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便携毛笔问世 (7)
竟他俩长相不是五大三粗的那种,一看就是知识分子,容易被轻看,所以用这样的方式增加神秘感。
而刚才在城楼上,西凉王那些人也没能瞧清楚白翳和冯玉长啥样,反正不管长啥样,西凉王只对他的能力感兴趣。
于是白翳十分装逼的就进来了。
后面还跟着一半的狼群,那也有七八十只。
小王子被推过去,西凉王十分自豪十分骄傲的介绍着,这是自己的儿子,现在他西凉王把自己的儿子献出来,给白翳享用。
白翳看着小王子铁青的脸,眼皮子抬了抬,对西凉王说:“在这儿享用?这儿貌似是你们的城门。”
西凉王哈哈大笑,带着人往他的大帐篷走。
小王子被迫走在白翳身边,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让白翳以为下一秒他就会撞上石头自杀。谋士在一边用中原话介绍着西凉国里面的风土人情,一边颇为自豪的让白翳看这看那。
其实都是一个大帐篷一个小帐篷,很多人站在帐篷前,冯玉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抽了一口气,伸手拽了拽白翳的袖子,白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硕大的帐篷顶上,似乎是个什么东西,看冯玉眼神里充满的难以置信和恶心,他直觉不是啥好东西,再仔细瞅了瞅,好像是一个风干的人头。
“……”这么奇葩的风格也是要命了。
西凉王察觉到白翳的视线,自豪的说了一串话,谋士翻译道:“那就是我们伟大的西凉王的帐篷,上面插着的,是原本这片土地的控制者的头颅,他成为了我们西凉王的俘虏,被我们西凉王永远的钉在了上面,看着我们伟大的西凉王将这片土地永远统治下去。”
不止帐篷顶上,一边插在地上的杆子上面,也赫然是一排人的脑袋,如果只有顶上一个,不看也就罢了,可这么大咧咧的一排摆着,样子十分吓人,这样的阵势也是搞不懂了。
简直就是神经病,人死了就死了,还怎么看,无非是控制者为自己的残暴找借口罢了。不过结合之前那些人说的,恐怕就是根据小本子上的记载搞的。
白翳不再看那些风干狰狞的脑袋,只是问道:“不会臭吗?”
“……”谋士似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西凉王虽然不太懂中原话,但也知道白翳问了个问题,他的谋士没有回答出来,他问谋士白翳说了什么,谋士不敢说呀,毕竟回答不出问题,就显得自己十分无能,于是慌忙回答白翳:“不臭。”
“怎么会不臭?”白翳说,“人活着的时候,人体有一整套免疫机制,可以杀死任何侵入人体的微生物,而死之后,杀菌的机制不复存在,只剩下一具有糖、脂肪、蛋白质构成的有机物,这些有机物暴露在温暖潮湿的环境中,会很快被自然界的微生物所侵入,以其做为食物将其消化分解,在利用其中营养成份的同时,将其代谢产物排泄出来,而这些代谢产物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有恶臭气味的。这里虽然干燥,但是新鲜的头颅风干也有个过程,总是要臭几天的吧。”
谋士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大部分他都听不懂,只能讪讪的笑了笑:“这位英雄真是厉害。”
跟着白翳身边的小王子嘲笑般的冷笑了一声,西凉王问谋士白翳说什么,谋士叽里咕噜说了两句,随后小王子说了一句西凉语,虽然白翳听不懂,但看到西凉王大手一挥把那个谋士扇倒在地上,其中八卦也能猜中七八分。
谋士脸肿了个半边,吐了一口血吐沫,狠狠地瞪了小王子一眼。
谋士跟在西凉王的身后,白翳放慢脚步,假装欣赏风景,等跟前面拉开距离后,才问小王子:“你很讨厌那个人?”
“那人是个混蛋。”
白翳又问:“谁?那个挨打的,还是那个打人的。”
小王子想也不想:“他们都是。”
“那个是你的父亲吧。”
“呸。”小王子不再说什么。
白翳看着前面的谋士,回过头来用很暧昧的眼神看了看自己,又用心灾乐祸的眼神瞅了瞅一边的小王子,白翳问他:“你父亲把你送给我了?谁的主意?那个人的?”
小王子没有理会白翳,十分的不甘心也十分的怨恨。
白翳和冯玉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进了大帐,狼群堵住了入口,谋士有些腿软,带着笑对白翳说,让他把狼群叫到一边去,不然一会儿不好上菜。这个任务当然是大将军的,白翳拍拍大将军的脑袋,让他去干活,狼群散开,留出了一个通道。
西凉王眼里留出赤裸裸的欲望,对狼群的,对白翳这种能力的。
由于说话都要翻译,之前谋士的翻译比较缩水,所以翻译的工作就落在了小王子的身上,白翳得知小王子名叫邑康,知道了他的母亲是西凉王哥哥的原配,哥哥死后西凉王霸占了哥哥的妻子,生了几个孩子因为受不了西凉王的暴行自杀死了。
酒和肉被穿着很少的女性端了上来,冯玉羞的不行,眼睛使劲瞅着自己面前的桌子,不敢乱动,白翳倒是无所谓,西凉王让那些女人坐在白翳和冯玉的身边,伺候他们喝酒。
但他们都遮着布巾,于是他用西凉话说了两句,那些女人便伸手遮掉了他们遮脸的布巾,动作很快,都来不及捂。
小王子看着白翳的脸,瞬间有点呆,倒不是别的,上次他偷偷乔装打扮去了一趟贸易区,买面油和唇膏的时候,见过白翳,那时候白翳虽然比现在清雅许多,但这张脸他不会认错。
显然,两人的样貌让西凉王也眯了眯眼,打死他也不信这两人是一直和狼群生活在一起的人。他冲谋士使了个眼色,谋士接着再那些下酒菜的由头出了帐篷。
白翳拿起酒杯,冲西凉王举了举,用酒杯挡着嘴,小声对冯玉说:“有种不好的预感。”
冯玉拿着酒杯附和:“是啊,你这张脸辨识度太高了。”
小王子自然听到了他们的话,思量左右,还是什么都没说,片刻后,谋士又进来了,白翳注意到,他和西凉王交换了一个眼神。
晚上白翳和冯玉被安排住下,两人思量着眼下这般应该趁着半夜跑出来还是怎么的,商量半天也没个结果,后半夜,小王子跑过来遛进了帐篷,白翳看着急匆匆的某人,问他什么事。
“有人认出你了,阿爸想进攻中原,他的副将骁勇善战,那人替阿爸打前锋,条件是抓到你后你归他,现在你自己跑进来,阿爸听了谋士的话,说要用什么法子把你驭狼的本事转移到阿爸身上,再把你送给副将。”
小王子不带停顿说完了话,很着急,白翳就不懂了:“我自己的本事,用什么法子能转到别人身上?”
“不知道,这些稀奇古怪的法子都试那个谋士想的。”
“他是不是有一本书?”
