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7 章节
了,裴夕柠猜他是要向她征询影片意见,可他并没有那样做。于是她又不自觉地揣摩他是准备将话题延续下去,而钟辰乐确实顿了顿再开了口:“来谈恋爱,牵手,接吻吧。”
“其实你说的是对的……裴夕柠。就凭我们的年纪,关系,性别,站在一起永远没办法不被误会,好像永远都是恋爱预备役。人都是存在确认偏误和证实偏差的,当将思维套入固定的定式里,会得到那么相似的结论。我们也一样,接受了最初做朋友的理念,这么多年就相安无事地过来了。”
她呼吸在这一刻蓦得乱了。
“我想了很久,裴夕柠,我现在想推翻这个既定等式。”钟辰乐在转着他的戒指,裴夕柠知道他这便是紧张了,是十年难见一面的场合,她却没心情细细记录下来这珍贵的一刻;她在和钟辰乐对视,在读他那双澄澈的眼睛,他被光影割裂成明暗分区的面庞,熟悉又陌生,分明交叠着,却难以重合。
他说,如果不让你为难的话,我可以喜欢你吗?
令成熟者青涩,自信者畏怯,她何德何能会见到钟辰乐这番不自然的神态。心底有什么突然落了地,随即是慢慢涌上来的情绪潮汐,几乎在这一刻要将她彻底淹没,裴夕柠很庆幸在这个节点找回了声音:“我知道你爱我,我以为你也知道的。”
他认真地回应:“我不知道,裴夕柠,你要说了我才知道。是哪种爱?普通的爱,珍视的爱,朋友间的爱,家人一样的爱,还是爱人间的爱?丈量标准在你心里,我从来没办法替你下定义。”
爱是什么?裴夕柠也无法妄下定论。她想过是否是少时难以抑制的悸动,或是对陪伴的依赖,可总有人不归属简单庸俗的定义。钟辰乐是她的舒适区,是她全心意交付的信任与默契,是她自15岁那年起的八年春夏秋冬。她喜欢他,感激于他,是拥抱和夸赞都不会吝啬、又从不那么普通的异性朋友。
因为只属于彼此,永远在一起就会幸福,交付余生也没关系。
“先是朋友,后来超越了家人,最后……”她眨了眨眼,分明还在说笑,鼻尖却有些酸了:“我不想看你和别人谈恋爱,辰乐,我好像已经错过许多人了,我不想你离开我。”
她需要他在身边,像空气于人,水之于鱼。
钟辰乐眼眶也红了一圈,翕动着嘴唇准备说些什么时,忽然笑了出来:“我还没许愿,突然就灵验了。本来想着带你一起守零点吹蜡烛,说不定老天爷能听得真切点,没想到你耳朵比上面那位好用。”
裴夕柠也笑了:“你就是司马昭之心,不然好端端地同我讨什么补偿?”
“这不还是讨到了。”他虚张声势地咳了一声,将环在她身后的胳膊逐渐收紧:“听那种网上的瞎话都不听我解释……先罚你当我女朋友,一百年。”
“你是强盗吗?”
“那再算上下辈子,到时候咱们还是早点开窍的好。”
“……”
“所以说,到底看什么电影好?”
“科幻?恐怖?喜剧?文艺片?”
“……都不太合适吧,要不去动画片那栏搜一搜。”
“你看小王子吗?”钟辰乐百无聊赖地翻着页,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捏着她后颈上的软肉:“我随便,我确实不是来看电影的,被他们看穿了还有点心虚!”
“嘶……!”裴夕柠试图龇牙咧嘴地制止他,忽而转念一想,问了个自以为刁钻的问题:“你是狐狸还是小王子?”
而钟辰乐依言真的停下来思考了片刻,并没有偏头看她,声音也平静清亮:
“都不是。我是跟你长在一片土地的玫瑰,抽枝发芽、含苞绽放。我们是被播种下的两颗如此相似的种子,花期永恒,永不凋零。”
End.
[中本悠太番外]火树银花
“我们有空回趟日本吧?”
已经是中本悠太这周第六次提到这件事了。并非裴夕柠故意无视,近来他们行程密集,她以为几顿日料能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巴。她头痛地收起手机,望向夹起一块章鱼烧安静咀嚼的中本悠太:“现在不是没空吗?”
见他还可怜巴巴地盯着她瞧,裴夕柠便仔细替他数来:“你们这次回归还在尾声,下周还有物料要拍,悠太哥你哪里能抽得出身啊?我也有电影发布会要参加,而且还有一些新歌的录制,这个月已经没有空闲了。”
中本悠太闻言乖觉颔首,在裴夕柠以为他被说服而松了口气时,只见他又放下筷子,朝她眨了眨眼:“那么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下个月去。”
换做她愣住:“啊?”
没有人能追上中本悠太胡闹时迅疾的行动力,裴夕柠思考他提议可行性的瞬间,他的手机屏幕上已经赫然亮起了各大航班的机票信息。她又好气又好笑,扯住他衣袖不让他下一步动作:“悠太哥——我说哥啊,又想登上日娱版面的头条吗?”
