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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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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纵一夜未归, 倒是安乐遣了人来请沈不言一道去射猎。

    沈不言自认为‘戴罪之身’,不好外出活动,因此寻了个借口拒了。

    等人去回话时, 安乐正在陪靖文帝用早膳,靖文帝抬眼看安乐:“你什么时候与一个小妾走得这般近了?”

    安乐道:“父皇可不知道,那沈不言可是个妙人, 儿臣许久没有遇到这般有意思的人物了。”她吩咐宫娥,“去把祁纵叫进来, 一定是他不让不言出门,哪有到了猎场还关着人家的道理。”

    靖文帝听了,眯了眯眼。

    不一时祁纵进来了, 他一宿未睡, 精神倒还算好,只是人的气压着实低沉, 锁子甲冷冰冰裹着身, 像是铁块包着心。

    他向靖文帝与安乐请安。

    安乐直截了当:“本宫今日要带不言出去骑射, 你依不依?”

    祁纵那张脸过于不动神色,平静得不见任何的波澜, 即使是靖文帝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他眼眸微微一动:“只要她愿意去。”

    安乐对宫娥道:“去, 再去请。”

    祁纵的眼眸垂下, 收敛了些微的嘲讽,道:“公主若无事,臣便先退下了。”

    安乐摆摆手。

    她一回头,就撞上了靖文帝若有所思的目光:“朕若未记错, 你从小与徐方薇交好, 如今怎么倒抛下她, 与小妾走得近了?”

    安乐撇了撇嘴:“父皇记得是哪年的老黄历了,儿臣和徐方薇吵了一架,早就不往来了。”

    靖文帝听她提起这事,就皱起眉头:“你和驸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若是不喜欢你直接将他休了,父皇再给你找一个就是了,你们现在像什么话?”

    安乐冷笑:“是儿臣不愿和离吗?明明是周疏丞自个儿脑子进水了,既然如此,就这么着吧,反正再找一个也这样,何必麻烦再婚。”

    靖文帝一介九五至尊,遇上安乐这等叛逆儿女,也只能愁苦得和一般老父亲无异:“哪有女孩不好好成婚生子的,你再胡闹下去,那些老匹夫可都要编你坏话了,届时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安乐反问道:“儿臣不要这名声,又能如何?何况儿臣不过是做了每个男子都会做的事情,凭什么男人做得,儿臣就做不得?儿臣是没钱还是没权了?那些老匹夫不过是害怕儿臣的行径给其他女人做了榜样,带坏了她们,再不想做个贤妻良母,因此要先下手为强给儿臣冠以骂名,让其他女人望而却步。既然如此,儿臣偏要如此,骂名也能青史留名,告诉将来与儿臣一般反叛的女人,你不会是头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靖文帝被安乐这番话气得胡须都在抖,但安乐机灵,一看他那样就知道自己逃不开一顿说教了,为了不影响今日的好心情,安乐脚底抹油先跑了。

    把靖文帝气得直拍桌子:“把驸马给朕叫来!”

    安乐今日预备要骑马,因此早穿好了骑装,侍卫牵来精养得膘肥体壮的汗血宝马,安乐摸摸马鬃,然后她看到周疏丞被宫娥引着往靖文帝的帐篷去了。

    少年状元一如初见,一身月白的长袍,玉冠束发,风将黑发与袍袖一起吹拂起来,身姿挺拔如松,仿似谪仙。

    但安乐望着他的目光,再不如雁塔初遇时,满是惊艳与钦慕,她只是勾起唇,冷淡一笑,便翻身上马,马鞭一抽马臀,宝马吃痛往前奔去,却因为缰绳被牢牢握在安乐手里而不得放肆,只能听她指挥。

    宫娥侍卫叫着‘公主殿下’呼啦啦地跟出去了一大堆。

    周疏丞听到响动,脚步一顿,回神一望,只能见到慌张的人群追赶着马上活泼胆大的少女疾驰离去的背影。

    他的唇线微微僵硬,引路的宫娥轻声问讯:“驸马?”

