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预收已开，欢迎预收呀！? (6)
赵依锦温声叫她：“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常小渝没搭理她，拿上自己的书就走。刚出教室就和站在门口的教授打了照面，他眼里都是赞赏：“说得不错，午休时来我办公室。”
常小渝无奈答应，午休时间的二人世界又泡汤了。
盛郁宁津津有味地看完了这篇帖子，教室里的人窃窃私语，时不时有视线落到她身上。
有大胆的，上前去问：“盛郁宁，这帖子里说的是真的吗？”
“你觉得呢？”那人没想到盛郁宁把问题扔回来，对上盛郁宁带着淡笑的脸，可那双眼睛里没有半点笑意。
她莫名打了个冷颤：“肯、肯定是假的啊……都没证据。”
盛郁宁点点头：“确实，我已经把帖子截图了，链接也发给辅导员和教务处了，这件事我会直接走法律程序。”
一石激起千层浪，教室里轰然炸开，法律程序？这是要动真格了！
岑俪慌神片刻，很快又稳住心神，不会查到她身上的。发这篇帖子，她特意买了太空卡，还用了匿名小号，那个号一条别的东西都没发过，干净得很。
绝对不会找上自己，岑俪镇定下来，又有点恼怒。不就一篇帖子，盛郁宁至于这么较真吗？以前她也没这么认真啊！若非之前盛郁宁对流言完全不搭理的态度，她也不敢这么做。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岑俪百思不得其解。担心归担心，她还是不信盛郁宁真的会找律师。打官司，说出去也不好听，盛郁宁不怕影响她自己的面试结果吗？
岑俪眼神闪个不停，一转头就对上盛郁宁轻飘飘的视线。她做出嫌恶的模样，白了她一眼，强装镇定地走出教室。
走出几步后她才发现，这么凉爽的天气，后背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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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校园篇
“这个报社在招实习生, 有兴趣吗？”严教授推了一份报纸过来。
常小渝拿过一看，是本地一家很有权威的报社《太阳日报》。
“我在报社当主编，可以推荐你去当实习记者。”严教授已经很久没见过像她这样有新闻理想的同学, 在她身上，他甚至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
校园网上的帖子他也有注意到，漏洞百出的谣言, 但他没有让学校删掉，就是想看看新闻专业的同学们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
虽然大部分同学的表现让他失望, 但也找到了常佳言这颗好苗子。同时不免有些悲哀, 新闻专业几十名同学, 竟然只有一位敢站出来。
学校教育同学们要有理想, 可现实是年轻学生们对“理想”“梦想”这种词汇嗤之以鼻, 学新闻也不过是当做任务，只要及格就好, 从来不会想到要去运用学到的知识。校园网那篇帖子，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 都不知如何分辨。
“可是我才大一，报社愿意收我吗？”常小渝有些疑惑, 地球大学的规则不是大三、大四才开始实习吗？
“规矩是死的, 人是活的。”严教授笑起来：“报社那边没有硬性规定不收大一学生。”
“好，我愿意, 谢谢教授给我这个机会！”
严教授满意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开心的感觉：“好，周末就跟我去报社报到。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去了报社实习, 你休息玩耍的时间可就所剩无几了。”
常小渝想到盛郁宁, 如果去了报社, 两人相处的时间会大幅降低。可是已经答应教授，她不能出尔反尔，还是硬着头皮点头了。
……
“这是好事啊，再说你是实习记者，不会占用你全部休息时间。”盛郁宁安抚埋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女孩儿，轻声哄她：“你大部分时间还是会待在学校的，我们依然有相处时间。”
这些道理常小渝都懂，但就是不想和盛郁宁分开太久：“我知道，可是我舍不得你嘛。”
盛郁宁按住这颗毛茸茸的脑袋，躲开她凑上来的唇：“恋爱是恋爱，不能耽误正事。反正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常小渝被她哄得心里暖洋洋的，这还是盛郁宁第一次亲口承认她们的关系。两人的感情发生的太自然，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在一起了。虽然情侣能做的事都做得差不多了，但确定关系的话还没说过。
“是，听我女朋友的。”
盛郁宁的耳朵被“女朋友”三个字烫红了，用“女朋友”来概括她的身份说准确也不够。她可以是自己的女朋友，也可以是自己养的小宠物。
虽然这只宠物时而乖顺，时而张牙舞爪，时而还能压在自己身上兴风作浪。
“对了，那篇帖子的事我有眉目了！”两人挤在宿舍的小床上，常小渝每说一句话，甚至每呼吸一次，热意都能扫过盛郁宁的耳廓。
义正言辞说“正事要紧”的人是她，心猿意马的也是她，盛郁宁不免有些好笑，果然任何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常小渝没发现她的异样，满心都是找到的线索：“发帖人买的太空卡，还用了一个全新的账号。藏得挺深，不过仔细想想，和你有矛盾，又恨不得你名誉受损的人，有三个。而你真的名誉受损后，获益最大的只有一个。”
“岑俪。”
两人异口同声，接着相视一笑。
“另外两个是谁啊？”盛郁宁眼底含笑：“你说说看。”
“赵依锦和元梧呗，赵依锦就不说了，元梧肯定是想英雄救美。”在原剧情里，元梧就没少干这种事。制造针对盛郁宁的矛盾，又主动出手解决矛盾，就为了在盛郁宁面前装英雄。
常小渝这话说得冒酸味，盛郁宁捏了把她的腰，又觉力道有些重，变为轻轻揉捏。
常小渝腿一软，拉开距离不满道：“谁刚才说正事要紧的？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盛郁宁重新把人捞回来：“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常小渝一个翻身把人锢在怀里，低头看她：“现在可以做不正经的事吗？”
她的长发被揉得有点乱，几缕发丝垂下来扫过盛郁宁的脸。她抬头替常小渝把头发勾到耳后，目光移向门口：“锁门了吗？”
常小渝眸光沉了又沉，不加掩饰的渴望化作一簇火焰，轻易就能点燃周遭的空气：“早反锁了。”
盛郁宁主动勾住常小渝的脖颈往下压，细密的吻一路从她的眉心经过鼻尖，最后稳稳停在唇瓣，发出暧昧的邀请。常小渝顺从她的邀约，唇瓣亲启，交换了一个无比温柔的吻。
明明要说正事，最后却发展成出了不正经的事，常小渝嘴角止不住上扬。很快她就没闲心去思考别的事，沉溺在旖旎的缠绵中。
……
期中考试成绩即将公布，袁圆守在笔记本前不断刷新学信网等着看成绩。
“我倒要看看常佳言排第几，上次在教室里说得那么动听，不考个第一……”
陈妙听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问她：“怎么了？”
袁圆满脸菜色地转过头，指了指屏幕：“还真是第一。”
这下赵依锦也变了脸色，她快步走到笔记本前，常佳言的名字排在首位，分数超出第二名一大截。
她往下找，终于看到自己的名字，21名，宿舍其他人还排在她后面。
赵依锦特意看过常佳言的入学成绩，不算拔尖，没想到半个学期过去了，直接冲到专业排名第一。
