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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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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板的一瞬间, 顾生烟就抛却了脑海中的杂念,进入到了角色当中。

    此时温岚一身紫色宫装,贵气十足, 飞天髻上有七尾凤钗点缀, 从凤钗上垂落下来的流苏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冲淡了一些她身上的沉重,为她增添了几分活力。

    她正执着一张帕子,坐在花团锦族的院子中,眉眼低垂, 耐心又细致的穿针引线,在这帕子上留下一道道细致的纹路。

    “娘娘,温小将军回来了!”

    院子门口突然响起宫女略显激动的声音, 温岚眼睫一颤, 一直控制得很好的针忽的一歪, 扎在了指尖, 冒出几滴血珠。

    “娘娘!咋咋呼呼成何体统,惊扰了娘娘, 你可吃罪得起?”

    身边伺候着的宫女见着了,面色一变,一边慌忙上前去查看温岚的情况,一边训斥着跑进来的小宫女。

    温岚却不甚在意的将手拢进了宽大的衣袖中, 把帕子和针线放在旁边的石桌上, 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紧紧握着, 面上却端着温和的笑意, 没有一丝波澜, 也只有那双狭长的眼眸中, 偶尔泛起的水光, 泄漏出了她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无碍,小桃你与本宫仔细说说,是阿岑回来了?”

    这位叫小桃的小宫女被训斥了,本还有些忐忑,这会儿听温岚非但没有责怪她的不守规矩,还温声细语的询问,不由得放下心来,又眉开眼笑了起来。

    “回娘娘,是温小将军回来了,听闻温小将军已经在往娘娘这儿赶来了,小桃一听就赶忙回来告知娘娘了,想来这会儿温小将军差不多也该到了!”

    得到确切的回答,温岚眉眼一舒,一直紧紧抿着的唇瓣也轻轻勾了起来,紧紧攥着的手,也在这时候松了开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姐姐,阿岑来看您了!”

    没让温岚等多久,一身墨黑长袍的温岑已经撩着衣摆,跨进了院子中,在他身后,还跟着苦着脸不住的说着什么的小太监,温岑却理也没理,径直冲着温岚走过来。

    看着如清风朗月般的少年,他眉眼间的风流写意,意气风发,是温岚不曾见过的,想来在边关的这些年,他过得比在京中快乐,温岚提着的心彻底落进了肚子里。

    没等温岑走到她身边,温岚已经站起了身,主动迎了下去,姐弟二人终于碰面,温岚伸了伸手,想要伸手摸摸他的头,却又在发现如今面前的男儿,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如今的她,只到他肩膀的位置,她已经无法在轻易的摸到他的头顶了,只得半道堪堪停下。

    温岑自然也注意到了温岚的动作,爽朗一笑,主动握起了温岚的手,微微弯腰,牵引着她的手,落在他的头顶上,就如许多年前一样。

    “姐姐,阿岑回来了。”

    感受着手底下真实的触感,看着温岑已经彻底长开了的面容,温岚眼眶微微一红,含着笑意不住点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还是一样的话,比起之前的感慨呢喃,这次却是带了微微的哽咽。

    她十七岁入宫,一入宫便被册封为皇贵妃,宠冠六宫,她荣宠加身,平步青云,可她的弟弟,眼前的这个少年,却因着她的原因,将军府遭人忌惮,她才将将十四岁的弟弟,被人算计着去了边关。

    她忘不了,温岑离京时,还只是一个半大孩童,正是天真好学的年纪。

    他这一去就是七年,她在这深宫之中,日日会为他感到担忧,哪怕父亲常常会送来弟弟的消息,给她报平安,为她讲述弟弟的在边关的战绩,她也一日不敢放松,唯恐哪天醒过来,就听闻噩耗。

    如今她日日挂念着的弟弟,终于平安的从战场上回来了,这份激动与喜悦,是她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的。

    “姐姐,外头风大,我们进屋说吧?”

