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傻狗
简清繁疑惑道, “昨天还是正常的,怎么可能说到易感期就立刻来了?”
陆即墨去年的易感期总共来了八天,又凶又疾, 他自己也提前有所感知, 让家里安排了一座私人岛屿,在岛上浑浑噩噩渡过了最难熬的时期。
陆即墨会毫无症状进入易感期,是谁都没料想到的。
这座别墅是陆家在主星的一处房产, 只因靠近海边景色宜人, 简清繁喜静,家里才没安排几个轮岗的勤务兵坚守。
陆即墨现在的精神状态跟遭了魔障似的, 简清繁不由颤颤巍巍对着腕间的个人终端道,“哈默!!哈默!!把抑制剂拿过来。”
陆绍峰则冷冰冰道,“把填充抑制剂的麻.醉.枪拿过来。”
简清繁惊得面无人色,“你别弄伤了小鹿啊。”
陆绍峰原本准备反驳,他不弄伤别人都算不错的了,哪知沉重的一声传来, 只道声,“糟了!”
爬起来冲到卧室门口一瞧, 陆即墨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房间内, 楼底下人仰马翻地喊叫着,“小少爷, 你去哪里?!!”
取代回答的是摩托车暴躁的轰鸣,一路烟尘滚滚飞驰而出。
真是坏了。
进入易感期的Alpha会像单细胞动物一样失去理智, 发疯地寻找配偶倾泻一身的躁渴,这个时候的Alpha简直毫无理智可言, 完全服从本能驱使, 更无人性。
Alpha的易感期其实也相当于闯一次鬼门关, 这个阶段也是特别容易被敌人得手的关键时期。
陆绍峰知道已经彻底拦不住对方了,不过若说能猜到陆即墨会去哪里,主星上大概也只有那一个地方。
真是要命,如果去的是皇宫,差不多小鹿这次大概要弄丢自己的小命了。
陆绍峰拦住跟进来的母亲,给她叮嘱说,“现在立刻给爸爸打电话,让他用光脑定位小鹿的移动坐标,再找20个特战队员到我说的地方提前埋伏。”
而后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拿出个人终端拨通了宋宜舟的电话,换了平缓的语气道,“小皇子起床了吗?烦请帮忙将电话递给他一下,有事相求。”
雀利尔晨练回来,冲净了满身汗渍,刚换上今天干净的作战训练服。
陆绍峰的电话倒叫他意外。
陆绍峰在个人终端里将事情的经过简明扼要表述清楚,祈求小皇子能帮陆家这个忙。
雀利尔并未当回事,个人终端摆在餐桌间,自顾自得喝了口牛奶,“这个人情你还是不必欠的好,据说你们Alpha易感期不是会凭借着野兽直觉,去找命中注定的Omega吗?”
“提前去看看江慕川,或者用卫星定位一下陆即墨的移动踪迹,说不好他去找哪个契合率100%的Omega更有可能。”
语毕,直接压掉个人终端。
陆即墨是不是有病?
雀利尔安稳地吃完早餐,宋宜舟进来给他穿制服外套,又给小皇子递了一个最新款护目镜。
雀利尔临出门前倏然停立半晌,眼神微微摇曳后对宋宜舟道,“把我的电.击.器拿来,要最大输出功率的那个,还有……”
他想要一支强效A专用抑制剂,碍于这种药剂他从来不用,必须由白小白亲自到药房领取,避免皇室的人猜东想西的,还是算了。
四年的生理课又不是白学的,若是易感期的Alpha靠打针能管用的话,那些Alpha就不能被称之为本能笨蛋了。
雀利尔往常去皇家军事学院喜欢走一条僻静的道路,今天则选择一条横穿平坦广场的石子路,周围没有任何绿植花圃,视野尤其开阔。
为了走这条路,小皇子第一次迟到了半个小时,陆家兄弟都不在,孙浩山则以组长的身份,组织所有人依照训练要求,做日常常规的两倍量。
期间陆绍峰的电话打过来五次,雀利尔不耐烦地接了第五次,面对对方的全息影像毫不客气,“你看现在的时间,已经距离你早晨给我打的那一通过去整整五个小时了。”
“如果陆即墨会来找我,他早该过来了,然而并没有,我的建议是去看看他有没有随便标记哪个契合度高的Omega,他一向不爱对任何事情负责唯我独尊,这次可得叫他好好承担起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
陆绍峰哪里敢有反驳的语气,平常他跟小皇子的谈话,一半的主题都围绕在家里的怨种弟弟身上,唯恐哪次小皇子真的连他都要一并仇恨起来。
稍微换个更顺耳的说法,“其实小鹿这狗崽子哪里比得上小皇子您的安危,您说对吧?他现在把光脑给强行关了,我这边根本定位不到他的踪迹,所以主要也是想关心您的。”
雀利尔被他逗笑,“什么您您您的,讲了多少次了。”
陆绍峰也笑,“小鹿没去找你当然太好了,我们家一直衷心帝国,万一被他捅漏了马蜂窝,给我父母惹一身脏,这就不好了。”
“况且我在小鹿的腺体里移植了微缩检测仪,现在这仪器的数值都快爆表了,相信这样一份阈值数据,对于研究小鹿二次分化,会有很好的促进作用。”
雀利尔有种真是服气了的感觉,隐笑道,“行,我卖陆家这个人情,如果他敢来找我,我顶多把他弄晕,绝对不会弄死,这样……行吗?”
