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节
    霍晔又扳回一成胜算,果然斗争是无休无止的,上天……不,这本书对男主霍曜的考验也太多了!
    看出这出戏,黎玉帛觉得腿更酸了,还饿了。好不容易熬到头,他没来得及霍曜再说句话,就被迫匆匆回了刘太妃的宫殿。
    没一会儿,有个宫女递了张纸进来,上面画了一个清秀的男子,旁边矮树上挂着一只笼子,笼子里装着一只五彩鹦鹉,那清秀男子眉眼弯弯地给鹦鹉喂食。
    黎玉帛立马认了出来,这是霍曜画的,旁边还有一句话:“明日见。”
    看到这幅画,黎玉帛心里暖暖的,爱情就是这样,不一定要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心里有对方就足够让人十分快乐。
    当天晚上黎玉帛就是抱着这幅画入睡的,还做了一个美梦。
    次日又继续到康宁宫,这些繁琐礼节真是让人讨厌。黎玉帛见都没见过惠太妃,却又为她披麻戴孝,还要装作很悲伤的样子。只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可以在丧礼上见到霍曜。
    可别说霍曜穿着一身白色孝衣,眉眼冷峻,笔挺站在人群中,格外惹人注目,模样看起来非常禁欲。黎玉帛有段时间没和霍曜好好亲热亲热了,心里头突然就冒出了一堆黄色画面。
    他挤眉弄眼摇摇头,这会儿可是丧仪,想这些东西也太不敬死者了,虽然这个死者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黎玉帛收回视线,直愣愣地站着,听和尚念经,完全不入脑,就和上学时候听无聊的课一样。他突然感觉到有人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旁边,侧目看去,果然是霍曜,他不敢出声,只是对霍曜一笑。
    霍曜拉着他径自走到偏殿歇息。
    黎玉帛惊心胆颤道:“王爷,公共场合,你不怕被人告诉到恭和帝那儿去吗?”虽然今天恭和帝没来,但这么多人看着,肯定有人去告密。
    “此时霍晔在灵前尽孝,事事尽心,大家的关注都在他身上。”
    黎玉帛更不懂了:“大家关注他,他就会更加关注你,你擅自带我离开丧礼,不就被他抓住把柄了吗?快快快,我们快回去。”
    霍曜按着黎玉帛,让他坐下,打开桌上的一个青花瓷盅,里面装的是百合莲子绿豆羹。霍曜含笑道:“这是吴嬷嬷今早做的,天气热,你喝点,别中暑了。”
    霍曜拿起汤勺,舀了一口羹给黎玉帛,黎玉帛没有喝,在等他的回答。霍曜轻轻一笑:“娶你就是我最大的把柄,其余的不算什么。”
    ???
    黎玉帛一脸问号,这是情话吗?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怪?
    霍曜又道:“霍晔才得父皇一点点宠爱,给他点机会,他就会急于表现,急于表现就会出错。”
    原来是要捧杀霍晔啊,王爷真是诡计多端……不不不,是足智多谋。
    这下黎玉帛终于心安理得地吃霍曜送过来的汤羹,吃了两口,霍曜又帮他揉腿捏脚,幸好他的脚没有异味,不然配着这绿豆羹实在难以下咽。
    霍曜真是个全才,居然这么会揉腿捏脚,凡他按摩到的穴位都非常舒服,两只脚的劳累消解了不少。
    黎玉帛看着霍曜那么认真专注的样子,再配上一身丧服,心里头痒痒的。他以前没发现自己居然有制.服情节,上次霍曜穿红色马球服,他就激动得哇哇叫,这次是白色丧服,他又春心荡漾。甚至他开始幻想霍曜穿黑色西装的样子,一定很绝。
    此时低头给黎玉帛捏脚的霍曜头上戴着一条白色抹额,增添一抹沉郁气质。他喉结滚动,白皙的脖子顺着丧服而下,藏有无限旖旎,令人遐想非非。
    黎玉帛的脚被霍曜握在手里,这会儿莫名其妙开始酥痒起来,痒得他不敢看霍曜,多看一眼,感觉就要烧起来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霍曜手上的力度加大了,好像故意重重捏了下他的脚心,让他感觉有点疼,轻轻嘶了一声。
    黎玉帛还看见霍曜的耳廓红了起来。
    霍曜轻笑一声,给黎玉帛穿好鞋子,突然就抬起头,定睛看着黎玉帛,不到十秒,忽然铺天盖地地吻了上去。偏偏这时外面还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宫女边走边聊天,抱怨丧礼这两日太累了,忙得脚不沾地,又要考虑惠太妃死后自己能去哪个宫里伺候。
    外面声音不绝于耳,里面黎玉帛被霍曜猛烈的亲吻迷得七荤八素,管它呢,天塌下有王爷顶着。
    回到殿堂,才站定,霍晔便走到霍曜面前,阴恻恻说道:“二弟,你和梁王妃跑哪去了?丧礼上,可不要做出什么逾越规矩的事!”
