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星球
“你好, 是这本吗?”
桑宛面容平和,温婉笑着递给她:“我是今天新来的。”
胸前的工牌写着桑宛。
“哦,你好, 我们是之前被派到檀月分部出差的, 昨天刚回来,我叫苏菁,她叫孙蓝。”
“不好意思,放在你桌子上了。”
桑宛摇摇头, 示意没事,“我能问一下, 你刚才说的是哪篇文章吗?”
苏菁说着抹了一把眼泪,翻到那页写着“心中那束光, 干净少年郎”标题的文章。
“就是这个, 我那天无意中翻出来这本几年前的杂志, 看到了这篇,太难受了。”
“想知道故事的主人公, 最后圆梦了吗?”
梦想是,北渝大学。
还有一个名字的缩写J学长。
桑宛眼眸死死地盯着那篇。
高三那年四月份, 她鼓起勇气给檀月投稿的文章, 那是她人生最灰暗的时候,写了这篇, 没想到通过了。
也是她高中买了那么多期杂志里, 唯一还保存至今的。
这一刻, 好像曾经的情愫记忆都再次被唤醒。
青涩稚嫩的文笔,却蕴含着所有的真情。
字字句句, 都仿佛直击人的心灵。
她弯唇, 笑了起来:“圆梦了。”
“这个小姑娘考上了北渝大学, 现在也跟那个少年,领证了。”
虽然,旅途中,充满了重重坎坷磨难。
好像,人生又在无形冥冥之中,把一切错位的东西,再次还原。
让它回到了正确的轨道上。
“你怎么知道?”苏菁是个很感性的人,看到一些be和遗憾就会哭得泣不成声。
细碎的阳光在这一刻,软软地盖在她身上,桑宛的眸子里仿佛有碎钻在闪耀:“因为,我认识故事的主人公。”
“她现在走出来了,很幸福。”
哪怕,这份幸福随时可能被上帝收走。
可回忆已经足够美好了。
桑宛向来不敢贪心,是个知足常乐的人。
“呜呜呜谢谢你小宛,我圆满了。”
“我就是要任何喜欢都得到回应,任何暗恋都能窥见天光,任何黑暗的地方都有光照进来救赎。”
“没事儿。”桑宛抽了一张纸巾给她,眼角不知道何时也闪烁着一滴泪花。
终究是掉落了下来。
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明明才过去不到一个月,可她的生活里脑海里,季言裕像是无孔不入。
好像,曾经那场替身的背叛。
是黄粱一梦。
当初疼的被刀子生生剜得鲜血淋漓的心脏,已经开始结痂了。
桑宛回到工作位上,这时候另一个留下来的实习生,同北渝大学的夏青云也来了。
两人恰好左右靠着。
一见如故。
第一天没什么重要的工作内容,桑宛感受着这里温和阳光的氛围,心情都不自觉地好了起来。
她喜欢看文章读书,最后的工作是她喜欢的。
这就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令人欢喜了。
“宛宛,去员工餐厅吃饭吗?”
夏青云笑着问她。
桑宛点头,两人手挽着手一起下了楼。
檀月杂志社有专门的员工餐厅,里面格外干净整洁,地方宽敞,就连桌椅都布置地比一些高档餐厅还要豪华。
夏青云一副吃瓜八卦的模样:“宛宛,你有男朋友吗?”
桑宛微愣了一下,她结婚了。
只有老公,没有男朋友。
于是,摇了摇头。
“你有没有发现,今天上午,摄影组的小刘一直在盯着你看吗?”
“以我月老的经验来看,十有八九是喜欢你。”
夏青云眼睛里闪着晶亮的光,摇晃着她的胳膊,一脸肯定道。
桑宛摇摇头:“不可能的。”
当初实习那会,有次聚餐,就是小刘送她们几人回去的。
也没一直看她。
“我不谈恋爱的。”桑宛见她眼底的热情,无奈道。
“啊?为什么啊?”
夏青云一脸憧憬着说:“有个男朋友多快乐,可以亲亲抱抱举高高,冬天时候就把手脚都放在他衣服里暖和,不高兴了就扑进他的怀里哭。”
见她好奇心实在太重,桑宛只好小声道:“我结婚了。”
夏青云走路的腿脚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好家伙?
她母胎solo二十二年,比她还小几个月的桑宛已经结婚了!!!
什么世界的参差。
“怎么样?男生帅不帅?”
桑宛闻言,脑海里闪过男人矜雅无暇的容颜,似笑非笑地唤她学妹的模样。
脸颊微红点了点头:“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啊——”
“什么绝美爱情,我嗑死了,俊男美女我太可了!”
