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节

    一种莫名的玩味，好像在逗人似的，不过他笑起来的时候还“嗯哈”了一声，有点……傻得可爱。

    会议室里其他三个人脸都绿了，只敢用余光去瞥商彧。

    宁序的举动对他们打击实在有点大，以往宁序可不敢这么和商彧讲话，因为就连经纪人柳意白都不敢去评判商彧的表情，何况是啥都不行的宁序。

    虽然商彧并没有耍大牌什么的，可是不论是从按粉丝数量还是公司高层对商彧的重视程度，他们都没那个胆子。

    宁序他是找死吗？！

    “找死”的宁序没傻站着等商彧的反应，他脱了外套走出会议室，抬脚就往舞蹈练习室走。

    X团的舞台他看过，实力还可以，虽然舞蹈solo不是他的强项，但他也不是毫无舞蹈功底。还有五天，可以拼一下。

    商彧看着手里宁序塞过来的卡片，淡定地眨着眼睫，似乎在回味些什么。此时，他的手机响了，是陈织月打来的。

    他离家出走并没有明说，他妈会打电话来很正常，可是宁序才是她的亲儿子，要离开也是明说了的，正常来说应该先打给宁序才对。

    商彧盯着宁序离开的背影。他在想，宁序有没有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呢？

    曲清安见商彧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出门追上宁序，勾住他的脖子：“序儿，你只惦记着跳舞，别忘了你唱歌也不行啊。”

    想到宁序唱歌，曲清安表情已经开始扭曲了。

    “我唱歌真的还可以。”宁序一脸认真地和他拉扯，最后还是被他拉进了声乐教室。

    声乐老师是个中等个头，有点胖胖的但不算太胖，他正坐着弹钢琴，听见脚步声偏头一愣，笑了起来：“清安，这是新来的练习生？”他说话时眼睛都亮了起来。

    曲清安也跟着愣了一下，然后说：“对啊，是不是比宁序好看多了？”

    其实他仔细看过，宁序骨相是非常上乘的，都是一些天雷滚滚的造型和衣服让他整个气质呈现出一种奇怪的丑感。不过身为老师，尤其是当宁序的声乐老师，根本就是一种折磨，但他还是没想说学生的坏话。

    所以他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宁序扒开曲清安的手，上前打招呼说：“老师好，我就是宁序。”

    声乐老师本来很开心地和新学生打招呼啊，听到宁序的话，握着他的手一抖，表情开始便秘。

    见证老师变脸全过程的曲清安笑得乱颤：“老师，同名罢了。”

    声乐老师林书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我还没瞎到那种程度。”

    其实也差不了太多——宁序笑了笑想。

    PSN原本是个五人团，另一个没有来的叫裴远，他因为自己对表演有兴趣，有了点名气后涉足演艺圈，被一个知名导演拉去拍戏了。听说现在在剧组被一众专业大佬吊打，正死命地补课学习。

    其他四人，像商彧，没有那个兴趣，一心扑在舞台上；另外三个没有人气也没有契机，现在就专心做爱豆。很多爱豆有了人气资源后都喜欢辗转演艺圈，尽管演技烂，但可以圈钱啊。

    林书也不知道他们三个今后的打算，至少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既然来了，他就要好好教。特别是宁序。

    他基础也太差了！

    这时PSN四人全都到齐，林书坐到钢琴边上，宁序可以看见林书眼里是有亮光的。

    林书从地上拿起笔记本到桌上说：“你们这周的任务卡片我看了，我给你们选了几首很符合的歌曲，你们过来看看，先把歌定下来吧。”

    他话说的很隐晦，但宁序还是听出来了，符合他们的歌，主要是符合他。因为他基础差，如果选的歌很难的话，那节目直播就要变成“车祸现场”了。

    曲清安已经先一步过去，蒋夕紧随其后。宁序刚抬脚，肩就被人从后面戳了一下。

    “你……”商彧刚出声，宁序就后退了一步。

    他才说了一个字，宁序就好像很排斥似的，难不成他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商彧停顿了许久才开口说：“妈刚打……”

    宁序又后退了几步，离他越来越远。

    这实在让人很困惑，商彧不得不又停下来，表情变得异常地冷漠。

    是。他们身份是挺让人尴尬的，可是之前宁序完全没这种顾虑啊，昨天也没有，刚才也没有。

    “你现在可以说了。”宁序伸手捂住心口，修长的手指蜷了蜷。

    妈的！商彧低沉的声音他真的受不了！尤其是靠近的时候，他的心脏向被bass对着轰一样。

    不靠那么近，总行了吧。

    这种被人逃离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商彧沉默了许久……

    一旁三个人已经被他们的动静引得看了过来，宁序又离他很远，他不可以像刚才那样轻声，那么话如果说出来，大家就都知道他俩的关系了。

    “电话过来，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其实陈织月并没有问宁序，只问了他，商彧明确地说不想回去了。他本来不想管宁序的闲事，可不知道怎么就戳了宁序一下，就想这样说。

