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章节
里含着星星的看她,“那……不生气了?”
“收起来吧,给我存着。”
大年初三,云懿就去了医院,乐陵也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云懿抬头看她一眼问:“你怎么还无精打采的?”
乐陵叹了口气,“我最近和江渊吵了一架。”
“你俩吵架?”云懿挺诧异的,“你俩不是从来不吵架吗,你不是说江渊很会让着你吗。”
“是,做完了,可让着了。”乐陵气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云懿吓了一跳,“做什么啊?干嘛这么大的火气?”
“你没做过?”乐陵看她。
云懿吃了口饭:“……这话问的,你不说是什么,我怎么知道我做没做过。”
乐陵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探着身子凑近她,“就是,两个人之间的那种事。”
云懿的神色僵了僵,刚刚夹起的米饭直接掉进碗里,“……”声音也低了些,继续戳着米饭,“你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个。”
“那还不是你问的吗。”乐陵又拿起筷子,也没什么心思吃,“江渊说,我最近忙的冷落他了,他也是有需求的,他得不到满足他想疯,我说我最近真的是太累了,学校医院两边跑,没那个精力,他说,那你就别干了,我养你,笑话,我像是那种被豢养的金丝雀吗,然后我俩就吵了起来。”
云懿默默地用牙齿嗑了嗑筷子,看着她,“这种事情……也会吵架?”
在乐陵说的同时,云懿想了想,其实,绝大多数的时候,沈熙真的是挺迁就她的,只有偶尔的时候才会疯那么一次,疯完还要给她道歉。
乐陵看着她,观察两秒,倾身一点,小着声音问:“你来来回回的那么忙,你们多长时间一次?”
云懿蓦地就咬了一下筷子,而拿着筷子的手也随之抖了抖,低下眸:“你怎么还在大庭广众之下问这种问题。”
“又没有人听见,”乐陵说:“你不觉得累吗?”
云懿还在咬着筷子,声音含糊地,“就,亲一亲,摸、摸一摸的,也,也没有很累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乐陵瞪大了眼睛,抿了抿嘴角,低声问,“你们没做过?”
云懿又被吓了一跳,筷子直接就吓掉了。
这个意思也不是很难理解,云懿最开始没反应过来,可是现在懂了,她想了想说:“一、一次。”
第二次的时候是被云里回家打断的,然后又因为腰带打断了,沈熙就没再继续。说完,云懿感觉自己的心都在狂跳。
乐陵:“……是你不想还是他不想?”
云懿:“……你不要总问我这样的问题。”
“你一个学医的,还避讳这种问题?”乐陵扒开她的手,“别咬了,一会儿筷子咬断了。”
云懿抬头看着她,声音弱弱地,没了一点在工作时的底气,嘴都不太张的开地说:“就、就忙啊,他,他也没怎么要求我啊,就、就有的时候会亲一下,就这样。”
云懿说完,心跳还砰砰的,又补充道:“学医的怎么啦,学医的也不能什么话都说啊。”
乐陵直接忽视掉她的那句补充,继续问:“没怎么要求是什么意思?”
“就……我累啊,我要睡觉啊,他说嗯,睡吧。而且他昨天还说,柏拉图式恋爱挺好的,要学会精神上的慰/藉,而不是精神病似的慰/藉。”云懿说到这里,又看了乐陵一眼。
乐陵咬了咬嘴角,随后竖了竖大拇指,“沈熙哥牛逼啊!吃饭吧。”
而云懿这一下午,只要闲下来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的都是乐陵咬着牙对她说的一句话。
“祖宗!他都这么说了,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呢?”
“你还真以为他想跟你柏拉图啊!你脑子呢,平时那聪明绝顶的脑子呢!”
疯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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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懿回到家后, 便看见沈熙像平常一样给她热完饭菜就坐在沙发上看书去了。
她一边吃一边观察着沈熙的表情,沈熙安静下来的样子,看起来总有那么一点薄情, 当抬头看见她看他时, 便又忽地笑了,眼睛里像是有小星星似的问她:“看什么呢,好看吗?”
云懿忽而就起身, 饭也不吃了, 跑到他的跟前问:“沈熙, 你有那种, 总想对我做点什么的想法吗?”
“沈熙?不哥哥了?”
