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节
汰我。”沈听肆抬手往她脑门弹了一指,“是不是没良心?”
陆尔摸摸头,没接这话,回身去了客厅。
沈听肆跟过去,不过他没有多呆,很快就走了。
之后就是按部就班的生活,只是陆尔私下接单的数量多了点,把时间安排的特别满,连带颁奖礼也没有出席。
配音奖项揭晓这天,沈听肆给她发来了消息,还有大束的鲜花直达工作室。
所有人都在为她或真或假的高兴,包括那天醉酒的女孩子,热闹的氛围里反而身为主角的陆尔要平静很多。
她抚了抚还沾着水滴的花束,一边接到了柳慕远的来电。
“祝贺你拿奖。”那头有很大的风声,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
陆尔说了句谢谢。
“晚上你们打算怎么庆祝?”柳慕远低低的笑了笑,“要么也加我一个?”
“没什么好庆祝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拿奖不庆祝,难不成要等分手再庆祝?”他夸张的“啊”了声,似乎有些兴奋,“那到时候我带你去放烟花,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陆尔想到跟顾秀林的谈话,到嘴的刻薄又给咽了回去。
话家常似的将话题转掉,“你在哪里?这么大风声。”
“团建,来海边了,挺没意思的。”他停了停,“不过如果你在就又不一样了。”
三句话两句是撩她的,陆尔听的简直无语。
“好好玩,没事我就挂了。”
“想你算不算事?”
“柳慕远!”陆尔皱眉叫了他一声,“你差不多点,不要总是这么不正经。”
“我太正经估计跟你话都说不上了。”
陆尔直接挂了电话,他也没再打来。
晚上跟沈听肆一起吃的饭,至于陆尔为什么不出席颁奖礼,沈听肆没问,甚至获奖这件事他都没刻意提起。
陆尔怀疑陈黔可能跟他说过什么。
天气逐渐炎热,仲夏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艾中震出狱的时间也不知不觉到了眼前,
艾絮近段时间已经来过好几次电话,他势必要前往C市一趟。
跟艾絮无关,只是艾中震入狱总归也有自己的因素在,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但他不准备让陆尔知晓,之前几个电话已经让她有所察觉,并且难得的和谐又差点被打破,这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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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现实跟预想总是有冲突的。
陆尔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本来这段时间两人间的关系, 不说僵冷,也至少已经缓和很多。
沈听肆更是不辞辛劳大老远的跑这边, 陪她挤在这个小空间里一起生活, 一起吃饭购物看电影,做着跟往日一样的事情。
除了换了个地方以外,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吴蕊吐槽她就是心太软, 时间一久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方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没有付出任何代价。
仔细看来似乎确实如此, 对礼宸的伤害并没有磨灭,更没有赔偿。
与艾絮的牵扯仍旧如细细丝线将断不断。
陆尔有时候会自问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这样,她像围困在一个找不到出路的罐子里, 没有任何进退的办法。
分手的念头时不时会闪过, 但又觉得还没到这个时候,还缺一把推自己的力道。
沈听肆在的时候陆尔并不会工作,那些私下接的配音单都会在他离开后熬夜完成。
这让陆尔这几天有点精神不济,晚饭后没多久居然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沈听肆在一旁看文件, 陆尔的脑袋顶着他的大腿, 沙发空间逼仄睡熟的人不知觉的会往他这边拱。
沈听肆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些,视线下移落在她干净清爽的侧脸上, 因为熟睡的关系, 这会微微撅起的嘴巴让她看过去有些娇憨。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忍不住伸手过去在她唇上轻轻按了按。
跟想象中的一样,柔软且温热。
陆尔蹙眉,发出一声极轻的哼声, 又将头往下埋了些。
沈听肆往后一靠, 一手搭在她肩头轻点, 似做安抚,看人又睡安稳之后重新将目光转到文件上。
室内安静,只偶尔响起纸张翻动的声音以及可以忽略不计的鼾声。
然后陆尔放在迷你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只两下便被沈听肆快速拿了过来,来电是一串未署名的数字。
一开始以为是广告便按掉了,然而对方很快又打了进来。
沈听肆叫了陆尔一声,她没醒,于是自然而然的帮她接了电话。
职业特殊关系,这个点能这么眼巴巴来电的无非就是工作上的电话。
沈听肆极为官方的开:“你好,哪位?”
那头没吭声,静的连呼吸都没有。
“喂?”
“陆尔呢?”
沈听肆手上拿着的中性笔调了个,男人也是有直觉的,短短三个字他轻易感受到了对方投来的敌意,莫名其妙之余也有些雄性竞争间的不悦。
他冷冷的重复了句:“你哪位?”
