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1)

    明天给你们展示一下我到底埋了多少东西。

    ? 52、第五十二天

    「好爱橙子, 它现在就窝在我脖子旁边，一呼一吸的，还会叹气！」

    「他今天发了四天朋友圈, 其中有一张照片是那个铃兰灯……」

    「这破铃兰灯我做了一晚上, 其实一个小时就可以解决的，但就是橙子老是在一旁打扰我，这样蹭来蹭去的谁能不摸啊！」

    “铃兰灯？”李牧赫立刻就想到了那个他在跳蚤市场上抽中的东西，那盏灯现在还摆在他房间的桌子上。

    他站在风口，指尖都快冻僵了，李牧赫也顾不上, 继续往下划着。

    「破学校逼事多，这跳蚤市场什么时候能取消？」

    「以前对李牧赫滤镜太深了, 他屁话怎么这么多啊？」

    「烦死了, 这学校有病吧, 留这么多作业？」

    「今天报道重新排座位，李牧赫坐我后面, 开心占五十, 烦躁占三十, 复杂占二十。」

    看到这条微博后, 李牧赫的手指一顿, 他反复确认了一下，那里确实写的是开心。

    他此时的心情就像是原本密封的可乐罐子被打开了一样, 咕噜咕噜的冒泡泡, 氧气被接连抢走，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这个世界到底什么时候毁灭？」

    「今天在游泳馆看到李牧赫了, 他还怪白的。」

    「……穿睡衣下楼吃饭, 结果遇到了喜欢的人, 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吗？」

    「这破小区又停电！」

    「烦死了，感觉这学期什么知识都没学进脑子，就要期末考了。」

    看到这儿后他往上划了划，想看看她近期有没有发过什么。

    李牧赫喘着气，心脏跳得比平时还要快，既是因为这些文字，也是因为怕被赵希发现。过速的心跳使得他的身子也跟着发软，李牧赫现在就想找个地坐下，快点把这些看完。

    「李牧赫好像喜欢我。」

    正在滑动的手指停在这简短的几个字上，他看了眼上面对应的时间，是高三上学期，十一月份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俩已经开始一起上家教课了。

    从这条开始，后面有关他的内容就越来越多了。

    「以前只是猜测，但最近越来越确定了……怎么办呢，我没有办法回应。」

    「我讨厌这个家，他们的存在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我，我是那个没人要的。」

    「我偶尔会看着李牧赫发呆，以前高一高二的时候离得远，不怕被他发现，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但最近不行了，每次我想看他，都会发现他的视线在我身上，炽热且真挚。」

    「这个世界上令我开心的事有很多，很多词汇只是摆在那里就能让我觉得内心安定。橙子、小猫、小狗、旅游、大海、冰箱、西瓜、床、台灯、毛毯、多云、沿海公路……太多了，但这么多词里唯独没有爱情。」

    「以前单恋李牧赫，没有什么负担，那种感觉就像是每天去喂一下野猫，心情是愉悦的，他什么也不回应都可以，只要他在那儿就好。」

    「回忆了一下喜欢上李牧赫的原因，好像没有别的，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并且很有教养，起初只是观察，觉得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男的，后来发现，教养一词，跟性别无关。」

    「他身上的味道好香，好想抱住他，他身上一定很暖和。」

    「赵希，我对你真的很失望，嘴上说着要逃离那个家，但每天都在看小说，上课也是充满了敷衍，醒醒，你要一辈子这样烂下去吗？」

    「我就像是家门口那袋被提出来垃圾一样，迟早是要被丢掉的，他们说先送走橙子，以后有工作了再养，真是好笑，我养橙子花他们的钱了吗？」

    「真心祝愿他们一家烂在一起，最好出门就出车祸。」

    「打死我也没想过，这辈子还有住进李牧赫家的一天。」

    「对他的喜欢又加深了几分，但越喜欢，我身上的枷锁就越重，他大概不会理解的。」

    这之后她的下一条微博就跳到了几个月后，也不知道中间是被删掉了还是她就没有发。那段时间刚好是高三最后一学期，并且赵希那几个月确实很努力，经常学习到很晚。

    李牧赫扫了一眼那一大段话，往上划的手指也慢了下来，直至看到了第一行。

    「今天李牧赫向我表白了，他说了三遍喜欢我，每说一次，我的呼吸就要停滞一次。拒绝他的话我已经想不起来具体内容了，当时脑子都是一片空白的，现在回忆起都只能想起几段模糊的画面。后面往回走时，我的身体就已经支撑不住了，眼泪也往下落，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明明这都是我自己决定的。

    拒绝的理由也很好笑，因为我太喜欢他了，接受不了热烈后的冷淡，也接受不了他知道我的真实性格。我害怕冬天会来临，也害怕他我随时会崩溃的情绪影响到他，甚至，我可能都给不了他想要的情感回应，我对自己没有信心，也对他没有信心。

    他该留在夏日的炙热之中，站在阳光之下，倾听蝉鸣与鸟叫，看花开与绿意，感受山林与大海，而不是跟我在一起，缩在房子里，日复一日的安慰我这破碎的情绪。

    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回他的话，这样我们就不会产生交集了。」

    「这破高中上了三年，我也喜欢了李牧赫三年。」

    「慢慢忘吧，还能怎么办。」

    再来就是跳到了两个月后，大学开学，剩下的全是她上了大学后的一些生活吐槽，往上划了几条，都没再出现李牧赫的名字，甚至连“他”这个代词都没有。

    赵希真的说到做到了。

    “……”

    寒风划过脸颊，像利刃一样刮伤他，滑下的泪水蹭过冰凉的脸，留下滚烫的痕迹。

    李牧赫抹了把脸，将眼角的痕迹擦干。

    他现在的大脑无法处理情绪了，也无法控制他的身体，李牧赫慌乱的朝四周看了看，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抬头看去。

    四肢驱使着他往前走，漫无目的的往前，走了几步后李牧赫又忽然停下来，转身向后面的大厦跑去。

    他现在迫切的想见到赵希

    电梯数字一直在变动，没几秒就到达了他刚出来的楼层，可电梯门打开时他又迟疑了。

    要是让赵希知道他看了这些，那他们俩才是真正的完了。

    他手撑着电梯壁，最后又缓缓放下，任由电梯门合上。

    李牧赫那猛烈跳动的心似乎在这个时候才回到正轨，他放空视线，又举起手机看了一眼，指尖划着那段话，最后还是点了取关。

    「李牧语：希希！你怎么没回来？」

    「李牧语：你们不是考完试了吗？」

    躺在出租屋里的赵希抱着被子转了个身，她昨天才搬过来，收拾了一整天，晚上累得连褪黑素都没吃，直接睡到了现在。

    要不是手机在枕头旁震了两下，赵希估计还能睡。

    她挤了两下眼睛，先把台灯打开了，等适应了光亮后才看向手机。

    界面上显示了好几条未读消息，都是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赵希先给李牧语回复了：「过几天，我错峰买的票。」