    周疏丞眼里慢慢浮现出了点自嘲,他收回目光,板直腰板,重新提步往前走去。

    左右无事,沈不言带着留音把行囊收拾了起来,倘若祁纵叫她滚,她也能立刻就走。

    但偏偏此时安乐来了,沈不言知道就算连祁纵无法拒绝安乐的请求,让她这个‘罪人’去逍遥快活,但沈不言也知道安乐来寻她是为了什么。

    安乐上回来时,还极力劝诫自己做个宠妾,可眨眼之间,自己就了失了宠,沈不言想想都有几分可笑。

    她并不是能做宠妾的料子,安乐当真是错看了她。

    沈不言想与安乐说清楚,不要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但安乐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干净到空荡的营帐和收拢整齐的包裹,她道:“好端端地怎么要离开了?”

    沈不言不欲解释太多,只道:“妾身与将军起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恐怕将军此生都不愿再见到妾身了。”

    “这么严重?”安乐从那些包裹望向沈不言,“那你这是要去哪儿?”

    安乐的问话让沈不言有瞬间的滞涩,寿山伯府不是她的家,她回不去,可祁府也不是她的家,只是因为她还是祁纵的所有物,因此她还需要去那儿。

    沈不言涩着嗓子,道:“大约还是要回祁府的。”

    安乐道:“你都觉得他要一生不见你了,你还回去,回去守活寡啊?”

    沈不言轻声道:“妾室与正妻不同,没有和离一说。”

    安乐道:“那算什么,我与祁纵买了你就是了,把你买到公主府,你就自由了。”

    沈不言为安乐荒唐的发言而震惊得睁大了眼睛,她结结巴巴道:“公主恐有所误会,妾身是良妾,不是……”

    “不是可以交换买卖的奴妾?良妾与奴妾,只是些许名声差别罢了,一样的卑微低贱,无法决定自己的人生,有区别吗?你知道这就是做公主的好处了,你瞧着荒唐,但是让一个任性刁蛮的公主来做,一切就会显得特别合理。”

    沈不言在安乐的话里品尝到了自己人生的到底有多苦涩,她面对安乐挑明一切,如长剑般直

    接又狠心的语言,竟然觉得如果得以在祁府安稳地孤独终老,竟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那样她没有被卖来卖去。

    安乐看着她的神色,轻轻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有些莫名其妙,先前那样劝你,如今又这般替你擅做主张?”

    沈不言忙摇头,道:“妾身并没有这般想。”

    安乐道:“得了吧,也别骗我了,这样想我的,又不只你一个,你坐下,我与你详细说说。”

    沈不言不明就里地坐下,她意识到安乐是要与她说得体己话,但这突如其来的亲热与之前莫名的亲近般,难以理解到让沈不言极为不安。

    安乐却已经开始回忆了:“让我想想我要从哪儿开始与你说起吧。”

    安乐从小便受靖文帝的宠爱,她也从小就明白自己有多受宠爱,并且因为这份宠爱,她可以成为除靖文帝与太子之外,天下最尊贵的人。

    因此她在雁塔对周疏丞一见倾心后,便直接榜下捉婿,这件事闹得朝堂一阵轰动,因为自古以来,驸马都只能做个富贵闲人,而周疏丞乃少年状元,就因为安乐看上了他,这辈子都只能屈于女人之下,无法为国效力,未免过于可惜了。

    因此那段时间,告安乐的奏折雪花一样往靖文帝桌上飞去,里面的言辞严厉,让安乐看了脸都是一阵红一阵白。

    她不明白。

    “我与哥哥一样,也是父皇的孩子,是龙子龙孙,为何他们都以追随哥哥为荣耀,却以为我驸马而耻辱?”

