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节

    程。因为是第一天，要准备熟悉的东西也很多，晚上没有任何行程，从明天开始上课。

    裴夕柠身上还穿着演出服，棉袄随便扔在床上，抱着迷你的手机聚精会神地狂按，一双腿晃来晃去，不小心提到了对面练习生的箱子，她连忙起身道歉：“对不起姐姐。”A班人少，总共分了不到三个宿舍，结束拍摄之后小聚了一下，裴夕柠是毫无疑问的忙内，还被调侃了一番。

    “啊，没关系的。”对床叫全昭妍的小姐姐很爽快地回应。她是给裴夕柠留下深刻印象的练习生之一，首先Cube的名头就够大，再就是她又奶又霸气的rap表演惊艳了很多人，包括她。本来觉得染着黄毛齐刘海的姐姐会是个小可爱，结果是酷拽那挂的，这种反差感让裴夕柠感到新奇。

    总而言之裴夕柠觉得她可能天生对Rapper有一种亲切感，比如对李马克。

    全昭妍注意到她手里的东西：“那个是……”

    “！”裴夕柠一愣，她刚刚是坐在下铺在摄像头死角：“是手机。不联络一下，会有人担心的。姐姐能帮忙保密吗？”

    “没问题，这种事情不用紧张，你才这么小，家人会担心也是难免的。”全昭妍转头收拾包，从侧兜掏出来一个橘子味的棒棒糖：“录了一下午累了吧？我看你也没吃东西。”

    “谢谢。”裴夕柠受宠若惊地接过来，在措辞接下来说点什么好，对方笑了笑又转回去收拾行李了。她手里屏幕一直在闪烁，裴夕柠顺势重新坐下：“……董思成打鸡血了？按键打字不难受吗？”

    “裴夕柠你知道吗，悠太哥联系不上你差点要报警了。”

    “你进了A班大家都很高兴，说是回来给你开庆功宴。”

    “今天说到你志晟又哭了，后悔昨天和今天早上没来送行。虽然这么说有点变态，但他确实挺可爱的。”

    “东赫让你去那边多交朋友，01年的……应该有吧？”

    “泰容哥要嘱咐的太多了，我懒得打字，你知道他平时那套唠唠叨叨的话吧，记住就好。”

    “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受伤，加油啊。”

    裴夕柠嘴角一直上扬着，短短几条读了好多遍，熟悉又温暖的口气，不知不觉中，他们真的变得像家人一样了。她向后仰倒在床上，一边慢慢回复着一边查看收信，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轻轻地嘟囔了一声：“……渽民呢？”

    他退烧了没？还是又逞强去训练上学了？他有联系过她吗，他有在她离开的短短24小时里，提到过她吗？

    好像，比起其他哥哥，有点格外想知道他的消息呢。

    第一次休假！

    对于自己没当上C位这件事，裴夕柠无不遗憾。她不管是在学习过程中，还是二次测评里，都表现得无可挑剔。但这反而成为了一种问题，因为大家理所当然地觉得S.M的练习生便是这种水平，称赞是有的，可对太过完美的人，所有人反而会更多地关注失误，比如落到B班的Somi。其实裴夕柠觉得Somi二次被评为B有点莫名其妙，她理解不了导师说的“无法让人集中的感觉”具体是什么，但看她本人还挺高兴的，裴夕柠也无话可说。

    她走的稳稳当当，在A班做乖巧懂事的忙内，和大家相处很不错。一次公演也没在选组和part方面起冲突，顺利结束，和大家一起看了Produce 101首播，嘻嘻哈哈但有点累的一个月就过去了。

    裴夕柠是实战型选手，她会在战争开始前精神紧绷万事俱备，真正开始后反而从容不迫、游刃有余。她清楚她自带话题，实力外貌样样不差，做好本分的事情就够了。

    第一次顺位她排第三名，上头是全Somi和金世正。说实话，世正姐综合实力担得起Produce里的top，但是能在第一轮把她和Somi压下去，裴夕柠稍微有点意外。她不了解节目开始之后的周排名之类，没想到金世正不容小觑。

    她握着麦克想了想，笑着说了句狠话：“有点严重，下次公演可要再努力一点，让国民制作人看到我啊。”

    然后就是放假，裴夕柠郑重地在A班群里发，整整三天联系不上我不要惊讶。磪有情接话问为什么，裴夕柠斟酌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就是一种直觉，这三天她有的是要对付的人。

    所以她为了防止一回公司就被拐走，没时间商量正事，一从保姆车上下来，便做贼似的先拖着行李箱鬼鬼祟祟冲进李秀满办公室了，无视从门口一路追过来的一大群人。

    “诶诶诶裴夕柠站住！”

    “我不！！”