    温岚收回了放在他头顶上的手,轻轻点头,带着温岑往屋里走。

    “好,阿岑可要仔细与姐姐说说,这些年的趣事儿。”

    “好!姐姐仔细台阶。”

    在两人相携进屋的时候,镜头拉远,切了远景,把这小院的全貌都展现了出来。

    原来这看似只是个种了些花花草草的小院,实则,这小院不过是那富丽堂皇的宫殿中的冰山一角。

    从远处看去,这整座宫殿犹如即将展翅腾飞的凤凰一般,宫殿的屋檐上,挂了火红的祈愿条,祈愿条下点缀着一串串风铃,随风飘摇,发出一声声悦耳的铃音。

    而那小院中的花花草草,实则都是奇花异草,每一株单独拿出来,都是在市面上难以找到的稀有物种。

    从全景上,可以看见这座华丽又优雅的宫殿门口,挂了一个牌匾,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飞凤殿。

    皇后所居住的寝宫,名凤仪宫,而温岚的这座宫殿,却提名为飞凤殿,可见温岚在这宫中的地位有多高。

    镜头一转,来到了宫殿中,此时温岚与温岑姐弟二人,正坐在主殿中喝着茶,聊着家常,温岚那双眼中,从见到温岑的那一刻起,笑意就始终没有落下去过。

    “对了,姐姐,那个,我回来的时候,在街上撞到了一个姑娘,虽然她没追究,但我始终愧疚难安,又不知那位姑娘姓甚名谁,可否请姐姐帮我......”

    “皇上驾到——”

    温岑的话还没说完,太监尖细的声音,透过敞开的大门,一层层传递进姐弟二人的耳中。

    温岑的话一顿,小心的看向笑容突然淡了下来的温岚,浅浅的叹息一声,止住了话头,站起身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皇上。

    温岚敛了敛眉,没去阻拦温岑,在见到那抹踏进殿门的明黄衣角时,手一抬,一直在身边侍奉的宫女便上前来,搭着宫女的手,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松开手,微微屈膝俯身。

    “臣妾见过陛下。”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

    君京墨大笑了两声,第一时间伸手扶住了躬身行礼的温岚,眼底透着几分无可奈何。

    “朕早便说过,岚儿无需讲究这些虚礼,怎么就是不听呢?”

    和对温岑的态度相比,君京墨和温岚说话时,无论是神态还是语调,都可谓是温柔得无以复加,但温岚却仿似不曾察觉一般,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陛下说笑了,礼不可废。”

    对于温岚的执拗,君京墨深感无力,却又不忍心苛责她什么,只能摇摇头,扶着温岚起身,却也没松开手,就着这个姿势,牵着她坐到了上座,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温岑,重新扬起笑容。

    “阿岑可真是年少有为啊,朕可是听说了,这次能大败蛮夷,阿岑功不可没,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奖赏,仅管提,朕一定满足你!”

    “皇上过奖了,保家卫国,臣等义不容辞,这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谈何奖赏?”

    此时的温岑早已收起了在面对温岚时的少年意气,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沉稳,回答得也是滴水不漏,挑不出任何的错处。

    君京墨看着这个和温岚如出一辙的温岑,颇为头疼的摁了摁眉心,似笑非笑的看向在一边低垂着眉眼,坐得一丝不苟的温岚。

    “你这弟弟倒是和你有几分相像!”

    一样的捂不热,一样的把他堂堂九五之尊的好意往外推。

    温岚却像没听出君京墨的意有所指,只是端着温柔从容的笑容,看向温岑,唇边那抹笑容的温度,是她从不曾放在君京墨身上的。

    “臣妾与阿岑乃一母同胞,自然是像的。”

    再一次吃了个不冷不热的软钉子,君京墨也没了交谈的兴致,一颗火热的心冷了下去,定定的看着面不改色,一如既往的看似温顺,实则冷硬的温岚,深吸了口气,终究还是说不出什么重话。

    “既如此,那阿岑何时想到了想要什么再来与朕说吧,这个承诺永久奏效,朕还有公事,就不打扰你们姐弟叙旧了。”

    “多谢皇上!”

    “恭送陛下。”

    姐弟二人却是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直接起身,开始送行。

    君京墨噎了噎,一甩衣袖,大步离开了飞凤殿。

    待君京墨不见了身影,温岑屏退伺候着的众人,看着眼底泛着漠然的温岚,无声一叹。

    “姐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正如温岚说的,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温岚的事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一直都知道,温岚想要的,是自由的风,是无拘无束的策马高歌,所以那年的烟火下,那道白影住进了她的心里,与其说她喜欢上的,是那个不知姓甚名谁的陌生男子,不如说她喜欢上的,是那位男子身上的写意风流。

    可她的身份所代表着的责任,注定了她只能放弃自由,背上厚重的枷锁,做一只笼中雀。

    原本她是可以自由选择进入哪只笼子的,但一道圣旨打破了她仅存的希望。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放弃这些的温岚有多可惜,甚至连父亲和母亲都不知道,他那让人叹为观止的马术,根本不是天赋异禀,而是温岚在私底下一遍又一遍耐心细致的教导他的。

