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节

    记。要不是她悠太哥那张脸帅的实在让人下不去手，她真想把他嘴堵上。

    至于之后怎么敲定下来扮演什么的，是与董思成在宿舍凑在一起看古装剧的时候，裴夕柠一拍脑门，兴奋道：“要不我演丫鬟吧！这种中式古典的衣服好好看哦！”

    董思成愣了一下，视线从裴夕柠脸上挪回手机屏幕，上面女主的贴身丫鬟竖着看上去并不是很聪明的齐刘海，虽然整个人也有股灵动劲儿，叫她去扮，他用中戏的眼光来看，实在是屈才：“为什么非要演这个……婢女呢？你可以仿妆那个，四大美女嘛，或者跟泰一哥一起演公主，都比丫鬟合适。”

    “泰一哥有你啊，我不是没有王子嘛。”裴夕柠托着下巴，显然是没听进去，伸手重新按了播放键：“如果多一个人还好……唔，渽民哥快点恢复就好了，他又错过了一个能好好玩的机会。”

    电视剧的配乐再度响起，琵琶的铮铮之音在董思成耳畔飘了几个来回，他却突然难以集中。他转头望着裴夕柠，头发随意地绑了几道，马尾松散地搭在右肩头，几缕碎发垂下，显得她更肤白胜雪。她说这话时嘟嘟囔囔的，脸颊肉都挤了出来，音调含糊，但不难听出她对那人的依赖和期盼。裴夕柠对罗渽民是不一样的，对于这点，其他127成员们可能不太了解，可董思成心里如明镜一般。以他对裴夕柠的了解，曾经的猜测得到证实，并不是太难，他也能够理解青春期少女的情愫，他以为只要裴夕柠对自己同样特别，就够了。

    此刻隔着这样近的距离，她身上淡淡的水果香气都萦绕鼻尖。董思成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在逾越“哥哥”的那条线，他心里想的是，渽民和夕柠，也曾经离得这么近过吗？

    那他好像，会嫉妒吧？

    还是说这种情绪早就存在了，在渽民受伤夕柠担心得掉眼泪，总跑去照顾的时候，董思成便萌动了想法。毕竟裴夕柠是那么不爱哭的孩子啊，唯一几次被他撞见都是与家人争执，怎么能让他感受不到渽民那孩子在她心中的分量。

    董思成这样想着，注意到裴夕柠因为看得起劲，往前挪了挪地方。他忙不迭将手机往后移，声音还是很温柔：“不行夕柠，注意屏幕距离。你得保护视力呀。”

    裴夕柠对他吐了吐舌头，在董思成的解读里意味“放我一马吧”，遂无奈地笑笑，不再多说。

    真的拿她没办法。

    跟公司商量过角色后，她还亲自去挑了衣服和假发，兴致勃勃地像在玩换装游戏。Cody姐姐在万圣节当日也很给力，甚至还会编发，又细细地整理了她的刘海和妆容，配饰自然也是精心挑选的。裴夕柠跟他们不在一个化妆间，换好装之后提着裙子去找他们，第一个撞见脸已经涂蓝的黄仁俊。对方瞪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她好久，才震惊地吐出来一句：“……你不是扮丫鬟吗？”

    她身着蓝灰色渐变薄纱罗裙，腰肢盈盈一握，身形高挑纤细。头发一半绾上去一半梳下来，两颊的碎发衬得她脸蛋只有巴掌大，青绿耳坠恰到好处，额间的金色花钿更是神来之笔。她本气质温婉，此刻唇色朱樱一点，桃花玉面，光是抬眸便显得楚楚动人，像是画中缓缓走出的美人儿一般，有几分倾城绝艳的美。

    所以……她管这叫丫鬟？

    裴夕柠表情无辜：“Cody姐姐选的造型嘛。我漂亮吗？”

    “嗯，漂亮。”事实上黄仁俊除了这两个字也想不到别的形容词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视线还停留在她身上：“你可以去跟泰一哥比美了。”

    “我也可以跟你比美呀，蓝妹妹。”她笑嘻嘻地凑近摸了一把黄仁俊的金色假发：“很合适。”

    黄仁俊似乎还沉浸在震惊中，对她的动作都没有反应，转过头看到进门的钟辰乐急忙招手：“钟辰乐！你快看裴夕柠！”

    钟辰乐后面还跟着另外两个蓝精灵，李帝努和朴志晟。老艺术家显得平静很多，抱着臂对她肯定地点点头：“不错，特别好看，比蓝精灵强多了。”

    李帝努表达大部分情感都是那幅招牌眯眯眼微笑，只不过与她对视时稍微睁大了一点，随即又笑回去。朴志晟同理，捂着嘴巴满脸震惊，手又慢慢地移到胸口，像在跟各位哥哥们寻求共感似的四下转头：“呜哇，好像心动了。”

