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落幕chapter

    叶笙甚至不敢靠着后座, 害怕自己弄脏出租车的座椅。

    好不容易绷着脊背一路到了家，叶笙感觉后腰的部分已经麻木，火燎一般疼的面积更大。

    咬着牙上了电梯, 叶笙站在那个房门门口, 眼角的泪滴一直顺着滑到下颌处。

    她不想哭, 不想那么丢人。

    不想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伤，就那么委屈。

    吸了吸鼻子，叶笙莫名希望陈醉能在家，希望能有个人在她感觉委屈无助的时候, 帮帮她。

    很快理智回笼, 她又希望陈醉最好别在家。

    她不想被陈醉看见自己此刻的模样，又丑又丢人。

    还有着他最不喜欢的娇气。

    按密码的滴滴声只响了几声，接着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陈醉看见叶笙的时候, 脸上张扬的轻笑慢慢消失，被满脸的担忧取代，“怎么了这是？”

    这话，陈醉不问还好。

    偏他问了, 还是用那种小心翼翼的, 想要关心她的温柔语气。

    叶笙死死咬着下唇, 最终还是绷不住, 一抽一抽的哭了起来。

    陈醉抬手，在叶笙的眼下抹了两下，附下身子，语气很轻很柔, 似是诱哄, “别人都是长大了就不哭了, 你怎么回事？”

    “怎么长得越大, 哭得越凶呢？”

    叶笙拼命的摇头，打开陈醉的手，自己抬起胳膊在眼睛上揉了又揉。

    紧接着感觉到眼泪更加无法控制，她一把推开面前的人，快速的脱下鞋子跑回卧室。

    陈醉伸手，手指堪堪擦到叶笙的外套一角，接着就看见小姑娘火急火燎的跑了，关上门，还落了锁。

    心里像是被石头堵住，压得他透不过气。

    叶笙蹲在门口，手伸到后背摸了摸，疼的她嘶哈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

    手指颤抖的伸到面前，指节上沾了一点血迹。

    应该不算很多，但是好疼，疼的要命。

    身后的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接着门把手被人转动，“笙笙，开门。”

    叶笙抿着唇，努力假装成没事的样子，却一开口就是掩饰不住的哭腔，“陈醉哥哥，我没事，就是太累了。”

    “没事怎么不让我进去？”陈醉语气逐渐不耐，“快点，给我开门。”

    叶笙知道陈醉看不见，却不受控的摇头，“陈醉哥哥，你别管我了。”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待个屁。”陈醉开始变得暴躁。

    “快点，不然我把这破门踹开了。”

    叶笙的心里抖了下，她是知道，陈醉真的做得出来这样的事。

    “陈醉哥哥，你让我自己冷静一下不行吗？”

    门外突然没了声音。

    就在叶笙以为陈醉走了的时候，一道比刚才冷淡严肃许多的声音，透过门传到她的耳中。

    “你是，要冷静什么？失恋了？”

    “……？”

    叶笙是不知道为什么，陈醉可以联系到那种毫不相干的地方。

    但顺着陈醉的话想一想，好像确实也，没错。

    她是因为知道陈醉喜欢方映凝，才会一直睡不着，才会精神状态不好，才会今天去找程屿拿安眠药。

    然后……才有了这受伤的事。

    正在叶笙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陈醉的话的时候，身后的门锁咔哒咔哒响了几声。

    门猝不及防的被人推开。

    叶笙害怕门会抵到她背上的伤，赶紧往旁边挪了下，却因为蹲的久了腿脚发麻，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陈醉站在敞开的门缝处，手指绕着钥匙圈，把钥匙拔了下来。

    垂头看见坐在地上，眼圈红红的，满脸都是泪痕的叶笙。

    心里没来由的烦躁。

    “什么毛病？”

    陈醉蹲下身子，手拉着叶笙的胳膊，“再这样锁门不见人，这锁我都给你拆了。”

    “陈醉哥哥，我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叶笙胳膊动了动，却没能从陈醉的禁锢中解脱出来。