    他的姐姐,能文能武,不该被困在这高高的宫墙之内。

    可七年了,皇上对姐姐的态度,他们一家人都看在眼里,温岚一直在这深宫之中,消息难免阻塞,她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七年中,他即使身在边关,也能感受到远在京城的皇上对他的照顾。

    他知道,那是皇上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才会照顾他的,他也曾在来信中和姐姐提起过这个,姐姐也确实感激皇上,却始终无法解开心结。

    如今的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姐姐为了他,为了将军府付诸良多,他不能去为难姐姐。

    温岚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叹息一声,没去看温岑,只是把目光放远,看向殿外,那被宫墙圈起来的一角碧蓝。

    “阿岑,你可知,在这宫墙之中,谈情,是最愚蠢,也最可笑的。”

    她的语气很淡,淡到几乎不带任何的感情,就那么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温岑怔愣许久,突然想起那些曾盛宠一时,最终却消失在满宫粉黛中的人,他想说皇上对她终究是不一样的,他想说她就是那个不同的人,可他说不出口。

    民间有一句俗语,最是无情帝王家,谁又知道,当她交付真心后,皇上对她的这份心会不会如同对待曾经那些宠妃一般减淡呢,到那时候,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

    谁也不敢保证。

    “咔!这场过了,大家都很棒!”

    镜头一收,顾生烟就立马收起了脸上那似悲似叹的表情,在现场如潮水般的掌声中站起身,和常泽宇一起往场外走。

    顾生烟身上穿的是繁琐的宫装,走动挺不方便的,常泽宇看她抱着裙摆艰难的往外跨,没多想,主动坐过去,帮她把拖在后面的裙摆拎了起来。

    身后突然一轻,顾生烟顿了下,往后看了一眼,见到是常泽宇过来帮忙了,冲着他微笑点了点头。

    “谢谢。”

    “不客气,烟姐你演得真好,我刚刚都被你带入戏了!”

    他这话倒不是恭维,也不是客套话,而是他的真情实感。

    说实话,他之前因为学业的问题,从高三开始不再接戏,一直到大学毕业,少说也有个四五年了,后来再回来重新开始拍戏,他的搭档大多都是一些千篇一律的流量明星。

    倒也不是没遇到过演技好的新生代演员,但和以前比起来,基数还是太少了,这也就导致了,从复出重新拍戏以来,他的状态其实一直都没能完美的找回来。

    但今天和顾生烟拍戏的时候就不一样,时隔多年,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从前那种和演技成熟的前辈对戏时的畅快淋漓,他有预感,这一部戏,将会是他把过去的状态完美的找回来的契机,甚至,他很有可能再进一步。

    两人边聊边往外走,还没走几步,祁修禾就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上前自然的接过常泽宇手中拎着的裙摆,扶着顾生烟的胳膊。

    “谢谢,我来吧。”

    常泽宇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接下了祁修禾的谢意,又跟两人打了招呼。

    “客气了,那我先过去休息了。”

    常泽宇离开后,顾生烟也在祁修禾的搀扶下回到了休息的位子上,捂着领口深深的喘了口气。

    现在虽然已经进入秋季了,但天气却凉得没那么快,平时还好,但现在她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还是会很热。

    她也太久没接触过正儿八经的古装了,这会儿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太习惯。

    在她坐下后,祁修禾贴心的为她递上一杯温水,顾生烟喝了一口,发现不是凉水,不太开心的撇了撇嘴,放下了水杯。

    祁修禾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开心,无奈的勾了勾她的鼻尖。

    “不能喝太凉的,不然你该闹肚子了,我让赵圆去煮了绿豆汤,再拍一场戏估摸着就好了,你先喝点温水。”

    听到有绿豆汤,顾生烟这才勉强妥协了,又托起杯子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而祁修禾,就坐在她身边,撑着下巴轻轻的为她打着扇子。

    “我说老杨,你能不能把他们俩分去不同的组,拍个戏还要腻腻歪歪,这可不利于之后的拍摄啊!”

    随着苏利安这怪声怪调的声音,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投放到了祁修禾和顾生烟身上,顾生烟喝着水的动作一顿,看着一本正经的苏利安,脑袋上冒出了一串小问号。

    她和祁修禾不就是在很正常的交流么,哪里腻腻歪歪了?

    祁修禾瞪了眼煽风点火的苏利安,为顾生烟正了下有些歪了的凤钗,而后略带挑衅的看向苏利安。

    “有些人哦,自己没对象就在那里酸,啧啧啧!”

    苏利安被气得翻了个白眼,也不跟他杠,又开始怂恿杨寒。

    “老杨你看他那得意的样子,快让他去B组吧!”