在教室里指责过常小渝的那名男生也看到了专业排名，活像被狠狠扇了几巴掌。人家有资本说那些话，想起那日自己反驳她的话，高下立判，脸上火辣辣地疼。
岑俪咬牙，捏紧鼠标的手指尖泛红。盛郁宁又是专业第一，她排在第二，分数还落后一大截。原本她还对盛郁宁找律师的行为有些担心，但一周过去，风平浪静的。
那篇帖子虽然被限制查看，也在找发帖人，可她是半点都没受到影响。渐渐的，她也就放心了。胆子又大了起来，开始构思下一次要如何构陷盛郁宁。
“盛郁宁也真是心大，这也可以做成实践项目。”
“要不人家怎么是学霸呢，心思活络着呢。这可又是一个加分项，以后写在简历里多酷啊！”
两个室友边聊天边走进来，岑俪听她们提到盛郁宁，忙问：“盛郁宁又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学校官网有发，你去那里看。竟然有这种操作，简直震撼我全家。”
岑俪立刻打开学校官网，大脑嗡嗡地叫，室友的感叹全都听不见了，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学校官网发布了一个项目，项目主导人赫然就是盛郁宁。她联合了法学院、新闻系，一同对她那篇帖子做出探讨，分析事件中的法律意义和传播意义。
同时宣布，在做项目时，会同时找出背后发帖人，将和研究结果一起公布。
岑俪后脊发凉，如果她真被找出来了……后果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周末，常小渝跟着严教授去了《太阳日报》，在严教授的推荐下，她成了《太阳日报》的一名实习记者，写的第一篇新闻评论就是关于盛郁宁那篇帖子的。
在文章中，她先是指出帖子的漏洞，后又点出群体是如何被舆论所引导，又由浅入深的谈到群体的一般特征、情感和道德观，最后痛批发帖人的险恶用心。
这篇评论一出，立刻引起报社和学校注意。一个大一新生，竟然有如此优秀的分析能力，这篇文章被发布到校园网上，这记耳光不仅扇在了新闻系所有人身上，还扇在了所有传播这篇帖子的人身上。
网上也引起了热议，常小渝关于群众的分析，狠狠戳中了近来一些社会事件，《太阳日报》发布这篇文章的微博转发量上十万，连带着盛郁宁主导的项目也上了热搜。
两位都是当事人，主要当事人盛郁宁还把这篇帖子做成实践项目。网友的评论几乎一边倒地支持她，敢把自己的负面消息做成学术项目，这还不能证明帖子是假的吗？
岑俪眼见着事情发展方向超出预知，恐慌感一天比一天重。
这天下课，她刚走出教室，就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叫住：“请问是岑小姐吗？”
周围的学生纷纷往这边瞟，岑俪下意识就想绕过他。
男人没如她的意，从包里抽出一张纸：“我当事人盛郁宁小姐，正式对您提告，这是法院传票。”
四周出现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盯着岑俪。
岑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跑到学校里一处僻静的角落。她靠着墙缓缓蹲下，脸色煞白，口中不断呢喃：“怎么办……怎么办……”
她哆嗦着从包里掏出手机，几次都没拿稳，抖着手打了语音电话给盛郁宁。
“喂？”
“盛、盛郁宁……”
盛郁宁声音轻柔，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岑俪就是知道，她一定在笑。
“同学一场，你真要做这么绝吗？”
“所以你打电话给我的目的是？”
岑俪把心一横：“别装傻了！那篇帖子我会申请删除，我也会公开给你道歉！你不能闹上法庭！”
“为什么不能？你散布虚假消息，对我的名誉造成了损失，告你是用法律维护我的正当权益。”
“不！”岑俪尖叫道：“如果你不撤诉，大、大不了鱼死网破！”
盛郁宁声音冷淡：“如果你打电话是为了威胁我，那你就错了。法治社会，容不得你放肆！”
“盛郁宁！”
回应她的只有被挂断突然黑掉的界面，岑俪慌忙地再打过去，发现自己被拉黑了，她狠狠尖叫起来，面目狰狞。
“吴律师，这段录音能当做她威胁我的证据吗？”
盛郁宁转手就把和岑俪的通话录音发给吴律师，得到“可以”的回复后，满意地笑了。?
? 31、校园篇
盛郁宁主导的项目进行得很顺利, 随着岑俪的公开道歉落下帷幕。项目成了学校实践项目的经典案例，在网上也有不小热度。城市大学因此上了热搜，得到了很高评价。
校长简直合不拢嘴, 这可是免费的宣传，他甚至都能预见来年招生的盛况。
岑俪本以为她公开道歉后，盛郁宁就会收手, 没想到她铁了心要打官司，加上那篇帖子后来不仅在校园网传播, 还被搬到各大论坛, 阅读量和讨论量均已上万, 对盛郁宁的名誉造成了极大影响, 岑俪最终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消息一出, 全校哗然，有岑俪这个活生生的例子, 再没人敢随意议论盛郁宁。
元梧恍惚至极，盛郁宁好像瞬间成长到他遥不可及的地方。以至于在图书馆偶遇她时, 元梧没有第一时间上前。
盛郁宁自是发现了元梧，她当做不认识, 目不斜视地擦身而过, 没有留半个眼神。
元梧怒从心起，就算盛郁宁不喜欢他不愿意接受他, 他也实打实对她好过，见面不说打个招呼，连个好脸色都不给。
从来没人敢这样对他, 盛郁宁以为自己喜欢她, 就能如此践踏他的尊严吗？元梧越想越气, 加重了脚步声朝盛郁宁走去。
“盛郁宁, 做不成恋人，我们也算校友，你一定要这么冷淡吗！”元梧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完这句话。
盛郁宁睫羽煽动，没有抬头：“我跟你既不是同学也不是朋友，一直是你单方面给我造成困扰。”
这是元梧第一次如此认真追求一个人，也是第一个受到这种不留情面的羞辱：“原来，我的喜欢对你来说是困扰。”
“知道就好。”
这是盛郁宁头一次对他说这么多话，却全是绝情的话。
“盛郁宁，岑俪那篇帖子一出，我半个字都不相信，我还帮你辟谣，帮你澄清！”元梧开始悉数他是如何默默付出，控诉盛郁宁的冷漠。
“你说的这些，是我让你做的？”
盛郁宁一句话成功噎住他：“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岑俪的下场你看见了，我随时可以告你跟踪骚扰。反正你每次告白动静都那么大，在场的人都是我的人证。”
元梧目瞪口呆，不可置信：“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盛郁宁抬眸看他，深棕色的瞳孔平静无波。她蓦地勾起唇角，笑容像一朵开到极致后腐烂的花，带着残酷，却诱人沉迷堕落。
“你想试试？”
元梧心脏狂跳，盛郁宁全然陌生的模样让他心惊。这还是他喜欢的人吗？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跑出图书馆。
打发走了元梧，盛郁宁心情舒畅，把整理好的报告加上简历一起发送。
她靠在椅子上休息，翻开微信，常小渝给她发了不少照片。跟着同事老师一起去工地的，在食堂吃饭的照片，大型器械的照片，体验超高速列车的照片，好像兴奋的小狗把对世界的好奇都记录下来给她看，邀她一起看这个奇妙的世界。
盛郁宁眼波流转，每张照片她都点开看，不放过常小渝发来的每一处风景，末了才回复两个字：【好看。】
常小渝坐在回城的大巴，这趟她见识到了地球人是如何建造高速列车。虽然地球上的基建远远不如星际联盟，但已经是他们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壮举了。
她含笑打字：【那是人好看，还是景好看？】
【你回来再告诉你。】
“小常，和对象聊天呢笑这么甜？”旁边有人打趣。
常小渝大方承认：“嗯。”
“哟，这才大一就恋爱啦？动作好迅速！”
常小渝笑而不语，她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只想快点回到盛郁宁身边。