    或许是自己良心发现，觉得占了宁序的位置而愧疚吧。这样说，能让宁序觉得自己不是没人在乎的。

    宁序皱了皱眉，商彧真是惜字如金。他结合之前商彧没说完的话，才弄明白商彧到底说了什么。

    “我不回去，昨天已经说过了。”宁序往队友那边走去，“话说，你也不用这样。我没接到电话，他们肯定也没问我。”

    宁序背对着他，他光听宁序的语气也听不出来宁序到底是真不在乎还是假不在乎，总不能嘴上说着没事，晚上躲在被窝里哭吧。结果刚抬眸，宁序就一脸不怀好意地笑着走了过来。

    “你为什么安慰我？”

    “她真的问了，你想多了。”商彧抬脚擦着他的肩过去看电脑上选的歌曲。

    “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曲清安一脸八卦地问，他不敢问商彧，只对着宁序追究。

    总觉得他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宁序选了最右边的位置，离最左边的商彧最远，笑了笑：“我俩演cosplay呢，你当然听不懂。”

    “序，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和商彧演cosplay？那跟让商彧去跳性感舞曲一样，离超级大谱！

    “你的智商还需要我侮辱吗？”宁序把他八卦之魂的脑袋掰正，“赶紧的，老师被你气得脸都绿了。”

    贼喊捉贼——明明是被你气绿的。

    “选这首吧。”商彧指了其中一首。

    最简单的，自然舞台表现力也不怎么样。

    蒋夕轻咳了两声说：“其实吧，选哪首都一样，还不如选个炸一点的，我们三个加把劲儿，宁序领两句词，和个声好了。”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唱不好就少唱点。

    “我看行。序，和声的时候你记得轻点声儿。”

    不然像一群羊叫里突然来了声狗吠一样——突兀。

    “我有这么差吗？”宁序只是顺口说说。从他以往的表现来看，队友们还能容许他上舞台真唱，那绝对是超宠了。

    四人：“……”

    曲清安苦涩地摇摇头：“你真的没点AC数吗？”

    “行。”宁序点点头同意了。

    如果一下就表现出他的真实功力，那确实够吓人的。

    最后他们选了一首比较难的歌曲，因为他们要边唱边跳，所以drop的选择还是很重要的，尤其在中后期要搭配一段舞蹈solo，而他们团有个逆天武器，这么好的优势不用白不用，这样搭配下来确实可以抓住人心，前提是宁序不拉胯。

    宁序真的只领了两句词，几人开嗓后，林书重点盯上了宁序。

    “老师，你把我都盯紧张了。”宁序看着自己的两句词说。

    林书紧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因为到了宁序那part……

    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移向宁序……曲清安忽然跳出来说：“其实我觉得不该分英文给宁序。”

    毕竟他那一口蜜汁口音的英语，让人听得很胃疼。

    经他一打岔，伴奏的声音以及宁序的声音被掩盖了大半，曲清安只看见林书的眉头就差拧成麻花了。

    “老师，咱别生气，一次不行我们多试几次嘛。我们可以努力的，真的。”曲清安拍了拍宁序，示意他服个软。

    “你有听清伴奏吗？”林书问。

    “……我正说话呢，哪能听清。”

    “你说话声音太大了，我也没听清。”蒋夕接话。

    商彧冷冷的声线传来：“宁序进对了，节奏跟对了，也没走调。”

    短短两句，细节处理很到位，情感极度贴合歌曲本意的同时声线极具辨识度和颗粒感，直接把人带进了音乐世界，那是一种极致的沉浸。两句唱完，让前面两人的声音黯然失色。

    简直是惊艳的程度。

    宁序隔着两个人望向商彧，开心地笑了笑：“你听得这么仔细呢，这么关注我？”

    6|第 6 章

    其他两人都没听清，反而是离得最远的商彧听清了。

    这是连商彧自己，都觉得离谱的程度。

    商彧想了想：“我耳朵比较好罢了。”

    说完他低了低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或者，他觉得自己的话很有道理——他就是耳朵比较好。

    “那好，我们再多练几次就能好听了。”曲清安再次给全队打气。

    不得不说曲清安有时候不正经，但真的是一个好队长。

    “对，你们多练几次就能好听了。”宁序举起了手，“老师，我先去练舞了。”

    曲清安：“？？？”

    默默然后回头去看林书。

    林书满意地点头：“好。”

    曲清安：“？？？”

    宁序重重地拍了拍曲清安的肩，捏起拳给他鼓励：“加油！我在练习室隔空为你打call！”

