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退休66天
林小白不明就里。秦啸他不是对这些从来都不感兴趣的吗?
不过他让自己倒, 他就倒回去,点击播放。
尖酸刻薄的女声响起,重复着刚刚的话。
观察着秦啸越来越沉的神色, 林小白小心翼翼地解释着:“这是个恶毒女配, 她一直利用自己的亲人、朋友获取名利,特别狼心狗肺。”
秦啸听了林小白的话,又仿佛没听到, 满脑子回响的都是这个女人的台词。
竟然和他那天在餐厅,从姜岁口中听到的一字不差……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巧合?
他缓缓看向林小白,说话时,心口像是被什么钢丝切割着,绵长地刺痛。
“这个广播剧……是什么书改编的么?”
“不是书,准确说是剧本,哦对了,姜岁就是编剧之一……”注意到秦啸的身子重重晃了下,林小白连忙站起来,担心地问,“队长,你怎么了?”
秦啸的脸颊惨白得像是纸一样,瞳孔颤抖,望着他张了张口,却没有讲出话来。
“队长?”
秦啸急促地呼吸了一下, 艰涩地说:“你们自己先训练。”
话还没说完, 就匆匆向外走去。刚到僻静处, 他就拿出手机来, 看着和姜岁的聊天框。
哪怕是在赛场上最危急的关头, 他情绪也没起伏这么大过, 仿佛整个胸膛都要炸开了。
他和姜岁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许多天前。前几天不欢而散,她把他拉黑,他尝试着发出去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现在他盯着她的头像,眼前阵阵发黑。
他都做了什么啊!
他指尖颤抖,戳进了兄弟四个人的群聊,把他们几个全部艾特了。
因为捏着手机过于用力,乔寒霆被他艾特了两次。
正是午休的时间,乔寒霆和乔琛夜刚好在,问他:【怎么了?】
秦啸:【你们告诉过姜岁,我也是她哥哥吗?】
乔琛夜:【没有】
乔寒霆:【我说过她有五个哥哥,但是没提你的名字。怎么,不是你自己告诉的?】
秦凌枫没有回复,最近他在和姜岁在乡下出差,大概是信号不好。
秦啸的眼睛更黑了,胸口疼得仿佛要失去直觉,眼眶的阵阵发酸。
原来是他误会了……
当时在餐厅里,她根本就不是和朋友在说他,而是在讲工作。
偏偏他戒备心太重,以为她是在故意利用他,并且错怪了她这么久!
一旦认清了这个事实,许多疑问都有了答案。
难怪她会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他妹妹……
在被拉进群聊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她哥哥啊!
站在她的角度上稍微想一想,秦啸就痛得快窒息了。
她把自己当成朋友,和他一起打游戏,讨论战术,约他吃饭,被他冷落后,还尝试过修复这段关系……
他呢?他不仅把这些也当成是她的蓄意接近,还伤害她,把她越推越远!
眼前浮现她最后离开时那个冰冷的眼神,和绝情的字眼,他真是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巴掌!
如果不是真的在意过,她又怎么会这么失望?
造成今天这个结果,都是他狂妄自大,咎由自取!
心虚、悔恨、自责……种种情绪像是海浪一般,席卷了他。
他脑子嗡嗡直响,半晌都没缓过劲儿来。
林小白不放心他,追了过来,远远看到他那副遭受了巨大打击,失魂落魄的模样,定住脚步,不敢上前。
秦啸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心理素质极强悍。到底是怎样的遭遇能让他露出这种神色?
“队长……”他轻轻地叫着。
秦啸缓缓看过来,目光恍惚,好像一具被挖空的躯壳。
林小白更慌了,匆匆上前,扶住他:“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吓我啊!”
“我错了……”秦啸懊悔地说着,用手重重拍了两下自己的头。
林小白赶忙拉着他:“什么错了?队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说不定会有挽回的余地的!”
“还能挽回吗……我那样伤害了她……”
林小白敏锐地问:“谁?”
想到刚刚的广播剧,他灵光一闪:“是不是姜岁?”
看秦啸面色更沉寂,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林小白扶着他到一旁休息室坐下,叹口气,问他:“队长,我早就想说了,你和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秦啸垂着脑袋,低声:“嗯。”
他喉结滚了滚,嗓子像是堵了棉花,“我误会她接近我是别有用心。”
林小白意外地眨眨眼,“以前的确有不少人不怀好意地接近你,但是姜岁肯定不是这样的人。你看二队那几个小子在她的训练下,成绩变得多突出,就这一点说出去,多少战队争着要她。咱们的教练不也是,一直想把她挖过来呢。她呢?自始至终也没邀功过啊。”
秦啸更难受了。林小白和杨修哲他们都能看清的道理,他怎么就看不清?