开始实习以后，常小渝生活过得很充实，几乎分不出别的时间参加班级活动，久而久之，班上对她的不满、嫉妒、排斥声悄然而起，虽然没人点破过，但大家都逐渐熟悉起来后，上课之外几乎不出现的常小渝，慢慢成了游离在班级之外的人。
“佳言，下午下课后有班级活动，你来参加吗？”
班上跟她相处还算愉快的同学就那么两三个，特意私聊问她。
常小渝好不容易有一个休息时间，不想浪费在无意义的人和事上：“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点。”
赵依锦问：“佳言来吗？”
对方摇了摇头，赵依锦叹了口气：“她这样可不行，班级就是一个集体，哪能次次都不来，那她还怎么融入？”
有人附和她：“班长说得也对，老是独来独往也太不合群了。”
“这样吧，一会儿我去她寝室找她说下。”
“不愧是班长，你人也太好了！”众人开始感叹，果然选赵依锦当班长是正确的选择。
赵依锦笑了笑，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其实她并没有那么想常佳言来参加，看到同学们对常佳言不满，她甚至诡异地生出一种畅快感。
常佳言这么早就得到教授赏识又怎么了？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大家都不喜欢她。
她就不同了，是班长，在同学老师们口中的评价都很高。就算现在比不上常佳言，未来还真不一定。
谁知刚走出教室，就收到了元梧的微信。
赵依锦心跳加快，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元梧的邀约。他心情不好，她当然要陪他。
兴奋之余她犯了难，要找个什么理由不去下午的活动？
报社的大巴直接送常小渝到校门口，挥别同事后她蹦蹦跳跳往里走，想到马上就能见盛郁宁，她一颗心都快飞起来了。
不过是在外面连待了两天，常小渝只觉得和盛郁宁分开了很久。
盛郁宁等在宿舍里，她穿着黑色针织裙，双腿交叠在一起，手上还在摆弄化妆品。
“学姐！”
常小渝看得直移不开眼，扔开行李箱就朝她扑过去，盛郁宁笑着接住她，由于惯性往后倒了倒。
“好想你啊。”常小渝使劲嗅她身上的气息：“你换香水了？”
盛郁宁“嗯”了声，没多说话。她捧起常小渝的脸，指腹轻轻从她的额角划过，停在侧脸：“好像瘦了。”
常小渝笑出声：“才两天，能瘦哪儿去。”
末了她才反应过来，她这话说得不解风情。盛郁宁是在关心她。
“那你多带我吃好吃的，养回来。”常小渝赶紧补上一句。
盛郁宁哑然失笑，揉了把她毛茸茸的头：“现在就去？还是你想先休息？”
常小渝被她摸得舒服，靠在柔软的怀里就不想起来。她想，哪怕是两天，以后再也不要和盛郁宁分开。
……
赵依锦从没见过一向温和的元梧学长如此失态过，元梧喝了酒，发泄着对盛郁宁的不满。赵依锦心疼得厉害，她放在心尖上的人竟然被如此对待。
她替元梧难受，替他不服。
“我从来没有……这么真心……”元梧又灌了一口酒进肚，毫无逻辑地述说自己多么难受，在追逐盛郁宁的这条路上有多辛苦。
赵依锦鼓起勇气，轻拍元梧的后背：“学长，你喝多了。”
元梧侧过头看她，醉醺醺的样子惹得赵依锦更心疼了：“依锦，还是你对我好……”
他转身抱向她，赵依锦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到，她红着脸，任由元梧紧紧抱着她。哪怕这个怀抱带着酒气，她也觉得幸福。
“学长，是盛学姐不懂珍惜。”赵依锦轻声说，她想元梧醒来估计也不会记得她说过什么：“不要喜欢她了好不好……”
她听见元梧口中念念有词，仔细一听，竟还是盛郁宁的名字。
赵依锦不忍心元梧如此痛苦，她下定决定，要再帮心爱的人一次。
盛郁宁总觉得有道视线若有若无地黏在自己身上，回头去看又没发现可疑的人。但这绝不是自己的错觉，的确有人在偷看她。
她抱着资料从留学办出来，站在楼梯口等常小渝，她低头看手机，没注意一个人影缓缓靠近。
“盛学姐。”
盛郁宁闻声抬头，来人有点面熟，却又叫不上名字，她淡淡点头算作打招呼。
谁知这人还不走，而是换上一副祈求的表情：“盛学姐，你去看看元梧学长吧，他……很不好。”
盛郁宁只觉得莫名其妙：“你是谁？”
赵依锦惊愕，她竟然不认识自己！她耐着性子说：“我是赵依锦，学姐忘记我了吗？”
盛郁宁又仔细瞧了眼，这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学姐，元梧学长对你是真心的。他为了你付出了很多，你能不能心软一次？学姐……”
赵依锦说着说着好像感受到了元梧的悲伤，眼眶都红了起来：“元梧学长喝了好多酒，都是为了你。盛学姐，你能再考虑下他吗？”
盛郁宁懒得多废话，抬腿就要走。赵依锦见状忙追上来，想拉她的手臂。
盛郁宁眉毛一拧，躲开她的手。赵依锦扑了空，前面就是楼梯口，她下意识停住脚步。谁知脚踝一崴，像颗坠落的雪球般径直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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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校园篇
在严教授的办公室里耽搁了点时间, 所以当常小渝赶到留学办的时候，场面一片混乱。赵依锦刚被抬上医务室的担架，她身边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同学。
赵依锦从楼梯上摔下去了？竟然比原剧情提前了一个月。
常小渝转念一想又觉得正常, 剧情走向已经全变了，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她四处看了看，没见到盛郁宁的影子。
这时候她应该被带去了辅导员办公室, 她赶紧朝办公室的方向走。
“盛同学，这件事我们会调取监控录像, 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学生。”
刚走到门口, 就听见辅导员的声音：“至于当时的情况, 等赵同学醒了后我们会再问她一次。没事了, 你先回去。”
盛郁宁一出来, 常小渝就迎上去：“没事吧？”
“你都知道了？”
“我刚才就是从留学办过来的，看到赵依锦被带去医务室了。”
两人一同往外走, 常小渝听盛郁宁讲了事情经过，赵依锦摔下去的过程和原剧情里并无太大区别。唯一不同的是, 这次只有她们两人在场。
原剧情里，赵依锦在大庭广众之下指责盛郁宁对元梧的冷淡, 在众目睽睽中拉扯后摔下楼梯。在旁人的视角来看, 就是盛郁宁推的。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根本没使力。
好在留学办有监控, 应该能拍下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
赵依锦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去摸自己的脸，没发现异样后松了一口气。她赶紧检查下自己, 手臂擦伤, 脚踝肿了一大块外。
好在留学办的楼梯不怎么陡, 否则她这一摔非得脑震荡不可。
正当她心有余悸时, 医务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元梧神色焦急地冲进去：“依锦！”
他坐到床沿，拉着赵依锦就看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赵依锦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赵依锦羞红了脸，也顾不得手腕和脚踝的剧痛，柔柔地唤了声：“学长。”
元梧看她没大碍后，一颗心总算落地了：“你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去？”