    他帮不了曲清安什么，毕竟曲清安的水平，基础技巧已经会了，差的只是努力地练习罢了，以及经验和高准度的拿捏。至于他，前面还有更头疼的舞蹈solo等着他呢。

    曲清安微笑地拍了拍左心，表示他收到了宁序的爱意。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某人眼神变得有些冷。宁序和曲清安两人看上去很合得来，某人没来由地变得不开心了。

    林书很想说一句：这小子怎么突然开窍了。但这都不能说是简单的开窍，毕竟那两句他来唱，最好的水平也不一定比得过宁序。

    按他稳重的性格，他还想让宁序再唱一次，说不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呢。可一想到宁序刚才的处理，他又觉得没必要。

    真的没必要。

    舞蹈练习室的老师叫赵明，个头比宁序矮一点，但还是有181的样子。同样的，他也知道了这周节目的人物卡片的内容，已经帮他们选定了几首音乐，并且几乎都为几首音乐编了个大致的舞。

    这次因为是由X团指定人来solo，所以必须考虑宁序来完成舞台的可能，那么音乐的选取不会太难。

    宁序又看了一遍早已刻进脑海里的粉丝私信，他深吸了一口气说：“老师，我要选最炸的。”

    “吹牛可不是这样吹的。”赵明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看门口，他好像有点急。

    “反正以我的实力，哪首都差不多，不是吗？”

    他竟无法反驳。

    赵明先给宁序展示了一下全曲的舞蹈动作，音乐不长，只有两分十一秒，但一套下来除了商彧谁也记不住。他也不打算让宁序一下记住，只是让他知个全貌罢了。

    不过，宁序过目不忘，他一遍就记住了所有的动作。

    “你来了？”赵明盯着镜子里的来人问，好像看见了救星，“你看到了？你记住了吗？”

    商彧点了点头。

    “行。”赵明看了眼手机，“我今天有点急事，需要请假，要不让商彧先教你。”

    然后根本没等宁序和商彧回答，直接就跑了。

    一时间，诺大的练习室只剩他们两个人。

    商彧今天只穿了两件，都很薄。里面是一件白t，外面是一件黑红扎染的轻柔丝质衬衣，他不知道哪里拿了一顶黑色鸭舌帽戴上，这种打扮像极了宁序第一次见他在舞台上的模样。

    他的脑海里已经有商彧跳舞的画面了，很不想承认，宁序是有点崇拜眼前的这个人的，因为商彧在舞台上太他妈帅了！就连踏进舞蹈练习室的时候，就是此时此刻，也超级迷人帅气。

    宁序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声草！

    巧就巧在他有一身傲气，他不是接受不了别人比他厉害，但是在他自己的领域，他至少不能让自己差太多。以前他不跳舞，那没关系，现在他要跳了，那么商彧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有点不爽的存在。

    这种不爽只针对自己，但看到商彧他就会有压力，所以多少会有些不舒服。还好压力转化动力这项技能，他已经非常娴熟了。

    “你！是很强，”宁序将音乐调成单曲循环，“但为了我不拖后腿，你愿意教我一下吗？”

    宁序询问时的眼睛很亮，似乎很期待商彧肯定的回答。

    商彧的帽檐压得很低，但是隐隐约约还是可以看见他的表情很冷淡，语气也很冷淡：“可以。”

    “no no no，太干了。”宁序伸出一根手指摇着，“你应该说，十分乐意效劳。”

    商彧：“……”

    眼前的人很蹬鼻子上脸。

    但蹬得竟然挺没让人不舒服，上得很自然，让人觉得好像就应该这样。

    商彧没顺着他的话再说一遍，而是上前重新调整音乐：“我先跳第一段，你根据音乐节奏尽最大的努力记住动作，或者跟着跳也行。”

    这是他习惯的记动作的方式，根据音乐记个大概以及大节奏点，然后调整balance，让展现出来的动作达到赏心悦目甚至让人看到就想尖叫的程度，最后大量的练习形成肌肉记忆，举手投足间每一个动作都是美感与音乐的融合。

    “不用，我都记住了，我跳一遍你指导指导。”

    商彧跳完一个八拍，直接停下：“你记住了？”

    不是吹牛？

    宁序“嗯哈”了一声笑着，重放了一遍音乐，开始跟着节奏舞动起来，之前已经热身过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练起来了。

    商彧给他让地方退到后面，抱臂看着镜子里的人，如他所说，动作都对了，只是……商彧渐渐皱起了眉头。

    宁序忽然停了下来：“不好意思，同手同脚了……我再来一遍。”

    好久没动，同手同脚他是没想到的。

    商彧跟着冷笑了一声。

    “你别这么笑，真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