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姜怀愣了一下：“奖励我什么？”

    他今天也没做什么好事儿啊。

    怎么突然就有奖励了？

    他看向傅柏钦。

    就看见他挑了一下眉, 淡淡道：“奖励你今天晚上……很乖。”

    随着话音落下，一只手揉了揉他头发。

    “去吹干吧。”

    “该睡觉了。”

    看着傅柏钦转身离开，姜怀愣愣的捏着腰带上的小恐龙。

    这时候啧了声。

    他很乖？

    他捏了捏恐龙脑袋, 抑制住自己有些微烫的耳朵, 这时候深吸了口气。将脑海中杂乱的思绪全部都剔除了出去, 这才转身返回浴室里拿出吹风机来吹头发。

    “嗡嗡”的吹风声响了会儿，过了会儿后，姜怀收拾好躺在了床上。

    他没有分清主卧和客卧, 在出来后傅柏钦打开一边的门时, 以为这是今晚他要睡的地方，就十分自然的进去了。

    然而出乎姜怀意料, 这个卧室不像是一般的客房，反而十分符合他的心意。

    房间里是很温柔的暖色调。

    虽然整体是傅柏钦一开始装修的冷淡风, 但是无论是阳台上的摆件。还是床下的地毯, 都很可爱轻松。

    姜怀睁开眼看了会儿后, 居然还在床头看到了香薰。

    和浴室里的兔子洗手液好像是同款, 香薰也是可爱的兔子, 不过是透明的玻璃模样。

    姜怀爬起来轻轻嗅了嗅, 居然是玫瑰味儿的。清淡的新鲜玫瑰味儿传入鼻尖，叫人没多久就有些瞌睡了。

    在重新翻躺下拉起被子之后，他困的闭上了眼睛。

    门外傅柏钦洗漱完出来, 就看到姜怀关上卧室门已经开始入睡了, 这时候微微勾起了唇角。

    努力好像也没白费，狮子兔很喜欢。

    他随手擦了擦头发, 这时候才转身进了另一边客卧。

    ……

    第二天, 姜怀是被一阵闹铃声吵醒的。

    他原本以为换了一个地方自己会有些睡不着, 但也许是香薰的作用, 没想到昨天晚上睡眠质量居然不错。

    他一闭上眼就直接到现在，在闹铃响后才清醒过来，中途完全没有惊醒。

    而且在早起之后，姜怀并没有身上很困乏的感觉，只感觉舒服极了。这学期上课以来他很少有睡得这么舒服的时候了。

    姜怀伸手按掉闹铃，这时候见时间还早，趴在床上打开手机。让老二去三教的时候顺便帮他把书拿上，放到画室里。

    这才慢慢看向下面的未收消息。

    昨天晚上在傅柏钦回复之后，秦峥一连又发了很多条，只不过姜怀都没有看。

    昨晚心情实在不好，不过现在也调整过来了些。他点开秦峥的消息看了眼，昨晚的不舒服已经淡去了。

    在秦峥早上发短信说要来找他道歉的时候。姜怀顿了一下，还是回了句：“不用，我没放在心上。”

    他其实放在心上了，只是道歉好像也没什么用。

    在姜怀心里，如果一个人打心里歧视你，那么并不会因为口头的几句道歉而改变。他知道秦峥也许是无意的。

    只是昨晚的话确实有些刺到他了。

    他很少有任性的时候，但是这一次却短暂的不太想看到秦峥了。他只是同性恋而已，没必要那么防备的。

    姜怀收紧手，将手机充电之后，起床去洗漱。

    另一边，秦峥一晚上没睡，听着外面的暴雨越听越烦躁。终于，暴雨在早上的时候停了，外面太阳出来了些，秦峥看向手机。

    “秦哥。”

    “快起来，该上课了。”

    室友提醒了一句。

    秦峥皱了下眉，等到洗漱完出来到了教室之后。他又打开手机，看着漆黑的屏幕，刚准备再发一条。

    这时候却终于收到了姜怀的消息。

    姜怀不生气了？

    秦峥眼睛一亮打开，就看到姜怀回复了句。

    “没放在心上。”

