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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五十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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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既望回到客房后又去洗了一次澡。

    临睡觉前他想起梁肆刚才在电话里说梁栖月睡觉不太老实, 经常踢被子,很容易着凉,让他注意点。

    他脚步拐了个弯, 进去自己房间看了眼。

    小姑娘还保持着刚刚他离开时的睡姿,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睡得香熟,乖巧得很。

    沈既望怀疑自己收到的情报有误, 刚准备离开,余光看到梁栖月翻了个身,身上盖着的被子也跟她一起滑动。

    她似乎是感觉到束缚,双手双脚并用, 在那里开始胡乱踢着被子。

    一半的被子瞬间被她踢到了床底下。

    沈既望:“……”

    他眉眼间溢出几分无奈, 抬起脚步走过去,帮她把被子重新盖好。

    小姑娘还在睡梦中, 但好像能察觉到有人在帮自己盖被子,她翻了个身,脸蛋埋进枕头里, 嘴里嘟囔着:“谢谢爸爸。”

    沈既望:“……”

    谁是她爸爸。

    ——“你刚才睡觉的时候,喊了我一声妈妈。”

    梁栖月说的话突然萦绕在耳边。

    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想到那个女人了。

    今天会梦见她, 大概是因为梁栖月煮的那碗粥。

    虽然是很平平无奇的味道, 但是莫名地很像他妈妈煮的。

    她以前从不下厨, 十指不沾阳春水, 第一次煮粥是为了他。

    那是他记忆力少有的,感受到母爱的时刻。

    想到这, 沈既望顿时睡意全无, 他轻手轻脚地离开自己的房间, 穿了件外套,出门下楼。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底,南城的气温变化莫测,昼夜温差大,夜里的风也总是冷冽逼人。

    沈既望熟门熟路地来到一家便利店门口,但是人没进去。

    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窗,他望着里面正在收银的那个男生。

    ——符子正。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梁栖月讲述关于他妈妈那段故事。

    因为对她来说,太过荒诞。

    认识符子正的那一年,沈既望读初一,那时候被他爸送进了南城的一所私立学校。

    还有慕霖也跟他一起。

    能在私立学校上学的孩子的家庭背景一般不会差到哪里去,非富即贵。

    但也有例外,就是成绩特别优异,免学费进来给学校提高升学率的。

    所以作为特优生身份进来的符子正,最开始就受到了旁人的排挤。

    沈既望和慕霖一向不与那些人为伍,他们有他们的圈子。

    跟符子正产生交集是因为某次换座位,老师把沈既望和符子正换到了一起。

    两人一开始井水不犯河水河水,后来是因为班上那群男生要把胶水粘到椅子上让符子正坐下后当众出丑,结果办事的人不给力,把胶水不小心也弄到了旁边沈既望的椅子上。

    沈既望打完球回来后看到自己的椅子变成这样子,当场冷脸。

    “洗干净。”

    沈既望只说了三个字,有个男生战战兢兢的,主动站出来说马上帮他洗。

    “还有他的。”

    这个他没有指名道姓,男生怕会错意,也不敢乱动,看向自己的老大。

    “沈哥开口,哪敢不听。”为首的那个男同学知道沈既望是个不能惹的人物,指使着自己的另外一个小弟,“去,帮沈哥同桌的椅子也一起洗干净。”

    那天之后,似乎是忌惮着沈既望,那群男生安分了很多,对符子正的欺凌也消散了很多。

    符子正好像找到了庇护伞,总是有意无意地跟在沈既望的后面,但是跟他没有过多的交流。

    直到某次考试,坐在同一个考场的符子正想要给他传答案,被他眼神阻止,两人才有了第一次的对话。

    “你想干什么。”

    “帮你。”

    沈既望被他气笑了,“帮我作弊?”

