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节
,陆旗跺跺脚,快步走过去。
“等很久了吗?” 陆旗关上车门,瞬间被车里散发的暖意瞬间包裹起来,他忍不住道:“今天外面真冷啊。”
宁宴随的目光从笔电上移开,伸手揉了把他的脸蛋,“看出来了,脸都冻红了。”
注意到他脖子上的那条围巾,宁宴随问:“敬老院的老人们给你织的?”
“是啊,”陆旗低头,摸了摸围巾上绒绒的毛,旁边还有一个红色的纽扣装饰,“唐奶奶给我织的,又舒服又暖和。”
看他高兴的眼睛几乎眯起来,宁宴随语气也带上几分笑意,“一条围巾值得这么高兴?”
“当然了,”陆旗抬起头,“特别值。”
“行,”宁宴随把他按在怀里,“忙了一下午,累不累?今天早点休息。”
陆旗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今天可以早点休息?”
知道他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宁宴随挑眉,“或者你休息,我出力。”
“不用不用,”陆旗慌乱道,“我们还是一起休息吧,明天还有工作呢,太疲劳不好。”
“出息,”宁宴随说:“我明天有空,下午出去吃饭?”
陆旗摇了摇头,“明天下午我有私事,恐怕没时间。”
他答应了孙爷爷的要求,打算明天去找孙舒婷问问情况。
毕竟还是十几岁的青少年,别的事情好说,要是谈恋爱被骗了什么的是有可能造成心理阴影的,陆旗想尽量快些解决。
宁宴随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弄得愣了下,“什么私事。”
陆旗顿了顿。
自己还没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孙舒婷又是女孩子,他想了想说:“不能告诉你。”
宁宴随:“?”
——
一十四中,华都名列前茅的公立学校,每年送往各个名校的学生不计其数,是许多家长削减了脑袋也要把孩子送进来的地方,除了家里有背景的以外,极少数成绩优异的学生可以进来。
孙舒婷是她们那一届唯三的贫困优等生。
五点钟,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少男少女们伴着悦耳动听的放学铃声三三两两出来,校门口已经有不少家长站在两侧探寻着自家孩子的人影。
人多眼杂,陆旗出来前特意带了副宽大的墨镜,身着嫩黄色的休闲装,在一众深颜色的家长里显得格外醒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出来的人流逐渐变少,孙舒婷夹在人群里,背着书包,低着头,慢慢挪动步子。
“小婷!”
她恍惚抬起头,远处一个明亮的人影在树下立着,尽管眉眼被墨镜遮挡住,依然掩盖不了精致的轮廓。
“陆哥?”孙舒婷惊喜一瞬,下一刻,她眼里的光暗淡下来,神情收敛,视线也游移不定。
陆旗注意到她的异常,面色不变,等人走近了才伸手提了提她的书包,“背了几本书,这么沉,我给你提着。”
孙舒婷迟疑开口:“陆哥,你怎么来了?”
“接你放学,”陆旗自然道,“先带你去吃饭,今晚有没有时间去敬老院?孙爷爷都好久没看到你了,整天念叨。”
提到爷爷,孙舒婷的手不自觉拽了拽裙子,“呃,最近学业有些忙,没来得及去看他。”
陆旗没拆穿,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去吃饭吧。”
为了避开晚餐的高峰期,陆旗领着她去了家需要预约的会员制餐厅。
餐桌上,注意到对方默默地只吃手边的菜,陆旗给她夹了两道别的,“是不是不和胃口?”
孙舒婷摇摇头,“没,就是……吃不下。”
陆旗见状,轻轻放下筷子,“小婷,”他的嗓音温柔,孙舒婷不自觉抬眼望过去。
“爷爷很担心你,知道吗?”陆旗说,“你这一个月都不对劲,他每天待在房间里,守着手机,等你给他回消息。”
孙舒婷艰难地咽下嗓子里的食物,“我……”
“没有任何人责备你,”陆旗说,“我们只是担心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你这样魂不守舍。”
孙舒婷愣愣的,“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陆旗叹气,“我们仅仅几个月没见,你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像丢了魂儿。别说你的亲人朋友,就算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都能感觉出来。”
“……”
“你是女孩子,”陆旗说,“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仅要爱惜身体,也要注意心理,有什么困难告诉陆哥好吗?”
