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节
,别逗了,钟点工按时到岗,这男人跟家务活完全不沾边。
两人都知道这话不过是为了留下陆尔的借口。
既然是借口了,他的目的自然也就表露的很明确。
陆尔可能有的说辞和反抗都在他的预计之中,于是一一反驳了回去不说,之后甚至不顾伤口硬是将陆尔拦腰给扛进了电梯。
陆尔贴着电梯墙,目光下滑落在他的右手上,雪白的纱布上渗出些许血色。
“你的伤口是不是裂了?”
沈听肆脸色微微有些白,听到她的话无所谓的转了转右手,说:“不打紧。”
停顿了一下,他又笑着看向陆尔,“你要是不放心等会可以再帮我上个药。”
陆尔扭头看上方跳动的数字,不接这话。
楼层很快到了,沈听肆拽着不情不愿的人进了家门。
陆尔太久没回来,关在阳台的狗子一见着她瞬间兴奋的好像能把玻璃门给撞废了。
对此沈听肆只是轻轻一挑眉便放任不管,完全没有要缓和它情绪的意思。
陆尔原地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像以前一样添狗粮添水。
但这狗今天对吃的不感冒,巴巴的围在陆尔脚边,尾巴抽在门上“哐哐”响。
对视片刻,陆尔难得笑了笑,摸了把它的狗头,又帮着把宠物围脖扶正。
对比去客厅面对沈听肆,她宁愿留在这里陪狗玩,于是搬过塑料凳坐下来,在狭长的阳台上陪它扔球玩。
只是没有几个来回,落地窗被推了开来,沈听肆依旧是方才的装束,只是此时衬衣半解,大片胸膛若隐若现,眉心蹙着。
一人一狗都以眼神询问他。
“出来。”
说完,先一步朝里走。
陆尔想了想,拍着膝盖起身跟进去。
原是沈听肆准备洗澡,衣服慢吞吞解到一半没见到她人,便又出来找。
手受了伤,多少还是不方便,解个纽扣都感觉特别吃力。
浴室内水声不断,暖暖的水蒸气浮于空中增添了湿度,沈听肆倚着洗手台而站,微黄的灯光落了他一身,长腿曲起些许弧度,白色的棉质拖鞋敷衍的遮盖住脚的前端,凌乱的衣衫让他看起来多了一分散漫和慵懒。
他的目光紧紧的包裹住陆尔,有种猛兽盯着猎物的炙热。
“帮我解一下扣子。”低沉的声线有种有别于平时的性感。
陆尔轻轻抿唇,有种说不清的危机感,眼前的画面是一开始没有预计到的。
跟艾絮一起计划了一处捉奸,本是为了将两人关系恶化,之后再制造些许误会,便又能朝着分手方向走。
但沈听肆受伤是意外,且她发现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就是自己的情绪放到沈听肆面前,都会被他很好的给削弱。
到最后莫名其妙就变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或许是因为这人情绪太过稳定的关系,导致自己的情绪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陆尔皱了皱眉,紧跟着脸色变差了起来,怨气满满的开口:“你跟艾絮在外面鬼混,现在回来还要我伺候你,想的是不是太美了些?”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沈听肆这道歉就跟吃饭一样随意,紧跟着表明态度,“为了杜绝此类状况再次发生,我觉得你还是搬过来住比较好,可以随时盯着我,省的再有女人找上门。”
“……”
陆尔摇头,“两人相处是靠自身自觉,不是靠别人监督。”
沈听肆捞起边上的手机走过来,将浑身僵硬的陆尔搂进怀里,当着她的面把艾絮的通讯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他薄唇贴着陆尔的耳廓,轻声说:“这样行不行?”
“……”
呼出的温热鼻息让陆尔缩了下脖子,她试图从沈听肆怀中出来,对方手一紧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行不行?”他坚持问了句。
眼前水汽氤氲,陆尔表情僵硬。
她突然意识到某种变化,在自己对沈听肆完全放下之后,对这个人有了一定的心理排斥之后,眼下这种亲近居然让她难以忍受。
她胡乱一点头,抓紧从他身边退开了些。
沈听肆轻轻眯了眯眼,对她的反应并不满意。
不过他能等。
他再次示意让陆尔过来。
陆尔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过去给他搭了把手。
顺顺利利的洗完了澡,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沈听肆的头发浓黑细软,老话都说发质软的人性格也偏温和。
但现在看来,这话还是不太准,沈听肆这人只是表面看着的温和,实际上跟这个词完全不沾边。
陆尔给他吹完头发,想着终于可以走人了。
“这么晚了还走什么。”沈听肆理所当然的说,“这边有你的换洗衣物,就睡这里吧。”
“不用了。”陆尔想也不想的拒绝,“我现在习惯自己的小床了,换个地方会睡不着。”
“噢?”沈听肆要笑不笑的看着她,“你的习惯更换的真快。”
陆尔当听不懂他的讽刺,自顾自起身。
被偷袭的次数多了,难免警惕心提高不少。
沈听肆自后跟来时,陆尔神经下意识绷紧,不过预期中的强制手法并没有出现,因为这扇门她压根打不开。
“我是个念旧的人,习惯的更改往往需要很长时间。”
沈听肆单手倒了杯水,继续说:“我刚彻底习惯有你的存在,你却突然要跟我分手,这段时间我可没睡过一个好觉。”
鬼扯吧!
