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节

    厚非。

    只是观念和选择不同罢了。

    此时，商彧收拾好东西走了过来，他先是抬眸看了宁序一眼，然后抬腿坐了进来，坐的离宁序不远也不近。

    宁序瞥了眼他俩的距离，商彧现在就像一个渣男，还跟他装不熟，好像刚才抱着他啃的不是自己似的。

    “渣男”商彧只是看到喜欢的人还是有点害羞，他还有点紧张，这种感觉他还从未体验过。

    “我们......这算在一起了？”宁序依旧盯着他俩之间空出来的距离。

    商彧侧脸看着宁序，半晌才开口：“你想反悔吗？”

    “我想公开。”宁序舔了舔唇，然后抬眸，“你的意见呢？”

    商彧的心还在怦怦跳，听到宁序的话，终于放下心来。

    “只要你不反悔，什么都可以。”说着牵上了宁序的手，十指紧扣。

    此时，曲清安他们终于姗姗来迟，宁序说的公开不是向队友，而商彧的手扣得很紧，他也不舍得放开，他觉得曲清安那颗脆弱的小心脏一连经过这么多变化，可能要瘫痪了。

    等到大家都上了车，司机也终于上车，曲清安拿出手机准备向队友们介绍此次出行的流程，毕竟去参加GM音乐节这份业务，他们还不太熟。

    手机刚掏出来，黑色的手机屏幕像一块清晰的镜子，好像有什么不正常的东西晃到了他的眼睛。

    曲清安回头，就见宁序对他笑了笑，曲清安迅速把头转回来。

    他干了三碗大米饭的肚子，快要撑炸了！

    商彧喜欢宁序他是知道的，宁、宁序也喜欢商彧？！

    他们还在他面前秀恩爱？！

    真不是人啊！

    心理建设了大半晌后，曲清安轻“咳”了一声：“现在你们的队长要说颁奖流程了，请各位私人感情先收一收。”

    蒋夕闻言扭头看他一眼:“你没毛病吧？”

    曲清安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也希望他没毛病，不过好在他心态好。不然这么让人惊奇的事就在眼前，他不得叫起来。

    他已经很镇定了好不好！

    “那个......呃......”曲清安挠了挠头，“算了，明天再说吧，我需要静一静。”

    蒋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向后问宁序：“他是不是有......我靠！？”

    立即把头转回来，揉了揉眼睛，然后再悄悄看一眼......

    什么意思？我看不懂，他们在干嘛？我思想是不是不正常？

    自省了半天，然后他终于发现曲清安没毛病，他也需要静一静！

    谁他妈和队友十指相扣啊！

    在LA举行的GM音乐盛典，可以说是众巨星云集，这场典礼也将在国内同步直播，众多粉丝早已摩拳擦掌等待良久，就等着PSN出场。

    大多数黑粉已经原地自闭了，但还是有一小部分心理强大的人，在做困兽之斗。

    他们像块甩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不管你多么强大，他们总有理由来黑你，就像现在的PSN受邀参加GM音乐盛典，但是谁知道能不能拿到奖呢？

    虽然国内受邀的人都屈指可数，被GM邀请已经是一种音乐上的至高荣誉。不过，在他们的心里没拿到奖，他们照样有黑PSN的资本。

    现场，正是一位被誉为天才音乐人的约翰迈着大长腿走在红毯上，他自信地对着镜头打招呼。

    黑粉头子：“笑死，PSN不会不如人家自信吧，毕竟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作坊男团，尤其是宁序。”

    立刻有人回怼：“笑死，云跃集团的男团是小作坊，不知道谁家是大作坊。”

    现场主持人拿着话筒报幕："Next，let's welcome PSN!"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因为《光合作用》在国际平台也出现了爆火现象，甚至刚才走过的约翰，也在一旁观看。

    PSN四人穿着定制的全天候礼服，走上了红毯，而四个人中原本就很淡定的两位依旧淡定。

    曲清安作为队长加“自信即巅峰的良好心态”选手也可以对着镜头自信挥手，最让人担心的宁序，其实应付这种场合对他来说简直轻车熟路。

    得体，自信，丝毫不怯场。完全不输刚才潇洒自如的约翰。

    目不转睛盯着的黑子又一次被重击，不过他们比粉丝还关注宁序，眼尖的他们发现宁序这次穿的，和上次弹《荒原玫瑰》的正式西服套装是同一套。

    这当然是因为时间太紧，公司还没来得及定制，不过这就给了黑子们无限的遐想。

    待到他们签完名，拍完照，主持人采访了他们几个简单的问题，然后才放他们进入了场内。

    内场，曲清安一直问宁序，他刚才装得行不行，可以看出他真的很紧张。

    颁奖环节中，曲清安更是紧张得不行，现在还有人时不时来找他们，其实更加确切的是找宁序，一些国外音乐人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然后不是找宁序问问题，就是找宁序拍照。