    当时慕霖也在,对他这种思维也是无法理解,“你这是要害我家十六啊。”

    符子正这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当即道歉:“对不起。”

    慕霖脑子突然上线,想起那些男生之前做过的恶作剧,“他们总是欺负你,该不会是因为你考试没给他们传答案吧。”

    符子正点了下头。

    只是因为自己没参与考试作弊,就变成了他们长久以往的宣泄口。

    他以为,沈既望会出手帮他,也是因为这样。

    慕霖:“我们家十六不需要那些东西,你以后不用这样。”

    后来符子正才知道慕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沈既望确实不需要他的帮助,因为他考了个年级第一。

    跟那群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不一样,他虽然爱玩,但脑子好,是天赋型的学生,一点就通。

    连老师都偏爱他,所以对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也是符子正最想成为的那种人。

    —

    符子正原本以为,自己跟沈既望这样的人在老师换完座位后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他们一个天,一个地,是两个世界的人。

    直到他发现自己的爸爸出轨了。

    而他出轨的对象,是沈既望的妈妈。

    两人就是在他们当同桌那段时间好上的,一次家长会就让他们萌生了情愫。

    沈既望的妈妈他见过一次,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叫苏缇。

    苏缇自从辞去舞团的主席后就当起了全职太太,照顾孩子,还要处理日常的琐事,日子渐渐过得很不顺心。

    偏偏沈敬之忙于应酬,陪伴妻子的时间少之又少,无暇顾及她的感受。

    符子正爸爸符亮的出现对她来说,像是门缝里透出来的微光。

    他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补全了苏缇内心的那道缺口。

    符子正无法相信,平日里憨厚老实的爸爸,会为了一个已婚且有孩子的女人要跟自己的妈妈离婚。

    甚至愿意净身出户,就为了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自己的妈妈哭成了泪人,任凭如何挽留,他爸爸还是决意如此。

    可能是上天都在惩罚他们,符亮和苏缇在一次私下约会时,发生了连环车祸,伤势严重,两人当场死亡。

    符子正的妈妈知道这个消息后,跳楼了。

    符子正在一夜之间没了爸爸妈妈,他原本有一个父母恩爱,幸福美满的家庭。

    即使生活再怎么艰难,自己在学校如何被那些人欺负,他也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仍然是好的。

    他可以接受自己的平庸,可以接受自己跟沈既望的差距。

    但是连最后的这一点都被剥夺掉。

    他把一切都归咎到沈既望的身上。

    当事人已经死了,死去的人无法追溯,只有让活着的人跟他一样承担痛苦。

    他用了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去骂他,他说一定是沈既望的妈妈勾引了自己的爸爸。

    害得他没了爸爸又没了妈妈,连家都没了。

    感觉好像只有这样做,才能把这个天之骄子拉下来,让他也尝试一下生活在泥泞里的感觉。

    后来上了高中,沈既望转学。

    符子正也没在那间私立学校继续读书。

    两人父母之间那段不见得光的过往也随之被掩埋。

    ……

    沈既望一整晚没睡,感冒加上头疼的原因,夜里辗转失眠,总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

    他看了眼时间,七点刚过,不知道梁栖月醒了没。

    梁栖月是被吵醒的,她无视着依旧在响的铃声,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结果被人拉起。

    沈既望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让她赶紧起床,说看了下她的课表,有一节早八课。

    “好困。”梁栖月困得眼皮都在打架,离开温暖被窝后的她觉得很冷,顺势抱着自己男朋友取暖。

    沈既望看她一点要起床穿衣服的动作都没有,轻叹口气,决定自己动手帮她。

    梁栖月在他的手碰到自己腰时瞬间醒神,一下子就想到昨晚他掐着自己腰的场景,还有那个吻,脖子那里隐隐发烫。

    她推开他,嗫嚅着:“不、不用,我自己来。”

    沈既望故意低头凑近她,笑得很不正经,“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哪有。”她反应很大,推开他,自己重新钻进被窝里,传出闷闷的声音,“我要换衣服了,你别偷看。”

    隔着一层被子,沈既望拍了下她的脑袋,而后站起身来。

    “洗手间里有新买的洗漱用品,给你买了早餐,待会洗漱完出来客厅吃。”

    —

    早餐过后,沈既望准备送梁栖月去学校。

    车子刚开出小区门口,梁栖月说让沈既望停一下,说自己刚才吃了个鸡蛋有点口渴,出门太急忘记喝水了,想去买瓶牛奶。

    她解开安全带下车,沈既望循着她的背影,见她进了那间便利店,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收回目光时,余光却瞄到她刚才放在驾驶座的包包,拉链没拉上,露出手机的一半机身。

    犹豫片刻,在等她回来拿手机还是自己帮她付款过去之间,沈既望选择了后者,他拔走钥匙,下了车。

    梁栖月在便利店找到了自己常喝的某个牌子的牛奶,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就听到后面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

    一个穿着红色马甲的男生刚才在整理货物时,不小心将一箱水弄倒,好几个塑料瓶子洒在了地上,滚到梁栖月的面前。

    梁栖月想都没想,弯下腰帮他捡起来两瓶放回箱子里,男生看了她一眼,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梁栖月拿着手里的牛奶准备去结账。

    等到付款的时候她才想起自己忘记带手机的事情。

    “不好意思我手机忘带了,我等会再过来付款。”

    梁栖月本想着不买算了,但是自己拿都拿了再放回去好像又不太好。就在她转身想要返回时,看到推开便利店门走进来的男人,“沈既望!”

