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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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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撑着浴桶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这才褪去了自己的衣衫,跨进桶中,脚滑了一下,但及时稳住,水花溅起几滴在女子的手上,她没说话,依旧安静的背对白珝。

    白珝耳根通红,将自己尽快的缩在水中,又用手把药材往怀中泼了泼。

    水的咕噜声,伴着白珝说话声传出来:“咕噜咕噜——我好了。”

    白珝整个人缩在了桶中,只留了鼻眼在水面。

    女子回过身,皱眉不明的问:“你干嘛呢?”抓住她的胳膊把她肩拉离了水。

    她惊了一下,白珝的肩头青红发紫。

    “你这是做什么了?”

    白珝伸手扒了点水,捂住肩:“从树上……摔下来了。”

    女子又在搁置在一旁的竹篮里找出个瓶往水中倒:“我说他给我塞这个做什么呢。”

    “手上呢?身上呢?”她又问。

    白珝伸出手,腕上,臂上青青紫紫,“有些。”

    女子把药往篮里一丢,把白珝脑袋扒到一边,又见颈上锁骨,也有着浅浅几处。

    “你这叫有些?你这是被人拖黑巷子里打了?”

    白珝道:“没有,就是从树上摔的。”

    女子显然不信:“你爬树上做什么?”

    “找路。”白珝道。

    女子叹了口气:“你先泡一会,我一会再来。”说完她就拎着竹篮出了门。

    浴室里,白雾弥漫,药效也显起,白珝颠簸了几日,今日吃饱喝足,现在又泡着舒服的药浴,整个人浑身放松有些困倦。

    她迷糊的靠在桶边,听见门推开又关上,轻浅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桶,往里续了盆热水后,又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朝里倒了几瓶药。

    眼皮似压了几十斤的石头,强撑几回还是闭上。

    白珝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肩上温热,有人在为她涂药,她的头靠在那人手心,肩上涂药的手很温柔。

    觉得不夸赞别人一番不好,可她又实在是太累,撑了点意识,哼唧一声,缓缓吐气:“姑娘看起来不好相处,其实挺温柔的。”

    “嗯。”

    “姑娘你叫什么?”昏昏欲睡甚至连声音都分辨不清。

    “吾安。”

    白珝实在是撑不住了晕睡过去。

    第二日是被院子外的鸟鸣声唤醒的,白珝揉着眼坐起身,阳光穿过床边侧对的窗洒在被褥上。

    浑身神清气爽,也不知是昨日那颗晕船药的原因,还是药浴的原因,她感觉修为都回来了不少,拿出笔画了几两银子揣兜里,下了床,倚在窗前看着院子。

    想起来昨夜里那女子离去后又带了药和热水回来,好像两人还聊了几句,她叫吾安。

    给她换了衣裳还抱她回床,今日要好生感谢一番。

    院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几名侍女带着衣裳打开了她的屋门。

    白珝在她们一通的打理后,被推到了前厅。

    昨日灯光太暗,她以为这是个客栈,现在再一看……这是个府邸。

    而这桌上坐的几人全是熟悉面孔。

    栾熠坐在她身侧,道:“不合胃口?”

    白珝拿着筷子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白胡子船夫“啧”声道:“今日这桌子的菜,怎么尽是我不爱吃的。”

    白珝:“……”

    不得不说这桌菜全是她爱吃的。

    她视线往栾熠身旁吃得倍香的人撇去。

    那人感受到视线,端着碗转头看她:“吃啊,看着我做什么。”

    白珝:“……”

    这声音熟悉啊,她昨日就该想起来是谁的声音,今天这人总算是不戴斗笠遮面了。

    吾安坐在白胡子船夫身旁,道:“他是姜修,栾熠十六岁出诊遇到的一位病患,从那之后就赖上了我们,混吃混喝。”

    白珝:“……”

    原来表面斯文整日臭脸的挂星神官,背后是这样的,他单纯的只是脸长的臭而已。

    白珝对吾安道:“昨夜多谢你了,今日若是空了,我们去逛逛,你喜欢什么,我买给你。”

    栾熠:“你有钱吗?”

    白珝夹了块肉吃:“我……可以有钱。”

    他掏出一块银子递给她:“就当我借你的。”

    白珝接下:“那,多谢了。”

    白胡子船夫眉毛一挑,筷子敲敲碗:“吾安啊,你们吾家跟皇家的联姻,是不是就这两月了。”

    白珝收银子的手一顿,猛抬头望过去。

    吾安扫了圈人,干咳了声:“啊,是有此事。”

    “那也快了,明日栾熠要回宫了吧。”白胡子老头。

    白胡子老头见白珝呆住,故意碰了一下她的碗,搁在碗上的筷子,啪嗒一下掉落在地。

    白珝脑子里一根线断了。

    “呦,这筷子怎么掉了。姑娘你怎么这么惊讶,神医可不单单是神医,你许是不知道吧,他还是二皇子呢,你说这好好的皇子不当,怎么跑来和我拜师学医来了?”