“是。”
白翳摸着下巴,想着怎么能把那书给弄到手看看。
第一百三十六回 英雄救美~
可能是从重生穿越到这里,一直顺风顺水,即便会有一点小危险,但都为老天爷这个亲爹,或者萧锦毓这个大王给挡住了,导致白翳同志已经没有了什么危机感,甚至十分的心大。
小王子在他屋里急的跳脚,可白翳困得直打哈欠。
他要睡觉了。
小王子抓狂的问他:“你不担心吗!”
白翳看见那羊毛垫子,就浑身发软了:“担心什么?你爹还要用我,就算真要把我身上的能力转移到他身上,总要做点准备吧,仪式什么的,做做样子也要弄一下吧,总不来直接过来抓我,把我杀了,这样根本转移不了好吗,傻子都知道什么咒语啊祭坛啊祭品啊,先睡一觉,明天再说,”之后觉得可能小王子过来高密,八成已经被西凉王发现了,再回去估计会被打死,“你就在我这里将就一夜,养好精神,明天再打算,我外面还有狼守着,不会有问题的。”
小王子心里惴惴不安,虽然西凉王是他爹,虽然有时候他爹心情好的时候会对他不错,可很多很多事,他爹都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商品一般,能用则用。
他在白翳的帐子里躺下,冯玉倒是强忍着打起精神盯着他,似乎对他的行为并不放心,十分提防。
小王子叹了口气,爬起来出了帐子。
冯玉也没能坚持多久就睡着了。
事实证明西凉王要的只是结果,中间的过程他一点也不想等,他甚至用药涂在羊群的身上,引发的狼群的野性,狼群将羊撕咬分食,西凉王找人将白翳的帐篷围住,把白翳冯玉抓了起来。
白翳揉了揉眼睛不明所以,被压住大帐后,看到狼群血腥的如同失去理智的恶兽,将羊扑到,咬死,扯烂。在城外的狼群听见城里的骚动,闻到了血腥味,也嚎叫起来,在深夜里十分的瘆人。
白翳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但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劲。
他也不是没见过狼捕猎,但从没这样过,而且,这么多羊,很多都没有吃,只是咬死,更何况周围还有人走动,这些狼就跟没看见一样,眼里只有那些咩咩叫的羊,所以很不对劲。
“先生,这些狼怎么了?”冯玉难以置信的问道,这些日子里,他一度觉得他家先生真会驭狼,也一度觉得这些狼十分有持续,有自己的规则,眼下的一切,显得很不真实。
“不知道。”
压着白翳和冯玉的人狠狠推了他们一把,白翳一个踉跄摔在地上,一头狼从他眼前跑过,看都没看他。
冯玉担心的跪在地上查看白翳的情况,却被人抓了起来往前推,嘴里还说着什么,骂骂咧咧的,总之不是啥好话。
白翳缓了缓,起身说道:“感觉像中邪了,应该是被下药了。”
此时后悔自己太过大意了,完全没想到西凉王会这么简单粗暴。
他俩被压进了西凉王的大帐,西凉王见到他们脸上不善,说了一堆话,谋士翻译着:“你们的狼吃光了我们的羊,我们王很生气,你的狼都听你的,我们王觉得,这是你的命令,是你对我们西凉王的蔑视。”
“你哪儿人啊。”白翳问他,“师从何处?西凉话跟谁学的?中原话是母语?”
谋士也没回答白翳,因为这一切不过是他给西凉王出的主意,西凉王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抓他来不过是找个理由,做一点想做的事罢了。
于是他对西凉王说:“他在藐视你,我的王。”
西凉王将杯子摔在地上,青铜的酒杯一砸一个坑,白翳庆幸,还好没砸自己身上。
谋士此时又转头说:“如果你主动认罪,承认错误并补偿,那我们仁慈的王便会宽恕你,不然,呵呵。”
呵个毛,说话和不说话有区别吗。
冯玉气的脖子上青筋都起来了:“你们这群野蛮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明明是你们把我们的狼给弄坏了!”
谋士一乐:“好好看看你们是在哪儿,想要不受罪,就乖乖听话,不然,”他指了指帐顶,“你们很快就会和上面那位去作伴了。”
白翳哈哈一笑:“作伴?你是傻吗?他都死了多久了,还能在奈何桥上等着我俩?就算我们真遇上了,他认识我们?啊,不过也不好说,本来他是想在下面等你们的,结果知道我们是被你们杀掉的,一生气跑上来找你们算账,啧啧,想一想无头鬼,没眼睛又看不到,所以碰到谁就杀谁,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你们……“
“闭嘴!”西凉王大吼了一声,然后问谋士,“现在就开始!”
谋士嬉皮笑脸的点头应和,白翳这才感到真的是不妙啊,便问:“要干什么?”
谋士没理他,一边有人递上了刀,白翳这才知道怕了……
冯玉挣扎了要过去保护白翳,可是被人从后面压着,他喊的声音都劈了,可似乎他越惊慌失措,西凉王就笑的越开心。
这人真是变态啊。
“要杀我?杀了我就能完成你们所谓的转移了?”
“少废话!”
“我不多说几句怕最后我死了,也没成功,最后你也要死,我是在救你,你居然不知好歹?”
“真的有转移的方法?”谋士似乎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忙又问,“你会?”可又呵呵一笑,“就算你会,你也必定不会说的,先把你杀了,死人是翻不出花的。”
白翳心怦怦的跳的厉害,虽然他是医生,总给别人看这看那的,但他最怕疼了,现在看这人的模样,恐怕也不会让他死那么痛快,但他也不甘心啊。
“我知道你有本书,能不能给我看看,万一书上说的不对呢。”白翳想抢救一下。
“想都别想!现在就送你上路。”
“我们是不是有仇?我根本不认识你。”
刀越来越近,谋士提刀便要砍,冯玉声音卡在嗓子眼恨不得自己提白翳死了,此时一个人冲过来握住了刀刃,这人气冲冲的质问西凉王:“明明说好的把他给我,为什么要杀了!”
西凉王一摊手:“美人有的是,何必盯着这一个,此人杀了对我有大用,以后我赔你十个!”
小王子也冲了进来急的说话都不利落:“那人根本就是瞎说你居然信他这种胡言乱语!”
“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行呢。”
你真是永远叫不醒一个沉睡的人,白翳也不知道咋办了,后悔吗?后悔了,还没跟萧锦毓洞房呢,还没活到九十九呢,还没看着萧锦毓统一天下呢……咦,萧锦毓说过要统一天下吗?
反正就是挺后悔的,遗言还没交代呢。
不过他既然能穿越过来,不会真死这了吧。
白翳心里从阿弥陀佛念叨观音菩萨,最后一直在念萧锦毓的名字。
就这么不甘心赴死的时候,外面一阵骚乱,一群人不但闯了捡来,更是一刀直接了断了拿着刀还没反应过来的谋士,谋士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白翳被人拎了起来一把抱住,然后,是那个熟悉的口气。
“你呀,一分钟看不住就惹事。”
“……萧锦毓?”
