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节

    谅哈。”

    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转向董思成，规规矩矩地说了句思成哥。

    要怪就怪S.M选人的眼光太毒，什么类型的花美男都应有尽有。罗渽民曾经见过董思成一面，粗略扫了一眼，觉得他气质很特别，但也仅此而已了。方才仔细端详一番，分明眉目清秀，目光如湖水，是何等温润儒雅的少年。罗渽民移开视线的时候，心底有些不明不白的恼。果然中国人和裴夕柠更亲近，前有那个栾什么清，后有董思成，一两个长相都是极品。董思成一回来，她就光顾着绕着他打转了，这么久一句话都没跟他罗渽民讲过。

    嘶……有点莫名其妙的烦躁。

    蛋糕装饰好，李东赫嘴馋，率先抹了一指头奶油含在嘴里，被眼尖的金道英告发，两人又是一顿唇枪舌战。中本悠太这个危险的男人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蜡烛时手极其稳，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见了明火就迅速往后退的几个人。

    不知谁关了灯。裴夕柠被推到中心，一圈人吵吵嚷嚷地唱着各国语言的生日快乐，又催促她快些吹蜡烛许愿。

    她双手交叉，宛若一个虔诚的信徒，在黑暗里凝望摇曳的烛火。裴夕柠总会突如其来地感到幸福，比如现在，心底是要溢出来的满足。她要求不高，只希望生日里能有一个人来陪她就好了，不是小时候跟空荡荡的房子喊祝自己生日快乐，也不是独自在异国他乡吃一顿韩牛算作送给新一年的礼物。她想有人记挂，有人关心，有人在身边。

    可是现在真的很热闹且有烟火气，像家一样。

    那时候他们藉藉无名，却快乐得最纯粹。

    裴夕柠闭上眼，许了和除夕那晚相同的愿望。让他们快出道吧，还有她，她真的越来越迫切了。她喜欢站在舞台上的感觉，喜欢头顶的聚光灯，热爱每一个瞬间，因为辛苦且值得。

    “呼”地一声吹灭蜡烛，她突然性质大爆发，眯起狐狸眼盯着离自己最近的李帝努，飞快抱上去：“帝努哥，这么好的日子不如我们抱一下吧！”

    李帝努处于石化状态。

    接下来兵荒马乱，李泰容被逮住之后迅速整个人迅速变粉，他的好亲故中本悠太刚想嘲笑就被缠住了，他倒没有多抗拒和难为情，只是愣了一下才说：“裴夕柠，你有没有点身为女孩子的自觉？”

    她压根儿没听，松手转身扑向董思成的怀抱，动作行云流水，回头还对他贼兮兮的笑了笑。董思成一看就是习惯了的，轻车熟路地接住她摸头，哪像李马克和李东赫满脸的堂皇，收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尤其李马克瞳孔疯狂地震。

    不愧是中本大佬带出来的小姑娘，能让一群大男人上蹿下跳又无可奈何。

    金道英铁壁防御，死活不让她靠近，嘴里说着“不行不行”像念经一样，裴夕柠遂很人性化地放过了他。她点了点人，走到稳如泰山的罗渽民面前，粲然一笑：“渽民哥，就剩你了，是你主动一点呢还是我……”

    他向来极有耐心，独独这次连她的话都没听完，拉住她的手臂拽向他，下一秒裴夕柠便跌跌撞撞入了他的怀。她这会儿被锁的紧紧的，耳朵贴在他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脏正以不正常的频率跳动着。罗渽民不说话，气息打在她头顶，酥酥痒痒的，而她也莫名地屏气凝神。裴夕柠是有点作，但毕竟年纪小面皮薄，已经害羞透了，想要推开他：“哥……”

    通过衣料传出来的声音瓮翁的，还有些奶声奶气，可爱的不行。罗渽民压低声线，蛊人如酒：“夕柠，生日快乐。”

    “嗯。”她不自然地应了一声，和他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仰着小脸不满地说：“其他哥哥都在看着呢，渽民哥干嘛这样。”

    “这有什么的，你不也这么抱志晟吗。”罗渽民那双犯规的桃花眼艳艳生辉，是温柔极了的模样，她却意外地听出了一点咬牙切齿。裴夕柠犯懵：“志晟还是小孩子啊。”

    “你对我来说就不是小孩子了？笨蛋。”

    裴夕柠想想也对，她跟罗渽民差一年，志晟跟她差一年，等量代换一下，宠弟弟妹妹的心态貌似是一样的。她还没意识到罗渽民已经把她绕进去了，两人僵持之中，李东赫抹了一大块奶油在她脸上：“生日快乐裴夕柠！”

    “呀！”她瞬间炸毛，一下子挣开罗渽民，跳起来追着李东赫跑：“你过来！”

    李东赫是听话地过来了，飞快在她另一面脸颊上又涂了一块。

    “啊啊啊李东赫！！”

