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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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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竞场内挖有十个坑, 水坑,空坑,埋着刀尖的坑, 以及藏着猛兽的坑,而这些坑上全盖着一块可翻动的木板, 木板上头又铺了一层黄泥, 瞧着与正常地方相差无几,通常作增加竞赛兴致用,一月一次,用的场次票价相对也会高些。

    赤獒环顾一圈,接着, 脚跟用力一压, 倾耳细听下方的动静。

    有轻微水流晃动声的是水坑;有回响的,那是空坑;铁器震动的, 自然是埋着刀尖的坑。

    试探一遍后, 他往发出铁器震动的那块地看去。这些深坑的机关由驯师所控,并不会被轻易破坏, 但黑蛇是个喜欢用蛮力的, 那里头便有文章作了。

    “打啊!打啊!打啊!”待两人站定, 看戏的斗奴高喊起哄。

    与赤獒单挑这事黑蛇记挂了许久, 今日总算得了机会, 他暗暗发誓,待会儿自己一定使出浑身解数将他揍趴下。

    “哈!”黑蛇握紧拳头蓄力,猛地朝赤獒打去。

    赤獒晓得他力气大, 也不跟他硬碰硬, 他斜身抢进, 单手捏住黑蛇的拳头顺势一推, 用了类似擒拿手的招式,欲将黑蛇推向埋着刀尖的深坑。

    然而黑蛇反应也快,他单脚跨出,全力使出一招千斤坠,这才勉强止住去势。

    只一下,黑蛇额际便出了冷汗,他自诩力气大,光凭力气都能打赢大半人,结果他的力气在赤獒面与弹棉花无异,反倒给了他机会借力打力。

    周遭这么多人看着,黑蛇更怕输,一怕,出手就畏畏缩缩的。

    交手间,他从以攻为守改成了守,而他一守,赤獒便步步紧逼,直将他逼到埋藏刀尖的深坑旁。

    忽然,赤獒的手从斜下方探出,黑蛇以为他是出手抓他,没想一眨眼的时间,赤獒变抓成掌,他来不及闪躲被打个正着,重重往后摔去。

    “嘭”地一声,黑蛇摔破了深坑上的木板,整个人往下跌去,眼见就要砸进刀尖堆被扎成刺猬,千钧一发之际,赤獒抓住了他的脚。

    尖锐的刀尖近在咫尺,正冒着森森的寒气。只要再近一寸,他便会死在这坑里。

    黑蛇后怕地咽了口口水,没等他说话,赤獒手上用力将他拉了上去。

    “我……”黑蛇站稳身形,对上赤獒的脸,他是又尴尬又惭愧,面上憋得通红,恨不得自己就此消失。

    赤獒答应单挑纯粹是为试探黑蛇,没试出什么自然不愿多留。

    黑蛇不自在地望着赤獒,之前,他几次三番出言羞辱他,可赤獒方才却救了他,这叫他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啪啪啪……”围观的斗奴们开始拍手,拍得震天响。

    思索片刻,黑蛇大步追上去,越过赤獒道:“你等等。我黑蛇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刚刚你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一个恩情。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说,哪怕是取我性命,我也绝不多说半个字。”

    赤獒默然,面上几乎看不出情绪。

    见状,黑蛇急了,“你倒是说话啊,难不成你现在就想要我的命?那不行,我还得找……”几字一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改口道:“我还有要事在身。”

    找?闻言,赤獒眸光一闪,“好。”

    早朝。

    殿内一片沉寂,陆赢高坐在龙椅上,眯眼扫向众人,幽幽道:“诸位爱卿,朕这几日琢磨出一个事儿,江南素来富庶,且人杰地灵,所以朕打算开凿一条连接帝都与江南的运河,方便往来。”

    在场百官频频交换眼神,神色凝重。

    陆观棋眉心微蹙,正准备出列,不料焉问津先他一步出列了。

    焉问津挺直身板,义正言辞道:“还请皇上三思,宝房一建已耗费了太多人力物力,倘若此时再凿运河,百姓必定不堪重负。”

    他一说,陆观棋也站了出来,朗声恳切道:“请皇上三思。”

    跟着,大部分官员异口同声道:“请皇上三思。”几百人说得铿锵有力,每一字都回荡在殿内,久久不息。

    焉问津继续道:“皇上,先帝曾说,百姓是国之根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倘若皇上不体恤……”咿嘩

    “焉爱卿!”没等焉问津说完,陆赢即刻出声打断。他沉下脸,面色极为难看,“你为丞相数十载,统管多事,日夜操劳鞠躬尽瘁,这些朕都看在眼里。可惜如今你年事已高,身子脑子都比不得年轻那会儿了。朕以为,你该放下官职清闲一段时日。”

    陆赢一说,全场哗然。

    焉问津被这话震住,身形一晃。陆赢虽没明说,但里头的意思足够明显。

    陆观棋侧头瞧了瞧焉问津,正色道:“皇上,臣以为焉丞相……”

    “太子。”陆赢从口中挤出两字,目光狠厉,仿佛淬了毒一般,“你年纪尚轻,许多事处理得都不大妥帖,该同焉丞相学习学习。明白么?”