“你说你离开我怎么办?以后乖一点别瞎跑了。”
第一百三十七回 占领西凉
压着白翳的人倒在地上,白翳没去看人是不是还活着,他只是诧异萧锦毓居然来了,还这么及时,萧锦毓将白翳从头到脚好好看了一遍,之后看着地上的几个人,手抬起来做了个手势,地上那些半死不活的人就被人很迅速的拖了出去。
小王子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显然没缓过神,站在一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看到有人杀了进来,白翳被救了,他松了一口气。可是想到这些人是来对付他阿爸的,他又心情很复杂。
西凉王残暴,对他好坏完全看心情,加上之前毫不犹豫的听了谋士的话将他作为礼物准备献出去,还有他阿妈当年的经历,他对西凉王很不满,心里十分怨恨,可血缘上毕竟是他爹。
小王子不止自己应该做什么,只好原地不动静观其变。
谋士被捅了一刀,还没死,躺在地上抽搐着,手直愣愣的伸向西凉王的位置,似乎想让他救救自己,西凉王见有人居然不声不响闯了进来,还杀了自己的人,十分恼怒,站起来指着萧锦毓恼怒的叽哩哇啦说了一堆,可是萧锦毓和白翳听不懂,能翻译的谋士现在还躺在地上。
萧锦毓显然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余光瞟了一眼西凉王,然后继续仔细端详白翳,责怪他瞎跑,总叫自己追:“辛亏我及时赶到,不然你怎么办?”他大力的抱住白翳,下巴在他的颈窝蹭了几下,“刚才真是……”
到底最后是没说出口,萧锦毓只能将要说出口的话都化成一声深深的叹息。
两人在这里深情相拥,西凉王在那上蹿下跳,小王子一会儿看看他气急败坏要拔刀的阿爸,一会儿看看在那儿抱在一起的两个男人,更迷茫了。
西凉王力气很大,耐力很好,但近身战就远远不如中原的将领了,祁永杨槐等人,见到白翳平安无事,都松了一口气,西凉王很快会他们伸手利落的降服。
两人压着西凉王,萧锦毓走上了大帐前面的座椅,伸手拍了拍垫着虎皮宽大座椅的椅背,西凉王还在说着什么,他问白翳:“他在说什么?”
白翳摇了摇头:“听不懂,”他看见杵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小王子,心里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小王子是作何打算,他冲小王子点点头,问道,“他在说什么,能不能帮我们翻译一下?”
小王子倒是不怕白翳,但对身边的萧锦毓十分忌惮,他看了看他阿爸,说道:“他没说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哦,”萧锦毓点头,“那就是在骂我们了。”
白翳点萧锦毓的阅读理解点个赞,虽然西凉王不好,但小王子并没做错什么,当然,如果他要帮西凉王逃走或者做些什么的话,那他必定不会放过他,毕竟他不能让自己的心慈手软害了萧锦毓一干人等。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白翳问萧锦毓。
萧锦毓仰头看了看这间大帐:“先把那些人头处理了吧。”
白翳点头:“那就火葬吧。”
冯玉揉着肩膀问祁永:“我们的那些狼怎么样了?”
“你们的狼?”祁永回道:“之前进来的时候看到狼群吓了我们一跳,但是听见城里有狼叫,外面的狼群焦躁不安急着进去,我们进了城,看见不少死狼。这些狼帮了我们大忙,本来以为会有些困难。”
毕竟相处那么些日子,冯玉听到有狼死了,心里一阵难过,反正现在也不需要他做什么,白翳有大王陪着,他急忙出了帐子,结果入眼了便是很多狼的尸体,活着的狼在尸体旁边难过的嚎叫,因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冯玉生生从这些声音里,听出了哀伤的味道。
那些狼七窍流血,死状十分凄惨,白翳检查了一下,便知晓这和西凉王在羊身上下的药有关,还好那几只小狼当时没让他们进来,躲过了一劫,小狼们十分难过,大将军一直在那里舔舐着他们的毛,他的小崽也在安慰着小狼们。
白翳过去揉了揉大将军的脑袋,大将军呜呜的叫唤了几声,回头交代冯玉:“好好照看他们。”
“嗯。”冯玉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抱怨道,“这人实在太可恶了。”
白翳沉默。
在西凉王眼里,羊和狼都只是他利用的工具,它们的死活跟西凉王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加以利用,不管死的时候是否痛苦。就像他也想利用他儿子一样。
想一想,人为了达到目的,都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不管是人还是东西,只是有些人比较血腥,不考虑后果,有些人比较顾忌,有所考量。
“大人,这些狼……怎么办?”冯玉哽咽的问。
白翳叹一口气:“烧了吧。”随后他又提醒祁永,“看着一点,这些狼和羊都被西凉王用过药,千万别让人偷去了,以免误食丢了性命。”
“是。”
小王子的几个兄弟姐妹被带了过来,其他企图反抗的西凉人被萧锦毓带来的人纷纷拿下,整顿不是件容易的事,萧锦毓花了两天时间才清扫完,白翳好奇他哪儿来这么多人,萧锦毓告诉他,他们将那只东凑西拼的队伍收编了。
“啊,那贸易城呢?”
“归我们了。”
那是不是要打仗了?
白翳想问,但没问出口,打仗他又不在行,这个心就不操了,想必萧锦毓有自己的掂量。
在一次站在城楼上,俯瞰周围的苍凉,一边吹风摇摆的大越旗帜,在大越旗帜的旁边,是一只狼的图腾旗,这次狼群功不可没,萧锦毓认为,不管是不是白翳真的有什么神力,都应该好好感激狼群,所以他下令将狼奉为大越的守护兽。
剩下的狼群已经离开了,大将军的崽子非常舍不得那几只狼崽,来回的奔跑叫唤,场面实在感人,但白翳也不能将狼崽留下来养着,这样让人家骨肉分离也不好。
大将军带着崽子跟着狼群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萧锦毓调侃道:“你看看,真是个没心肝儿的家伙,就这么跑了。”
“人家这叫送君送千里。”
“是是是,送到家门口然后再回来。”
好在大将军还算给面子,晚上带着崽子终于回来了,白翳这才安了心睡下,萧锦毓说他这是担心被自己嘲笑白翳气的差点把他踢下床。
第一百三十八回 不妙哟
“已经传书信回去,不日军队就会过来接管这里。”
“嗯,”白翳点头,问他,“那之后我们是回大越还是去哪里?”
