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节
的作风,必定会将唐行舟的生辰宴闹得鸡飞狗跳、热闹非凡, 而她也很乐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但沈涟毕竟不是唐行舟。
虽然沈涟是沈漆灯的父亲, 但他比沈漆灯好相处多了,对她和司空缙也很友好, 唐峭不太想给他制造麻烦。
况且, 沈漆灯应该也会觉得奇怪吧……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 唐峭看向了一旁的沈漆灯。
沈漆灯微微垂眸,长睫垂下晦暗的阴影, 幽深阴冷的黑眸里有种刺骨般的寒意。
对了,他和沈涟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那他还答应回去……
唐峭看着他冷冰冰的侧脸, 心里一动,突然开口:“多谢前辈厚爱, 那我现在就要好好想想准备什么礼物了。”
沈漆灯微微一怔,侧眸看向她。
他似乎完全没想到唐峭会答应。
唐峭自己也没想到。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况且她也想多了解沈漆灯一点。
俗话说,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也许这正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不用准备礼物。”沈涟笑道, “只要你们能玩得开心, 我就高兴了。”
唐峭乖巧一笑:“前辈真是太好了, 比我师父还好!”
司空缙:“喂!”
此话一出,逗得沈涟开怀大笑。司空缙瞪了唐峭一眼,接着拿出两只酒杯,招呼道:“来来来,沈兄,别理那小丫头,咱们喝酒。”
许是心情很好的缘故,沈涟也不再客气,开始与司空缙把酒言欢。
唐峭趁机将沈漆灯带走。
二人来到临水小榭前,小榭旁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有蝴蝶从水面上翩跹而过,流水潺潺,说不出的闲适惬意。
唐峭停下脚步,转身向沈漆灯伸出手。
“谈风月呢?”
沈漆灯笑了笑:“你不是已经有了吗?”
唐峭略微反应了一下,才意识过来,他说的是刚才沈涟给的那三坛。
唐峭微微蹙眉:“那是你爹给的,又不是你给的。”
沈漆灯:“不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唐峭狐疑地挑眉,“你是你,你爹是你爹。你该不会以为,你爹能抵消你的欠债吧?”
她说话时不自觉地前倾身子,气息清浅,一呼一吸间,仿佛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沈漆灯定定地看着她,突然笑了。
“你说得对。”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两只酒坛,慢吞吞地放到草地上,“给你。”
唐峭没有接下酒坛,而是不动声色地问:“只有两坛?”
这两坛谈风月来得太容易了,她不太放心。
“还有两坛。”沈漆灯神色坦然,“不过要等回沈家才能给你。”
果然还有后招……
唐峭看着沈漆灯明亮平静的眼睛,莫名又想起了刚才他在沈涟面前的样子。
阴冷,沉郁,死寂,不耐。
和刚才相比,现在的沈漆灯明显放松了许多。
唐峭收敛视线,弯腰将面前的两只酒坛收起来。
她的头发从肩头垂落,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纤细优美,像莹润无暇的白玉。
沈漆灯安静地看着她,慢慢开口:“你为何要答应他去沈家?”
唐峭闻言,浅浅一笑:“毕竟是前辈的邀请,我也不好拒绝呀。”
沈漆灯直直盯着她:“这么说,你不是自愿的?”
唐峭面露为难:“也可以这么说……”
沈漆灯:“我可以代你拒绝。”
“……嗯?”唐峭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没必要为了一个无聊的人去做不想做的事吧?”沈漆灯冷冷一笑,“况且他又不是什么惹不起的人物。”
唐峭很意外。
她还以为看到她为难的样子,这个热衷针对她的宿敌会很高兴。
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尊重她的想法。
还是说,他只是单纯因为讨厌自己的父亲,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唐峭想了想,换了个说法:“其实我刚才是骗你的。”
沈漆灯轻挑眉梢,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根本没想过拒绝。”唐峭平静地说,“我确实想去你们沈家看看。”
沈漆灯看着她,神色有些古怪:“为什么?”
“因为……我想更多地了解你,进而找出你的弱点。”唐峭笑了一下,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的意图,“这样有利于我更快地打败你。就算我一无所获,还可以吃顿大餐,怎么算都是稳赚的买卖。”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看出了沈漆灯对回沈家这件事的抵触,所以决定跟他一起回去。
但那只是她一瞬间的冲动罢了,某种程度可能也是同病相怜的心理在作祟,所以她并不打算说出来。
沈漆灯似乎有些怔忪。
他眨了一下纤长的眼睫,然后轻轻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逐渐变成肆意又纯粹的大笑。
唐峭觉得自己被嘲笑了。
她面无表情:“很好笑?”
