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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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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门倒卖来路不明的东西,存进来的是东西,再取就成了银钱,且存取皆凭票号专刻的阴阳钥匙,纹路繁琐,旁人很难复刻。

    楼染露出鲜有的沉闷,叹气道:“得想个法子,进票号探一探消息。”

    自信寄出,虽一切如常。

    白芷悬着的心时刻不敢放,每日期盼回信,花盆下的泥土并无蜡丸,她却等来了意料之外的消息。

    这一日用完午膳,她正欲小睡片刻,满福忽而来通传,道:“圣上的腿脚已然好了,只是惦记着除夕那日,娘娘未能侍寝,特意让奴婢来告知娘娘一声,今晚请您预备着。”

    白芷惊诧,问道:“还有没有别的话?”

    满福摇头:“回娘娘,没有了。”

    满福说没有,便是沈煜再没旁的安排,她没得选,只能按吩咐前往承阳宫。

    每逢自己顶撞了沈煜,他总会寻机惩戒,此番??x?难道是罚她真的留宿龙榻?圣上肥腻的模样钻进脑海,引得她直犯恶心。

    今夜是圣上自除夕第一次宣人侍寝,承恩的软轿引人瞩目,容嫔与厂公不睦的说辞,渐渐动摇。

    白芷才迈进承阳宫,宫女已迎上来,带她前去沐浴更衣。环顾四周,并无沈煜的影子,白芷心头渐凉,越发觉得难逃今晚。

    如今父母是她在外的牵挂,白芷再没了往舌根下藏刀片的勇气。她任由宫女宽衣梳洗,如瀑的长发垂在脑后,牵扯出千万愁丝。

    锦袍覆在皮肉上,腰上只束了一根细带,轻轻一勾,便会松开。

    白芷万念俱灰,葵水之词在圣上面前怕是不抵用。待被扶进寝殿内,宫女们行礼告退,她竖耳听得殿内确有动静,身子缺乏僵直,这幅模样与圣上单独相对,无异羊入虎口。

    “是容嫔来了吗?”

    是圣上的催问,她心头一惊,只得挪着步子缓缓靠近。隔着屏风,只见那个明黄的身影正侧卧在榻上,慵懒地阖眸养神。

    不待她出声,一只手忽从脑后探出,捂住了她的嘴,那人示意她停在原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白芷惊魂未定,竟是沈煜——他怎么来了?

    “是谁来了?”

    圣上说罢,扬了扬头,沈煜忙把白芷往身后一藏,答道:“娘娘还在沐浴,臣先来侍候圣上。”

    今日,狗皇帝忽而起了兴致,要召白芷侍寝。沈煜闻言脸色忽地就沉了,她再顽劣,也是他放在心上的人,狗皇帝的脏手也配碰?

    不过若侍寝,她在外人眼中就仍是得宠的嫔妃,那些奚落与嘲讽会不攻自破。沈煜倍觉苦涩,她在宫中的体面,到底不是一个太监能给的,到底要靠这个狗皇帝的颜面。

    权宜之计,仍是借熏香扰乱圣上的心志,他没了行动之力,白芷便可安度此夜。

    为不中此香,白芷需提前服下解药,沈煜又犹豫了,是药三分毒到底伤身,他无奈叹息,自己竟心软至此。

    是以,他能想到的对策,便是让众人瞧见白芷确实奉旨进了寝殿,而后让她留在门边远离香炉,他服下解药,牵制狗皇帝。

    沈煜时常服侍左右,他在承阳宫做什么,都显得格外寻常,所以圣上任由他更换了熏香。

    香气氤氲,丝丝缕缕沁入肺腑,圣上陷入旖旎的梦中,神色疯癫,唾渍顺嘴角肆意流淌,恶心至极。

    沈煜刻意挡住了白芷的视线,没让此情此景落入她的眸中,这些下意识的举动,他自己都觉得惊奇。

    终于,圣上瘫软在榻,再不能动弹。

    白芷已旁观了多时,虽离得远,她仍能略略嗅到那抹香气,记忆一瞬被唤醒,初次侍寝时,殿内所燃的亦是这种香料。

    圣上的反应别无二致,可她两次都未觉异样,一次是服了药丸,一次是离得远。

    美眸流转,她终于意识到,玄机或许在香料之中。

    沈煜通药理,能借药让李犇失心疯,自然也可效法,对付圣上。

    若是同样的东西用在沈煜身上,他会不会也任自己摆布?

