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星球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顺着窗子的缝隙柔和洒落进来时, 两人都已经穿戴整齐了。
男人一身西装禁欲矜雅的模样,容颜俊美,丝毫看不出, 刚才被她伤害到了的模样。
只是桑宛还时不时地偷偷往他身下瞄了好几眼, 直到季言裕实在受不了小姑娘那怀疑好奇的视线时。
才单手把她拎了起来。
“看什么?”
“嗯?”
或许是因为早上,男人的嗓音还有些低哑,裹挟着丝丝撩人心弦的意味。
桑宛眉心一跳,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没, 没什么。”
她要是说出来,估计季言裕原地爆炸。
毕竟, 没有男人能忍得了这方面被怀疑。
“桑宛,你这耍流氓, 还上瘾啊?”
季言裕却不放过她, 把她双手扣起来, 整个人几乎以壁咚的姿势靠近她,暧昧至极地在她耳边蕴含笑意道。
“摸完还不够, 还一直盯着看?”
桑宛心脏都快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了,她竭力为自己辩解:“我没有。”
只是眼神飘忽不定, 怎么看怎么心虚。
确实好像, 一直是她占人家季言裕便宜比较多。
殊不知某人心里在疯狂地想:老婆快来占!贴贴!亲亲!推倒!
“学妹,说谎可以会变丑的。”
他唇角微微弯了弯, 鼻骨处的那颗红痣分外好看, 两人的距离格外近, 仿佛下一刻,就能亲上似的。
桑宛一抬眸, 就近距离地陷进了他漆黑深沉的眼眸中, 还裹挟着几分调笑。
让人忍不住地耳垂泛红。
“季言裕, 一会儿外婆过来了,你……你先放开。”
她小幅度地推搡了一下男人的胸膛,硬硬的,却不小心在偏头的过程中,唇瓣擦过脸颊。
砰的一下。
那一刻,像是触电一般。
两人都愣住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巨大的害羞。
桑宛感觉自己完全被他的气息包裹着,笼罩着,脸上的温度开始升高。
“我……这次是无意的。”
她干巴巴地说。
季言裕以前还会有些小害羞,不好意思。
毕竟没跟女孩子相处过。
还是暗恋了多年的。
可如今——他已经升级成了钮钴禄*裕。
自然,不会再像纯情小男生一样。
他轻咳了两声,压抑住内心被老婆亲了的欣喜。
看着小姑娘粉白的脸颊,故作镇定的,趁其不意的,低头唇瓣装作不经意间划过。
动作却很慢,一帧一帧的。
触感分外清晰。
像是他在认真而虔诚地亲她的脸颊。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被无限地拉长。
等结束后,桑宛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季……季言裕,你——”
“嗯?”
他极为无辜地挑眉:“刚才,不小心碰到啊,学妹不会介意吧?”
“毕竟,是无心之过。”
来而不往非礼也。
桑宛对上他清澈含笑的双眸,一时间涨红了脸,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推开他立刻跑了出去。
一推门进院子里,就是空气里雨后泥土的芳香,是童年记忆里的味道。
她看到了熟悉的锅屋里,外婆在烧火做饭。
“外婆!”
外婆今天穿了一身新衣服,很有精气神的样子,桑宛看了心情也很好,跑过去搂住她的胳膊撒娇:“今天外婆好漂亮!”
“外婆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哪有你们这小姑娘好看哎。”
“不管不管,下次我再给您买几身新衣服吧,咱们也要做最美的老太太。”
“我家小宛就是嘴甜。”
外婆想要摸一摸她的脑袋,又看了一眼自己烧火的黢黑的手,最终没摸上去,只是笑着。
季言裕随之也走了出来,到了锅屋里,空气中还弥漫着呛人的烟火味。
“小季啊,你别进来脏,等着吃饭就好。”
“没事,我也经常在家干活呢。”
男人温和笑着,看了一眼堆在锅屋里的树枝柴火,毫不嫌弃地拿起好几根,一一把它折断,方便扔进去烧。
三个人就这样,坐在这儿,烧火做饭。
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外婆见柴火烧的差不多了,就摆了摆手:“小季啊,不用再折了,快去洗洗手。”
“没事儿,我帮您把剩下的这些干完,再做饭烧火方便。”
他笑着继续干活,额头上布满了些许汗珠,也浑然不觉。
桑宛看到后,回堂屋里,洗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给他轻轻擦着。
甚至大脑都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却最先做出了反应。
外婆在一旁看着小两口这幅恩爱的模样,笑得皱纹更加多了,一脸慈祥:“看到你们这幅样子,我老婆子就放心咯。”
“小季啊,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欲望和精力都很强,就是那种事啊,还是尽量克制些比较好。”
“都言道,纵欲伤身啊。”
老人家年纪大了,对这些事没什么避讳。
可桑宛整张脸却红透了,就连刚化身成为钮钴禄的季言裕,也没忍住咳嗽了好几声。
“外……外婆,我们没有!”