训练的内容一直到傍晚六点准时结束。
雀利尔准备返回,米淼和波奇双双缠了过来,堵住小皇子的去路道,“亲爱的殿下,是不是该给我们做精神疏导啦?”
“我的脑壳里满满都是精神废料,感觉要死了一样,殿下您就乐善好施一次嘛~”
两个大A居然跟小狼狗一样靠近他旁边,不停地蹭啊蹭。
雀利尔问孙浩山和索罗,“你俩要不要也过来?”
孙浩山摆摆手,“神经疏导也不能天天做呀?战斗本来就靠着一根筋硬绷着,你俩总叨扰小皇子,怕不是那根筋早松软了?”
呸呸呸!!
米淼啐他,“铁血男儿不能说松软。”
雀利尔的神经疏导技术与日俱善,但也多消耗了半个小时的功夫,大家看他面有累色,一齐充当护花使者将人送回皇宫的别殿。
沿途间一直风平浪静,也没有闻到奇怪的信息素味道。
雀利尔寻思陆即墨八成找别人去了。
Alpha虽说是帝国人人推崇的高武强者,却也难逃深深刻进基因缺陷里的易感期,成为信息素的奴隶。
幸运的人,必也有他不得不承受的可悲。
原本大家好不容易混进皇宫内,准备借机窥伺一下金碧辉煌的宫殿与神秘的宫闱生活,奈何太子殿下竟早在别殿等着小皇子一起用膳。
几个人还是脸皮微薄,不知道早点在未来主君的面前刷存在感,刷好感度,谋求一份好的未来事业,都只是跟太子殿下行了跪礼,暗搓搓彼此打趣匆忙离开。
雀利尔也许久不曾见索伦达,兄弟俩坐在正厅用餐其乐融融。
雀利尔见索伦达的个人终端光屏不停闪烁,放下刀叉问道,“哥哥是最近的会议太多吗?父亲既然将越来越多的事情交给你,还不如索性全部由你来管。”
这句话可谓大不敬极了。
索伦达却像习以为常,并不多猜多想,而是对他解释,“平常有各机关的负责人解决问题,呈交到内阁审理有关决策的事项,再由秘书办公室划分等级,交到我手里的工作其实已经不怎么复杂繁重。”
“只是今天奇怪,特别奇怪。”
雀利尔伸长耳朵听他讲。
索伦达道,“今天主宫办公室的秘书长说,主星一早晨有三十几个部门的局长、副长、部长打电话请假,说家里的孩子被意外袭击送院就医,虽不是致命伤,但至少也得断根骨头。”
“若说一两起也不是什么怪事,但是我命令他留心一下,再有新发生的情况给我报备一下。”
看个人终端屏幕的闪烁频率,应该又有几人遭难了。
雀利尔将切成小块的牛排沾满酱汁,含在口内优雅咀嚼,“这事也确实奇怪。”
“别担心了,”索伦达替他倒满醒好的红酒,“这件事已经呈交给警察总署处理,相信不出几天一定能水落石出。”
雀利尔闻言也没多心,两人用完膳后还在御花园里散步聊天。
直到该睡觉的时间,雀利尔依照老习惯进浴缸泡澡。
宋宜舟轻敲了浴室门,谨小慎微问,“今天的已经准备好了,殿下。”
雀利尔在水底抚摸肚子,放松垂眸道,“你去吧。”
雀利尔擦干湿润的身躯,穿好真丝睡衣,腰间的系带挽作流花,勒出一截细软的腰肢,赤着脚走进卧室的中央。
巨大卧床的旁边立着一尊金色雕塑,严密的机关其实并非密封,平常能稍微闻见一点Alpha的信息素,今天露出的气息居然十分干净清澈。
雀利尔快要怀疑里面究竟有没有活人存在了。
抬手缓慢地打开雕塑。
只见里面的Alpha并未穿着西装,或是更加符合他审美的正式服装。
而是一件血迹斑驳的防护服?
