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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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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状, 陆惊泽故作疑惑道:“父皇为何要废除丞相之位,焉相年纪虽大,却也没到老糊涂的地步吧?”

    “惊泽, 你刚来皇宫,许多事还不明白。”陆赢捏着紫毫笔在砚盘里醺了点墨, 随后飞快挥动, 写写划划,“焉相的年纪确实不大,才干也强,但他却不能再继续做丞相。何况他能做的事朕也能做,且朕并不认为自己做的比他差。”

    “儿臣的确不明白。儿臣只是觉得, 父皇既然忙得身子不适了, 便该修养一段时日。父皇自己瞧瞧这龙案上的奏章奏折,堆得都快像小山了, 如此下去, 父皇还能保重龙体么。眼下,五哥随杜将军出征, 父皇就更该保重龙体。”陆惊泽自顾自说着, 语气天真。“倘若父皇不喜焉相, 为何不再寻一人, 或是寻几个与他能力相去不远的代替他?时日或许会长些, 但总比没有强。”

    陆赢批阅完,随手扔了奏折,再翻开一本新的, “这些东西还要你说?朕愁的不是人, 是这期间的事, 朝中那些个废物, 做得一个不如一个,还不如朕自己来。”

    “嗯,父皇说得对,期间的事确实愁人。”陆赢认同地点着头,又道:“那父皇可让焉相顶了这段时间,也可让焉相亲自教教朝中办事的官员。之前儿臣听闻,焉相为人正直,为彧国鞠躬尽瘁,应该不是个小气之人。”

    “……”

    陆惊泽眯起眼,一下子便抓住了陆惊泽话中的重点。如今,朝中文武百官虽然明面上没说什么,但他知道,他们背地里确实不满他的决定。

    可,若是就此让焉问津恢复丞相之职,他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陆惊泽的话倒是让他来了新主意,他可以给焉问津一个新职,先让他接手一部分事,再带一带自己选的人,如此,自己便会轻松许多。

    到时,等这些人能独当一面了,他再废除焉问津的官职。

    这一想,陆赢立马做了决定。他不由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句,当初为一时之气废除丞相之位实在太武断了,险些害惨自己。

    “好了,朕知道你关心朕。下去吧,朕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便不与你谈心了。等改日有空,朕好好与你聊聊。”

    “是,儿臣告退,还请父皇保重龙体。”说罢,陆惊泽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陆赢慢慢合上奏折。对于他来说,身子安康得放首位。其次,他都还没等到焉谷语来求情,若是身子垮了,即便将她娶进皇宫了又能如何。

    丞相府。

    自打定下亲事那日起,焉夏致便闹起起了绝食,天天喊着死也不嫁杜煊,然而焉问津对此无动于衷,发话道:“让她闹。”

    这可把陈鱼急坏了,日日抹泪,生怕焉夏致出事。

    焉谷语怕陈鱼弄坏身子,果断去了红枫院看望焉夏致。她们俩平日里的关系是不如何,可她终归还是将焉夏致当成亲妹妹看待的。

    她能理解她,也不想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进红枫院,她耳内就涌入了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低声又无力。

    焉谷语不由想起了自己。倘若父亲真答应良舟哥哥,或者辛白欢直接给她赐婚,那时,难过伤心的人便是她了。

    自然,她不会绝食,也不会以死拒婚,但要她认命,那也不会。

    “呜呜呜……”焉夏致虚弱地伏在床榻上,整个脸都埋在被窝里,哭得很是伤心。

    “夏致。”焉谷语轻轻喊她。

    “你出去,给我滚!”焉夏致直起身,狠狠地瞪了焉谷语一眼。许是哭了很久的缘故,她双眼红肿,面容也憔悴不堪。

    焉谷语叹息一声,平静道:“爹已经答应杜家的亲事了,你绝食有什么用,要么让爹去退了这门亲事,要么,就自己去退了亲事。可是你有想过后果么?”

    “后果?无非就是被外头的人嘲笑罢了,你以为我在乎么?”焉夏致慢慢止住哭声,费力地说着。她说得极为用力,声音却不大。“我死不会嫁给那个莽夫。这辈子,我唯一的心愿便是嫁给良舟哥哥。若是嫁不了,我宁愿出家当尼姑。”

    “别说气话。”焉谷语无奈地摇着头,轻声道:“如今,爹的官职没了。”

    “那又如何?”焉夏致冷脸打断焉谷语,她侧对着焉谷语,快速擦干面上的泪水。自小到大,她最不喜做的事便是在焉谷语面前哭。“爹的年纪都这么大了,迟早要辞官的,难道还想做一辈子丞相不成。”

