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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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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钻进耳朵。

    也算让沈煜尝尝自己被戏弄的苦,可她没有丝毫快感,反惦念起他手上的伤会不会复发。

    沈煜直犯恶心,顺势倒向墙边,与段荣生闪出空隙:“爷,前头那间屋就是了,您先忍忍嘛。”

    段荣生刮了刮他的鼻峰,坏笑:“那方才在大厅里,你为何频频对老夫递送秋波?”

    沈煜多情一笑,身姿风流兀自朝房门走去。自然是为着白芷的吩咐,尽力钓住段荣生,只是没想到邪魅的模样也勾了旁人的魂,闹出了风波。

    他伸手一撑,挡住了门口,拿捏着纤细娇柔的声线道:“爷,这后面的事,您让他们退下?别总跟着咱们?”

    尾音颤酥酥的,眼波流转引着段荣生去看跟在身后的两名青衫男妓。他并非忌惮那两人的身手,只是怕闹出动静,段荣生的势力盘错,沈煜想以最安静的方式套取出线索。

    “美人大哥哥别见怪,咱们老爷爱热闹,这种事人越多越好。”

    “美人大哥哥,我们绝不会抢了你的恩宠,求你别赶我们走嘛。”

    青衫男妓一左一右拉起他的手,眸光无辜,与行凶似的凌厉模样判若两人,这一开口直接把他喊老了十岁,沈煜多年磨砺出的心性让他神色如常,压着青筋,把三人让进了屋。

    这间房被精心布置过,软塌红帐上摆了各式小玩意,羽毛、酥骨铃、软玉、细鞭,连青衫男妓瞧了也难掩惊讶,上下打量起沈煜,果然,多活了几年的人是比他们会玩。

    这两人看似瞧新鲜,实则在房内细查,没动乱一处,也没放过一处,姓段的果然谨慎。

    沈煜全然不理会,兀自斟酒,用嘴咬盏向段荣生顷身,长睫朦胧了目光,平添几分羞涩。段荣生像被勾魂似的凑上前,嘴唇微启,只等琼浆入口。

    而下一瞬,他眸光一动,反手把酒灌进沈煜口中。

    沈煜含笑喝下,心中暗骂道“老狐狸!”酒顺着嘴角溢洒,打湿了胸前的衣襟,粉色的薄纱似透非透,映出俊美的骨相。

    室内暖炉正旺,沈煜身上弥散出阵阵酒香。

    段荣生眸色昏沉,揽住他的腰身,急不可耐往榻上去。沈煜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按捺。

    他收了力道,身子柔若无骨,任由段荣生把自己的手脚束缚在身下,这个污糟玩意竟然骑在自己身上,若非他心性坚定,心绪早写在了脸上。

    段荣生正欺身而来,青衫男妓恰搜寻完毕,凑上前俯身耳语了几句。他们是练家子,音量掌握得很是到位,连沈煜也未听清分毫。

    段荣生瞥了眼榻侧的小香炉,笑道:“美人无需用这个手段催情,我自会留下。”

    一墙之隔,白芷眼睁睁瞧着小香炉被青衫男妓清走,沈煜特质的香料填在了最底层,眼下还未燃到,已失去了作用。

    姓段的,果然是谨慎。

    她不能全把筹码压在沈煜身上,必得做些什么,帮他分担重压。

    走廊外的吵闹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原是拍卖会被扫了兴致的宾客故作醉态,借酒疯发泄愤懑,指桑骂槐久不平息。

    人人皆有情绪,一旦点燃,必会有过激之举。

    白芷凑近手下,问道:“想不想帮老祖宗尽快脱身?”

    手下们对视一眼,点头如捣蒜。

    今日狠宰了段荣生一笔,楼染权衡利弊,还是尽心地赔着笑脸给各位贵人道歉,好容易把醉汉们送出了门,耳畔忽炸响一声嘶吼。

    贵人们的车夫不知何时早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地不起,车驾被浇透,散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他们捂着口鼻,摇晃着步伐去查看,黄褐的污物竟是粪水!