    只是简简单单的语气，没有以往可爱的表情包。

    秦峥看着手机上的字有些不是滋味。昨天晚上他堂哥来回复，他就意识到可能惹姜怀生气了。晚上发了好多消息，可是好像还是没有解释清。

    毕竟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脑子一抽忽然就脱口而出了。

    姜怀现在是还在生气吧。

    秦峥有些烦躁的压下手机。

    旁边同学看过来有些疑惑，秦哥这两天怎么这么……暴躁？

    秦峥没在乎别人怎么看，只是心里想着，要找到姜怀当面道歉才行。

    他拿起手机又再次发给老二消息。

    “老二，姜怀回来了没？”

    老二正准备上课，看到秦峥的问话，下意识的就要回复。但是在动手时却忽然想到：这姜怀回没回来他为什么不直接问，反而绕过来问他？

    他微微皱了皱眉难得从粗神经中察觉到了不对。

    前几次是姜怀生病，老二以为秦峥担心才说的。现在姜怀好好的在傅柏钦那儿，他再给秦峥透露什么有关姜怀的消息，老二总觉得不太好。

    于是在顿了一下之后，老二还是道：“你要不直接问他吧。”

    “你又不是没有微信。”

    秦峥：……

    他倒是有微信，但是姜怀怀生气了啊。

    秦峥啧了一下，看着姜怀的头像，点进去又退出来。最后在老师快来了之后，身边同学不停提醒之后，最终还是发了条。

    “姜怀怀，那你今天几点回来？”

    姜怀看到了秦峥发的消息，不过却没有回复。

    在瞥了眼后，伸手干脆将手机屏幕关掉了。

    傅柏钦这时候已经起来了，正在做早餐。

    两人起来的都不迟，今天刚好有时间吃了再去。

    姜怀有些好奇探出头来：“你在做什么啊？”

    “煎蛋面包。”

    傅柏钦顿了顿，想到姜怀无肉不欢，这时候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三文鱼。”

    姜怀眼睛一亮：“可以。”

    “那我去弄喝的。”

    他打开冰箱之后五花八门，这时候拿了瓶牛奶和橙汁出来放在了桌上。

    只是一晚上时间，姜怀就对傅柏钦的公寓变得熟悉起来，在别人家的不自在也消退了大半，要知道当初被父母带到秦峥家里，他可是适应了大半年的。

    傅柏钦看着他的反应，微挑了挑眉。

    这时将煎好的鸡蛋盛出来摆在盘中，端了出去。

    姜怀给两个杯子各倒了橙汁和牛奶，看着傅柏钦出来，指了指。

    “你要哪个？”

    傅柏钦看了眼：“橙汁吧。”

    “好。”

    姜怀将杯子递给傅柏钦，这时候看着两人面前摆好的早餐，忍不住拍了张照。

    “你介意吗？”

    “我发群里？”

    毕竟这是傅柏钦家，也是对方做的早餐，他发照片之前还是要问一问的。

    “没关系。”

    直到傅柏钦同意，姜怀这才将刚刚照好的照片发了出去。

    老大老二刚自习着，就听到了手机震动声。老二还以为是秦峥又问什么呢。

    这时候低头一看，结果却发现居然是姜怀怀。

    这大清早的发什么呢。

    他怀着好奇的心情点开，就受到了十万点暴击。

    姜怀面前摆着三个十分精致的盘子，上面的早餐色香味俱全。光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香了。

    为了拍照好看，姜怀还特意举了举杯子。

    老二：……

    “这大清早的，酸了。”

    他们早上便利店急匆匆的买了个方便面跑出来，姜怀竟然还有营养丰富的早餐吃。

    老二底下发了一个表情包。

    姜怀忍笑，后面又附赠了一句：“傅柏钦请我做客做的哦。”

    老二：“谢谢，有被秀到。”

    两人聊了两句，姜怀就不逗老二了，放下手机开始享受美味的早餐。

    和傅柏钦吃完之后，他收拾画板，傅柏钦则将东西放进洗碗机里。

    出门的时候外面的暴雨已经停了，这会儿天气放晴，早上的太阳照下来，暖融融的。

    傅柏钦开车出来，打开车门。

    “走吧。”