赵依锦半回忆半苦涩：“其实，这也怪我自己。我就是气不过盛学姐对你的态度，找她理论了几句。谁知……”
“她推的你？！”
赵依锦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们是有过争执，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不怪学姐的。”
元梧叹了口气：“你就是太善良。”在他看来，赵依锦这是吃了亏还大度原谅，这竟然都是为了自己。元梧感动地抱住赵依锦：“依锦，和我在一起吧。”
赵依锦的心思他早就看出来了，她的苦涩、遗憾、吃醋，都藏在笑容之下。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加上赵依锦从楼梯上摔下来，元梧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心。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就爱上了这个傻姑娘。
赵依锦被巨大的惊喜砸中，激动得半晌说不出话。元梧看她这欣喜若狂的样子，宠溺道：“我会好好对你的。”
第一件事，他要让盛郁宁道歉！
监控很快被调出来，画面中能看到赵依锦追上盛郁宁，两人在楼梯口纠缠。忽然赵依锦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由于两人靠得太近，手上动作被挡住，监控并没拍到具体情况。
尽管盛郁宁一再坚持是赵依锦自己摔下去的，学校里还是议论纷纷，但由于有岑俪的前车之鉴，大家只敢委婉的讨论，大部分人明里暗里都是倾向于盛郁宁推的。
监控没法当证据，当事两人的话就尤为重要。赵依锦大方表示是她自己不小心，不怪学姐。
看似替盛郁宁澄清，实则传达出相反的意思。即便她被推下楼，但她大度原谅，把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
一时间众人对她的同情达到高峰，即便元梧宣布两人在一起，她也没受到元梧后援会那群女生的排挤，反而收获了祝福。
陈妙几人尤为关照她，上下课都围在她身边照顾。
赵依锦都快不好意思了：“你们别这样啦，我自己可以走的。”
“那怎么行，你腿伤了，这几天还是先别自己走了。”陈妙抢着扶她。
袁圆在一旁打抱不平：“要我说，都怪盛郁宁！没想到她长得那么好看，居然有副蛇蝎心肠！”
赵依锦连忙制止：“别这么说，是我自己摔下去的。”
她话是这么说，脸上的表情隐忍又柔弱，完全不像她说的那么回事。
“依锦，就我们几个，你就别为她说好话了吧！”
“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啦。”
赵依锦没说话，算是默认。另外三人见状更心疼了，纷纷控诉起盛郁宁。
她们说话声不算小，自然传进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出教室的常小渝耳朵里。她抱着书径直挡在赵依锦面前，扫了眼她的脚踝：“赵依锦，能不能管管你的室友，成天在背后讲人坏话，也不怕嘴巴烂掉。”
袁圆怒目而视：“你怎么说话的！嘴长在我们身上，关依锦什么事！”
常小渝没理她，皱着眉对赵依锦说：“明明是你自己摔下去的，学姐还好心叫了医务室的人来，你却在背后任由你的朋友诋毁学姐，你好意思吗？”
赵依锦心里是知道盛郁宁没推她的，可真要她说出实话，她又觉得不甘心。凭什么自己受了伤，还得帮盛郁宁澄清啊？盛郁宁对学长那么过分，她才不要替她说话。
若是说假话，她直觉盛郁宁肯定能找出证据揭穿她，索性将真话说得暧昧不清引人猜疑，故意引导周围的人对盛郁宁不满。
她的确做到了。
除了常佳言，班上的同学基本都按照她设想的方向走。
“佳言，你真是误会我了。”赵依锦艰难地向她走了两步，好似走这两步承受了多大痛苦般：“我真的很感谢学姐，所以……”
“又想说你不怪她？你能怪她什么，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常小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周围有同学看不下去：“常佳言，班长还伤着，你就不能体谅下人家吗？”
“就是！人家也没说是被学姐推的啊。”
“真不知道盛学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了她你连同学情面都不顾。”
常小渝全然不顾这些人的话，就逮着赵依锦问：“你口口声声说是自己摔下去，又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你想表达什么？让大家都去骂学姐？”
她透亮的目光直接照穿了赵依锦藏在心底的阴暗，赵依锦慌了神，红了眼眶：“我不是……”
元梧下了课过来接赵依锦，一来就见着自己女朋友哭得梨花带雨，心顿时疼得不行。
“常佳言！你太过分了！”
常小渝无辜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我又没欺负她，自己哭了怎么还怪我？”
元梧扶着赵依锦就要走：“今天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常小渝冷笑，盯着赵依锦一字一句说：“我也不会。”
赵依锦心里一紧，她的小心思在常小渝的眼神下无所遁形，她埋进元梧的怀里不敢抬头。
“听说你今天惹哭赵依锦了？”
坐在新买的懒人沙发里，盛郁宁睡意还没完全消散。常小渝挺直了肩，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些。
“你怎么知道？”
下午盛郁宁在宿舍补觉，还能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让常小渝有些疑惑。
盛郁宁没睁眼，裹紧了搭在身上的毛毯：“你闹那么大动静，我们班级群里都在说。更何况还跟我有关，当然知道了。”
“啊？有闹这么大？我就问了她几句话而已。”常小渝心虚地移开眼，深秋时节天色暗得越来越早，宿舍里依旧只亮了盛郁宁的台灯，暖黄色，照出一方小天地。
盛郁宁侧过身环抱住常小渝，柔软的手感让她更不想起了，哑着嗓音：“她这些小把戏还影响不了我，不用管她。”
“可是我见不得有人说你坏话。”
盛郁宁睁开眼，还没彻底清明的眼底是一片烟云弥漫的湖水：“真乖。”
意味不明，常小渝疑惑地看向她，盛郁宁笑着起身：“睡了一下午，饿了。”
常小渝立刻没心思想别的，也跟着起来：“出去吃。”
两人去了学校外面的火锅店，吃完出来慢慢散步往回走。常小渝牵着她手一晃一晃的，影子也随着她的动作晃荡，玩得很开心。
“学姐，留学申请怎么样了？”
盛郁宁这几日一直在办理留学的事，她没有把希望都寄托于学校，而是自己又去申请了学校，目标也并未局限在纽约大学。
“很顺利。”她从决定申请学校，到做准备，都没有瞒着常小渝。
“真好啊，希望学姐得偿所愿。”
想到原剧情里盛郁宁的结局，常小渝就心梗。好在这次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尤其是还揪出了隐藏颇深的岑俪。
“我要是出国了，你怎么办呢？”
盛郁宁笑容淡了下来，她要出国这件事没掩饰过，常小渝也从来没表现过不舍，她看得出来，常小渝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出去。
可要是真喜欢一个人，会接受异地恋吗？
“交通这么发达，我可以去看你啊！”虽然她也舍不得和盛郁宁分开，但恋爱不是一切，她不能因为想和她待在一起，就把人强行留下。
“再说，我也可以申请出国留学嘛，我父母本身就在国外，出国还能去看看他们。到时候，把你介绍给他们怎么样？”
深棕色的瞳孔被路灯照得发亮，像是捞了点夏日繁星装在里面。忽然，路灯“啪”一声灭了，常小渝下意识抬头，刚好被吻个正着。
远处的车灯偶尔扫过，吻在一起的两人却无暇顾及。?
