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节

    对辰郬岫的风评已完全转为了正面。

    这日，苏二少来到了瓷器店。

    “辰大侠，三个月后的瓷器大会你准备的怎么样了？这瓷器大会的展品瓷器可要提前准备。”

    辰郬岫回答：“早就让周老板帮我设计了，过段时间我就去取货。”

    瓷器大会在鹇州每三年举办一次。每次持续一个月。在大会当日，各参会瓷器店都会提供新款定制瓷器。而参会的顾客既有民间商人，又有海外商人。若是走运，可以在通过大会签下数个大订单。

    在之前苏二少告诉过辰郬岫这个具有鹇州特色的大会后，辰郬岫就一直留意着时间，趁早让周老板设计了新款瓷器。

    “那就好，我怕你忘了。对了，你有兴趣将瓷器进贡皇室吗？”

    “怎么又提起了这个？”辰郬岫觉得苏二少对于将周氏制瓷厂生产的瓷器进贡皇室非常执着，认识他以来，他没少和自己提这个事。

    “你不知道，朝廷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在鹇州寻找新的瓷器店。以前被钦点的瓷器店可以推荐从未入选的店铺，我想着若是你愿意，等下月朝廷来人了，我让我哥将你这‘辰郬岫瓷器’店推举上去。”

    辰郬岫婉拒了：“多谢苏二少好意，我目前还无意将这瓷器店发展为皇家钦点。”

    “行吧。”苏二少也不再谈论此事。

    结果一个月后，鹇州刺史来到了瓷器店。

    “刺史大人，不知你今日来此所为何事？”辰郬岫将鹇州刺史带到了单间休息区。

    “朝廷基本每过两年，都会来鹇州选择新的瓷器店作为新的进贡瓷器之处。距离上次选择钦点瓷器店恰好已过两年。辰大侠的‘辰郬岫瓷器’店中的瓷器不仅各个精品，辰大侠本人更是替朝廷将瓷器大盗抓捕归案。陛下为了嘉奖，特意点明要你的瓷器店成为新的御用瓷器店，朝廷派来的人如今就在鹇州。希望辰大侠给我这个面子，我好去复命。”鹇州刺史说的非常诚恳。

    “朝廷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刺史想必也知道，我店内销售的瓷器是周氏制瓷厂提供，但周老板不愿意将他的瓷器变为专供皇家之用。我本人目前也只是希望瓷器店在民间有广泛的销量，其他的暂未考虑。”

    “这……”鹇州刺史很是为难。

    “不过，虽然不成为皇室御用，但若是朝廷真的有心收购，可以派人以普通百姓的身份，个人前来购买。这样售卖的瓷器在我这计入的是民间市场，购买者之后将瓷器这么处理，我不会干涉。”

    鹇州刺史听后，仔细思考了一番，觉得这确实是个折中的法子，于是同意了。

    鹇州刺史走后，店内来了一位海外商人。

    商人向辰郬岫说了很多。

    “系统，他说的是什么？”辰郬岫从来没听过这种语言。

    “这里是架空世界，有许多你没听过的语言，很正常。不过，我会翻译各种语言。”系统立刻将商人所说翻译给辰郬岫听。

    原来此商人是为了两个月后的瓷器大会而来。鹇州瓷器大会支持提前预定商品，所以每到大会前几个月，总是会有各地顾客来提前相看瓷器，其中不乏海外商人。

    “好，请随我来。”辰郬岫决定带领商人先看看新款瓷器。

    这次准备参与瓷器大会的商品，辰郬岫将纴州的刺绣融入其中，也就是说纴州刺绣常见图案，用于了瓷器纹路装饰上。使得新款瓷器既具有鹇州瓷器传统烧制工艺，又兼备纴州刺绣缤纷多变的风格。

    商人看后大为满意，又说了很多。

    系统及时翻译：“主人，他说他曾经去过纴州，对那里精美的刺绣记忆犹新。没想到如今能在鹇州瓷器上看到具有纴州风格的纹饰。他决定今年瓷器大会，购买我们的瓷器，让我们现在签订单。”

    有不少顾客是在瓷器大会前就与意向瓷器店签订订单，支付定金，等到瓷器大会当天，直接交付尾款将瓷器运走，这样省去了在大会上商谈的麻烦。

    辰郬岫问商人：“不知你想购买哪种瓷器，数量多少？”

    虽然新款瓷器都具有纴州刺绣风格，但纴州刺绣的特色纹路有数百种。即便辰郬岫只选择了其中一部分，制成的瓷器纹样还是要让顾客选上许久。

    商人选择了几种瓷器，报了数目。

    辰郬岫心想：居然采购这么多，看来是常年在鹇州购瓷的大商户。

    辰郬岫与商人商谈了细则后签订了订单。

    商人离开后。

    “看来瓷器大会我们可以省点功夫了。”辰郬岫看着订单上的数量，发现商人几乎把他选购的那几种瓷器的库存全部清空，尤其是珐琅彩，全部买完。也就是说自己只用在瓷器大会上销售其他种类瓷器就行。