“回去吧。”
“好,”白翳笑着附和,“我也想回去了。”
萧锦毓捏着他的鼻子:“还以为你要再到别处游玩。”
“我哪有那么不识大体,你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我要好好做你的有力后盾。”
“又说稀奇古怪的话。”
白翳和萧锦毓临走的那日,小王子过来送行,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小王子,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安已,顺便给他几个兄弟妹妹把名字也换了,他们土生土长在这里,也不愿意离开,萧锦毓便允了他们,前提是别有什么歪念头,小王子似乎比以前快乐了一些,但有时候也会发呆,白翳没去问他在想什么,会不会后悔,很多事原本就是没有原因的,血缘和道德面前,本就是一个难过的砍。
至于西凉王是死是活,白翳更懒得问,不过他宝贝的那本小册子,倒是从谋士的帐子里搜了出来,亏白翳还惦记半天,结果是一个民间小话本,上面的事灵异古怪,全都是瞎掰的,就像现在想象力特别丰富的小说。没想到这人居然当真的似得,那个西凉王也信,太奇葩了。
将小册子丢在一边,白翳兴趣缺缺的,嘴上吐槽着这些没脑子的人,萧锦毓一边附和一边哄着他高兴,见白翳乐,他心里倒是打着鼓,大越那边有个和翳儿一模一样的人,那人倒是嘴硬,什么也不说,也不知道到底和翳儿有没有血亲上的关系。
萧锦毓只是希望不管事情到底如何,白翳都不会受到伤害。
之所以没对那人动刑,是因为他有一张跟白翳同样的脸,如果要用刑,看着那张脸,萧锦毓真下不了手,但白翳这次跟他一起返回大越,人在身边,就没什么顾忌了。
不过这是萧锦毓还没跟白翳讲,他怕白翳突然又萌生什么想法。
拿下西凉就跟做梦一样,白翳到了贸易区,看见贸易区站着的都是大越的士兵,周围插着的也是大越的旗,里面一切一改往日的散乱,他才有了些真实感。
“拜见大王,白大人。”彭良单膝跪地行礼,其他的士兵见状也哗啦啦跪下。
白翳在外面野了那么久,有些不习惯这阵势,萧锦毓护着他到了小院稍作休息,准备歇一晚,换成马车再出发。
回到自己地盘,白翳有点飘飘然,泡在浴桶里拿着布巾擦身上,十分怀念洗浴中心的搓澡服务,正想着,手里的布巾被拿走,抬眼一看是萧锦毓。
萧锦毓刚洗完澡,头发随意盘着,身上换了干净的中衣,他挽起袖子撩了水擦着白翳的后背:“寡人帮你。”
白翳从善如流的趴在桶壁上,学着萧锦毓的口气命令道:“好好擦用心擦,擦不干净等着受罚。”
“是是是,敢问白大人,想怎么罚寡人?”萧锦毓笑着配合。
“先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
“哪样?”
白翳啧了一声回头,看见萧锦毓调笑的眼,又脸红的转过来:“好好擦,不准废话!”
萧锦毓忙点头应和:“是是是。”
那模样那口气那表情,别提多狗腿子了。
白翳趴在桶边咯咯的笑,后背随着笑声起起伏伏,一堆蝴蝶骨颤啊颤的,颤的萧锦毓心肝儿都颤了:“翳儿。”
就这声音这口气,白翳闭着眼都知道这家伙起反应了,毫不留情的给他扣上了流氓的名头。
流氓同志倒是没进桶里,因为桶只能容纳一个人,但他把白翳抓过来,爪子伸到水下面,将人好好折腾了一番,折腾的白翳气喘吁吁的射在水中,白白的一缕一缕,缓缓在水里悠悠荡荡,诉说着刚才如何如何,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沉了下去。
将人捞出来擦干,报上床塞进被子,萧锦毓才叫人进来将桶收走,白翳用被子捂住脸,太丢人了,一会儿打扫的人看见桶里的东西,他天师的形象算是毁的妥妥的。
恼羞成怒,伸脚踹某人,某人矫捷的抓住他的脚,舔着他的脚丫和脚心,最后在白翳受不了快骂人的时候,把他的脚丫子放在自己的硬挺上,让白翳一肚子的话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
舒服固然是舒服,每次爽的魂儿都要飞了,正因为感觉魂儿飞了,所以又感觉每次跟萧锦毓这样那样,都跟死了一次没分别。
有时候白翳暗搓搓的想,其实这样就挺好,不用做到底就很舒服了,而且本来男人没有交/欢的生理通道,那里弄多了万一括约肌松弛怎么办,他真不想还没老呢就要穿纸尿裤了,更何况这里根本没有纸尿裤!
至于发明创造,总不是等某天他纸尿裤做成的时候说,是因为要和萧大王ooxx以防外一所以给自己准备的?
想想都没脸。
转过身,正对上萧锦毓的双眼,顿时他就将自己溺毙在了这一汪深情里,可能只有真正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能达到灵与肉的结合吧,感受灵魂伴侣的那种悸动……
“翳儿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现在在床上,萧锦毓都用我这个字,白翳莫名觉得没了点成就感,毕竟用寡人的时候,白翳觉得自己在嫖大王……莫名的成就感
“没有。”
萧锦毓用手指梳理着白翳的头发,白翳问他:“你是不是有话要说?有事想告诉我?”他一下坐起来,“你要是现在跟我说你回去要娶老婆,我就叫你好看!”白翳眯起眼睛,声音冷冰冰的问道,“不会是已经娶了吧,就等我回去见过王后大人了是吗!前几天你还说要我做王后,现在居然就当渣男了!”
“翳儿翳儿!没有的事,你别生气,不是这事。”
白翳实在冷静不下来,换了几口气,才准了他开口:“你说,不过小心点儿。”
“是,是!”萧锦毓陪着笑,禀报他的王后大人,“是这样的,上回你遭遇埋伏,下落不明,我找了两天都没找到你的踪迹,可后来有人在医馆看到你去治伤,便有识得你的将士把你带了回来。”
“什么?”白翳皱着眉,话他都听的清楚,可怎么就不明白了,“看见我?怎么可能!!我……”突然,他恍然大悟,“有人假扮我!!”
“不是假扮,”萧锦毓小声道,“几乎一模一样。”
“那你……”
“我认出来了,他不是。”萧锦毓很得意。
白翳好奇了:“你都说了几乎一模一样,那你怎么分辨出来的?”
“你腰间有颗小痣,他没有。”
看着萧锦毓得意求夸的脸,白翳呵呵了一声。
萧锦毓顿时觉得,好像有点不妙。
第一百三十九回 中午吃的小炒肉
劝别人的时候都会劝着呢,什么道理都能摆得出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如果对方还想不通,甚至会丢一个无理无闹的flag,甚至会想,自己绝对不会成为这样的人。
结果事实证明,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过取闹的程度还是不一样的,毕竟白翳是男人,不能太矫情,而且本来也没什么的事,讲道理,就萧锦毓能认出来冒牌货,他都应该夸夸他。不过奈何小肚鸡肠犯了,背过身给萧锦毓一个好冷的背影。
萧锦毓心里直突突,毕竟吧,不管是闹也好骂也好的,好歹是说话了,就算发脾气,也可以哄,这样不发一言的,叫他真不知该怎么办,他也没有哄人的经验,从会哄人到现在,也只哄过白翳一人,现在这情况,真有点束手无策。
“翳儿。”萧锦毓贴过去唤他,“我也没曾想到这世上居然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加上心里担忧万分,一看见是你回来的,自然不会多想,而且,走脏成那样了,肯定要给人洗洗吧,想你这么爱干净的人。后来看到他后背,是他在沐浴……当然,我就看了一眼就发觉不对了,他……虽然跟你一样,但始终感觉还是不一样的,你平日里待我唤我的口气,还有那种,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开始只是感觉有些不对劲……总之,我很快就认出来了,别人都没认出来!”