    回完后又给她妈回：「你自己回老家吧，我就不去了，太累了，不想动。」

    虽然她爸没问她，但赵希还是发了一条过去：「我跟我妈回老家过年，今年就不回去了，我直接坐高铁过去。」

    如果可以的话，她今年就想待在她的出租屋里，哪也不去，但没办法，她得回去接橙子。

    微信消息往下翻的话，还有一条未读消息，是时朝裕的。

    「时朝裕：上飞机了。」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中午一点了。

    “啧……”赵希活动了一下身体，肌肉的酸痛感让她忍不住将脸皱在一起。

    但再痛她也得起床，要不然时间要来不及了。

    赵希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视线扫过昨天她整理好的家，心里生出一股没由来的满足感，感觉肌肉的酸痛都在这个时候被缓解了。

    她出租屋不是那种开间，而是正经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客厅还带了个阳台，只不过装修的时候被纳进了客厅。

    房子的装修很简单，就是大白墙加米色地砖，这套房子装修完后晾了几个月，正想往外租呢，就被赵希给赶上了，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带家具家电，得赵希自己配，但它也有一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有地暖。

    房间里暖烘烘的，晚上睡觉也不冷，等橙子来了也不用担心它会被冻感冒。

    买的家具还有很多没到，现在整个房子里也就到了一个床和床垫，外加一个她从宜家买回来的书桌和衣柜，其余的地方则是还很空旷，连客厅都是空的。

    赵希到外面的厨房拿了瓶水，一边喝一边计算着时间。

    她现在洗澡收拾一下然后出门，等到机场差不多时朝裕就下飞机了。

    “真是多一分钟也不给我留，以及希望飞机不要提前降落。”她喝完水，转身就走向卫生间，准备洗澡。

    而此时的单元楼下，李牧赫拉着行李箱，身后还跟着几个抱着纸箱的人。

    “是这儿吗？”陆永阳累得都要喘不过气了，结果这人还拉着箱子在前面慢悠悠的，真想踹他一脚。

    李牧赫对了一下楼号，又对了一下单元号，“到了到了。”

    “可算到了。”

    “草！我就跟你说进小区后往右拐吧，妈的，硬生生的绕着小区走了一圈！”

    “你等会儿不请客吃个大餐可说不过去啊！”

    作者有话说：

    哈！

    前面埋得很多，基本上每一章都有一丢丢，入V前的比较多，好奇的可以回顾一下，无论是在排骨面店的偶遇，还是博物馆打卡，都有很多需要细品的小细节。

    真是憋死我了！我这个人真的很喜欢剧透来着。

    ? 53、第五十三天

    考试周终于结束, 学校里的人都在忙活着准备回家，有考试结束得早的，前两天就收拾东西走了, 也有像李牧赫他们这种考到最后一天的。

    期末考那几天, 李牧赫一边复习一边收拾东西，打算等考完后就将一部分物品先放到房子里，这样到时候来了就不用再跑宿舍一趟了。

    那几个没来得及跑的苦力就这么被李牧赫抓了过来。

    越是接近年关，天气越冷，连这几十年都不见得飘一次雪的城市也落了些雪花，整个天空都雾蒙蒙的。地上湿漉漉的, 路旁的绿化带倒还留了些未化的雪花，那感觉就像是往蔬菜沙拉上撒了些稀稀拉拉的糖霜一样, 倒胃口。

    这边的城市没有集中供暖, 走进单元楼后也是一股冷飕飕的寒意, 几个人抱着箱子走进电梯，谁都没有把东西放到地上歇一会儿, 因为大家都知道, 李牧赫有洁癖。

    电梯缓缓上升, 红色的数字停在了七楼。

    “门牌号多少？”陆永阳第一个出电梯, 抱着箱子左右看了两下。

    后面跟出来的李牧赫看了一眼手机, “左边，7002。”

    “你们这一层六户, 三个电梯, 还行……就是周边学校挺多，在这边租房买房方便孩子上学的人应该也不少, 估计早高峰得堵一会儿, 你以后早八得多预留点时间出来。”左致彬一路上都在观察, 这个小区新建成的，但入住率挺高，估计就是跟周围有很多学校有关，不止大学，还有那么多中学和小学，这里的房子肯定不愁往外租，并且房价还挺高。

    前面的李牧赫也回了个头，“希望下学期手气好点。”

    “那你想多了，我听学姐说，大一大二的课都挺满的。”

    “不是吧，这早八晚八的日子我还得再坚持一年半？”

    “大二估计就是满课，不至于晚八。”

    “那也够呛。”

    这栋楼的走廊格局是H型的，右边是两套平数比较大的房子，左边的四套就是平数比较小的。

    李牧赫住的这套是个两室一厅，他姑当初买这个的时候就是想着这边学校多，方便出租，而他对面的这一套则是个一室一厅。

    他拿钥匙开了门后，招呼着身后几个人进房子，“进来吧，不用换鞋，等你们走了我再收拾。”

    “我去……真羡慕啊，我也想出来住。”陆永阳还没进去呢，口水就留下来了。

    几个人在外面蹭了蹭，确保鞋底不湿了才踩进房间。

    宿舍几个人里，就左致彬没看过李牧赫的家，进来后还被闪了下眼睛，“我去，全是白的。”

    房子的装修就偏浅淡，一眼望去除了白色就是木色，尤其是家具那些，全部都是白的。

    去过李牧赫家的两人波澜不惊道：“毕竟白色耐脏。”说完后这俩人还对视一笑。

    李牧赫听到这话无语地扫了一下俩人，这个梗要被他们玩烂了。

    房子里的家具一应俱全，但这些都是李牧赫自己买的，很久之前他就想着要搬出来住了，跟姑姑那边说好后他就一直在买家具，一直到现在才置办齐，今天更是才有时候把宿舍的东西搬过来。

    左致彬摸了摸白色的沙发，艳羡道：“这一个月得多钱啊？”

    之前李牧赫就说自己下学期要搬出去住，也没说其他的，他们就以为到了下学期他才会找房子，结果考完试后他家具都置办全了。

    “五千一个月，但是对外租的话估计得六千五。”李牧赫一边说一边拆纸箱，把里面的书都拿了出来。

    成树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抹上把手后问了句，“能看一下吗？”

    “看吧。”

    兴奋地把门打开后，成树扫了一眼卧室，床垫什么的已经拆封了，但上面没铺褥子和床单，估计是要等到他开学来了后再弄。

    他刚准备把门关上，另一旁就响起一阵惊呼，“卧槽！电竞房啊！”

    陆永阳这一声，直接把另外两个给招来了。

    三个男生挤着进去，在里面又是摸又是看，感觉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李牧赫只是扫了他们几个一眼，并没有跟过去，而是把自己的这些书在收拾出来后搬到了卧室的书架上。

    没过一会就看到那仨人排着队走过来，堵在他卧室门口，一个个眼睛亮晶晶的，“……我们以后能不能……”

    “不行。”李牧赫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那几个也没多意外，毕竟李牧赫的爱干净和拒绝干脆都是系里有名的。

    “你看我就说他肯定不同意吧。”

    “真干脆啊。”

    “上回在食堂有个人问他要微信，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换我的话还得想想怎么开口。”

    “你跟他比，你这辈子被要微信的次数有他一个星期多吗？”

