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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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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张和他越来越像的脸,恨不得你哪天突然消失,永远也别出现在我的眼前!”

    “好,不就是不想看见我吗,我不在你眼前晃就是了。”

    话音落下,江逾白走到门口,开门走出去后又反手狠狠将门甩上。

    徐涧见事情走向越来越糟糕,站在宋白映身边小声劝她,沈南晏飞快地开门追了出去。

    江逾白出门后就跑了起来,夜风吹在脸上让那阵还未完全退却的灼烧感又重新滚烫起来。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脑中一片混乱。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看见前面有一家便利店,突然很想进去买一包烟。

    他这么想着,已经走到门口了。

    柜台的两个服务员正在聊天:“诶,我之前跟你提的那个,住我隔壁的,因为强|奸、抢劫还有些别的七七八八的事坐牢的那个,最近出来了!”

    “就是那个判了十六七年,以前喝酒后强|奸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生的人吗?”

    江逾白推门的动作一顿,没再继续。

    店里的人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还在讨论刚才的话题。

    “对,就是他,听说那个女生还是个搞音乐的呢,她爸爸因为这件事忧心得住院,没过多久就走了,当时这件事在我们那一条街传遍了都,那个男的叫赵力,是当地出了名的流氓,经常调戏小姑娘,现在放出来了还是整天不干正事,回家就知道扰民,大家都怕他再做出当年那种事,好多家里有姑娘的人家都张罗着搬家呢。”

    旁边的女生担心道:“这种人还是离远点好,你回家要注意安全。”

    “是要离远点,被这种人缠上了真够倒霉,甩都甩不掉,这不,刚放出来就去找当年被他……”女生有点不愿意说出那个词,“……的人,听说还找出个儿子来。”

    “啊?他怎么知道那是他的儿子?”

    “说是长得像,跟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女生厌恶道,“谁知道呢,没准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自从他找到人家后,人家把孩子都送走了,最近他天天堵人家门口守着呢。”

    说完后她压低声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些都是他天天晚上在家里发酒疯说出来的,那声音大的,街坊邻居被他吵得没一户能睡着。他家里就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看起来也没什么精力再管他了。”

    手上的力道倏地重,推拉门响起吱呀一声,江逾白下意识松手想走,店内的服务员转头向他看来——

    “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他停顿片刻,还是走了进去,目光直指柜台:“一包烟。”

    “请问你需要哪……”

    “随便。”

    大概是因为他身上的戾气太重,服务员不敢再问,就近取了一包递给他:“请问您是微信还是现……”

    江逾白烦躁地拿出手机,点开付款码:“快点。”

    服务员没有认真看他的脸,如果仔细看的话,想必不难发现面前这个少年,和他刚刚还在谈论的男人长相有七分相近。

    江逾白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了才发现自己没有打火机。

    他随便找了个路灯照不到的地方坐下,手里把玩着烟盒,想着刚才在店里听见的对话。

    强|奸。

    这两个字像刺一样,扎得他心脏喉咙都隐隐发疼。

    难怪宋白映这么讨厌他,难怪他们都说他不干净,说他脏。

    原来他才是那个真正在阴暗里发臭的水沟。

    他没有吐出嘴里的烟,就这样含着,靠着有点泛潮的墙壁,闭上了眼睛。

    “兄弟,可以借支烟吗?”有人碰了碰他的肩膀。

    睁开眼睛,一个衣衫破旧的老人映入眼帘,他刚想说谁跟你是兄弟,那人又接着道:“我有火。”

    捏着烟盒的手指动了动,江逾白递过去,示意他自己拿。

    “呦,还是软中华。”那人熟练地抽出一支含在嘴里,又熟练地点上火,然后深吸一口,吐出一圈白雾。

    “跟家里闹矛盾,离家出走了?”

    江逾白挑着眼皮看他,没回答这个问题:“火。”

    老人笑着给他点上,而后毫不客气地曲腿在他旁边坐下,因为常年捡破烂而沾上的难闻气味飘到江逾白的鼻腔,让他有点反胃。

    但他没说什么,任由老人挨着他坐下,漆黑的眸子凝视着手里的烟。

    “没抽过?”

    没人回应。

    “烟这个东西说好呢也不怎么好,说不好呢又有点好处,遗忘他比不上酒,但是当尼古丁进入你的血液,刺激你的神经,你的大脑会短暂的忘却烦恼,让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快乐。”

    江逾白拿起那支点燃的烟,放进嘴里。

    他用力吸了一口,被呛得咳嗽起来。

    老人哈哈大笑,笑了一会又把烟递进嘴里,故意在他面前细细地吐出一圈烟雾。

    狭小的空间里顿时弥漫着香烟的味道。

    江逾白:“你有想要忘记的烦恼吗?”