    霍曜镇定自若道:“我和玉帛数日不见,适才商讨一些梁王府的事。这不必和大哥禀报吧。”他说话的语气和风范,倒像他是大哥,霍晔是小弟似的。
    霍晔甩甩衣袖,冷笑道:“你最好是。”
    霍晔只能气咻咻回到自己的位子,霍曜朝黎玉帛投过去一个眼神,让他安心。
    如是过了两日。
    霍晔在惠太妃的丧礼上尽职尽责,大有要东山再起的架势,传言有大臣已经向恭和帝提出复立霍晔为太子的事,恭和帝大发脾气,骂大臣狗屁不通,说让霍晔主持丧礼已经是格外开恩,休想再提复立太子之位。
    这些大臣哪里知道,霍晔才得恭和帝一点点喜爱,就在恭和帝面前说梁王霍曜的坏话,已经惹得恭和帝不爽,心里怪霍晔没有远见小肚鸡肠,又怎么会再立他为太子?
    因此,霍晔心中愤愤不平,总觉得自己离登大宝只有一步之遥,不甘心就这么败下阵来。
    这边霍曜暗中查到将三皇子推到池中的那位太监的一些事。那位太监姓许,宫外有弟弟妹妹,原先住在长安城最贫穷的地方,近两日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富人。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多半是许太监在宫里得到了一笔意外之财,给了他的弟弟妹妹。
    太监的俸禄并不高,许太监的钱多半就是指使他作恶的主子给的。
    顺着这条线索,霍曜想了一个办法,命人将许太监弟弟妹妹的贴身之物盗来,再配以死尸的手指、头发什么的,送到许太监面前,让他以为自己的弟弟妹妹已经遇害,这么一来,他肯来就会吐出背后真凶。
    许太监已经被慎刑司折磨得不成人形,仍然死不改口,坚持说是丽嫔吩咐他谋害三皇子、陷害梁王妃。当他妹妹戴着戒指的手指送到面前时,许太监大惊失色,吓得浑身颤抖,大哭道:“淑妃明明保证会保护好我弟弟妹妹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二弟!三妹!大哥对不起你们啊!”