“其实我应该夸你。”
萧锦毓很识趣,毕竟是当大王的,他摸着白翳的后背说道:“夸就不用了,只要翳儿不生气就好。”
瞧瞧,多会说话。
白翳倒不是生气别的,就是有个人在萧锦毓跟前脱光衣服给萧锦毓看,想到这个他就会不舒服,十分恼火,可这确实不是萧锦毓的错,如果有一个跟萧锦毓长一模一样的人,八成他也会懵。
所以,都是那人的错。
“跟我说说。”
“说什么?说那人?”
“嗯。”
“不说了,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萧锦毓将他抱进怀里,“只是,还不知道如何处置他,还有,他从何而来,假扮你又是为何,他后面可有人,目的又是什么。”
萧锦毓说话声音很轻,在夜深人静里,那声音几乎都没入了耳中,耳膜轻轻震动,有些发痒,萧锦毓的声音很好听,用来说情话一定是最动听的。
白翳捏着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想我会会他?”
“毕竟事情太过蹊跷,我问过御医,虽然现在生育过双生子的妇人并不多,但不表示没有,世上如果真有两人一模一样,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双生子,如果他真是你的兄弟……”
白翳心道:就算真是双胞胎,我也真不认识他啊。
“就算他是我兄弟,也不能假扮成我的样子接近你啊,而且他连你和我的关系都知道,想必一定有奸细,你有没有查?”
萧锦毓点头,白翳却没再问。
能知晓这些私密事的肯定是白翳贴身的人,而这些个身边伺候的,春桃儿和春杏儿,他是到现在都没听人提到,也没再见过,所以也不用问了。
这世上也没什么‘为什么’和‘凭什么’,不管做什么事,肯定都是有原因的。
白翳盯着床顶,想着要不要睡着了后呼唤一下白翳真身,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兄弟,如果真是他兄弟,又刚好是个坏人的话,要不要大义灭亲。
可,上次那个白翳说,再也不来了……
靠!
总觉得就是因为真身早就知道了这狗血的剧情,又不能对血亲痛下杀手,所以才临阵脱逃,用了什么招魂换魂的法术,把他给搞过来了。
这样的可能性最起码有88.8888%!
“如果他是反派派来的,你说他的主子有没有可能是你那位兄弟?”
“哎,也不知道为何,要如何执着于此。”
白翳切了一声:“你真是够了,因为你是大王所以你觉得无所谓,人家干巴巴的看着,都是一个爹生的,自己想坐坐你的位置。”
“翳儿想吗?”
白翳趴在他胸口,手指骚气的在他胸口打着圈儿:“你是我男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那个椅子,我本来就能坐啊,就算不能直接坐……你抱着我坐!”
萧锦毓搂着他哈哈大笑:“我抱着你,然后下面都是朝臣看着?我倒是想这样,可又不想他们看到你在我怀里的模样,”他也捏着白翳的下巴晃了晃,“这幅娇嗔的模样。”
“你才娇嗔!”
两人闹了大半宿,第二天起床小冬子赶忙来伺候,看到白翳他眼泪哗哗就下来了:“大人!昨个儿我就要来伺候你了,可是大王……大王就是不让。”
听着小冬子都委屈上了,白翳呵呵直乐:“大王啊,是怕我身上太脏把给你吓到了,到时候你看我那么脏,就觉得我吃了苦,你看你现在这哭了,那要昨晚看见那一桶黑水,不哭背过气去,我还要医治你。”
小冬子欲言又止,但觉得自己并非那样的人,所以壮着胆子嘀咕道:“怎会?昨日大人的桶,最后还是我刷的。”
“……”得得得,行,尴尬的成了自己。
白翳心里那个后悔啊,干嘛要说洗澡水呢,自己这么好好的形象,就全毁了……
一行人终于出发往大越前行,萧锦毓下达指定派遣自己军队过来什么的白翳是不想听了,这些都是当大王应该干的,他现在也算功臣,所以只要吃吃喝喝睡睡就好。
萧锦毓一路上都会有探子过来传递消息,白翳拍了拍手中的糕点渣滓,萧锦毓看到了,从怀里拿出布巾,给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白翳忍不住问他:“是不是要打仗?”
“嗯,”萧锦毓也不隐瞒,“其他寡人到不担心,他们的国力和军队都不如寡人,想要攻占易如反掌,昌国国主不能,但百姓无辜,现在昌国国君不愿投降,让城中百姓充当士兵出城抵抗大越军,给他们一些银两,可那些百姓哪里会打仗。”
“那他自己的军队呢?”
“守着他的王城。”萧锦毓不齿的冷笑道,“他对自己的王位倒是宝贝的很,王城围的水泄不通,连蝇虫都飞不进去。”
白翳也微微蹙眉,如果百姓全都投诚,倒是可以不杀,反正百姓要的只是富足的生活,而且昌国国主如此做法,恐怕城中百姓早起了反心,要是想个法子能把那国主给暗杀了就好了。
“让百姓放下兵器投靠大越倒是不难,可那国君的军队,若是不主动出击,我们正面对敌,形势不利。”
“所以要想个办法。”
“是啊,想个办法。”
第一百四十回 贪便宜吃大亏
什么办法能将那些侍卫都引开呢?
美人计?
对方是一大群人,好几支军队,这美人,要安排几个才够用啊。
再说一堆美人突然出现,不引起怀疑,那白翳都不得不怀疑那群人智商有问题了。
挑拨离间什么的,也要能混在里面,找到个说话有艺术性的人才行得通。
白翳躺在马车上,随着马车的前行,身子也有些晃晃当当,虽然位置比较宽敞,但白翳躺着萧锦毓就只能坐着,白翳将一条腿搭在萧锦毓的腿上,另一条腿翘在自己的腿上,那模样显然有些不雅,但萧锦毓怎么看怎么喜欢,觉得他家翳儿在他身边的时候特别的放松,全然一副怎么样都可以的态度,而且,好看的人怎么都好看,所以也不嫌弃,握着白翳的脚丫,来回的揉捏,把白翳给揉睡着了。
看白翳睡着了,萧锦毓的手也停了下来,结果白翳脚丫子动了动,很不满意的皱了皱眉,萧锦毓低笑,手又动了起来给他捏脚丫。
“睡着了都不老实。”萧锦毓小声嘀咕了一句,另一只手扯过一旁的披风给白翳轻轻搭上。
白翳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现代的事,梦见了自己还在医院当医生的事,揉了揉眼睛,看着马车和萧锦毓,才知道是做梦了。
以前在现代,偶尔做个武侠梦,醒了知道自己在做梦,现在在古代,做梦梦见自己的现代,可一觉醒来,又是个梦。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
萧锦毓见白翳盯着自己瞧,瞧的他一阵发热:“翳儿再怎么看寡人,寡人就该做点什么了。”
白翳坐了起来,头发散着,萧锦毓任劳任怨的给他梳头发。
一行人来到一个小镇休息,马车在街道上突然停下,前面闹哄哄的,萧锦毓问道:“前面发生了何事?”