桑宛小声地辩解着。
屋里不隔音,大概是凌晨五点多钟,她腿抽筋弄出的动静。
而老人家一般睡得早醒得早。
外婆只当她是害羞,笑得越发和蔼可亲:“跟外婆还害羞什么。”
桑宛脖子都红了一大片,还要继续解释着他们之间的纯粹关系,却被季言裕打断了话语。
“是,外婆,以后我们定当注意。”
桑宛看着男人脸不红心不跳的,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瞳孔微缩,又冲他摇头瞪大眼睛。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热意:“配合我,让外婆放心?嗯?”
她瞬间哑声,可还是有些不明白。
只当是他不想再解释。
毕竟老人家固执,认定的事一般就很倔强。
桑宛也干脆躺平了,短短的二十分钟,听着季言裕跟外婆,围绕着她小时候的事,一直在聊。
而她,脚指头都快扣出一座艾菲尔铁塔了。
“对哎,五年级那会,小宛班里有个男生写情书,她还直接被吓跑了,跑来给老婆子我告状哩。”
“是吗?”季言裕没忍住弯了弯唇角,眼神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姑娘。
“是啊,她说人家男生长得不好看,中间大门牙还掉了,这孩子,打小就喜欢好看的东西。”
季言裕:还挺庆幸,他能入小姑娘的眼。
无比感谢父母,给了他这张脸。
才能有机会接近老婆!
“还有一次……我记得是小学毕业那天,小宛把人家一个男生给揍了,当时班主任都找上来了。”
“那也是他的错。”桑宛轻哼了一声,“谁让他欺负女孩子,当时人家女孩子额头都被打出血了,没有一个人拉架。”
正义感十足的小桑宛,几乎毫不犹豫地就冲了上去,解救了那个女孩子。
同时,把那个调皮恶劣的小男生推倒在地,膝盖磕破皮了。
“小宛这孩子啊,小时候那会就爱打抱不平。”
桑宛听着,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一旁的头发。
季言裕不会以为她是暴力狂吧?
虽然……咳咳。
她也就小时候,在自由自在的小镇上生活,那会不用考虑太多,虽然家境贫寒,可镇上的人大多都单纯。
也没经受过太多恶意。
季言裕温和笑着点头:“这样挺好的,社会上也正需要这种精神和力量。”
“并且,女孩子会打架,可以保护自己。”
“多练练武术技巧什么的,我挺赞同的。”
“宛宛那会,很酷很厉害吧。”
桑宛内心微微有些触动,她一直以为季言裕这种出生书香世家又是豪门,性子矜贵又温柔的人。
也会喜欢大家闺秀温柔如水的姑娘。
她这些所谓的“战绩”,更多是会被说没教养。
她看得那些狗血电视剧里,几乎都有这种桥段。
灰姑娘和王子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看到他眼底的真诚。
才发觉,他是真的这么觉得。
而不是敷衍外婆。
但他们的确是。
真真正正的。
天上月和地下泥。
外婆烧火煮的粥格外香甜好喝,又炒了好几个菜。
一顿早餐吃得其乐融融。
临近中午即将离开时,桑宛忽然被外婆叫到了几屋。
她微微愣了下:“外婆,怎么了?”
只见老人家的脸上满是笑容与释然:“小宛呀,看到你过得幸福外婆就放心了。”
“外婆这把年纪了,什么事看不透啊,上次来的时候,是敷衍我的吧,但这次,你是真正喜欢上小季那孩子了。”
桑宛微征:“外婆……”
“你是我从小带大的,什么看不出来呀。既然喜欢了,就好好过日子。”
“小季是个好孩子。”
桑宛眼眶有些湿润,把脑袋埋进外婆的怀里,像小时候一样,依赖地蹭了蹭:“可是——他不喜欢我。”
这句话说得极为晦涩艰难,又满是苦楚。
“外婆见他呀,对你也不是没有好感,我孙女这么漂亮懂事,还怕让他喜欢不上吗?”
“任何感情都是慢慢发展经营的,还没尝试,怎么就放弃呢?”
桑宛内心突然涌出一阵热意和感触。
是啊,哪怕飞蛾扑火,她也总要去试一试。
而不是在这自寻烦恼。
万一,季言裕就眼瘸不好使,偏偏会看上她喜欢她呢?