? 33、校园篇
赵依锦恢复得很快, 不到一个月她已经能正常走路。元梧和她并肩逛操场：“过了这么久，盛郁宁有找你道歉吗？”
“没有……”赵依锦低下头，透出一种隐忍：“算了吧学长, 我都没事了。”
元梧心里不太舒服，当日赵依锦摔下去时，只有盛郁宁在场。于情于理她都该来问候一声, 可从赵依锦去医务室，再到恢复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 盛郁宁竟然一次都没出现过。
这是多么冷血的一个人, 果然自己放弃追求她是正确的选择。这样的人, 配不上他的喜欢。
只有赵依锦这样善良单纯的人, 才能成为他的女朋友。
元梧疼惜地把赵依锦拥进怀里：“不行, 作为你的男朋友，怎么能眼睁睁看你被欺负什么都不做？”
“真的没事, 我是自己摔下去的，不关学姐的事。”
“依锦, 你这么怕她做什么？”元梧安抚她：“不怕，有我在。”
在他看来, 赵依锦大概是被岑俪那件事吓到了。盛郁宁把同班同学都能送进监狱, 更何况是一个小学妹，赵依锦心思单纯, 不敢惹她生气也是情有可原。
可元梧不信盛郁宁还能颠倒黑白，这件事赵依锦才是板上钉钉的受害者，盛郁宁怎么可以置身事外, 尤其是做了欺负人的事后, 凭什么还可以拿着学校的钱出国留学？
替赵依锦打抱不平的同时, 他莫名生出了一种得不到就要毁灭的畅快感。盛郁宁不是一再拒绝自己吗？那他就要让她后悔！
临近元旦, 参加留学项目面试的同学都开始紧张。元旦过后就会公布面试通过的名单，不少学生元旦节那里都没去，就待在学校里焦灼等待。
常小渝和盛郁宁则去周边城市玩了一圈，露营、登山，连蹦极两人都玩过了。三天假期一晃而过，两人回到学校好好休息了下，都没把名单的事放在心上。
元梧一早就等着名单公布，他不停刷新学信网，名单公布的瞬间他赶紧点进去，确认没有盛郁宁的名字后顿时放下心来，有种大仇得报的爽快感。
这个结果在盛郁宁的意料之中，她内心毫无波澜，这个留学项目她再去申请，不过是证明心中的怀疑，吊出岑俪。
从某天晚上开始，盛郁宁总能梦见一些即将发生的事。一开始她以为这是预知未来，后来她才发现那是她经历过的人生。梦里的经历像碎片一样零碎，但关键节点都有。
她被误会是推赵依锦下楼的人，接着出国面试失败，她开始针对赵依锦和元梧……后来她退学了，然后郁郁而终。
很多次她醒过来，险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梦里的经历和现实开始重合，而常小渝是唯一的变数。
梦里好像有她，但仅仅是一晃而过。她和何禾、陶旭妮站在一起讽刺自己，现实却恰恰相反。
也正是她的出现提醒了自己，未来是可以改变的。她开始分析梦境，思考那些经历，从仅有的碎片找出线索，她绝不会重蹈梦境里的覆辙。
近来她很少再梦到什么了，或许是因为她的人生已经走向另一条轨道。有时候她会恍惚，那些梦到底是自己潜意识的反应，还是真的有那么神奇。
“学姐，想什么呢！”
常小渝坐到她身边：“是不是太累了，还没缓过来？”
连着玩三天，还都是消耗体力的活动，她真怕盛郁宁被累倒了。
“没有，那点程度还好。”盛郁宁顺势靠在她身上，卸去身上大部分的重量。想起梦里孤立无援的自己，她既难受又心疼，同时又对那样软弱的自己恨铁不成钢。
“那你在想什么？面试名单的事？”
常小渝眯起眼睛，即便岑俪进了监狱，针对盛郁宁的流言少了一大半，剧情还是慢慢拐到“正规”上。
“学校的留学项目丢了就丢了吧。”
常小渝握住她的手，赞同点头：“也是，反正你申请了好几间大学，哪一所不比纽约大学好？”
盛郁宁笑了笑，没再说话。
元梧心情很好，看来是他那封邮件起了作用。邮件里他列举了盛郁宁品行不端的种种罪状，一定是留学办和教务处的老师看到了邮件，取消了盛郁宁的留学名额。
这是盛郁宁应该付出的代价。
期末，盛郁宁刚走进考场，四面八方立刻涌来同情和幸灾乐祸的眼神。盛郁宁成绩好，平时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如今看她落败，不少人抱着看戏的心态。
“看来小学妹摔下楼那件事还是有影响。”
“可不是嘛，看来这是坐实了就是她推的人。”
“好可怕！还好那个学妹没撞到头，不然岂不是谋杀？”
盛郁宁回眸冷冷地瞟了众人一眼，被她眼神看到的人立刻埋头开始做题，不敢和她对视。
考完试，盛郁宁在一片窃窃私语里走出来，元梧老远就看见她，快步走过来，笑得温和：“盛同学，面试名单我看到了，虽然没有你，但以后也有别的机会，别太难受。”
盛郁宁淡淡觑了他一眼，眸底淡漠，眼尾勾出了一抹讽刺。
元梧看着她的背影，暗啐了声：“你就逞强吧。”
期末留学办的办公室基本人去楼空，常小渝站在当天赵依锦摔下去的楼梯，抬头朝摄像头的位置看了看。每层楼都有一个摄像头，能看到楼层大致情况。摄像头和楼梯口有一定距离，所以才没拍到两人纠缠的具体过程。
她朝窗外看去，留学办所处的大楼是一个“回”字形，对面正好是一条走廊。
这个地方她来过很多次了，一直没找到线索证明赵依锦当天是自己摔下去的。她又绕着走廊走了一遍，确实只有那个摄像头能拍到两人。
正当她以为又一次要无功而返时，楼梯口正对过去的走廊中间，一间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三个学生兴高采烈地走出来，带上门的瞬间，常小渝双眼放光，被架在三脚架上的数码摄像机正对着门口！
随即她又不确定了，若是摄像机真有拍到什么东西，恐怕早就曝出来了。但她还是朝三名学生走去，万一呢？
她和三人聊了几句，得知他们是国际班的同学，那间办公室是给他们排戏剧用的，常小渝请他们每人喝奶茶，得到了进去参观的机会。
“这里面应该有你们以前拍的吧？我能看看吗？”
“可以，随便看！”
常小渝翻开摄像机，不停翻阅，很快她把摄像机里的视频都翻了一遍，又精确到日期重新找，终于找到一个符合时间段的视频。
她打开视频仔细看，可惜门是关着的，并没有拍到对面走廊的情况。常小渝有些失望，正要把摄像机还回去，忽然瞳孔一震。
她猛地把视频往回倒，在视频快结束时，有人推门出去，门缝开得很小，很快就被关上。常小渝不断放大再放大，终于看到了对面走廊的情况。