    裴夕柠关门的时候好像看见李东赫捧了一个奶油蛋糕，挺小一个，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他要往她脸上扣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门外危机四伏，门内风平浪静。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聊了大约半小时，李秀满说让她在节目里放开了玩，最开始的一个月已经过去了，该认识的、熟悉的礼貌环节到此为止，不用太拘谨，要和最开始第一集的形象形成反差，把多样的自己呈现给国民。

    裴夕柠其实有点忐忑，她看不出来李秀满代表的真实想法，对于她这次排名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交代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请她出去了。那双精明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波澜，谈话语气和平时一般严肃正经，瞧不出一丝端倪。想来对这次综艺试水还是不甚上心，只是选个练习生去参与罢了，能收获名利也是公司占便宜，没水花弃掉便是。

    裴夕柠起身鞠躬，拖着行李箱离开办公室。一抬眼就是还乌泱泱蹲在门口的一群人火炬一般炙热的注视，她愣了一下，把箱子慢慢推到身侧：“你们不练习吗？”

    话一出口，她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她不说是董思成亲妹妹都离谱，总在本该温情的场面说出让人无语又发笑的话。

    李东赫端着蛋糕站起来，跟四遭使了眼色，扫过去尽是不明意味的笑脸，裴夕柠就知道准没好事。果然他堂堂正正地带头在李秀满办公室门口大喊了一句：“前辈好——”尾音拉的很长。

    “阿西你小点声！”裴夕柠本来真打算配合他演一出，奈何他声音尖的离谱，生怕办公室里那位听不见一样。她瞬间扑上去捂他的嘴，蛋糕蹭到袖口，裴夕柠又往李东赫衣服上抹，金道英把摄像机怼到她脸旁边：“哦？这是放送用语吗？”

    “你们谁要是敢把这段上传我就杀了……啊啊啊李东赫！”她正缓过劲插着腰训话时，李东赫猝不及防往她脸上涂了一大块奶油。他怎么执着于这招呢？裴夕柠在那边憋着性子过了一个月，起初没转过来还拘着，这会儿闹开了，撸起袖子就要上：“你过来！”

    倏地后腰一紧，然后身子一轻，裴夕柠像个布娃娃似的，不明所以轻飘飘地被抱着转了个圈。那人抱完还不松手，招摇地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哥哥们起哄的怪异声音是很大，可他在耳边低低笑的声音如何盖得住？裴夕柠拍了拍他环在腰上的手，说了句半吊子粤语：“栾晖清。”

    “你点知系我呀（你怎么知道是我）？”栾晖清松劲，腾出一只手把她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

    “除了你，还有谁胆子这么大？”裴夕柠转身看他，另一边李泰容递给她一包纸，声音不高，依旧温温柔柔：“夕柠啊，我们去练习室聊吧。”

    裴夕柠是真的想回宿舍换衣服冲澡，刚刚的奶油粘在面庞也黏黏糊糊的，奈何箱子已经被幼稚的中本悠太抢走，她半推半就地进了练习室。罗渽民不在，那就是年纪小那一批的都不在，明显是哥组练习室。大家围成一圈，裴夕柠一坐下就软在董思成身上，她的小哥哥还是那么好看，丹凤眼，小巧鼻，精灵耳朵，整个人安安静静坐在那里都温婉如玉，看得她心生欢喜。

    董思成本就习惯性做的板直，她一靠过来整个人更是僵了，还要按住那双不安分的手：“消停点……别摸我耳朵。”

    裴夕柠心里暗爽，知道韩国人喜欢skinship不知道她们原来那么喜欢，在厂里一个月，不知道被姐姐们上下其手了多少次还不敢反抗，这下回来可以来折磨董思成了。她抱着董思成往她怀里蹭：“哥哥我可想死你了！”

    “你不都打电话了吗。”他完全招架不住，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好了，起来了，都看着你呢。”

    金道英瞪大眼睛：“我听懂了！我听懂了！夕柠你说想Win是不是？”

    “啊对！你们出道策划案是怎么回事？我完全没看懂。”听到董思成艺名裴夕柠一个激灵坐起来，不确定地征询：“代表Nim说什么分批出道无限扩张……真的吗？他疯了？”

    “反正现在大概有三个固定分队和一个随机组合队，固定队是首尔队，中国队和……”李泰容卡克，李马克接上：“青少年联合队。”

    李东赫幸灾乐祸：“今年马克哥可能要出道三次。”

    “中国队？”青少年联合队一听就是朴志晟李帝努他们，首尔队就像EXO前辈的EXO-K分队，她都能理解。裴夕柠疑问的一败：“但是，不也就思成哥，咱们这一批练习生中国人不是很多吧。”

    金道英积极举手：“我我我！我和Johnny哥练中文很刻苦的！”

    “啊~哥是预备成员呢。”裴夕柠了然，笑眯眯地对李东赫说了一句：“恭喜你啊楷灿哥，有艺名了，离出道不远了。”她长达半年管李东赫用的都是hiong，换成楷灿哥的时候忽然眼睛一眨矫情做作地喊了oppa。李东赫眼神骂人，然后一副要呕吐的表情：“走了一个月都学些什么回来。”