外婆苍老带着茧子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和善地说:“只是小宛,女孩子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有独立的人格,切记,不要因为爱情失去自我。”
“自己快乐,永远最重要。”
“外婆知道,咱们跟小季家庭差距很大,你可能会有自卑的情绪,这很正常。”
“那就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来弥补这方面的不足,你跟他永远是平等的。
况且,小季也不是个看中这方面的人。”
他今天不嫌脏乱,帮着她折树枝烧火。
这个举动,就足以看出来了。
君子品行端正而清廉,不带有色眼镜看待人和事物。
她很庆幸,小宛能遇到这样的人。
就算突然撒手人寰了,也能放心了。
桑宛轻轻点头:“我知道的,外婆。”
我不会看轻自己,而是会拼尽全力,变得闪闪发光,跟季言裕站在一起。
外婆抱着她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外婆虽然年纪大,又是上个世纪的人,可思想并不封建,甚至格外通透。
最后,桑宛看着,年迈的外婆,把里屋的枕头拿了出来。
里面都是缝制的棉花,一层层的。
她有些不明,只是抬眸看着。
只见一层一层棉花被剥落,最后在很隐蔽的里面,放了一张银行卡和很厚的一百块钱的现金,摞在一起。
外婆的手上皮肤已经松弛了,还有老年斑,指甲却修剪得很干净。
她颤颤巍巍地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握住孙女的手。
眼眶里泪花闪现:“小宛,你结婚,外婆也没什么能给你的。”
“这是这些年,攒的三万两千块钱,这张卡是拜托你李婶给存办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你拿着,万一能用的着。”
“虽然很少,外婆知道在大城市,干不了什么。”
“这是外婆,唯一能留给你的东西了。”
老人家说到最后,甚至都有些哽咽了。
为自己,不能给孙女更多东西,而感到愧疚。
和心疼。
她的小宛,这么好的孩子。
不该有这种家庭的拖累。
桑宛彻底泪崩了出来,泪水不停地从眼眶中涌出,“外……外婆。”
她抱着童年给她温暖的怀抱,满是感动与心酸。
外婆勤俭持家,过了一辈子苦日子,临了,还挂念着她。
而她,口口声声说要让外婆过上好日子,却没能实践。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长辈或者父母对孩子的无私又伟大的爱。
桑宛觉得,她这辈子都还不清外婆的恩情。
“哭什么,傻孩子。”
“外婆很高兴,我们家小宛长成大姑娘了,有了自己的事业和爱情。”
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
外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从几间的橱柜里,拿出两件用棉花自己做的棉鞋。
一男一女。
女士的是蓝色的叮当猫。
男士的是简约大方的灰色,跟季言裕的气质很搭。
“这是外婆这段时间,闲着没事做的两双棉鞋,冬天快到了,这次回去带着吧。”
“外面买的,哪有家里的暖和。”
桑宛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地掉落,重重地点头:“好。”
她大概能想象出来,是外婆熬了多少个日夜,戴着老花镜,一针一线做出来的。
充满着家的温暖。
“好,别哭啦,快出去吧,小季该等急了。”
桑宛知道推辞不得,钱不拿下,外婆不会放心,甚至还会摆脱李婶想办法给她送。
是老人家的执念。
她强忍着泪水,跟她告别。
最后一幕,在车窗外,外婆笑得慈眉善目,挥着手跟她说再见。
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像是又回到了那个童年,每次她背着书包去上课,外婆总是会送她到门口,挥手告别。
依旧,笑得和蔼可亲。
车子越行驶越远,逐渐这个小镇的身影也逐渐不见,桑宛彻底大哭了出来。
是情绪的发泄,也是依依惜别的不舍。
季言裕慢慢地把车停到了一旁指定区域,拿出一张纸巾,给她擦着眼泪:“别哭了,宛宛。”
“以后每个月,我都陪你回来一趟,好不好?”
桑宛点头,红着眼睛像只兔子:“好。”
下一刻,眼角处随着纸巾落下的,还有男人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擦拭着。
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似的。
桑宛心尖轻轻颤了一下。
两人又去琅城一中,看了看桑沉,这才回到北城。
后半路,桑宛几乎一直是闭着眼睛睡过去的。
她梦到了童年的各种美好画面,唇角笑意,小梨涡若隐若现的。
男人手指轻轻在一旁戳了一下,似是觉得有些好玩,又戳了一下。
没几分钟,桑宛有些烦躁,直接一挥手,把男人的手给拂开了。
还轻哼了一声:“别闹,想想。”
等到半分钟后,吹着微凉的风,她才恢复了些意识,一睁眼,就看到季言裕,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怎……怎么了?”
男人扯了扯唇角,又戳了一下她的梨涡:“没什么,我老婆把我当成想想了。”
桑宛:?