两人身影模糊不清，但大致能看到其中一人朝另一人扑去，一人反应很快闪开，一人消失在画面中。
不到三秒的画面，哪怕两道影子模糊到变小黑点，也能看出这两个小黑点没有碰到彼此！
常小渝立刻掏出手机拍下视频：“谢谢你们。”说完就推门一阵风似地跑走了。
考完试就能离校，盛郁宁行李已经收拾好，一直没见到常小渝的影子，她打电话也没人接，皱着眉准备再打一个时，常小渝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眼睛亮晶晶的：“学姐！我找到证据了！”
她知道常小渝这段时间一直往留学办跑，哪怕在准备期末考试时，她也会抽时间过去找线索，这么久过去，她也劝过常小渝算了，没想到还真被她给找到了。
“你看！走廊对面正好有同学在排戏，虽然画面很短，但恰好拍到最关键的地方！”
看她这么兴奋，盛郁宁揉了揉她的头，自己准备的证据先放一放吧。
视频被常小渝重新放慢速度，又调整了清晰度，至少面容能看个大概，能分出两人分别是谁。
“我现在就发给教务处！让他们澄清！”
“等等。”盛郁宁按住她的手：“现在发还不是时候。”
常小渝疑惑，找到证据不是该第一时间澄清吗？
“过了这么久，学校不会再重视这件事。”盛郁宁的声音沉稳，如同她人一般，做任何事都有种志在必得：“视频等下学期开学再发，也不需要发到教务处，直接发到校园网上就行。”
她不再需要学校替她澄清，只需要这件事再度发酵。
常小渝懂了她的意思，笑道：“学姐，你还真是腹黑。”
盛郁宁笑了笑，沉默应下。
一道光蓦地在常小渝脑海里闪过，原剧情里，盛郁宁是因为失去留学名额彻底黑化，现如今她半点没为失去名额伤心过，难道她早就黑化，这些都在她意料之中？所以她才会自己申请国外大学，根本不是什么多条选择这种普通的理由，这才是她一开始的目的。
那她是什么时候黑化的？常小渝陷入头脑风暴，迅速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她穿来之后的事，竟然没有半点痕迹可循。
盛郁宁做的一切事情都那么自然，自然到她本该如此。
两人靠得极近，盛郁宁侧过头，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被眼眸里浮起的笑意完美遮盖：“看着我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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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校园篇
冬日的寒风开始凛冽, 争先恐后地从所有缝隙里灌入，簌簌的风声在安静的室内格外刺耳，像是配合着鼓噪的心脏, 有节奏地敲击在耳膜。
盛郁宁再度靠近了两分，有种逼近的气势。常小渝下意识往后退，撞上一道柔软却不容拒绝的阻力。
常小渝坐在椅子上, 盛郁宁半圈着她，居高临下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鬓角：“怎么了？”
心跳不可抑制地再度加快, 却不是因为悸动。常小渝鼻息间满是盛郁宁身上的冷香, 比无孔不入的风还迅速地挤压进她的胸腔, 又化作一把无形的手攥紧她脆弱的心脏。
“学姐申请国外大学, 是……提前知道拿不到留学名额吗？”
常小渝太想知道了, 到底是哪个环节被她遗漏掉。
盛郁宁有没有立刻回答，圈住她的手覆上她的耳垂, 或轻或重地揉捏：“为什么会这么问？”
耳垂被捏得微微刺痛，常小渝瑟缩了下, 耳垂上的力道更大了，像在惩罚她的躲避。
“唔……因为学姐好像不在意……”
“我确实不在意。”盛郁宁的手从耳垂转移到脖颈处, 指甲轻轻滑在皮肤上, 引起怀中人阵阵战栗：“出国留学本来就在我计划之中，学校不过是提供一个机会, 却不是唯一的机会。”
她不懂梦境里的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失去学校名额就变得歇斯底里，方法明明还有很多。
盛郁宁的话好像有道理，以她的优秀程度申请国外的大学并非难事, 就算是申请奖学金也有很大成功几率。
“那岑俪……”
“用这样一个不重要的名额吊出她, 我认为是值得的。”
既然常小渝问了, 盛郁宁干脆就一并回答了。两人都已经在一起, 这些事也不必瞒着。
常小渝目瞪口呆，这岂不是说明盛郁宁一早就黑化了？除非她也知道原剧情，难道她是重生或是穿越的？
可是她丝毫没有感受到时空波动，说明眼前这人就是原原本本的盛郁宁。
“你会觉得我可怕吗？”
深棕色的瞳孔卷出深不可测的漩涡，似乎要将她裹挟卷入。
“不会。岑俪这是自作自受，我还觉得只关一年太少了。”
原剧情里盛郁宁自杀，和岑俪搞出来的那些事脱不开关系。在常小渝看来，岑俪的杀人凶手没什么区别。
盛郁宁唇瓣贴着常小渝的耳垂，声音很轻，有点低沉：“真的？”
“是真的。学姐，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盛郁宁满意了，奖赏似地落下一个吻。
放寒假后，盛郁宁回家了，常小渝留校实习。那个视频被盛郁宁拿走，由她全权处置。
元梧和赵依锦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寒假，两人游山玩水，还去了迪士尼乐园，拍了不少照片，发到朋友圈秀恩爱，幸福得不得了。
班级群里消息闪个不停，全是对赵依锦的打趣。
常小渝看了眼就关掉了聊天界面，年关将至，忙完了报社的事她自己留在空荡荡的宿舍。
何禾和陶旭妮找到实习搬出去了，宿舍里只有她和盛郁宁在住。等明年盛郁宁出国，会变成她的单人间。
常小渝莫名生出了种孤寂感，这种感觉她好久没体会过了。和盛郁宁的聊天还停在两个小时前的互道晚安，哪怕两人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常小渝依旧觉得孤单。
她开始怀疑，异国恋真有自己说得那么轻松吗？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又过了一个钟头才渐渐有了困意。