    陆观棋被喝住,生生吞了后头的话。之前他违逆陆赢多次,今日再在朝堂上违逆他,后果可想而知。

    几番权衡之下,陆观棋低头退回自己的位置。

    陆观棋一退,方才出声的官员全哑了口。霎时,大殿内鸦雀无声。

    陆赢再次转向焉问津,温和道:“焉丞相,你鬓边白发丛生,想来是太过劳心劳力的缘故,这样吧,朕特准你回家休养一月,等休养够了再来为国效力。”

    “……老臣,遵旨。”焉问津说得极为不甘。他还有家人,自是做不出以命上谏的事。

    “好。开凿运河之事便这么定了,七月动工。”说罢,陆赢从龙椅上起身,略有深意地睨了眼焉问津,“下朝。”

    回到丞相府后,焉问津神情恍惚,似乎还未接受自己即将在家休养的事实。

    他踏入门槛,双手小心翼翼地将顶上的乌纱帽取下,犹如捧着一件易碎的至宝。

    “老爷。”陈鱼正要去风铃院,见焉问津面色不佳赶忙迎了上去,关切道:“你的脸色为何这般难看?”

    焉问津疲惫地摇摇头,轻声道:“累了而已。”

    “你哪日不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那磨坊里的驴子见了你都得甘拜下风。”陈鱼顺手接过官帽,担忧地望着焉问津,“老爷,你可是遇着难事了?”

    焉问津扯开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是遇着好事了。皇上念我年事已高,特准我在家休假一月。”

    “休假一月?”陈鱼顿觉这事蹊跷,但朝堂上的事她向来不多嘴,便道:“那也好,老爷近来长了半头的白发,是该休息休息。”

    “嗯。”焉问津不愿再说,主动转了话题,“语儿的身子如何了?”

    陈鱼柔声道:“我正要去瞧她,一道去吧。”

    风铃院。

    自打焉谷语出门起,揽月便搬了张凳子守在房门口,一是等自家小姐回来,二是把风,怕焉问津和陈鱼过来看人。

    “嗯……”清早,揽月搓着惺忪的睡眼正准备起身。

    忽地,道上来了两人。“哗啦啦,哗啦啦。”风过,吹得屋檐上的风铃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揽月定睛一看,是焉问津和陈鱼,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小姐小姐,老爷夫人来了。”揽月吓得要命,急急去喊床榻上熟睡的谢开颜,此刻她也顾不得主仆身份了,直接上手摇晃。“小姐,小姐快醒醒啊!”

    “嘶……”谢开颜正睡得香甜,不快道:“别吵我。”

    “小姐,我们老爷来了!”揽月本就手足无措,被谢开颜这一弄更急,不由大喊一声。

    “你们老爷?”念着这话,谢开颜双眼一睁,直直坐起身来,说得更为大声,“什么,你们老爷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她从床上跳起,边穿衣裳边道:“焉伯伯是当朝丞相,老狐狸一个,我就算学小焉儿学得再像也瞒不过他。要不,我还是装病吧?”

    “这,成么?”揽月不确定道。

    “咚咚咚。”冷不丁地,房门被人敲响。

    屋内两人双双一抖,谢开颜率先回神,果断道:“不管了,听我的,装病。”

    “咚咚咚。”好巧不巧的,这时,后窗也响了。

    揽月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飞奔过去开窗,“吱呀”,她轻手打开后窗,一看来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宛如溺水之人抓着了浮木。

    “嘘。”焉谷语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揽月别说话。她灵敏地爬上窗户,借着揽月的手跳下。

    “小焉儿,你总算回来了。快,换衣裳。”焉谷语一来,谢开颜当即两眼放光。

    两人火速换回各自的衣裳,一人在床上躺着,一人坐于床缘边。

    “咚咚咚”,房门再次被人敲响,“揽月,小姐可是醒了?”这回,说话的人是焉问津,声音低沉,苡糀不怒自威。

    揽月吓住了,没敢接话。

    “爹,我已经醒了。”焉谷语扬声道,随后示意揽月别怕。

    揽月点头,转身去开房门,恭恭敬敬道:“老爷,二夫人。”她心里有鬼,便将脑袋压得很低。

    焉问津一眼看到床榻上的两人,见焉谷语气色甚好,眉间担忧缓缓散去。

    谢开颜在焉问津面前向来规矩得很,说话也轻声细语的,“焉伯伯,焉伯母,对不住,方才我在捉弄小焉儿,没听着你们的敲门。”