    姜怀点了点头，坐在了副驾驶上。像来的时候一样将画板放在了后面。

    两人走的时间刚刚好，距离第二节 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姜怀到了学校。

    “那我先走了？”

    傅柏钦没课，等会儿要去找导师。

    “去吧。”

    他解开安全带，看着姜怀跑进去，神色柔和了些。

    ……

    昨天晚上的暴雨下的今天不少人都请假了，姜怀进去的时候发现画室只来了一半人。

    老二给他带的书放在桌上，他刚翻开摆好，就听到了班长声音。

    “老师昨天淋雨，今天请假了。”

    “远程给我们放多媒体教学。”

    课堂上点名之后寥寥几个人。

    时间很快过去，姜怀在听课记好笔记之后，忍不住看了眼外面。想着不知道傅柏钦去导师那儿了没？

    他正思索着，就听到了同桌的声音。

    “姜怀，有人找。”

    姜怀转过头去，就看到了窗外的秦峥。

    秦峥这会儿脸上没有了往常的恣意俊朗，扶着墙看着姜怀。

    姜怀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

    这会儿正好是课间，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所以，秦峥是从二教跑过来的？

    他看着秦峥额头上的汗就有了答案。

    姜怀心底叹了口气，见大家都望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

    秦峥喘着气，看见姜怀出来先是下意识地笑了一下。

    然后才迟疑道：“姜怀，对不起。”

    “我昨天真没有介意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姜怀你就当我昨天是说话没过脑子。”

    他眉头紧皱着。

    姜怀看着他动作，垂下眼。对面的大狗是他一直喜欢的大狗。

    好多次秦峥惹他生气，只要这样看着他，姜怀就会忍不住摸摸大狗脑袋，装模作样的抱怨几句之后，还是和好如初。

    可是这次……不一样。

    秦峥说了半天，姜怀听见他着急的道歉，这时候遮掩住眼底的情绪，笑了一下：“我说过没必要道歉，我没放在心上。”

    “而且确实，同性恋和直男之间也要保持一些距离。”

    他开玩笑似的笑了一下：“要是被你女朋友误会就不好了。”

    女朋友？

    秦峥僵住。

    这时候教室里的铃声又响了起来，姜怀看向他：“回去吧。”

    “还要上课呢。”

    他转身进了教室。

    留秦峥一个人站在原地，半天懊恼的收紧了手。

    姜怀没有再往窗外看。

    两人刚才动作不大，也没人知道说了什么。姜怀在回来之后就翻开了笔记，继续看向了多媒体。

    一直到一节课上完，中午要回去时，他才看向窗外。

    秦峥已经走了。

    对了，他后面还有课。

    他心里平静的想着，收回了目光来。

    ……

    中午的时候傅柏钦没有回宿舍，姜怀就和老二搭伙一起吃了。

    两人在食堂正吃着。

    老二忽然道：“你最近是不是和秦峥有什么事啊？”

    姜怀抬起头来，顿了一下。

    “没有啊。”

    “真没有？”

    老二有些怀疑：“那他今早怎么问我你什么时候来。”

    “直接问你不就好了。”

    姜怀没想到秦峥居然还跑去问了老二，这时候眨了下眼。

    “可能是我早上手机没电了吧。”

    他若无其事的说完，老二也被带过去了，没有再追问。

    两人点了麻辣烫吃完之后，一起回了宿舍。

    临近期末了，各个学院的事情都很多。要准备期末考试，还要完成各种社团任务。大三的老大最忙，这几天几乎都是早出晚归，连和女朋友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宿舍里今天中午只剩下姜怀和老二两个。

    不过好在姜怀下午满课，睡一觉就要去上课，到时候就剩了老二一个。

    老二翻了个身躺在床上感慨：

    “明明好不容易没课，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得劲儿？”

    姜怀：……

    “知足吧你。”

