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节

    这可比某些小猫咪有猫德多了！煤老板是个欲拒还迎的傲娇，楚楚是谁有食物就能立马叛变，只有妙妙，它超有猫德！

    妙妙的努力营业，也让孔碧不由对它的生产更加关心，犹豫着要不要将它带到育婴室。

    一般来说，在动物园长大的动物幼崽很多都是在出生后不久就被带到育婴室长大的，因为并不是每个动物在做母亲时母性都那么足，新手妈妈也时常出现将自己幼崽压死之类的情况，而育婴室的保温箱足够让它们安全的度过最脆弱的一段时间。

    不过考虑片刻，孔碧还是放弃了，才两只虎崽，按理来说应该是不会出现风险的，如果在孔碧的看护下还出现了，那以如今的科技也根本无法解决问题。

    在众人忐忑等待着时，终于在一天夜晚，伴随着轰鸣的雷声，妙妙开始生产。

    孔碧几乎是下意识被这雷声吓了一跳，怀疑妙妙肚子里是有什么绝世大妖要降生，但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明白这只是巧合。

    末法时代是不可能会有谁降生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的。

    妙妙并没有关注轰隆作响的雷声，在野外它也经历过许多极端恶劣的天气，这还吓不到它，而剧烈的疼痛也让它无暇顾忌外界的动静。

    它发出嘶哑无助地吼叫声，本能的将身体半靠在孔碧身上，抬起一条后腿，疼痛来得如此猝不及防而剧烈，是它从未有过的体验。

    好在还有孔碧在，让妙妙没有生出太多的无助与不安来。

    它洁白的腹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妙妙好奇又紧张地看着自己后腿处，它能感到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奇妙地抚平着它的不安，随之而来的是兴奋和一种完全陌生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妙妙觉得这有些像它还没有成年时，妈妈每次呼唤它时的看向它时的心情。

    它望向自己的下腹，羊水湿润了它干净的皮毛，浊黄的胎衣包裹着一个娇小、脆弱的头颅露了出来。

    它不禁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好奇而充满些许胆怯地看着这个幼崽。

    半透明的胎衣让它看上去有些丑陋，透过浊黄的胎衣能够看到幼崽身上参差交错的黑色条纹，耳朵紧紧的贴在脑袋上，一动不动的趴在毯子上。

    妙妙愣愣地看着它。

    这、这是它生的？

    怎么长这样(っ°Д°)っ

    太吓虎了！

    孔碧看得有些着急，这些天她没少跟众人学习该怎么接生，跟给猫狗接生大体差不多，幼崽出生后得由妙妙负责将胎衣剥离吃掉，然后依靠妙妙的舌头将幼崽全身都给盘个遍促进它们的血液循环，再之后就是喂奶了。

    而现在，妙妙连第一步都没做。

    这是新手妈妈经常出现的问题，一般来说，老虎的第一胎能活下一个就已经算是合格的母亲了，毕竟第一次总会手忙脚乱，直到第二次才会轻车熟路。

    孔碧见此，立马抄起手抓住小虎崽递到妙妙面前，妖怪没那么容易死，可如果就这样放任的话，没准这只小妖虎还真有可能被憋死。

    随着孔碧的动作，妙妙如梦初醒，顿时一惊，迟来的母性姗姗来迟，让它下意识咬住孔碧的手，本能的发出低吼声。

    孔碧翻转了一下手腕，让虎崽更靠近它，硕大的虎头与虎崽离得极近，妙妙不知所措的呜咽一声，好在经过孔碧刚才的行为一刺-激，妙妙终于反应了过来，伸出舌头收敛起倒刺开始对着小虎崽一通舔。

    失去了胎衣的束缚，小妖虎的呼吸顿时变得流畅了起来，在孔碧手里张牙舞爪的动弹起来，孔碧伸手将它放下，还不等妙妙低头将它拱到自己腹部，小妖虎就开始自发的用它那似乎不属于自己一般的四肢爬动起来，并顺利的吮吸到了对它来说美味可口的奶-水。

    刚出生的小老虎骨骼还没有发育好，因此它们只能在地上勉力爬动着，而小妖虎不同，它竟然已经能够直立起四肢行走了，只是刚出生的它显然还不是很适应自己的四条腿，每条腿都朝着不一样的方向前进着。

    这种奇怪地行动方式并没有吓到妙妙，它慈爱地看着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小家伙显然很有活力，这再好不过了，虚弱的后代就算成功降生也很难平安长大，而这个小家伙足够强壮和健康。

    孔碧看着小妖虎收敛得几乎不存在的妖气也很满意。

    它健康过了头，不枉她出了这么多血。

    小妖虎并不知道对妈妈和奶奶来说意味着什么，雄赳赳气昂昂地踩着奶，似乎感受到了她们的注视，还抽空仰起头发出了一声稚嫩的咆哮。

    啊呜！——

    还没来得及咽下的虎奶顿时因此顺着小嘴巴流了出来，沾染在小妖虎湿润的毛发上。

    妙妙并不为它浪费食物而生气，仍然温柔地看着它，低头舔舐着它。

    然后……

    妙妙睁大眼睛。

    妙妙虎脸震惊。

    好喝！

    它也想喝！

    妙妙低下头，硕大的虎头一拱，顿时将小妖虎拱到了一边，埋头试图吸奶。

    小妖虎：？

    孔碧：“？？？”

