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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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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时间。

    晏遂安琢磨着毕竟是见长辈,偶像包袱不自觉就背上身, 还死沉死沉那种。

    头发闭着眼睛也能抓得有型有款,但手一摸到下巴,又刺又扎, 似乎很多天没刮胡子了。穿得再讲究, 一脸胡子拉碴,那怎么行。

    他从卫生间探出头,“施医生,不介意帮我刮个胡子吧?”

    在书房等了足足有半小时的施医生, 闻声放下书走过来, 相比于眼前这人的隆重, 自己卫衣牛仔裤的打扮被衬托得随意又程序员。

    晏遂安身穿深灰圆领羊绒衫,搭浅灰修身西裤,脚下一双手工切尔西短靴。这是他装在行李箱中的行头5号, 均是最基础百搭的款式, 但拎出来每样都材质上乘剪裁考究, 写着很贵俩字。

    这样的一身穿在肩平腿长的衣架子上,就算去走秀也够看。

    施慕程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两个来回, “你确定要穿成这样?”

    “怎么?有问题吗?”

    施慕程刚想说那里路不好走, 但怕他再换一套衣服又要好久, “算了, 就这样吧,不是要刮胡子么, 来吧。”走进卫生间从镜柜中拿出剃须刀, “没有新的剃须刀, 我用过的不介意吧?”

    更亲密的东西都每天在分享,怎么会介意,“当然不介意。”

    一米八只差一厘米,无论如何也算不得矮,但在此刻仍然不够高,施慕程举着剃须刀有些无奈:“脸过来一点。”

    晏遂安听话地俯下身,?但听话过了头。

    他仗着身高手长的优势,双臂一圈,将人堵在洗手台旁。掌根分别撑在施慕程身旁两侧的大理石台面上,眼眸低垂,下巴快贴到人家脸上去了。

    晏遂安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如此近距离看这张脸。同样的五官,却因为成长环境、性格的大不相同,铸就的眼神差异竟真能令一个人如此独特。

    两人在不到5厘米的距离中,吐息交错,气氛极其暧昧。知道的是要刮胡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接吻呢。

    直男从没这么被调戏过,拿着一管剃须泡沫的手把脸推开一点距离,“叫你过来一点,不是贴在一起。”

    晏遂安义正言辞,“我又看不到,只能靠感觉,对盲人不用要求这么苛刻吧。”第一次觉得看不见这个由头,还挺好用的。

    施慕程无语:“......”竟没法反驳。

    脖颈被扶住。常年握摩托车把手,户外徒步结绳磨砺后的掌心带有薄茧。比画画的手,拿话筒的手,更强烈直接的皮肤触感。

    还来不及仔细多体会,下巴就感到一片冰冰凉凉,是施慕程给他涂好了剃须泡沫。

    “我要刮了。”施技师有好好采纳盲人用户体验,特意在动手之前提醒。

    下巴微扬,晏遂安回:“好。”

    视力不佳时,往往会扩大其他方面的感官体验。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锋利的刀刃在冰凉中划过皮肤,还是引人颤栗。晏遂安下意识握住扶着自己脖子的手。

    又!施慕程全身过电一般,瞬间头皮阵阵发麻。即使是左手被握住,右手也跟着不由自主缩了一下,刀片角度歪斜,刮过下巴。

    晏遂安同时“嘶”一声,“不会给我破相了吧!”

    再顾不得身体的异样感觉,施慕程抓过架上的毛巾,擦去泡沫。一个不大的伤口,但在往外渗血丝。

    脸上惊慌失措着,嘴巴不承认,施慕程找借口,“谁叫你突然东动西动不老实。”

    晏遂安委屈死了,“我哪有东动西动,就是扶一下啊。”

    施慕程心软一秒,确实怨不得他,塑料安慰:“没事没事,很小的伤口,不影响你的帅气,反而更有男人味。”

    “你喜欢这种类型?”晏遂安半信半疑问。

    施慕程张了张嘴,差点被绕进去,半天才说出话来,一字一句:“我,不喜欢……男的。”

    显然这一次的否定没有那么坚定,甚至伴随着身体的异常过度反应,令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但很快他又找好了理由,毕竟成年人,有生理反应很正常,恰恰说明身心健康。一定是太久没有纾解,才会如此一点就着,有空得找个片看看了……

    在心怀鬼胎中,施慕程给晏遂安刮完胡渣,又用红霉素软膏给他涂了伤口。

    两人一路静默无声来到车站。

    随着动车高铁的普及,这两年坐城际巴士的旅客锐减,车站是年久失修的老车站,设施也陈旧,候车厅里一排排半旧发黑的塑料凳。

    因为班次减少再加上周末时间,客流量还挺多,不算宽敞的候车厅里坐得满满当当。

    施慕程拿着两张票,带着晏遂安站在墙边。来往乘客拖着大件行李、大包小包的不在少数。

    施慕程用后背和手臂,为晏遂安挡出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不论这身行头还是掏空他所有积蓄的身体,都明码标价写着价值不菲!在外面不守着护着怎么行。

    所幸没有等得太久,车站检票员就拿着大喇叭通知:前往J市的乘客准备检票上车了啊。

    运营了许多年的旧巴士,刷着上白下红的漆面,红色早已被一层叠一层的泥灰盖过,遮掉了原本的鲜亮。

    十月的天气已不需要开空调,晏遂安坐在靠窗的里侧,车窗半开,车内空气尚可,没有太多异味。

    施慕程松了口气,拿出刚才买票时,路过小卖部顺手买的一包零食,问他:“吃吗?”