夏青云一整个发疯的状态,捂着嘴在尖叫。
甚至员工餐厅里都有人往这边看了过来。
桑宛莞尔一笑,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淡然的模样。
没有绝美爱情。
一纸协议,各取所需。
有些冰冷的八个字。
突然戳的她心口有些疼。
就连吃饭的速度都慢了些。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这里的红烧肉还挺好吃。”
夏青云见她餐盘里的饭都没怎么动,不由得问了句。
桑宛摇了摇头:“没事,不太饿。”
比起来季言裕做的,味道稍微差了点。
还真是被他养的吃饭都挑了。
下午六点钟,杂志社恰好是下班的时间。
桑宛背着小包,走到了早上送她到的那个拐角口。
果不其然,男人就站在一辆黑色卡宴前。
白衬衫和西装裤在他身上,比任何人穿都要好看。
明明夕阳已经下山,可却还是温柔地在他脸上洒下了最后一缕余晖,衬得男人五官更加精致。
通身气质矜贵,却又有人间烟火味。
桑宛慢慢走近,看清楚了他鼻骨处的那颗痣,心头有些痒。
想摸一下。
“季言裕!”
她欢快地喊着男人的名字,整个人看起来一整天工作得很开心。
季言裕微微松了口气,还怕第一天工作,小姑娘不适应。
他唇角漾着几分笑意,温热的手掌在她头顶揉了一下,动作极为自然,“我订好了餐厅,一会儿季好过来。”
桑宛下意识地身体一颤,想要躲开,他恰好在这时候收回了手。
她满脑子都是,自己今天应该洗头了吧?
他摸着应该……还好吧?
“怎么了?”
“没……没事,哦,好。”桑宛急忙转过身,砰的一下没注意,踩到了他的脚。
猛的一个趔趄,直愣愣地朝向他扑过去。
好在,两人是在拐角处,有一堵坚实的墙在那儿拦着。
桑宛惊恐地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把他压在了墙上。
牙齿还刚好磕在了他的下巴上。
砰的一声。
她磕的牙还有些疼,身体自然地,眼眶变得有些微红,疼的“嘶”了一声。
小声抱怨道:“季言裕,你怎么这么硬。”
“牙好疼,要掉了。”
也不知怎么,以前寒冬腊月里冻得手脚都是血口子,脑袋被砸了一个窟窿,缝了好几针,也没这么娇气抱怨过。
可这一刻,像是不由人控制的,情绪和话语突然显现出来。
说完之后,她抬眸颤巍巍地瞥了一眼,只见男人眼尾上挑,漆黑狭长眸子氤氲了整个夜晚的深沉。
他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角,笑得像个妖孽:“很硬?”
桑宛猛的也反应了过来,这个词有多么的带颜色。
她竭力镇定下来,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没错,你看看,牙齿都要掉了。”
“疼。”
男人低笑一声,不经意间下颚抵着她的额头,一触即离,“学妹,怎么还贼喊捉贼?”
“明明是你,把我推倒的。”
“嗯——”他修长白皙的指尖在下巴那儿指了一下,笑得矜雅散漫:“这儿,也很疼呢。”
桑宛这下看清楚了,他下巴那儿的牙印分外明显,甚至还隐约有血丝出现。
她一时间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站稳!都怪地太滑了。”
季言裕见小姑娘涨红了脸,一副慌里慌张的模样,心里笑得更开怀了。
眉眼处荡漾着几分春意:“嗯,原谅你了,反正被占便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桑宛这才注意到,她还压在人家身上,就好像是要趁着即将洒落的月色,对他欲行什么不轨之事似的。
动作姿势无处不昭示着,她是个色中饿鬼。
看上了人家的美色。
而男人此时,白衬衫的扣子竟然被她刚才下意识地用力扯断了一颗。
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着,露出一小片白皙深邃的锁骨,配上暧昧的牙印,有种凌乱不羁又勾人的性感。
像一只摄魂夺魄的男妖精。
她突然,咽了咽口水。
听到了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
“学妹,心跳怎么这么快?”
季言裕眼睫轻抬,神情慵懒问道。
此时,天边最后一缕夕阳也逐渐消失在空中,掀开了夜晚的序幕。
星子迫不及待地想要绽放笑颜。
桑宛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控制不住心跳,一下也不敢看他,咬了咬下唇:“热,热的。”
“这样啊——”他尾音微微拖长着,忽而整个人凑近她耳畔,低沉磁性的嗓音分外好听。
“还不走,一会儿快迟到了。”
桑宛猜出他可能说些什么让她更加站在不利位置的话,立刻打断了,甚至语气再正经不过地提醒着。
然后,就撑着墙壁,从他身上爬了起来,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像是事后清晨做完某些事只顾自己的模样。
“季言裕?”