    这话听见怕是要被忙成狗的老大打死。

    他摇了摇头爬上床铺。

    早上睡的很舒服，他这会儿暂时还不想睡。姜怀打开手机来，想要看看昨天晚上画完的漫画评论怎么样。

    编辑一早就给他发了几个链接。

    姜怀勾起唇角点进页面里，果然，他的《狼兔》今天也很受欢迎。

    尤其是他最后神来一笔，让狮子兔先生用毛茸茸的耳朵蹭白狼喉结的细节，简直被夸上了天。

    姜怀嘴角由十分自然，慢慢变得勾了起来。

    在看到评论区里把这一幕场景刻意圈出来之后，点开评论区大图，想要看看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然而刚一打开，他就看到了评论区迎面而来的一辆卡车。

    “这么亲密，白狼会有感觉吧？”

    “如果没感觉，那我宣布白狼不行！”

    感觉？

    什么感觉？姜怀愣了一下，根据底下的回复才推测出来。

    等等，他们说的是……那种感觉？

    迎面而来的卡车几乎将姜怀撞飞。

    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想要忽略刚才看到的东西。

    然而底下的评论虽然看不见，但是却仿佛根植在了脑海里一样，一直往他脑子里钻。

    姜怀闭着眼睛，然而还是被带歪了些。

    莫名想到……白狼是漫画人物，不会有感觉。

    但是真人呢？

    他好像……比狮子兔还亲密的摸了傅柏钦的喉结。他该不会也……

    姜怀看着评论耳朵烫的通红，这时候不受控制的回想着昨天的场面。

    昨天他光顾着紧张了，甚至都没多看。

    现在想想，傅柏钦当时好像声音低了下去。

    他该不会是真的冒犯到人家了吧？

    姜怀“啪”的一下扔了手机，这时候躺在床上拿被子捂住脸。

    老二正在打游戏，转头一看就看到了姜怀躺尸的样子，吓了一跳。

    “这又是怎么了？”

    “你不是不睡吗？”

    姜怀：……救命。

    “我现在只想就地睡着。”

    好忘记这令人尴尬到头皮发麻的评论。

    姜怀，闭脑！

    这只是网友们的臆想而已，也不是真的是这样。

    对，只是臆想。

    他要重启一双没有看过评论的眼睛。

    姜怀用被子蒙着眼睛，在床上鳄鱼翻滚了半天，不知道在扑棱什么。

    老二看的叹为观止，摇了摇头收回目光来。

    傅柏钦过了会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躺在床上躺尸的姜怀。被子紧紧蒙住眼睛，看不清整个人。

    他不由看向老二。

    老二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傅柏钦看姜怀没睡着，这时候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敲了下栏杆。

    “姜怀。”

    姜怀倏地摘下了被子，动作迅速的吓人一跳。

    傅柏钦手停下，看着他动作挑了下眉。

    “别捂住鼻子，蒙着不舒服。”

    “嗯，知道了。”

    姜怀点了下头，看着他有些尴尬。

    目光不自觉地又游移到了傅柏钦的……喉结上。

    傅柏钦看到姜怀游离的奇怪目光，这时候收回了手。

    “起床吧。”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两点了，姜怀下午有课，这会儿也该起来了。

    “马上马上。”

    “你先忙吧。”

    姜怀转头看着傅柏钦背影，见他没有多问，松了口气。过了会儿才爬下床去洗漱，转移话题道：

    “你怎么中午回来了啊？”

    “不是说导师有事吗？”

    傅柏钦弯下腰：“回来拿个东西。”

    他在抽屉里找到一个U盘，这时转过身来，看着姜怀洗脸之后道：

    “洗完了吗？”

    “中午一起走。”

    “啊？”

    姜怀这会儿还没有忘记令人窒息的尴尬评论，本来是准备自己一个人走的。

    但是傅柏钦都已经问了。

    想到对方平时也一直陪着他去三教，姜怀就做不出来拒绝的行为，这时候只能压下浮动的情绪道：“洗好了。”

    “等等我擦个脸吧。”

    他随便抹了抹脸之后，和傅柏钦一起出门。

    老二躺在床上挥了挥手，在姜怀准备走时补充了句。

    “晚上回来的时候帮忙带饭啊。”

    姜怀：……

    “懒死你。”

    不过虽然话里吐槽，但他还是十分嘴硬心软的答应带了。

    傅柏钦看着狮子兔凶巴巴的样子，轻笑了一下。

    “谢了，怀宝儿～”