“不,我只是觉得……”沈漆灯边笑边咳,唐峭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的后半句。
她近乎恶毒地说:“如果你笑死在这里,你爹的生辰就不用办了。”
可惜她的诅咒并不能动摇这个怪胎分毫。
沈漆灯笑了很久才停下,他抬眸看向唐峭,漂亮的脸容上还挂着笑意:“你想知道我的弱点?”
唐峭直勾勾地盯着他:“很想。”
“那就来比赛吧。”沈漆灯突然俯身,一脸愉快地凑近她,一字一顿地说,“看谁能先找出谁的弱点。”
唐峭一愣,随即也勾起嘴角。
“好啊。再加一项筹码怎么样?”
沈漆灯饶有兴致地问:“什么筹码?”
唐峭慢慢道:“谁先找到对方的弱点,就能要求对方做一件事。”
沈漆灯眼睛一亮:“任何事?”
唐峭咬字清晰:“任何事。”
二人静静对视,双方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跳动的火焰。
这种火焰是不灭的胜负欲,是想要打败对方的、强烈的欲望。
然而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更为灼热的光芒在他们的眼底流动,黏腻又幽暗,像交织的蛛网,无声地纠缠在一起。
“看来我也要拼尽全力了。”
沈漆灯弯眸笑了起来。这时,一只纸鹤晃晃悠悠地飞了过来,他用余光扫了一眼,脸上的笑意瞬间淡去。
唐峭学着他的语气:“看来你该回去了。”
沈漆灯遗憾地轻叹一声:“我还想再待一会儿呢。”
“再待下去,恐怕你爹又要误会了。”唐峭无奈道。
沈漆灯将纸鹤揉成一团:“误会什么?”
唐峭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沈漆灯抬起眼睫,耐心又探究地注视她。
但唐峭依然没有解释的打算。
以沈漆灯的性格,一旦知道她对这种事有所在意,难保不会借题发挥,变着法子膈应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给自己招惹什么奇怪的麻烦。
想到这里,唐峭敛下思绪,若无其事道:“没什么。”
沈漆灯看了她一眼,突然道:“对了。”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手镯。
手镯似金似木,像一只细细的黑环,细看才会发现这是一只纯黑色的衔尾蛇,蛇首咬着蛇尾,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沈漆灯将手镯递给唐峭:“这个给你。”
唐峭神情疑惑:“这是什么?”
“一个小法器。”沈漆灯语气轻松,“可以辨别毒药,也能帮你吸取毒液。”
可以辨别毒药的法器……这可是好东西。
唐峭迟疑地看着沈漆灯:“你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给我?”
“算是庆祝你夺魁的一点小心意?”沈漆灯笑了笑,将手镯放进唐峭的手心,“我该走了,明天来接你。”
说完,他转身离去。
唐峭看着这只细细的手镯,心底涌起一点微妙的情绪。
沈漆灯知道她夺魁了。
这么说,他并没有提前离开,而是看到了最后?
作者有话说:
安利下宝贝基友叶猗猗的新文!已经入v了,宝子们放心冲!
《女主决定抢救一下》by叶猗
苏陆穿成一篇限制级修真文的女主。
作为被诅咒的半妖,她会间歇发病,届时必须与人合修,否则就会痛不欲生。
按照原著剧情,在宗门里,她会被师兄师姐师父师叔师侄们红着眼睛按在墙上,发生各种奇奇怪怪的情节。
即使离开门派,她也会遇到各路重要角色,譬如妖王的爱将,剑圣的弟子,魔尊的传人等等,卷入各种阵营冲突的虐恋情深里,然后再次发生和谐情节。
穿越后,苏陆决定抢救一下。
她想方设法换了师父,逃离原文男主男配,却发现新任师父和师兄们全是原著大反派,个个身负血仇,日后屠戮无数,罪恶滔天。
苏陆:“?”
就离谱。
她只能拼死拼活努力修炼,提前申请出山历练,躲过一次次剧情杀,还结识了一些平平无奇的路人甲朋友。
譬如一个在黄昏废墟里擦眼泪的普通门派遗孤。
譬如一个失足坠入寒渊而被封印的普通妖族。
譬如一个喜欢种花养鸟的普通农夫。
苏陆简直热泪盈眶了:“我终于能认识几个正常人了!”
伫立在尸山血海间的魔尊:“?”
贴着三千张符咒的妖皇:“??”
扛着锄头的剑圣:“???”
※非正统修真,私设如山的玄幻世界。
※主剧情升级,男主已定,不用买股。
※早九点日更,有变动会在作话通知。
第 37 章
唐峭将手镯举至半空细细端详, 又试着掰了掰相连的蛇首和蛇尾。
掰不开。
所以这个东西要怎么吸取毒液?用意念吗?
就在她认真研究的时候,司空缙提着酒坛过来了。
“沈涟和那小子已经走了,你……”他话未说完,目光突然定到唐峭的手镯上, “你那东西哪儿来的?”