她整理完之后,才发现,他还半倚在墙上,一动也不动,胸膛处都有些露出来了,明明不是桃花眼,偏向狭长一些的内双。
可他笑起来,却更加撩人心弦。
“动不了了。”
“没劲,起不来。”
随着越来越熟悉,某人逐渐暴露本性,甚至还越发得心应手。
桑宛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不行?”
她都能爬起来,季言裕不至于这么菜吧。
谁知男人冷笑一声,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样,咬牙切齿:“桑宛,你想试试?”
“什……什么?”她没经过大脑思考,下意识地问出声。
“行不行。”这三个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
老婆总是怀疑他的身体状况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不……不必了哈。”她尴尬地扯唇笑了声,想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臂,要把人给弄起来。
季言裕也格外上道,顺着她的力道,整个人借力站稳了。
只是衬衫有些凌乱,扣子还掉了一颗。
他的状况看起来惨烈多了。
还是她造成的。
她眼眸微转,有些理亏胆怯地,老老实实刚要打开后车座的门。
却被他拦住了,男人手心炙热温暖,完完整整握住了少女纤细雪白的皓腕。
嗓音有些微哑:“不去副驾么?”
“是……被我刚才吓到了吗?”
他语调晦涩,眼尾泛着些许红,睫毛低垂着,眼底还有些懊悔。
“抱歉。”
他诚恳地道歉。
毕竟,小姑娘现在只当他是朋友。
桑宛立刻摆了摆手,涨红了脸,不知是紧张地怕他误会,还是看到这样的季言裕,有一丝丝心疼。
“没有。”
任何一个男人被质疑都会有的正常反应。
季言裕喟叹一声,傻姑娘。
怎么这么好。
他还是认真地解释了一句:“我真的行。”
“不用怕被小姐妹嘲笑,没面子。”
配上这张精致无暇的脸,还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来,桑宛的内心羞耻了一瞬间,耳根子烫的吓人。
“你……你……”
她睁圆了眼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嗯?”
最终,还是桑宛先败下阵来,她保持着淡然镇定的模样:“好,我知道了。”
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上了车。
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行不行。
跟她又没有什么关系。
季言裕最近有些过分……嗯,花枝招展了。
让人招架不住。
车子缓缓地行驶着,桑宛看着微微暗淡的天色,思想天马行空。
仿佛一瞬间,就到了目的地。
她下车在进门的时候,下意识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有些紧张。
季言裕反握住她的手,语气温和却让人心神平静:“别怕,有我在。”
“季好跟爸妈一样好的。”
桑宛深呼吸了一下,才轻轻点头。
他们来的有些稍稍迟些,季好已经坐在包厢里等待了。
一身干练的女士西装,纤细洁白手腕上戴了一块银色手表。
头发被挽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精神气和干劲的模样。
五官却极为优越,知性大方。
不愧是亲姐弟。
“姐,我有点事耽搁了,来晚了点。”
季言裕笑着率先把问题揽在了自己身上,安身边小姑娘的心。
季好看都没看他,只是晶亮黝黑的眼眸一直盯着桑宛,笑眯眯道:“这是宛宛吧,配我弟确实绰绰有余了。”
“阿裕,你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么?娶了这么漂亮的姑娘。”
她调笑着开了几句玩笑,言语间都透露着对小姑娘的喜欢。
桑宛神情也无形之中放松了下来,眉眼弯弯,甜甜又乖地喊了声:“姐姐好。”
“嗯,这是我回来给宝贝带的礼物。”
“上次没能见到,当是见面礼或者补偿了。”
季好热情地把一个系着蓝色蝴蝶结的木盒子递给她。
桑宛微愣了一下,抬眼去看季言裕,瞥见男人漆黑瞳孔中的鼓励和笑意,便收了下来,清甜一笑:“谢谢姐姐。”
“不客气,一家人嘛。”
“至于季言裕,他就没礼物了。”
季言裕:?
他睫毛上下扫了扫,目睹到自家姐姐眼底的嫌弃,突然感觉,心脏受伤了。
甚至还作势用手捂了一下,装作一副极为受伤的模样。
可怜极了。
桑宛眼角的余光瞥见,没看出来他是演的,还以为是真的失落。
毕竟,收到礼物的惊喜感,是最大的快乐。
她轻轻扯了扯他的手腕,凑过去小声道:“季言裕,别难过,我会送你礼物的。”
她有一个和安颜一起逛街的时候买的,一件红色复古西装。
当时就觉得,很适合他。
还没见过他穿过这么亮丽的颜色。
一个冲动买了下来。
却一直没敢送出去。
原本只是装装可怜给老婆和姐姐营造一个轻松和谐的氛围,没想到突然收到这么一个大惊喜。
季言裕唇角微微勾起,怎么也消散不下去,眼角眉梢都散发着些许春风得意的模样:“那……谢谢宛宛了。”
餐厅里的氛围暖融,浅黄色的灯光打落下来,映衬在男人如玉的脸上,显得分外矜贵温柔。
原本只顾着看弟媳妇的季好,这下也看清楚了弟弟下巴处的牙印。
他本是冷白皮,印痕就分外明显,如今还有些泛紫了。
“阿裕,你这下巴怎么回事?”