    白胡子老头弯腰捡起地上筷子放到桌上:“你以后跟着他自然是能吃香喝辣,你想要什么好郎君他都能给你找来。”

    姜修也假装不认识白珝,添了一嘴道:“老头,这情情爱爱一事难讲啊,喜欢上一个人那不就是一瞬间的事?”

    白胡子老头:“什么啊,日久生情才是真。”

    姜修:“我看栾熠是那种会见色起意之人。”

    栾熠:“……”

    白胡子老头说道:“姑娘,喜欢什么人呢就去追,大胆的追,为师呢一定会给你物色物色。”

    姜修夹了块肉给他:“老头,这话说对了。”

    “还有几月成婚来着?”姜修。

    老头啃着肉,拿筷子的手竖起两根指头:“两月,两月。”

    “你愣着做什么,白姑娘筷子掉了,给她双筷子。”老头指骨敲桌。

    “对对对,给她给她。”姜修一把夺过栾熠的筷子,塞到白珝手中:“吃吧吃吧,有些人一大早起来安排的,香着呢。”

    这顿饭吃的白珝好不容易清醒的脑子又混沌起来,乃至一天都心不在焉,连续的出错,栾熠让她先回去休息了。

    所以什么意思?他两月后要和吾安成婚?

    所以又什么意思?他见色起意?

    所以今日早膳都是她爱吃的菜?

    所以昨日她花光修为画的件大红衣披上起效果了?

    他是转世不再记得她,他们也不认识,但不代表他们不能再重新认识。

    她心念了几世的人要这么拱手让人吗?

    夜里白珝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在窗前坐了许久,吹着凉风,纠结是不该打扰还是该再次靠近。

    辗转难眠在床上翻来覆去到深夜才沉睡。

    梦里有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告诉她:渡劫若是成功,他会记得这一世,回到天界,他或许会愿意记得这一世他相爱相守一生的那个人,若是如此,你又是什么?到最后又得到了什么?他对你而言,你对他而言又是什么?

    白珝坠入梦魇,一夜没寻到答案,再醒时她承认她是自私的,她等了三百年,她不想失去他。

    修为恢复了不少,她写了张纸条,假装绑匪的威胁话语,拿起万象笔,找人把自己绑架了。

    她也不知,自己现在对栾熠来说是不是连空气都不算,也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只想着坚信着他会来,这种感觉,仅仅来源于上一世对他的信任。

    不过来否,她都不会遇到危险,居然能找人绑了自己,自然也会轻松逃脱,所以绑匪捆走她时除了在屋里为了营造出混乱的环境而挣扎,其余在马车上颠簸的时候她都睡的很香。

    她被人重摔在地,捆在了柱子上,眼上蒙着布条,眼前一片黑暗。

    ……真是摔的没轻重,好不容易从树上摔下来的伤有所好转,这用力一摔又痛了。

    ……她想的什么鬼招?太冲动了。应该再三冷静思考。

    5、再寻5

    偏远林间的破庙里,白珝被捆在根木桩上,从被捆住后她周围就鸦雀无声,绑匪不知道跑哪去了,也分不清现在几时。

    睡了一路已无困意,无聊在脑海中揣摩她设置的故事走向。

    首先,栾熠见到留下的纸条定然心下一慌。

    随后,带着一箱金子上山找人。

    一脚踹开门,见到奄奄一息的她,容颜大怒,杀伐果决,来个英雄救美。

    她再哭个惊天动地,顺势说出以身相许。

    完美!

    但这好像哪里不太对……

    白珝:“……”

    反应过来,首先栾熠今日进宫,夜里才回府,那纸条……他夜里才会看见,她要保持这样手臂僵硬的动作待到半夜三更。

    其次……她没在“绑匪”留下的纸上写被绑到了哪座山头……

    再者,她一时冲动,想到什么是什么,拿万象笔随意潦草一画,画了个破山庙,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至于奄奄一息,她补了个大觉,现在怕是看起来精神饱满。

    还有……杀伐果断……他一世行医救人,杀什么果什么断……

    完完整整能做到的就是最后一件事,哭天喊地,以身相许。

    但……前日塑造的温婉女子形象……全无。

    白珝叹了口气,来来回回,想了半天,自己确实是脑子一热。

    庙里静的很,白珝后脑勺无聊的一下下撞着木桩,发出点响声陪自己,庙里空旷,一声响能传几来回。

    她只觉得自己坐了许久。

    一声巨响。

    门突然被踹开,砸在地上,一堆尘灰扑她一脸,她不适的咳了几声。

    栾熠来了?

    脑子里还没来得及做出方才假设的故事发展反应。

    绑匪粗矿的声音不耐烦炸起:“咳什么咳!”

    另个嘶哑的声音说道:“我们是不是绑错人了?这谁啊?”

    又一人道:“不知道,还不是你,带我们翻错了墙。”

    白珝心道:没错没错,绑的就是她,只不过开始她画错了地,后来涂掉了。

    粗矿声绑匪似乎想不起来,绑白珝来的目的是什么,道:“这太阳都落山了,我们绑她来图什么?”