“这个?”唐峭晃了晃手镯, “沈漆灯给的。”
“沈漆灯?”司空缙蹙眉, 很快又舒展开来,“噢, 就是宋皎那徒弟……”
唐峭点点头, 将手镯套到腕上。
手镯看着细细窄窄,没有一点弹性, 穿过手骨的瞬间却像活物般扩张了一下, 接着又缩小到和唐峭手腕适宜的大小。
镯子与腕骨大概留有半指的宽度, 不会滑落下去,也不会太紧, 冰冷的黑色映着莹白的肌肤,对比鲜明, 一眼望去,有种触目惊心的美。
但这只手镯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冷硬。相反, 它的表面光滑,触感温凉, 带在腕上非但没有硌人的感觉, 反而还有种微妙的细润。
难道是活的?
唐峭忍不住又摸了摸镯子。司空缙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二话不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举到自己眼前, 仔细审视。
唐峭不解道:“怎么了?”
“居然是真货。”一番审视后, 司空缙松开她的手,目光探究,“好端端的,那小子送你这玩意儿干嘛?”
唐峭默了默:“说是庆祝我夺魁。”
司空缙挑了下眉,一脸不太相信的表情:“就只是为了庆祝你夺魁?”
唐峭:“那不然呢?”
除此之外,她也没有什么好庆祝的了吧?
司空缙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他将酒坛放到一边,盯着唐峭左右打量,一边打量一边摸下巴,突然扔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和那小子是什么关系?”
唐峭:“……”
沈涟也就算了,连他也问这种问题?他们这些做前辈的都这么八卦吗?
唐峭已经懒得挣扎了,干脆破罐破摔:“我们是朋友。”
“就只是朋友这么简单?”司空缙显然不信。
唐峭没好气道:“废话!”
她这一句回得不假思索、斩钉截铁,还充满了浓浓的不耐烦,终于打消了司空缙的怀疑。
他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接着提起一旁的酒坛,边喝边小声嘀咕。
“是朋友就好,可别再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关系了……”
唐峭立即道:“你说什么?”
司空缙动作一顿,若无其事地道:“没说什么啊。”
唐峭微微眯眼,她抓住酒坛底部,目光逐渐危险:“我都听到了。”
别人家的徒弟若是敢威胁师父,那就是妥妥的大逆不道,但在他们浮萍峰可没有这样的规定。
看着唐峭用力的五指,司空缙的眼睛瞬间睁大,吓得当即投降:“我说,我现在就说!姑奶奶,你快放手,这酒坛子娇贵得很,可经不住你这么抓……”
唐峭这才放手。
司空缙见状,第一时间检查酒坛底部,确认没有出现损坏后,才放松了神色。
唐峭依然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双手蓄势待发,一副“你再磨蹭我就再来一次”的架势。
司空缙叹了口气,先将酒坛小心翼翼地收进储物袋,接着一脸无奈地开口。
“你对沈涟的印象如何?”
唐峭认真想了想:“性情随和,很好相处。”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司空缙盘腿坐下,顺手拍拍草地,示意唐峭也坐下来,“但跟他接触了几次后,我发现……”
唐峭在他面前坐下:“你发现什么?”
“我发现,他并没有表现得那么简单。”
司空缙顿了顿,表情比刚才认真了一些。
唐峭蹙眉:“他很有心机?”
“不。”司空缙摇头道,“是难以看透。”
司空缙虽然生性散漫,整天喝酒睡觉不问事,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从幼年起,他便极擅洞悉人心。别人心里在想什么,盘算什么,他一眼便能看出,也正因此,他天生便对那些心思深沉的人没有好感。
之后他闯荡在外,意气风发,率性而为,更是将这点作为自己结交朋友的准则。八面玲珑的不要,阴奉阳违的不要,九曲心肠的也不要……
因为率真洒脱的性格和天下无双的刀法,他在修真界逐渐闯出了名气。就在这个过程中,他结识了同样小有名气的沈涟。
不同于他的放浪不羁,沈涟温文尔雅,气度谦和,无论是待人接物,还是为人处世,都完美得挑不出毛病。且他对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凡是与他打过交道的,无不对他赞不绝口。
但司空缙却看不透他。
不是心机太重,也不是城府太深,只是单纯地让人看不透。看不出他想要什么,也看不出他的抱负和野心,如同一眼深潭,虽然清澈,但却深不见底,令人无从辨别。
在司空缙看来,这样的人才是最麻烦的。所以在仅有的几次接触过后,他便离开了沈涟所在的圈子,从此断了与其深交的机会。
“这样啊……”听完司空缙的回忆,唐峭随即反应过来,“那你刚才还跟他称兄道弟,原来都是装的啊!”
“什么叫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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