    “吃什么?”晏遂安很本分地沉浸式扮演什么都看不见中。

    话音刚落,嘴里就被塞进一颗,硬邦邦,强烈的酸味后才逐渐漫起一丝回甘,是颗话梅,最便宜的那种。

    晏遂安含着话梅,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哄小孩呢。把我毁容了,就给颗话梅打发。”

    乘客落座,车内安静下来,巴士晃晃悠悠地启动。

    阳光和风同时从车窗外拂照进来,扬起他的额发,露出光洁额头,半明半暗,浓密睫毛在光里投下淡影。这也是施慕程第一次仔细注视他的眼睛,深邃又温柔,如果视力如常,一定是启明星般的闪亮。

    大概是老旧的车站和城际巴士带来的熟悉感,又或者因为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施慕程觉得眼前这公子哥臭屁难搞身骄肉贵外,其实本性并不坏。各种不可名状的情绪叠加在一起,瞬间带出一些回忆,就像听了一首许久未听的老歌时,能想起当初听它时是怎样的心境。而此时,当他再次坐上这趟班车,那种刻进心底的空落落和孤独猛烈袭来。

    车窗外是匆匆掠过的城市建筑,施慕程目光虚浮没有焦距,嗓音却轻浅,“高中的时候住校,一到周末同学们回家,我就回福利院,一块五一包的话梅,一包吃完就到了。”

    话梅吃完一包又一包,家永远到不了,只不过有个可回的地方罢了。院长婆婆再和善待他再亲厚,可那都不是特定的关爱和独属于他的家人。童年的匮乏是要穷尽一生去疗愈的伤口。或许只有等到某天他终于有了家人,才能释怀这一路的孤独感。

    耳边清朗的声音带他拉回思绪,他听到晏遂安说:“那今天能到得快一些。”

    “嗯?”

    晏遂安不知何时戴上墨镜,深茶色镜片隐去他看向施慕程的灼灼目光,“因为两个人一起吃啊。”

    施慕程被逗笑,“有道理,那你多吃点。”

    两小时的车程因为有个话多的同伴,一路谈笑,即使是些没营养的垃圾话,体感上时间也快了许多。

    下车的车站比先前城里的旧车站,还要破败上许多。大厅地面是90年代最盛行的水磨石英,若是某个剧组来拍年代剧,可以不用布景直接拍的程度。

    车站离疗养院还有一段路,两公里不到的距离。若是以前,施慕程会自己走过去,除去路况不说,其实一路风景很好,空气更是清新。但今天还是算了吧。

    出租车停在一幢老式的水泥建筑前。

    说是疗养院充其量就是个由三层小楼和两间平方围成的小院。一楼墙体爬满藤曼,露出部分的灰白墙面也生出斑驳,一看就知上了年份,却有种岁月沉淀下的静谧。

    乡镇疗养院也没那么配备齐全,只有一名正经有资格证的医生和一名护士,还有三名护工,一起照顾十几个独身老人。

    这里的护工都是闲赋在家的附近居民,五六十上下,自己也已是该颐养天年的年纪,闲不住出来做工还能贴补家用。谈不上健硕的硬件条件,但胜在知根知底,护理起来尽心尽责。老人们一住许多年,倒也和睦。

    施慕程带着晏遂安刚下车,就看到婆婆坐在轮椅上被护工推着,等在院门口。

    护工眼神好,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小程可算来了,婆婆中午吃过饭药也不肯吃,午觉更是不肯睡,非要出来等。哎,有客人啊,这位是?”

    婆婆满头银丝,患帕金森多年,穿戴整齐清爽,腿上盖着一条羊毛毯子,想必有被好好照顾。

    老太太时而能认得人时而又糊涂,经常说了上句,下句就跳频道,难得今天记得施慕程,“小程来了啊,还带了人来呐,快过来让我瞧瞧。他上次就说过的呀,要带小媳妇让我帮他把关的,今天果然就带过来了。”婆婆眯起眼睛眉开眼笑,清醒的时候说起话来就停不下来,“这么多娃娃,我最不放心他,今天可算是了去一桩心事。”

    70|别骗他

    施慕程带着晏遂安走到门口, “这位是晏先生,是......朋友,今天刚好在我家, 就顺便过来了。”

    来回四小时的车程,怎么也算不上顺便吧。晏遂安与生俱来的贵气,让护工的目光挪不开, “哦哦哦, 是小程朋友。”

    婆婆耳朵不灵光,听话漏字儿,“什么?小朋友?”