雀利尔瞬间觉察出事情的不对劲,使用精神力来暴撕胆敢入侵皇室重地的蠢货。
哪知对方的精神力更强地撅住了他的,连小皇子的手脚嘴巴一并封锁起来,一时间很难突破。
随之而来的是浓重到恐怖程度的乌木沉香气味,恰如泄洪的怒江一般,彻底将雀利尔包裹到喘不上气。
唔唔……
雀利尔屏息凝神间,不断与对方的精神力殊死抗衡,结果防护服于一个瞬间内撕成碎裂的破烂,露出陆即墨筋.肉.暴起的身躯,与一双血红的眼瞳。
你敢!!
你敢对我下手!!
你死定了!!
陆即墨的左拳有搏斗过的血痕,滴滴答答的血水跌落在花纹繁复的羊毛地毯间,溅成艳丽的几瓣。
而此刻陆即墨的眼神,却正从暴戾粗鲁间缓慢趋于迷茫。
朝雀利尔呆讷地说,“糖糖,你别叫,你保证不叫,我就放开你,好不好?”
易感期的Alpha基因里自带狂躁易怒,而SSS级的更是恐怖到动一动手指,能轻易毁灭一切的危险地步。
此刻的陆即墨反应居然极其可怜。
更像是发泄完全部的兽火,跑到配偶面前恳求舔.舐安抚的傻狗。
雀利尔哪里有说话的余地。
陆即墨倏然撤销全部的精神力,然而脖颈侧的腺体鼓起来像一枝古树粗糙遒劲的老根,从中不断泌出浓厚的气味,源源不断诉说着身躯内难忍的火苗,正在簇簇变得熊烈。
“糖糖,亲亲我。”
陆即墨把雀利尔搂入怀里,彻底解开封住对方嘴巴的束缚。
用舌尖描了描小皇子的菱角形的唇瓣。
“糖糖是最甜的。”
雀利尔狠瞪着他,“陆即墨,你知道自己在犯罪吗?”
糖糖为什么好凶。
陆即墨单臂的肌肉鼓起,机械臂冰凉的金属质感刺透单薄的睡衣,全部都在用力地抱住雀利尔,即使易感期的第二阶段是求.欢,敏锐的野兽也会时刻谨防对方的反咬。
“糖糖是不是觉得我不好?不要凶我好不好?”
陆即墨把人拖到床上,雀利尔被越来越浓烈的乌木沉香气息熏得双目发晕,假如他是个Omega的话,必然要洪水漫天了。
可惜他是个Beta,仅存的清醒令雀利尔不停告诫自己。
稳住他,再弄死他。
“陆即墨,我答应你哥哥的……”
陆即墨把雀利尔摆放在柔软蓬松的床垫中央,小皇子的浴衣已经在挣扎中散乱成一片,露出令野兽最为眼馋的一片莹润雪白。
傻狗连床帐都舍不得拉住,借助寝室内明冉冉的节能光,仔细又贪婪地打量着漂亮的雪色。
“哥哥……”
陆即墨琥珀色的瞳孔里骤然盛满嫉妒的狂怒,“不准谈别的Alpha!!不准你跟别的Alpha有.染!!”发飙的野兽因占有欲骤然的发作,露出锋利的犬齿,张开嘴巴势要咬在配偶的脖子上,又凶又狠。
雀利尔瞄准机会,一巴掌扇上去。
啪的一声,打得Alpha愣怔几秒钟。
陆即墨立马乖了点,极端的乖顺与极端的暴躁在他浑身遍体来回切换,只要不提任何别的Alpha的名字,他就可以一直做条很乖的狗。
捂住发红的面颊委屈巴巴道,“你好凶,糖糖不爱我了,对我好凶。”
然后趴在雀利尔的脚底,讨好地添了下配偶的足腕。
“不要其他Alpha,只要我,好不好?”
“糖糖是甜的。”
雀利尔被他接下来弄得十分厌烦,不知该怎么下手才能既保护住自己的试验品,又避免被陆即墨反复黏上来。
于是露出残酷的轻笑,“陆即墨,你现在真像个傻逼,知道吗?”
以特有的轻蔑眼神,上下打量着陆狗伏低做小。
陆即墨尤其认真,一边左右微改变着嘴唇的角度,一边用水雾雾的眼睛偷窥配偶有没有生气,脸上的大巴掌印一鼓一鼓的。
“糖糖,你也摸摸我的腺体。”
雀利尔现在只想抽回脚,踹他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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