这话陆尔完全没法信,交往时他们也经常冷战,真要缺不了她,沈听肆又如何舍得那样对自己。
因为出不去,陆尔只能被迫留在这里。
她试图平心静气的跟沈听肆好好谈了谈,将眼下的局面剖开来,将自己的底线放出来,把两人的天差地别摆上桌,让沈听肆自己带着脑子好好斟酌斟酌。
当然最后无疾而终,陆尔口干舌燥喝完一杯水,沈听肆甚至体贴的又给她添了一杯,顺带嘱咐了句:“晚间还是少喝水,免得睡不好。”
陆尔沉默下来,无语至极。
在她的印象中,沈听肆可算不上什么深情人士,看多了他对其他女人表白时的没心没肺,知道他跟深情不搭边。
若真要算,那也是过去跟艾絮的那一场青春年少了。
说来说去也就艾絮尝过了属于沈听肆的深情。
她木然坐到夜深,最后被沈听肆拖拉着去了卧室。
右手受伤,想来也做不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想到这一点,陆尔稍稍放下心来。
一人占据一头,沈听肆过来抱住陆尔,属狗一样的深深吸了一口,吸的陆尔感觉天灵盖都要翻了。
她完全没睡意,只是保持着僵硬的姿势没动。
过去很久,身后人的呼吸变得绵长。
而陆尔意外的发现了床头柜上的一只有线耳麦,连接着一个迷你播放器。
出于好奇,她拿过来放到耳朵上听。
在听到内容后表情微妙的变了下,她侧头用余光扫了眼沈听肆酣睡的面容。
音频内容居然都是她之前的配音作品,这代表了什么?
用听音频来缅怀他们的过往?
陆尔不太理解,她几乎又要推翻沈听肆薄情的错觉,有没有可能他对自己也真情实感过?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所谓?
可就算如此又如何?
礼宸无法在配音圈立足是事实,前不久自己被各种团队拒绝是事实,柳慕远被架空也是事实。
这些事情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只要存在过便再抹杀不掉。
陆尔将耳机放回去,闭上眼用被子裹紧自己,腰部还搭着一只胳膊。
她忍了又忍,最后还是伸手把那只胳膊给掀了下去。
“做什么?”沈听肆睡迷糊的声音传来,紧接着被缠的更紧。
就算是沉睡着,沈听肆似乎也担心她会走掉。
陆尔不觉得宽慰,只觉得可笑。
次日醒来,陆尔配合着用过早餐,随后离开四季华府。
一开始沈听肆不太愿意,他知道陆尔的工作并不忙碌,甚至可以随时被人替代,因此这班上不上意义不大。
但陆尔难看的脸色成功制止了他的发表,关系本就没缓解,再因为这个原因雪上加霜实在得不偿失。
于是他便眼睁睁的看着陆尔走了,嘴上嘱咐了句下班过来,可彼此心里都明白这个可能性几乎没有。
陆尔不止这天没来,而是之后好几天都没来,甚至连条信息都没有。
她倒不是按部就班的在上班。
而是在收到一个消息之后,去找了礼宸的好友蚂蚱。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逼仄昏暗的房子内,蚂蚱坐在快散架的摇椅上嗑瓜子,还很好心的递给陆尔,陆尔摆手拒绝。
蚂蚱将瓜子壳一吐,回忆着说:“有半个月了吧,他之前那事闹得很大,老家虽然信息落后,但也不是完全听不见风声。家里虽穷,但二老要面子,邻里间闲言碎语听多了,一个没想开就……”
有人说是直接跳了河,也有人说是吃了药后跳的河,反正有好几种,最后都脱离不掉一个死字。
蚂蚱也是这两天阴差阳错得到的消息,没敢跟礼宸确认真假,只知道这人确实回了老家,并且还没离开。
“所以我就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看一下。”蚂蚱将瓜子皮吐的乱飞,眼睛锁着陆尔发出邀请。
陆尔几乎没有犹豫的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这里走不开。”
蚂蚱对她这话并不意外,但眼底还露出些许淡淡的嘲讽,毕竟先头时不时来消息问礼宸情况的也是这个人,搞得来交情多深厚一样,最后也不过都是嘴上功夫。
陆尔从这头离开时天色还早,路上行人往来匆匆,落下的暖阳能够抚慰人心。
但是她还是从头凉到了脚,甚至指尖都忍不住轻颤着。
礼宸双亲受不了流言蜚语皆选择了自杀,前后差了没一周。
礼宸的事业由沈听肆一手摧毁,沈听肆拿他下手的原因则是陆尔,左拐右拐仔细算下来是不是她间接背了两条人命?
