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节

    曼的大了足足一整圈之后，菲安娜吟唱结束了，光球同样消失了。

    赫曼看向秦乔。

    秦乔觉得不妙。

    他硬着头皮念了一段，眼看着自己的绿色光球飞速涨开，在到普通气球这么大的时候，秦乔的吟唱戛然而止了。

    秦乔很是无辜地对赫曼说道：“老师，后面我忘记了。”

    赫曼并没有强迫秦乔继续，只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她跟两人解释道：“这是我从古书上学习的凝聚自身魔力的魔法，你们要记住刚刚凝聚的感觉，休息的时候也可以多多感受习惯起来。在使用魔法的时候可以想象一下刚刚的感觉来调动魔力，魔法的威力一定是随着使用魔力的增大而增大的。”

    秦乔松了一口气。

    想也知道，魔力凝聚具现化这种事情是可以看出一个人目前的魔力累积的。

    赫曼并未说明这一点。

    好在秦乔和菲奥娜不同，他能自由控制魔力的输出程度，尽管他装傻说自己忘了好似是一个掩耳盗铃的行为，其实那个气球大小的光球也是在他刻意控制之下的。

    ——总之是一个完全安全，不会暴露的合理程度。

    如果没有猜错，赫曼的光球也是经过她控制魔力之后的产物。

    这个魔法用来检查新手还不错，用来探老鸟的底效果就比较一般了。

    “菲奥娜小姐，用刚刚的感觉，对着这个魔法人偶使用一下你目前会的最高等级治疗术。”赫曼召唤出了一个没有人脸，但是四肢躯体逼真的魔法人偶，那个人偶的按照赫曼的想法，身上布满了伤口。

    菲奥娜不疑有他，一个完整吟唱的治疗魔法让魔法人偶的伤口快速完全愈合了。

    菲奥娜的眉目唇角染上笑容。

    这个魔法人偶伤口愈合的速度，是她以前从来没有做到过的。

    赫曼问菲奥娜：“那么，你刚刚是否感受到了魔力凝聚并完全使用出去的感觉？”

    菲奥娜高兴地点点头：“是的。”

    被完全治愈的魔法人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钳住了菲奥娜的两条胳膊。

    菲奥娜惊慌失措：“赫曼老师？！”

    “如果这是在战场上，你已经死了，菲奥娜小姐。”赫曼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我想教你们的第一课。永远，不要在战场上透支你的魔力，哪怕你有足够丰厚的补给。”

    秦乔叹为观止。

    这个魔法师的路子也太野了点。

    魔法人偶已经放开了菲奥娜，她似有不解地说道：“可是明明是老师你让我想象刚刚的感觉使用魔法的……”

    赫曼道：“我只是告诉你们，魔力越强魔法的威力越强，但我从未说过让你使用所有的魔力。魔力的控制，是作为魔法师最基础的技能。你不仅要考虑高额魔力消耗所带来的高额收益，同样也要考虑到高额的风险。只有一种情况例外——你确定你用尽所有魔力的魔法，能歼灭在场所有敌人的时候。”

    “听明白了吗，秦乔先生？”

    秦乔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副受益匪浅的模样。

    “那我们继续。”

    不得不说，赫曼不愧是老教师了。

    尽管秦乔本身就有亿点点基础，但是在赫曼的系统教学中，还是能收获一些玛莲从未涉及过的知识。

    比方说，遁逃的魔法——从魔法的完成结果来看，遁逃魔法的理论大约是障眼法+闪现。

    ……在玛莲的词典中，根本不存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概念。

    以至于秦乔从来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好用的魔法。

    赫曼说这一段的时候，秦乔听得无比认真。

    他学得也很快，第二遍就已经让赫曼无法追踪到他的位置了。

    相比秦乔，菲奥娜在这方面就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赫曼让秦乔给菲奥娜说一下心得。

    秦乔挠着脸道：“就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逃到哪里就对了。”

    菲奥娜不解道：“可是如果不确定落点的话，怎么能针对有效地完成魔法呢？”

    好问题，但秦乔不会。

    他们一起看向了赫曼。

    赫曼正襟危坐：“我对遁逃的魔法只是略知一二，只懂魔法，但使用起来和菲奥娜小姐一样不得其法。”

    赫曼仗着自己是老师，对两位刚认下的学生这么说道：“总结来说，大概就是对这魔法的亲和度不到位。”

    “好了，今天的学习只有这些内容。”赫曼收起所有的魔法，和秦乔以及菲奥娜走出了房间。

    “对了，忘记告诉两位，五天后我们会对两位重新进行职业等级认定。我希望两位都能到达A级——”赫曼严肃地看着他们，“哪怕你们认为这是在强人所难……不，这确实在强你们所难。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两位，最近几天内去魔塔的低等级冒险者们，几乎是在十层之下就不得不回头，不少B级的魔法师都身受重伤，C级以下几乎全军覆没。”