    这个念头方起,就见沈煜朝自己走来,白芷忙收拢思绪,道:“多谢厂公。”

    他挑眉:“怎么谢?”

    身后就是寝殿的门,她若逃走,侍寝一事立刻露馅。未及想出对策,那张邪魅的脸已冲自己凑近,热气扑在面颊上,烫出羞赧的绯色。

    沈煜偏头催问:“怎么谢?”

    白芷脑中白了一瞬,近来没和他学什么新花样,最近一次接触便是除夕那夜。

    她心头一横,索性凑上前,用唇碰了碰他的唇。

    柔软微潮,她尚未参透“吻”的关窍,总觉自己像东施效颦,有些可笑。且他毫无反应,大抵是不喜欢的,白芷赶忙止损。

    而一只大手忽地托住了她的后脑,不容她躲避,沈煜的唇欺压而来,比她强烈百倍。

    她呼吸停滞了许久,险些溺毙在他的唇齿间。

    沈煜笑意深远,凝眸深望她,道:“原来娘娘喜欢当着圣上的面,同臣做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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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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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狗皇帝面前, 行此亲昵之举,沈煜心跳狂乱,久久不能平息。

    若非她喘息艰难, 他断然不会放她走。

    分明才吻过, 薄唇还微带潮热, 沈煜却只觉喉头干渴, 似烈日照将在大漠之上,晒干了最后一滴水。

    他声线不由得哑了几分,下意识舔舐起唇角,挑衅她:“原来娘娘喜欢当着圣上的面, 同臣做这等事。”他故意把最后三字咬得曲折回转,像吻后的余韵, 久久不散。

    白芷果然美眸紧缩,面颊的绯红一瞬蔓延至耳根,她眸光氤氲出一层朦胧, 浸润了她与他之间的空气,锦袍隐隐勾勒出身姿, 又不失含蓄,平添勾引之意。

    沈煜的瞳仁中是映射出白芷的身影,他喉咙滚动, 不觉失神。

    他满眼皆是她, 思绪却游荡到远处,譬如柔软的榻, 摇晃的船或是温热的香汗。

    端正的差服遮蔽了他衣冠下的渴望, 沈煜越深陷这份心悦, 越怜悯自己, 瞧, 即便她在背后算计自己,他仍忍不住为她着魔。

    甚至,他的手和唇反应越发迅猛,总是越过头脑一步。

    方才,他不该吻她,显得他那么迫不及待,至少,不能被她窥探到眼底的暗流。他还得端着司礼监的威严,情愿被她误会是刻意戏弄。

    思及此,沈煜收紧狭长的眸,他故作轻佻,勾起白芷的下颌,玩味一笑:“是娘娘先动的嘴,臣只是礼尚往来罢了。”说罢,他又刻意提醒道,“在圣上面前礼尚往来。”

    圣上?!白芷心头一凛,赶忙去瞧龙榻那头的动静,圣上仍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咧着猥琐的笑意。

    她这才安定了几分,可心仍乱作一团,体温攀升,她只能咬住舌尖,强迫自己镇定。

    白芷能分辨出几分沈煜的神色,显然他对自己莽撞的举动并不厌恶,反而颇有兴致。若能趁他心情尚可,哄他回流芳阁独处,或许她又能寻到翻找线索的机会。

    思及此,她伸出雪白的臂,踮脚勾缠住他的脖颈,字字娇柔:“万一圣上醒来可怎么好,厂公不如带我回流芳阁吧?”