深夜里烟花炸开的声音惊醒了她，哪怕这声音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依旧能感受到火热的气氛。她裹紧被子，准备继续睡。
刚合上眼睛没多久，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常小渝豁然睁眼，手机屏幕的光有些刺眼，她半闭着眼直接接通：“喂。”
“佳言。”手机那端传来盛郁宁的声音，夹杂着风声，还有隐约的烟花炸开的声音。
常小渝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学姐？！”
这个点，加上手机那端传来的声音，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心跳声大到她快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
“佳言，我好想你。”
常小渝脑袋嗡嗡作响，她猛得跳下床拉开窗帘，一眼就看到站在路灯下的盛郁宁。
她穿着深色大衣，笔挺地站在雪地里，仰头看着自己。
常小渝随手抓了外套往身上一披就冲下楼，漫天雪花，远处是烟火照亮的夜空。
拥抱的瞬间，周身的寒意都感受不到了。
盛郁宁抱得很紧，这一刻，从她身上的迸发出的感情太复杂。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浓烈的爱恋杂糅在一起，都化作越收越紧的力道，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回到寝室，火热的吻比漫天飞雪落下的速度更快落到常小渝的眼角、鼻尖，最后到了嘴唇。
火花一点就着，要把整个冬夜都燃烧殆尽。
盛郁宁什么时候黑化的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只想抓住未来几十年的时间，把上一世没谈完的恋爱继续谈下去。
……
窗帘没有拉严实，阳光穿透窗户占据一半的空间，空气里漂浮的灰尘翩翩起舞，接着又顺着阳光慵懒地盘旋落地。
常小渝醒来刚好看到这个画面，冬日的阳光带着暖意，但温度远不及她此刻的被窝。
盛郁宁从背后抱着她，贴得很紧。常小渝不用挪动身体，就能感受到背后的柔软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一大早就这么刺激，常小渝红着脸。一个姿势保持久了有点僵，她轻轻动了动，搭在她腰间的手蓦地收紧。
常小渝不敢动了，轻声问：“学姐，醒了？”
从后脖处传来一声轻柔沙哑的“嗯”，常小渝忍不住了，转过身，又不敢看她。
盛郁宁还闭着眼，贴着她的额头蹭了蹭。常小渝红着脸，视线想被烫了般紧紧闭上眼。
这番举动惹得一声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这声音婉转了好几度，带着钩子，又像小猫的爪子不轻不重地挠在心上，痒痒的，软软的。
常小渝脸更红了，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盛郁宁太勾人。
她怎么可以做到在和自己的聊天里完全不提要回学校的事，然后在半夜赶到，给她一个比漫天烟火还要大的惊喜。
要是她刚好出差不在学校呢？
她不敢去想盛郁宁风尘仆仆跑回学校，迎接她的只是间空荡荡的房间，那常小渝会恨死自己。
“抬头看看我呀。”盛郁宁轻声抱怨，手上的动作却趋于强势。
她勾住常小渝的下巴，抬起她的头：“睁眼。”
常小渝无奈，只得睁开眼睛。盛郁宁的声音还带着沙哑：“昨晚这么大胆，天一亮就开始害羞。”
“怎么不说话。”
常小渝被她缠得心脏发颤，尤其是盛郁宁这张脸近在咫尺，她一看就忍不住看痴了。
“嗓子不舒服。”常小渝含含糊糊地给了个理由，手像有自己意识一样轻轻覆上盛郁宁的背。
手中的肌肤像滑嫩的羊脂玉，忍不住又摸了下。
盛郁宁嗔了她一眼：“你倒是不舒服起来了。”
常小渝得了便宜继续卖乖，趁机缩进盛郁宁怀里：“哪有。”
“你以前做过？”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常小渝大脑当机了一瞬。
“之前就想问了，你和别人做过吗？”
常小渝的表现不像一个新手，甚至有种老练的感觉。可她才大一，除非高中的时候就早恋：“你高中的时候就有女朋友了？”
常小渝万万没想到，昨晚的惊喜缠绵，今天是要还的。还没从被窝里爬起来，就被按着“拷问”。
“回答我。”
盛郁宁的表情不像生气，淡淡的，但语气里的不容置疑让常小渝不敢继续当鹌鹑了。
她仔细想了想，又斟酌了下词语：“我没早恋。”
她连高中都没念过，哪来的高中女朋友。
“那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学来的？”盛郁宁问得随意，漫不经心的表皮下是毫不掩饰的步步紧逼。
“网上啊……网上什么都有。”常小渝就算想说，恐怕盛郁宁也不会信。
她有些摸不透盛郁宁的性格，温柔是她，撩人是她，突如其来的压迫也是她。
盛郁宁听了后拉长尾音“哦”了声：“这么说，跟我是第一次实践？”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她没想到盛郁宁会在这时候算起旧账。常小渝没多想就点头，反正詹令薇和她是同一个人，她也不算撒谎。
“是吗？第一次可以做那么好？”
常小渝老脸一红：“可以啊，都是有技巧的嘛。”
不知何时盛郁宁的手已经滑到不正经的地方，轻轻一勾，常小渝惊呼出声。
盛郁宁笑道：“我也试试好了。”
常小渝受不了她故意撩拨，夹住这只作乱的手：“我有点饿，要不我们起来了？”
“好啊，但什么时候起，就要看你表现了。”
盛郁宁无疑是个好学生，不用老师再重复，就能完美复制。常小渝红着脸，眼角挤出一滴泪，胡乱点着头，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了。?