    果然是淑妃!好毒的一石二鸟计!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8 章
    惠太妃的棺椁被搬出宫的那日, 黎玉帛早早地起床收拾了一番,挺不厚道地心情有点愉悦。因为这几日丧仪,都是黎玉帛跟着后宫女眷灵前守丧, 梁王霍曜只来了一回, 匆匆一会后, 又各分两地。
    情人的会面总是怎么见都觉得不够,巴不得天天腻在一起。
    所以今儿个终于又可以见到梁王,黎玉帛喜不自胜,虽然要到十点左右才能见到霍曜,但他一起床就已经感到开心了。
    康宁宫一片缟素。
    这几天每天都要哭丧, 众人眼泪都哭干了, 眼睛发涩喉咙发痒,丧仪真是折磨人啊,都巴不得早点过去。
    偏偏今天是最要哭大声的, 因此众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早早准备好能让自己哭出眼泪的东西。譬如黎玉帛就在袖子里藏了个切好的洋葱,等该哭的时候,就摸眼睛底下一抹,准保眼泪哗啦啦地流。
    他牵着三皇子霍旭站在殿外,还没到哭的时辰, 只能干等着,好在太阳也不算很晒。三皇子霍旭低声道:“大哥哥,今天一早刘祖母就叮嘱我要大声哭。但是我和惠祖母又不熟,她还骂过我,为什么我要一定哭啊?她死了, 我很高兴。”
    黎玉帛连忙捂住霍旭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顿了顿, 他道:“你说的我明白, 这种奇怪的丧仪我搞不懂怎么会流传至今?”
    丧仪只要真正亲密的人参加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非要一窝蜂地一年见不到一次面的远房亲戚也参加呢?黎玉帛真的不懂。
    就在他满脸问号的时候,霍曜进来了。
    霍曜是跟着恭和帝过来的,远远就将目光越过人海落在黎玉帛身上。黎玉帛心有灵犀地望着他,微微一笑,掰着手指头数再有五天就可以出宫,和霍曜无忧无虑没羞没臊地在梁王府生活了。
    霍曜经过黎玉帛时,黎玉帛忍不住轻轻挥手,一不小心就将袖子里的洋葱掉在了地上。好在无人发现,还是霍曜俯身下去,捡起来,好家伙,气味浓烈,熏得他立马眼睛酸胀,掉了两颗大大的泪珠。
    黎玉帛忍俊不禁,匆匆将洋葱收回:“多谢王爷。”
    霍曜:……
    “实在哭不出来便哭不出来,这东西伤眼睛。”
    黎玉帛憋着笑:“身为梁王妃,我可不能给我相公丢脸,我要哭得最大声。”
    霍曜笑而不语,跟着恭和帝继续上前。
    身为国君,惠太妃并不是恭和帝的亲生母亲,所以恭和帝只是过来拜别惠太妃,并不亲自送惠太妃去陵寝之地,而且安排大皇子霍晔料理这一切。
    霍晔看到霍曜跟着恭和帝进来,心里头便非常不爽快。这些天恭和帝虽然让他料理惠太妃丧礼之事,但对复他太子之位的事坚决不理会,甚至因此斥责了两个老臣,这是铁了心不让他继承皇位。
    惠太妃的丧礼终究是后宫之事,比不得霍曜天天跟在恭和帝身边处理国家大事。霍晔对此怀恨在心,想他从前是如何风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却被霍曜踩在脚底下,还要看他脸色,真是不甘心。
    所以看到霍曜跟着恭和帝一同走到惠太妃灵前,规规矩矩行礼,他就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决不能让霍曜成为太子!不,不,成为太子将来登基的只能是他霍晔!恭和帝不允许,那他就自己争取!
    恭和帝对惠太妃鞠了个躬,上了一炷香,默然片刻。霍曜紧随其后,跪下行礼。他立着时,长身玉立身姿若松;他跪着时,板正肃穆不卑不亢。
    霍曜之后是三皇子四皇子。最后才是被废掉太子之位的大皇子霍晔,他心里又是一气,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身为老大,如今却只能屈膝人后。
    淑妃身为后宫妃嫔之首,站在最前面,面色憔悴,眼中含泪道:“皇上的一片孝心,相信惠太妃九泉之下都会感知到,必会保佑我大周朝国祚绵长,河清海晏。”
    她又慈爱地看着三皇子霍旭道:“三皇子从那次落水后,总是瑟瑟缩缩的,这两天终于精神见长。三皇子,别怕,坏人已经抓住了,以后再也不敢有人害你了。”
    淑妃又看向襁褓中的四皇子,吩咐照顾四皇子的嬷嬷:“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四皇子,若再发生三皇子那样的事,本宫唯你们是问!”
