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节

    ，赢了哭，发表顺位哭。她没针对任何人，只是无法共情，也觉得把眼泪浪费在这上面不值当。她还没学会发自内心地感激从这个节目收获的一切，因为她看的物质些，这不过是一场交易，101个练习生进营给节目组随意剪辑公众的机会，送给节目热度和收视率，回馈给她们的是名气和国民度罢了。

    她单纯地很感谢所有喜欢她、支持她的人，可最好的回报不就是愈加优异的表现吗。

    “我撒谎是什么样的？”裴夕柠突然问。

    “说不好，就是，怪怪的，能看出来。”全Somi歪着头，一副认真思索的神情：“你昨晚就有，我说你在跟谁讲话，你说你在自言自语，说谎了。”

    裴夕柠手握在门把手上，原本要出去，听到这话心头猛地颤了一下，转而把门关的更严，原本就狭小的空间似乎更窄了些。她诧异地扬眉：“你知道，那当时怎么不问？”

    “当时太困了，懒得说了。”全Somi对着镜子扎头发，丢了个哀怨的眼神过来：“什么事儿我还不能知道呢？你看你警惕的样子，好刻意哦。”

    “嗯……”裴夕柠靠在门边，若有所思：“用违禁物品给人打电话了。”

    Somi走过来点了点她额头：“这次不收手机也不意味着你能这么肆无忌惮地用啊！注意点，你可是上位圈人物，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着呢。”

    “嗯。”她没躲，视线跟Somi在空气中交汇了片刻，Somi眸子清亮，她确信她们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方才Somi话一出口便意识到失言，隔墙有耳，门没关严，外头就是宿舍，有熟识的有纯属商业关系的队友，在安静的早上岂不是听的清清楚楚。裴夕柠一听Somi转变话风便心神领会，Somi可不是会在乎她给不给她汇报一举一动的人，提这一茬反倒显得对话亲密随意。好在两人足够默契，自然而然地将重点偏移到用手机的话题上，而没再去探究，昨晚，裴夕柠在和谁讲话。

    有时候裴夕柠都觉得她们谨慎的太离谱了，可能压根不是会引起误会的事情，就比如用手机给父母偷偷拨电话，是练习生里常有的事。可她一来心虚，二来真的不想留下把柄，就顺着Somi的意思说了。

    “舞蹈课是上午还是下午的啊……这几天课表改来改去的。”

    “我换完衣服去走廊看一眼。”所有通知和课程，不是贴在宿舍门上，就是走廊墙壁，这样也方便大家阅读和更改。裴夕柠出去的时候，隔壁宿舍的金请夏也起床了，伸着懒腰走过来：“早，夕柠。没睡好吗？”

    “有一点吧。”她下意识摸了摸眼睑，这么明显啊：“姐姐，待会去练习室吗？”课程是上午十点的。

    “吃过早饭去练习室集合，当然要练习了。”

    “好。”裴夕柠点了点头，不知怎的还觉得困倦，大概是该死的梦带来了诅咒。

    起这么早不是练习生本意，只是食堂明明白白写着早餐供应是六点半到七点半，就算没有录制和课程也不让练习生偷懒的意图。久而久之就成了风气，后期又都是小组为单位行动，谁都不敢懈怠，一早上许多通宵练习的练习生睡眼惺忪地在食堂碰头。她们组吃过饭就打起了精神，舞蹈动作也还刻在脑子里，练习很顺利地进行着。约莫九点半，舞蹈组的人陆续赶到上课地点，大家去了教室就跟亲近的人坐一起了，Somi跟裴夕柠则挤在后排角落，头靠着头尽量隐在人群里。奈何这两位不论是颜值还是实力都不是扔到人群里就能阻止发亮的程度，几位舞蹈老师一进来，就有人cue她们：“Somi和夕柠怎么坐那么后面啊？”

    除了尬笑不知该作何回应。

    她们组抽查偏后，裴夕柠要趁这功夫看看其他组。她觉得最有威胁性的是满月和say my name，说不好哪组更强劲，满月是三位人气选手集结，say my name有康美娜和林娜荣两位大佬，而且都是符合选手风格的，怎么想都不好搞。她抻着脖子瞧表演，Somi在一边拉过她的手比划，裴夕柠低头，看她写了两个大写字母——BF，还画了个问号。

    裴夕柠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长发故意垂下来遮住半脸，压低音量：“你还记着这事呢？”

    Somi鼓着脸点了点头，像只外国引进的仓鼠，水汪汪的大眼睛求知般地瞧着自己，裴夕柠知道她在扮可爱，偏偏自己受不来这种，另一只手去捂脸：“不是，真的不是，你别想多了。”