    “太子妃需敬重太子,尽心侍奉太子,理应被夸赞为贤内助,而驸马侍奉我,就得沦为笑话,为何?难道我这个拥有打王鞭的公主还不够尊贵,还不配被一个乡野出身的小子伺候?难道我注定只能嫁一个碌碌无为,没有才华的男人吗?”

    “可我,安乐,难道不是最尊贵的公主殿下吗?”

    靖文帝被安乐闹得没办法,只得点头应允了这桩婚事,而安乐的问题只得到了一句敷衍的回答。

    “周疏丞是男子,他有他的抱负。”

    这桩婚事从开始就是个错误,但安乐并不后悔,她反而觉得若没有这桩亲事,她或许还不能如今后般看得透彻,以致于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放下那些枷锁。

    周疏丞并不喜欢安乐,他不把安乐当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是把她当作皇权压迫的一部分,阻挡他前程的一块搬不走的绊脚石,他强忍着厌恶敷衍安乐,尽所谓的驸马职责。

    安乐受着周疏丞的冷淡敷衍,渐渐从新婚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她回去找靖文帝哭诉,靖文帝却帮着周疏丞说话,并且告诫安乐以为人妇,不能再任性。

    她觉得怪异极了,从前她闯祸,靖文帝没有和她说过要有个端庄模样,甚至还怕她被欺负,赐了她打王鞭,这件事也惹得群臣议论了许久,靖文帝坐在龙椅上轻描淡写:“安乐是朕最喜爱的孩子,她不该受到任何的委屈。”

    靖文帝宠她宠到衡王与先太子争成什么样,两边都有意与她亲近,好博得一些靖文帝的喜爱。

    那时靖文帝不与她说要有个公主样,有个皇妹样,却偏要等到她成亲了,说该有个人妇样。

    人妇是什么样子的,安乐见过,也向来嗤之以鼻,她却没有想到,连衡王与先太子都要争相巴结的自己,有朝一日要对一个乡野出身就因为做了自己驸马的人有个恭敬模样。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要他做这个驸马,某日狭路相逢,安乐倒要看看,周疏丞得有几个胆子让她敢有恭敬顺从的模样。

    安乐冷着脸回去,问周疏丞:“你是不是也希望本宫跪在地上,把案桌举至眉毛,伺候你用膳?”

    这是举案齐眉的典故,被世人赞颂的夫妻恩爱典范,却向来被安乐鄙视。

    周疏丞毕竟是驸马,他不能得罪安乐,只道:“世人皆颂。”

    安乐盯着他看了会儿,头一次觉得他的皮囊也不过如此,远不如当初在马车上匆匆掀帘一见时的惊艳,她冷笑:“你做梦。”

    她知道周疏丞其实没什么事要做,一个闲差而已,他哪怕不去应卯,俸禄都会按月送到府上,不会有人说他什么,但他仍旧每天早出晚归,仿佛光是与她待在同一个府邸里就足够让他窒

    息了。

    但其实安乐在新婚半个月后,除非有事,就很少召见周疏丞了,两人的居所隔着一片湖,他根本不用如此,他这般做,只是为了恶心安乐。

    安乐也知道他在醉仙楼订了个位置,有事没事就在那吃酒,有人问起不需要回去伺候公主吗?

    周疏丞回答,他最不耐烦被人管,安乐也管不了他。

    安乐便知道,那些大臣里在折子里说的话,周疏丞每一字,每一句话都是认可的。

    做她的驸马,要被一个女人骑在头上,让周疏丞深觉耻辱。

    若周疏丞当真是为了抱负而不喜安乐,安乐也愿意为他去求求靖文帝,给他一个官阶不那么高,但可以干实事的官职。但周疏丞厌恶她,显然不是这样简单。

    靖文帝察觉到女儿的亲事除了难以弥补的裂缝,他亡羊补牢般破例重用了周疏丞,这让大臣

    们觉得靖文帝宠女太过,坏了规矩,因此颇有微词。

    但安乐已经懒得理会这些了,因为周疏丞仍然宁可在外面吃酒也不用回来,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了。

