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很生气
◎别枝自己趴过去,季叔叔或许会轻点。◎
季夜鸣的话音落下,沈别枝不可置信地抬头。
越过宽大、铺着白色锦布的圆桌,对上他平和、温缓的目光。
透过泛着冷光的镜片,她直直望进那双黑眸,没有发现一丝情绪。
在坐其他人,除却李生,都诧异地望向季夜鸣,随后又一脸“你走运了”的复杂表情看沈别枝。
这位身边,可从来没有过女人,今天饭局更没人敢往他身边塞女人,所以才对他叫沈别枝跳舞的行为极震惊。
他们身边的女人,更羡慕、嫉妒,如果能成功攀上这位,以后在娱乐圈的地位,无人能比。
灯光璀璨如昼,众人默契地停止谈笑,宽敞的包间一时沉默安静,连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半响,吴导哈哈朗笑几声,打破略尴尬的安静:“既然季先生发话,沈小姐就赏个脸。”
说着“赏个脸”,但他看着沈别枝的眼神,浓重笑意里却写着“不得不跳”。
沈别枝没回答他,甚至骄傲地扬着颈,如一只白天鹅,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她只直勾勾盯着季夜鸣,对视片刻,忽然开心翘起唇角,声音清脆似黄鹂:“好啊,那我就献丑了。”
沈别枝站起身,转身时,浓长卷翘的睫毛轻眨,目光从眼角斜撩一眼季夜鸣,便从容淡定地收回。
不就是跳舞?跳完又不少块肉。
最难受的,总归不是她。
包间非常宽敞,为满足大佬们边吃饭边看明星表演的闲情雅致,饭桌旁有很大一块空地,铺着深色花纹、质地柔软的地毯。
沈别枝穿着衬显身材的包臀裙,身姿曼曼地走到地毯中间,脱下磨脚的高跟鞋。
随便点播一首音乐,她略扭臀、曲腿,稍稍伸出右脚,脚尖踮起一点。
臂若藕,指如莲,灵活绽放。
包臀裙限制腿的伸展,沈别枝只能迈着小步的舞步,多用腰臀与手。
如此跳出来,腰肢如蛇慢扭,丰臀摇摆,反倒更加风情性感。
饭局上的谈笑声,默契地小下来,目光不自觉被这边吸引,赤l裸的打量,不怀好意的欣赏,像在估量一块猪肉能值多少价。
尽管对这些目光感到极为不适,沈别枝仍旧傲着一股子倔劲儿,不服输地跳得认真。
整个舞蹈过程中,她的目光始终直勾勾地注视季夜鸣,嘴角噙着欣然自得的笑意,隐藏着只有他们两人能明白的叛逆挑衅。
少女琉璃般质感的通透眼睛,清纯干净,但在明亮灯光的映照下,显露出几分带着欲的渴望。
季夜鸣不就是想逼她知难而退?她偏不。
甚至要告诉他,她为了离开他,这种作践自己的事情,她都能接受。
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肯定受不了尊严被这样践踏。
季夜鸣目视前方,沉静地注视着舞姿曼妙的少女,大拇指慢条斯理地抚动左手上的银质金属戒指,名匠雕刻的野兽,好似即将活过来。
他面容平和,神情无一丝变化。
但饭局上的大佬们,俱不受控制地,时不时小心翼翼瞧他。
包间内,以他为中心,悄无声息弥漫着冰冷的压迫感,把菜都冻住。
他们不知道,到底哪里惹到这位祖宗。
难道是姑娘跳舞没跳好?
吴导斟酌着原因,眼神瞥着跳舞的女孩儿,隐藏着令人不适的算计。
这位祖宗要是看不上,没背景的女孩儿,想要资源,最终还不是得求他们。
季先生都多看一眼的娇花,他倒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沈别枝身姿旋转一圈,如莲细指轻柔从眼前划过,目光注视着季夜鸣,笑意越发地明艳、风情。
季夜鸣抬起手,坚硬冷白的长指捏住端正的温莎结,缓慢左右轻扯。
看似平稳、闲适,但贯来注重仪表的男人,却将领带扯歪两分。
李生随时注意着。
此时他立刻站起身,离开座位,挡住沈别枝的跳舞的身影。
他看向众人,笑:“还请各位低下头或者闭上眼。”
继续看,他不确定这些人的眼睛,还能不能保得住。
其他人先是一愣,不懂他话里什么意思。
“咯吱”——座椅擦过地板发出的声音,季夜鸣离开座位,目光越过在座的脑袋,直白明了地盯着沈别枝。
西装裤包裹住的笔直长腿,缓步迈向她。
所有人瞬间懂了,迅速低下头,并一齐闭上眼。
这哪里是看不上,这根本就是太看得上,不允许别人看!