    秦乔神色微变，嘴唇轻轻抿了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不建议你们去魔塔的。但是月榛告诉我，这件事她无法决定——魔法协会还有需要仰仗皇家冒险团的地方。”赫曼并不避讳地告诉了秦乔和菲奥娜魔法协会的难处。

    林月榛无法改变现状，于是她请她信任的老师赫曼过来教秦乔和菲奥娜魔法。

    “好了，今天说的内容，晚些时候两位可以自己温习。我该回魔法协会了。”赫曼说着，默念两句，原地消失后出现在了秦乔和菲奥娜的身后。

    秦乔看得一清二楚，赫曼刚刚用了遁逃的魔法。

    显然她想尝试秦乔说的方法，但是她失败了。

    秦乔呐呐道：“赫曼老师？”

    菲奥娜表情惊讶地捂住嘴。

    虽然气氛有些凝固，但是赫曼镇定自若地再次道别：“……两位告辞。”

    她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头也没回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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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起在学习结束之后还能为大家做一顿晚餐的魔法组来说, 武者组□□练了一天之后几乎都是奄奄一息的样子了。

    戴维龇牙咧嘴地屈膝，想要缓缓落座，但是他的大小腿在弯曲成一个角度, 还没坐到椅子上的时候就僵住了。

    秦乔用夸张的表情说道：“哦，天呐，戴维这是在练绝世神功吗？”

    戴维扶着桌子, 笑容僵硬。

    他现在, 只要大小腿之间的角度减少哪怕一度，他就能直接一屁股摔到椅子上然后再也站不起来。

    没错，是摔到椅子上，而不是主动坐。

    虽然从结论上来说, 这两者没有什么区别, 他的屁股都会是在椅子上安安稳稳地摆放着。

    可从心态上, 那完全是天壤之别！

    “我看桃乐丝姐姐他们好像没你这么严重啊？”秦乔在一旁观摩戴维半蹲不蹲，坐又坐不下去的姿势。

    起码他们暂时就没有出现戴维同样的情况。

    戴维气愤说道：“我和他们不是同一个老师！教我的这个，他根本就不是人！他说教我什么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法, 结果就让我左右往返跑了一整天！我——嗷！”

    戴维腿的角度终于在他激动的情绪中, 多弯了一点点。

    ——他惨叫着坐到了椅子上。

    短暂的放松让戴维的表情忍不住舒愉地展开了。

    尽管他还是为等会儿站起来的事情忧心忡忡, 但脸上依然洋溢着身处极乐世界的幸福笑容。

    秦乔默默地退后离戴维远一些。

    出门前玛莲让他不要跟傻子一起玩……

    “小乔乔这是在迎接我吗？”最近出行神秘的阿芙尔今天踩着饭点回来了。

    秦乔盛情邀请阿芙尔坐下，很是热情和客气地招呼道：“阿芙尔姐姐又来啦？”

    戴维在听到阿芙尔声音的那刻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把刚刚愚蠢的表情全都藏了起来, 吸气鼓胸, 昂首怒视着前方——显得更加愚蠢了。

    他略一晃头, 把自己的声音压地低沉浑厚，对秦乔说道：“诶咦——”

    秦乔甚至觉得此刻的戴维如果不去唱京剧, 那绝对是京剧界的巨大损失。

    戴维继续保持着这个强调说道：“秦乔这话不对, 阿芙尔马上就要加入我们冒险团了, 什么叫又来了。应该是，阿芙尔——欢迎回来——”

    阿芙尔道：“我已经把独立冒险者身份接下的任务都完成结清了，这两天可忙死我了。我明天就能去冒险者公会签入团的契约了。”

    秦乔：“那阿芙尔姐姐什么时候走呀？”

    戴维：“诶咦——阿芙尔今夜也是这么动人呢——”

    阿芙尔：“这件事前两天我已经和桃乐丝说好了，她说她也很欢迎我这样实力不错、长得又美的女人加入呢。”

    三个人在一张饭桌前，实现了完美的各说各的，互不相关听起来又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然后用相似的、和谐且柔和的笑容结束了这段神奇的对话。

    秦乔转身去厨房了，阿芙尔上楼回房间了，戴维——站不起来。

    “秦乔你先别走，先拉我一把！”戴维声嘶力竭。

    秦乔把菲奥娜精心准备的大餐端了上来，问眼眶饱含热泪的戴维：“好好坐着吃饭你要起来干什么？”

    戴维哽咽着，心如死灰：“想上厕所……”

    很遗憾的是，这个世界，是没有坐便器的。

    也就是现代社会发明的极其方便又好用的抽水马桶。

    秦乔替戴维悲从中来，忍不住笑出了声：“戴维你，咳，一定要坚强。”

    秦乔把戴维送到了厕所的门口，关门前还给了戴维一个加油的手势。

    门一关上，秦乔笑的超大声。

    他都能想象到戴维扶着墙半蹲不蹲又非常着急的表情了。

    戴维在里面锤门：“你把自己的快乐强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秦乔你不是人！”