    安乐不想见周疏丞,只着人告诉他。没有被休弃的公主,因此周疏丞唯有和离,或者被她休了,但如果周疏丞敢在外面找女人,休想让她给他留情面。

    但周疏丞没有同意。

    安乐已经懒得去理会周疏丞的想法了,她开始在府里蓄养面/首,不觉得羞耻,更没有偷偷摸摸的打算。

    周疏丞第一次得知之后,气冲冲回来质问安乐,安乐直接让周疏丞滚蛋。

    周疏丞脸色发青:“你虽为公主,却也是人/妻……”

    安乐冷冷打断他:“本宫只是公主,你要那种以你为天,跪着伺候你,还能给你纳三妻四妾的娘子,请滚出公主府找。”

    周疏丞僵住了神色。

    安乐掰着手指头算:“从那以后也有十个月了,我没再见过周疏丞,懒得见他,有事都是着人去告诉他一声。”

    沈不言听得有些发懵。

    安乐笑:“你现在明白了吗?你当以为我是公主,身份尊贵无比,可是一旦给人做了新妇,我与你没什么区别,都得低男人一等。我也不瞒你,我不喜欢祁纵,他太傲慢了,我看他从花雨中走过,肆无忌惮地把一片片的花踩在地上,踩成花泥,然后把它们当作秽物在台阶上厌烦地蹭掉,那种冷漠劲,让我想当场看他栽个跟头。”

    沈不言直到此时才隐隐听明白了,安乐对这桩亲事带给她的挫败感仍旧无比介怀,因此无论是亲近白氏,还是高看她这个小妾一样,都是为了寻求一个认可。

    其实女人也可以在亲事里不那么卑微。

    可是她对安乐把她纳入其中,觉得很怪异,很不能理解,她和祁纵,根本没有成亲啊。

    安乐已经靠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道:“我要你去做宠妾,有我的恶趣味在,但我与你相识一场,这并不意味着我当真会冷血到对你的遭遇袖手旁观,因此,我给你时间,你想清楚了,就到我这儿来,公主府还是养得起你,日后你就跟着我过逍遥快活的日子罢。”

    沈不言微微睁眼。

    安乐笑着把手收了回去:“好了,退路也替你找好了,你何必还要怕祁纵?况且有我先与祁纵说好,他要怪也怪不到你头上的,尽管与我去纵马驰骋,好好把这胸口的郁气给跑没了。”

    沈不言脑子乱糟糟的,她先前就知道自己不能拒绝安乐,因此这会儿也是没有动任何脑子的,只是用脚跟着安乐走。

    帘子撩起,照进来的却不是灿烂的天光,而是一片高大的阴影,像是巍峨高山般倾压下来,连安乐都在这样的压迫下吓了一跳。

    沈不言忙将安乐护在身后,抬头一看,却是面无表情的祁纵,那双狭长的丹凤眸微微眯着,像是把锋利的长剑,而长剑总因为冷情而让人心惊胆战。

    沈不言不知道祁纵站在这儿多久了,又听去了多少,她下意识地缓和氛围,不想让安乐更加

    恼恨祁纵,道:“爷……”

    祁纵没理会她,只是对安乐道:“臣今日负责殿下的安危。”

    安乐已经从惊吓的冲击中缓过神来,剩下的只有羞恼,道:“云麾将军何时养出听墙角这等偷鸡摸狗的行径了?”

    祁纵唇线抿直,没理会安乐,但这样的无视足够让安乐生气了,她一把握住沈不言的手,凑到耳边,用并不小的声音道:“出去玩,才不要带个煞神,我们待会儿把他甩了。”

    祁纵皱起了眉头。

    沈不言看了眼祁纵,为难地对安乐道:“可是妾身骑术生疏……”

    她会的那点,还是祁纵临时教她的,也没教太多,只说到了猎场上有他带她,不用多学,哪里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安乐道:“这还难,到时候看我的。”

    她故意挑衅似的看了眼祁纵,牵着沈不言走了。

    沈不言的那匹马,还是祁纵给她准备的小马驹,还没长大,腿短得很,安乐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这马能骑?”