    站在收银台前的符子正听到这三个字,眸光一瞬间变冷。

    沈既望没看他,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走到梁栖月身旁,拿出自己手机出示付款码。

    梁栖月没察觉到两个男生之间的暗流涌动,看到旁边有种包装很好看的糖果,顺手拿了一包,对符子正说:“这个也要,麻烦算在一起,他付钱。”

    沈既望说:“又吃糖?”

    梁栖月:“我待会分你一点,你别告诉我哥。”

    沈既望:“还想收买我?”

    梁栖月:“女朋友给男朋友东西吃,怎么能叫收买呢,这叫爱。”

    沈既望:“……”

    符子正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沈既望推开便利店的门让女生先出去,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以前读书时他跟在沈既望身后,听到慕霖说:“班花又给你送情书了,看不看?”

    “不看。”

    “那我明天帮你还给她咯。”

    在年少的那段青春岁月里,符子正也曾春心萌动过,对象就是给沈既望写情书的那个班花。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他看都不看一眼的人。

    而如今,眼高于顶的沈既望,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女生陪着。

    他与从前看上去别无一二,依旧是沈家的小少爷。

    而他们的距离从来都没有变过,不管从前还是现在,依旧相隔万里。

    期末考试的前一周,全部课程都已经结课,剩下的时间都是用来复习的。

    步入十二月,是又冷又湿的阴雨天,梁栖月冷到完全没有心思复习,待在宿舍也觉得冷,干脆就转移阵地,找了个有暖气的地方。

    ——她男朋友沈既望的房子。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上一次的经历,梁栖月这一次直接带了几件衣服一起入住。

    洗手间里开始多了一些女生用的护肤品,还有客厅沙发的粉色抱枕、阳台的多肉植物、随处可见的一些小零食,全都是梁栖月在融入沈既望生活的痕迹。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还是睡在沈既望的床上,沈既望就在客房睡。

    直到有一次梁栖月说自己姨妈来了不舒服,特别地黏他,沈既望就给她贴暖宝宝,揉肚子,让她抱着自己睡。

    之后的几天也是这样,两人就顺理成章地睡在了同一张床上,但是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擦枪走火时,沈既望也只是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然后忍着欲望下了床,去洗冷水澡。

    梁栖月问过他,“沈既望,你为什么……”

    沈既望那时候只是亲她,亲得她脖子都是他留下来的痕迹。

    “你太小了。”

    “哪里小了?”她凶巴巴道,以为他说的是身体的某个部位。

    他撩开她的衣服下摆,动手去摸她,笑得三分不正经,一边去亲她。

    “不小,和我的适配度刚刚好。”

    梁栖月羞得用枕头去打他。

    两人就在床上打闹起来。

    梁栖月在专心复习期末的同时,想起沈既望的生日快到了。

    这是梁栖月作为女朋友陪他度过的第一个生日,所以她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准备了。

    梁栖月还问过沈既望,问他是想像去年一样叫一大帮朋友一起,还是两人单独庆祝。

    沈既望:“我都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跟那群单身狗一起过?”

    梁栖月倒是没想到他会是这个答案,有点小意外,但也很开心。

    到了沈既望生日的那一天,梁栖月刚考完期末考试,手机刚开机就收到沈既望发来的消息,说他有一个老师今天要出国,他去送行,晚点才回家。

    本来以为考完试就能见过自己男朋友的梁栖月有点小小的失落。

    她离开学校后去拿订好的蛋糕,又坐车去了附近的陶艺店拿自己上一周亲手DIY做的情侣杯,还在楼下的超市买了很多好吃的零食和饮料……

    梁栖月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沈既望住的地方,累得气喘吁吁的。

    手指暴露在外面太久,冻得通红,掌心处的红痕也很明显。

    没来得及休息,她想着沈既望可能快要回来了,就开始动手布置生日现场。

    她一个人打了好多个气球,又逐个贴到后面的白墙上,再挂上小彩灯,把沙发和窗帘都弄得闪闪的。

    给沈既望发的消息没回,她又趁着时间有余,自己动手做了一些小甜品,一一摆好在桌上。

    弄完这些后,已经快九点了,梁栖月就把放在冰箱里的蛋糕也拿出来。

    她给叉烧穿上一件可爱的熊猫睡衣,还让它戴上生日帽,抱着它坐在沙发那里等沈既望回来。

    等到十点,沈既望还是没回来,梁栖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结果没人接。

    十一点,沈既望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最后半个小时,梁栖月盯着墙上的挂钟在发呆,静静地看着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