    “有啊,当然有,所有人都有烦恼,没有人不想忘掉。”

    “可是我不想。”

    如果忘掉了,他这么多年努力活着的意义就没有了。只有记着,不停地翻,反复地想,他才知道自己努力的目标是什么,他才知道自己想要离开的是什么生活,渴望得到的又是什么生活。

    老人望着他欲言又止,他的眼神不好,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身旁少年的脸,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有颓唐,有迷茫,但更多的是少年人独有的坚韧。

    老人沉默地抽着烟,没有接话。

    江逾白也沉默地抽烟,他还是不太习惯烟雾涌进肺里的感觉,只抽了几口就呛得他满脸通红。

    烟雾缭绕中,他侧过头,垂着眼睛咳嗽。

    忽然,眼前唯一的一点光线被挡住了,本就算不上明亮的空间霎时被黑暗笼罩过来。

    抬眸,面前的人微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胸口起伏地喘着粗气,黑亮的眼睛沉沉地盯着他手里的烟,目光凝滞片刻,又落到他的脸上来。

    他下意识想要将烟藏起来,最后还是忍住没把右手伸向背后:“你从哪里开始跑的?”

    沈南晏喘着气回头,望着一个地方说:“那里。”

    明明他没具体说是哪里,但江逾白就是懂了。

    长街的对面,跨越两条斑马线,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老年公园。

    那么远的距离,江逾白很想问你眼睛里是装了望远镜吗,但是转头对上沈南晏的目光,他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扔了。”

    “什么?”

    “手里的烟,扔了。”

    老人抽完最后一口,撑着墙壁起身,在墙上把烟摁灭,举起烟对着江逾白敬酒似的抬了一下:“谢谢你的烟,老头我先走了,家里的孩子这会又该折腾了。”

    目送老人离开后,江逾白感觉有人在向自己靠近,手上触感微凉,随后,指尖的东西被人抽走了。

    他的手怎么这么凉?

    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说的却是:“你有什么立场管我?”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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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南晏没说话。

    他把烟摁灭, 然后对江逾白伸出手:“起来。”

    地上的人坐着没动。

    沈南晏又说了一遍:“起来。”

    江逾白终于有了动静,抬臂搭上沈南晏的手,借着沈南晏的力道站了起来。

    坐得有点久, 猝不及防站起来后他头有点晕, 腿也有点麻。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沈南晏没什么语气地问。

    凭什么要告诉你?

    江逾白说:“今天。”

    “嗯。”

    嗯什么嗯?

    过了一会,沈南晏又问:“为什么抽烟?”

    怎么管这么多。

    “因为想抽。”江逾白不耐烦地说,“你来干什么?”

    来看我笑话, 看我狼狈的样子吗?

    沈南晏突然停下:“来找你。”

    “找我干什么?”

    江逾白还在往前走, 后领被人拽了一下, 踉跄着后退两步, 他烦躁地看着沈南晏:“沈南晏你今晚存心来找我不快的吧?”

    沈南晏朝前面扬了扬下巴:“红灯。”

    江逾白:……

    “哦。”

    “不是来找你不快的,”绿灯亮起,沈南晏才重新开口, “来接你回去。”

    “回哪?”

    “回家。”

    “我没有家。”

    “现在有了。”

    站在门口的时候,江逾白又犹豫了。

    “要不, 还是算了吧, 我去找个酒店住。”

    沈南晏即将转动钥匙的手顿了一下:“你打算一直住在酒店?”

    “也不是, 我可以租——”

    咔哒一声, 门开了。

    沈南晏推开门,侧了侧身子,对他说:“进去。”

    像是生怕他跑了一样。

    客厅里亮着昏暗的灯, 白色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宋白映没走。

    沙发上的人闻声偏头,和门口的人目光对上,旋即又很快移开。

    徐涧端了杯水从厨房走出来, 看见门口的两个人, 愣了下然后说:“小白小晏你们回来啦。”

    “嗯。”江逾白低低应了声,闷头换鞋。

    身后传来很轻的关门声, 沈南晏就站在他的旁边,也在低头换鞋。

    “你要先上楼休息吗?”沈南晏看了眼客厅坐着的人,低声对江逾白说。

    “不用。”

    顶着在场另外三人略显讶异的目光,江逾白往客厅的方向走去,在沙发前站定。

    和宋白映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江逾白语调平静地问:“十六年前,你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白映抬头:“你真的很想知道?”