    “草！陆永阳你死定了！”

    李牧赫看了一眼吵闹的几人，又看了眼时间，“走吧。”

    他定了晚上的高铁回家，所以出来的时候顺便就把行李箱拉上了，另外几个要等到明天才回。

    说要走，他们一行四个又吵吵嚷嚷的开门出去，在楼道还打闹了半天。

    此时在房间吹头发的赵希因为吹飞机的声音，并没用注意到外面。

    确定头发全干了后，赵希才返回卧室去换衣服，等她收拾好准备出门，外面楼道早就没人了。

    也不知是早上那波雪被发到网上嘲笑了，说还没雨点大的原因，下午这会儿的雪就忽然大了起来，地面上没被人踩过的地方还留有白色的痕迹。

    小区这会儿楼下的人都多了起来，还有穿着居家服就出来拍照的，赵希来回扫了两眼，也不知道该先感慨哪一个。

    她背着包到小区门口，在手机上叫的车这个时候也刚好到了。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天上的云也压下来不少，上到高速时，感觉那些云都快要压到脸上了，赵希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想要发到微博上。

    她登上许久没打开的微博后，消息通知那块亮起一个小红点，但点过去后又什么都没有。

    赵希也就扫了一眼，没多在意，她将那张图发到了微博，还配文道：「今天雪天，橙子最喜欢看下雪了，好想橙子。」

    “到了。”前面的司机提醒了一句。

    赵希抬头时顺势结算了打车费，“好的谢谢！”

    这几天的高铁站和机场人一直很多，各大高校都放假了，到处都是要回家的大学生，赵希这一个没拉行李箱的人在一群人中间显得格外另类。

    她背着个小包，等待这手机加载结束，结果微信界面一直在转圈圈，就在她打算直接进去时，忽然旁边有人叫住了她。

    “嘿！”

    赵希闻声看去，是时朝裕。

    她下一秒就露出了笑容，“我发誓，我已经很努力地往这边赶了。”

    语气熟稔也略显亲昵，赵希走过去时还打量了一下时朝裕，“你冷不冷啊？”

    跟赵希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不同，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长款大衣，里面还有一件烟灰色的厚西装，再往里就是黑色的打底衫。虽说他脖子上挂着的那条黑色围巾能挡不少风，但这一身放在今天来说，还是有些冷的。

    被打趣的时朝裕也跟着调侃自己，“属实是没想到，这个城市不欢迎精心打扮的我。”

    赵希把兜里的暖宝宝分给他一个，“给。”

    “你这往兜里装暖宝宝的习惯还没变啊？”

    “变不了，我怕冷。”

    “行吧。”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准备去打车。

    而另一边的高铁上，刚上来的李牧赫正在放自己的行李，他今天安排的时间都比较紧迫，到高铁站的时候这趟列车都快检票结束了，他完全就是卡着点进来的。

    刚刚快走了一路，喝了些凉风，以至于李牧赫现在有点咳嗽。

    他将行李放好后，把帽子和围巾紧了紧，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准备看网课。

    这一列估计都是大学生，有些不想放在上面的，就堆在走廊前面，摆的倒是整齐。一个个在座位上忙着自己的事，谁也不吭声。

    「李牧语：几点到？」

    「李牧赫：七个小时，你不用出来了，我到时候自己打车回去，你跟奶奶早点睡，不用给我留饭，我到时候点个外卖就行。」

    「李牧语：所以给你说让你买飞机票啊。」

    「李牧赫：飞机票早没了，我们考试信息出来的最晚，没来得及买，其他院都考完回去了，我们才考了一半。」

    「李牧语：行吧。」

    「李牧赫：我房子收拾好了，到走的时候我叫个宠物运输，把橙子带我那儿，这样还方便赵希看橙子。」

    「李牧语：啧，你确定是方便赵希？」

    「李牧赫：……」

    「李牧语：哪里需要你操心，希希也要把橙子接过去，她也在外面租了房子，好像这回跟朋友一起回来，到时开车走。」

    「李牧语：确定了一下，是时朝裕。」

    「李牧语：哦吼，美国现在可没什么假期哦~」

    “……”

    怎么这大半年都过去了，还能听见时朝裕的名字。

    啧，真烦。

    作者有话说：

    李牧赫：我真的以为他下线了：(

    ? 54、第五十四天

    跟海江市那如撒调味料一般的雪天不同, 这边的天就像是想要给赵希这个刚从南方回来的人展示一下实力似的，雪大到在高速路上都铺上了一层白色毯子，马上就要进市了, 他们硬生生的被堵在路上, 只能驱使着车缓缓移动。

    时朝裕握着方向盘，看了一眼旁边稍显困倦的赵希，劝道：“要是困的话就睡吧。”

    听到这话，赵希用力挤了两下眼睛，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还吸了下鼻子, “没事……我开会窗，太热了就是容易困。”说着她就把车窗摇下来。

    参杂着雪花的风像是终于找到庇护所一样, 蹭着那小缝挤进来, 雪花落在扶手上, 没过几秒就化了，虽说有点冷, 但赵希确实清醒了不少。

    “嗡——”

    她讲手里的手机抬起看了一眼。

    「李牧语：晚上几点到啊？」

    「赵希：不太确定, 不用等我啦, 我住酒店。」

    李牧语看到回信后抬头给李牧赫回了句, “说要住酒店。”说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无奈, 她早就知道赵希这次回来不住她这儿了，可李牧赫非得让她再问一次。

    再问两次难倒结果就会变了吗？

    坐在床位的李牧赫幽幽地看着手机屏幕, 不服气道：“有房间给她住, 干嘛废那个钱？”

    李牧语：“……”

    非常想给他来一拳的李牧语只能照着他的意思又发了一条，「家里有房间, 干嘛废那个钱？」

    赵希那边的回复很快就来了：「太打扰了, 就不过去了, 我房间都已经定好了，明天再跟你约饭！」

    “看吧！”李牧语再次将手机屏幕展示给他看。

    气不过的李牧赫深吸了两口气。

    他本想着过年的时候赵希回来后，他还能跟她说上几句话，然后跟他商量，把橙子带到他那儿去，以后赵希要是想看橙子了，随时都可以去，这样一来二去的，他们俩见面的机会就多了。

    但没想到那些都只是他的美梦，事情压根就没有按照他规划的发展。

    “真烦。”无能狂怒的李牧赫只能对自己的头发撒气，狠狠地拨了两下，将它弄乱。

    床上的李牧语见他不在折磨自己，于是赶紧把手机拿去充电，还顺势躺到了床上，还做出了赶人的手势，“麻溜滚好吧，我都要困死了。”

    李牧赫又带着气看向他姐，语气里还带着埋怨，“……怎么都不帮一下我？”

    李牧语扯着被子，还给自己掖了掖，听到这话后晃了晃头，跟那个不倒翁似的，只不过语气里多少带了些幸灾乐祸，“怎么没帮你，我不是发信息了吗？而且追人这种事你应该自己上啊，啥都让我来，你干脆让赵希跟我交往好了，而且现在赵希是躲着你，又不是躲着我，我明天还要跟希希去吃海底捞呢，你见不着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牧赫：“……”