孙舒婷低着头,深深呼吸几次。
半晌,无声的、豆大的泪滴一颗颗掉下来,啪的摔碎在桌面上。
“陆哥,我……”
陆旗来到对面,把孙舒婷安抚在怀里,轻柔地拍她的后背,“慢慢说,不着急。”
从她带着哭腔的断断续续的句子里,陆旗了解到了真相。
孙舒婷家境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打工人,和学校里的大部分同学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在外面,家人和网络上看起来开朗又健谈,但在学校里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文静女孩,与同学也没有太多交集。
一次课外活动上,班里一个女生不小心点开了她在微博上写的日记,其中有几篇是关于“和小陆哥一起看了电影,吃了小陆哥亲生做的饭菜之类的”话题。
虽然孙舒婷发现后立刻关掉了界面,但还是被那名女生看见了。
“天啊,孙舒婷,”女生耳垂上戴着名贵的耳饰,葱白细嫩的小手轻捂住唇,惊讶道:“你是不是喜欢陆旗喜欢地出现幻觉了?”
她的声音吸引了其他同学,在旁边人看热闹的视线下,那女生清脆地笑起来:“还小陆哥,给你做饭、陪你看电影,他在精神病院陪的你吗?”
四周发出爆笑,孙舒婷噌地红了脸,“没有!我真的认识陆旗,不是乱写的,你别血口喷人!”
“哟,”女生笑得更厉害了,“出现幻觉不说,还撒谎,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其实是个撒谎精。”
“你说你认识陆旗,”人群里有人问,“那你怎么认识他的,在哪看见他的?”
“对啊,你说出来,或者给我们看看合照可以吧?”
“都陪你看电影给你做饭了,不会连张合照都没有吧?”
“对啊哈哈哈。”
孙舒婷下意识急道:“他就在我爷爷的敬老……”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如果说出陆旗会来敬老院的话,凭这些人很容易查到她爷爷是哪家敬老院,到时候不仅会给陆旗带来麻烦,同样也会给老人们带来不便。
“总之我真的见过,”孙舒婷的胸膛剧烈起伏,“你们不信就算了。”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过去,没想到那些好信的同学不知怎么四处乱传,把孙舒婷说成了一个意淫陆旗,心理变态的疯子,走在路上,认出她的同学甚至选择绕道而行。
甚至连学校的论坛里都有嘲笑她的帖子:
“穷的人是不是很多都心里变态?以前还觉得她长得挺好看的,现在感觉真……emm”
“正常,很多心里有疾病的人都这样,表面沉默寡言,实则根本不是看起来的那样,你看她微博里写的话,咦,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孙舒婷何曾被这样侮辱过,她气得浑身发抖,发现找老师没用,控制不住地闯进教室,当着老师同学的面把那个最开始嘲讽她的女生狠狠推倒在地。
四周的同学一窝蜂上来拉架,混乱中孙舒婷被人推搡了几下摔倒在地,最后那个女生被搀扶着起来,而她满头脏乱地坐在地上狼狈不堪,彻底成为全校的笑柄。
“就你这样的还敢喜欢陆旗?”女生骄傲地仰起下巴,“你配吗?”
66.搞绯闻,你出息了
『 孙舒婷自认并不是一个内心脆弱的人。
可在连续两个星期』
孙舒婷自认并不是一个内心脆弱的人。
可在连续两个星期没有人愿意和她说话, 时不时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甚至连一向信任她的老师都把她叫到办公室询问情况时终于绷不住了。
“老师,他们都是以讹传讹, 根本没有的事, ”孙舒婷急道,“您应该惩罚他们造谣啊。”
女老师为难道:“舒婷,老师理解你,可现在的情况是, 大家并没有对你做什么实质性伤害, 只是普通的谈论和就事论事而已,我没办法管他们的。”
孙舒婷哑口无言。
语文课老师让大家小声诵读文言文, 她坐在前排, 身后人嘲讽鄙视的话语不停的往耳朵里钻, 孙舒婷忍无可忍地回过头,大声喊道:“能不能不要再说了?真的很烦!”
“……”
后桌的两人面面相觑,“可是我们只是在背文言文,什么也没做啊。”
“什……”看着两人疑惑无辜的面孔, 孙舒婷僵立在当场, 整个班级向她投来震惊的眼神,她突然爆哭出声, 跌跌撞撞地跑离了教室。
没过多久就是一模考试,她理所当然地考砸了, 退步到年级三百多名, 成绩出来后,孙舒婷主动要求将自己的座位调到了最后一排。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埋在陆旗的胸口上小声抽泣,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陆旗不发一言, 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青春期学生们的恶意有时是无意识的,他们并不知道自以为随意的玩笑或举动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等真的出事了,他们也多半会惊讶地说:“什么?我们并不知道会这样,只是开个玩笑啊。”
也许未来长大后的某一天,他们会后悔自己曾经对别人做出的举动,但也只是短暂的后悔而已。
“小婷,”陆旗说,“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一样善良,有的人天生就习惯用恶意揣测别人,肆无忌惮嘲笑别人,但这些并不是你的错,你不能用他们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孙舒婷抬起头,眼睛仍旧红红的,“我也想过不理他们,可是我控制不住。”
陆旗笑了笑,把她脸颊旁边的一缕头发拨开,“很正常,人类是社会性群体,并不是独居动物,我们当然会在意别人的目光,可在意不代表一定要受伤害。”
孙舒婷似懂非懂,她点点头:“陆哥,谢谢你安慰我。”
“坚强点,”陆旗笑笑,“觉得累就在家休息几天,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如果还有让你不爽的人,也别惯着他们,好不好?”
