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节
谢陛下!”
龙气这种东西,反正最虚无缥缈,谁也看不见摸不着,皇帝他自己说有、那就是有,别人谁也反驳不了,本来莫须有的东西、谁也没有办法盖棺论定说绝对没有。
自古“莫须有”能用来杀臣子,他为什么不能用来救臣子?
皇帝想起来之前他小时候不怎么受宠,被兄弟诬告、差点被打的时候,还是阿翊替他认的罪,挨了起码有五十大板,让他心里一直有愧。
一锅还一锅,阿翊替他背过锅,他替阿翊背一次,也未尝不可。
他还不用挨揍呢,是他赚大了!
“好了,今日之事既然已经解释清楚,都是朕的授意惹出的这些事,与太子和益阳侯都没关系,便到此为止吧。”皇帝已经忍不下去要站起来,迫不及待回去跟阿婉炫耀他今日多机智,冲文武百官拂了拂袖,“时辰不早了,诸位便都散了吧,退朝!”
“益阳侯,你也有些日子没归家了,经过一番搜查,想来你府上也免不了一片狼藉,今日带着夫人和两个儿子回去清理休整吧。”
“太子。”皇帝瞥瞥混迹在大臣之中,打算偷偷摸摸跑掉的赵陵承,当即给他喊住,“你留下。”
【逆子!朕都没着急回去,你也不许急!】
皇帝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极为意味深长地瞄了下摸了一早朝鱼、刚想撤回去的大皇子。
吓得大皇子赶紧往外快点跑了好几步、躲出去老远。
父皇好端端的、突然看他干什么?
不是他!不怪他!这不是他干的,跟他没关系啊!
他没害太子啊,真没有!
毕竟本朝兄弟间自相残杀的事儿他已经见过一次,皇帝已然有了阴影,实在不想再见第二次了。
“都退下去吧,逆子,你过来。”皇帝走在前头进了御书房的门,屏退众人之后,才落座盯着紧随他而入的赵陵承,“今日之事,你该如何看待?”
可惜赵陵承已经足足走神了一上午,根本不知道皇帝在跟他说什么,只自顾自坐在太师椅上,凝望着手腕上的五色绳憨憨傻笑。
“逆子!”皇帝气不过他这么卖力,赵陵承全当没事人一样,又咬牙喊了一声。
赵陵承还是没什么反应。
“逆子!”
“逆子!”皇帝终于忍不了,随手从桌上操起一支毛笔,照着赵陵承的肩膀就砸过去。
“哎。”赵陵承受了一下外力,才总算清醒过来,捧着毛笔给皇帝亲手送了回去,“父皇,您看、您的笔都飞出来了,怎的如此不小心?”
“……”皇帝都觉得无语,冷脸问他,“朕刚刚喊你,你都没听见?你在做什么?”
“看绳啊。”赵陵承非但不以为耻,竟然还有点显摆地把腕上的绳举过来,递给皇帝看,“您瞧瞧,这绳子可不一般,是您儿媳亲手给儿臣系上的,她多体贴,您要不要瞧瞧,好看吗?是不是还挺好看的?”
“……”皇帝气得都快要死了,终于脱口而出、叛逆拒绝地骂骂咧咧道,“滚!不看!”
“哎,好嘞!”赵陵承这下可听明白了,并从善如流地起身往外去,“儿臣这就滚!”
“混账!”皇帝愤怒得直咬牙,在赵陵承身后拍桌大叫,“逆子,回来!你赶紧给朕回来!”
*
赵陵承一早起身滚去上朝之后,池镜终于能逮到机会,把床上他的那一半位置也给占了,大大地把自己摊成薄饼,做个春梦玩。
她并看不见自己春梦里的那几个男人是谁,像是隔着十几层纱似的难见头脸真容,但唯一可以确信的是身材极好,白皙精壮,声音还是低音炮十足的勾引,环绕着在头顶转圈圈,不停在对池镜喊话“镜镜来啊,来啊,快活啊”。
“好啊,快活,快活快活!”池镜狞笑了好几声,把两只手摊成色狼的爪,抱着被褥无比猥.琐又张狂大喊道,“小宝贝儿,一个都别漏,我来了!”