问出口的那一刻,季好眼眸往下一转,才发现,往日里一丝不苟的男人,这下白衬衫的扣子都掉了一颗。
像是……做完了某些激烈的事之后的样子。
季好瞬间恍然大悟,又瞄了一眼柔弱清纯的小姑娘,心里暗骂了一声禽兽。
“季言裕,宛宛年纪还小。”
她委婉又旁敲侧击地提醒了一句。
可惜,两人都没听懂。
桑宛也睁着迷茫的大眼睛看她。
季宛裕也皱了皱眉:“我也……不算太老吧?”
怎么还拆自己弟弟墙角呢!
万一小姑娘觉得他年纪大怎么办。
季好:……行,半斤八两的两个人。
非得逼着她直说,她本就是直性子,刚才那句委婉的言辞,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本领。
于是乎,在两双迷楞的眼睛下,季好露出一个大方公式化的笑容:“所以,房事别太激烈。”
她这个弟弟,独守空房了将近三十年。
桑宛怎么能受得了。
作为一个体贴的姐姐,虽然有一些尴尬。
季好还是直接指出来了。
还用眼神示意,他下巴和凌乱的衬衫。
绕是季言裕心理素质强大,这下也被这句话惊得,耳垂微红,又有些不自然地瞥了一眼小姑娘。
脑袋几乎都快垂到桌子底下了。
露出的那一截雪白的脖颈,已经完全染上了胭脂的粉。
最后,还是他顶着极大的压力,咬重字音:“知道了,谢谢——我亲爱的姐姐。”
桑宛一句话也没说,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一整个晚上头脑都泛着热意,湿漉漉的眼眸一下也不敢看季言裕。
在季好看来,就是自家弟弟太凶猛,把人家小姑娘都折腾生气了。
哎。
老季家好不容易有个脱单的。
这下把老婆吓跑了可怎么办?
爸妈就得催她结婚了。
坚定搞事业党的季好,不由得开始操心了这件事,甚至托着下巴,盯着两人打转。
行,拖国外一个朋友看看,有没有比较合适的药膏。
她怜爱地看了一眼桑宛,用公筷给她加了些菜,用毕生最温柔的语气道:“宛宛多吃点补补身体。”
“别惯着他。”
“就得让他素上几天几个月的。”
桑宛全程低着脑袋扒拉饭,也只是低低地应和着:“谢谢姐姐。”
装作听不懂前半句话。
救命——
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以前那些社死,比起今晚,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谁能知道!
她跟季言裕就是盖着棉被纯聊天那种。
哪有那么多涩涩。
比玛卡巴卡和依古比古还要纯洁纯粹的关系。
她趁机悄悄偷看了一眼身旁假装镇定的男人,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往日里沉稳矜贵的季先生。
也会被自家姐姐说的,紧张成这样。
拿着筷子的手指都有些不自然。
恰逢这时候,季好来了一个电话,她出了包厢,身影渐渐消失不见,站在窗台边的楼道处接通。
桑宛依旧低头吃着饭,忽而耳边传来男人磁沉的嗓音:“抱歉,我姐姐他们不知道。”
“刚才——”
“没事没事!我理解的。”桑宛急忙摆着手,清澈干净的眉眼看着他,“姐姐性格很爽朗大方,我很喜欢的,没有介意。”
她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喜欢,还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有些可爱。
季言裕低笑了声,灯光拂过男人细碎柔软的黑发,又蹁跹而落,将他的眉眼染成了暖黄色。
衬得肤色愈显冷白,如琢玉白瓷,鼻骨处那颗鲜红的痣格外艳丽,散发着些许禁欲的感觉。
看得桑宛猛的心跳又乱了一拍。
她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了些许。
怎么这两天,老是控制不住心跳的速度。
只见男人随意慵懒地半躺在沙发上,薄唇轻启:“不过宛宛。”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我应该……还算温柔吧?”
桑宛:?
她又没试过,怎么知道。
脑海里闪过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桑宛被自己这思想吓了一大跳,差点咬到舌头。
需要接受一点红色思想的熏陶了。
她很快磕磕绊绊闭着眼睛回答着:“当然,季先生最是温柔不过的人,我们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人民有信仰……”
季言裕:?
作者有话说:
季言裕:老婆思想又红又正,我该反思自己了(苦涩)
大概0点前会有二更(?)
周末给宝贝们加个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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