    听得这样的话,焉谷语简直哭笑不得,“你真以为爹没了官职就只是没了官职而已么?夏致,我们能衣食无忧都是因为爹,现在他没了官职,我们跟外头的普通百姓有什么区别,任何一个有权有势的人都能为难我们。你明白么?爹让你嫁给杜家四公子也是为了你好。若是良舟心悦你,我相信,爹肯定会让你嫁给良舟哥哥的。”

    “呵呵。”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焉夏致气得五官狰狞,“是啊,良舟哥哥不心悦我,他心悦你。有句话逐己说得确实对,姐姐,你还真是会踩着别人的脸炫耀。”

    “我没有炫耀的意思,我说的是事实。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为防自己发火,焉谷语连吐三口气,有时候,她也不晓得焉夏致是真单纯还是不懂官场。“夏致,你可有想过一件事,爹在官场上为官多年,得罪的人也多,以前他是丞相没人敢对付他,而今,他什么都不是了,若是有人趁此对他不利,你觉得我们俩能应付得来么?”

    “我……”焉夏致被焉谷语说的语塞,这事她没想过,但焉谷语说了,她也不是不明白,却依旧不甘心,硬声道:“良舟哥哥的家世难道会比杜煊差?说到底,被逼着嫁给自己讨厌的人不是你,你当然能站在这里说风凉话了。”

    “兴许没几日便会轮到我,我比你又好得到哪里去。但不管怎么说,我不会同你一样做傻事。”焉谷语垂落眼帘,转身要走。

    “那日我听到了,爹让你嫁给良舟哥哥。”焉夏致盯着焉谷语的背影,凉凉道。

    焉谷语微微一怔,侧脸道:“你应该知道,我有心上人。”

    她选陆惊泽不止是因为自己喜欢,还因为陆惊泽会站上最高处。只有站上最高处了,才能任意主宰别人。

    “可是爹没让你嫁给六皇子。”焉夏致喘着气怒道,她踉踉跄跄地走上前,眼神狠厉,“我绝不会让你嫁给良舟哥哥。”

    焉谷语被她的眼神吓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疲惫道:“我不想嫁给他,但若是真的没法子了只能嫁给他,我还是会嫁的。”

    “你!”焉夏致咬牙,双眼猩红。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希望你别再闹小孩子脾气,姨娘真的很心疼你,你绝食,她也跟着吃不下饭,人都瘦一圈了。”说罢,焉谷语大步出了红枫院。

    焉夏致死死地捏着双手。

    深夜,房内一片安静,屋檐上却响着细微的风铃声。

    “叮叮当当……”

    原本,焉谷语从不觉得屋檐上的风铃恼人,甚至觉得清脆的铃声煞是悦耳,可今晚不知怎么的,她听得发恼,睡不着。

    “那东西叫情热,每三日发作一次,发作了只能找我解,找其他人解必定暴毙身亡。”

    “明晚正好第三日,要我去找你么?”

    ……

    昨日陆惊泽说的话在脑中回响了一遍又一遍。

    越想心头越慌,焉谷语睁开眼,甚至觉得呼吸也有点不对劲儿。她紧紧揪着被角,思绪紊乱。

    直觉告诉她,那药不简单。可惜梦中没那药,要是有的话,她也不用忐忑了。

    前几日,她是真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但他昨日那么一说,她又不大确定了。

    没办法,她怕死。濒临死亡的那种孤寂恐惧感,在老死前,她想都不敢想。

    “混蛋,骗子……”她利落地骂了两句。他不是说今晚会来么,怎么这会儿还不见人?

    正当她想得百感交集时,屋内蓦然一亮,是后窗被人打开了。焉谷语心头一跳,不受控制地抬眼看去。

    珠帘如水般被撩开,下一刻,陆惊泽出现在视野中。房中漆黑,他的面容有些模糊。

    焉谷语心里有气,连忙闭上眼,假装自己睡着了。

    陆惊泽轻手轻脚地走近床榻,他在黑暗中视物的本领可强,听力也好,一听焉谷语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便知道她是在装睡。

    黑暗中,焉谷语愈发慌张,被窝里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捏住了被褥。

    陆惊泽坐下身,一动不动地凝视焉谷语,目光幽深。如今,他除了皇子身份什么都没有,不过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正在看着。

    只要她待他好,哄他,靠近他,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但若是有朝一日,她背叛了他,那时他也不晓得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或许会杀了她,或许会无视她,又或许,会将她囚禁在身边。

    不过,他要是杀了她,就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什么都不在乎了,自然也就没了把柄,可以随心所欲。但如今这样也好,能叫他感受到一点活着的温暖。

    终于,焉谷语忍不住睁开了眼,“你来做什么?”她声音冷冷的,冷得刻意,像是在生气。

    陆惊泽不答,反问道:“你说呢?”

