晚怎么能……”
后半句话,她说不出口,只能用无辜又控诉眼神瞪着他。
他是属狗的吗?
谁知男人只是唇角微扬,下一刻,凑近了她,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或许是因为清晨,他的嗓音有些慵懒沉哑:“桑宛,谁先开始的,嗯?”
“况且,夫妻之间,有点小情趣,多正常呐。”
桑宛:!他吃错什么药了。
他们是正常夫妻吗?
怎么协议协着,就到了床上去。
桑宛的脸涨红了一大片,对上他眸中的调笑时,立刻羞地把自己的脑袋蒙进了被子里,“谁……谁跟你玩情趣!”
耳边是男人低沉撩人的笑声,桑宛感觉整个人都快疯了。
或者说,自己对他陷得越来越深了。
不想回头,且甘之如饴。
“嗯,是我的错。”
“季太太,能从被子里出来么?”
“闷坏了,我会心疼。”
桑宛动作极为慢吞吞地,探出一个脑袋,不知是心虚还是害羞还是……
算了,昨天毕竟是她先惹火调戏季乖乖的。
呜——撩人不成反被压着吃。
她抹了一把辛酸泪,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昨晚的事——”她酝酿了一下语言,才道:“我记不太清了。”
装失忆,永远都是最好避免尴尬的方法。
季言裕眸中漾着笑意,长臂一挥,就把人扯进了怀里,后背紧贴着他坚硬的胸膛。
仿佛给人无限的安全感。
一大早,鼻尖就轻嗅着花香和男人身上的琥珀沉香,淡淡的却极为好闻。
被他抱着也挺舒服。
“再回忆一次?”
季言裕捏了一下她的耳垂,眼尾上挑着。
桑宛立刻头摇地跟拨浪鼓似的。
“不要。”
“季言裕,你都不心疼我的。”
“现在还疼呢。”
她吸了吸鼻子,故意装作一副柔弱无辜的模样,企图引起他的同情和怜惜。
“我看看。”
男人低眸落在她露出来的锁骨上,又低头吻了上去,却没有用力。
一遍又一遍,温柔至极。
而后,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碧绿色的药膏,给她抹了一下。
冰冰凉凉的,分外舒适。
男人手指匀称,白皙修长,如同温润的玉石一般,触感温凉。
每次食指碰上去的时候,桑宛心尖就轻颤一下。
“你不用去公司吗?”
她小声问了句。
季言裕笑着摇头:“今天不急,下午再去。”
季总把这些年以来所有的年终假,婚假全都攒着了。
昨晚亲了老婆,总不能一大早一走了之了。
她心里会空荡荡失落的。
季言裕偷偷在备忘录里,又补充了一句。
【她缺乏安全感,以后每天早上都要抱着她醒来。】
如果,他能得偿所愿的话。
桑宛,婚纱和戒指,我都在准备了。
想给你一个,属于我们的盛世婚礼。
想看你,笑靥如花地说出那句“我愿意”。
他便此生无憾了。
经过昨晚,两人之间的感情仿佛已经升温到了99度。
差最后一度,还没有说破的喜欢。
暗恋浮现于天际的时候,一定比月光更温柔皎洁,比日光更璀璨夺目。
—
除夕夜是个好日子,辞旧迎新。
更是有种,庆祝她新生的意思。
遇到季言裕以后,过去的那些阴暗不堪,仿佛都被无形之中荡涤了。
桑宛决定,在这晚,烟花肆意绽放的夜晚。
让这份心意,显现在月光下。
鲜花,气球都已经布置好了。
就等着他晚上回来了。
这一次,一定不能出差错。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小卡片又画了一颗爱心,写了几行情书,笔却没墨了。
她想了下,季言裕的书房里,有多余的笔。
正是下午四点钟,少女神情认真地趴在桌子上写着情书。
好几封都不太满意。
微微蹙了蹙眉。
恰逢这时候,仙女猫儿想想跳了过来,“喵呜~”
姐姐,理理我呀。
跟想想玩呀。
桑宛笑了声,把它抱在怀里,摸着它身上软乎乎的毛发:“乖,想想。”
想想浑身通体雪白,眼睛却是澄澈的蓝,比大海还要深邃纯粹,里面氤氲着万千星河。
又乖地在她怀里蹭了蹭。
猫爪子却不老实地在那封情书上按了一下。
桑宛无奈,“乖,我马上写完了,你先去玩会儿。”
正事要紧。
她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五点多了,距离季言裕回来也没多久了。