    曲清安听着那些像天文一样的英语，实在是头疼，宁序竟然应付得游刃有余，他的敬佩之情更上一层楼。

    直到颁奖进行到他们入围的年度歌曲奖，曲清安看了看宁序：“序，紧不紧张？我知道你紧张的。”

    宁序笑着点了点头，其实并没有，他自己的作品什么水平他还是知道的。

    （以下自动温馨给大家翻译为中文，手动滑稽）

    台上的颁奖人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宣读着获奖名单。

    “获得GM年度最佳歌曲奖的是——PSN！”

    《光合作用》这首歌俘获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迎来的是热烈的掌声。

    曲清安刚抱着奖杯，屁|股还没坐热，还没开始激动，又听见：“获得GM年度最佳制作奖的是——宁序！”

    “草！好绝！”

    这两个奖项是GM音乐典礼最重要的奖项之二，竟然都被PSN获得，可见《光合作用》这首歌的制作水平和专业程度。

    宁序上台拿着奖杯说完获奖感言，主持人却拉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问问题。

    “先恭喜宁序获得了年度制作奖和年度最佳歌曲奖，我想代表广大歌迷问一个问题，《光合作用》这首歌的制作非常特别，是trap为基调的trance风，可以说这两种风格具有完全相反的意义，

    一种是代表恶魔的暗黑，一种是代表人性中最极致的光之精神，真是独到创新。请问，你当时是怎么想到，用这种方式来表达音乐的呢？”

    上一个世界，他吃了很多苦，他把自己的情感寄托在音乐中，在最后的日子里他一直有首歌想要创作出来。

    他把自己关在封闭阴暗的房间里，整整一年。

    狭小的房间很空荡，只有一张长沙发。

    他听着窗外的风，窗外的雨，窗外的雷。沉寂的夜晚，他盘腿坐在沙发上，披着一条毯子盖上了他的整个身体以及头颅，浓重的无力感侵蚀着他的神经，他的头不自觉的倒了下去。

    他颓废地倒在沙发上。

    他知道，这首歌他永远也写不出来。他的生活停止了。

    宁序伸手调整了一下话筒的方位，看了眼台下的队友和商彧，商彧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

    他发自内心地笑了笑：“一切都是经历，暗黑的经历常有，形成暗黑的精神不难，心态走歪很容易产生。

    光明的生活也常有，但形成光明的精神有点难度，需要有一群天使般的队友和有爱的氛围。

    这首歌就像我喜欢的人......”

    说到这里，现场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宁序笑了笑，继续说：“他表面上冷冰冰，实际上是一个很有爱，很善良的人，就像trap and trance，是一种矛盾体。他像个冷冰冰的机器人，但他有感情，只是在压抑。

    而代表极致精神的trance从压抑的trap中爆发出来，就是真实的他。很有幸，可以看见他真实的一面。”

    大家好像都明白了，纷纷表示祝福。

    而看直播的人满头问号，这说的是谁啊？喜欢的人是哪种喜欢？

    其实他们心里早有答案，宁序说的也很明显，外表冷冰冰，就很容易联想到商彧了。而之前唯粉大战的焦点原本就是他们有情况，但很快被身世转移，现在又被宁序强行拉回来了。

    唯粉：我的心是钢铁的意志！

    商历蓬头垢面坐在沙发上，窗外刮着风，窗外下着雨，窗外打着雷。

    他已经没有人的样子，他目光沉沉地盯着电脑，宁序如此大方光明的话语犹如钢铁般的利刃侵入他的耳膜，刺痛着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

    那是一种疯狂而长久的钝痛，他感觉都全身上下像快要炸了一般。

    青筋在额角跳了又跳，他想要怒吼，他咕哝着奇怪的语言，却淹没在喉咙里。

    什么都没说出来，什么也听不见，只有如锋利刀锋般尖啸声占据他的整个听觉神经——

    他不甘心！

    三天时间还没有到！

    他只是想用这种倒计时的方式让宁序生不如死，可是一切都不受他的控制！

    凭什么！

    凭什么宁序敢说这话的！！！

    商历面部扭曲地左右扫了扫空荡荡的桌面......