    她还捏着裴夕柠的手想玩你画我猜游戏，裴夕柠直接一扳人后脖颈把Somi拉过来，凑近了在耳边噼里啪啦用英文一顿解释：“是练习生时期很照顾我的哥哥，上次因为收手机没联系上我，所以特别担心，然后呢我寻思这次就单独给他报一下平安，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只是友谊。”

    “Friendship.”Somi独独重复了一遍这个单词，跳脱地问：“好看吗？”

    裴夕柠觉得这个问题还是要摸着良心回答的，脑海里逐渐浮现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遂郑重地点了点头，还带了点炫耀的意味：“Somi啊，我们可是SM啊。”

    SM，颜值，韩娱，懂？

    ……很难不懂。

    后来两人真就集中精神观摩其他组，老师每一组停留时间都很长，提了各方面的建议，无论是动作、团队配合、part分配，都详细地讲解了希望改进的地方。毕竟是“初稿”，每一组都被严厉地批评了不好的地方，虽然是提点，搞得裴夕柠也忐忑。她在练习生生涯里最怕的就是被老师否定，所以不管是实际上还是表面上的功夫都会做的足，哪怕被老师夸一句“看得出来确实努力了”也算是得到满足了。如果因为做的不好受训的话，她表面上不显，实则真的会受刺激，接下来几天120%投入每一次练习到下次合格为止。

    在Produce亦然，起初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小组合作似乎变得难办了。

    说到Bang bang组上去检查时，练习生里是意味不明的起哄声，而她们自带焦点般走出去。裴夕柠确实属于实战型选手，表演前担心一万次都不够，音乐一响状态连带着眼神都变了，穿着最普通的运动服也能那般引人注目。

    “编舞是谁负责的？请夏和Somi吗？我本人都编不出这么棒的舞蹈。”

    “后面那段idea也非常不错，舞台效果说不定会很好呢，我个人觉得很有趣。”

    “技巧和动作上……没什么需要提的建议，你们这个concept也消化的很好。”

    裴.被夸就开心.夕柠微微喘着气眯眼笑。

    有手机的快乐生活

    这一轮似乎真的不打算查收练习生手机了，大家提心吊胆偷偷用了一周多，最后变成光明正大的了。横竖练习和录制时是绝对禁止的，回宿舍休闲一下也没什么。裴夕柠单调的练习生活也添了很多乐子，能联系上哥哥们就是天大的好事，心情是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明媚。每天跟哥哥们约好了在晚饭时间视频，短短十来分钟压根儿来不及讲什么近况，确认网络稳定不延迟就浪费了一半时间，可他们还是一个比一个积极。裴夕柠已经不敢骚扰第七感组里的任何一个人了，他们处于非常紧绷的状态强度下。但李马克还是每天视频都会来露出半个头，圆圆的眼睛弯起来，跟她说句“夕柠，我走啦”才离开。导致这哥明明最忙结果综合下来出镜率最高，后来中本悠太才说李马克在那个时间段就在走廊里到处晃悠，确定她给谁打了视频就立马过去露脸，然后再回去排练。

    裴夕柠心疼罗渽民的睡眠，他本来就是心思多的人，睡眠浅，要是天天为她熬夜还哪能打起精神兼顾学业和练习。罗渽民倔，云淡风轻地说他平时也睡得晚。裴夕柠这回不顺他意，电话那头撒泼打滚都没用，横竖她看不到脸就不会那样心软。折中了个方法，裴夕柠若是练习结束晚，两人就kakao talk发语音交流，都以自己时间表为基准，能听到对方的声音就已经是各自忙碌里的温暖了。

    连轴转的练习里，二次公演推上日程。她们先前去录了Bang bang的音，放眼望去一队七人里就她一个主唱。不过好在她的神仙队友综合实力都在线，倒也不必所有高音都是她上。裴夕柠和Somi part相对来说多一些，Somi是因为混血，裴夕柠起初是因为Vocal担，结果她念歌词时，录音老师很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夕柠英文发音这么好？”

    “我小时候因为父母工作原因，在英国和美国分别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她礼貌地应。

    她半个母语都是英文了啊拜托。

    裴夕柠那天嗓子哑，状态并不是很好，“You need a bad girl to blow your mind”那句死亡高音就分给了金请夏。她自个儿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录制这段大概率不会放出来，但她顿了顿，还是决定行事谨慎，没露什么奇怪的表情。失误不是罪，她想调侃一下干嘛都那副样子，裴夕柠还是憋回去了。

