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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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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着。”高僧沉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独孤凛蓦地呕出一口血,抬起手背擦去唇边血渍,强压下满腔痛楚,低声道:“恳请方丈指点迷津。”

    “施主,世事无常强求不得。”

    “更何况,你所求之人,已非尘世中人了。”

    “若我偏要强求呢?”指节颤抖着紧攥成拳,独孤凛长跪于圣明巍峨的佛像前,眸中却凝着浓重的化不开的疯与狠。

    “她必须活着。”

    “无论如何,她必须活。”

    似是替她在佛前祝祷,又似是在加深自己的执念。

    独孤凛双手合十朝佛像一拜,而来撩起玄袍起身决绝离去。

    出山时,天边泛起鱼肚白。

    藏风在古刹下守了一宿。

    见着独孤凛唇角带血,藏风心下陡然一惊。

    “何事?”独孤凛对这个下属再了解不过,略微瞟一眼他的神色,便知藏风心里有事。

    藏风犹豫片刻,如实回禀道:“殿下,昨夜明府与容府定亲了。”

    27 ? 出嫁 ◇

    ◎“明姑娘她出嫁了。”◎

    “定亲?”

    齿间冷冷蹦出两字, 独孤凛眉目一拧,眸色霎时沉了下去。

    藏风心里陡然“咯噔”了下,当即垂下头, 不敢直面殿下的逼视。

    “你方才说, 容府和谁定亲?”独孤凛几欲咬碎了一口牙, 浑身上下散发着杀气。

    藏风被他射l来的阴鸷目光压得脊背一低, 嘴角抽搐了下,道:“和,和明府。”

    独孤凛仰起头,下颌紧绷成冰冷的弧度。

    “容怀瑾, 好,好一个容怀瑾。”

    独孤凛抽搐马鞭, 玄靴一踏迅疾飞身上马。

    “殿下要去往何处!”藏风惊呼。

    “明知故问。”独孤凛扫了他一眼,目光沉得能拧出水滴。

    藏风唯恐他一时心急,误了皇宫那边的大事, 遂握住缰绳亦翻身上马。

    “殿下尽可先回宫,将容怀瑾交由属下处置。”

    “谁说本王要动容怀瑾了?”独孤凛冷笑了声, 眸中尽是不屑与嘲讽。

    “碾死一只蚂蚁罢了,也配本王亲自动手?”

    藏风嗔目结舌:“那殿下这是要去……”

    “斩草需得除根,去找容坚那个老东西算账。”

    马鞭一扬, 自空中划出一段凌厉的虚影。

    将要抽上马臀时, 身后突然传来小沙弥脆生生的声音:

    “施主请留步!”

    独孤凛手腕一转收了鞭子,转身望去。

    小沙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脸蛋红扑扑的:“师傅让我给施主带一句话。”

    “解铃还须系铃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

    独孤凛在心下默念了遍, 似有所悟。

    拱手朝小沙弥一礼:“劳烦小师傅替本王谢过净禅法师。”

    而后利落落鞭, 策马扬长而去。

    ***

    容府。

    夜半, 堂前烛火颤颤巍巍映出那须发斑白的老人与立在一侧的年轻人的虚影。

    “老太爷, 您估摸着这亲事能成么?”

    容怀瑾面色迟疑。

    “孙儿见明相态度坚决,明姑娘虽有心意,但……明相似乎并不认可孙儿。”

    容老太爷撇开茶沫,嘬了口茶,道:“怕什么?明柏山出了名的宠闺女,明斟雪既心悦于你,明柏山爱女心切,又岂会舍得伤了女儿的心?”