    就连怀里的猫好像也感觉到她越来越低落的情绪,难得的主动亲了她一下,可是她没有任何的反应,眼睛依旧看着挂钟。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沈既望今晚不会回来了。

    ……

    梁栖月直接在沙发上睡了一整晚,毫无意外地着凉了,感冒的症状出现得非常快,嗓子疼,头也有点晕,感觉像是在发烧。

    她刚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手机铃声响起。

    梁栖月喝水的动作慢了一两秒,听着不断传来的声音,并没有着急去接电话。

    直到电话自己挂断,她才走过去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陶宜。

    不知道是第几次失望。

    电话又打了第二遍过来,梁栖月这回接得很快。

    “七七,你没事吧?”那边传来陶宜紧张的声音,“你别太担心,沈学长一定会没事的……”

    梁栖月听着她担忧的语气,“什么?”

    陶宜:“沈学长不是发生车祸了吗,你现在不是在医院陪着他吗?”

    梁栖月:“谁告诉你的?”

    陶宜:“没人告诉啊,不过学校论坛都传开了,有人昨晚见到他被救护车送进医院……”

    梁栖月放下杯子,神色凝重,一边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急匆匆地往外面走,“我先挂了,晚点才跟你说。”

    挂了电话后,梁栖月收到陶宜发来的一张照片。

    白色背景的医院里,掺杂着衣服上的斑驳血迹,有医生和护士的身影,武杰和温奕清两人一脸担忧,跟着救护车往里走。

    身后还跟了一个人,是于舒。

    而躺在担架上的人,纵使他脸上戴着氧气面罩,梁栖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沈既望。

    她的心跳,在看到这一幕时有一瞬间感觉骤停。

    ……

    发生车祸后,救护车很快赶来现场。

    收到消息的武杰和温奕清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梁肆离得远,还在来的路上。

    于舒的脸上挂着眼泪,表情慌乱又害怕,一直紧跟着救护车。

    医生正要把沈既望送进手术室里,他突然抓住一旁的武杰,手掌处都是血,嘴巴微张,小声地说着什么。

    武杰听不见他说的话,脑袋低下去凑近他,“十六你别说话了!”

    “别……”沈既望说话都在喘气,一张俊脸失了血色,呼吸困难,断断续续的,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别、别告诉她,她会担心。”

    上次他发个烧而已,梁栖月就已经一副快哭的样子。

    要是自己他现在这副样子,小姑娘估计不知道会怎样。

    这个“她”指谁,在场的人一想就想到了。

    于舒没想到沈既望都受伤成这样子了,第一反应是怕自己的女朋友会担心他。

    她好像低估了梁栖月在沈既望心里的地位。

    当梁栖月赶到医院时,沈既望已经做完了手术。

    他在送老师去机场的时候发生的车祸,方向盘直接撞击到前胸壁造成的肋骨骨折,差一点就刺破肺脏。

    车祸原因是某辆大货车疲劳驾驶,撞到了旁边正开车经过的沈既望。

    当时车里有四个人,他的老师和师母,还是于舒,受伤最严重的是坐在驾驶的沈既望,其他三人都是轻伤,并无大碍。

    沈既望手术后醒来时,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梁栖月。

    小姑娘眼圈红红的,明显是哭过的样子,大眼睛无神又空洞,见到他睁开眼后,两人安静对视了一会。

    她突然推开身后的椅子,走了出去。

    病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武杰和温奕清同时走了进来,见沈既望醒了,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于舒和梁肆跟在他们身后,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武杰:“还好你福大命大。”

    温奕清:“阎王不收你。”

    沈既望已经看不到梁栖月的身影了,跟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谁告诉她的。”

    武杰连忙摆手,“不是我。”

    温奕清:“我也没说。”