    “一个人待着能解决什么？我陪你待着，你跟我说说哭什么。”

    陈醉印象里面，叶笙是个爱哭的。

    但是她哭的原因都很稳定。

    要么是因为挨了骂，要么是因为受了伤。

    这次哭成这样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可能是叶笙长大了，也会因为别的原因哭了。

    比如……情情爱爱什么的。

    想到这，陈醉的眉头蹙起，双手都拉着叶笙的胳膊，“先起来，地上凉。”

    叶笙挣扎着，不想被陈醉碰。

    陈醉没能把她拉起来，害怕用太大的力气会弄疼她。

    叶笙用力的往后退，陈醉的力道松了松，她上身后倾了下，背部受伤的地方一下子磕在了半开的门上。

    疼的叶笙身子都蜷缩了下。

    陈醉这才意识到不对，“受伤了吗？”

    “没有。”叶笙颤抖着回应陈醉的话。

    陈醉直直走向她身后，“哪里？我看看。”

    “陈醉哥哥，我没事。”叶笙转了个方向，努力想躲。

    肩膀下一秒被一双大掌按住，陈醉嗓音发哑，“别动。”

    叶笙身上还半穿着那件外套，里面搭的是那件短款小吊带。

    陈醉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纠结片刻，又问她，“哪里疼？哪里受伤了？”

    叶笙没应。

    陈醉深吸了一口气，“不说的话，我就给你衣服脱了检查。”

    “……！”

    叶笙吓了一跳。

    她知道陈醉是个言出必行的性格，但这件事……

    应该，不至于，会做的那么过分吧？

    也只是一想，很快叶笙感觉到自己的外套被人掀了起来。

    她才晃了下身子，又被陈醉按住。

    “别动。”

    叶笙里面穿着的小吊带露出一截细腰，后腰的部分一片红彤彤的，血迹抹的到处都是，皮肉刮起来几层，看上去很严重。

    陈醉眉头紧锁，把叶笙的外套扒了下来，强忍着怒气问她，“怎么弄的？”

    “就，不小心刮到了。”

    叶笙抱着自己的外套，吸了吸鼻子。

    “刮哪里了？”

    “树……树枝刮到的。”

    “说实话。”

    “是真的。”叶笙脑袋埋在外套里面，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真的个屁。”

    陈醉看了一眼小姑娘的后脑勺，站起身，趁着叶笙不注意，直接把人抱起来放到床边。

    “陈醉哥哥……”

    叶笙正想说这样不合适，屁股已经挨到了床。

    陈醉嘱咐她，“我去给你找消毒药水，你乖乖的在床上趴好。”

    什么。

    什么乖乖的在床上趴好？

    叶笙总觉得，陈醉这话说得奇怪。

    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既然都被发现了，叶笙也没别的对策，矜持和委屈突然一起丢在了脑后。

    撑着柔软的床垫慢慢趴下。

    后背的伤口叶笙看不见，可痛感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

    每动一下都牵动着后背一片，火辣辣的疼。

    又想起那个被自己放在口袋的曲别针。

    记得她拿到眼前的时候，那针上差不多一半的位置都沾了血。

    应该也扎的挺深。

    不敢细想，叶笙的手默默握紧。

    陈醉很快回来，手里拿着消毒药水和棉签，还有一小盒创可贴。

    叶笙恍惚了下，突然咧着嘴笑了笑。

    她和陈醉，是怎么回事？

    刚开始的时候是她上赶着给他送药。

    现在竟然也反了过来。

    “怎么还笑上了？看我担心你很好玩？”

    陈醉只觉得叶笙是个没心没肺的，在床边坐下，手卷着她的吊带下摆往上折了一点。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叶笙赶紧抿了抿唇。

    陈醉盯着叶笙后腰的一片血迹，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吊了起来，然后用针一点点的扎进去，又缓缓抽离。

    “今天下午去哪儿了？”

    “去了桐阳那边。”这件事，叶笙倒是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去干嘛了？”

    “看了看祁奶奶。”

    “去了一下午？”

    “不是。”

    “嗯？”