    他拍了拍容怀瑾的手背,打量着面前衣冠楚楚,举止儒雅的后辈,目露欣赏:“无需多虑,天亮后老夫再往相府走上一遭,套套明柏山的口风。你要做的,便是稳住明斟雪那丫头的心,让她离不开你。”

    容怀瑾颔首,摇曳着的烛火映照出他低敛顺从的面容。

    “孙儿明白,只是……”

    “只是什么?”容老太爷撩起眼皮子盯住他。

    容怀瑾面色白了白,朝祖父行了一礼,神色恭顺:“孙儿要娶明姑娘,不单单是为了容氏,孙儿对明姑娘确有几分好感……”

    “收起你那点子无关紧要的儿女情长罢!”容老太爷皱眉,低斥了声。

    “瑾儿,祖父向来看重你,待祖父百年之后,容氏的将来便系于你一人身上。你可莫要让祖父失望啊!”

    字字重若千钧。

    容怀瑾深吸一口气,埋首认下:“孙儿谨记祖父教诲。”

    “对了。”容老太爷背靠太师椅,似是想起了什么。

    “六殿下回京途中遇刺一事,容府派去的手脚都还做的干净罢?”

    “祖父且宽心,万无一失。”容怀瑾道。

    “那便稳妥了,陛下病重,这立储之事眼看着便要敲定了,值此关头,容氏必要为十殿下排除一切阻碍。”容老太爷朝他满意地点点头,吩咐道:“夜深了,你回去歇下罢。”

    天将明未明时,容府的侍卫头子照例自府宅间穿过。

    后颈蓦地一凉,侍卫头子的惊呼声还未脱口,便被人自背后捂住嘴拖入院墙后。

    他慌张无措地拼命蹬着腿,睁大双眼惊恐地看着面前倾轧而近的男子。

    “带路,本王要见容坚。”独孤凛一把攥住他衣领,冷声威胁道:“不然,杀了你。”

    侍卫头子似见着鬼一般盯住眼前男子半隐在夜色中的英俊面容,害怕得腿肚子直打颤。

    这不可能……六殿下是他亲自带人去围剿的,早就死在回京途中了,眼下怎么可能会好端端的出现在容府里!

    “带路。”独孤凛见他一脸怂样,顿时没了耐心。

    侍卫头子颤抖如筛糠,腿脚软的后半程近乎是手脚并用,爬到了容老太爷的居所前。

    独孤凛冷冷瞥了他一眼,嫌恶地一脚踹上他的肩胛窝,将人踹飞老远,滚了一身的泥土。

    “殿下不杀了他吗?”藏风抽刀。

    “他有胆子告密,容坚有那个胆子再来追杀本王么?”

    独孤凛轻蔑地扫了眼容老太爷的居所,“走罢,横竖容坚那个老东西是要见过本王的,不过早一时晚一时的事罢了。”

    容老太爷嗜睡,这个时辰内室里鼾声如雷。

    睡梦中脖颈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容老太爷翻了个身,伸手无意识去摸了下脖颈。

    这一摸,容老太爷登时一个激灵醒了大半。

    哆嗦着手伸至眼前,借着不甚明亮的天色,只见掌心一片暗红。

    血,是他的血。

    容老太爷眼前一黑,眼看着便要晕过去。

    蓦地被人掐住脖子连身提起掷到墙根,容老太爷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何,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刺杀老夫!老夫乃朝廷命官!”

    他望着眼前两重黑影,哆嗦着松垮的老脸硬撑着底气,叱道。

    为首那抹身姿更为笔挺颀长的黑影蓦地逼至眼前将他定死在墙角里,继而抽出匕首擦过他颈上流血的伤口漫不经心描摹着,落在喉口。

    锋刃刀尖上的冰冷激得容老太爷全身鸡皮疙瘩直冒,牙齿打着寒颤。

    “老太爷,你可还认得本王是谁。”

    独孤凛隐在黑暗中的幽眸怒火更炽,咬牙切齿道:“睁大眼睛仔细看好了,现在将刀架在你脖子上的人是谁!”