沈熙眼底的神色深了深,昨天刚刚约好的柏拉图,今天这个祖宗说话就这么的刺激, 非得折磨死他吗。
手上的书一合,骨质修长的看起来就很欲, 云懿移开视线, 就又看见他嘴角轻勾地笑了, 回答的很认真。
“我要是没有, 就不会明知道会惹你生气,却依然固执地将你摁进怀里。”
云懿自是知道,沈熙指的就是年三十那天, 云里和梁甜都在家那次。
“那、我哥他们不在的时候……”云懿有点慌张地看他。
“你不是又累又忙又害怕吗。”沈熙笑了下,“还非常地不愿意。”他又特意强调道:“亲一下都不愿意。”
“可你昨天,你不是跟我说什么精神上、精神病的……”
“我总不能每次都强迫你呀。”沈熙又笑了下, “那多讨人厌呢。”
“所以, 你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跟我吵架的是吗?”
“是你在跟我吵。”沈熙忽而身子前倾了下,与她四目相对, “每次都是你先生的气。”
云懿:“……”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发脾气?”
沈熙看着云懿的眼睛,那里有茫然,有懵懂,也有一种小孩子般地不知所措,看的他的心又软了下去,他嗓音很低,“云懿,”也说的很认真,“一辈子这样哄着你,我都愿意。”
“你开心就好。”
云懿沉默了好一会儿,就那么眼神无措的看着他,随后,拉起他的手,便站了起来说:“去你家。”
沈熙笑了下,起身的时候就回拽了一下她,云懿直接跌进他的怀里,他笑着问:“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沈熙的声音低低的问:“还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云懿蓦地抬起头,便吻上了他的嘴角,沈熙的神色一僵,整个人都麻了。
他真的准备克制着自己,什么都不做了的,他跟云懿说过的话,也不是胡乱说着玩的。
他跟她在一起,也不是执着于这些,他要是真的执着,那这么多年来,他早就脏的自救不能了。
他喜欢她,是真的喜欢她,她不喜欢的毛病,他都可以克服掉,无论什么,都可以克服掉,他可以像从前一样,即便是她在自己面前跳了一个让他近乎发疯的舞,他也可以神色如常的告诉她,“那就别喜欢了。”
此刻,他笑了下,侧过头,声音低哑的跟她开着玩笑说,“二宝贝,你现在有点很不理智啊,怎么了?”
“你想不想?”
云懿的声音轻到发颤,又似是在抖,即便是她诱/引着饿狼步入狩猎人的陷阱,可那副又怂又胆大的模样,依然看起来很无辜。
他喉结动了动,伸手推了下云懿的手臂,与她离开一点距离,冷静理智地问她,“你先告诉我,你今天遇到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因为乐陵还告诉了她,“你再这么柏拉图下去,你不睡他,那你就等着他睡别人去吧。”
可,触动云懿的那根弦并不是这句,而是他的那句话,他认认真真地告诉她,“云懿,一辈子这样哄着你,我都愿意,你开心就好。”
一句话,便敲醒了一根沉睡的神经。
是,就像乐陵说的,她是学医的,她不可能什么都不懂,甚至,更早之前,她还与他讲过的。
她可以理性的去面对,去学习,去认知那些东西,可却不能感性的去触碰。
可她也不是不曾触碰过,只是过去的,她不愿意去想,去回忆,她怕尴尬,害羞,不愿意去懂。
她想要沉睡着,就谁都别来叫醒她。
可也是仅仅的一句话之间,她似是也曾经说过的,你开心就好,她甚至还会主动的讨他开心。
她偷偷的学了一个舞,并且还要厚着脸皮跳给她看,可最后却是得来一句:“那就别喜欢了。”
这个记忆,与她来讲并不好,甚至是丢脸的,颜面尽失的。
其实,与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沈川让她穿着特别暴/露的衣服,在宴会中央独坐的羞耻感相比,一点都不比那时的少。只是那时,她丢脸在所有人面前,而那一次……
是她自己不要脸面,丢掉颜面,只想给他一个人看。
所以,记忆深处的回忆,她也是拒绝的。
衣服穿起来的样子,大家就都还衣冠楚楚的,她觉得这样比较好,大家就都活在自己的尊严下,也不会有谁在谁的面前丢脸了。
可记忆里,不止只有这一段丢脸的回忆。
是她主动地开口跟他说,她想学接吻,让他教她。
他教了,可她学的并不是很开心,羞耻感反倒是更甚了。
窗台边,夜色下,教室里,操场上,逼仄的空间,还有人来过又有人离开的漆黑的客厅里,当然也有老房子,还有树屋,以及床和沙发上。
那时的他们,越动情,越认真,而之后分开的每一分每一秒的回忆中,她也就会觉得越羞耻,越狼狈,而这些的种种,也全部都是因为……
那个时候,他们除了哥哥妹妹的这一层关系外,其他的、就什么都不是。
隐隐的爱慕见不得光,隐隐的悸动上不了台面,终究是在她的害怕、心慌、侥幸之后,换来的还是冷言冷语一场。
而“羞辱”二字,从不比沈川给她的少,可她依然撕下自己的脸皮,扯下自己的颜面,冷静又心慌的依然如故。
她说:
“我喜欢你。”
“那你,现在可以喜欢一下我了吗?”