    “嗯。”焉问津点了点头。

    焉谷语侧头望向焉问津,直觉告诉她,她爹不大对劲儿。但这会儿人多,她也不好问东问西。

    “开颜?”陈鱼轻移莲步行至床榻前,疑惑道:“你何时来的,我怎么都不晓得。”

    “呵呵。”谢开颜尴尬一笑,拉着焉谷语的手道:“一刻钟前吧。”

    “你们聊。”焉问津惜字如金,没多留。

    “开颜,你别见怪,我们家老爷就这么个脾气,不喜说话。”陈鱼没好气地横了焉问津一眼,试图给他找补,“既然你来了,待会儿留下吃饭吧。”

    “没事儿,我又不是第一回 见焉伯伯,早习惯了。”焉问津一走,谢开颜的坐姿骤然一变,豪爽得像个男子。

    “那好,我去准备饭菜,不扰你们俩聊天儿。”陈鱼笑着起身离开。

    等陈鱼离开院门走远,揽月才关上房门。

    “呼。”谢开颜拍着胸脯连吐三口气,这才勉强安抚好自己的三魂七魄,她再次拉过焉谷语的手揉扁搓圆,佯怒道:“幸好你来得及时,要不然,我和揽月怕不是要挨你家的家法。”

    说到这事,焉谷语自己都觉得心有余悸,倘若被父亲发现她们俩互换身份……她使劲摇头,强行挥去脑中的悲惨画面,语带歉意道:“谢姐姐,对不起,还有揽月,对不起。”

    揽月愣了愣,连连摇头,“小姐可千万别这么说,奴婢又没如何。”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谢开颜按着焉谷语,凑近她坏笑道:“昨晚,你和那个斗奴有没有春宵一度?”

    “你说什么呢!”焉谷语羞恼地捶了一下谢开颜,念起昨晚之事,她颊飞红霞,透出水莲花般的风情。

    “啧啧啧。”谢开颜笑开,指着焉谷语的脸揶揄道:“瞧瞧你,脸都红了,还说没有。快,跟我说说,那样,是什么滋味?”

    她一说,焉谷语面上更红,“没有没有没有,你别问了!”她推开谢开颜,两人打闹起来。

    席间,焉问津极少说话,模样瞧着与平日差不多,又有那么些不同。

    焉谷语心细,送走谢开颜后便去了陈鱼那儿。

    陈鱼正在屋内整理媒婆送来的画像,左一副,右一副,怎么瞧都不满意,连连摇头。

    “姨娘。”焉谷语进屋。

    闻声,陈鱼放下手画像,对着焉谷语上下打量,“怎么了,你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焉谷语摇头,目光在画像上粗粗掠过,“姨娘,爹爹今日看着有点儿不大对劲儿,你晓得是怎么回事么?”

    “是有几分奇怪。”陈鱼放下手中的画像,小声道:“他今早同我说,皇上特准他在家中休养一月。”

    修养一月?焉谷语不安地蹙起眉头,心想,眼下宝房在建,里头需要劳心的事可多,而皇上却在这节骨眼上让父亲回家休养。

    难道……念起那日书房之事,焉谷语心尖狠狠一跳。

    “语儿,你想着什么了?”陈鱼从不碰政事,但不代表她是个愚笨之人。“能不能同我说说。”

    “没什么。”焉谷语牵起嘴角,露出一个自然的笑。没影的事她不会提,更不愿陈鱼担心,“姨娘继续看吧,我先回房休息了。”

    “嗯,好。”陈鱼垂下眼帘,没追问。

    离开主院后,焉谷语径自去了焉问津的书房。她得弄清楚一件事,皇上有没有拿自己要挟父亲。

    此刻,书房房门紧闭。她走上两格石阶,抬手扣响房门,“爹,女儿有话同你说话。”

    “吱呀”。

    焉问津打开房门,风华不再的面上紧紧绷着,像个古板的教书先生,“何事?”

    焉谷语直截了当道:“爹,皇上他可有拿……”

    “语儿,你还小,这些事不用你操心。”焉问津制止了焉谷语的话,他扬起手,别扭地抚着焉谷语的脑袋,这回比上回自然,“回去歇着吧,记得准时喝药。”

    “……”焉谷语眨着眼,呆若木鸡。在她的印象中,父亲对她一直都是严厉的,做得再好也不会夸一句,但若是做得差了,他便会重罚。

    这般慈爱,还真是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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