    老二倒躺在床上，飞吻一个给了姜怀之后，门就被“啪”的一下关上了。

    老二：……唉，可惜怀宝儿没看见他的招牌飞吻。

    老二遗憾地坐起来打游戏，不过打着打着，却忽然莫名觉得有些不对。

    在一把游戏人物死了之后，他回过头去，莫名诡异想到：他就说哪里不对，他怎么觉得傅柏钦不是专门回来拿U盘的，而是专门等姜怀一起上课啊？

    不过应该是他想多了吧，从图书馆那么远大热天的跑回来就是为了等室友一起去上课。这得是多感天动地的室友情啊。

    老二摇了摇头，将刚才的心思转瞬忘了。

    去往画室的路上，姜怀一直努力着让自己不要表现出尴尬。他克制着自己目光一路没有乱看，好在傅柏钦也没多问什么。

    两人一直安静到了三教。

    在姜怀准备进画室的时候，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逃过了一劫。

    谁知道傅柏钦却忽然问：“中午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我为什么躲？”

    傅柏钦想到姜怀揭开被子一瞬间惊慌的眼神，挑了挑眉。

    姜怀猝不及防被问住，这时候身体僵住，克制着没往傅柏钦身上看。

    他耳朵在姜怀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不自觉的忽然有些烫，在傅柏钦等着他回答时，结结巴巴的，绞尽脑汁的想着理由糊弄。

    “我就是……”

    傅柏钦冷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在姜怀纠结时淡淡道：“下午可以想一想，晚上告诉我。”

    晚、上、告、诉、我……

    怎么晚上还要说啊，姜怀倏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在傅柏钦笑了一下之后，看着对方离开。

    一直到傅柏钦身影消失，姜怀才回过神来，尴尬的揉了下脸之后走回教室。

    教室里的人八卦的看着姜怀。觉得姜怀和这位傅校草的关系也太好了吧？几乎每天都是一起来的。

    而且两人刚才在说什么？感觉氛围好奇怪？

    不过因为上一次的前车之鉴，虽然好奇，但也没有人敢在姜怀面前八卦。

    ……

    下午的时候，姜怀在便利店吃了点儿东西，准备留在画室里自习一会儿。

    毕竟快到期末了，他得自己提前练习练习，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

    姜怀在宿舍里和老大老二说了声之后，又迟疑了一下，单独给傅柏钦说了一下，这才低头打开泡面。

    画室里还有班里的几个人在。

    副班长拿着东西正在统计什么，看到姜怀之后走了过去。

    “姜怀。”

    “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报了几个社团吧？”

    姜怀搅动泡面点了点头。

    “怎么了？”

    副班长将统计单给他：“你这学期参加的课外活动太少了。”

    “除了运动会之外社团活动几乎没有，可能这段时间得看情况参加一次。”

    社团活动分数每学期也会固定计入学分中，班长不说姜怀还差点忘了。他这学期好像是除了上课画漫画之外没有参加什么，没想到到了期末这个还要补。

    他眨了眨眼，心虚请教：“那还有什么选项？”

    “我这周参加吧。”

    副班长本来是很正常的和姜怀谈论社团的事情。但是在姜怀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时，却忽然有些被击中。

    姜怀典型的冷白皮肤，睫毛又翘又黑的。在抬起眼时，眼睛格外漂亮。

    而且五官也好看，很有清朗的少年感。

    副班长之前虽然知道姜怀长的好，但是却没有多看过。今天忽然注意到姜怀真漂亮啊，完全不比论坛里那些系草之类的差。

    只是姜怀不是那种很有侵略性的长相，所以才一直总是叫人忽略了。

    副班长在姜怀叫了声名字之后回过神来，咳嗽了声。

    “这几个选项都可以。”

    “最近我们志愿者社团周六有一次活动，我记得你开学也加入了这个社团。你要是想参加，这次加社团分的话可以一起。”

    “志愿者活动？”

    姜怀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有些疑惑。副班长见他有意向，这时候介绍道:“这次是周六去福利院的一个活动。”

    “可以带点小礼物给福利院的小朋友。”