    奇耻大辱!!!

    “啊!!!”

    “是谁!是谁!”

    贵人们连连撤步,双手发颤不知如何泄愤,闲言碎语恰在这时送进耳朵——也不知这些老爷怎么得罪了那两个青衫小哥。

    青衫?酒气醒了几分,早先憋闷的怒火当即被点燃,他们哪肯罢休,风风火火再度踏进牡丹院的门槛。

    盛怒之下无人拦得住,这群人径直上了楼,挨个踹门寻找段荣生的身影。楼染见状哪肯由着生意全被搅黄,索性偷偷替他们指了指四楼的方位。

    没想到白芷也日渐如沈煜般不择手段,他兀自叹息,作势要把今日的亏损和他们明白算清楚。

    房内,其余三人的兴致全然被酥骨铃吸引走,沈煜不厌其烦为他们展示这小东西的妙用,这两个贴身男妓当真碍眼,他许久未找到下手的机会。

    沈煜倒有耐心与他们周旋下去,只是一想到白芷定在忧心下毒一事,沉稳的心海顷刻就皱了。

    段荣生牵着他的手贴近铃铛,就听得外面“哗啦”一声,美人的暖香都挡不住这股子骚臭。

    接着躁动四??x?起,鼎沸的人声此番骂的有名有姓,“段荣生”三个字清晰可闻。

    意境被打破,段荣生眉头一皱,无需多言青衫男妓们已上前查看,越靠近门口越是臭气难闻,他们捏住鼻子折回来,急慌慌道:“爷!这帮人在拍卖上掉了面子,如今竟然在咱们门口泼尿!”

    段荣生眸中有火,攥拳把案台锤得震耳响:“去!他们撵走!”末了,又补充道,“随便怎么样,只是先别再闹出人命!”

    两人握紧银线,死死守住房门。人多势众,且不能要命,他俩的身手便受了限制,险些要被人群淹没。贵人们趁着酒劲,肆意泄愤,既然摸不到美人,能欺负欺负他们也是好的。

    吵闹声未有平息之意,沈煜火上浇油,伸手勾住段荣生的衣襟:“爷,万一他们闯进来又要把我抢走,这初夜只怕就……”

    无人能抗拒最切身的利益,段荣生的错愕被沈煜看在眼里,他凑近了几分,抬手掩面低声耳语:“这房中有一间暗室,咱们不妨进去躲躲。”

    指缝里藏的香粉落在段荣生的唇上,极轻微,在紧张中不可能被察觉。他本就躁动,嘴唇干涸,不由得反复舔唇。

    香粉入了口,便是无色无味的迷药,能麻木心神。

    段荣生未及多想,应道:“快!先躲进去!”

    前脚才踏进暗室,段荣生就被沈煜抬脚揣进一片漆黑,门后藏着的人手麻利上前把人死死拿住,不让他动弹,也不许他发声。

    白芷心神落定,下三滥的手段果然最能激怒人。她忙给沈煜披上锦袍,没让他凌乱的模样落入旁人眼中。沈煜想杀人的心情一扫而光,勾唇邪魅笑道:“怎么,舍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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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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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眩感层层褪去, 睁开眼,扑面而来仍是漆黑。

    感官苏醒,潮腐味甚是刺鼻, 角落处传来渗水声, 滴答滴答, 在死寂中让人心慌。意识还留在上一瞬, 段荣生连忙张望,并未瞧见美人。

    他适应了许久,才终于在微弱的烛火中分辨出面前有两个人影。娇小的那个坐的笔直,高大的那个双手交叠立在旁侧。

    虽看不清面容, 压迫感不言而喻。

    故弄玄虚!哪个不怕死的敢打他的主意!段荣生欲起身对峙,这才察觉手脚已被牢牢桎梏, 绳结绑的很是老练,既不让他乱动,也不让他伤了自己。

    “你们可知我是谁!快快松绑!活腻歪了不成?!”