对方好似嘲讽的“呵”了一声,紧接着挂断了电话。
等陆尔醒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她不敢信的又看了眼挂钟,居然睡了三个多小时?
并且往常八点多走人,最多呆到九点的沈听肆也仍旧在。
陆尔没发现异样,桑子干痒的厉害,起身去厨房喝水,一边跟沈听肆开玩笑:“你昨天才说不熬夜,今天马上就破功了,说好的失败请客可别忘了。”
陆尔将杯子里最后一口水倒进水槽,正用清水冲洗,身后脚步声陡然靠近,后背被猛地撞了一下。
她受不住力,一手撑厨台,一手撑水槽边缘,玻璃杯“咚”一声掉了下去。
陆尔错愕的扭头看过去,沈听肆突然俯身,脸贴脸的对视,可以轻易看清对方眸底自己的模样。
“怎么了?”陆尔对他突来这么大的反应表示莫名。
她有心想往边上退一些,沈听肆伸手拦住了。
小臂勒在她的腰上,这股力道有别于平时的感觉,好像隐忍着什么。
“前两天一个员工因为男人出轨离婚了,都说男人出轨是家常便饭,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换做是你会怎么做?”
他牢牢的盯住陆尔,这道视线太过用力,让人有种想要潜逃的感觉。
陆尔皱眉,“你出轨了?”
“你觉得我会吗?”
有艾絮这个不确定因素在,说实话明天他如果就跟着人跑了,自己都不会意外。
但这话不能说,毕竟说了就明摆着不让人高兴。
“我只能说希望你不会。”陆尔冲他笑了下,只是这个笑还未好好的展开,就泯灭在了他冷然的表情下。
“你到底怎么了?”无缘无故被这么不阴不阳的对待,陆尔的火气也有些上来了,“有话就直说,又不是在钓鱼。”
“你说得对。”沈听肆过来时顺手把她的手机也带着了,这会递出去,“叫你不醒,便帮你接了个电话,是个男人。”
陆尔心里“咯噔”一声,她拿过手机平静的翻看,最上方那串字符赫然跃入眼帘,边上标注着两位数的往来次数。
“你告诉我他是谁?”沈听肆的声音很平淡,然而撑在边上的小臂肌肉正微微鼓起,显示着内心情绪并不如表现的。
陆尔吞咽了一下口水,措不及防之下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有礼宸的前车之鉴,她不能让他知道柳慕远的存在。
陆尔沉默了下,才开口:“以前的同学,之前街上遇见交换了联系方式,不过这人做事有点没头没脑,所以我又把他号码删了。”
停顿了下,又补充:“没成想今天电话又来了。”
沈听肆抬手往她脸颊上一戳,“撒谎的时候专爱咬脸部肌肉,这一点不改,你的谎就圆不了。”
说完便转身走去沙发,将自己的东西一收,随后准备离开这所公寓。
陆尔直直的在水槽边站着,没有去拦他,也没有再追着解释。
门“砰”一声响,撞上了墙壁。
沈听肆突然回头冲她厉声开口:“就这样?就没什么想再跟我说的了?”
陆尔缓慢看向他,表情为难且无辜,甚至是有点可怜的意味。
没办法,她确实不是撒谎的料,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合适。
片刻后,门被关上,小小的公寓又恢复寂静。
当晚可能之前睡了三个多小时的关系,陆尔并没有什么睡意,她没什么心思工作,尝试着配了两次都乱七八糟之后,直接起身走去了窗口。
午夜的风带着沁人的凉爽吹拂进来。
陆尔用力闭了闭眼,心中升起一阵难言的无力感。
就在这时手机进来一条消息。
陆尔没回,没多久又有电话进来,按掉数次后依旧坚持不懈。
陆尔忍无可忍的接了起来,满心躁郁想通过这个人给发泄出来,然而等真正接通时发现也说不出什么。
最后只不耐烦的问:“吃饱撑着这个点扰人清梦。”
柳慕远在那头哼歌,贱嗖嗖地说:“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在做梦,是不是睡不着失眠了?要么我带你去遛遛?”
“你刚才电话说什么了?”
柳慕远轻笑一声,“什么都没说你信吗?”
“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陆尔忍耐着吼道,“你有病是不是,这么见不得我好?”
“还真说对了,我就是有病,我也真的是见不得你们好。”柳慕远厚颜无耻的在那头笑,“凭什么我不爽快,你们却舒舒服服的?这不公平!”
鬼个不公平!趁早去洗洗脑吧!