    砰——笔记本电脑被他砸了个稀碎！

    44|财经采访

    宁序说完这些话, 现场几乎都是热烈的掌声与祝福，不过有两个人是沉默的——曲清安和蒋夕。

    这话一出来，已经可以预料微博上一定会上演一场腥风血雨。

    当一个人勇于在大众面前, 坦白自己不太被世人理解的内心时，有人会佩服他的勇气，而更多的却是嘲笑他的愚蠢。

    曲清安和蒋夕不是后者, 却在为宁序担心他该如何面对后者。

    面前的场馆一片和睦, 背后却已然硝烟四起。

    尽管这是宁序的选择，但他还是隐隐有些担忧。

    而在这片硝烟中，有一个人向他伸出了手，坚定、有力。

    这一刻, 世界是寂静的。

    众目睽睽之下, 一个宁序话中的冷冰冰的人站了起来, 牵上了宁序的手，然后落座。

    像是回应，又是支持, 还是倚靠。

    这一幕的出现, 没有人不明白。

    回酒店的路上, 车里十分安静，曲清安罕见的根本不敢去看网上的言论, 蒋夕也一样。而宁序这次却拿着手机, 倚在商彧的肩上, 两人一起直面这一切。

    回到酒店, 刚推开门，骂声直面冲了过来。

    “哟, 宁序, 你真出息了啊！”柳意白背对着他们坐在沙发上, 手上的玻璃杯砰的一声砸在茶几上，“有能耐了，你有想过你自己的前途吗？想过商彧的前途......”

    “我不介意，”商彧及时打断她，“我支持他。”

    柳意白已经气得混乱了，她瞥了眼站在门口没进来的四个人，语气中带了点嘲讽，也不知道是嘲讽宁序和商彧，还是她自己。

    “哦，我忘了，你俩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那你们有考虑过你们是PSN的一份子，有考虑过你们的队友吗？！”

    没有人知道商历和宁序的对话，这件事迟早会被捅破。宁序做的，就是自己拿到了主动权，也相应的要承担责任。

    他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辩解。一切都是大家看到的那样，无需解释，他愿意承担。

    他知道对不起队友，可是这件事对他很重要。

    他不后悔。

    而此时，商彧和他站在一起，紧紧握着他的手，商彧没有退却，也没有后悔。

    这就够了。

    “那个......”曲清安过去给柳意白锤了锤肩，“白姐先消消气，我们从长计议嘛。”

    “我有一些话。”蒋夕看了眼宁序和商彧，他不常表态，但不代表他没有心，现在他想说点什么。

    “我不觉得宁序对不起我们，我们是一个团队，PSN有现在，缺不了宁序和商彧的努力，我们有享受到他们带来的好处。现在或许也带来了负面影响，如果我们接受不了，那就是只肯同甘不能共苦。”

    “我不想做这样的小人。”

    “正因为他们是他们，才会有以前的好处和现在的坏处。这是真实的他们，我可以接受。”

    “队长，想必你也是吧。”

    柳意白听到这些话简直气炸了，她偏头看向曲清安，她就不信，没有一个理智的人。

    曲清安缩了缩手，尴尬地笑了笑：“要、要说心里话......我、我支持。”

    柳意白手里的文件猛地拍在茶几上，站起身，看着他们点了点头。

    “好啊！你们倒是团结。”

    她就不明白了，他们一个二个的，以前一向是以理性立世的人，在遇见一个人后，有一天会失去理智，变成虚无缥缈的理想主义者。

    “你真是疯了！”

    她脸色愤怒地从三人之间挤出去，摔门而去。

    “管不了了”的气愤之声随着砰的一声摔门声，重归宁静。

    微博上，不理解的人很多，愤怒的人也很多，理解的人也很多，觉得宁序和商彧尊重他们的人也很多，佩服他俩勇气的人也很多。

    所以，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分歧和骂战。

    宁序不怕招人唾骂，也不怕前路曲折，但他最怕伤了支持他们的人的心。尽管，这是他认为的对大家最好的尊重，但人的观念与认知是不同的。

    不管大家是以什么理由粉他们的，如果因为他做真实的自己伤害了他们，就说明他们不适合。

    不过，他还是要拿出自己的态度。

    房间里，宁序坐在单人沙发上，商彧坐在他旁边。他拿出手机进入微博的编辑栏，抬头看向商彧：“你有什么话吗？”

    商彧的话不多，他只说了一句：“我爱宁序，心里话，永远不会变。”

    宁序笑了一声，这话他没法编辑。

    他估计有些粉丝听到商彧的话，会被气死。

    但商彧这句话，给了他温暖和无限的力量。最后完成了自己的那份。

    “你有别的要补充吗？”

    商彧：“我觉得挺好的。”

    最后发出：

    “理解大家的情绪，但我这样做了，就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大家如何看待是大家自己的事情，不认可我的观点和做法，可以骂我，怎么好受怎么来，只希望不要被我们影响到心情和生活。”

    这段话是他写给支持过他们的粉丝的，至于其他的人，他并不想管。

    他也不是想取得粉丝的理解，理解就理解，不理解就不理解。他只是以最大的真实，表明自己的立场。

    几乎没有一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