    “六…六殿下……”容老太爷面如土色,猛地瞪大双眼:“不…不可能,你不是已经…已经…”

    “已经如何?已经死了,对么?”独孤凛轻皱了下眉,似有不满:“你这舌头也忒不好使了,说话磕磕绊绊的,不如割了。”

    容老太爷惊得将嘴死死闭上,额间冷汗如豆大。

    “知道你派去的百余号人,为何最后只回来一个么?你可知,那些人的下场是什么。”

    “活抽筋。”刀尖贴着筋脉,一字一句如针芒般扎得容老太爷魂飞九天。

    “生剜骨。”而后擦过腿l侧,骤然钉穿容老太爷的裤缝。

    “剥皮喂兽。”

    “而后,割喉。”带有血腥味的尾音上挑,刀尖优雅而缓慢地划过颈侧血脉,独孤凛薄唇勾起一抹妖冶的笑。

    容老太爷恍若被他紧紧扼住咽喉,双目瞪得挺直大气不敢出,如落汤鸡般,全身被冷汗浸了个透。

    “本王今日来,不是找你寻仇的。你那点小伎俩本王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蓦地倾身,将刀刃擦过容老太爷的脖颈钉入墙里。

    容老太爷骤然爆出惊骇的哀嚎。

    “本王今日特地来警告你,不要妄想将明府拉入这趟浑水里。”

    “容怀瑾和明府的婚约,你今日便去退了。如若不然——”

    独孤凛侧目,反手握住匕首往窗外猛地一掷。

    “啊!!”窗外偷听之人立即爆出凄厉的惨叫声,一道鲜血喷上窗纱。

    “犹如此人的下场,本王亲自来取你性命。”

    “天快亮了,老太爷动作快些,莫要让明府久等。本王先告辞了。”

    独孤凛一脚踹开门扉,周身杀气凛然。

    “回宫。”他对藏风淡淡道。

    “殿下不去明府问过明姑娘的意思么?”藏风惊诧。

    “不需要,本王知她心意。”

    “心悦本王这种话,她只需说一次,本王便会相信。”

    一想起昨日里,小姑娘羞赦地夹在墙壁与胸膛之间,被他一语戳中心事时手足无措的模样,独孤凛杀气深重的面上倏然清明些许。

    她只需乖乖地在相府等着。

    等过了这几日,等他登上九重阙上的至高之位。

    无需同前世那般,由她开口恳求。他会亲自将皇后之位捧至明斟雪面前奉上。

    她仍是他的皇后,是他一人的妻。

    独孤凛面色稍霁,策马朝皇宫方向驰骋而去。

    倏然想起什么,独孤凛吩咐道:“藏风。”

    “再过两日便是明斟雪的生辰礼了。届时,盛京城的高门大户少不得要往相府递拜帖。”

    “本王不希望,有任何人能活着进入相府提亲。”

    ***

    十日后,老皇驾崩,阖宫悲丧。

    此间事了,独孤凛一把扯去身上累赘的孝服,一刻都不愿多停留。

    他步入御殿,命人将龙椅背后镶嵌着的稀世白玉取了下来。

    独孤凛将那玉置于一汪清水中,而后扯开衣襟,露出胸膛。

    “解铃还须系铃人。”

    净禅法师的话犹在耳畔。

    独孤凛清楚自己该如何去做了。

    他握住匕首,对准心口猛地扎下去。

    心脏撕裂的剧痛瞬间蔓延开来,独孤凛全身陡然沁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薄唇咬出了血痕,连灵魂都被撕裂得发出战栗。

    不能停下,不能停下,这是他能想到的救下斟儿的唯一办法。

    牙关忍得发颤,独孤凛握住匕首,再度剜下一刀,剧痛促使后背霎时绷地挺直。

    鲜血顺着刀尖蜿蜒流下,落入水中,晕染开丝丝缕缕的血雾。

    白玉浸在血里,被独孤凛的心头血养着,显现出诡谲的异色。

    独孤凛抽回刀刃,随意抓住纱巾按在胸口止血,脊背冷汗仍涔涔渗出不停。

    “殿下!”藏风步入御殿,见状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您这是做什么!”他飞身上前去查看独孤凛伤势。

    独孤凛疼得薄唇翕合,良久,才勉强聚起一丝力气,低声道:“无妨。这个时辰你来此处,可是先帝那边出了什么要紧事?”