“回公子,前面似乎是在哄抢什么。”
“去查看一下。”
“是。”
过了片刻,王亭回来禀报,说有个挑货的人被人给撞了,货掉了一地,结果被路过的人哄抢。
萧锦毓不禁皱眉,这等劣民,真是应该抓起来打十几板子。
白翳听到,顿时眼前一亮,一手抓着萧锦毓的胳膊激动地说:“我想到一个办法,虽然不知道可不可行,但可以试一试,如果失败了,只当损失点银子,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如果成果了,也许能一举拿下黎国。”
萧锦毓眼睛一亮。
这里不是大越,萧锦毓不想过管闲事,只等着官府来人将道路清了出来,他们顺利通过后找了一个客栈住下,之后白翳将自己想出来的办法告诉了萧锦毓,萧锦毓点头道,可行。
于是,将事情交代给了祁永,祁永领命去办。
这天,在黎国王城的附近,已经有些疲惫的士兵,看见一辆晃晃悠悠的马车,车夫似乎有点控制不了马,马一会儿往这边,一会儿往那边,不知道是不是马车质量也不好,车厢随着马东跑西跑的,也有点摇。
士兵们已经这些日子光在这儿守着站着,无所事事,看到这马车,眼珠子便盯着瞧,心里念叨着,看,一会儿准保要塌了。
不但心里念,有些人嘴上也说出声,一边有人附和。
马车拽着马的鬃毛有点不耐,一会儿骂骂咧咧,一会儿又求爷爷告奶奶的安抚自己的马,对于马夫的行为,士兵直乐:“跟马说话,马哪儿听得懂,鞭子抽一顿就老实了。”
不过很快就有人说道:“这马车里装了什么东西?看这马拉的够费劲的。”
“货吧。”
“拉货还用马车干嘛。”
“可能是什么见不得的东西呗。”
士兵们看马车离的也不远,于是交换了一个眼神,领头的便走了过去,将车夫给拦住:“里面什么?”
“没……没什么。”
车夫的态度十分唯唯诺诺,眼神闪躲,十分可疑。
“看看。”
马夫嗳嗳了两声:“这位大人这位大人,里面真没什么,我这马今儿不听话,惊扰了各位,对不住对不住,改日听各位大人喝酒。”
说完,马夫从怀里掏出两颗碎银递过去,领头的拿过碎银垫了垫,往自己的衣服里一塞,但又指了指马车里面:“掀开。”
“大人!”
马夫着急,领头的觉得马车里一定有问题,非常时期,要特别小心,加上好几日了一点事没有,闲的发慌,不找点事就浑身不自在。而且既然这个车夫都能掏银子给他了,说明这马车里的东西,肯定不一般。
车夫不干,伸手拦着,领头的没耐性了,一招手,一帮人就上来了,将车夫推开,一捞车帘,里面放满了一个一个的木箱。
“打开。”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这一次,马夫被推倒在了地上,众人喉结动了动,这些箱子,怎么看怎么想是装银子的箱子。
箱子被打开,众人顿时被闪花了眼,领头的将挡在前面的人丢到一边,入眼的便是白花花的银子。马夫着急的只喊:“有人抢银子啦,当兵的抢银子啦!”
声音贼大,似乎是在求救,但这兵荒马乱的,又是在王城附近,全是镇守的士兵,听到’抢银子‘三个字,第一反应根本不是上去维持什么正义,而是要上去抢。
更何况那里已经有士兵在那儿了,先到先得啊。
一众人听到这都有点心痒,脚丫子忍不住就要奔过去,但好歹是士兵,内心还有些挣扎。
可领头的那人将马车里所有的箱子都打开,压住的箱子,就将上面的箱子先搬下来,搬下来的箱子盖子大敞着,里面的白银不被看见太难了,加上车夫又是哭又是闹的。
领头的人已经不管那么多了,抓着银子就往怀里塞,塞不下的银子掉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到一边,旁边的士兵也在捡,这么多银子,不抢就是王八蛋了。
几个人离开自己的位置走过来,刚开始还能走,走不了两步就开始跑,生怕跑慢了银子就没了,一开始是几个人,后来是一群人,再后来蜂拥而至,甚至为了抢银子打了起来,场面异常热闹。
一马车好几箱的白银,几个人分,是搓搓有余,但一群人分,显然不够,互相踩踏,相互撕扯,马车不堪重负也塌了,马也跑了,王城门口也没人看守了,有些人爬在地上钻人的裤裆子去捡掉在地上的,更没人去注意马夫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过多时,黎国的国主死在了他最宝贝的王座之上。
第一百四十一回 小冯子被调戏
白翳看着战报心中简直无语,一会儿瞅瞅萧锦毓,一会儿又看看战报。
萧锦毓挺胸得意:“如何?”寡人很厉害吧!
白翳啧了一下:“你怎么这么败家!居然用银子!!”
他当时说用一点什么蔬果啊纸啊,反正就是稍微值钱一点的货物做诱饵,毕竟这人啊,都贪小便宜,就路上掉一筐橘子都一堆人抢,更别说再好一点了,结果没想到萧锦毓这个家伙,居然用银子。
“银子更好。”
好吧,白翳不得不承认,银子的效果更好,但,那也是银子啊,那么多!!!白翳好心疼。
“要赚好久呢,那么多。”
萧锦毓早就看穿了他财迷的本性,露出一丝高深莫测(显吧)的笑容:“没多少,只有上面一层的银子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只用了一点点白银就让黎国易主,这个买卖实在太划算了。”
“……”好吧,白翳都不得不夸他了,“你真棒。”
“那翳儿晚上给寡人什么奖励?”萧锦毓穿着一身正气庄严的大王服,面上透了那么一丝猥琐,居然还莫名的和谐?
白翳唾弃自己,审美居然已经扭曲到了如此地步。
不过,萧锦毓的美梦并没实现,因为小嘟嘟哭闹不止,惊动了白翳。
嘟嘟已经过了半岁了,虽然中间白翳一直没见过,但白翳回来后洗刷干净的第一件事就是见嘟嘟,小家伙白白胖胖的可爱极了,看见白翳似乎也十分高兴,抓着白翳的头发呀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被抱走的时候还直撇嘴。
这不,一哭白翳就要抱着,抱着还不行,还要放在床上睡,萧锦毓看着嘟嘟就跟看着第三者似的。
白翳笑他:“跟个孩子较真什么啊。”
白翳赔偿了萧锦毓一个香吻,嘟嘟看见了脚丫子乱蹬,抓着白翳头发用劲儿,白翳低头也亲了他一下,萧锦毓抱着白翳吧唧就一口,惹得白翳笑他也跟孩子似的。
黎国国主死了,外面的军队根本就是一滩散沙,但就这样,也收拾了好几天,而对于黎国的百姓来说,大越的军队不但进城没有烧杀抢掠,而且感觉上居然一点都不影响他们生活。
那些被强迫去当士兵打仗的百姓回到了家园,似乎除了城门的大旗换了,其他的并无过多改变。
也不对,改变还是有的,城里贴了告示,每家每户把家门口的地方打扫整理干净,商户门前实行三包政策,税赋一二三条,取消了乱七八糟的税,每年只统一交几种,外面的田提供技术支持,贫困户寡妇空巢老人什么的上报,核实后安排活计,还有公共厕所等设施的预备建设。
这些东西都是这里的百姓想不到了。
“公共厕所我知道,有个同乡去过一次大越,说那里街道上有公共厕所,花一点钱就能进去,里面可干净了。”
“还要花钱上啊。”
“你懂什么,人家这叫花钱享受,而且有了这个,街上都干净了,也没有异味,里面服务的小伙那叫一个立正。”
“脱裤子满大街找个角落就能上了,花这钱。”
“嗨,你愿意别人看你屁股,我可不愿意,每次都憋着回家,但有时候真怕憋不住,等这个建好了,说什么也要进去看看。”
一边有人摇头晃脑的说:“你们说,这黎国,就改成大越了?就跟做梦一样。”
“可不是嘛,还以为没命活了,结果人家大越军进来了,就跟进来买菜一样,不知不觉就插了大旗了。”
“这样也挺好。”
“反正,谁给我好日子过,我就认谁当大王。”
“对!”
