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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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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杀你,只折磨你。

    话音刚落, 应修景瞳孔骤缩!

    刚才蕴藏着阴鸷的双眸此刻竟也开始躲闪,身上的气焰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本来带着无穷无尽压力倾身过去的他,下意识退回。

    也终于让南瓷有机会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南瓷眼角发红, 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怨气和委屈全都绷不住了, 眼泪不受控制流下来的同时,他倔强的把头转向窗外,喉咙哽咽:“我不明白,你既然从没有爱过我,又为什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未几, 又喃喃道:“是因为你骨子里的骄傲对吧。”

    应修景脑海里回荡的全都是南瓷刚刚声嘶力竭的那句话, 攥着拳头指甲死死扣在掌心上。

    南瓷说:“我就应该乖乖做个活死人, 等你玩够了,等你和临星的感情重新回温了,看你牵着他的手回到家里, 然后对你们二位深深鞠上一躬,感谢应先生三年宠幸, 让我吃饱穿暖。”

    “南瓷……”应修景眼睫轻颤:“你别说了……”

    “然后我就等你赶我出家门,从今往后都不出现在你们二位的身边,余生就活在跟你的回忆里,到老了到死之前还在怀念你。”南瓷悲戚地笑了一声, 一串眼泪犹如上好的明珠, 碎在他的裤子上。

    “应修景, 这就是你希望的结局是吗?”

    “不是。”应修景摇头:“我……”

    他欲言又止, 看得南瓷自嘲的笑了好几声。

    连解释都解释不出来,足以可见他的推理没有错。

    所以呢?

    凭什么??

    南瓷急了, 扑过去一把攥住他的衣领, 眼神含怨:“凭什么我的尊严要被你踩在脚底下, 这么多年,我被你的助理看不起,被临星当众讽刺,和你出门要么扮成你弟弟要么扮成给你做饭的厨师,我做错什么了?应修景你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了?!”

    他吼了一声,又摇摇头,委屈的泪珠从眼眶里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错就错在对你一心一意、百依百顺。”

    应修景突然开始慌乱。

    他终于意识到,原来这场他以为的‘闹剧’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而南瓷也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大学生,他拥有独特的思想,并有勇气和本事为自己开辟全新的路。

    这条路上或许会有艰难险阻,但也一定能目睹花开的过程。

    路上有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有光怪陆离的大千世界、车水马龙,却唯独没有他应修景。

    眼前这个人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却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南瓷。

    而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蜕变的,应修景竟全然不知。

    “南瓷,我是喜欢过他,但从未和他交往过。”他握住衣襟上的一双手,略带迫切地解释:“和你在一起是……你相信我,那段时间很短,真的很短暂——”

    “0.1秒——”南瓷打断他的话,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补充:“也不能否认,我曾是个替代品这个事实。”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一见钟情,你对我的特别,完全是因为我们很像。”

    “应修景,你没有心。”

    突然有雷声闯入应修景耳中,夹杂着狂风骤雨,震耳欲聋的呼啸而来。

    可窗外晴朗,黄昏将半边天染成浅金色,流云浮动、大雁横过。

    如此,那便是他的心没落了。

    震耳欲聋是内心城墙坍塌,狂风骤雨是他心里某个位置在流血,烟雾散去只剩怪石嶙峋。

    这还不够,只见南瓷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湿润,给他最后一击。

    “我希望你未来还能找到各种各样的替身,但没有一个人对你付出真心。”

    “也希望你能流连花丛一辈子花团锦簇,老了后散尽家财万贯也尝尝人下人的滋味,然后——”

    南瓷眼含热泪冷笑了声:“想起我。”

    车窗突然被敲响,将应修景从诅咒中解救出来。

    原来是台萧报了警,几个人随后被一同带到警局。

    算是民事纠纷,询问了几个小时后,台萧和南瓷先一步走出警局,而应修景则需要多几道程序才能离开。

    从警局回到家里,南瓷一言不发,直到台萧握住他的手才发现他掌心冰冷。

    不单单是掌心冰冷,他全身都冰凉。

    台萧倒了杯热水让他喝下去,南瓷睡了一觉再醒来时间已是凌晨。

    厨房里有声音,他趿着拖鞋走出来,看见台萧正端着一碗面放在桌上。

    “睡醒了?”台萧问他:“感觉好点了吗?”

    “嗯。”南瓷点头,拿起筷子吃了口面:“刚好我饿了。”

    一碗面吃了一半,南瓷突然想起来:“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台萧点头。

    “那……”

    “没关系,看你吃完我再走。”

    南瓷如何也吃不下了,放下筷子帮他收拾好东西。

    送台萧来到楼下,南瓷抱歉地说:“给你添麻烦了。”

    “这算什么麻烦。”台萧愧疚地说:“是我没用,才让你被他带走。”

    “有用的。”南瓷微笑:“你伸张了正义。”

    从没想过有一天应修景会被带到警局喝茶,尤其是在车里那番话过后,应修景只说了句:“和我的律师联系。”而后再无他话。

    台萧突然抬手将南瓷揽在怀里,说:“剩下的面记得吃光,我走了。”