    她想要换马,但沈不言坚定地拒绝了,小短腿的马有小短腿的好处,至少跑不快,马身也不高,摔下来伤势也会轻很多。

    安乐便只好放她去了,自己上了那匹高头大马。

    祁纵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像道影子一样附着她们,虽然骑马的感觉很舒畅,但因为他在,沈不言都不好意思表现出一丝的兴奋。

    安乐扫了她一眼,忽然扬起马鞭,往沈不言的小短腿马驹臀部上一抽,马疼得飞身而出,沈不言本来慢悠悠晃着的身子也突然快出了残影。

    安乐的侍卫立刻跟上,以保证沈不言的安全。

    但比侍卫更快的是祁纵。

    安乐愣了一下,也狠狠抽了一鞭自己的宝马,做出了慌张的惊马状,那追去的侍卫立刻尽心尽职地回头看了眼安乐的状况,而那个方才还口齿清楚地说负责安乐今日安危的祁纵,不仅没回头,还把马鞭抽得更快更响了。

    这就是沈不言口中一辈子都不想见她的祁纵?

    安乐坐在马上,眼里露出了些许玩味的目光。

    而沈不言在经过最开始的慌张后,马上冷静下来了。

    小短腿马驹是祁纵精心挑选的,性子温驯,只需要牢牢扯住它的缰绳,不要让自己掉下来,它自己很快就能恢复。

    而马驹受短腿制约,也远不能如高头大马会折磨人,因此沈不言在它的马背上坐得还算安稳。

    但依然有一道清晰的马蹄声在坚定地靠近她。

    沈不言道:“我没有事,殿下……”

    她的声音在她看清来人时就卡了壳。

    祁纵已经纵马到她身边,游刃有余地扯住缰绳,道:“把马停下来,除非你想我就这样把你拎到我这儿来。”

    沈不言一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危险,于是她忙想办法安抚马驹,让它快点停下来,祁纵在旁听着她柔声细语地安慰马驹,只觉额头的青筋直跳。

    他道:“算了。”

    一手扯住缰绳,一手倾身过去,环住沈不言的腰身,他劲瘦的腰侧肌肉带动与强健的胸膛肌肉,健壮的胳膊肌肉一起,轻易地将沈不言抱了起来,冷冰冰的锁子甲贴着沈不言细瘦的腰身,像是不断收紧的铁链,将她牢牢捆缚住。

    她被放到了祁纵的怀里。

    沈不言按着祁纵的肩膀,回身看小马驹,这匹突然被弃用了的小马已经停下了马蹄,一脸困惑地看着主人远去。

    祁纵道:“坐好。”

    沈不言赶紧把手缩了回去,想要坐好,但身后就是祁纵宽阔的胸膛,她能感受到冷硬的锁子甲如何贴着她瘦削的脊背,这让她不自在地想要往前倾身子,意欲和祁纵拉开些距离。

    这马却十分不长眼色地在平地颠簸了一下,把沈不言颠回了祁纵怀里,沈不言睁大了眼睛,头顶落下了祁纵的声音:“避子药都吃了,还投怀送抱做什么?”

    沈不言忙解释:“爷误会了,妾身没有……”

    “我误会你什么?是你没吃避子药,还是不想投怀送抱?”

    祁纵的脸臭,语气也相当的冷硬,还带着几分嘲讽,那口吻让沈不言听来,觉得他是在讽刺自己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

    沈不言有些难过,觉得这一定是她的报应,她做过勾引祁纵的事,自然在祁纵眼里,她就是那种女人了。

    她鼓起勇气道:“妾身没有想要投……”

    “沈不言。”祁纵道,“你若想我把你姨娘送回沈家,你再说一个字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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