“没错!”
冯玉慢慢从里面退出来,完成了自己的舆论使命。
这孩子头一回自己单独出远门离开白翳干活,一开始有点紧张,现在完全沉浸在完成任务的喜悦中。这想着回去赶快写信报告给白大人自己完成作业的情况,就觉得肩上被人拍了一下。
冯玉听白翳说过,有人拍肩膀千万别回头,有人坏人就等着你回头的时候把你弄晕了拐走,所以冯玉小脸刷白,卯足劲儿往前走,也不理身后。
身后的人没想到冯玉不但没回头也没应,反而越走越快,赶快快步追上去开口喊道:“冯大人,冯大人!”
冯玉一听,这是认识自己的,这才停住了脚回头,一看:“你不是那个……那个谁来着,当初调戏我家大人,然后家里的姐姐出问题的那个。”
何云天一听,虽然没记住他的名字,但这是对他非常有印象啊,说明自己在冯玉眼里,那还是很特别的……
公子哥的蜜汁自信。
“冯大人,我是何云天。”
“对,对!何公子,”冯玉不知道他要干嘛,干千里迢迢居然在这里遇到,还是不容易,“何公子来这里是?”
“说来话长,不如去茶馆坐坐?”何云天有些得意道,“那家茶馆是我开的。”
冯玉咪咪一笑:“啊,何老爷开的呀。”
何云天摆手:“不是我爹,是我开的。”
冯玉看他模样,着急撇开他爹的那层关系,不禁有些失笑:“那走吧。”反正也无事,坐坐也不错,有人请客,多好。
何云天高兴的不行,拿着扇子摇啊摇的,不开口说话,光看脸也还说得过去。
到了茶馆,进了雅间,上了茶和点心,冯玉看到雅间的墙上挂着一幅字画,这幅字画正是出自他本人冯玉之手。
何云天又得意了,说道:“大人的字画我甚是喜爱,这里每个雅间都有一幅,不重样。”
“有心了。”
“无妨无妨,虽然贵了些,但值!”
冯玉抿着嘴,忍着乐,自己的字画只在如意居卖,上次牙刷就卖了这家伙好多银子,这些字画,怕也是让他出了不少血,不过,谁叫他上次对白大人不敬的,活该。
“对了,你什么时候到了这里?”
“早就来了,结果就赶上这么重大的事情,”何云天骄傲极了,“真的,看着这里变咱们大越的地盘了,别提这心里多痛快了,咱们大王是这个。”说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冯玉点头附和,不过:“大王是英勇,不过咱们白大王也是了得非常。”
“那是那是,”何云天凑过去小声问,“听人说,这次白大人带着你一块替咱大王占领了西凉,是用狼群攻进的西凉城,这事是真的吗?”
“是啊。”
“你真厉害。”
冯玉不自在了:“咱大人厉害。”
“你也厉害,别说一群了,我看到一只狼这两腿都哆嗦。”
冯玉被他夸了一遍,有些不好意思,而且这市井传言传的事相当邪乎,只能岔开话题:“眼下时局还不稳,咱们大越人在这儿开店,还是要小心一些,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就去衙门找我,我最近都在衙门。”
“好嘞。”这何云天说了这两字,又开始得得得的夸冯玉。
冯玉这回真是被说的脸红不已,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因为不管他转成什么,这家伙都会转回来,这也不是办法,突然想到他家里的事,便问了一句:“你几位姐姐如何了?”
“不太好。”
“怎么不好了?”
“还没醒呗。”
“……”冯玉胸口发闷,真想捶他一顿,“那就是还和原来一样。”
“对。”
“那你就直说跟原来一样不就得了。”
“我要那么说,不就跟你要少说好几句话吗。”
“……”这人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冯玉啪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你想调戏我?”
何云天也站起来了,直摆手:“没有没有,我没想调戏你,就是有些心悦你。”
“……”这还不是调戏吗!
第一百四十二回 白慈
冯玉自然是不会在留下来,抿着小嘴就往外走,何云天就急着跟着他追:“冯大人怎么走了啊,有话好说!”
“何公子还知道有话好说?你那说的是人话吗!”
冯玉走的飞快,何云天在旁边也脚步飞快的跟快:“我说的,当然是人话呀,我是人,说的人话,冯大人不是也听得懂吗?”
“你!”冯玉停下脚步,怒视着他。
哎哟,这何云天被冯玉瞪着,可他这心里就觉得,冯玉怎么看怎么秀气,一双巧手,又能写又能画,画的那么好,啧啧,每次他看着那些画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升华……
冯玉跟白翳不一样,白翳那种是只能远观膜拜,但冯玉这种就亲民了许多,何云天被冯玉瞪得心里头痒痒,他就想和冯玉好好说说话,让冯玉知道他的心意。
冯玉不理他,觉得登徒子就是登徒子,纨绔子就是纨绔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结果这个何云天就一直跟着,冯玉心里起急,猛然想到之前一路上,祁永有教他们一些防身术,简单的招数,他一直都没试过。
眼下看着这个何云天,不如拿他试试手?