    她刻意凑得很近,与他隔着衣料拥在一处,心跳声交织错落,不分彼此。她刻意贴近他的耳畔,好避开沈煜的视线,不让他瞧出眼底的慌乱。

    可白芷声线微颤,虽然不起眼,可还是清清楚楚落进了沈煜耳中。

    她的心思全被他看破,只是一个吻而已,休想换得这般多的好处。沈煜不会轻易如她所愿,他轻轻咬了咬她发烫的耳廓,含混道:“娘娘安心,圣上不到明日晌午断不会醒来。且外面人多眼杂,若咱们出去被人撞见,又平添麻烦。”

    这个死太监,他若想寻个由头支开旁人,难道会做不到?他分明是觉得在圣上面前,更为有趣吧?低劣!实在低劣!

    可她有什么法子,不待她多想,沈煜已把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向外侧案台处。

    她被迫坐在案台上,斜对面便能瞧见圣上的脸,而沈煜嘴角难掩笑意,已很快把杂物清理到了旁处,这张案台甚是宽大,躺下一个人绰绰有余。

    难道他是想以此为床?

    下一瞬,她惊恐的念头当真被验证,沈煜扬了扬头,修长的指极为灵活,顺次解开衣领处的纽扣,把差服利落脱下。

    虽说他好端端穿着里衣,可总觉大为不同。

    他抬手一挥,差服已平铺在案台之上,沈煜又抱着她挪了挪,让她坐在了差服之上。

    白芷心惊肉跳,她连连道:“厂公的差服,我岂敢……”

    沈煜却扶住了她,沉眸警告道:“别乱动。”

    这满室都是狗皇帝的所用之物,肮脏至极,他岂能容这些污秽触碰到白芷分毫?可身无旁物,他只能脱下这身差服,给她垫在身下。

    这些心思,被他悉数深藏,断不敢让她瞧出端倪。他在她面前可以是轻佻的登徒子,也可以是阴狠的司礼监掌印,但绝不能是沈煜。

    他只能找些托辞,掩盖内心的渴求,沈煜故作平静道:“娘娘方才不得章法,臣再示范一遍。”

    话音方落,他已贴近白芷,她并不配合,紧闭了唇齿。

    沈煜也不急,先啄了啄她的唇角,趁她不备忽而咬上她的唇瓣,齿痕不深却发痒,果然她乱了阵脚。

    也就是一瞬的空隙,沈煜已敏捷地占领了阵地。

    他不容白芷躲避,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托稳了她的脖颈。掌心的娇人身子微颤,像被他吸走了气力一般,越发柔软。

    她几乎要在他的掌中化作一汪秋水。

    龙榻上忽发出声响,白芷心头一滞,惊恐抬眸,而接着便是圣上如雷的鼾声。

    她这才安心了几分,幸而,圣上仍睡着。

    白芷这才发觉,沈煜做这事的时候,始终睁眸打量着她,她绯红的脸,错乱的鼻??x?息,凌乱的发丝都被他尽收眼底,他越是从容,她越显得惊慌。

    且这人的吻花样繁复,也不知是和多少人试过。这么一想,白芷挣扎地更剧烈,险些从案台上俯面栽倒。

    沈煜只能先去稳住她的身子,责备地望了她一眼:“我说了别乱动。”

    可她眸光躲闪,面藏愠怒,端着敷衍的笑意,道:“厂公技艺卓绝,想必是熟能生巧,我……叹服。”

    这话怎么酸溜溜的,沈煜凝眸细瞧,不由得勾了勾唇角,哦,原来娘娘是以为他身经百战,才这般熟稔。他自然不肯告知她,他唯有她一个,见到她,有些就事无师自通了一般。

    她吃味的模样甚是可爱,沈煜兴致颇高,遂与她相对到了天明。

    晨曦的光透进窗牖,白芷一夜未眠,倍觉疲倦,忙寻了个借口道:“厂公,天快亮了,您该去上朝了。”