她刚才做梦,一直有一只大猫爪子在她唇角那儿挠,原来是季言裕。
她小声嘀咕:“想想多可爱啊。”
“看来以后得多戳戳,让我老婆记住。”
“桑宛,你说是不是啊?”
桑宛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季先生,占便宜说的像你这么清新脱俗,小心我会揍人。”
说着,还握紧了拳头,对着他恐吓道。
男人大掌把她的拳头包裹了起来,笑得有些荡漾:“不敢,毕竟老婆武力高强,哪天家暴我可没地方哭呀。”
调笑的语气,让桑宛耳根子悄悄泛红,甚至忍不住跺了跺脚。
狗男人。
她睡了一觉,回到了北城,像是一切都回到了正轨,情绪也微微恢复了正常。
她素来情绪来的快,也走得快。
也不是一直陷入悲伤中的人。
带着外婆的温暖和爱,奋勇前行,披荆斩棘,站在最耀眼的地方,成为她的骄傲。
桑宛调整了一下心情,后知后觉才想起来,今天一直要问的问题。
“上午那会,你怎么不跟外婆解释清楚呀?”
“解释什么?”季言裕微微挑眉,一副不明白的模样看她,实则唇角的笑意一直勾着。
桑宛怀疑,他是故意的。
可男人明晃晃的黑眸就这么盯着她,满是疑惑,仿佛是真的不懂。
她忍着羞涩:“就是我们没有做那种事。”
“嗯?什么事?”
“季言裕,你装着明白揣糊涂!”小姑娘像是露出了爪子,对着他挥了挥,眼看就要到达极点了。
季言裕见好就收:“你说欢好啊。”
桑宛:?他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个词的!
“外婆最担心什么?”
“我们关系不和?”
季言裕点头,眼底透露着几分赞赏:“如果说,我们连在外面雨夜环境下住着,都要欢好,外婆会不会以为我们如胶似漆,还在热恋期?”
他语气极为坦然,仿佛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配上那张精致如玉的脸,桑宛觉得,她又行了。
“这,这样啊。”
她磕磕绊绊地小声说着。
又没忍住偷看了他好几眼。
傍晚的夕阳落日分外好看,橙黄色布满了大片天空,微微有几缕霞光洒落在他脸上时,衬得鼻梁更加高挺,下颌线落拓明朗。
仿佛成熟之中,自带裹挟着几分少年意气。
桑宛又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无论见到他多少次。
都依旧会紧张害怕,又心动砰砰,脸颊微红。
“季太太。”
男人停下车,忽而喊她。
“啊?”
“想看你老公,正大光明地看就好。”
“你的特权,嗯?”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语调散漫,又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
她的特权吗?
一瞬间的欣喜和雀跃涌上心头,桑宛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却嘴硬不承认:“才没有看你呢。”
“我在欣赏那边的风景。”
说着,她就无意间瞥到一个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小男生经过,立刻指着说:“哇!那个弟弟好清纯!好乖!”
小男生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也恰好朝向这边看了一眼,对着桑宛露出一个乖巧又帅气的笑容。
仿佛甜到了人的心里。
桑宛:……没想到随手一指,就是这么帅气一弟弟,长大了得让多少小女生喜欢。
她正陷入沉思和想象之中。
在季言裕看来,就是老婆看别的男人看得都出神了。
很好,他果然夫纲不振。
下一瞬,桑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视线。
他慢慢凑近,灼热的呼吸不停地喷洒而来。
桑宛近距离才发现,他的睫毛很黑有些浓密,狭长的眸子是内双。
眼角眉梢荡漾着点点春意,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像是在刻意地勾人。
车内的温度在不断升高,明明还不到夜晚,却自带一种旖旎的氛围。
桑宛有些痴痴地看着他的脸。
其实——季言裕才是,她长这么大,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里,包括电视剧里的明星在内。
她觉得最好看的人。
只是,以免这个男人嘚瑟。
她便没有说。
不然,有尾巴的话,季言裕狼尾巴早就翘起来了。
老婆只爱他的脸!
只是,眼下他并不知道。
“桑宛。”
季言裕绯色的薄唇轻启,嗓音醇厚磁沉,喊她名字的时候轻柔舒缓,又氤氲着点点暧昧不明。
桑宛心尖陡然一颤,抬眸看着他。
如今,她半躺在副驾的座位上,而男人俯身微微压在她身上,衣衫处的扣子已经开了一枚。
她一低头就能窥见男人性感深邃的锁骨,和滚动的喉结。
夕阳西下,最后一抹光辉消失在天际,即将揭开夜晚的纱帘。
在这一刻,她听到季言裕的声音缓慢落在她的耳畔,很轻又莫名的撩。
“我也挺乖的。”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故意装乖季总!
为了勾搭老婆,让老婆喜欢,豁出去这张脸了(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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