    房间的昏暗也让她的困意很快来袭，她打着哈欠再一次赶人，“赶紧走，我好不容易十点有了困意，你赶紧滚蛋。”

    躺下后她还交代了一句，“记得关灯啊。”

    从小到大都很听姐姐话的李牧赫这回也叛逆了一次，出门没关门，也没关灯。

    “呀——李牧赫你想死吗！！！”

    “李牧赫——”

    当时间终于归零时，车子也停到了酒店楼下，赵希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停雪的天，再次感谢了一下时朝裕，“谢谢，真是麻烦你了，开了十几个小时。”

    “不客气，橙子到时候让我玩几天就好。”

    “送你了。”

    “呵，你也就是说说。”

    停稳车子后时朝裕将后备箱打开，然后解开安全带跟赵希一起下车，“到房间后赶紧休息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谢谢谢谢，你也是，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请你吃饭！”赵希接过行李箱，拧着眉，看了一眼地面的雪，“你到家了记得给我发个信息。”

    “好，拜拜，你进去吧。”时朝裕没有送她进酒店，而是在门口看着。

    两人在酒店门口分别，赵希拉着行李箱进了酒店。

    门口的风依旧呼啸，地垫上还留有进出的雪脚印，上面湿漉漉的，看样子即使临近年关，也有不少人还在外忙碌着，住在酒店。

    大楼就像是日历礼盒一样，只有被选中的几间亮了起来，黄色的灯珠怂恿着窗帘，试图让它闪开，给自己让让位。

    当赵希拉着行李箱走进房间时，这件房子的灯珠也亮了，日历礼盒的一角被点亮，离过年又近了一天。

    他们这儿确实是北方城市，但每年下的雪都不太大，一年里可能也就有那么一次下了大雪，但那些雪很快就会被清理掉，只剩下车顶和绿化带还留有它们来过的痕迹。

    今年好像有些不同，赵希拉开窗帘后发现外面还在下雪，也就马路上露出了些泥泞，其余地方仍旧是白花花一片。

    落地窗上冰凉的手感让她的思绪回来一些，也赶走了不少困倦，她转身看了一眼酒店房间，然后满足地泄了口气。

    给妈妈说今年没空回老家过年，跟爸爸说今年要跟妈妈回家过年，就想独处的赵希在这次回来给自己定了一个好一点的房间，两千多一晚。

    之前努力兼职了大半，这是她应得的，也算是给自己的奖赏。

    房子是套房，卧室旁边是衣帽间和浴室，她昨晚进房间时都已经十二点多了，就这样还是硬撑着泡了个澡。行李箱还在外面客厅撂着，她昨天实在是太累了，脑子都跟着不太清醒，硬是把行李箱放在了外面客厅，晚上找换洗衣服的时候还来回跑。

    她来到外面的客厅，瘫坐在沙发上，“……点个外卖？”

    外卖软件里全是她熟悉的商家，各种连锁品牌挤在一个小屏幕里，上下晃着头，就等着被看到。

    赵希来回划着，选着自己的早午饭，选到最后，花出去了一百多，又是烤鸭又是黄焖鸡米饭，她还点了炸鸡和冒菜。

    等待的途中她也没有离开过沙发，正值饭点，楼下的送餐机器人也忙碌了起来，一路嘟嘟囔囔地带着东西上了电梯。

    沙发上的赵希撇头看着窗外仍在往下落的雪，表情默然，忽然房间里的电话响起，她接起听了一声，是外卖。

    自这之后，赵希来来回回开了好几次门。

    桌子上摆满了她点的外卖，赵希席地而坐，端着个塑料盖子，手里的筷子动个不停。

    外面风雪交加，路上的行人都裹着脸，以免被寒风划伤，而酒店房间里的赵希则是穿着薄薄的长袖，吃着她的外卖。

    赵希说不清现在的心情，这不是在海江市，也不是那个出租屋，这是她从小生长的城市，她在这里有好几个家，而此时的赵希却坐在酒店里吃外卖。

    本该凄凉的场景赵希却笑出了声，心中那个一直被束缚着的小人挣断了绳子，光着脚来回奔跑着。明明是坐在这里吃饭，赵希却有一直骑在马背上疾驰草原的感觉。

    真是爽极了。

    更让赵希开心的是，这只是开始，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她给这一桌子的外卖拍了个照，然后发到了微博上：「大餐！」

    “……嗯？”赵希刚想退出，就看到了手指移开后的红点，从没亮起过红点的主页却在此时显示了一个「1」

    她点到个人页面看了一眼，粉丝那一格子上显示了一个红标，数量也从原本的「0」变成了现在的「1」。

    赵希皱着眉头，点进去查看了一下。

    那个新增的粉丝名字叫「河畔月色9948」头像是个荷花，点进去后它主页的内容都是各种微博投票，看起来就像是机器人。

    赵希拧着眉，带着嫌弃，将那个号移除了，嘴里还嘟囔了句，“大眼仔干不了趁早倒闭。”

    而另一边，原本正在看图片的李牧赫手滑了一下，不小心刷新了一下微博，然后就看见原本还很丰富的界面忽然变成空白的了。

    他再低头一看，原本的关注按键又亮起了黄色。

    “……”

    床上的李牧赫闭上眼，气道：“我这才关注上没两分钟呢。”

    早上起来后，李牧赫在微博上研究了半天，终于买了一个小号回来，还关注上了赵希的微博，结果刚关注上没几分钟，手机就提示他有关注发了微博，李牧赫点进去一看，是赵希发了一条新微博，并且还有图。

    但他点开那个图片还没看两秒呢，就被手滑给搞没了。

    李牧赫看着自己的右手，“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把责任推给了右手。

    现在这个号被移除了，李牧赫又得去买个小号，省得被发现，而且以后关注赵希得挑晚上，要不然被发现后他的号又要废了。

    躺在床上的李牧赫翻了个身，注意力又飘了回来，“嘶……刚刚那张图上那么多外卖盒……总不能是赵希一个人吃的吧？赵希那胃跟麻雀似的，半个饭团都塞不下……”

    他说完后又该死的想起了时朝裕这个人。

    本来熄灭的怀疑又燃了起来。

    “他们俩该不该真的在交往吧？”李牧赫觉得这事儿说不准，万一赵希就是在上大学后跟他看对眼了呢？

    李牧赫赶紧止住自己的想法，“不行！”

    然后下一秒——

    “姐！你什么时候起床，不是约了赵希吃饭吗？”

    作者有话说：

    李牧赫的逗狗棒：时朝裕

    李牧赫的捕捉器：赵希

    李牧赫的训狗师：李牧语

    ? 55、第五十五天

    「陆永阳：网吧开黑走不？」

    「李牧赫：不去。」

    「成树：柯安宇他们说聚一聚, 你来不？」

    「李牧赫：没空。」

    「柯安宇：不是李牧赫你咋回事，怎么叫你都不出来呢？」

    「李牧赫：没时间。」

    发出这句话时，李牧赫就坐在他的书桌前, 充满怨念地听着她姐准备出门时发出的各种声响。

    赵希已经回来几天了, 基本上每天都是李牧语出去找她玩，听她说，有时候时朝裕也会跟着一起，李牧赫还问了，他不是去美国上学了吗，怎么有空回来, 结果李牧语说他又申请休学了，之后要在海江市那边住一段时间, 找找灵感。