    他略觉诧异:“娘娘自己在这,不害怕?”他不舍得离开,忽而顿悟君王为何会不早朝。

    白芷乖觉一笑:“不妨事,横竖他醒不了。再说,天亮人多,若瞧见咱们一同出去,更是麻烦。”

    昨夜他用来阻拦她的话,今日倒成了她推搡他的说辞。不过亦有道理,沈煜没多耽搁,从后侧的窗扉翻身而出。

    待确信他已走远,白芷这才揉了揉酸痛的腰肢,在案台上被他桎梏了一宿,当真磋磨。远处的熏香已燃烧殆尽,她蹑手蹑脚凑过去,屏住气息,挪开了香炉的一角。

    白芷忍住熏人的热气,设法倒出了些香料渣滓,她把这些东西包好小心藏进腰封中,楼染见多识广,若把此物寄给他,或许能分辨出其中的玄机。

    有了这个好东西,想摆布谁岂不是易如反掌。

    待时辰已至,果然有宫女进来伺候她起身,白芷佯装才睡醒,侧卧在龙榻上,睁开惺忪的眼。

    圣上就躺在里侧,她只能扒着边缘,生怕与他接触,只是旁人瞧见她疲累的模样,皆以为容嫔娘娘昨夜甚得圣心。

    宫女不觉态度愈加殷勤,侍候她精心梳洗装扮,好生将她送出了承阳宫门。初桃已随轿撵等候了多时,见她眼底乌青,以为是遭了罪,忙侧耳轻声问:“娘娘再撑一撑,待回了宫,奴婢去请老祖宗来。”

    侍寝后若急着请太医,倒显得蔑视圣上,是以,她只能去请沈煜。

    白芷闻言,脚下不觉踉跄,连连道:“不必不必,我睡一觉便好。”

    若再被沈煜折磨一日,她当真是吃不消的,赶忙吩咐起轿,一心逃离这个鬼地方。

    陈嬷做了她爱吃的膳食,在揽月轩前翘首相盼,远远瞧见白芷这幅模样,不免心疼。

    初桃知道分寸,待把白芷扶进寝房,便自觉告退,把空间留给那对真正的主仆。

    待关上房门,陈嬷才低声道:“方才二姑娘借修剪宫苑枯枝,来过一趟,留下了这枚蜡丸,要我速交给姑娘。”

    说罢,从袖中取出蜡丸递上,白芷顿生不安,若非情急,白芃不宜亲自露面。此番内容不长,她却足足看了好些遍,指尖微颤,一口浊气闷在胸腔进退两难。

    陈嬷握了握她的手,忧心唤道:“姑娘,到底何事,你莫要吓我。”

    白芷定了定神,哽咽道:“父亲母亲的身子越发不好了,得抓紧设法找个大夫进去瞧瞧。”

    这是她的软肋,是她的切肤之痛。

    按信上所说,楼染派人扮做上山送菜的伙夫,把药递到了陆笙手上,可风寒已然入骨,断不是外敷就可解决的,明山狱自然不会给病患请大夫,若想内调,还得她想个法子送大夫进去。

    这事何其艰难,借陆笙或楼染之力都难实现,唯有求得沈煜点头。她心中没底,父亲是沈煜亲自发落的“囚犯”,他对待异己向来狠绝,李犇便是先例。

    白芷没把握,求得沈煜为父母医治。

    除非,她能握有沈煜无法拒绝的条件,譬如拿捏住他的把柄,威胁他。野心蠢蠢欲动,她惊觉自己的胆子已这般大,谋算沈煜的念头愈发频繁。

    思绪兜转,白芷终于理清了些许眉目,虽是冒险,她仍修书一封封进蜡丸,若顺利,过两日这张信笺会落在楼染手中。

    她祈祷,楼染已根据她先前提供的线索,查出了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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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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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好的天气忽而阴沉, 灰蒙蒙,透不进一丝光。

    窗外好景不再,心中的牵绊许久未着落, 白芷寝食难安。

    几日后, 花盆中终于出现期许已久的蜡丸, 楼染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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