多了一层血缘关系,反而加重了他的猜忌。
“都是我的错。”秦啸把手肘撑在腿上,捂住了脸。
林小白语气认真:“队长,既然是误会,那就和她说清楚,争取她的原谅。”
秦啸放下手,眼里燃起希冀:“你说的对。”
他惹得姜岁那样生气,就算是解释清楚,她也未必会原谅他。
但是该说的话,他必须说,该道的歉,他必须道。
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挽回她,往后再也不会因为他的不信任而伤害她。
她要是想惩罚自己,不管是打还是骂,亦或者是无视,他都受着。
想通后,秦啸从通讯录里找到姜岁的号码,拨过去,不出意外也被拉黑了。
他又给秦凌枫发了条消息:【方便接电话吗?我想和姜岁说话。】
发完,他抓心挠肝地等待起来,每分每秒都很煎熬。
秦凌枫一直没回复,林小白问:【队长,这是谁啊?】
秦啸:【我哥。】
林小白:【原来你还有哥哥……他和姜岁在一块?】
秦啸:【嗯。 】
林小白;【那可能在忙,再等等吧】
秦啸身上背着一个战队,担子很重,他强迫自己收起手机,调整着情绪。
不过他也不确定,要是姜岁现在在南城,他会不会马上就开车去找她。
她对他的影响,远比他以为的要厉害。
忍着焦躁和队友们训练到傍晚,秦啸忍不住要给秦凌枫打电话。
有那么忙吗,一下午都不看自己的消息?
结果电话还没拨出去,四人小群里跳出了乔寒霆的话:【姜岁和秦凌枫出事了。】
*
姜岁和秦凌枫出发那天,天气晴朗,温度陡生。
本来秦凌枫说要开车来接她,再一块去机场,被姜岁以“我自己坐地铁”为由拒绝了,最终他们在机场碰的面。
秦凌枫感冒还没好,脸色依旧苍白,嘴唇稍微有了点血色。他穿了身修身的休闲装,上身粉,裤子黑,风格和以前一样妖孽。
休息室见到姜岁后,他慵懒地摆摆手,坐在她对面,嗓音也不再沙哑了:“你到这么早。”
“嗯。看样子你感冒好些了。”
“是,你带来的药挺有用的。”秦凌枫靠在椅子上,托着头,冲她笑着,“谢谢你。”
他不是没想过继续装病,博取姜岁的同情,又担心装过头,姜岁会嫌弃他拖后腿,唉。
飞机顺利地降落在银城,从VIP通道下到地下停车场,两人坐进了他提前安排的宽敞商务车。
“按照咱们之前商量的,先去富县教育局调取档案,再去姜家村了解情况,可以吧?”坐在她右侧的秦凌枫问。
“可以。”悠悠调查出的那个坐标,她准备在这边的事情解决后,再一个人过去查。
“开到富县得两个小时,你可以先休息下。”他又道。
“不用。”姜岁又在黑渊论坛上接了项目,拿出手机,准备趁这个时间查补一下漏洞。
车子平稳地驶出机场,姜岁静静地在手机上打着代码。
秦凌枫也拿出笔记本电脑,处理律所的事务。
同时,一架私人飞机从他们头顶的天空驶过,降落在了银城机场。
*
到了富县,简单吃过饭,秦凌枫就带姜岁去了教育局。
他从业经验丰富,对于取证流程很熟悉,在姜岁提供了身份证明后,便有工作人员帮姜岁去调取档案。
“当年的这批档案没有归进电子档,找寻的时间要长一些,你们稍等。”走之前,工作人员如是说。
过了半个小时,她才姗姗来迟,将一份牛皮纸装着的档案递给了他们两人。
档案的原件不能带走,他们两个便在大厅上的绿色斑驳长椅上坐下。
姜岁拆开文件袋,拿出一沓纸来,里面是原主小学到初中的档案。
她一张张往下翻,秦凌枫在一旁静静地拍照。
他发现,姜岁的学习成绩一直不错,尤其是语文这一科,可以称作优秀。
以她的水平,没道理考不上高中。
想到收养她的家庭,秦凌枫的桃花眼里皆是冷意。
翻着翻着,一张处分书飘了出来。
“这是什么?”秦凌枫拿过那张薄薄的纸,快速地阅读着上面的字。
姜岁淡淡地说:“我在考场上帮同学作弊,学校的通报批评。”
秦凌枫诧异地看着她,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你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姜岁察觉到,他和第一次见面时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他对她充满了偏见,嘴角噙着笑,眼神却是冷的。
而今她看出了他的不解、吃惊,但是没有失望。
姜岁心里暖了下,面上没什么变化地说:“我已经连续几个学期拖欠了学校的资料费和班费,再不交钱,连练习册都没的做。有成绩不好的同学找到我,希望我能帮帮他们,事后会支付我报酬。我第一次做这种事,太紧张,被发现了。因为影响恶劣,学校叫了家长,并处分了我。”
这都是原主的亲身经历,可是她说出来,仍感到唏嘘。
原主上初中时,一学期的班费只要五十块。
她尝试过去打工,因为年纪小,没人要她。
秦凌枫瞬间听懂了,问:“姜家人不给你钱?”