    衣衫的酸臭味呛得他眼冒金星, 锦衣华服不知去了何处,身上只有一套破烂棉衣。

    正疑惑着, 立着的男人已端起烛台凑过来,他一言不发,手忽地失了分寸, 火光忽近忽远, 险些撩拨到段荣生的眉梢发丝。

    皮肉灼痛,想躲又动弹不得, 段荣生再端不住架子, 急不可耐道:“好汉!好汉!你们绑我来定然是有所图, 我有很多钱!你们要多少!全拿去, 全拿去!”

    “看来段爷是清醒了, 请您好好瞧瞧这身衣服,可认得?”

    沈煜这才稳住烛台,把光晕照在破旧的衣衫处,段荣生只能低头去瞧,但见衣襟处绣着“明山狱”三字,心中忐忑,面上却装傻:“不认得,这破玩意也是人穿的?”

    说罢,却缩脖含胸,只想少些皮肉与衣料接触。他曾送过一批淬毒的衣衫进明山狱,难道是人家发现了端倪来兴师问罪了?

    他自然知道那是当朝权宦的地界,可这些年见不得光的事做多了,也没见谁敢找他算账的。树大根深的自信让他失去了警惕,不由得把事情往简单处联想,继续装傻。

    沈煜冷嗤了一声:“那你就先穿着它,再见个老朋友。”

    段荣生觉得这声音越发耳熟,却比印象中的阴冷,呼出的冷气扑在心头,剥夺了他残存的暖意。

    未及反应,端坐的人影也起了身,把另一盏烛台挪向无尽黑暗,葳蕤的光照亮了第三个人。

    段荣生脑中白了一瞬,周身的汗毛蓦地倒立。那人与他衣着相似,捆绑相同,相对而坐,观他便如对镜自照。

    只是……那人血肉模糊,周身糜烂,满室的腐臭味自他身上弥散开来。此人正是明山狱挑头的暴徒,这副模样不知还能否称之为人,亦或是只配称作一团肉。

    段荣生低下头,不敢再看。

    “这衣服上的毒见了血,竟会加剧蔓延,托你们的福,我也算开了眼。”沈煜取出匕首,在段荣生的面皮上比划了两下,寻找着落刀的位置,他眸光一瞬狠绝,挥刀逼近:“你若装傻?那便亲自试试!”

    “慢着!”段荣生失声惊呼,他总算辨认出面前的人是谁,正是牡丹院的美人和他的婢女,原来从彼时起他已落入圈套。

    这两个人全然是为着明山狱一事而来,段荣生终于认清此事不简单,松口上面的人不会饶恕他,不松口这两个人眼下就能让他死。

    得寻个法子,多保全自己片刻,段荣生怕得要命,仍绞尽脑汁思忖:“二位想必是替司礼监掌印大人来问话的,咱们都是替上面跑腿的人,就别互相为难了。想必都是误会,若伤了和气,日后两家大人如何相见?”

    沈煜冷笑,这老东西是在提醒他,他亦是有靠山的,且极有可能位高权重,与司礼监掌印有交情。

    沈煜轻蔑瞥向他:“一条狗罢了,倒是嚣张得很。”

    段荣生反笑了笑:“你还年轻自然见得少,若是举世难得的好狗丢了,做主人的也会费心找的,且牡丹院闹得动静不小,说不定我要等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沈煜沉着脸,不为所动。白芷心中却越发没底,毒害父母的另有其人,那么当年陷害阿爹入狱的人,究竟是不是沈煜?

    事情越是进展,越令她迷惑。难道她一直恨错了人,报错了仇?

    门外传来一声急切的通传,白芷闪开缝一瞧,竟是牡丹院拍卖场上的小厮。

    她把门关严,把人推到角落,才出声斥责道:“不是跟你们说了,别往这院来,寻他的人很可能跟踪你摸过来!”