    “我是个笨蛋,我不知道你来做什么。”焉谷语呛他。

    “主人为何要妄自菲薄?”陆惊泽轻笑,“你要是笨蛋的话,又怎会去斗奴场讨好我,还一直待我好,你要真是笨蛋,就应该直接杀了我。毕竟我这样的人,只有杀了才会听话。”

    他虽然在笑,声音里却听不出半点笑意。

    无来由地,背后蹿起一阵寒意,焉谷语颤了颤,暗道,他今天这是怎么了,似乎,周身都萦绕着一股戾气。

    帐帘内气氛微妙,她哑巴了。

    陆惊泽目不转睛地盯着焉谷语,她穿着厚厚的棉布寝衣,青丝如瀑,清灵脱俗。他伸出手,掬了一缕她的长发,用指尖一圈一圈地勾着,的从下往上勾,直直勾到焉谷语的颊边。

    “你为何不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焉谷语任由他玩弄长发,丁点儿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那晚吃的东西。“我想知道。”

    “我说了,是情热。”陆惊泽挑眉,俯身凑近焉谷语,“主人今晚难道没有一点反应?比如,浑身燥热,再比如,口干舌燥,又比如,心跳如鼓?”

    他靠得很近,近得鼻尖触上了她的鼻尖,压迫感十足。

    她刚想抬手推他,没想陆惊泽主动揽住了她的腰,叫她靠得更近了。

    “登徒子。”焉谷语握紧拳头捶了一下陆惊泽的胸膛,被他这么一弄,她确实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快了,不过她晓得,这是气的,跟那东西不是一回事。“你不放开我便要喊人了!”

    她讨厌这种被他掌控心跳的感觉。

    “那你喊吧,最好喊大声些,将全丞相府的人都喊过来,叫他们都知道我留在你的闺房里,如此,你的清规名誉就毁了,只能嫁给我。”陆惊泽懒散地说着,丝毫不怕她会喊人。他亲昵地用鼻尖点着她,哑声问道:“主人想嫁给我么,嫁给我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么?”

    嫁给他?

    焉谷语当即愣住,她脑中登时想起了那日陆惊泽在延德宫里说得话,他说,他要娶她。

    此刻,他又这么说。难道他是真的打算娶她?

    可他这样的人,知道什么是爱么。

    对方久不回答,陆惊泽的眼神瞬间冷却,宛如夹裹着秋日的寒霜。他松开指尖的长发,摸上了她的面颊,再顺着下颌往纤细的脖子上抚。

    她的皮肤很是娇嫩。这么脆弱,怕不是一掐就断了。

    他稍稍用力,好奇地看着血管在他手下变得扭曲。再用力,他的脖子上便能感受到被掐住的感觉,不怎么疼。

    至少对于他来说,真的不怎么疼。

    焉谷语眨了眨眼。这是怎么回事?她能感受到他应该是用了点力的,但她一点都不疼,只有温热的触感。

    自然,这不是眼下她该关注的事。

    她主动抓住他的手,认真道:“你不是禽兽不如的东西,在我眼里,你就是你。倘若你能保住我和我的家人,我愿意嫁给你。”

    陆惊泽放下手,默然望着焉谷语,眼神莫测,半晌,他开口,“若是我保不住你和你的家人,你是不是就会去找其他人?”

    焉谷语闭口不答。应该会吧?她喜欢他的同时也害怕他,同时,也更爱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能两全固然好,不能的话,她肯定要弃掉一个。

    “呵呵,主人还挺诚实的,不打算骗骗我?”陆惊泽压着嗓子笑开,他的笑声很冷,好似雪地里的刺儿,极其恶毒,猝不及防便会戳入肌肤。

    “我……”焉谷语将无处安放的双手搭在被褥上,柔声解释道“我跟你不一样,我有自己的家人,他们对我来说很重要,倘若有一日他们离开我,我会痛不欲生。”

    “哼。”陆惊泽鼻尖嗤了一声,他自是不懂亲情,即便陆赢和陆祈宁死在他面前,他大概也不会有反应,更别说伤心痛苦了。

    甚至,他还会觉得他们俩死得好。

    焉谷语不晓得陆惊泽在想什么,但她还是把自己的理由说出来了。事实就是事实,她更希望他能谅解她的为难,而不是反悔之前答应的事。

    “殿下还会帮我么?”

    陆惊泽收紧手臂看她,不冷不热道:“你说呢?”