“嗯……”孙舒婷应下,终于露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颜,“我知道了。”
目送她背着书包离开的背影,陆旗微微沉下眉眼。
转眼又过去两天,几家珠宝和服装品牌赶着冬季上新,陆旗又做代言人又做宣传大使,忙得连轴转,好不容易才有半天的休息时间。
艺人休息室,陆旗低头翻看平板,“柳姐,13号我有行程吗?”
柳旭想了想,“暂定GS家珠宝广告的商场宣传,别的还在安排。”
“宣传可以推后一天吗?”陆旗问,“我那天有其他安排。”
柳旭扶了下眼镜,没多说什么,“可以,我去和品牌方谈一下,延后一天应该没什么问题。”
“对了,”陆旗犹豫一下,“公司可不可以……帮我开个类似介绍信的东西?”
柳旭的目光投向他,“你是说主动出演场地节目?哪家的,可以是可以,但可能会影响收入。”
陆旗摇摇头,“不收钱,免费出演就好,在一家公立高中的艺术节。”
总裁办公室,宁宴随正在接电话:“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对面一个冷艳的声音响起,“用不着,你带着你的小男友按时过来就好,那次私宴后我妈把他夸了个遍,我倒要看看他是何许人也。”
“OK,”宁宴随应下,“那到时候见。”
挂下电话,余光瞥见陆旗,“站门口干什么?”
“怕打扰你工作啊,而且万一你说得工作内容很重要怎么办,”陆旗反手关上门,“总归我又没什么事,站一会也不累。”
宁宴随轻笑一声,“就算我说的是商业机密,你听见能有什么用。”
“那可说不准,”陆旗倚靠在桌边,“说不定我就是你对手的下属,被派来实施美人计,拿到机密后再一脚把你踢开。”
宁宴随嗓音沉沉地笑了两声,勾住他的腰,“看来是很了解我的对手。”
陆旗伸手按住他肩膀,“贫嘴。”
“刚才是陆情给我打的电话,”宁宴随解释说,“她邀请我们去陆家暖房。”
“她家一定很大,”陆旗想了想,“大房子也需要亲朋暖房吗?”
宁宴随点点头,“这是陆家以前就有的习惯,我也是听我爸说的。”
“那时候陆家不富裕,一家四口总是挤在一个小房子里,但每次搬家一定会邀请我爸妈他们去暖房,很热闹。”
“一家四口?”陆旗问,“鸾阿姨她们还有其他孩子吗?”
“嗯,”宁宴随短暂地应了一声,“陆情还有个弟弟,但是很小的时候就被仇家绑架,已经死了。”
他顿了顿,“这对鸾姨家来说是永远的痛,千万不要在她们面前提起。”
陆旗缓缓点点头,皱眉道:“没想到看起来如此幸福美满的一家还有这样的过往,因为仇家失去自己的孩子该多痛苦。”
宁宴随垂下眼睫,“那个孩子被劫走后,陆叔他们一直没有放弃,把陆情安顿在南方的外婆家就一直在寻找小儿子的踪迹。”
“最后费劲辛苦找到仇家的亲人,却得知那孩子早已惨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之后的几年他们一家人都沉浸在悲痛中,直到近些年才好一些。”
“那个孩子去世的时候多大呢?” 陆旗知道这是人家的家事,本不该多问,可他却控制不住地问出口。
就好像有什么扯着他的心一样。
没想到宁宴随却摇头,说:“不清楚,陆叔和鸾姨最痛心的就是他们连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尸体在哪里都不知道。”
陆旗伸手扯了扯衣领,“虽然我没有亲兄妹,甚至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但听到陆家的遭遇怎么这么难过,就像……”
感同身受一般。
“因为你善良有同理心,”宁宴随搂住他腰的手使力,“别想了,现在他们一家人好好的,去暖房的时候你再好好问候一下?”
陆旗说,“好。”
门忽然被敲响,陆旗赶忙拽下宁宴随放他腰上的手,站直了才说:“请进。”
柳旭推门进来,看见陆旗一愣,“正好你也在,那我就一块说了。”
“柳姐,”陆旗问,“什么事啊?”
“哦,”柳旭抽出一本杂志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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