    李牧赫：“……”

    他从小就是一个按时完成任务的人, 作业从不拖到最后一天, 但这回却体验到了什么叫身边人作业都写完了，并且在他眼前各种玩闹, 而他只能干着急地坐在桌前, 一边跺脚一边赶作业。

    寒假他计划好的各种事项, 没一个能落地实现的, 所有预测都往相反的来, 比他姐买股票还离谱。

    李牧赫也可以推开手中的事，去当姐姐的司机, 来回接送, 中间看一眼赵希，但他实在是做不到。

    酒店里的李牧语躺在床上, 一边摸橙子一边嘲笑李牧赫, “你都没见他急得, 嘴上还冒个泡。”

    同样躺在旁边的赵希在听到这句话后，睫毛微动，但没吭声，李牧语捏着橙子肚子上的肉，眼睛还扫了一眼赵希，见她表情淡然，于是继续说道：“你们年轻人可真卷，他大一就开始参加商赛积累经验，你现在就开始计划着怎么保研，还要攒钱买房，啧，真的太卷了。”

    她说完后，就听旁边人轻呵了一声，李牧语看过去，赵希一脸无语地看着她，李牧语眨眨眼，“怎么啦？”

    “你有什么资格说话？”赵希说的时候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怎么没有——哦对，我高中就财富自由，大一就买房了。”李牧语本意是引出李牧赫最近在忙着商赛，结果说的时候忘把自己考虑进去了。

    姐弟俩的计划，从来都没有在赵希身上按照他们的想法走过，李牧语见自己原本制定的谈话没法拐着弯引到李牧赫身上，于是破罐子破摔，于是坐起身子，毫不遮掩的开始提李牧赫，当然，还是拐了个小弯，挣扎了一下的。

    “不一样！我大一的时候真的什么都不懂，每天就是吃吃喝喝写我的小说，考虑过最远的事情就是我周六周天要去哪玩，我大一的时候连大二该怎么样都没考虑过，也没想过万一哪天我写的小说没人看了该怎么办，反正就只活在当下，明天死了就死了。”

    “你俩倒是一个赛一个的卷，毕业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一个东西叫商赛的，你知道吗？”李牧语说完后还用手肘碰了碰她，身子还贴近了点。

    橙子夹在两人中间，见李牧语挤过来了，赶紧跑到赵希身上，以防压到自己，跑走的时候还嘀嘀咕咕，像是在念叨着些什么。

    赵希抱过橙子，捏了捏它的爪垫，对于李牧语的提问，她像是没多大兴趣，只是轻声回答了一句，“不知道。”她说完看将视线投到李牧语身上，等着她科普。

    就见李牧语一脸神秘地后退，嘴角还勾起一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哼，我也不知道。”

    赵希：“……”

    下一秒就见李牧语拿起手机开始搜，“……商赛全名商业模拟挑战赛，是一种模拟商业市场，公司运营决策的比赛活动。”①

    说白了就是模拟经营小游戏。

    如果在比赛期间有比较亮眼的成绩，那么以后毕了业，压根就不愁找工作，这类比赛一向都是商科的同学们参加的比较多，李牧赫这个学数学的来参加，就是想给以后走金融这条路的自己增加一些助力。

    寒假这么长时间，李牧赫却无法出门的原因就在这里，他开学前有一场商赛的初赛要参加，期末周那么紧迫的时间他都留了两个小时给商赛的准备，想着看看往届的材料，再看看现在一些大公司的年报，就是为了到时候突出重围。

    赵希垂着眼眸，视线看似在橙子身上，但思绪已经开始飘远了，她用橙子的爪垫蹭了蹭李牧语带过来的被单，被迫回忆起了高中时期那些有关李牧赫的瞬间。

    她跟李牧赫同班了三年，也暗恋了三年，有关他的事情，可能比陆永阳他们知道的还要多。

    甚至她刚刚嘴上说的不知道什么是商赛，也是在撒谎。

    被“商赛”这个词带动着，赵希也回想起了喜欢上李牧赫的原因。

    青葱校园，光影跟树叶在玩着捉迷藏，打闹的痕迹偶尔会印到高一4班的窗户上，赵希在午休期间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看着那些在窗帘上躲藏的光斑。

    午休时间，下课有几分钟了，教室里早空了，只剩下了不吃饭的赵希，和留在座位上的李牧赫。

    他从桌兜里拿出平板，按了下继续播放，炸响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教室里显得尤为刺耳，李牧赫赶紧调小声音，还对着有人的那处说了声，“抱歉啊。”

    声音调小后，他就在那里安静看着，没过一会儿陆永阳他们几个男生就提着外卖回来了，一路吵吵嚷嚷。

    “给，你的羊肉泡馍！”

    李牧赫的声音响起，“我要的是小炒。”

    陆永阳顿了下，好像他当时点到确实是小炒，“……哎呀，都一样！”

    “……”李牧赫没吭声，接下了外卖。

    也落座到他旁边的陆永阳凑头到他跟前看了眼，“这什么啊？”

    “永金杯。”

    “……什么？”

    “一个商业比赛，就类似于模拟经营小游戏，你去当老板，然后模拟运营一个小公司。”

    “这有啥意思，你要是想玩经营游戏，我回去给你搜一下，我记得有个游戏是卖披萨的，前段时间挺火。”

    “……”

    趴着的赵希闭着眼，但注意力一直在背后，“商赛”这个词也正式进入她的生活，之后在观察李牧赫时，就会发现他总是在看一些有关金融的书，到了高二，又是同样的场景，在陆永阳和李牧赫的一来一往中，赵希知道了李牧赫之后前进的方向。

    “我想考江交大，到时候本科学数学，研究生学金融，大学期间再参加一些商赛，这样就业时也能多些光环。”

    “嘶……数学跟金融有什么关系？你要想学金融，你本科不能学吗，还是本科专业里没有金融？”

    “……”

    到了高三，跟李牧赫一起补课时就会发现他经常看股市，那个时候她就知道李牧赫炒股了，甚至收益可能还不错，因为她有留意过李牧语给他的跑腿费，一个月也就三千左右的样子，但是他平时在学校的花销，完全就不止三千，她一开始以为是他爸妈给的，后来又知道了他们家财政大权是李牧语管的，所以那些多出来的钱一定是李牧赫赚来的。

    当时理清楚后她还想到了李牧语，因为她知道李牧语也炒股，只不过总是在赔，听她说已经赔了三十多万了。

    赵希本来是想问问李牧语银行的理财产品有那些比较好的，结果被拉着教育了一下午，让她别碰股票和基金，说会带来不幸。

    对于高中生来说，可能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死也涨不上去的分数上，赵希也是，她想要逃离这个家，而她唯一知道的办法就是好好学习，对于要逃到哪个城市，怎么养活自己，或者是上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都没细想过。

    口腔医学这个专业还是在李牧赫的影响下，确定下来的。

    “嗯……”