    姜怀对这些还是比较有帮忙的想法的，见班长推荐就道：“那我也参加吧。”

    “麻烦你加上我名字。”

    班长点了点头：“行，我们班五个人，加上其他班的人应该够了。”

    她将姜怀加上去之后，这时候讲了几点注意事项。

    “周六早上八点学校门口集合，统一坐大巴车去，记得时间啊。”

    姜怀点了点头：“好。”

    在副班长走后，他继续拿起画笔。过了会儿，又拿起手机来，在备忘录上加了一个周六的公益志愿者活动，以防自己忘记。

    一晃几个小时，姜怀在自己练习了一晚上之后很快就到了下晚自习的时间，画室里的人差不多都回去了。

    他揉了下手腕，刚准备收拾东西，这时就听到了声响。

    姜怀抬起头来，发现“哗啦”一下，外面居然又下雨了。

    一连两天，外面都是晚上下雨，叫人猝不及防。

    姜怀皱了皱眉，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雨能停，他要不再等一会儿？

    他刚坐回去，手机却忽然震了一下。姜怀低下头去，就看到了傅柏钦的消息。

    “收拾好了吗？”

    “我在画室外面。”

    姜怀转过头，就看到他真的站在窗外，手里还拿着把伞，顿时眼前一亮。

    “等我一下啊。”

    姜怀立刻起身收拾好东西跑出来，关上门。

    傅柏钦看了凌乱的狮子兔一眼，这时将伞移了过去。

    “走吧。”

    姜怀有些疑惑:“你什么时候带的伞啊？”

    他中午怎么没见？

    傅柏钦笑了下：“早上看见天气预报就带了，放在图书馆。”

    姜怀对傅柏钦这种什么都事先准备好，未卜先知的学霸能力服气了。

    他自己完全没有从昨晚的大雨中吸取教训，连一点儿随身带伞的意识都没有。也不知道傅柏钦怎么能记得的。

    傅柏钦也不是记性好。

    只是……他习惯于事先准备，这样在下雨的时候他可以提前预知，这样就不会让狮子兔和他一起淋雨了。

    之前一个人的时候傅柏钦其实没有想这么多，但是现在姜怀出现了，他心底好像就多了一块柔软的地方。

    傅柏钦微不可察的将伞往姜怀旁边挪了些。

    听见姜怀道：“对了，我周六报名了一个志愿者活动，要去福利院。”

    姜怀将社团的事说了一遍：“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

    “也不知道要带什么。”

    傅柏钦静静地听着，狮子兔声音活力，看起来已经完全从昨天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听出姜怀对做公益很感兴趣，这时候开口：“去的时候应该大家都会带些文具书包之类的小礼物给孩子们。”

    “我明天陪你去买。”

    欸？

    姜怀转过头：“会不会太麻烦了？”

    傅柏钦摇了摇头：“我明天正好要去商业街。”

    “那谢谢啊。”

    姜怀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撑着伞，先去了学校后街吃了点，又给老二带了一份关东煮。

    老二下午随便对付了点儿，正在宿舍哀嚎着。看着姜怀提着关东煮回来还有些诧异。

    “我还以为今天晚上你带不了了呢。”

    外面下着雨，他记得姜怀没拿伞。

    姜怀将饭放在桌上，让出了身后的傅柏钦。

    “傅柏钦来接我了，就顺带给你带了。”

    “快起来吃吧。”

    “得嘞。”

    老二高兴的爬下来吃饭。

    姜怀笑了一下收回目光来，却对上了傅柏钦眼神。

    “怎么了？”

    怎么这样看他？

    姜怀有些疑惑，目光移开傅柏钦脖颈。

    傅柏钦只是在思考什么。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先去洗漱吧。”

    姜怀将信将疑的进了浴室，不忘带着自己最喜欢的小恐龙腰带睡衣。

    没一会儿，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傅柏钦靠在门边，这时候瞥向了浴室。

    在姜怀洗完澡，浴室里安静下来的时候，困扰了一下午的思绪终于理清。姜怀今天看他时一直在选择性的回避，好像在避开某一个位置。

    他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刚才却发现——姜怀在刻意避开他的……喉结？

    傅柏钦听着水声，忽然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