追溯到一年半前两人在日本秘密约会的情形,彼时便引发了各国趋势的一阵讨论热潮,除了刚坠入爱河神志不清的当事人之外,全世界都恨不得从他们几张街拍中将他们的关系透明化。归功于中本悠太这休假绝不回公事的好习惯,裴夕柠也连带着被跑偏,经纪人电话打了百八十个也没接到,不知情的还当他们是对亡命鸳鸯。
还是中本悠太某天在早点摊接到了母上大人的来电,一开口就是有没有拐骗人家小姑娘,问的他还些许羞赧,以为是血脉间相连的默契,结果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视线一晃,便看到了老板留在桌上的一份日报,摊开那页正是被彩色印刷了的自己。
怎么回事!他们又不在活动主场,还以为能潇洒玩乐一回,怎么还能被抓拍登刊啊!
于是那天清晨他心绪复杂地回了民宿,热腾腾的早点放在桌上,他屏息凝神地蹲在床边。待裴夕柠朦朦胧胧地睁眼时,她还当中本悠太那无限放大的五官是尚未清醒的梦境,尤其是匹配了这般令人困惑的早安词:“醒了?早餐我买好了,要不我们公开吧!”
“……?”
他身上裹挟着三月初春的冷空气,香水的清甜与淡淡的草木香悉数将她包裹住,裴夕柠无端叹了声气。从那张整天跑火车的嘴里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她好像不该感到什么动摇,偏生还是因为他灼灼的注视悄然加快了心跳。
……幼稚和任性是真,她倒也实在是喜欢的紧。
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草率地做下决定。可悲的是,她还真就顺遂了这个不靠谱的男人的意,稀里糊涂便点了头。
上次便是东京大阪游结束后,两人关系由公司盖棺定论,带着重磅消息轰炸了一番韩娱。中本悠太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似的,还准备光明正大地带着她故地重游,生怕别人不知他是恋爱脑一样。
而他对此还是不甚在意,将吃了几口的外卖推到她面前:“管他们呢……裴夕柠你能不能好好吃饭?拍都拍完了,你还节食做什么?”
“哥好意思说我啊?除了这些喜欢的东西能多吃一点,平时还不是跟我一样。”便当香气钻入鼻中,她很快挪开视线,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再说本来……”
没待她说完,中本悠太已经夹起章鱼烧塞到她嘴里,顺手拿起餐巾纸替她擦掉了蹭在唇边的番茄酱:“知道了,吃一点没关系的。你都偷偷咽几次口水了?”
揭穿也便罢了,为什么要喂这么一大口啊?她腮帮子鼓鼓囊囊,一时半会咽不下去,现在只有坐着听他得意发号施令地份儿:“诶呀正好八月底有花火大会呢……我订机票了?你,你必须陪我去哦。”
话音落下还不忘来瞧她脸色,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颇有几分讨好意味。一向没什么规划的人都做起打算了,中本悠太主意打好了又一向难动摇,裴夕柠哪还有拒绝的余地。知晓他实在喜欢,她无奈地打开手机重新检查活动时间,在此之前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间相隔六年的时间差究竟哪里去了?她为何总存在着拿他无法,自己站了年长者那方的错觉,一直以来是谁在纵容谁啊。
中本悠太此人表面看着酷拽而不通人情,脾性并不太好拿捏,骨子里却浪漫的很。兴许是爱豆的身份为他带来了一定限制,对简单质朴的爱情、寻常人家的烟火气,都抱着无限放大的憧憬。
他也逐渐到了锐气消褪,感性至上的年纪,并不是对事业再无野心,按他的话来讲,追来她这个女朋友后,生活重心便不自觉偏移了。什么都想着要同她分享,除了倾诉不完的喜欢,还连带着许多掩埋心底的期许。
因此当两人身着浴衣穿梭在热闹的人潮中时,中本悠太简直前所未有的兴奋,牵着她时视线始终粘在她面上,嘴巴同样没有一刻闲着:“要吃冰激凌吗?那边还有铜锣烧,我们可以买来一起吃。”
其实他无非是随口一说,见到什么店铺便立刻邀功般的脱口而出,可她也无端被他快要溢出的喜悦感染。在裴夕柠眺望集市认真思虑时,手心忽然紧了紧,听得他倏地在耳边又补上一句:“你今天真漂亮。”
“什么啊?”端详着中本悠太难掩得意的骄傲神情,她不由得笑出声:“头发还是哥帮我绾的,算作悠太哥你的功劳吧。”
他捏了捏她面颊,丝毫没有推脱之意:“是,那当然!”