    恭和帝道:“丽嫔不懂事,荣嫔生下四皇子后一直身子不好,淑妃啊,三皇子四皇子你多费些心思。”
    淑妃眼角隐隐有笑容:“请皇上放心,臣妾一定帮皇上照顾好三皇子四皇子,绝不让他们受一丁点伤害。”
    霍曜微微抬眼看了一眼淑妃,脑海里蹦出四个字:佛口蛇心。
    这时,忽然有慎刑司的人来报,说是三皇子落水的事有了眉目。距离惠太妃的棺椁起灵还有一段时间,恭和帝便让慎刑司的人进来了。
    慎刑司的掌事战兢兢,回禀说许太监招了,是淑妃买通他,先推三皇子落水,再将罪责推到丽嫔身上,这样她可以从中取利,夺得三皇子养在膝下。
    并奉上一张画押的陈词罪状。
    恭和帝本以为这件事就是丽嫔所为,所以让慎刑司的人直接在灵堂汇报,不过是走个流程,印证先前猜想。没想到这件事竟然牵连出淑妃,满殿跪着站着的人大惊失色,纷纷将目光投向淑妃。
    淑妃花容失色,没料到许太监会招出实情,她给了那么多钱,就连慎刑司都有她的人。许太监怎敢?是谁动了手脚?!
    但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揪出幕后主使,而是要保住恭和帝对她的信任。淑妃立刻跪了下去,说道:“皇上,有人污蔑臣妾!臣妾对三皇子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怎么可能会害他呢?许太监一定是被人收买了,才来责怪臣妾啊!请皇上明察!”
    黎玉帛站在边上看热闹,这回淑妃怎么也要拉下台了吧?
    霍曜不紧不慢道:“淑妃娘娘不如和许太监当面对质,孰是孰非一清二楚。”
    淑妃心如电转,不能对质!许太监显然已经被收买,回过头来咬她,一旦对质,许太监就会当着恭和帝的面将他们如何安排如何陷害的事说得一清二楚,到时候恭和帝必定雷霆大怒,她的淑妃之位必定保不住啊!
    淑妃跪在恭和帝脚下,拉着他的龙袍裤脚:“皇上,臣妾年轻的时候也曾怀过孕,只是生下的儿子夭折了,从此以后便不能再生。这是臣妾心中永远的痛,也因此臣妾喜爱宫里的任何一个孩子,希望他们健康快乐地长大。臣妾将对我那苦命孩儿的爱意全部放在皇子们身上,又怎会设计陷害呢?若臣妾真有坏心思,三皇子有丽嫔有刘太妃,臣妾要夺三皇子不是自讨苦吃吗?相反荣嫔体弱,又无娘家人可支持,臣妾要夺也是夺四皇子,何必舍易求难?臣妾绝对没有那样的坏心眼啊!”
    一张巧嘴,死的都能被淑妃说成活的。
    恭和帝将罪状又看了一遍,瞪着淑妃道:“那你如何解释许太监说的这些?淑妃!朕不是不知道,从霍晔被废之后,你就心神不宁!你不是皇后,将来做不得母后皇太后,所以你很想膝下有个孩子能继承大统,将来能做圣母皇太后!”
    没想到恭和帝竟然将后宫局势看得一清二楚,三言两句就挑明了淑妃的心思!
    淑妃委顿在地,摇着头垂死挣扎道:“臣妾……臣妾绝无此心啊!皇上,臣妾自己的孩子没了,只希望其他姐妹的孩子能平安长大。谁继承皇位,臣妾并不在意,臣妾早就打定主意。若将来真有一日皇上走在臣妾前头,臣妾就一头磕死,生生死死陪伴圣驾。还望皇上明白臣妾的一片赤胆忠诚!”
    恭和帝岂能容忍后宫中有人要谋害皇嗣?更不能容忍有人在暗中谋算皇位!他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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