    “不要把心动用在这种地方啊我们志晟。”裴夕柠拍了拍他的头，一到弟弟面前就转换成老妈子语气。

    在走廊先后遇到了中本悠太郑在玹金道英，这三位都是比较正常的装扮，且后两位因为身高到位比例极佳，看着十分赏心悦目。裴夕柠怀疑中本悠太懒才选了L这个角色的，她原以为他还没换装，孰料这一身便是全部了。郑在玹见到她先是微微笑着，然后行了个并不太标准的骑士礼，可还是因为那张脸就足以让裴夕柠心花怒放了。金道英不知道为何一副十分感动的模样，靠在墙边哇了好久，真要说话又讲不出来，最后感叹了一句“我们夕柠长大了。”

    #每天都在哥哥们眼里长大的裴夕柠#

    裴夕柠原本这一路确实是要去找文泰一的，她可太好奇泰一哥的公主扮相了，结果在自家化妆室走丢，遇到的渐渐不是熟人，干脆原路返回。在拐角正巧碰上了到处乱窜的李东赫，他身着条纹西装，虽然领结有些搞笑，却也是万圣节这种主题里难得正经的扮相。裴夕柠刚想问东赫哥你是什么，就见对方十分认真地瞧着自己问：“你是中国的公主吗？”

    裴夕柠抬手捞了一把耳边的碎发，笑着摇头：“不是。”

    “那为什么会这么漂亮？”李东赫也笑了，棕色头发让他看上去更像小熊：“我是指挥官，跟公主殿下应该有幸在皇家音乐节见过面。”

    “在说什么呢kkk。”

    空降第六

    裴夕柠的特别单曲MV紧赶慢赶，终于赶在12月前拍摄制作完成，公开的那天整个人如释重负，实际上躺在床上连听一遍的欲望都没有。因为实在是反反复复听过几百遍了，这些日子还在排练年末舞台的改编版，就算她很喜欢这首，也架不住天天在耳边循环播放。她这些日子属实是累了，久违地跑活动，进行高强度练习，感觉整个人体力有点跟不上，除了睡觉之外开始了规律运动。

    公开MV和音源的日子，SM选了晚上八点，正是她练习结束后的一小时。裴夕柠对她的成绩抱着可观评价，觉得不会在音源上有太大成就，或许，能入榜就不错了？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负担很轻，虽然粉丝们如临大敌，说这次单曲成绩决定了她未来一段时间的活动安排，但她本人已经看得开一些了。

    说完全不关心那也是假的，三十分钟过去后她去看了一眼油管播放量，五分钟内的涨幅看得她莫名其妙，觉得还是看首日成绩吧，然后心安理得地熄了屏，原本抱着小憩的想法，还是在沙发上一不留神睡过去了。她昨天久违地进行了长达一小时压腿拉伸，本来身子骨就没小时候柔软，又大半年没活动，她愣是全程都呲牙咧嘴。今天自然是浑身酸痛，随便走走都累得慌，沾了软垫自然是眼皮打架，昏昏沉沉。

    再醒还是被电话轰醒的，迷迷糊糊她都不记得具体是谁打来的，总之是熟悉的备注，接起来之后挤进来无数条音轨，最吵最醒目那声还是李楷灿叫的：“裴夕柠！你看没看melon实时！”

    她揉揉眼睛坐起来，十分平静：“怎么了，我出榜了？”

    然后是李泰容接过电话，稳重地总结：“夕柠，空降第六，恭喜啊。”

    “……？等会？！空降多少？！”裴夕柠眼睛徒然瞪得很大，睡意全无，在这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泰容哥，你在哄人吧？”

    话虽这么说，她开了免提之后还是颤抖着手退回主界面，再点开Melon，《Willow》的名字稳稳当当地落在第六名，旁边有一行小字“New”，瞬间就失语了。SM花钱买榜这种事情闻所未闻，她也不认为公司值得在她身上砸钱给音源注水。只是……就算这首歌能满足南韩人民的口味，可她都闲多久了？空降第六，她粉丝也太努力了吧？还是实际上她的路人盘比想象中要大？也是，毕竟国民综艺第二名……

    但是这是空降第六啊！还有什么好想的开心就完事了！女团出身的solo音源，如果起点不差，后期也不会跌太多。再加上她也没有大肆宣传，别说出专辑了，solo曲都谈不上，纯纯的特别单曲，是送给粉丝们的礼物，能够出乎意料地获得这样的回馈，她除了那快要冲昏头脑的欣喜之外，还有溢满的感动。

    她小时候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幸运的孩子，一切都在和她所期盼的偏离，不管是亲情还是友情，哪怕一丁点都没让她感到幸福，所以只是木然了。后来认识了黄旭熙，又到了韩国，被偷走的眷顾慢慢地还回来，成功出道后她要感激的人很多，或许首当其冲便是她的粉丝，让她感受到无条件被爱、被信任的感觉。包括这一次，能够取得这样的音源成绩，是不是说明无形之中，支持她的人一直很多呢？

    她心里的冰山被无尽的暖意包裹着，然后一点点融化。

    电话那头还在吵吵嚷嚷，她这边却像按了静音，一遍遍不可置信地查看成绩，最后才慢慢地说：“泰容哥，你们那边活动结束了吗？”