刚刚心怀不轨打量沈别枝的男人,这会后怕忐忑,十分害怕这位会同他们算账。
沈别枝的舞姿并没有因此意外而停下,她下巴略扬起胜利者的弧度,笑眯眯地看着季夜鸣沉步向自己走来。
明明他占有欲强,却还要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舞,这可不能怪她。
她极乐意看他这样,就算是因为控制欲而产生的占有欲,多几次,就会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
季夜鸣来到李生身后,伸手握住沈别枝刚好舞过来的手臂,轻轻一扯,轻而易举地将她扯进怀里。
他一言不发地弯腰,另只手穿过沈别枝膝弯,倏地将她抱起。
沈别枝从善如流地搂住他肩膀,得意地翘着唇角,好整以暇地欣赏男人看似平静的面庞。
每当这种时候,在她眼里,他总会比平日更英俊几分。
走出包间,季夜鸣淡声开口:“李生,那位大名鼎鼎的吴导,你知道该怎么做。”
李生低着头,恭恭敬敬:“是,季总。”
那位吴导,恐怕到老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丢的饭碗。
毕竟他不知道,某些男人自己要惩罚自家小姑娘,到头来,却只拿不知所以的局中人出气。
回家的路上,窗外的夜景璀璨繁盛,远处市中心霓虹闪烁,红色光晕模糊了城市与夜幕的边际。
晚上九十点,马路上已经没多少车,路灯像尽职尽责地高高挂在空中,照得宽敞的马路敞亮寂静。
季夜鸣松散靠在后座,双手交握在身前,闭目养神。
一句话未说。
影影绰绰的光影印在他面庞,衬得他面如冷玉,轮廓流畅而冷硬,眼镜闪闪烁烁着刺眼流光。
沈别枝面上乖顺,用余光欣赏着,心情极好。
到家后,季夜鸣牵着她走进大门。
他长手长脚,稍微加快步履,沈别枝就跟不上,被踉踉跄跄地拖着走。
张姨照常笑着迎接:“先生,别枝——”
没人理她,季夜鸣牵着沈别枝从她身边擦过,径直上楼。回他房间,大床边上。
他头一次对沈别枝没那么温柔,拽着她的手臂用力,沈别枝猝不及防扑到柔软的被子里。
季夜鸣紧跟着覆身,薄茧粗砺的虎口掐住沈别枝下颌,漆黑如墨的双眼盯着她。
他仍旧维持着低沉、温柔的语调:“如今别枝还要去?”
沈别枝坦然无畏地回视他,她被掐住下颌,艰难开口:“当然要!”
答应祝染,演《帝阳公主》是她目前唯一的机会,她必须抓住。
危机感若只是威胁,总有一天,如同“狼来了”的故事。
只有将实质性的东西递给他,他才会真正意识到她离开的决心。
季夜鸣不受控制地收紧虎口:“不惜在那么多垂涎你的人面前跳舞,别枝也要去?”
今晚若是放任她多跳一会,他不确定会不会忍得住,想要挖掉那些人的眼睛。
沈别枝无辜眨眼:“今晚不是季叔叔让我跳的吗?”
话落,她又故作委屈,浓睫下的眼睛湿润莹莹,娇声娇气地低声:“季叔叔,你掐得我好疼。”
季夜鸣不由得松了松手掌,另只手轻柔地触碰她的脸颊,声调平和:“别枝刚刚去卫生间听到了什么?觉得作呕?若别枝进入娱乐圈,以后会时常遇见今晚这样的境况,仍旧要去?”
沈别枝摇头,理所当然地说:“刚刚那种情况,只要有利益牵扯的圈子,总会有类似境地。”
她很清楚,舞蹈圈子一样有,不过没有这样靡乱夸张罢了。
只要有利益,只要想往上爬,就会有人扔掉自尊,跪着去求那些手握资源、权利的人。
无论男人女人,都如此。
不等季夜鸣回话,沈别枝抓住季夜鸣的领带,又乖巧对他弯唇俏笑:“但有季叔叔在,刚刚那种情况并不会发生,对吧季叔叔?”
她属实把“打一巴掌再给颗枣”的洗脑技能,用得炉火纯青。
季夜鸣平缓地深呼吸,他松开掐住沈别枝下颌的手掌,漆黑幽邃的目光盯着她。
他如冰冷地下长河般的低沉嗓音沉在沈别枝耳畔,如鬼魅轻声:“如果我是别枝,就该自己拎起裙子,趴到床边,季叔叔或许会下手轻点。”
话音落下,季夜鸣起身,抬起手,扯下领带,幽深目光似无意般扫过床头,幽香馥郁的洁白茉莉花。
落地窗未关,山林晃出的风裹挟着大自然的味道闯进,将茉莉花的芬芳,与沉香木的甘苦荡了满室。
沈别枝层次漂亮的茶色瞳孔骤缩。
想到上回被打手心,她顿时警惕出十二颗心。
这老东西,不会又想像上回那样,用茉莉枝条打她?
她全然无法忍受。
他一边像长辈一样教训她,又一边跟野兽一样侵占她。
季夜鸣漫不经心地对折领带,目光掠过她裙子底下的长袜,淡声:“袜子脱掉,趴过来。”
他移步床头,漂亮、冷白的长指从花瓶里抽出两只支开得正盛的茉莉花。
季家的佣人都极为尽责,温室里的茉莉花,一年四季花开不败,花朵饱满、茂密,枝叶葳蕤。
沈别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总归不是好事。
她下意识爬起来,眼神警惕地望他,脚步后退,试图离开男人的卧房。
但脚步兀一移动,手臂就被大、温厚的手掌握住,紧紧钳住,挣脱不了分毫。
下一秒,沈别枝又被拽得扑倒在床边。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过年怎么这么多事!
这章是在粥困得不行的情况下写的,不知道能不能看QAQ
明天来修,前三章都还没修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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