    “我不知道。”焉谷语诚恳道,她害怕地落下目光,“殿下心思复杂,我怎会猜得到。”

    “错,我的心思从来都不复杂。”陆惊泽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轻佻道:“想要我帮你,就拿出诚意来。”

    闻言,焉谷语面上一红。她是看了许多风月本子,有些东西也知道一些,但真要做起来就难了,脸皮过不去。

    最后,她还是决定亲他,都说“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是第四回 ,该是熟透了。

    焉谷语抬起手,正要去攀陆惊泽的肩头,不想,他脱下靴子上了床榻。

    “你干嘛?”见他如此,焉谷语吓了一跳。

    陆惊泽不答,直挺挺地躺在外侧。

    焉谷语看得不解,暗自猜测,他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不然他今晚的举动也太怪了,不过他本身就是个疯子,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他的行事作风。

    他躺下后倒是显得她坐着诡异了。焉谷语无法,跟着躺下身,谁让她现在有事求他。

    见她躺下,陆惊泽的眸光便亮了些,他侧过脸,一声不吭地看着她,目光玩味。

    焉谷语被他看得脸热,不悦道:“你看什么?”

    “你知道我们这叫什么?”陆惊泽问,半是戏谑,半是嘲弄。

    闻言,焉谷语面上更红,好在夜色黑暗,她万分庆幸自己没在他面前丢脸,“叫堂堂六皇子夜闯臣女的闺房。”

    陆惊泽啧了声,回嘴道:“下面还少了句,六皇子见色起意欲行不轨,焉二小姐少女怀春,两人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两人躺在一处说这话暧昧得叫人耳赤,焉谷语脱口道:“下流。”语毕,她立马转开话题,“太傅大人日日教你这些东西?”

    “不止,还有其他的。”前两字,陆惊泽说得戏谑,后一句,他的声音便轻了一半。

    “还有什么?”焉谷语好奇道。

    然而这一次,陆惊泽沉默了。

    无边的寂静中,焉谷语察觉到陆惊泽穿的衣裳并不多,纵然屋内的炭盆还烧着,却也是冷的,“我去给你拿床被子。”

    说着,她挪了挪位置,打算起身。

    “其实我今日很不开心。”倏地,陆惊泽开口了,声音全压在嗓子里,低沉喑哑,仿佛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兽。“不开心地想杀人。”

    焉谷语呆住。在她的记忆中,陆惊泽从不跟人说自己开心与否,不开心与否。

    她出神时,陆惊泽拉住了她的手,随后将她的手放入衣襟内。

    “……”指触摸上滚烫的胸膛时,焉谷语羞臊得不行,使劲收回手,偏偏被陆惊泽的手按着,动惮不得。

    他这是心里难受?

    她看向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陆惊泽没出声,只是牢牢地按着她的手。

    “扑通,扑通,扑通……”

    掌下的心跳清晰有力,焉谷语抽不回手,只得道:“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的事,都会过去的,你一直想着才会一直过不去。人生短暂,何苦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殿下若是不介意,便同我说说吧,是什么让你这般不开心?”

    边说,她边用指尖轻轻抚着他的心口,温柔似水,算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陆惊泽轻笑,十分认真地说道:“你真的想听么?听了之后,我兴许会杀了你。”

    “……”焉谷语讪讪道:“那还是算了吧。”她暗自琢磨着,他怕不是在计划怎么血洗皇城。若真是如此,她确实不该知道。

    怕他着凉,焉谷语气呼呼地哼了声,扯着被子一角拉过去,盖到了陆惊泽身上。

    不消片刻,她在黑暗中听到一丝语调上扬的笑。“不准笑。”

    陆惊泽靠近她,猛地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你知道什么叫引狼入被么?”

    “是引狼入室。”焉谷语往后退缩,纠正道。

    陆惊泽不动了,揶揄道:“可我们在被窝里,所以还是引狼入被。”

    顿时,焉谷语后悔了自己的决定。他这张嘴总是说不出好话,叫他挨冻染上风寒算了。“那殿下要怎么样呢?”

    陆惊泽转过身,侧对焉谷语,“怎么样都要,主人受得住么?”

    “再说便踹你出去。”她见他心情不佳又怕他染上风寒才让他躺自己的被窝,没想他还拿话调戏她。一等陆惊泽的手松了,焉谷语飞快抽回手,转身背对他。

    她使劲扯着被子往心口塞,两人睡不比一人谁,中间缝隙一大还真有点空荡,冷风灌入得厉害。

    “嘶。”

    她小心翼翼地将被角掖住,刚弄一下便被人掰了过去,下一刻,她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随后,陆惊泽将被角掖好,严丝合缝地抱着她。

    焉谷语张大眼,浑身滚烫,一点都不冷,就是心跳快了。也不晓得为什么,明明他看着挺冷的,身上却很烫。“殿下……”

    “嘘,让我抱一会儿。”陆惊泽打断她,每一字都低如耳语。

    焉谷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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