    省的那时候节目组又给她剪辑的奇奇怪怪，说裴夕柠因能力不足批评还不虚心接受，她都能想到那套。

    Produce 101里啊，大家心肠都是好的，但就是很多时候似乎只是为了做综艺而反应，夸张的有点过分了。

    最近董思成发现了裴夕柠的不对劲，本来可以放开用手机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当然要抓紧机会频繁联系，结果裴夕柠联系他反而不主动。倒也不是对他不热情，裴夕柠一接通还是会撒娇，喊他哥哥，可是话变少了，讲了三四分钟就要挂断，弄得他很不明白状况。董思成感情闭塞，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妹妹长大了不粘人，失落感油然而生。他眨了眨眼看着已经黑屏挂断的手机，嘴唇微张，一时间竟不知做什么反应。

    黄仁俊在对面涮五花肉，透过朦胧雾气看了他一眼：“怎么了？她又挂了？”

    “嗯……”董思成退回去看了这些日子两人的聊天记录，全是他唠唠叨叨嘱咐，裴夕柠回一两个扮可爱的表情包，而且隔了好久才回复。

    “就给她惯的，真是。”黄仁俊边哈气边吃东西，说的含含糊糊：“养儿不防老，她天天晚上都找罗渽民的。”

    “啊？”董思成以为裴夕柠只是忙，虽然疑惑了一点但是终究没怎么放在心上，被黄仁俊一说瞬间抬起了头：“你别，你别造夕柠的谣啊。”

    “李东赫跟我讲的，罗渽民天天晚上在被窝里偷偷摸摸打电话听语音，还以为他不知道。东赫多精一个人啊，为了听这点八卦游戏都不打了，装睡着了平躺着。看看这小子动脑筋的样子，啧啧。”仁俊去捞青菜，筷子上的辣油滴滴答答落到清汤这半锅：“裴夕柠和渽民指不定有什么呢，我第一回见他俩就觉得不对劲。”

    “她……”董思成静了一会儿，还好店里嘈杂，他这一个字消匿在鼎沸的人声和沸腾的火锅中。若放在半年前，他能不假思索地替裴夕柠反驳，董思成一直觉得他们是近乎血脉相连的关系。可他现在扪心自问，他已经对裴夕柠的了解大不如从前，她有了不与他分享的经历，空闲时间也不是第一时间跑来找他。裴夕柠的圈子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扩大，丫头还是那个丫头，可好像离自己远了些。

    渽民吗？董思成跟那个漂亮的孩子不熟，好像确实是极其关心夕柠的。虽然每回都笑着对自己打招呼，但那上扬的嘴角里是否藏着敌意，董思成不清楚，因为有一种和罗渽民呆在一起并不受欢迎的直觉，所以目前与他交集还是不深。他仔细想想，也并不是不能理解，小朋友嘛，还是和年纪相近的更能玩到一块去。

    “额啊啊啊！董思成我让你注意胳膊啊！”黄仁俊一声奶猫怒吼把董思成四处发散的神经收回来，他低头，看到被碰翻的青瓷叠，粘稠的芝麻酱撒在白色桌布上，格外显眼。董思成敛了敛神色：“啊，失误了。”

    哥哥……就只是哥哥吧。

    另一边当事人并不知情，她匆匆忙忙挂电话属实是因为要去做造型了。明天是二次公演彩排，万事俱备，只差一套新衣。裴夕柠没花心思在服装上，她们这次就是牛仔甜心风格，总之是运动系打扮，她长了一张撑得起任何服装的脸，搭配便不必费心了。虽然造型是根据舞台风格而定的，但练习生可以提自己的要求，Cody会先分析合适与否，决定权还在练习生手中。Somi问她要不要去烫头，裴夕柠就答应了。

    她自打来韩国就没折腾过她的头发，不要说染色了，烫发都是初体验。她一直规规矩矩留着黑长直，第一次舞台也是比较文静温柔的concept。二次公演还是更为重要的舞台，首先人气选手聚集分票就已经处于不利的状态了，她又有顺位第一的野心，发型要亮眼，Bang bang还是意思意思换个造型吧。

    可千杀的谁想到她发质不适合烫发，本来做的就是临时烫卷，结果裴夕柠烫了一遍下来没什么效果，头发懒懒散散地弯着，和那边大波浪明显的Somi形成鲜明对比。裴夕柠照着镜子，摸了摸被烫的发热的头发，一阵心疼：“好损伤发质啊。”

    “习惯就好啦。不过，你这样晚上回去睡一觉卷就没了吧？”Somi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扬了扬头，热情奔放的大波浪很衬她，裴夕柠看得满意：“不错，你这么适合这个造型我就不抢了，那……”

    Cody二话不说又把她按在了椅子上：“不行，今天必须给我烫完。”

    “？？？”

    心有不甘

    不知为何开场这般漫长，她感觉自己立在那里了约莫一个世纪，周遭还有人举着麦克风喋喋不休地说着。裴夕柠收不住眼，又往右边瞧，李东赫对上她的视线，抢过金道英举着的手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