    “是。”

    客厅里一时陷入安静,宋白映把头低下又抬起,像是在做什么很难的斗争。

    最后,她极轻地吐出一口气,开口说道:“当年,我从音乐会演出结束,正打电话跟你外公说晚上回去想吃什么,他身体不好,但每次我有演出,只要当天晚上要回家,他都会等我。”

    客厅里还站着徐涧和沈南晏,宋白映没有让他们离开,也没有让江逾白和她去其他地方。

    “如果演出结束的时间很晚的话,他会坐在观众席里,一边看我的演出,一边等我。那天的演出是临时被拉去救场,他原本想推掉晚上预约的医生来陪我,但我担心他的身体,再三跟他保证路上会注意安全,拦着他不让他跟去。”

    “我跟他说我已经长大了,哪有人二十好几了出门工作还要父亲跟着的,况且现在的社会已经没有那么乱了,不会出事的。”

    宋白映说话的时候声音在微微颤抖:“最后他妥协了,那是他少有的几次没有跟着我去演出。可是就是那天,我演出完发现那条路上的路灯坏了很多,但还有几盏灯在幽幽的发着光,我打电话给爸爸,想通过和他闲聊来消除一点心中的害怕。”

    不只是声音,她连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徐涧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江逾白沉默地看着,沉默地听着。

    “就在那条路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身后的巷子里突然走出来一个浑身酒味的男人,我当时害怕极了,一边小声回答着电话里的声音,一边加快步伐,我想着,就快到了,过了前面那个拐角就能走到人多的地方了……”

    说到这里,宋白映低下头,两侧的长发顺着肩颈滑落,遮住了她眼睫下滑落的莹亮痕迹。

    “身后的男人突然跑了起来,我匆忙回头,察觉他的目标是我,我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叫,可是这条路上没有别人,我跑不过他,被他拉住衣角。”

    宋白映的声音哽咽起来,“我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叫,手机在惊慌之中掉到地上,耳边只有男人嘴里的污言秽语,他把我拉到他刚才走出来的巷子里,里面空无一人,他疯狂地扒我衣服,浑身酒气地压住我……”

    “爸爸找到我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见了,我们报了警,第二天,爸爸就进了医院。”

    “还没等到亲眼看见那个人入狱,他就走了。”

    说到最后,宋白映已经泣不成声。

    江逾白脸上有片刻的茫然,他看着宋白映悲伤地埋头掩面,没再问什么,转身上了楼。

    他小时候问过宋白映自己爸爸是谁,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只有他没有,可是每次提到这个话题宋白映总会生气,“爸爸”这样的字眼好像是她身上的逆鳞,碰不得也不能靠近。

    因此,江逾白从未听人提起过自己的父亲。

    从未。

    江逾白不知道自己父亲的样子,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字,甚至连自己父亲姓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姓,随的是外婆。

    之所以这么笃定这个姓氏随的是外婆而不是他那个从未出现过的父亲,是因为很多年前他曾问过那时候尚且在世的外婆,自己的父亲姓江吗。

    外婆对与他父亲相关的话题也很抗拒,当她听到江逾白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眼神严厉地看着那时候尚才五岁江逾白大声否认,一再告诉江逾白我们家跟那个人没有半分关系,让江逾白以后不要再问任何有关他的事情。

    外婆那天的反应很大,那是江逾白第一次听见外婆用那么大、那么激动的声音说话。

    自那之后,江逾白再也没有在外婆面前提过那个人了。

    直到今天,江逾白才重新接触那个陌生的词汇。

    父亲,那个离他那么远,在他生命里那么陌生的人。

    他躺在床上,出神地想,难怪宋白映这么多年来一点也不待见他,哪怕他次次考试都拿第一,哪怕他努力在她面前装出一个好孩子的模样来。

    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宋白映都看不见,努力到后来他就累了,他想着反正也没人管自己,不如活得自在一点,想怎样就怎样,想干嘛就干嘛,于是他遇见不爽的人就上去揍一顿,看见喜欢的游戏就直接玩通宵。

    他成了家长老师眼中的不良少年,如果不是成绩一直还不错的话,这个世界估计没人看得起他,毕竟他在泥潭里跑了那么久,已经沾得满身是泥了。

    他以前总是记恨自己的母亲,觉得她和别人的母亲不一样。

    现在他不再纠结自己父亲是谁了,也不再纠结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和别人的母亲不一样了,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一些他早已不曾在意的东西突然在很多年后乍然蹦了出来,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思绪混沌地想,其实这也没什么,反正他的父亲是谁对他又没有影响,这个真相反倒让他解开了心中的一些困惑——为什么宋白映对他的态度总是如此冷漠甚至厌恶。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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