    藏风见他这模样,本欲说出口的话登时咽了回去。

    “无事。”他偏开头,强装镇定。

    独孤凛凤眸微眯,冷冷审视着他,心下隐隐有了猜疑。

    “说,是不是明府的事。”他逼问道。

    “不是。”藏风不敢直视新帝的目光。

    “说!”独孤凛骤然暴喝一声。

    藏风惊得蓦地跪下,几经辗转,埋着头心惊肉跳回禀道:“明姑娘不声不响,今日突然嫁去盛京城外了。”

    “还有两刻钟的功夫,便要出门随迎亲队伍一道走了。”

    独孤凛脑中突然炸开一片空白,两耳嗡嗡,恍若失了魂一般。

    怎么会,怎么会无声无息出嫁了……

    明斟雪,你好得很哪!

    眼前一道飞影快如疾风。

    “陛下!陛下!”藏风倏的抬起头,去追那道提着剑飞奔出殿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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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 ? 择婿 ◇

    ◎无人生还◎

    十日之前, 明府。

    “斟儿总归是大了,也不甚依赖妾身与夫君了。”

    明夫人为明相更正衣冠,不由叹了口气。

    明相微微颔首, 又道:“可我总觉着, 这事儿似有蹊跷。”

    他抬起头, 望向明夫人:“夫人可有觉察到, 斟儿近两日可与以前有所不同?”

    “不同之处么……”明夫人轻皱了眉,仔细回想了一番。

    “倒也并无太大不同,只是自打昨个起,这孩子便分外黏我, 也黏槊儿夫妇,晚间还想着同我一处歇息, 我笑她还是孩子心性,便推拒了。

    谁知她脾气上来了,竟缠着溪儿姑嫂两人一处同寝, 撂下槊儿守着空房独眠,把她兄长人给气的无可奈何。”

    明相似是察觉到关键所在, 问了句:“那溪儿今日可有同夫人说,斟儿夜间如何?”

    明夫人摇摇头:“溪儿今日还不曾来过这处呢。”

    “既如此,这么着, 遣个人去她院子里走上一番。”明相当即教了明夫人的心腹几句话, 吩咐她速去探探口信。

    一会儿的功夫,那嬷嬷回来如实回禀道:“少夫人说, 小姐一切如常, 只是夜间被噩梦魇着了, 迷迷糊糊时紧抱着少夫人哭喊着说什么‘要带上嫂嫂一起走’之类的话。

    少夫人还笑呢, 说哪有小姑子嫁人, 将嫂嫂一同带走的道理。”

    说到这,嬷嬷也笑了:“许是小姐自知快要离家嫁去别的府邸了,心里舍不得相爷夫人一应亲人,故而这两日才任性了些,格外黏人。”

    “这倒也说的通。”明相道。

    外间忽的来了人,通传了声,进来朝明相夫妇拜上一拜,道:“相爷,夫人,容府的大公子亲自来了府邸,正在前厅候着呢,说有要事急欲同您商量。”

    “唔,这孩子来得正巧。”明相起身,“假使他今日不主动登门造访,我也是要去容府找他们商议亲事的。”

    既然两府都有意结亲,明氏同容氏这桩婚事便也算是定下来了。明夫人亦随之同往,去见见女儿一心要嫁的这个夫婿。

    “容侍郎来的巧,老夫正欲过容府去商议你与斟儿的婚事呢。昨日里老夫仔细问过了斟儿的意思,这孩子心意已决,既如此,老夫便将小女托付给容侍郎了……”

    “丞相请听晚辈一言。”容怀瑾忽的起身,拱手端端正正行了一礼。

    “你既要做我明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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