    “妙妙你在做什么啊？！”

    “哇啊——！”吃不到奶地小妖虎也急的满地乱窜，不断发出饥饿地吼叫声。

    妙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孩子要奶，连忙伸出舌头舔了舔嘴，用虎头将小妖虎拱了回去，闪闪发亮地眼睛看着孔碧，翻身露出肚皮躺在地上，朝着她嗷了一声。

    妈妈也来吃！

    孔碧：“……？”

    一开始孔碧还没有理解妙妙的意思，直到它舔了舔自己腹部，又期待地看向孔碧。

    孔碧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有点感动，妙妙这也太甜了吧？这是什么贴心小棉袄？

    不过还是拒绝了妙妙，揉搓了一下它的虎头：“留给你的孩子们吃的，你的孩子可是个大胃王，没准后面我还得给你找个奶娘。”

    虽然对虎奶很好奇，但孔碧还没缺德到抢幼崽的口粮，更何况她以前也不是没有尝过猫奶，说实话对人来说味道其实不怎么样，又腥味道又寡淡，远不如如今市面上被精心处理过呈现在人类面前的牛奶之类的奶制品。

    “嗷呜？”

    妙妙没听懂，它低头看着自己的孩子，又低头舔了起来，将小妖虎给舔得红彤彤的，刚出生的幼崽需要母亲时不时的这么刺-激来促进它们的血液循环，所以人在捡到不足月的小奶猫时总是很难养活，毕竟他们虽然能让小奶猫保持体温，也能喂饱它们促进排便，但促进血液循环这种事就很难了。

    而对脆弱的幼崽来说，仅仅是这一点差距，就足以导致它们无法存活。

    吃饱喝足之后，小妖虎便开始呼呼大睡，它还没有睁眼，正常情况下在一个星期以后它的眼睛才会睁开，在这之前母虎会寸步不离的守在它身边，直到幼虎睁眼后才会选择外出打猎。

    没睁眼前的幼崽是最脆弱的时候，而睁眼之后的幼崽勉强算是初步具备了生存能力——至少它们不会因为短暂的饥饿就变得岌岌可危，大喊大叫。

    雨下了一整夜，后半夜时才稍微小了点，妙妙的第二个孩子迟迟没有降生，直到破晓之际，第二只老虎终于呲溜一下窜了出来，或许是因为它体型小的缘故，它出生得没有任何阻碍。

    妙妙轻车熟路的为老二舔掉胎衣，这个小家伙因为营养几乎都被老大掠夺了的缘故，体型整整比前者小了一圈，连发出的咆哮声都像小猫似的，扭动着短粗的四肢本能的爬到妙妙腹部进食。

    幼崽的生存战争在刚出生时就无比残酷，妙妙本能的将老二安排到了老大旁边，但老大显然并不欢迎一个与自己争夺食物的存在，呜哇呜哇地咆哮着一巴掌拍了过去。

    像是拍到了一顶坚硬的城墙上，反震力让小妖虎有点懵，但它并没有因此放弃，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孔碧不由没好气地屈指弹了它一下，小妖虎毫无防备地滚到了一边，晃了晃发懵的脑袋，怒气冲冲的咆哮起来。

    “哇啊！——”

    这个小家伙显然是个暴脾气，一边控诉着孔碧可恶的行为一边又冲了上去，妙妙连忙低头咬住小妖虎的虎头将它带到了稍远一点的地方，低头舔舐起来，它安抚地动作让小妖虎总算安静了下来，忘记了要找孔碧寻仇的事。

    老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用力的嘬着奶-水，两只瘦弱的前肢有节奏的一起一伏，但它显然没有老大那么能吃，很快就干不动了。

    妙妙照例低头给老二舔舐起来，既为了给它保温，也为了促进它排便。

    虽然比起老大来说，它的体型如此瘦小，但妙妙并没有厚此薄彼，虽然它其实更中意老大。

    那个小家伙更强壮，也更活泼，一看就知道未来会成为一只威风凛凛的王者，相比之下，老二就实在有些瘦小得可怜，虽然妙妙也是第一次当母亲，但它本能的感觉到，老二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养活的。

    对老虎来说，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它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幼崽，但却会在心里排序，一旦遇到了危险，那优先被保护的一定是一胎里最强壮的那只，这个角色通常都是由老大来担任，毕竟一般来说越往后出生的就越虚弱，鲜有意外。

    孔碧也好奇地看着这只小老虎。

    刚出生的老虎不像熊猫那样看着跟只小老鼠似的，它们身上在出生时就是有毛发的，而且因为花纹是从皮肤里长出来，不像猫那样无论外表的花纹长成什么样，剃了都是一样的皮肤，故而在它们刚出生时便能让人想象到它们长大之后的样子。