    “确实，他买了好多。”系统想到瓷器大会是鹇州的地方特色之一，于是问辰郬岫“主人，瓷器大会我们要不要把记录鹇州风俗的本子带上？”

    “肯定要带。”辰郬岫心想瓷器大会各地顾客云集，非常方便了解鹇州的经商文化和其他风俗。

    “好的，到时候我也帮主人去打听下鹇州的风俗。”

    10|瓷器大会

    两月后，鹇州瓷器大会。

    各瓷器商早早就将瓷器在展览位置摆好，只等大会正式开始。

    “主人，怎么还没开始。”系统不停地查看展区前的日晷。

    “这才卯时六刻，还需再等两刻钟。”

    “主人，我要去其他地方逛逛。”系统觉得在这里一直等待着实无聊。

    “辰郬岫瓷器”店的展区在大会场地最东端，系统就向西飞。

    当系统飞到中间时，听到有人叫他：“辰大侠的鹦鹉，请留步。”

    系统一看，原来是张氏瓷器店的张老板，自从那次租赁之事后，辰郬岫和张老板就没有任何交集了。

    “张老板有何贵干？”

    “不知‘辰郬岫瓷器’店的展区在哪里？我想去拜访辰大侠。”张老板听说辰郬岫在南郊租赁的瓷器店快到期了，但是还未续约，就想与他商量租赁店铺一事。

    此外，张老板还想借此机会看看辰郬岫推出的新款瓷器。现在辰郬岫在鹇州名气极大，肯定有不少顾客会去购买他的瓷器，自己去和他闲聊，然后适时推荐自己瓷器店的产品，说不定能吸引一些顾客来购买瓷器。运气好的话，估计还能与辰郬岫达成合作，这样以后自己店铺的瓷器销量就不用愁了。

    “多谢张老板好意，不过我现在有事，我主人更是没空。”系统说完就飞走了。

    系统在大会场地最西端看到了苏二少。

    “苏二少，你家展区在这里？”系统来到了苏二少面前。

    “是啊，往年都是在正中间，但今年我哥非让展区安排在这里，明明正中间的位置才最是显眼。”苏二少尽量压低声音。

    但是苏老板还是听到了，他对苏二少说：“这瓷器大会三年才举行一次，算上我们父亲从事瓷器销售的时间，我们家已经连续三次将展区设在了场地正中，是该把位置让给别的店铺了。你以后要是接手瓷器店，可千万别每次都霸占大会正中的展览位置。”

    “知道了，哥，我去别处逛逛。”苏二少和苏老板打过招呼后就走。

    系统跟了上去问苏二少：“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你是不知道，我哥教育起我来能说道半天，我要是不赶紧走，他还会一直与我说瓷器展区选址的事。”苏二少不免加快了步伐。

    “你们家瓷器展区在哪？”苏二少决定去看看辰郬岫售卖的新款瓷器。

    “最东边。”系统带苏二少去了“辰郬岫瓷器”店展区。

    到了展区后，苏二少看到展架上摆放的新款瓷器后赞叹：“辰大侠，这纹样不是纴州刺绣的传统纹样吗？”

    “是，我学习过纴州刺绣，就将纴州刺绣的纹样设计为了瓷器纹样。”

    “我本来以为我哥定制的琼花白釉瓷器已经够好了，没想到还是你这瓷器更胜一筹。”苏二少看上了珐琅彩三件套，他问辰郬岫“不知这套珐琅彩能否卖给我？我自己收藏。”

    “不好意思，这套被人预定了。”

    苏二少又选了一个单件珐琅彩瓷瓶：“那这个呢？”

    “也被预定了。”

    “辰大侠，你这展区的珐琅彩不会都被预定了吧？”

    辰郬岫点了点头：“确实。”

    “……”苏二少心想：早知道辰郬岫本次售卖的新款瓷器有珐琅彩，自己就应该早点来。

    “你怎么最近喜爱收藏珐琅彩了？我记得你以前采购的都是粉彩和青釉。”

    “因为我前几日清点我的藏品，发现珐琅彩数目为单，而其他品种的瓷器是双数。我就想来采购数量为单数的珐琅彩回去凑上。”

    苏二少前几日看清单数目，在一排双数中，珐琅彩的单数越看越别扭，于是他这些时日在到处相看珐琅彩瓷器。

    “那我在你这呆会儿，看看谁采购了珐琅彩。”苏二少心想常来鹇州购买瓷器的顾客他都认识，若是熟人，说不定可以通融下购得一套珐琅彩。

    辰时到，瓷器大会正式开始。顾客们纷纷到来。

    系统发现了那日预定瓷器的商人：“主人，那商人来了。”

    商人来到后直接将尾款支付给了辰郬岫，准备提货。

    “辰大侠，原来预定珐琅彩的是他。”

    辰郬岫问苏二少：“你认识这位顾客？”

    “不止认识，他是我家瓷器店常客。”苏二少告诉辰郬岫这商人是鹇州有名的海外商户，每届瓷器大会，他都会购置一大批瓷器，往年都是与“郬岫瓷器”店签订的订单。

    苏二少与这商人寒暄一番后，终于买得了一件珐琅彩瓷瓶。

    商人走后，苏二少想起刚刚商人和辰郬岫交流时，都是系统在翻译转述，于是对辰郬岫说：“辰大侠，你这鹦鹉居然会外语，比我说的都好。”