    施慕程蹲下身,凑近说:“是我的朋友。”

    婆婆恍然大悟:“哦哦, 女朋友。那不就是小媳妇吗, 我没说错啊。快过来点, 让我瞧瞧。”

    得,不仅漏字还会自己添字。被点到名的晏遂安抿着唇笑得无奈,自我介绍起来:“婆婆, 我是晏, 遂安。”

    “安安啊。”婆婆眯起眼睛, 哎?怎么这么大只?顿时变脸,眉毛拧在一起, 不满意用表情写得清清楚楚。

    施慕程摇摇头, 拉过婆婆经年劳作粗糙又皱巴巴的手, 把话题扯开了, 提高分贝语气却很温柔,“最近乖不乖, 有没有按时吃药, 好好睡觉啊?”

    护工都被他哄小孩的语气逗乐了, 顺着话告起状:“不乖不乖,中午不吃药也不肯午睡,非要我推着出来等你们。”

    施慕程跟护工对视,交换眼神,大声说:“这样啊,那下午点心没有蛋挞吃咯。”

    护工收到讯号,也配合故意大声道:“是镇上那家洋快餐店的蛋挞吗?”

    “是啊,刚出炉还热乎呢。”

    来时途中绕了点路买的,婆婆喜甜食最喜欢蛋挞。但护工即便妥帖,也不可能特意为一个老人跑一趟镇上去买,因此很少吃到。

    婆婆耳朵再不灵光,这么大声的对话听不清也难,像个孩童般撇撇嘴嘟囔:“我又没有说不吃药不午睡,就是想先出来等小程啊。”

    护工朝施慕程眨眨眼,搭着台阶下:“那小程都来了,赶紧进去吃药呗。”

    不大的小院被打理得干净清爽、井然有序。围墙根下一排五色梅,从最初随手种的几小株,蔓开成如今一大片枝繁叶茂,花也开得好。

    脚下是最普通的大块青砖,被日复一日的洒扫磨成灰白颜色,粗糙却结实。

    这里的老人住得都是双人间,婆婆同屋的室友年龄比她小许多,已经睡好午觉去楼下活动室打牌了。

    回到室内,婆婆耍起小性子,说什么也不要护工帮忙了。

    护工拗不过,虽知施慕程是外科医生,但鉴于没给婆婆吃过药,临走前不忘叮嘱,除日常吃的两种药外婆婆这两天还有些咳嗽。

    婆婆急着撵人走,“哎呀,我知道的呀,每天吃什么药我自己还能不知道嘛。就是那个哆来咪和钙片,咳嗽就吃阿弥陀佛糖浆啊。”

    不是医科出身的晏遂安听得一头雾水,但再怎么外行,也听出这叫法很是奇特。

    但即便有着一年外科临床经验如施医生,都没有办法立刻解谜。

    只能凭借着对婆婆身体的了解,以及对照着药品功能找。施慕程从小方桌上拿起治疗帕金森的咪多吡,“哆来咪?”,又拿起降血脂的银色胶囊板,“阿托伐他汀钙片?”最后在一排棕色瓶中拿出念慈庵止咳糖浆,“阿弥陀佛糖浆?”

    小性子耍完,婆婆又开始耍大性子,“安安,给我倒杯水。”

    安安被叫得一哆嗦,倒不是怕倒水,是怕了这称呼......怎么听都跟他这样的形象,八竿子打不着吧。

    “他视力不好,刚做完手术,倒不了。”施慕程果断倒好水递给婆婆。

    婆婆推动轮椅转了个方向,背过身,克制地表达嫌弃:“我说小程啊,你这小媳妇不行,三大五粗的比你都壮不说,眼睛还不好使,我不喜欢。”

    晏遂安哭笑不得:“......婆婆,我还在屋里呢。”

    婆婆瞪起眼睛作恍然大悟状,但完全不是因为被嫌弃的当事人在场这回事,一拍手,“嗐,我费这老劲干嘛呢,他又看不见。”

    古稀老人就跟顽皮小孩没两样,用一颗蛋挞哄着吃完药,但说什么都不肯午睡了,要去外面逛逛。

    说她老糊涂不懂事吧,平时护工照顾的时候又温顺的不得了,没这么多歪七扭八的额外要求,今天不过是看自己人来了,恃宠而骄。

    乡下地方没有什么可逛的,最多就是田野无边无际,小溪潺潺流水。十月的天气,在这样的户外走走倒挺舒服。

    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旅游村落,但好在这几年经济飞速发展,不仅镇上,村里的路亦修得平直,轮椅出行也很方便。

    施慕程推着轮椅走了不过几分钟,婆婆就嚷着口渴要喝水,还能怎么办,只得将两人安顿在路边,轮椅放下刹车,晏遂安坐在旁边的大石块上。

    柏油马路再平直到底是修在村里,泥土随着风一扬,穿得再讲究都谈不上多体面。一个思维时灵时不灵的帕金森老人,一个视力受损的新手盲人,半斤八两,离了施慕程都寸步难行,谁也别嫌弃谁。

    施慕程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秋日午后的斜阳中,这一老一青,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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