在酒店梳妆好准备出门时,他忽然取了支木簪子来,大概率是从哪个骗了他欢心的小摊上买来的,说要给她戴好。裴夕柠自然乐得被他摆弄,中本悠太家里是有新姐妹的,自己又没少留长发,手艺差不到哪里去。即便如此,镜子里那人多少还有点手忙脚乱,最后还是她自行固定了一番,才有了当下漂亮的发髻。
裴夕柠脸蛋不过巴掌大,束好头发后便露出一段修长脖颈,量身定制来的浴袍更显身形窈窕,颦笑间尽是风情。而中本悠太长身玉立,容貌气质皆是万里挑一,两人即便现身于汹涌的人潮中,也毋庸置疑地要受人瞩目。
在偶遇了四次粉丝,被无端搭讪数次后,裴夕柠还是面皮薄,拉着中本悠太逃离了最热闹的小吃街。天色已然慢慢黯下来,烧红的晚霞逐渐淡于深蓝色的幕布,河对岸的灯火一盏盏亮起,他们终于在开场前抵达了坡顶的展台。
倒计时一分钟里,裴夕柠咬了一口还热乎的鲷鱼烧,浓郁的巧克力味道在口中化开,她想让中本悠太也尝一口这过分甜腻的味道。然后她便眼睁睁看着中本悠太拿着手机,输了三回密码都意外点错:“你紧张吗?”
“嗯,我特别紧张。”他扭过头对她笑,是意料之外的坦然:“我第一次和喜欢的人来看烟花。”
她眨了眨眼睛,莫名想与他唱唱反调,好像自己从小便只喜欢在他面前耍几分孩子气:“那以前都是和不喜欢的人看的?”
“那肯定不是。”没计较她多少有些刁钻的问题,中本悠太终于点开了拍摄界面,垂着眼将一句话补充完:“这次是和最喜欢的人来的,我很开心。”
未等她作答复,身边的人群忽然在这刻沸腾起来,并不整齐地高呼起来。裴夕柠并不太懂日语,最初被炸开的欢呼声吓了一跳,凑过去抬高音量问他:“他们在说什么?”
中本悠太这才咬了一口她手中的鲷鱼烧,顺势附在她耳边解释:“是倒计时!”
身处如此喧嚣的环境,她其实也没听清他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却也在片刻后理解了其中含义。随着短暂的几瞬安静落下,数簇烟火骤然由江畔跃起,一路飞行升空,绚烂地在天幕上嫣然绽放。
赞叹与尖叫不绝于耳,裴夕柠也一时因缤纷的视觉盛宴晃了神,迎面而来的是舒柔江风,耳畔噼啪声起伏作响。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完全将记录美好一刻此事抛在了脑后,后知后觉地去摸手机时,发现忙碌了半天、念叨了几年的中本悠太也没有进行拍摄。
他侧颜被明灭灯火映得愈发漂亮,眼眸倒映着天幕中的几番绮丽辉煌,然后也很快地向她转过头来,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怎么样,好看吧?”
她那宛若住在日本漫画里的男朋友,想去看中目黑的樱花,踩着夏日祭的尾巴与爱人共赏花火,分明心底忐忑希冀还总是装作若无其事。心底漫上来一股道不明的情绪,被珍爱着的感觉是如此强烈,裴夕柠想,她果真是十足幸运。
因而抱着莽撞大胆的心思,不讲理地对他主动了一回,凑过去交换了一个巧克力味道的吻:“是啊,谢谢你。”
“这个答谢礼……我天底下最喜欢!”
[董思成番外4] 与子成说
[BGM:SF9 - Echo]
笔挺合贴的燕尾西装被整理了自穿戴好的第一百零一次,董思成再度抚了抚衣摆,随即有些不安地摸上手边的玻璃杯。他消耗掉的第三瓶矿泉水还在刘扬扬手里,被百无聊赖的小少爷捏成各种扭曲形状,因此见状刘扬扬立刻阻拦:“你别喝了,等会宣誓的时候是想进厕所吗?”
董思成依言停下动作,心跳却因为他提到的关键词愈发不争气地加速,嘴唇也干涩的紧。哪怕上妆时姜北穗一再威胁强调,不许他吃掉涂好的唇彩,他还是忍不住抿起嘴巴:“我紧张。”
“又没有摄像头,又没有粉丝,你心理素质怎么啦Winwin?”队里的小忙内几年如一日的嚣张,在打趣他这方面分毫不做收敛,好像完全将自己明明只是伴郎、还从头到尾收拾精细妥帖这回事抛到脑后一般:“也没有要应付的人,岳父岳母还都在陪裴夕柠,你这婚结的够轻松了。”
这话倒是不假,当初计划婚礼时,他与夕柠都不喜欢太过高调的形式主义,在只邀请亲友方面达成了和平共识。董思成望向草坪上简单铺设好的几桌宾客,处处都是相识多年的熟面孔,连相互寒暄的环节都足以免去。
好像是众人都期盼已久的故事终章了。今年最先催婚的不是双方家长而是钟辰乐,户外这种点子也是仁俊他们帮忙出谋划策的;在租借场地、敲定日期等各种繁琐流程中,董思成甚至觉得自己没出几分力,他话音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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