    叶笙察觉到不对劲，陈醉这是，变着法的套她的话。

    这种当也不是没有上过，此刻再顺着陈醉的话茬说下去，指不定会被问出什么。

    去见程屿的事情，去拿安眠药的事情，叶笙不想告诉陈醉。

    害怕被他发现。

    发现她因为知道了他和方映凝的事情，所以整夜都睡不着。

    万一陈醉知道了她的心思，肯定会说教她。

    也肯定以后都不会这么贴心的对她了。

    还会刻意跟她保持距离。

    光是想着这些事情，叶笙就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整个人都闷闷的。

    陈醉那带着威胁的一个“嗯？”，还萦绕在耳边。

    叶笙伸手拿了一个枕头拉过来，脑袋埋在枕头里面。

    逃避一般的随便撒了个娇，“陈醉哥哥，我疼。”

    陈醉无奈的叹了口气，“我都还没碰你呢，药水瓶盖都没打开。”

    “那也疼啊。”

    陈醉没说话，叶笙的皮肤白嫩，后腰的鲜红就格外明显，陈醉先拿干净的湿毛巾把周边有些干涸的血迹擦掉。

    旁边刮起来的皮肉分为很多道，乱糟糟的，幸好都不算长。

    剐蹭到的皮肉只是泛红，血迹不知道是从哪流出来的。

    陈醉看了一眼叶笙的小脑袋，拿着棉签沾了一点点药水在那些痕迹中间点了点。

    刚开始叶笙还没反应，陈醉慢慢试探，终于等到她喊了一声。

    “陈醉哥哥，疼，你别……你轻点。”

    “这儿疼？”陈醉确认似的，又在那个位置点了点。

    “啊，陈醉哥哥，你别，别碰那里。”

    叶笙疼的眼角的泪一下子淌了出来。

    陈醉明白过来，在那个地方的旁边按了按，果然从中间那个小洞冒出来一点细细的血水。

    像是个，针孔。

    陈醉瞥了叶笙发抖的身子一眼，轻微的呼出一口气。

    可真行。

    还骗他树枝弄的，他又不是瞎。

    这事叶笙越瞒着他，陈醉就越觉得不对劲。

    叶笙咬着牙忍着疼，不敢再喊，害怕陈醉又说她娇气。

    后腰处涂上消毒药水，冰冰凉凉的，夹杂着那种刺激的疼痛，激的叶笙身子一颤一颤的。

    所幸，陈醉并没问她太多。

    这让叶笙松了口气。

    陈醉给她上了药，把消毒药水的瓶盖拧好，“这几天躺着怕是不能了，侧着或者趴着睡试试。”

    “好。”

    叶笙忽然想起什么，揪住了刚起身的陈醉的衣角。

    惹得陈醉动作一顿。

    “怎么了？”

    “陈醉哥哥，我之前买的那个大熊，好像到了。”

    “你能……”叶笙有点不太好意思对陈醉提要求，“你能帮我去快递拿一下吗？”

    害怕陈醉不愿意，叶笙还赶紧解释，“我现在动的话，有点不方便，会疼。”

    陈醉转过身子，神情复杂的看着叶笙。

    “怎么回事儿？”

    “？”

    “小时候挺会使唤人的不是？现在怎么不会了？”

    “什么？”叶笙有点，没懂陈醉的意思。

    他好像是在怪她，但又有点不像。

    “用你之前的，那种命令人的语气和我说话，不然我不去。”

    什么命令人的语气。

    叶笙揪着陈醉衣角的手不自觉的握的更紧，拼命的回忆所谓‘命令人的语气’。

    好像不怎么记得她命令过陈醉什么。

    只记得那些，求陈醉帮忙的话。

    比如，“陈醉哥哥，你帮我拿盘子好不好？”

    再比如，“陈醉哥哥，背我。”

    这算……命令人吗？

    叶笙不太清楚，可是印象中，她好像也只说过这种话。

    抿了抿唇，叶笙仰起头看着陈醉的脸，“陈醉哥哥，帮我去拿快递好不好？”

    陈醉的脸色总算柔和了一点，“好。”