    她对于李牧赫最迷恋的一点就是——他永远清晰的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参加走到那条路。

    这个对于当时是高中生的她有着非常致命的吸引力。

    赵希喜欢的就是智商高的，能力比她强的，而在这个基础上，李牧赫长得好看，有教养。

    “怎么了？”正逗橙子的李牧语回头看向赵希，她刚“嗯”了一声，李牧语就以为她有什么话要说。

    “嗯？”抚着脖子的赵希回过神，视线也聚焦到李牧语脸上。

    她顺势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想要遮掩一下刚刚才回神的情绪，“都快下午了，去吃饭吧，有点饿了。”

    “好啊！吃海底捞吧，最近海底捞上了些新品！”

    “我就知道你要说去吃海底捞。”

    “可是它真的很好吃。”

    “没说不吃，走吧！”

    两人说着就要起身。

    赵希来到行李箱旁翻找衣服，在翻找的同时，不免泄了口气。

    她还是低估自己对李牧赫的喜欢了。

    那段感情就像是刚从微波炉拿出来的开水一样，玻璃杯里一片平静，但只要投掷点什么东西，它就会随之沸腾起来。

    都不需要李牧赫出现到她面前，只要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心底就会有波澜。

    作者有话说：

    李牧赫打字：李牧赫李牧赫李牧赫李牧赫李牧赫李牧赫李牧赫！怎么样，够不够海啸？

    ①“……商赛全名商业模拟挑战赛，是一种模拟商业市场，公司运营决策的比赛活动。”引自百度百科

    ? 56、第五十六天

    房门开着, 隐约还能听见楼下奶奶看电视的声音，李牧赫坐在转椅上，专心地看着书, 没过一会儿, 就听到下面传来了响动，声音一阵一阵的，听着不太连贯。

    “回来啦？”

    “昂！奶，我买了点卤猪蹄，你吃吗？”

    靠在椅子上的李牧赫耳朵微动，听这声音应该是李牧语回来了, 他转了下椅子，并没有什么动作。

    下一秒就听见楼下又传来对话。

    “哎呦……希啊, 你穿这不冷吗？”

    “不冷的, 奶奶。”

    李牧赫听到后将耳朵朝门口的方向转了转, 不太确定他奶说的是不是，也听不太出来那个声音到底是她姐的还是赵希的。

    他将手里的笔放下, 起身朝门口走了两步。

    楼下的声音也跟着清晰起来。

    “那奶——我跟希希上楼了啊！”

    “行, 你们上去吧。”

    李牧赫在确认完楼下那个就是赵希后, 忽然慌乱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的在房间门口走了几步, 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冲到书桌旁边, 拉开抽屉就开始翻找, 在里面找出了他姐去年借给他的充电宝。

    他拿上充电宝，一个跨步后, 李牧赫又冲到了房间门口, 他紧急刹车, 还缓了下呼吸。

    上到二楼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将余光投到了李牧赫的房间门口。

    李牧语下午那会儿跟赵希在外面吃完饭后就想着把她送回酒店，可谁知走到半路，赵希忽然提议要去她家，本以为李牧赫又有了希望的李牧语短暂了惊喜了两秒，然后就被赵希后面的话赶回了现实。

    “我不在这儿久待，回来就是接橙子的，之前给橙子买的自动猫砂盆和喂食器那些都还在你们那儿放着，刚好也快到你们小区了，顺便一拿好了，省得你下回还得给我带过来。”赵希是这么说的。

    李牧语听完后就在心底为李牧赫祈祷了一下：你自己加油吧。

    她原本想着到时候要搬东西，就可以以东西太重为借口把李牧赫叫上，现在好了，李牧赫现在在不在家她都不知道呢，万一被陆永阳他们叫出去了该怎么办。

    马上就到小区门口了，她也腾不出手通知，只能看天命了。

    上到二楼后，李牧语最先出声，她抬手拨了下头发，还放大了音量，想给自己蹩脚的演技找点遮掩，“嘶……也不知道李牧赫在不在，东西这么重，让他搬好了。”

    “姐——你的充电宝我找到了！”李牧赫也在同一时间从房间里走出来。

    赵希看着这俩人的小动作，忍了下笑意。

    嘴上喊着姐，但李牧赫出来后，他的视线就一直固定在赵希身上。

    自上回在剧本杀店见到赵希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她跟上次见面不太一样了，跟以前更不像。

    赵希穿了件烟灰色的大衣，微卷的长发披在身后，身上的气质都被带得柔和了许多，她的眉眼不再是烦躁和冷漠，直视向他的眼神也毫无躲闪，落落大方的同时也充满了疏离和礼貌。

    李牧语看到他的视线没有投射到她身上，就知道他在看赵希，她很想回头看看赵希的表情，但她忍住了，毕竟表演还是得继续下去的。

    “那个……希希说她要回海江市了，要把猫砂盆这些拿上，你帮忙搬一下吧。”李牧语的手在空中胡乱挥了两下，还回过头跟赵希说了一句，只不过稍显心虚，“那啥，我让李牧赫送你啊，我肚子有点疼。”

    都不等赵希开口，对面的李牧赫就先出声了，“好，钥匙给我吧。”

    李牧语：“……”虽然她在演，但好歹关心一下吧。

    姐弟俩的小心思全被赵希看在眼里，她生来就心思敏感，这点小动作根本就绕不开她，但赵希已经没有以前那种负重感了，她淡淡地看着姐弟俩这一来一往，没有出声反对。

    “那什么，我去上厕所了啊。”李牧语把车钥匙给李牧赫后，飞速地撤离现场。

    回到房间后，她就趴到了门背后，开始偷听。

    外面的李牧赫有些无措，一想到赵希在微博上曾经发过的东西，他的心就会咕嘟咕嘟冒泡泡，但同时也会想起她之后发的那些，说决定忘了他什么的。

    赵希表现得越淡然，李牧赫就越慌，害怕她真的忘了。

    他伸手指了一下赵希曾经住过的房间，“你……要不先进去休息会儿，我先去把我的书桌收拾了，刚刚在忙。”他自己说完后又觉得无语，赵希又不进他房间，他为什么要收拾书桌？

    赵希淡然点头，“好。”说完便走向那间房，推门进去。

    李牧赫看着她的背影，长呼了口气，虽然对于自己提出的收拾书桌有些无语，但他还是决定先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书桌的同时也顺便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说实话，李牧赫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赵希，他很害怕自己的表达暴露了他看过她发的那些微博，以赵希的性格，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那可能就是永不来往了，毕竟踏入别人私人领域任谁都不会开心。

    这也是李牧赫为什么在那之后没有去找赵希的原因。

    回到房间的李牧赫先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将书桌收拾好，又去衣帽间换了身衣服，这才重新出来。

    在客房的赵希也没闲着，橙子一直在这儿住着，也就这两天被李牧语带到了酒店，她酒店里的那些猫咪用品都是临时买的，家里的这些它之前还一直用着，没时间清理。

    赵希脱了外套，将衣袖挽了上去，然后端着喂食器到卫生间去清洗。李牧赫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她开着卫生间的门，在里面洗着东西。