而他的话,却冰冷到让她感到很不堪。
他吻着她的嘴角,掐住她的手腕,压着她动都不能动地跟她说:“我这个人,欲/望很大,对于这种事情,还尤其上瘾,你要是满足不了我,我还会去找别人,所以,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你就喜欢我!”
“你知道我有多脏吗?”
“你知道我的曾经吗?”
“你了解过我吗?”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你又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人吗?
那时的她,心是抽痛的。
知道吗?
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吗?
可,知道不知道,又有多重要呢。
读书时,她看过林先生写过这样的一段话:“你若拥我入怀,疼我入骨,护我周全,我愿意蒙上双眼,不去分辨你是人是鬼,你待我真心或敷衍,我心如明镜,我只为我的喜欢装傻一程,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三生有幸遇见你,纵使悲凉也是情。”
读到时,她觉得这句话写的很酸,而懿哥怎么可能是这么酸的人呢。
可身在其中时,她才忽然明白,
最踏实的触觉,莫过于在每一次逆境中,有一个人他愿意蹲下来背你走过后,再温柔一笑的拥你入怀。
她能够感觉到什么叫“疼我入骨”,也更能感受到什么叫“护我周全”,曾经的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记得,还记得清晰。
所以,她也懂了,什么叫“我愿意蒙上双眼,不去分辨你是人是鬼。”
而后,“你待我真心或敷衍,我心如明镜,我只为我的喜欢,装傻一程。”
再后来,她说:“我要嫖你。”
云懿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够说出这样出格的话来,可既这句话之后,她还说了更加令她难以启齿的话。
她说:“沈熙,我想睡你。”
年少的青春,她不止是丢掉自己的脸面,还就这么直接的丢掉自己,一往如故的为他疯过。
皆因:“我愿意蒙上双眼,不去分辨你是人是鬼,我只为我的喜欢,装傻一程。”
可当沈熙失忆之后,她也忽而清醒过来,自己的倒贴,也许并不是他所需要的。
对她来说,两个人之间的纠葛,明明是那么的铭心又刻骨,可他连许竞悠,云里,梁甜都记得,却偏偏把她给忘了。
所以,她一直爱着,痛着,别扭着,也委屈着,她不想再一次活的那么的不顾脸面。
她可以在他提出要求时不去拒绝,但也不会再去主动了。
而此刻——
她觉得自己又如梦初醒了一场。
曾经,他对自己的小心翼翼是隐忍,对自己的尖酸刻薄冷言冷语是保护。
而失了忆的他,为什么会忘记她,而最先被记起的,又为什么都是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激吻……
也因为,他所记住的,所在意的,也正是那些对她而言,近乎是扎进了骨子里的伤害。
而那个失了忆的他,自始至终在做的一件事都是……一点一点的,将她的伤口缝合,还要小心翼翼的去治愈那每一条被他留下的疮疤。
她在他的面前说:“你曾经说,那就别喜欢了。”
失忆后的他说:“我还活着,真是因为我命大,那个时候,我能说出这种混蛋话,你都可以直接给我灭口了。”
同样的客厅里,夜色下,那一次,听着楼梯处的声响,他蛮横地就吻了她,可又一次的客厅里,他蹲在她的跟前,又声音轻轻地说:“起来,这里太不安全,我带你离开。”
……
一点点,一幕幕,云懿不用回忆了,她眼角酸涩的厉害。
付出都是相互的。
她觉得自己脸面尽失时,她便也为自己穿起了保护伞,听着他对自己说:“我要学会精神上的慰/藉,而不是精神病似的慰/藉。”
她也欣然地接受了。
可他对她的渴望……
当他把她揉进怀里的每一秒,她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好像要发疯,要发狂,可他却又偏偏的将自己的发疯发狂克制掉。
饿狼虽然还是饿狼,可饿狼的爪子也硬生生地被他自己磨平了棱角,小羊虽然害怕的厉害,可饿狼知道,自己再怎么疯,都不会剐破划伤它的血肉。
但他也不会告诉她,那唯一自私一点的慰/藉,也就是这样,他喜欢温柔地看着小羊,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的样子。
可其实也只有饿狼自己才知道,我只是想要吓吓你,并没有想过伤害你,你其实、也不用见到我就跑,还胆战心惊地把我关到门的外边去。
我也只是……
只想跟你一个人好,却也是用了饿狼的方式,跟你开了一个你不喜欢的玩笑。
吓到你了,我会跟你道歉,哄不好你,那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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