    南瓷目送他的车离开,才搓了搓手臂上楼。

    而他们谁都没发现,隐匿在小区树后还停着辆豪车,车里的人将他们一举一动统统揽进眼底。

    应修景几乎就要将方向盘生生捏碎。

    他从警局出来直接来到这里,台萧的车停在这,说明他没有离开。

    所以现在应是他们两人待在南瓷的家。

    几个小时,能做什么。

    什么都能做,什么都来得及。

    所以这几个小时还不够吗,下楼还要你侬我侬,让他看见这样的画面。

    整整一个晚上,从看见南瓷朋友圈发出来的照片那一刻起,应修景的头一直在痛,感觉就像有人在你头顶钻了个洞,放了一条虫子进去吸食脑髓,啃食脉络。

    不杀你,只折磨你。

    应修景下了车,脚步生风赶在南瓷关上家门的同时横亘了一条手臂进去。

    南瓷大吃一惊:“你……”

    “关于临星的事我不为自己做过多的辩解。”应修景看着他,沉声道:“后来发生的水军事件我调查过了,的确和他有关系,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你以什么身份给我交代呢?”南瓷问他。

    应修景禁了声。

    “我不需要你给我任何交代。”南瓷说:“我自己已经解决了不是吗?就不劳烦应先生你了,现在时间太晚,不请你进来喝茶了。”

    “南瓷!”应修景微微用力就将门缝打开,他一把扣住南瓷肩膀,把人拉到自己眼前。

    看着这张如今蜕变到自己都快不认得的脸: “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在这种地方教一辈子书,和那样的男人过一辈子吗?”

    楼道里的冷空气与他的气息一同窜进鼻间,陡然让他有种想打喷嚏的感觉。

    南瓷忍住了,他定睛看自己曾深爱过的男人。

    “我确定。”南瓷没有半分犹豫。

    声控灯暗下去的前一秒,按在他肩膀上的双手放下,男人后退几步。

    声音阴沉的令人生畏。

    “好。”

    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消失在黑暗中。

    南瓷倚在鞋柜边浑身无力,一个人待了会儿才拿着睡衣去洗澡。

    他习惯洗澡时听着歌,播放器突然随机到了读书时经常单曲循环的一首歌。

    /雪地里相爱,他们说零下已结晶的誓言不会坏

    /但爱的状态,却不会永远都冰封而透明的存在

    真写实啊。南瓷想。

    --

    南瓷感冒了,持续一周也没好。

    他拜托台萧去陵市西城的医院,找一位姓彦的医生,拿了他独家配方的药吃了才见好转。

    这件事也传到了应修景耳中,他听了后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放下电话重新拿起策划案过目。

    会议室里,众人战战兢兢。

    算计着自己的策划在第几个,盼着应修景尽快过目,又盼着他永远别看到。

    应总最近心情不好,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哪怕是不经常见到应总的人,也能发觉周特助最近瘦了不少。

    宣布散会时,能看出大家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离开的脚步都变得轻快。

    周然问应修景:“临星先生已经在会客室等了很久,您不见见吗?”

    话音才落,临星已经自己走进来。

    周然瞥了眼应修景的脸色,悄无声息离开会议室。

    应修景并没有抬头,直到临星坐下来。

    “Royd,水军那件事是我经纪人自作主张找的,我不知情的。”

    “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那我也不会来找你,这不是属于自投罗网吗。”他抬起手想扣住应修景的手背,被他不露痕迹地躲开。

    临星咬了咬唇:“怎么?是他跟你告状了?”

    “流眼泪了?央求你来教训我?还是——”临星问他:“你看不惯,主动替他出头。”

    “临星。”应修景阖上文件,神色带着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们的从前就只是从前,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那时你和我都年轻,我不记恨你的选择,就像你走那天我跟你说的一样,既然选择了就别后悔。”

    应修景站起身,一边朝外走一边严肃地说:“这次没商量,你记住,永远不要再插手南瓷的事。”

    会议室里,只剩下临星一个人。

    《契机》这首歌他不可再唱,也不能凭这首歌拿任何奖,这首歌被所有电视台拒绝,领导层缄口不言,临星猜到背后施压的人一定是应修景。

    词是应修景给他的,也是应修景让他唱的。

    可最后他只落得个可笑的原唱头衔。

    在这首歌火遍平台时,他只能看别人蹭热度翻红,自己却一句都不能再唱。

    空荡荡的座椅像是对他无声的嘲讽,未几,他气急败坏离开昼溥。

    应修景很快就将台萧所在的公司收购。

    不过是个在娱乐圈混边角料的小公司,被昼溥这样大的公司看中是它的福分,可应修景虽成了股东,却从未在公司露过面。

    台萧知道这个消息后战战兢兢了好多天,确定工作环境没什么改变后,才逐渐安下心来。

    他们不知道应修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南瓷之前接下的歌词已经写好,发到了对方的邮箱里,第二天就收到回信。