    每一只老虎的花纹都是独一无二的，这是它们的身份证，老大刚才孔碧已经看过了，它额头的水墨花纹隐隐勾勒出了一个星辰类五角星的图案，而老二的额头却有着一个标准、醒目的‘王’字。

    并不是每一只老虎头上都有王字的，也有的会是‘兲’、‘丰’、甚至‘囧’，能真正长出一个标准王字的反而是少数。

    如果没有小妖虎的话，老二大概也会是一只健康的、强壮的小老虎。

    但现在……

    哪怕不动用什么特殊手段，仅仅只是用肉眼去观察，孔碧也看得出来老二应该不太健康，它喝奶时一点都不像老大那样吵闹，边喝边发出护食一般的奶凶叫声，虽然在野外生活的老虎其实很讨厌吵闹的幼崽，一些在警告无效后甚至会选择杀死吵闹的幼崽来保证其它幼崽的安全，但吵闹活泼是幼崽的天性，过于安静也不是什么好事。

    也许是老二天生就不爱叫？

    孔碧只能这么安慰自己，毕竟两只都能顺利诞生已经很不错了，再奢求其它就有点太贪心了，说到底，妙妙来找她时已经临产了，在这之前小妖虎吸收了太多的能量以供自己降生，老二还能活着就不错了。

    哪怕在最后几天因为小妖虎不再掠夺母体的营养让它能够敞开肚皮去吸收营养，但到底时间有限，还没有办法产生质变。

    事实上，要不是孔碧接管了小妖虎，或许妙妙在前几天就开始生了，而在孔碧接管后，身体感受不到小妖虎的存在，也就不再急着催促妙妙生产，这才给拖到了现在。

    任何生物的生产都是跟身体息息相关的，一旦身体认为自己的营养跟不上，就会促使孩子早产，或是有意识的降低胚胎的存活率，物竞天择，这么一番筛选下来，最后在野外活下来的往往都是强壮的个体，能更好的让自己的族群在野外延续下去。

    妙妙经验不足，虽然感受到了老二的弱小，但并没有为此太过焦虑，见幼崽都吃饱喝足后，便将它们拢在了一起，枕着自己粗壮地手臂盯着它们，眼中满是慈爱。

    它已经适应了自己母亲的身份。

    孔碧没有立刻离开，经验不足的母亲很容易在睡觉时不小心将幼崽压死，所以她得帮忙照看一下，确认妙妙已经完全适应且熟练后再行离开。

    一整夜的生产让妙妙也感受到了也许疲惫，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它温暖的毛发是最好的被子，让老大老二本能的紧紧贴着它，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身下还躺着两个幼崽的缘故，它睡觉变得格外安静，连翻身的动作都没有。

    小老虎在中途醒了一次爬起来喝奶，妙妙也随之惊醒帮助它们，刚出的老虎又能吃又能拉，且次数通常很频繁，所以独自抚养它们的妙妙也很难得到一个舒适安静的休息空间，也许正是因为这些互动，让母虎往往跟幼崽的感情很深厚，独自抚养它们两到三年后才会让它们离开，甚至还会因为它们的意外身亡而抑郁。

    ——如果一只老虎生产后一胎都没有活下来，巨大的悲伤甚至足以让它们选择死亡。

    很多人都认为野兽是没有感情可言的，但它们其实也有着丰富的情感，一些纪录片甚至拍摄到过猛兽在孩子死亡后将其掩埋的行为。

    要知道，面对死亡的幼崽，它们通常是会选择吃掉的，毕竟生产后的母兽捕猎比平常困难多了，它们不会放过任何可以补充自己能量的机会，而选择掩埋幼崽的行为必然是会阻碍它们生存的，甚至可能因为就缺少了这一顿，迎接它们的就是死亡。

    违背自己的本能，是它们对孩子汹涌的爱。

    而妙妙虽然在生产过程中做出了许多不靠谱的行为，但显然它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至少并没有不靠谱到需要孔碧这个奶奶帮忙带崽的程度，见此孔碧也终于放松下来，走出了虎舍。

    虎舍外面，在孔碧通知后就已经围了一圈人，他们是不敢进去的，母虎护崽的行为十分凶悍，陌生的气息靠近甚至有可能刺-激到对方选择吃掉自己的孩子，虽然这种概率很小，但他们并不想冒险，所以一直都在外面等待着。

    “怎么样了？生了几只？”

    “生了两只，”孔碧回答道，“不过我没看出来男女。”

    众人理解地点头，哪怕母虎亲近孔碧，这种时候也不会让她冒然靠近自己的孩子，又哪能去辨认虎崽的性别？

    事实上，孔碧是扳开腿看了的，但是还是没看出来。

    刚出生的幼崽要辨认性别还是比较困难的，至少对孔碧来说是如此，她本意也不是看性别，而是想看看小妖虎有没有长出什么奇怪的部件，最后才想起来看性别，但传承中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她只知道，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