于是冯玉脑子一动,眼睛一看,脚下一转弯,进了一个胡同。
何云天自然也跟进去了,然后就听见他哎哟跟啊了几声,冯玉从里面走出来,有点气喘吁吁,面色潮红。一方面是激动的,另一方面是害怕,脚下生风就赶紧回衙门了。
其实他根本力气小,真的打了何云天,这何云天比他高比他稍微健壮一些,不过是摔了个跟头,然后被踢了几脚而已,没什么大碍,起身揉了揉脑袋,拍了拍,心道这冯玉看上起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还真打人,肯定是被白大人教坏的。
等他出来冯玉早没影儿了,不过他可记得冯玉说过的,有事就去衙门找,他这几天都在衙门。想到这里,何云天又咧着嘴乐。
冯玉回到衙门,特别心虚,毕竟是打了人了,生平第一次,可心虚完了又有点小骄傲,甚至发誓,再看到何云天,见一次打一次。
白翳跟着萧锦毓回了宫,阵势很大,毕竟大王回来了,天师也回来了,而且天师和大王的丰功伟绩早就在大越传来了,大越的领土又大了许多,甚至还拿下了凶残了西凉。
白翳看着乌央乌央的百姓和训练有素精神奕奕的士兵,一时间很感慨,还好他是在大越,要是在别的国,恐怕自己不管有啥能耐,都使不出来。
接受了众人的礼拜,白翳进了宫来到寝宫,尽管有所准备,但他看见迎接他的只有春杏儿一人时,心里还有有些难过。
也许是他脸上有所表现,春杏儿眼圈儿也泛红,低下了头。
沐浴穿戴完,白翳都没问春杏儿任何关于春桃的问题,说着出去的见闻,带回了些小玩意儿,就好像春桃儿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他回来了,那个假冒货自然也知道,可是他被软禁,虽说吃穿不曾苛刻,可是出不去,宫人几乎一句话都不跟他说,他对白翳恨得牙根痒痒。
白翳也不着急,愣是休息了三五日之后,才踏进了那间原本是艳夫人待产的院子。
士兵见到白翳,一个个眼睛发直,白翳清咳了一声,那些人才缓过神来。
今天过来,小冬子特意给他家白大人选了件白底金线绣祥云暗花的长衫,简直了,白翳穿上后就特别像来砸场子的。
春杏儿见过那人,大王一开始并未说明,她只是觉得‘白大人’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也许正因为这个不一样,才被大王被赶到了原来荒废的艳夫人的院子。但春桃儿就还是跟以前一样伺候着,似乎没觉得这个‘白大人’有什么不对劲,还为白大人抱不平。之后春杏儿没忍住,她私下找到大王求证。
当然,萧锦毓带着假白翳回来的时候,外面自然也有百姓迎接,假白翳似乎很想跟百姓打招呼,萧锦毓怎么可能让他出来,故以衣冠不整不便见百姓的理由没让他露面。回宫了之后就直接塞进了院子里,将人关了起来。
“真的大人,就因为一模一样,所以奴婢纠结的要命,一会儿觉得不是,一会儿觉得是,这儿啊,都跳着疼。”春杏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白翳失笑:“赏赏赏。”
“哎呀,奴婢要的又不是赏赐。”
“真的那么像?”小冬子有些不信。
木门大开,咯吱一声,白翳伸脚迈了进去:“像不像的,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翳带着小冬子和春杏儿,后面还有祁永和一些侍卫,院子不大,很快就在石椅上看到了那人。
一身素色布衣,穿在那人身上,倒也不显得寒酸,白翳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拿着茶壶泡茶。
片刻后,那人抬起了头,白翳身后一阵抽气声。
白翳也看着那人,心中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是双胞胎吧,是吧!
不得不说,若非萧锦毓聪明,若非萧锦毓在乎他,若非他跟萧锦毓在床上总是没事就研究一下对方的身体纹路,恐怕根本认不出来。
就算心中再有疑惑,可脸不会骗人啊。
“终于来了。”那人开口道。
那人的声音不如他清明,但只要说嗓子不舒服,或者吃东西坏了嗓子,就能糊弄过去。白翳让小冬子他们等在这里,他自己走了过去,在那人对面坐下。
近距离的观看,就像是在照镜子,但又不像。
这人似乎认识自己,看了眼白翳的穿戴,哼了一声说道:“以为你回来后就会迫不及待的到这里来看我,谁知道居然这么有耐心,倒是变了不少。”
还好自己没先开口。
听了这话,白翳回道:“时间久了,人都是会变的。”
那人一乐:“是你还是我?你还是这么天真。”
不!我一点不天真!我和萧锦毓都十八禁了。
白翳看着他将茶倒入一个小杯,然后端到他面前:“没毒。”
白翳接过杯子,放在桌上:“不渴。”
“还是这么胆小。”
“不是胆小,是肾小,喝多了要上茅厕,上茅厕我只习惯上自己的,你这儿,我不习惯。”
“你!”那人好生气,不过呼吸了几下就忍住了,“白翳,当年师父就喜欢你,说你心性单纯,没有歪念,而且嘴巴也甜,可我一点都不觉得,我觉得你嘴巴毒极了,说的话总让人讨厌。”
白翳点头:“师父懂我。”
那人站起身,抚了抚袖子:“从小师父就疼你,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总是给你最好的,你说,我们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长的一模一样,凭什么他对你就不一样。”
“所以,你就变坏了?”
“不,我没变坏,我本来就坏,师父说的。”那人不以为然,“你叫白翳,我叫白慈,似乎师父是想无时无刻的提醒我,做个慈悲的人,要有善心。”他回过身带着些怒气,“是我坏吗?为何要时时提醒我?”
白翳觉得这人就算现在不干坏事,以后也是迟早的,这性子就不正常,总把人往坏了想。
“慈,爱也,白慈,师父是喜欢你的,他只是对你比较严厉,他希望你善良,希望你能继承他的毕生所学。”
“胡说!”
“……”白翳见他生气,于是站起身,点头,“好吧,是我胡说,今儿我乏了,明儿我再来。”
白翳转身就走了,白慈气的砸光了桌上的东西,不一会儿,门口传来白翳的声音:“砸坏的东西记账,让他干活赔!”
第一百四十三回 咦咦?
白慈在后面大骂他没规矩,见到哥哥也不叫,仗着有大王撑腰就目中无人,白翳回身看看关上的木门,小冬子生怕他家白大人气坏了身子,宽慰了他几句。
白翳摇头:“不生气。”
有什么好气的,就这些话电视剧里基本上每一部都要说上几遍,都听麻木了,也不知道换一换。
“那大人,明儿真来啊。”
“来,干嘛不来。”白翳兴致很高,“反正现在也没我什么事,过来都逗闷子,多好。”
“……”小冬子担心的不行,决定一会儿去找御医来给大人瞧瞧,别是被气的不正常了。
让小冬子带路,萧锦毓专门收拾出来一间屋子给他存放从云梦山搬回来的东西,当初他被伏击没时间管这些书籍,后来听萧锦毓说,他将那些书都先拉回了宫里妥善收好,谁都没让看,包括那个白慈。
好些文字都是写在衣服上的,估计也是他师父觉得竹简木头都太重了,所以干脆拿衣服来写,不过这也有个问题,就是不能沾水,一点都不能,沾了水就完蛋了。
当然,更不能沾火。
门口的侍卫见到白翳过来,纷纷行礼,他们能被派过来这里,都十分得意,毕竟这个地方是白大人必定会来的,传言说的好,见一面白大人,能活到九十九!
他师父的字他是见识过的,这么多手抄笔记,他让小冬子帮忙:“小冬子,你忙我一起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关系我师兄的记载。”
白慈就是他师兄,也是他哥哥,双胞胎,估计是比他早出来几分钟,之前的事不清楚,但后来是跟着师傅身边,为什么跟着,为什么师傅不太喜欢白慈,白翳觉得所有事情应该都有个原因,按道理说自己这么正直,师傅不可能是个喜怒无常没有师德的人,那肯定是有事情的。
“大人,找那些,有用吗?”小冬子不太理解,“即便是找到了,可他还是坏人啊,他冒充你!”
小冬子对这事非常介意,其实白翳也介意,萧锦毓也介意,但现在白慈被关在这里,说实话是绝对出不去了,也落不到什么好,对一个已经知道他是会有什么下场的人来说,可以找点别的事干干,比如找八卦,找他到底学过什么东西。
“你还记得那个何财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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