“嗯。老师去家访都没用,他们说没有钱。”
然后原主回家,发现王青萍给姜广买了五只烤鸭。她记得清清楚楚,一只烤鸭十五块。
姜广吃到后面不爱吃,全扔了,原主一口都没吃到。
多讽刺。
秦凌枫深呼吸了两下,才能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叫了家长然后呢?他们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吧?”
原主被打得脱了一层皮,好多天走不了路。要不是卢颖带她去看了医生,恐怕她一条腿都要废了。
想到这,姜岁轻描淡写:“挨了顿打,不知道当年那个给我看诊的大夫还在不在县医院,可以让人去打听下。”
她的平静,更让秦凌枫怒不可遏。
这家人真的太不是东西了!姜岁那个时候得多无助?
拍好了档案,见天色不早,他们准备在富县休整一宿,明天再去姜家村。
至于姜岁说的那个大夫,秦凌枫派人明天去医院打听。
饭后,姜岁出去散步,在报亭买了份纸质的地图。
这年头大家都习惯了用手机看地图,报亭几乎绝迹了。
开报亭的是个年过五十的大爷,头发半白,戴着一副花镜,穿衣整洁干净,精气神很足。
他将地图递给姜岁,还笑呵呵说:“买这个的人不多了啊。”
“嗯,”姜岁语言天赋不错,切换成富县方言,“我老家是这边的,想对照地图看看城里有什么变化。”
“哦哦。”大爷更热情了,“其实也没太多变化,年轻人都往大城市奔,剩下这些年纪大的,折腾不动喽。”
姜岁笑笑,边问:“大爷也是本地人?”边展开了地图。
她目光在地图上找寻着,最后落在她要查的那个坐标上。
地图显示,那里挨着河流,只有一片空地。
大爷说:“嗯,不过我年轻的时候也在外务工,运气好,在江城赚了五套房子。现在房子租出去,孩子都不在身边,我就在这开开报亭,打发打发时间。”
“江城那可是大城市,您真厉害。”比她现在有钱多了……
“哈哈,都是运气。”
姜岁举起地图,手指画了个圈,“这一片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大爷眯着眼睛看了看,“对,本来有一片厂房,好像是搞化工还是什么的,后来因为污染严重,闹出了人命来,被责令关停了。”
化工,人命。
姜岁暗暗咀嚼着这两个词,笑着应道:“怪不得我觉得空了好多。”
她收起地图,“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大爷摆摆手:“哎,慢点儿。”
到了酒店房门口,刚刷卡,隔壁的门开了。
秦凌枫倚着门,眉心浅蹙,“去哪儿了?”
“随便走走。”
“晚上不要出去了。”像极了操心孩子早恋的大家长。
可惜姜岁不吃这套,反问:“我非要出去呢?”
秦凌枫咬咬牙,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沉,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就叫上我,我和你一块。”
姜岁忍俊不禁。这是打不过就加入吗?
“笑什么?”他有点抹不开面儿似的。
“没。小县城没什么可玩的,我不出去。”说完,她走进房间,关上门。
秦凌枫过了几秒才退回去,叹口气,吐槽着:“原来有个妹妹是这么操心的事情。”
偏偏他还挺乐意操这份心的,啧。
第二天两个人起早吃了饭,便坐上了去姜家村的两辆车。
给他们开车的司机是秦凌枫的合作伙伴安排的,四十来岁的男人,当地人,很健谈。
除了他以外,秦凌枫为防意外,还带了几个男人当保镖,他们开另外一辆。
路上司机和两人说:“前些年这边没修路,一遇到下雨,车子根本开不进来,得坐牛车。”
秦凌枫悄悄看了姜岁一眼。山那么深,路那么难,当年的姜岁是怎么逃出来的?