还没做最后的检查工作。
这时候,杂志社的群里,却突然发了一条消息。
过年期间,临时有个出差的紧急任务。
只需要一个人去就好。
在南淮市。
工资翻五倍。
让大家自行选择报名,私聊就好。
桑宛匆匆看过去,没怎么在意,刚一放下手机,就发现想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书的柜子上,还甩了甩它毛绒绒的尾巴。
“慢点,又调皮了。”她忍俊不禁,刚一转身,却听到砰的一声。
不知道想想爪子扒拉了一下什么书,突然有一本在最高层夹在里面的书掉了出来。
桑宛弯下身子,把它捡起来。
是一本《小王子》。
桑宛坐下来,好奇地翻了一下。
书不是很新,像是被看过很多遍一样。
在随意翻了几页后,却突然从里面掉出来一张卡片似的东西。
桑宛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好奇心却催使着她,去捡起来看一眼。
她慢慢地弯腰,手指靠近那张卡片。
刚一捡起来。
背面那一行字就吸引了她。
用极为漂亮的行楷字,写着:
【她也是我的玫瑰。】
笔锋凌厉,却又充满着少年意气风发的感觉,而玫瑰这个词,写的略微收笔画,自带柔情缱绻。
是——季言裕的字。
她颤颤巍巍地,心脏都在急剧加速跳动着,缓慢地闭着眼睛又睁开。
看到了正面。
是一张照片。
背影。
女孩穿着琅城一中的校服,身形清瘦模糊,像其他大多数高中女生一样,扎着高马尾,认不出来是谁。
可却让桑宛脸色大变。
瞬间苍白了起来。
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摔得有些疼,她却浑然不在乎。
满脸的失魂落魄。
背面写着:是他的玫瑰。
所以——
这是季言裕,念念不忘放在心底的人吗?
是他高中在琅城一中,认识的女孩吗?
他喜欢她吗?
桑宛这一刻,突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甚至心脏在急剧地紧缩着。
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忽而,两行清泪不受控制地流淌了下来。
她嚎啕大哭着,像个孩子一样。
发现喜欢的东西,不是自己的。
理智告诉她,季言裕不是这种人。
他就算青春期曾经好感过一个女生,那时候小男生写个情话也正常。
她欺骗着自己。
安慰着自己。
可心理和感情,就是不受大脑控制,感性在这一刻,强烈地战胜了理性。
难受。
很难受。
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一样。
桑宛从来没有哭得这么悲恸过。
拼命地咳嗽着。
看着相片上的字,她忽而笑了,低声喃喃道:“季言裕……你告诉我,这是假的行吗?”
“不是你的字——行吗?”
“我求求你了。”
她自言自语着,声音哽咽凄婉。
“你不会骗我的,对吗?”
她一句又一句地重复,觉得自己这样胡乱猜测不好。
想要打电话问一问他。
可手腕在这一刻,就是使不上劲。
拿起手机,迟迟拨不出去。
她害怕。
真的害怕。
结果不是想要的。
他到现在还留着相片,是真的还放在心底吗?
因为太过在乎和喜欢。
所以尽管是蛛丝马迹,微弱的一点点迹象。
桑宛都忽略不了。
她任由眼泪不停地流淌着,自嘲一笑:“也是啊,怎么会有人喜欢我呢——”
“怎么会呢……”
我这样糟糕的人。
是泥泞中的野草。
怎配和玫瑰,明月沾边。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不会虐!相信我!
季总马上抵达(哭)
是最后的催化剂和破釜沉舟!
暗恋即将窥见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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