    白珝一大早就被捆走,如今都到黄昏了,他还没来,看来是入宫了不到深夜他是不会来。

    嘶哑声绑匪道:“能是什么,绑架不就是索钱。”

    另一人道:“她看起来没有钱。”

    白珝:“……”

    从那日欠了栾熠一大箱金子后,大红衣就被拿走了,只有深泥色麻衫穿,什么首饰都没有,头上簪的还是栾熠看她可怜,给她的他自己那根木簪。

    沾了尘灰,现在看起来更是可怜穷苦。

    粗矿声又道:“所以我们当时翻过带刺的墙绑她是为了什么?”

    那人摇摇头道:“不知道。”

    突然白珝听见一道一惊一乍的声音,由远及近,脚步慌乱停在庙中:“快走快走!”

    粗矿声道:“你喊什么喊?让你放风……”

    这人喘着粗气打断:“你们不知道这是哪吗?”

    嘶哑声绑匪:“哪?”

    “我刚刚周围走了一圈,阴风四起啊!”

    粗矿声绑匪道:“说重点什么意思?”

    “鬼都啊!!!”

    “嗙!”

    粗矿声绑匪后退两步,腿下一软,跌坐在踹倒的门上。

    庙里静了片刻,几人连呼吸都不由的放轻。

    咔咔两声,屁股下的门裂开。

    这两声白珝听了都后背发凉汗毛竖起。

    这几个绑匪,把她捆到了什么地方啊!她虽是仙,但从来没和鬼魔打过交道,她也怕啊!

    正要开口让绑匪放了她,她不玩了。

    嘶哑声绑匪颤着声音问:“鬼,鬼都的鬼什么时候出来?”

    冲进来那个人道:“能是什么时候,快跑啊!太阳已经落山了。”

    随后这几人大喊大叫给自己壮胆,完全忘了绑在他们身后被蒙着眼睛的白珝,一路拼命朝山底下冲。

    白珝喊着,试图盖过他们的声音,让他们注意到她:“不对不对,喂!喂!你们别走啊!别走啊!”

    白珝眼前一片黑暗分不清外面还亮着没有,挣扎几番,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被捆住的手,越是想抽出来,那绳子就好似与她作对一般,勒的越紧,手腕被粗绳摩的火烧般疼。

    这下真玩脱了,这下她真要哭天喊地,要死要活。

    “我不玩了,我不玩了。”

    庙门大敞,风刮了进来,白珝浑身发抖,在栾熠府的后院里吹这风觉得无比的轻柔,现在却觉得阴冷刺骨,刮得她浑身连头皮都是凉的。

    “栾熠!栾熠!救我…救救我…”

    迎面的阴风放肆的卷起庙中的灰,肆无忌惮欺凌无助的白珝。

    白珝耳朵一痒,听见外面狂风刮着树叶声,如饿了几天的兽吼,朝庙刮来。

    她曲起腿缩作一圈,小声喃喃:“栾熠,栾熠……”

    夹在风里的还有怨声,指甲抓刮兵器的刺耳声,他们一遍遍道。

    “都死都死!”

    “死的好冤。”

    “他为什么杀我们,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琼芳亡了,是她的错,她是个祸害。”

    那风卷残声又变了。

    “他提剑冲进来,一人破一城,可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我要你偿命!要你赔命!”

    她仰起头,脑袋抵着木桩,头上的木簪被乱发缠绕,揪住发根扯的生疼。眼角的泪浸湿黑布,顺着脸颊滑下来。

    她无比绝望像是案板上的肉等待它的命运,兽的撕咬,害怕的哽咽:“为什么忘了我,为什么忘了我……”

    “白珝。”

    这道声音如同破开雾霾的阳,坚毅又带轻柔似水的安抚。

    栾熠跪在地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口,替她挡下了那阵狂风。

    “别怕。”

    取下她眼前的黑布,她始终闭着眼,浑身有些颤抖,似乎怕一睁眼,狂风会如深渊巨口吞噬她的所有。

    栾熠俯身将她圈在怀中下手温柔去解她手上的绳,小心翼翼的拉开绳子,揉了揉她泛红的手。

    白珝似将溺水之人,寻到块浮木,紧紧的抱住他,将自己埋在他怀中。

    她的发已是一团乱遭,栾熠慢慢理她的发,将缠绕的木簪取了出来。

    手指做梳,一缕又一缕的重头梳到尾。

    白珝缓了多久,栾熠就这么梳了多久,没有多言,没有催促,静得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白珝回了几分理智,想起自己努力维护的温婉形象,他们现在才刚认识,栾熠性格偏冷,自是不会喜欢这种投怀送抱。

    她松开了禁锢他的手。

    又不知该怎么解释现在这场面,说她被绑,可绑匪跑了,这怎么说?

    把方才在脑子里演绎了半天哭的撕心裂肺,被英雄救美,最后以身相许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她干笑两声:“我说你是我男人他们都被吓跑了你信吗?”

    栾熠面色冷峻,白珝吞了口唾沫,现在不是怕他一怒之下杀绑匪,现在是怕他回想起这么多漏洞的一出绑架,容颜大怒,斩她消气,抛尸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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