    鹇州外来商旅众多，苏二少自是从小就习得了各国语言。

    “谢谢夸奖。”系统很是高兴。

    “来参加瓷器大会的外国顾客真多。”辰郬岫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看服饰和外貌应该是不同国家的人。

    “鹇州瓷器大会是扩展海外市场的最佳时机，瓷器店都会拿出最佳新款瓷器。而外国顾客也会选在这时大规模来到鹇州。”

    辰郬岫拿出本子将苏二少所说记录了下来。

    “辰大侠，你这不会是打算出书吧？从我认识你以来，你就经常拿着这本子记东西。”

    辰郬岫边写边回答：“确实要出书。”

    “书名想好了吗？等将来发行了，我一定买。”

    “《丹国风物志》。”

    “好名字。”苏二少记下了书名，打算等将来书籍出版买来看。

    这时，张老板来到了展区。

    张老板对辰郬岫说：“辰大侠，打扰了。”

    “张老板？”辰郬岫心想自己素来和张老板没有什么交集，他今日来套近乎是要干什么。

    张老板并未直接说明来意，而是不停称赞展区瓷器精美，辰郬岫平时为人和善，经商有道。

    辰郬岫听不下去了，对张老板说:“张老板，你有何事就直说。”

    张老板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听说‘辰郬岫瓷器’店的房租要到期了，但是辰大侠还未续约。你可是要选新的店铺租赁，不如考虑下我的店铺？想必辰大侠也知道，近来鹇州的房租涨了，但若是你租赁我的店铺，我按你刚来鹇州时的租价收费如何？”

    “我说过，你的店铺我只会签一次租赁契约。”

    “这之前是我不对。若是辰大侠不想租赁我的店铺，不如考虑与我合作经营瓷器如何？”张老板心想早知道如此，当初在辰郬岫签字时就应该把店铺租给他，今日也不会商谈得如此艰难。

    张老板想到了今日各店都展出新款瓷器，于是说：“我店里上新了一批琼花白釉瓷瓶，听闻辰大侠喜爱琼花，我免费送你一套，还请辰大侠一会儿随我去挑选。”

    听到张老板提起琼花白釉瓷瓶，苏二少对辰郬岫说：“辰大侠，论起琼花白釉瓷瓶，自然还是我哥定制的精美。”

    “苏二少，你这？”张老板神色难堪。

    “难道不是？我哥定制的琼花白釉瓷瓶，张老板前段时间可是亲自看过，与你店里的相比如何，我想张老板自有定论。”

    张老板听后哑口无言，他不得不承认，苏家的琼花白釉瓷瓶更加精美。

    “张老板，你请回吧。”辰郬岫不愿多言。

    张老板见此只能离开。

    张老板走后，苏二少说：“张氏瓷器店近来盈利大不如前，张老板无非是看你家瓷器店现在名气大，才打算与你合作，幸亏你没答应。”

    辰郬岫问苏二少：“看来你也觉得张老板为人不端？”

    “自然，你在鹇州这么久，应该也发现了，鹇州人崇尚‘信’字。张老板经商，与你商定好签租赁契约，却在你签字后忽然反悔，有损‘信’字。他之前与我家店铺合作过，我们家店铺那时候在鹇州还不太出名，他提供给我们的瓷器与当初说定的根本不是一种材质。所以如今我家店铺已经名满鹇州，而他都快入不敷出了。”

    鹇州人守“信”，辰郬岫在本子上快速记上了一笔。

    想到刚刚谈论的琼花白釉瓷瓶，苏二少说：“辰大侠，我家琼花白釉瓷瓶是极品，我现在就去展区取来，送一你件如何？”

    “多谢，只是我不久就要离开鹇州了，不方便携带。”辰郬岫打算等这月瓷器店租期到后，就离开鹇州。

    “去哪？”苏二少这下才明白为何辰郬岫没有续瓷器店的房租。

    “槲州。”

    苏二少笑道：“怪不得你不要我送的琼花白釉瓷瓶，原来是去槲州看真琼花了。”

    系统问苏二少：“槲州的琼花很特别？”

    “当然，槲州琼花冠绝天下，皇宫御花园里的琼花就是从槲州移栽过去的。槲州多湖沼，每年春季，繁盛如雪的琼花配上清澄如镜的湖水，使人犹如在仙宫玉阙。而且槲州是天下江湖人士聚集之地，很适合辰大侠这种江湖侠客定居。”

    辰郬岫原本只是因为《丹国风物志》上写的下一个要记录的地方是槲州，才打算前去。如今听得槲州盛产琼花，他是主观上想尽快前往槲州。

    在编订好《丹国风物志》关于鹇州的风土人情后，“辰郬岫瓷器”店的租期也到了，询问了沿何路线到槲州最省时后，辰郬岫准备动身前往槲州。

    鹇州刺史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