    无需再改,歌词直接留下了。

    同时在邮件的尾端还添了几句话。

    宜起工作室即将举办五周年庆典,问南瓷是否愿意参加,地点刚好就在歧合市。

    南瓷觉得这是件好事,除了能长见识以外,说不定还能遇见贵人。

    时间就定在半个月后,他有足够的时间为自己准备礼服。

    托了应修景的福,耳濡目染南瓷学到了很多生意场上的礼仪,也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从前也以各种身份陪应修景参加过派对或是晚会,所以他没有半丝怯场。

    庆典这天,南瓷穿了件黑色西装,领带是深蓝色,灯光下泛着光。

    他长相白净,刚一走进大厅就有几双眼睛在他身上流连。

    平时负责与他邮件沟通的陈经理走过来和他交谈了几句,突然眉头一簇:“南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南瓷看着他。

    陈经理用力想了想,自言自语道:“我对您鼻梁上这颗痣有很深的印象。”

    话毕,南瓷的心猛地坠落。

    可还没等他说什么,陈经理又道:“您去过陵市吗?”

    南瓷垂下眼:“嗯。”

    “那就对了!”陈经理一拍手:“我之前受邀在陵市参加了个慈善晚会,那里也有您吗?”

    原来没有把他认成临星。

    南瓷的情绪即刻回温,他点头微笑道:“有的。”

    可下一刻,陈经理就说:“您上次是和应总一起来的对吗?”

    那次的慈善晚会,南瓷主要目标是能帮他回到学校的封先生,全程跟应修景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没想到还是被他注意到了。

    想来也是因为应修景是全场的焦点,那天怕是一只蚊子在他肩头停留,也会被大众追捧。

    南瓷说:“是的。”

    “那您和应总……”

    南瓷犹豫了一下,他并不想借着应修景的光为自己谋任何福利,更不希望他俩曾经的关系被任何一个人知道。

    但如果现在的解释和从前不同,肯定会更遭人诟病,南瓷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曾是应先生的营养师。”

    “哎呦!”陈经理上下打量他一下:“还真没发现您这么年轻还有一身好厨艺呢!”

    话音才落,又一个声音传到耳边:“你们说的应先生,是应修景吗?”

    南瓷偏过头,面前的女人身着华贵,充满空调冷气的会场里,她肩头披着白色貂皮,一身得体的藏蓝色长裙,颈间绿宝石堪比明珠耀眼。

    陈经理马上走到这个女人身边,介绍两人:“这位就是我们的陆总。陆总,这位是南瓷,南先生。”

    陆总微笑着朝南瓷伸出手:“你好,我叫陆钰起。”

    陆钰起这个名字一出来,立马从南瓷脑海里跳出相关信息。

    他曾经彻夜未眠,搜索临星相关资料时,几乎每条都有‘陆钰起’这个名字。

    她是临星的前妻。

    南瓷万万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了大名鼎鼎的陆钰起,当初临星就是因为有她的支持才在美国乐坛上小有名气。

    陆钰起主动和南瓷交换了联系方式,可就在南瓷以为她会问关于应修景的问题时,陆钰起却只和他谈了关于歌坛最近风向的问题,而后朝他抱歉一笑,转而和其他人碰杯。

    晚上八点,南瓷被主办方的车送回家。

    今晚找他碰杯的人不少,手机里联系人也多了几个。

    他有点头晕,照镜子时发现脸和脖子都泛着通透的粉色。

    好在明天不用上班,南瓷洗了把脸倒头便睡。

    再次醒来是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他以为是台萧,睡眼惺忪接起电话,那边却传来姨妈的声音。

    南瓷清醒了些,清了清沙哑的嗓子。

    林仿若问了他最近的生活情况,知道南瓷过得不错,在电话里就笑得特别开心。

    “我前段时间不是跟你说杜雨的工作问题吗,现在已经解决了!”

    杜雨是姨妈的儿子,比南瓷大两岁。

    大学毕业后在第一家公司做得不开心就辞职了,但因为得罪了公司,以致于被行业封杀,在家里待了很久,投了无数简历也没公司通知他面试。

    “怎么解决的?”南瓷问:“是跟原来的公司和解了吗?”

    “没和解,就上个星期的事!”林仿若兴奋地跟南瓷:“这家公司主动打来的电话,杜雨听了都高兴死了,说这个比他之前的公司还要好,他投简历时根本就没有勇气投。”

    “我今天打电话就是问问你,你发展的是不是很好呀,人家打来电话时还特意提到了你,问你现在怎么样呢!”

    “问我?”南瓷微怔,不明所以:“是哪个公司?”

    “哎呦,这个名字太难念了……我找找我找找……”

    那边传来翻东西的声音,伴随着林仿若断断续续的声音:“我记在本子上来着,等我找找……”

    南瓷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两个字,他攥着电话,静静等待姨妈的回答。

    未几。

    林仿若:“叫……昼溥!”

    南瓷大脑轰然一声。

    林仿若还在笑,问他:“你大学就是在陵市上的,也在昼溥实习过吗?”

    “……嗯。”

    “哎呦那太好了。”林仿若说:“杜雨下周一才入职,倒时候你能不能跟你哥哥一起去,本来我想去来着,但我也不会说什么,你去比我去合适,亲自去谢谢人家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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