    不过秦乔也没笑多久，因为桃乐丝和洛维思从后门进来了。

    当然还有霍普。

    因为是刚刚才结束了第一天的学习，桃乐丝看起来十分疲惫。如果她不是抓着洛维思的胳膊借力，恐怕步子比现在迈地还要艰难一些。

    洛维思状态看着比桃乐丝好一些，只是走路有些摇晃不稳。

    桃乐丝看到了秦乔，对他说道：“小秦乔，今天辛苦了。”

    秦乔忙去给他们倒水，而后朝桃乐丝递了过去：“桃乐丝姐姐来喝口水缓缓！”

    桃乐丝摆了摆手，在洛维思的半搀半陪下坐到了饭桌的座位上。

    在他们身后的霍普顺手接过了秦乔手里的水杯，仰着头一饮而尽。

    霍普今天穿着的是一件比较贴身、方便锻炼的衣服。

    因为长时间的锻炼，汗水已经完全浸透了这件衣服，导致这件衣服严丝合缝地贴在了霍普的身体上。

    从服装礼仪上来说，此刻霍普是有些不雅观的——只是秦乔觉得，远远不够，他年轻他还可以想要更多！

    以至于他的目光热切期待地盯着霍普，不加丝毫掩饰的情绪异常好懂。

    被这样火辣辣的视线注视，霍普也差点心神不稳。他努力把嘴唇抿成线条，平复喘息，克制又礼貌地和秦乔说了声谢谢。

    “大家都回来啦。”菲奥娜把剩下的餐点也端了出来：“正好可以吃晚餐啦。诶？戴维呢？”

    阿芙尔也恰时正准备下楼，唯独戴维缺席——他还在努力下蹲。

    忙完所有杂七杂八的事情，洗好了澡的夜里，秦乔一躺上床满脑子都是刚操练完，微喘又汗涔涔的霍普。

    秦乔觉得热熏熏的，在床上翻了几个身之后，不仅掀开了被褥，还去把窗打开了。

    这样没能让秦乔全身范围的热意减轻多少。

    秦乔不是一个沉的住气的人。

    所以他扭头就打开门敲响了霍普的房间门：“霍普，睡了吗？”

    一开始霍普并没有给出回复，在秦乔决定要不然就破门而入的时候，霍普才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有什么事吗？”尽管只是一条小缝，秦乔都能感受到霍普身上散发出的潮气。

    ——他应该是刚刚洗完澡没多久。

    秦乔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想跟霍普聊聊天。”

    霍普并不买账：“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今晚早点休息。”

    秦乔随即摆出了弱小又可怜的表情，微微向下耷拉的脸颊上一双闪烁的桃花眼小心翼翼地在门把手、秦乔自己的脚尖和霍普的脸上飘忽不定。

    “我有一些烦恼想要倾诉……”

    怀疑秦乔九成九是装的但是无法置之不理的霍普放弃挣扎：“……进来。”

    秦乔喜滋滋地从门缝里“呲溜”一下滑了进来。

    不过他是真的有烦恼。

    除了来解解被两扇门隔出来的相思之情，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昨天虽然主动索吻了，但是好像没有把自己的心意说清楚。

    搞的自己好像是一个只会耍流氓的老色痞一样，秦乔觉得这十分不妥。

    秦乔主动帮霍普关上了房间门，还贴心地落了锁，坐到了霍普房间椅子上，正对着坐在床尾的霍普。

    他表面上正襟危坐，心里忐忑地像一个马上要被班主任抽查背书的小学生。

    这些话放在两百年前还没来这个世界之前，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秦乔是绝对没法顺畅说出口的。

    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他也不会担心被拒绝而难堪，反正大不了把霍普绑回去当压塔夫人呗——开个玩笑。

    “我那什么，有个恋爱想跟你谈谈。”秦乔努力尝试打出一个漂亮的直球，“我的意思是，我喜欢霍普。就是想要厮混在一起，每天都能够一起吃甜点的那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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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普的反应, 完全出乎秦乔意料之外。

    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惊喜，没有受到惊吓。他既没有正面回应，也没有迂回拒绝。

    甚至从他的表情里秦乔找不出一点点犹豫不觉的痕迹。

    可他偏偏就是沉默了。

    房间里安静了两秒, 秦乔眼看着霍普慢慢挂上了温润的笑容，对自己说：“你喜欢的，是我？”

    这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反问让秦乔的小脑袋挂满了问号。

    刚刚自己应该没有出现口胡吧？

    霍普依然是刚才的表情：“可我父母之仇还没有报, 还不打算考虑个人感情问题。”

    秦乔的小问号更多了。

    和魔王的仇跟他C级冒险者有什么关系！

    ……C级冒险者？

    秦乔忽然明了。

    此刻的霍普显然是穿着C级冒险者的马甲, 他以C级冒险者的身份拒绝了自己。

    他在避重就轻。

    既然没有直接拒绝，那么说明霍普其实……起码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让他说不出拒绝话来的喜欢对吧？

    至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