陆尔愧疚又惊惧,笼罩着自己的一层保护膜因着这个事情而彻底粉碎,将她拉扯出来毫无保留的面对这个世界。
她甚至连补救都没地方补救,她去哪里找一对老人给礼宸做父母?
陆尔行尸走肉的回了家,整整两天都过的浑浑噩噩,也没有心思上班更没有接私活。
不知道过去多久,公寓门被敲响。
陆尔起身去开口,看到来人一点不意外,她侧身让他进来。
沈听肆沉默着走到里面,环顾一圈后又把视线落到她身上,可能是人状态实在太差,连带他说话声音都轻了不少,“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他手上的纱布已拆,创口暴露在外看起来有点恐怖。
陆尔走过去,忍不住伸手在他的伤口上戳了戳。
力道不算大,但因为伤口没长好稍微还是有点疼意。
沈听肆转身捞住她的手腕,俯身望进她的眼睛,“瘦了,这两天没好好吃饭?”
陆尔确实没吃东西,也完全没有胃口,眼底的青黑显示还没怎么睡好觉。
她把手抽出来,越过他朝里走,一边冷声问:“你怎么会来?”
“自然是想你了。”沈听肆跟在她身后。
陆尔冷冷的扯了下嘴角,她知道不过是没去上班,所以他得不到她的动向了,才找上门来一探究竟。
艾絮已经将身段放到最低,依旧得不到沈听肆正眼,已经变得异常焦虑。
天天质问陆尔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兑现诺言彻底离开沈听肆。
但沈听肆完全没有要放手的意思,看陆尔看的很牢。
她是很不理解的,但是问了也白搭,现下也不愿轻易打草惊蛇。
陆尔觉得南城的事业于她而言已经没什么要紧,无法承受背负了两条人命的事情不能告知沈听肆,以免让他误会自己私下还与礼宸有牵扯。
这两天她想了很久,觉得费心周旋到现在,除了自己,其他人都安全上了岸。
最初的目的其实已经达成。
哪怕不用艾絮做借口,她也可以走了。
原本还存着一丝留在南城的希望,现在觉得还是算了,能走多远是多远,离这些人和事都远远的。
去看看别的东西,看看其他陌生的城市,或许到了某个未知的角落自己说不定也能被救赎。
? 70、72
陆尔很快振作起来, 每天按时去工作室报道,但是她要求工作不要排满, 呆几小时就返家, 她不像是去上班,更像走个过场去完成任务的。
沈听肆反而对她的状态很满意,每天下班按时就往她的住所跑, 热腾腾的饭菜已经备好。
随意吃着,聊聊无关紧要的话题。
他发现这些画面反而是自己很怀念的,失而复得之后有种说不清的满足和庆幸。
表面看起来似乎什么都在朝好的方面发展, 除了他们至今没有好好亲近过。
沈听肆觉得没什么,任何事情都要循序渐进的来,他可以等, 可以给陆尔时间, 磨合过程也不全是难熬的。
夏末秋初,树叶渐渐枯黄。
在南城逗留许久的艾絮在某个午后找上了门。
她觉得陆尔把她当成了傻子在耍,所有的承诺不过是缓和她情绪的借口,自己的出现反而增进了陆尔和沈听肆的感情。
陆尔试着解释, 对方激动的不管不顾自说自话, 她明白艾絮不过是需要一个抒发情绪的渠道,于是沉默下来做一个忠实的倾听者, 尽管内容都是批判自己的。
陆尔住的地方小, 日子过的也不考究, 能拿出来招待的只有果汁饮料和一些小零食。
艾絮看不上这些玩意,最后只有陆尔一边吃一边心不在焉听。
等人发泄的差不多了,她才拍了拍手, “再等一星期, 一星期后若是我还安安稳稳的留在沈听肆身边, 你就可以找上门去告状,你得不到的也千万别让我得到。”
艾絮愣了一下,表情是极端激动后的呆滞。
陆尔捞着纸盒纯牛奶递过去跟她面前当摆设的轻轻一撞,笑说:“就这么说定了。”
事实上都不需要一星期,第二天清晨,陆尔拎着一只行李箱坐上了一辆出租车,绕着南城晃悠了两圈,中间又换乘了数辆,最后打给一个之前就约定好的司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当天上午沈听肆收到消息——陆尔没有去工作室。
他没在意,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去了某娱乐公司参会,之后又是酒局应酬,等结束时已经是深夜,傍晚给陆尔发去的消息没有一点回应。
张哲圣站在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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