    裴夕柠又开始往中本悠太身上倒：“呀，你们到底看没看放送啊，我在节目里乖得要命好吗！还有，你们都投票没？”

    中本悠太自然地把她推开，一脸嫌弃：“没骨头吗你。什么投票？投票开始了吗？”

    一群人忽然默契地哄笑，尤其李马克东倒西歪尤其猖獗，裴夕柠一暼觉得他有点像一颗彩椒：“马克哥你别笑过去了。怎么了？我又错过了什么梗？”

    “不是，”被点名的李马克同学整理了一下情绪：“夕柠你根本不知道悠太哥他……”

    “啊到此为止到此为止……”中本悠太干咳两声，虚张声势地要站起来，被裴夕柠捂住嘴制服，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李马克遂继续说：“……放送时间也是他记得最牢，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催我们不要忘了，带头翘课要看首播的也是悠太哥，还挨个问我们投没投票，这哥真的很吓人……”

    李泰容兴致勃勃地补充：“那天我看到悠太朝马克走过去，大早上的，什么都没说第一句话是投票了吗？别笑，安静！还没完，马克说自己不太会用手机，投票都是东赫有空的时候帮忙的，悠太瞬间火很大的样子，然后把人逼在练习室角落教了十多分钟，最搞笑的是马克第二天又忘记了……”

    “没忘记怎么操作，就是，鸭肝，练习忙了早上想不起来投票。”李马克忙解释，奈何那边已经笑倒了一大片，闹闹哄哄的，没什么人听他说话，唯独叫耳尖的李东赫捡了话柄：“诶唷，马克哥，给夕柠投票都记不得可怎么行啊~”

    “啊没有，怎么会不记得给夕柠投票呢？”李马克急得磕巴：“别胡说。”

    被裴夕柠灼灼注视的中本悠太盘腿坐的很拽，托着下巴故作镇静地看着她：“顺手投的。”见她一副“你继续编”的神情，他试图说服：“啊真的！不骗你！”

    裴夕柠忍着笑拍了拍中本悠太的肩：“哥以后呢，一定得少跑火车，要不然到最后可能都没人信你讲话了，一开口就是胡说八道。”

    心不在焉

    裴夕柠不想回自己宿舍，确实是怕崔宥星又吃炸药，要么阴阳怪气，到头来破坏的还是她的心情。她东西都收拾走了，不回去也没关系，但又不好意思去借00s的浴室冲澡，主要是说不清为什么不愿意回宿舍，所以最后反而很奇怪地去了董思成的公寓。

    董思成公寓二月底就到期，他没续约，打算之后搬去中本悠太他们宿舍。裴夕柠去了已经轻车熟路，抽了毛巾和换洗衣物就进浴室了。董思成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酒店小瓶装，他说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要用，所以小巧一点方便携带。

    半小时后，裴夕柠推开浴室门，坐在沙发上的董思成浑身抖了一下，很自觉地用手机挡住眼睛。她愣了一下：“不是……我还不至于在别人家没穿戴好就出来吧？”

    董思成这才小心翼翼地抬眼，她头发擦得半湿不干的搭在肩上，随便套了一件松松垮垮的黑色卫衣，衬得她的面庞更加白皙，还透着红晕。她穿了条白色家居灯笼裤，脚腕处收紧，闲的极细，而裤腿走起来时空空荡荡。

    董思成喉结上下滚了滚，憋出来一句：“你最近……怎么喜欢穿oversize的衣服？”

    “洗完澡呢，一般人不会喜欢穿紧身衣的。”裴夕柠去卫生间收拾了一通，叠好换下来的衣物放进袋子里。为了方便，她随手扎了低马尾垂在后面，看的董思成很难受：“头发不会弄湿衣领吗？”

    “嗯？”裴夕柠低头看了一眼：“没关系，是圆领，又不是帽衫。”

    “过来，毛巾也拿过来。”董思成招呼她，裴夕柠拿着毛巾坐到他旁边：“干嘛？”

    “帮你擦头发，你等会不要出去吗，别那时候还没干，被风吹到了就不好了。”董思成知道裴夕柠不喜欢吹头发，把一脸困惑的她扳过去。干燥的毛巾在头顶毫无章法地摩擦，裴夕柠被糊了满脸头发，忍不住笑：“哥哥你肯定没给别人擦过头发！”

    “那还用说？”董思成无语：“别抖，放松。”

    擦了一会儿裴夕柠开始困了，身子微微往后仰，嘟嘟囔囔地说：“哥哥，你待会练习别去了吧，陪我逛超市。”

    “你找别人，我不敢翘。”

    “啊……”她撇嘴：“可是不和中国人一起逛超市没有灵魂！”

    “那就找仁俊呗。”

    “哦哦哦好主意！”裴夕柠迅速抓起手机给黄仁俊打电话，对面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我有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