陆尔直接挂断电话,并关了手机。
之后几天都没跟沈听肆联络,陆尔觉得这件事上确实自己有很大问题,她想去电话却找不到台阶。
吴蕊觉得这恰好就是个验证他真心与否的契机,看他对陆尔的在乎程度到底有多少,就晾着他,没必要上赶着去联系。
陆尔饮食偏重口,有时候还三餐不按时,一年下来总有那么一两次要闹肠胃炎。
这天下午就开始莫名肚子疼,起先还能忍受,后来演变成了上吐下泻。
家里有常备药,抓紧吃完就上床休息了,然而并没有缓解,并且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无法忍受。
到傍晚时,陆尔意识到硬抗着不行,独自强撑着去了医院。
一系列检查下来,医生下达手术通知。
陆尔听完都懵了,怎么就变成阑尾炎了?
术前需要家属签字,要马上联系人过来。
陆尔躺在病床上,痛的冷汗津津,一脸惨白的望着天花板。
护士进来催促了一声。
陆尔摇了摇头,陆佑刚自己身体不行,潘巧燕前不久也刚做过卵巢手术需要人照顾,吴蕊出差了,能找的人几乎没有。
冰冷的白炽灯下,陆尔的双眼越发漆黑,面色越加苍白,她死死的盯着手机屏幕。
阑尾炎不是大手术,但是她从小到大就没做过手术,这会多少还是有些胆怯和害怕,独自看病就感觉挺惨兮兮了,若还要独自手术那真的是惨到没边了。
她做了一番挣扎之后拨通了沈听肆的电话。
等待音让她升起无限的希冀。
电话很久才接通,不等自己开口,对方说:“正好通知你一声,我要出差去C市,一周后回。”
陆尔抿了抿唇,细长的睫毛轻颤。
沈听肆:“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今天……”
“有通话进来,我挂了。”
“嘟”一声响后,陆尔呆愣了会才将手机拿下来,看着已经恢复的手机屏幕,前所未有的委屈猛地袭上心头。
眼眶无法抑制的发热潮湿,她用力的呼吸,用力的吸着鼻子,想把满腔委屈都给吞回去,却发现没有丝毫办法。
哪怕忍的已经全身颤抖,都无法控制不断往外涌的泪水。
护士进来看见她哭的快晕厥的模样吓了一跳,在边上手足无措的想要安慰她,但是一个人做手术确实太惨了,也实在安慰不出实质性的东西来。
偏偏就是这时候,有电话进来了,陆尔泪眼迷蒙的看了眼,还没升起的希望又“啪嗒”一声掉进了地缝里。
她没接,电话持续进来,护士看不下去这人这么折腾自己,最后自作主张劈手夺了过来,二话不说接通并将对方给训斥了一顿,随后报上医院名字。
把手机递还回去时,护士笑着说:“跟男朋友吵架了吧,听到你要做手术,他很慌的样子,我看还是非常在乎你的。”
不知道有没有二十分钟,门外冲进一个人。
仍旧是一身黑衣的柳慕远,这会脸色凝重,看到病床上的陆尔时更是愣了一下。
“怎么样了?”柳慕远拧着眉走到床前,食指轻轻抹掉她额前的冷汗,声音低的就像是对着一个瞌睡的孩子。
陆尔闭了闭眼有气无力地说:“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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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不该来的, 来这边干嘛!
还嫌关系不够乱吗?
陆尔抵抗着身体上的难受,一边抑制不住烦躁的心绪, 但不得不说柳慕远一来, 瞬间冲散了方才浓重的失落和委屈。
那些急需找个地方排解的情绪一下就得到了舒缓。
手被握住,温暖干燥的手掌轻轻盖上来。
陆尔睁眼看他,想抽手, 没成功。
“做什么?”
他没吭声,另一只手也跟着握了上来,将陆尔的整只左手都裹在里面, 好像握着一个珍贵的易碎品。
视线也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发直到有点偏执的味道。
陆尔皱了皱眉,又准备开口。
他突然侧头望向她, 目光轻轻落在她红肿的眼睛上, “害怕了?”
陆尔不愿承认,“疼太厉害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
“是吗?以前打个针还抖。”
“.…..”除了医生,一般人看见打针都会有生理上的排斥, 陆尔不管什么时候确实都特别害怕打针, 可这会怎么可能承认?“噢,你也说以前了, 我……”
柳慕远伸手温柔抚过她的眼睛, 陆尔错愕的停了话音。
“坚强也不是什么好事。”他笑了一下, 笑容非常淡,甚至带着点说不清的味道,让陆尔有种在被心疼的错觉。
晚上八点, 陆尔被推进手术室。
前往手术室的路上, 柳慕远紧紧的拽着她, 汗津津的好像比她都紧张。
连带跟着的护士都察觉到,不安慰病人,安慰了一句家属说:“小手术很快的,家属放宽心,别把情绪带给病人。”
柳慕远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表情不对,他用另一只手抹了把脸,低头与陆尔对视。
陆尔这会反而没怎么难受,若不是身体指标在,她都快觉得自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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