    外面很快传来关门声。

    应该是陈醉出去了。

    叶笙趴了一会，又把自己的手机摸了过来，解锁之后弹出一条程屿发来的消息。

    六：【到家了吗？】

    叶笙急忙回复，【到了。】

    六：【那些新闻你不用担心，不关你的事。】

    叶笙有些发懵，【什么新闻？你是不是发错人了？】

    消息很快被撤回，【不好意思，发错人了。】

    【没事。】

    叶笙也没多想，翻到相册里面，今天她和老房子的合照，心情才舒缓了一点。

    眼角还挂着泪呢，又开始扯着嘴角傻笑。

    思索片刻，叶笙用那张照片发了一个朋友圈。

    配文——【就算是回过家了吧[开心]】

    快递站不远，大约三五分钟就能到，外面开门的声音响起，叶笙就知道是陈醉回来了。

    陈醉的脚步很急促。

    叶笙的房门没关，更听得清楚。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叶笙扭过头，陈醉提着一个粉色的大袋子，正站在她的房间门口。

    脸色不太好看。

    果然，还是让他这种商圈大佬取快递，不太合适吗？

    叶笙没来得及乱想更多。

    陈醉把手里的袋子丢在旁边，突然问她，“照片，谁给你拍的？”

    叶笙呆呆的望着陈醉，脑子里面还在反应他说的照片是什么。

    陈醉好像很了解她，直接开口解释，“我问，你朋友圈的照片，谁给你拍的？”

    甚至还冷冷的讽了她一句，“总不能……是你的自拍吧？”

    “……”

    叶笙转头，面前放着的手机，正好还停留在那条朋友圈的页面。

    下面有一个红色牛角的小香猪头像，点了赞。

    “这是，程屿拍的。”叶笙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说出口才意识到不对劲，可惜已经晚了。

    陈醉又不是聋，他明显听见了。

    还拖腔带调的‘哦’了一声，“不是前两天还说，不熟吗？”

    “……”

    知道说更多暴露更多的道理，叶笙咬着下唇，赶陈醉走，“陈醉哥哥，我想休息。”

    陈醉盯着叶笙良久，还是叹了口气，“行。”

    但他没有要走的意思。

    甚至进来坐在了床侧的那个小沙发旁边。

    叶笙有点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

    “我今晚在这看着你，省得你压到自己喊疼，或者摔下床，伤上加伤。”

    “陈醉哥哥，不用。”

    “你还想不想好好开学上课了？”

    陈醉的问话，让叶笙回了神。

    好像确实，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要开学返校了。

    腰上的伤一直不好的话，跳舞会有很大的影响。

    “陈醉哥哥，帮我拍一张伤口的照片好不好？很严重吗？”

    陈醉皱着眉，看着叶笙递过来的手机，没接，“不好，我嫌麻烦。”

    “……”

    叶笙失落的哦了一声，慢腾腾的把手机挪回眼前。

    陈醉偏见不得叶笙这个模样，拿起旁边柜子上的杂志随手一翻，试图压下心里那股烦闷。

    他明明是，害怕那伤口吓到她，让她自己操心个没完。

    说出口却变成了那样。

    还惹得叶笙平白无故的伤心。

    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手里的杂志拿倒了，陈醉好半天又酝酿出一句，“那创可贴都给你贴好了，再撕开你不难受？”

    “明天换药拍给你看。”

    “噢。”

    “又不是很严重，好像你看了就能好一样？”

    “……”

    陈醉是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眼看着叶笙又不高兴了，他斟酌了一下，还是没再开口说什么。

    有陈醉在旁边盯着，叶笙多少觉得有些不自在，想拿包包里面的安眠药吃下去试试，又不想被陈醉发现。

    在床上来回翻腾了好几下，叶笙想了个好主意出来。

    “陈醉哥哥。”

    “嗯？”

    “帮我去倒一杯水吧。”

    杂志被陈醉扣在旁边的床头柜，他慢条斯理的起身，“行。”