    梁肆盯着躺在病床的沈既望,说了三个字:“你完了。”

    “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七七你受伤的事。”

    武杰帮忙说话,“十六他是不想七七妹妹担心。”

    梁肆:“他不说,她越担心。”

    武杰:“……”

    梁肆:“她昨天哭了一晚上。”

    沈既望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好像弄巧成拙了。

    ……

    梁栖月很快就回来了,她应该是去洗了个脸,不知道是不是用冷水洗的,两边脸蛋都冻红了,跟眼睛的红有得一比。

    但是她神色如常,见到沈既望醒来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复述着医生的话:“医生说他需要多休息,没什么事情的话你们先回去吧。”

    气氛好像没有什么不对,但就是感觉哪里不太正常。

    这是武杰和温奕清此刻的想法,两人看了对方一眼,兄弟之间的默契让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梁肆最先回答梁栖月说的话:“好,我们走了。”

    温奕清拉着武杰也准备离开,于舒走在最后面,看了眼沈既望,又看向梁栖月,“那他就拜托你照顾了。”

    梁栖月握着门的把手,掌心处冰凉,看着她的目光平静又冷淡,“不用拜托,我是她女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

    于舒:“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梁栖月打断她,“学姐你身上也有伤,回去好好休息吧。”

    于舒没想到她还会关心自己,有些意外,应了声好。

    “七七,对不起,我……”

    沈既望见他们都走了,想跟梁栖月单独谈谈。

    听武杰说自己昏睡了一天一夜,而前一天刚好是自己的生日,他本来是要跟梁栖月一起过的。

    梁栖月截住他的话,“你好好休息吧,别说话了。”

    她的反应很冷静,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太多的波动。

    沈既望预想过最坏的结果,可能是她知道后会一边哭一边骂自己,骂自己为什么不告诉她,骂自己让她害怕。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有种说上来的感觉,类似于心慌。

    沈既望在医院休养了将近半个多月才回家。

    客厅有点乱,墙上挂着的气球有一些已经漏气或者破了,桌上没打开过的零食饮料一大堆,杂乱无章。

    他从那些残留的气球字母里依稀拼出“happy birthday”的字样。

    “不好意思,忘记收拾了。”梁栖月只记得把生日蛋糕那些吃的扔了。

    她这段时间都在医院照顾沈既望,累了就回家睡。

    连叉烧都没心思照顾,把它交给了梁肆帮忙先照顾着。

    梁栖月把那些气球逐个扎破,当初自己怎么完成的,现在就怎么毁掉。

    气球的声音越来越大,能感受得出她好像在发泄着什么。

    最后一个气球破掉的那一瞬间,一道阴影落下,熟悉的气息迎来,沈既望突然蹲在她面前抱住了她。

    “对不起七七。”沈既望一开口,语气里满是自责。

    他能感受她此刻的情绪不对,其实不止是现在,应该是从他生日那天出事之后。

    她表面上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更让他觉得不安。

    “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沈既望你混蛋!”

    梁栖月的声音染着哭腔,开始在小声抽泣着,呜咽声低低的,让听得沈既望心一抽。

    她推开他,推不动就打他——

    打他肩膀、打他胸口。

    又想起他肋骨的伤刚好,收了力气,不敢太用力。

    “你混蛋!混蛋……”

    她骂来骂去都是那一个词,始终没有用太难听的话。

    沈既望一直没说话,抱着她也不放手,任由她打,任由她骂。

    他甚至庆幸,自己还能看到她发泄出来的情绪。

    直到她说出那一句:

    “我不想再喜欢你了——”

    沈既望想都没想,偏头直接吻住了她,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

    她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泪痕流下,是咸的,沈既望尝到了味道,一边没有章法地亲她,一边帮她擦着眼泪。

    梁栖月偏头不让他亲,脸蛋刚扭过去又被他动作强硬地掰正。

    可他吻她时又是温柔的,含着她的唇,动作缓慢又撩人。

    “我混蛋。”沈既望自己承认道。

    害怕的情绪越放越大,沈既望感觉自己快要抓不住她了,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把她留住。

    “但你别不喜欢我。”

    作者有话说:

    这里亲女主是因为七七说过她生气了就“亲她一下”。

    我家十六是个学习型的男友,要别人教他的那种。

    爆肝了,写不完,下一章吧。

    别打我,顶锅盖跑了~

    顺便说一句,评论区的人好“嚣张”,(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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