    “猫砂盆也要洗是吧？”他问了一句，也没听赵希的回答，径直走向猫砂盆，将它拆下来，准备拿去清洗。

    “我来就好。”赵希没拦住，她站在客房门口，看着李牧赫蹲下忙碌的身影有些愣神。

    今天她愣神的次数好像有些多，总是会莫名的回想起那些喜欢上李牧赫的瞬间，吃饭的时候也是，明明李牧语压根都没提到李牧赫，她还是想起他了。

    李牧语喜欢吃海底捞，硬生生的把自己吃成了黑海会员，所以只要有她的聚餐，基本上都是去海底捞，高三上家教课那段时间李牧语时不时就会带他们俩出去改善一下伙食，就是吃海底捞。

    李牧赫其实不太能吃辣，每次点的猪肚鸡锅底都是独属于他的，但每次吃海底捞他都没吃多少，因为光顾着给她们俩下东西和捞东西了。

    今天跟李牧语一起吃火锅的时候她们依旧点了两个锅底，只不过那个猪肚鸡锅底除了最开始喝了点汤外就没人再宠幸它了。

    蹲在那儿拆猫砂盆的李牧赫感受到了眼角处的阴影，抬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赵希站在门口，他以为她有什么要说的，还停下了动作。扆崋

    门口的赵希唇微动，“……没什么，谢谢。”说完便转身走人。

    但赵希没有回到卫生间，而是靠在了墙上，思绪有些混乱。

    说实话，上了大学兼职赚了一些钱后，赵希一直紧绷的神经就松了不少，不用再在意她爸妈的生活费按不按时给，对家庭的连接彻底被她斩断。

    高考落定，她如愿考到了省外，那么她以后一定是要在这里扎根的，以后跟那些人的交集就会少很多，那她还要继续带着焦虑活着吗？

    当时在想清这些后，赵希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晚上睡觉也没有再出现难以入睡的情况，也不会每隔几个小时就醒一次了。

    后知后觉，赵希才意识到，她这是放过自己了。

    那么在李牧赫这件事上，她能不能也放过自己。

    赵希贴着墙，扭头看了眼旁边。她觉得，现在要给出确切的答案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困难，但至少她不会在面对李牧赫时有那种自卑涌上来的窒息感。

    里面的李牧赫提着袋子出来，看到赵希在门口还愣了一下，他抬手示意了一下，“我先去把这个扔到外面。”

    “我来吧。”赵希眨眨眼，回神。

    她刚想伸手去接，李牧赫就把她挡了回来，“没事，我去就好。”说罢便加快速度往楼下走。

    李牧赫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后，赵希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放松了一下肩颈，也放空了一下脑子。

    她小声对自己嘀咕，“放过自己吧……真的，求求了。”

    最后洗完这些东西还是没让李牧赫送成功，赵希更快一步，叫了车来，李牧赫也就帮忙把东西提到了小区门口，只不过——

    驾驶座上的人下来，穿着灰色大衣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跑车的司机。

    “好久不见啊！”那人走进后率先出声打招呼，李牧赫这才看清人，是时朝裕。

    这人是退学改当司机了吗，从海江市送回来不算完，现在又插进来了。

    李牧赫脸上挂着毫无生气的笑容，“是啊，好久不见。”

    心底其实已经气得快冒烟了。

    作者有话说：

    李牧赫：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了我了！

    我在文案上标注了说不是救赎文学，其实原因就在这里，我觉得没人什么人能通过第三人救赎走出困境，只有自己放过自己才是真正的解脱，赵希不是被救赎的，而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自己的生存环境后，放过了自己。

    抱歉抱歉，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码字速度下降了很多，四个小时才能写完一章，今天已经提早很多开始码字了，还是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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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7、第五十七天

    这个年赵希是在海江市过的, 她那拙劣的谎言到现在都没有被戳破，赵希也不在意谎言会不会被发现，反正隔着这么远, 顶多在电话里念叨几句。

    因此, 今年这个年算是赵希长这么大以来过得最舒心的一次，她不用去应付家里人，也不用在别人家勉强自己。

    除夕那天，海江市还出了太阳，赵希好久都没带着橙子出去逛了，下午太阳比较大的那会儿, 还推着车子带她在小区周围转了会儿。

    赵希在小区找了个长椅坐下，橙子就坐在推车里, 竖着尾巴对着四周一直动鼻子, 它的年岁涨了不少, 却依旧跟个小孩子一样，对任何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她看了眼橙子, 又看了眼四周, 然后从身后的草坪捡起几根叶子拿来逗它, “最近有没有适应一点, 嗯？”

    原本定的是, 她在家那边过年，住酒店里也一样, 等过完年跟时朝裕一起来海江市, 但她觉得待在那里没意思，住酒店还要一直花钱, 于是后面就没再续房, 而是叫了辆顺风车回了海江市。

    一个人的生活可太惬意了, 这几天赵希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然后看会儿书，下午则是带橙子出去逛，晚上去超市买菜，饭后出来遛弯，顺便给小区里的野猫喂一些粮和水。

    这样的生活，赵希觉得她可以稳定的过一辈子。

    但现实情况就是，她目前的收入来源主要就是剧本杀店的兼职，而这个职业可能也就火个几年，之后就会跟以前火爆的台球馆一样消失，赵希毕业后是要去口腔医院上班的，而她为了要留在这里，是一定要找到工作的。

    在这卷生卷死的社会，赵希要想让自己的成绩亮眼点，只能在大学期间多丰富一下自己的履历，于是——

    “诶，CC？”

    赵希正拖着地，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她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是她们剧本杀店的老板。

    老板名叫郑成，年龄不到三十，是个富三代，他上头还有一个哥哥，家里的产业基本上确定由他哥哥来接管了，而他只需要坐等分红就行。

    剧本杀店就是他用零花钱开的，结果没想到最后还给火了，给他赚了不少钱，除了剧本杀店外，大学城这边他还开了一家酒吧，一家清吧，一家网吧，基本上是大学生喜欢什么他开什么，甚至连大学生喜欢养宠物这一点都被他拿捏了，所以还有一家宠物医院和宠物店也是他开的，一到假期，他那宠物店的寄养别墅就处于爆满状态。

    郑成的主要活动地点也在这边，他的日常就是吃吃喝喝，然后到他的店里巡视一圈，昨天初八，不少店都恢复营业了，他就跟朋友去酒吧玩了个通宵，早上一起来就出了状况。

    他的智齿这回是真坚持不住了，早上硬生生的把他疼醒，半边脸都肿起来了。

    他醒那会儿才七点多，口腔医院基本上还没开门，郑成没办法，只能在手机上搜附近有什么牙医诊所，还真让他搜到一个，APP上没有评分，就写了地址和营业时间，换往常他肯定就直接刷过去了，但他实在是疼得不行了，而这个又是唯一一个八点开始营业的，没办法，郑成只能开车过来。

    一进门他就想嚷嚷，结果进去就看到了一个他非常熟悉的身影——他那剧本杀店的摇钱树，赵希。

    赵希放下拖把，直起身子看到是郑成后还有些意外，“诶？老板……智齿吗？”郑成那半边脸肿的实在是太明显了，她想忽视都难。

    “诶对对对！”郑成皱着脸，刚想说坐下让她看看，然后又忽然想起，“你给我——诶不对，你不是才大一吗？”