? 35、校园篇
新学期伊始, 一则视频就占据了校园网的头条。视频不足三秒，虽不够清晰，但也完整记录了赵依锦摔下楼梯的过程。
她扑向盛郁宁, 对方闪身躲开，没有碰到她一分一毫。事实的真相在几个月以后终于大白，不少坚信盛郁宁推人的同学有种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的感觉。
尤其是袁圆, 经常不加掩饰地叫骂盛郁宁推人，心疼赵依锦被欺负, 惹得那些不明真相的同学都信了赵依锦是被盛郁宁推下楼梯的。
如今视频一出, 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袁圆委屈得不行, 明明她是替赵依锦打抱不平啊, 赵依锦从来没制止过她, 这不是默认了她的所作所谓吗？怎么现在大家都来怪她了？
赵依锦有点慌神，同时还有庆幸, 幸好她一开始就说的是自己摔下楼，就算她故意释放了相反的信号, 但也从来没亲口说过怪罪盛郁宁的话。
“我早就说是我自己摔的啦，真的和盛学姐无关的。”
赵依锦笑着说:“你们别再误会学姐了。”
教室里赵依锦笑着和大家解释, 还不忘强调她一开始的说法。
有人总算回过味来：“可是你当时表现得像是被迫那样说的, 骂盛学姐的时候你也没出来制止啊……”
“要不是你们寝室的袁圆肯定你是被推的，我们谁会去骂盛学姐啊？”
“就是, 你也没否认过袁圆的话啊……”
赵依锦急红了眼，又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还有，元梧学长作为你男朋友, 公开说你是被盛学姐欺负了才不敢说出真相。也没见你出来澄清啊。”
赵依锦惊呆了, 她不懂为何才一个寒假, 一个视频, 就完全扭转了大家对她的态度。明明在此之前，大家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常小渝坐在前排，目睹了这一切。这群人不过是把被打脸的怒火、羞愧，一股脑发泄到赵依锦身上罢了。好像只要证明是赵依锦故意误导，就能洗刷掉他们对盛郁宁的冷嘲热讽。
赵依锦还想利用舆论来攻击盛郁宁，这下遭到了反噬。
元梧脸色很不好，他曾多次在同学们表示自己之前真是看走眼，没想到盛郁宁恶毒到能推人下楼梯，还大言不惭地表示她这样的人，配不上自己的追求。
一个寒假而已，他就成了最大的笑话。
周围人揶揄嘲讽的眼神让他连课都不想去上，恼怒的同时对赵依锦生出了点埋怨，要不是她做出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他怎么会坚信她是被盛郁宁推下楼的？
造成现在这种情况，赵依锦要负最大的责任。
“元梧还说人家盛郁宁恶毒，我看他和赵依锦才恶毒。”
“我看是多亏了盛郁宁，把元梧的真面目给暴露了。得不到就在背后使坏，难怪盛郁宁一直拒绝他。”
“可不是，我要是盛郁宁，说不定会报警呢。”
几人笑作一团，元梧黑着脸从旁走过，重重坐到教室角落的位置。
手机“嗡”地震了下，元梧低头一瞟，见是赵依锦发来的消息厌烦地皱起了眉头。正在气头上的他直接熄灭屏幕，把手机塞回口袋。
赵依锦连发好几条微信都没得到元梧的回应，心乱如麻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那段视频下的留言越来越多，大部分都是声称自己被赵依锦和元梧误导了，有些脾气爆的，大骂赵依锦和元梧居心不良，明摆着就是故意整盛郁宁。
学校见闹得越来越大，只得出面对帖子进行封锁，禁止再继续留言。
常小渝不太高兴学校的做法，盛郁宁倒不以为意，学校这么做在她意料之中，这件事说大也不大，又没有造成任何严重影响，学校自然是能平息就平息。
“别气了，被这些事影响心情多不值得。”
盛郁宁对着电脑敲键盘，手上动作就没停过。她参与了一个教授的研究课题，正在写论文。
“话是这么说，就这么被封了，大家不是很快就会忘了这件事？那……”
那不是便宜了赵依锦和元梧？常小渝愤愤不平。
“你这么想也没错，但换一种思路，学校突然封了帖子，大家突然没了发泄口，岂不是会更气？越是要禁的东西，在暗处反而会发散得更快更广。视频发出去，我的目的并非是要一个公道，只是想让赵依锦也尝尝被舆论攻击的滋味。”
“你这几天老是捧着手机，他们有那么重要吗？”
最后一句话莫名带上了哀怨，常小渝有些心虚，把手机放到一边：“没有，我错了。”
盛郁宁敲完最后一个字，朝她伸手：“过来。”
椅子就那么小，自己过去能坐哪里？常小渝瞄到她的长腿，有点跃跃欲试。
许是她发呆太久，盛郁宁晃了晃伸着的手：“快点。”
常小渝把心一横，几步上前径直坐到她腿上，手臂自觉地勾住她的脖颈。
盛郁宁满意地弯了弯眼眸：“错哪儿了？”
常小渝惊讶地瞪圆眼睛，她那句“我错了”不过随口一说，还以为盛郁宁不会在意，没想到真刨根问底起来了。
室内开了暖气，两人都穿得清凉。盛郁宁的手隔着薄薄的布料使坏，故意惩罚她的沉默。
“唔……”常小渝按着她作乱的手，烧红着脸小声道：“错在……太在意别人了？”
“还有呢？”
还有？常小渝歪着脑袋仔细思索，被她的模样可爱到，盛郁宁逗弄她的心思大起，又加重了一层力道。
常小渝浑身发软，靠在盛郁宁怀里，半晌才说：“错在这几天冷落你了？”
她实在不想用到“冷落”这种词语，程度太重，随即又想重一点好，以示自己深刻认识到错误。
盛郁宁眸子里笑意更浓，掺了月色的眼神像一汪小小的湖泊，只能装得下她一个人。
“然后呢？”
常小渝实在想不出别的了，求饶地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了一下。
盛郁宁压低她的头，在她耳边似叹息又似无奈地说：“知道错了，然后要做什么？”
作乱的手早换了阵地，她牵着常小渝的手覆上自己的侧脸，然后带着她的手一点点往下移，停在让人脸红心跳的位置，什么话也没说，就那么看着她。
常小渝胸口剧烈起伏，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她手抖得厉害，在盛郁宁无声的鼓励下开始行动。
银色的月华透过窗帘被分成一丝一缕洒在地上，一只小鸟飞得累了停靠在窗头，正低头休息。突然，被难耐又急促地一声闷哼惊得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月色如水，清波荡漾，千层涟漪后，终归于静谧。
……
岑俪进了监狱后，一开始整日以泪洗面，几个月过去后，她含着对盛郁宁的恨沉下心来，每日听从安排，在狱中表现良好。
当她从父母口中得知出国留学名单里没有盛郁宁后，畅快地笑起来，直到狱警“砰”一声敲在门上，她才停止近乎疯魔的笑声。
她开心了近两个月，还特意订购了城市大学的校内报纸，疯狂地找盛郁宁的相关消息。这天她和往常般翻开报纸，一则喜讯赫然出现。
岑俪定睛一看，血红的双眼有股噬人的恶意：“怎么可能！”
她五指成爪，死死抓住报纸，上面的标题“祝贺我校外语系学生盛郁宁提前被哥伦比亚大学录取。”新闻的内容岑俪一字不差地看完，盛郁宁只待拿到城市大学的毕业证和学位证，就可以直接飞去纽约念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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