    还是他们几个年纪小的能闹，满练习室鸡飞狗跳的。李泰容中本悠太很稳重地在切蛋糕，头都不抬地嘱咐：“孩子们，慢点跑，别摔了。”

    金道英留了一块蛋糕，裴夕柠问是给谁的，他答姜北穗。她“啊”了一声，笑得意味不明：“没想到啊，你们关系这么好。”

    金道英反唇相讥：“没有你和渽民关系好。”

    裴夕柠做了一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很识趣地闭嘴。

    十寸蛋糕这么多人分着分着吃就没了，李东赫很明显没吃饱，又不好意思明说，一嘴的奶油在东张西望。李马克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把挖了一勺的蛋糕推给他。东赫谄媚地笑，李马克别过头不看，嘴角却也是上扬的。

    裴夕柠坐在他俩正对面，VIP黄金坐席，此时一脸“磕到了”的兴奋表情。

    后来想想，如果练习生时候能拍vlog上传，未来的传真机们又会有多少旧糖吃啊。

    一群妹控

    裴夕柠喜欢夏天，最直接的原因是起床的时候一点都不冷。

    她现在已经是忙碌程度排的上前几位的练习生了，练舞，声乐，拍摄，语言课……恨不得一天有48个小时拿来用。裴夕柠晚上还是和李东赫李马克一起走，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越待越晚，有时候都能到凌晨一两点，也苦了送他们回宿舍的工作人员。早上五点就要起床，好在是夏天，穿搭方便，没有拍摄的话随便穿一套方便练习的休闲装就好了。

    裴夕柠和罗渽民晨跑了两三个月，后来李帝努跟着一起，她明显感觉到运动量的加大。罗渽民是体力确实好，但跑步是为了陪裴夕柠才进行的运动，速度完全由她掌控，自然舒适惬意。Jeno一来，罗渽民有时候也想贴着他竹马说点悄悄话，两人跑着跑着速度就一骑绝尘，裴夕柠气喘吁吁的在后面深刻体会到了男女构造的不平等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们体力真的比自己强太多了。

    一来二去给裴夕柠磋磨出了好胜心，开始天天在练习室叫嚣，帝努哥我下次一定能跑过你云云。李帝努还是好脾气地笑，说出来的话也很实诚：“不可能的，夕柠啊。”

    裴夕柠和李帝努早就熟了，甚至发展成了裴夕柠在这几个00s里关系最好的那位。Jeno性格慢慢的，很真诚，和他待在一起有种细水长流的舒适感。他往往也很可靠，在裴夕柠和李东赫为谁去买水而大吵大嚷的时候，他已经推开门去了。又不像罗渽民那样摇摆不定，心情变化跟翻书页似的。前一秒像个神经病凑在她脖子后面吹气撒娇，后一秒坐在那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裴夕柠觉得她早晚被罗渽民搞成神经衰弱。

    他们几个除了李马克和裴夕柠好像都在长个子，罗渽民身高已经和李马克差不多了，而朴志晟成功超过裴夕柠，差距比较明显那种，为此他得意了很久。不过这不影响裴夕柠未来数年还把他当不省心的弟弟来看，当然这都是后话。

    因为董思成的缘故，裴夕柠又回到了原点，去成年组次数成立方上升。7月25号是Mickey mouse club首播，一大群妹控在练习室里挤成一团，用一个不大的pad放着。其实在场的还有几位和裴夕柠不熟，比如郑在玹和文泰一，这是仅有的为弟弟出场做reaction的两位。

    裴夕柠被簇拥在中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刚开头有个扫到她和李帝努相视而笑的镜头，不知道从谁开始就起哄了：“哦~夕柠啊，长大了啊果然。”

    在轮到她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裴夕柠在舞台上都没觉得尴尬，当众放出来之后觉得羞耻爆棚。

    “大家好，我是有星星眼睛的综艺萌新，裴夕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马克在后面笑得让裴夕柠想掐死他。不容易啊你，当时在台上竟然没笑场，著名童工的专业素养吗？

    乱成一锅粥，金道英一脸嫌弃和惊讶地看着画面和本人，眼睛瞪得前所未有的大，李永钦和Johnny已经学上了，她现在仿佛耳边有8D声效再说“我是有星星眼睛的综艺萌新”，然后魔鬼一样的中本悠太默默地去按回放。

    “哈几码！！”裴夕柠的小劲儿中本悠太一只胳膊就能拦住，他如愿以偿地倒回去看了三次那个画面。

    董思成听不懂，问她：“什么意思啊？”

    得，还得克服羞耻用母语再说一遍。

    “大概就是说我眼睛很漂亮，我没上过综艺。”裴夕柠对董思成向来有求必应，耐心地说了一遍，董思成“哦”了一声：“是很漂亮啊，他们在笑什么呢？”

    哦莫看看，这才是亲哥的魅力。她对董思成好不是没有原因的！

    裴夕柠拽住他袖子，半靠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像只小奶猫：“因为他们坏！”