    南寻一路疾驰,本就口干舌燥,闻言更是没了半口气,哭丧着脸道:“好姐姐,我跑断了命才抢先赶到这,这位段老爷一失踪,好几拨人来牡丹院查问,我家爷……他只能把您二位在这的消息透出去了。”

    白芷倒吸一口冷气:“之前不是那么多权贵争着为难他,他们呢?这便罢休了?”

    “好姐姐,您是没见那声势,大门都要被踏烂了,人家哪愿意真摊上事,早各回各家了!刚才来的那位据说是统管京都安防的京都卫左将军,软硬不吃,我家爷总不能看瞅着满院几十口子被绑走,他也是没辙了!”

    “那些人已经朝这边来了,您二位快带着人跑吧!”

    “这话怎不先说!”白芷急得跺脚,正要回去告知沈煜,便听得巷子口传来马蹄声,每一击都狠落在她心头,震荡不已。

    这还能往哪躲?

    暗室里,同样感知到了震颤,段荣生露出得逞的笑:“瞧,我说什么来着,接我的人来了。”

    沈煜面不改色,哪怕白芷神色仓皇,耳语了楼染的事,他也仍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

    门外传来骚动,沈煜的手下被纷纷拿下,来人呵斥道:“里面的劫匪还不束手就擒!段爷也是你们能绑票的?!”

    段荣生笑得愈发嚣张,眼神恢复了往日的下流:“美人,你若是还肯乖乖跟我,老夫可以保你一命。”

    撞击声接踵而至,门顷刻大开,日光透过破洞闯进来,照亮了满室。

    段荣生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痛,五官皱作一团,而沈煜始终直勾勾盯着他,目无斜视,他要记清楚老东西张狂的嘴脸,多狂都得摔得多狠。

    一队身着铠甲的兵士将他和白芷团团围住,刀刃相向,没一柄刃上都映着他俊美的脸,沈煜扬了扬下巴,偏头看向来人。

    “我竟成了劫匪?”

    赵成明被铺面的腐臭味熏得直流泪,猛擦了几把眼睛,才看清面前的人,面色却如见鬼般忐忑:“报案的人说,是劫匪,不成想竟是厂公大人。”

    “让你的人退下,别吓着我的人。”沈煜始终把白芷护在身前,她的脸紧贴在他胸前,丝毫没让人瞧了去,连身段也用锦袍盖了个严实。

    赵成明亦领了吩咐,势必要把段荣生囫囵个带走,赔笑道:“定然都是误会,还请您容我把段爷接走。”

    沈煜眉峰一凛,一个眼神就止住了赵成明的动作,压迫扑面而来,赵成明只得下令:“都出去!”

    室内一时间只剩他们几人,沈煜这才幽幽道:“耳目众多,我怎敢轻易开口,赵将军,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我是真担心你被人利用。”

    赵成明讪讪一笑,装傻道:“段爷每年给京都上税最多,我也是担??x?心他真的被劫匪绑走,这才无礼了。”

    沈煜无奈叹息,心说比靠山这事他才是最在行的,凭谁靠山再大,也大不过圣上,是以,他眸色闪过晦涩,问道:“你恐怕不知道事涉明山狱,扰乱明山狱觊觎铜矿,便是与圣上作对,即便如此,你也在所不惜吗?”

    此言一出,赵成明顷刻慌了神,上面只吩咐他来救人,可没讲明其中曲折,沈煜满脸真诚,连连哀叹,一副为赵成明可惜的模样。

    “我不忍英才被人当刀使,你若想知道其中缘故,随我来。”

    说罢,沈煜不着痕迹在白芷耳畔说了句什么,她手中随之多了一物。未及反应,沈煜已随赵成明消失在门口。

    不大的室内只剩她与段荣生二人,段荣生显然没把沈煜方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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