    “啊……我在这儿兼职，刚好专业就是口腔医院，所以过来增加点观摩经验。”她说完后看到郑成张嘴了，立马安抚道，“不用担心，就是寒假兼个职，开学后我还去你那儿！”

    郑成听完把心放了回去，“那就好。”

    赵希把拖把往墙角一靠，然后对郑成说，“这是个小诊所，但三位医生都是军医大出来的老师，今天刘医生值班，他去吃早饭了，可能得等一会儿，你先坐，我给刘医生打个电话。”

    她说完就掏出手机，准备给刘老师打电话，郑成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看起了墙上的各种介绍。

    赵希在这里兼职，确实是为了增加观摩经验，这就是个小诊所，就三位老师，三个人都五十多了，平时一人值一天班，然后负责一下卫生。赵希也是昨天才找过来的，她主要就是为了多看看，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就没有工资，赵希来了后，这里的卫生就由她来打扫，早上那会儿原本要忙着打扫卫生的老师就有空去吃个早饭。

    她这边刚说要打电话，刘医生就提着烧麦和豆浆回来了，“小赵啊，我给你带了豆浆和烧麦，你看够不够你吃……诶，来人了啊。”

    刘医生名叫刘梅梅，今年五十多了，也是她点头同意把赵希收下的，没有工资，但是管饭，赵希的早饭和午饭几个老师都给买。

    “老师，他是智齿。”赵希就像上课主动举手回答问题的小学生一样积极。

    刘医生把早饭递给赵希，然后对郑成招手，“来，坐这儿吧。”说完又赶紧对赵希说，“你赶紧把早饭一吃再过来。”

    赵希听了后把早饭直接放下了，“没事儿，我一会儿吃。”

    已经坐在椅子上的郑成忽然有些羞耻，他扭捏了一下，看了赵希一眼，想说些什么，最后又把话咽回去了。

    刘医生坐到椅子上，把照灯打开了，都不用凑过去仔细看就知道他这是冠周炎，“吞咽的时候嗓子疼吗？”

    “嗯嗯嗯。”

    “嗯，是该疼，你这扁桃体也发炎了……昨天吃了些啥啊，喝酒了吗？”

    “吃了些烧烤，也喝了酒。”

    郑成说着，眼睛还不停的瞟一旁的赵希，他还没适应赵希这个身份呢。

    她就跟个好学的好学生一样，装作帮忙打灯的样子，仔细的看着。

    刘医生扶了下眼镜，然后又拿镊子戳了戳他几颗龋齿，“你这几颗大牙已经有黑缝了，平时会疼吗？”

    “智齿前面的那个疼。”

    “嗯，这个黑得最严重。”

    “考虑补吗？你这智齿今天只能先给你清理一下口袋，消一下炎症，过几天炎症下去了才能拔。”

    “……补虫牙吗？”

    “嗯，其他的你可以先放任一下，但是你这个再不补可能就要根管治疗了，建议你今天一次性补了。”

    “行吧。”

    “行，那我再送你一次洗牙，小赵，你拿一下价目表……你看看你选哪种材料补？”

    小诊所一般没什么大情况，基本上都是龋齿或者智齿，要么就是洗牙，但是因为这里三位医生都是军医大出来的，所以过来进行牙齿矫正的也有不少，这里甚至还能做隐适美。

    赵希昨天刚来，就上了下午的班，一下午的时间就有四个过来复诊，来调整佩戴器。

    郑成被牙疼折磨得恨不得一次性把它搞好，所以补牙也都一次性弄完了，还用的是最好的材料。

    补龋齿是按照牙的数量收费的，他补了七颗，花了两千多，最后出门付款的时候郑成人都有些恍惚。

    赵希看着郑成最后付款的金额，眼睛亮了亮，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当上牙科医生的决心。

    最好在大医院积累完经验后也能出来开一家诊所。

    一大早就来牙科诊所的人也挺多的，郑成走后又陆续来了几个被冠周炎折磨醒的人，赵希也跟着忙碌起来。

    他们这诊所早上八点开门，下午四点就关门了，赵希打扫完卫生关好门时正好是五点。

    过年的时候大家都大鱼大肉，产生口腔问题的人有不少，赵希跟着忙了好几天，但无论怎么忙，她都非常喜欢三位老师一到四点就收工下班的态度，真是多一个人也不收，直接让去隔壁街的诊所。

    今天都初十了，街上比过年那几天多了不少人，赵希像往常一样收拾完诊所顺路到小区门口的超市去买菜，然后就看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你怎么在这儿？”赵希看了一眼推着购物车的李牧赫，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离开学还有十几天呢，现在返校干什么？

    李牧赫比赵希还要惊讶，“我住这小区啊……你也住这儿吗？”他知道赵希在外面租了房子，但不知道在哪。

    超市人来人往的，赵希提着篮子给旁边的人让了下路，还把李牧赫往旁边拽了点，“嗯，我住后面那个小区。”她这回倒是没有胡说八道了。

    听到这话的李牧赫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嘴角动了好几下，看那样子是想往上扬，但他还是矜持道：“……这样的话，你也别买菜了，来我家吃吧。”

    让他好好露一手！

    可谁想赵希的回答是，“不必了。”

    这个回答李牧赫也没太意外，她一向都这样。

    但下一秒赵希开口来了句，“你来我家吧，一直都是吃你做的饭，这次换一下吧。”她直视向李牧赫，眼里没了躲闪。

    李牧赫的嘴微张，一时半会儿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也太惊喜了吧！

    作者有话说：

    修勾：尾巴甩甩甩甩甩甩甩甩甩甩甩——

    ? 58、第五十八天

    二月底的海江市仍旧有些冷, 但每天都是晴天，就像是小火慢烤一样，在太阳下站一会儿还是能感觉到不少温暖的。

    回小区的那一路上都是向阳的, 小路上穿插着几处枝叶的影子, 连带着阳光一起，被经过的行人踩在脚下。

    他们俩很少并肩行走，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一前一后，上一次这样走在一起，可能还是在去超市的时候，就是被李牧语调侃像新婚夫妇回门的那次。

    想到这儿, 李牧赫忍不住勾起唇角。

    回过神后，他看了一眼前面的路, 小路被岔开, 被分成了好几条, 前面还有个亭台，他看了一眼赵希拐向的方向, “……”

    这跟他回家的路不是一样吗？

    但李牧赫没有吱声, 而是继续跟在旁边。

    接下来就是从李牧赫熟悉的楼栋刷门禁卡进去, 走向熟悉的楼梯间, 进了电梯后甚至按下了他熟悉的楼层。

    李牧赫很想说些什么, 他动了动唇，最后还是忍住了, 但手指却替他欢呼起来, 他提着布袋子，指甲在上面来回摩擦, 发出细小的嗡嗡声。

    在这仅有两人的电梯间里, 也显得很明显。

    赵希低头看了眼声音的源头, 微微蹙眉，“安静点。”

    “哦。”李牧赫立马停止动作。

    电梯门随之打开，上面显露的层数就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