    她讲这句话的时候学了董思成的南方口音，裴夕柠虽然是江苏人，却不是土生土长的，学的是父母讲的标准普通话。董思成愣了一下，然后只是笑。

    真拿她没办法，总是爱凑得这么近，他如今连一点点抗拒的情绪都没有了，简直习以为常。

    吵吵闹闹看了半集，老师突然进来了，这让大家很慌张。这时候裴夕柠才想起来，这群人里少了一个放哨的李东赫。老师对他们聚众娱乐耽误练习的出格行为好一顿批评，虽然答应他们不上报，但还是收走了pad。幸好郑在玹他们反应快，把裴夕柠往几个人身后一藏，没让老师发现。要不然裴夕柠也少不了一顿骂，还会被赶出去。

    郑在玹不愧是她的理想型，裴夕柠想着，脸又热了。真的好帅！

    不过I pad好像是……泰容哥的。

    老师走了之后，练习室里寂静了一会儿，裴夕柠心虚且愧疚地和李泰容的大眼睛对视。虽然说看节目的提议绝对不是她提的，但怎么说……他们好像也是因为看她才挨训的。

    “挑完衣服之后你们做什么了？”李泰容忽然说。

    “啊？”裴夕柠没想到第一句话是这个，下意识应了：“穿着衣服走秀，然后选出来一等，我们就拍了这些。”

    “谁是一等啊？”泰容太过真挚，让她无从打断：“Hina姐。但是，泰容哥，你的pad……”

    “他会还给我的。你们谁手机屏幕大一点？我们继续看？”

    裴夕柠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泰容一声令下，所有人像被输入指令了一样去翻找自己的手机。那时候手机屏幕最大的是三星，当然也没大到哪儿去，因为怕被罚开了二倍速看完了剩下的部分。

    当众处刑终于结束了，裴夕柠如释重负，揉揉由于长时间保持不动而酸痛的肩膀，伸个懒腰站起来：“哥你们快练习吧，等会老师又要回来了。”这漫长的一小时才过去。

    栾晖清最近也很忙，他还没成功转到爱豆部，所以模特部的课还要上，一边利用课余时间练习唱跳。他没有任何基本功，但身体意外地协调，学舞蹈能力已经比大部分初学者强上太多了。加上rap算是S.M的一个短板，他合适的低音炮又让他占到了不小的便宜，遂自信满满地对她说：“夕柠，我马上就能来找你了哦。”

    这人普通话倒是越来越好了。裴夕柠漫无边际地想。她今天语言课排的超级晚，栾晖清那场结束都十点了，她上完岂不是要零点，老师累不累啊。她明明觉得自己韩语水平很OK，除了偶尔分不太清平语敬语，词汇量还不大之外，没有上课考试的必要了。

    但是……谁让她是外国人！

    晚上脑子不太清醒，她犯了好几个低级拼写错误，悲催地被留堂罚抄。裴夕柠抱着书回储物柜放东西，顺便看了眼消息，瞬间肃然。

    李马克和李东赫今天十一点就回宿舍了，他们以为她跟着罗渽民那波走的。

    大半夜的她还成孤家寡人一个了？

    裴夕柠和工作人员不是很熟，也不好意思主动要求谁送她回去。虽然她胆子不小，但她被董思成常年灌输的安全教育影响到了，也不敢这个点自己走十五分钟夜路。打车一是贵，二还是不安全，谁知道司机会把她一个花季妙龄少女拉到哪儿去。

    思来想去，她开始去三楼练习室挨个探头探脑，盼着能遇见个熟人。S.M课排的紧且管理严格，不过未出道练习生练到这个时间的也不算多。她转了一大圈，只找到了还在练舞的郑在玹。

    饶是裴夕柠和他不熟也得硬着头皮去敲门：“在玹哥，能打扰你一下吗。”

    郑在玹见到她有点惊讶，将音乐按了暂停：“夕柠？这么晚还没走。”

    空气安静下来，他磁性的声音飘了半个房间的距离落入她耳中，裴夕柠怔愣片刻，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道：“对啊，今天马克哥把我落下了……我知道这样很突兀，但是哥什么时候练习完，能不能麻烦您把我送回去？因为感觉有点晚了。如果不可以的话也没关系，那个……”

    “可以。”郑在玹直接打断了她地长篇大论，裴夕柠诧异地抬头：“诶？可是我们宿舍跟哥的宿舍是两个方向。”她以为郑在玹的性子，会很客气地拒绝来着。

    “可是太晚了。”郑在玹学她的语气，对她笑了笑，缱绻而温柔。上次楼梯间光线不好，现在裴夕柠发现郑在玹简直白的发光，比头顶的白炽灯还亮几分呢。裴夕柠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这会儿感激地很，盘腿坐下来：“谢谢在玹哥！那……等哥练完我们就走？”

    郑在玹弯腰捡起水瓶，走到她面前：“不练了，早点送你回去的好。”

    他的气场真的很迷人，明明笑得亲和，小酒窝那般醉人，却又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