    杨寒实在受不了苏利安的骚扰,终于舍得把头从面前的显示屏上抬了起来,赏脸的给了祁修禾和顾生烟那边一个眼神。

    其实顾生烟和祁修禾并不亲密,他们甚至连小手都没牵,但两人之间流转的那种默契,就是能自动形成一个真空地带,把他们和周围的人隔开,让人插不进去。

    看着他们此时的状态,杨寒笑骂了苏利安一句:“祁狗都有女朋友了你还是个单身狗,还好意思在这儿叫唤,丢不丢人!”

    “......”

    苏利安一噎,终于不再撺掇杨寒,满脸伤心的捂着心口闪人了,他这模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祁修禾更是,脸上的春风得意藏都藏不住,顺着杨寒的话,也跟着喊了声:“丢人哦!”

    而顾生烟,就坐在原地抱着杯子抿着唇轻笑。

    就目前而言,大概是因为这里大多数都是熟人,这个剧组的氛围还是很好的,大家都乐呵呵的,没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在背后捅刀子。

    尤其是祁修禾,她能感觉到,在片场里的祁修禾,是放松的,恣意的,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爱着拍戏,也是很享受片场氛围的。

    这样真好。

    而没人注意到,虽然杨寒调侃了苏利安,但他却也认真的开始观察起了祁修禾和顾生烟,摸着下巴开始思考了起来。

    其实苏利安虽然是在开玩笑,但他有句话说得对,雪稚和温岚之间,就是那种克制、温柔的暗潮涌动,他们之间的感情,甚至直到结局都没有清晰明了的说明。

    在他们之间,始终蒙着一层若有似无的纱,这层纱,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加有张力,给观众留足了想象的空间。

    但是看他们这对小情侣如今这样甜甜蜜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确实是会对接下来的拍摄不利啊。

    他虽然相信以祁修禾的演技和职业素养,应该不至于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而顾生烟这边,从刚刚那场戏里的表现来看,也是一个不错的演员,她拥有着演员应该有的素养,应该也不用太过担心。

    但是俗话说得好,恋爱中的男女智商为0,恋爱使人降智,谁知道他们这种状态在拍戏的时候会不会受到影响啊。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杨寒最终大手一拍,做出了决定。

    “祁狗,带你女朋友过来,有事商量!”

    听到杨寒的召唤,祁修禾和顾生烟一愣,对视了一眼,远远的,看见正坐在杨寒身边的场务,祁修禾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当两人来到杨寒身边,他的预感应验了。

    “我觉得吧,苏利安那小子说得有点道理,所以我决定,把祁狗调去B组拍摄,你们怎么看?”

    “......”

    祁修禾沉默下来,看了看憋着笑意的顾生烟,又看了看看似好声好气的商量,实则态度强硬的杨寒,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老杨,你这可就没意思了啊,说实话,雪稚的戏份并不多,我去了B组能拍几场?”

    这个是实话,他这个角色的戏份并不多,现在的B组那边,拍的是女一号姚婳在后宅的奋斗史,雪稚在那边的戏份就两三场。

    第一场,是姚婳在宴会上被继室算计,险些失.身,在温岑的暗中帮助下,才设计成功脱身,离开了宴会所在的地点,为了给她的消失找一个完美的理由,温岑找到了雪稚,请求雪稚帮忙。

    雪稚身为姚婳的师父,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于是出现暗中带走了姚婳,并带着重新梳妆过后的姚婳,重新出现在了正在捉奸的众人面前,让姚婳成功脱身,并且不留下任何话柄。

    第二场,是温岑向姚婳表明心意,透漏出要求取她的意思,询问她的意见,姚婳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找到雪稚,让雪稚为她解惑,雪稚给姚婳指点迷津,让她看清自己的心。

    第三场,就是雪稚服毒自尽,招来了他唯一的徒弟姚婳,交代了她在他走后应该要怎么做,才能把所有他离世后会引发的动乱尽可能的降到最低,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这才在姚婳的泪眼中,看着皇宫中那座飞凤殿的方向,闭上了眼睛。

    其他的戏份,就都是在皇宫中和温岚、君京墨的对手戏了,所以,就这三场戏,把他弄去B组,有什么意义吗?

    杨寒也没反驳祁修禾的说法,只是露出了一个淡定的笑容。

    “所以还有第二套方案,从今天开始到雪稚杀青,你们俩在戏下也至少要保持一米的距离,为接下来的戏做准备,是选择提前分开拍摄直到全员杀青,还是选择戏下保持距离,自己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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