    趁着陈醉出去倒水的时间，叶笙拉过包包打开，快速的拿出那瓶安眠药倒出来一粒咬在嘴里，又把包包盖上扔到旁边。

    陈醉很快回来，并没发现她的异常。

    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嘴里的苦味稍微少了一点。

    水杯被陈醉接过去，放在床头柜上，他又把杂志合上，盖在了杯口。

    趴着的姿势不太舒服，叶笙调整了一下，侧躺着。

    安眠药的药劲上来的很快，叶笙本来还想着一会去洗漱一下，顺便换衣服。

    但没等她想起来这些，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醉单手撑在旁边的桌子，手里又拿了一本杂志，隔一会儿翻一页，有的时候一下子翻过去好几页，没多久他又默默往回翻。

    视线一直没落在面前花花绿绿的纸上，只微微抬眼，盯着床上的叶笙。

    发觉叶笙睡着了之后，他默默合上手里的杂志，放回柜子上。

    凑近床边，拉着被子小心的往叶笙身上盖了盖，给她在后背受伤的地方用枕头挡着，防止面料剐蹭。

    做完这些，陈醉望着叶笙的小脸出神，好一会儿呼出一口气，“你啊……”

    “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抬手把小姑娘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陈醉的语气中掺杂着十足的无奈，“没有我可怎么办？”

    瞟了一眼叶笙耳垂上那个，没见过的耳钉款式。

    陈醉轻轻碰了碰那个耳钉，抿了抿唇。

    叶笙手边的手机还亮着，陈醉伸手，给手机息了屏，又放到旁边的柜子上。

    手托起她的脑袋，把枕头摆到合适的位置。

    确认叶笙暂时睡得很熟不会挪动之后。

    陈醉走到门口关了大灯，门留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缝隙，让他可以在外面也看到床上的叶笙。

    走到外面客厅，陈醉拿起手机准备联系仇严的时候，发现他早几个小时就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当时陈醉正忙着照顾叶笙，整颗心都拴在她的身上。

    根本就顾不得其它的事情。

    这个时候才点开仇严发的那两条新闻链接。

    光是看见标题，陈醉本就差劲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程屿圈外女友曝光，两人约会全程高糖！】

    ？？？

    这都，什么跟什么？

    陈醉本不在乎程屿的八卦绯闻，但想起叶笙说的，那张照片是程屿给她拍的。

    那么他们两个人今天下午应该是在一起的。

    那种不安和烦躁在心底越放越大，陈醉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面在床上睡得安稳的小姑娘，又往远处走了几步。

    新闻随便往下翻了翻，文字根本一个字都读不进去。

    到最下面找到一张图片点开。

    人群里面，陈醉甚至认不出来哪个是程屿，叶笙的侧脸却是那么的明显。

    小姑娘跟在一个高个子少年旁边，手里捧着一杯奶茶，笑容甜的腻人。

    咬着后槽牙磨了磨，陈醉在茶几底下摸出来一盒烟抽出来一根叼在嘴里，给仇严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新闻处理了吗？”

    “啊？”仇严差点没反应过来陈醉在说什么，“我，我这不是问你来着，你好久都没回我，我还以为不用管。”

    “那就现在处理。”从口袋里面摸出打火机，咔哒一声，点了烟。

    “行行行，我看看马上弄。”

    陈醉又想起叶笙后腰的伤，“你去问问周飞宇，下午的时候笙笙在程屿那都做什么了。”

    “啊？哪方面的啊？这要是他俩真的暧昧上了，你知道这些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陈醉有的时候，也很想把仇严这张嘴撕烂。

    “能有什么暧昧的？跟我住了这么多天也没看见跟我暧昧过，见他一面就能暧昧了？”

    仇严吞咽着口水，没吭声。

    无声的沉默，让陈醉脑袋疼，抽了几口的烟被他拿在手里，带着火星的烟头在手背上烫了下。

    扫了一眼手背上的红痕，陈醉把烟掐了丢到垃圾桶里。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难得耐着性子教仇严做事，“去打听打听，笙笙什么时候去的，在那都做过什么，接触过什么人，有没有什么人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