往山里去的路遇到冻害,崎岖不平,坑坑洼洼,姜岁就把手机收起来,闭目养神。
车子晃晃悠悠地看了一个小时,终于在中午,到了姜家村村口。
涂了彩绘的高墙已经褪色,爬上了深绿的藤蔓。石墩子上坐着几个衣服样式寻常的男女,年纪二十多,三十多,四十多都有。
在姜岁和秦凌枫下车的那一瞬,他们的聊天就停了,齐刷刷看过来,眼里都是戒备。
姜岁淡定地扫他们一眼,向村子里看。原主当年离开时,村里的树木还没这么高,现在郁郁葱葱,把后面的房子都挡住了。
村里修了水泥路,茅草房几乎看不到。不变的是一面面超过两米的院墙,将村里的房子圈了起来。
抬头看,只能看到的一个个压抑的灰色瓦房顶。
配合院墙,院子的铁门修的也很高,两边柱子贴着红色的对联。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个个头不高,四肢结实,面相有些凶的男人。
光看脸,感觉他得有四十多了。
男人冲着姜岁笑起来,牙齿不齐,惊讶地问:“你是姜翠吧?哦不对,你现在叫姜岁了!哎呦,城里的水土真是养人,漂亮得我都没敢认。你还记得我不?你李叔!”
原主的记忆中有这么个人。当年她跑出来,这个姓李的就是带头找她的几个人之一。
他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握着镰刀,凶狠地咒骂:“被我逮到这个小崽子,我就把她胳膊砍下来,看她还敢不敢瞎跑!”
她瞳孔深处泛起冷意,“是我。”
“真是姜岁!”
“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爸妈当年为了找你,都急死了!”
“你这阵仗挺大啊!”
村口那几个人呼啦啦全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
几个保镖站到她面前,接着是秦凌枫磁性但冰冷的声音响起,“退后。”
村里年轻人对上他的眼,脸上顿时浮现忌惮之意,不敢往前挤了。
李耀看了看他,笑着问姜岁:“这是谁啊?”
姜岁:“村里早就通网了,你们不看新闻?”
王青萍把事情闹的那么大,她才不信这些“团结”的村民们不知道。
李耀的面色一僵。
“哈,听说你有好几个亲哥哥,我这不是没认出来。”
“我是她三哥,也是她的代理律师。”秦凌枫和她并排站,“这次和她过来,是为了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你们的族长住在哪里?”
这一片山区的村子归村部统一管,但是村部在十几公里外的另一个村子,姜家村平常主事的是族长。
李耀不认同地皱眉:“你别听她瞎说,她那是不懂。人家姜家人对她挺好的……”
“走吧,我知道在哪。”姜岁直接打断了他。
秦凌枫收回目光,跟在她身侧。
李耀:“哎,你这孩子真是没礼貌,话都没说完呢!你给我站住!”
姜岁转头,眼神凌厉得仿佛刀子,剐在他的脸上,让心头不禁一颤,噤了声。
等姜岁走远,他才回神,他竟然被一个打小就怕他的软弱小姑娘给镇住了!
李耀气得吐出一口浊气,也往村子里面走去,不过在第一个岔路,他选的是和姜岁他们相反的方向。
姜岁带着那个该死的律师回来了,他得马上把这事告诉王青萍去!这个没用的女人带着儿子去南城一趟,儿子都残了,姜岁竟然还在蹦跶!
要是被姜岁把村子里的秘密捅出去,大家全完了!
*
族长姜芳家不大,一排平房,几个房间,院墙修的比村民们矮许多,只有一人高。
走过铺着石板,种着绿树的院子,姜岁和秦凌枫进了门,保镖和司机都在外面等着。
敲开门的那一刻,女族长虽然脸色诧异,眼神却很平静,想必早就有村民和她通风报信了。
她不到五十,染黑了的头发盘在脑后,穿着朴素,眼神精明。
“姜岁?你竟然回来了?”姜芳走过来,一脸慈爱地说,“瞧你这个孩子,一走就是那么多年。你身边这是?”
“我哥,秦凌枫。”
虽然姜岁只是避免麻烦才这么回,但“我哥”两个字传进秦凌枫耳中,还是让他心情明媚起来。
她和乔琛夜参加节目的时候,管他叫的还是“乔哥”呢。
“秦先生。”姜芳客气地说,“来,先坐。”
让人给他们端了两杯水过来,姜芳问:“你们来我这是?”
秦凌枫回道:“想了解姜岁以前在村子里生活的情况。”
“哦哦,那这个我有的说,我和她妈妈……养母认识。姜家两口子性子是严厉了些,但是人不坏,我们从没听说他们虐待孩子什么的。”姜芳看向姜岁,语重心长地劝,“他们养你一场,就算你的父母。父女和子女之间哪有什么真正的仇怨呢?要是有误会,说开就好了嘛。”
姜家村上下拧成一股绳,她会帮姜国涛一家人说话,姜岁半点不意外。
她并未顺着姜芳的话往下说,而是盯着她,问:“既然你对我们的事记得这么清楚,那你还记得,是谁把我送进村里来的吗?”
作者有话说:
作者和书里的主角都不认可作弊这种行为
加两更!惊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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