    “哦，团体行程已经结束了，有几位成员要回公司，剩下的没事就会宿舍了。怎么了夕柠？”

    “我现在叫外卖请客！想吃什么都报给我！见者有份！家里见！”

    原本还想叫上梦队的人一起来，想想他们住的地方离这里有段距离，大晚上未成年集体出行也不方便，经纪人岂不是要忙得焦头烂额，遂放弃了这个想法。罗渽民已经搬回去住了，在筹备18年初回归的事宜，不过还有一位比较自由的成员——钟辰乐，平时住在自己家里，裴夕柠想了一下就拨通了他的电话：“喂，辰乐啊。”

    “嗯，什么事？”那边很安静，不过很快被钟辰乐的嗓门填满：“哦对了，我刚刚刷到你这次单曲的成绩，恭喜啊。不意思意思？”

    不知道怎么这俩人还真想一块儿去了：“我待会要去127宿舍里请他们吃外卖，你来不来？你家离这里也不远吧。”

    “不了，我刚吃过饭，你们好好庆祝吧。”钟辰乐语气轻快，但裴夕柠却觉得他莫名的兴致不高，有一点敷衍的意味。还没来得及问，对面自己先叹上气了：“渽民哥……”

    裴夕柠的心立刻被提到嗓子眼，握住电话的手都紧了紧：“你渽民哥怎么了？”

    “没有没有，他没事。”钟辰乐停了停，继续说：“就是最近他恢复活动，我有点尴尬。”

    她这才放心，打了个哈哈：“怎么，他欺负你啊？不能吧，渽民挺喜欢小孩子的。”

    “不啊，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尴尬。你想啊，那几个人都是从小跟他一块儿练习的，志晟是他带大的，仁俊跟他同年还熟一些，我跟渽民哥，本来认识时间就短，然后他又暂停活动这么久，就是，现在跟他见面就是彼此尴尬地笑一下，好像没什么话讲。”钟辰乐又叹了口气：“渽民哥最近跟我们准备回归的时候，小心翼翼的，这个词可能不太恰当但是就会给人那种感觉……很努力地跟我们拉近关系，啊当然像Jeno楷灿他们关系压根不用拉近，比如我这种没什么话讲的，他就有点不自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他好……渽民哥多不容易。”

    裴夕柠听完也沉默了，对于罗渽民的事她向来是恨不得多关心一点的，可小男生之间的事，她哪儿插得上话，人家才是未来要做队友、指不定绑定一辈子的存在呢。辰乐心善，看得出罗渽民的不自在，他也确实因为缺席久了归队，心态与其他人都不一样。罗渽民嘴上不说，其实还会有点介意的，但相反的，他最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帮助，他会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向前走，无论遇到什么阻碍都能扬着脸，笑得很漂亮。

    就算他真的与成员们的回忆里多了一段空白，身体也稍微脆弱，也决不允许别人将他视为弱势方，这是罗渽民绝对会有的自尊和倔强。

    她想起来前段时间准备搬回原宿舍的罗渽民，除了郑重地跟扬扬告别外，剩下的时间都一声不吭的，要么蹦出来一些奇怪的话装活泼。裴夕柠知道他在心里打鼓，走过去想帮他收拾东西，见他猛得抬头：“宿舍里除了Jeno还有谁啊？仁俊，志晟，辰乐住不住这边啊？”

    “他非活动期不在的。”

    罗渽民似乎松了一口气，只是极不易察觉的，或许原本这一点点慌乱就只是掺在能够恢复活动的喜悦之中，不足以调动他全部的情绪板块去集中忧心。与队友的关系也好，粉丝的抗议声也好，都只是计划推行时必定会出现的负面产物，罗渽民坚信的始终是做好分内的事情，其余的都会迎刃而解。

    但大部分还是他讲给自己的心灵鸡汤罢了，他毕竟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无法达成面面俱到的一次回缺席返场。他甚至给许久未活动的队友都准备了小礼物，征询裴夕柠黄仁俊会不会喜欢时，她拿起香薰笑着点头：“会的呀，这毕竟是你的心意啊。渽民哥，你不要太紧张，你跟仁俊都认识多久了怎么还开始客套这些？”

    罗渽民还真就想了想：“怕我们不习惯。”

    至少他还用的是我们，裴夕柠端详了一会儿香薰，是欧洲小有名气的牌子，价格标签被撕掉了，手抚上去还有轻微的黏腻触感。她抬起头，很想抱抱这个已经高自己一头的大男孩。休养的一年里，他变得更好看了，整个人清瘦了一些，穿着普通的卫衣都能露出优美的脖颈线条，一双眼睛仿佛会勾人。他应该站在最高最亮的地方的——她轻轻放下香薰，走过去抱住了他——可他现在才重新投入他所热爱的事业，还在为队友和粉丝是否接纳他而在心底忐忑：“会好的，怎么能紧张呢？宿舍有Jeno哥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