池镜擦了擦口水,色心乍起,刚要一下子把手伸到美男的衣裳里乱摸耍流氓,就让人给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啊!哎呦!”
“小姐,您指定又做什么不正经的梦了,醒醒吧您这辈子已经栽到太子手里、彻底没机会了!”
“奴婢没有跟您开玩笑,您真的不能再睡了!在咱们外头正有人来访,想要见您呢!您听见没有啊?”
“嗯?谁?谁打扰我做春梦?”池镜一骨碌爬起来,惊恐万分地揉揉眼,“怎么了?谁要来见我?”
“见过太子妃。”大皇子妃也像是被迫营业的,脸上挂着尴尬又礼貌的笑脸,见池镜对她陌生、跟对方真诚地自我介绍道,“妾身乃当朝大皇子妃。”
其实这只算是池镜与大皇子妃第一次见面,后者长得也算好看,朱唇雪肤、青丝如瀑,穿一身牙白色长袄、秋香绿色的马面裙,身姿弱柳扶风的,瞧着还满温柔。
“嗯,不碍事、无妨,大嫂好久不见,大嫂你好,大嫂你是来……”池镜本来就跟大皇子妃不熟,待她也只打算随便客气客气,但在双眼略过她身上的桃木剑簪、狗牙吊坠、玳瑁腰佩后立马嘴角抽了抽,咽了下口水、深沉改口道,“啊,这个……辟邪的吧?”
大皇子妃:“……”
作者有话说:
大皇子妃:本妃已经做好万全准备,看你还怎么给我下蛊!
有二更嗷!祝大家2022年最后一天快乐!和所有的烦恼说拜拜!
? 147、杠精蓄力147%
被迫来东宫溜达露面的大皇子妃、怎么也想不明白, 太子要倒台就倒他的呗,那便是合该赵陵承倒霉, 跟大皇子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大皇子害的他, 至于让她非得跑这一趟,对太子妃表示慰问吗?
至于,当然至于!
德妃是这么劝告她这个好儿媳妇的:“你想啊, 幕后主使不是钺儿,你知我知, 但陛下不一定知, 前几日是东宫有禁足令、外人没法进去那便罢了, 今日东宫的禁令已然解除,你当然要赶紧去一趟,起码安慰安慰太子妃, 为钺儿洗刷几分怀疑, 顺便探听消息、紧接着好来告诉我一句, 看太子是不是真的要倒了。”
“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
大皇子妃心里头一万个不服气, 她自觉这根本就是一举两得个屁!
太子妃这丫头根本就邪门得厉害, 不知道会什么给人下蛊的邪术不说,据传言称、似乎身怀武功,还挺厉害。
这让大皇子妃一想起来、就感到脑壳好痛。
“咳,倒也不是为了辟邪。”大皇子妃摸着自己头上的桃木剑簪、垂眸看过狗牙吊坠和玳瑁腰佩,温声一笑道,“就是我平常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随便戴着玩……玩玩的。”
她又不是个傻子, 打死她也不能承认, 她戴这些东西, 是为了防止太子妃这臭丫头, 给她下蛊用的啊。
“哦,是吗?”池镜这个“臭丫头”还真极为单纯地点了点头,貌似丝毫都没怀疑地拍了拍手、亮起星星眼赞叹道,“挺好的,单看着似乎是挺奇怪的,但大嫂你全都组在一起,就特别好看,真的!”
池镜这个人很能直来直去,也不怎么会虚与委蛇,无论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她夸奖的时候就是真心夸,别管神情还是语气都不带掺一点儿假的。
可、可恶——
大皇子妃不过只短短对上了一下池镜水波潋滟、和小鹿似的湛亮又弯弯的鹿眼,就觉得自己的心尖尖好像被谁给拨弄了似的,轻轻发着颤。
冷静、淡定。
话本子里都说过了,历来狐狸精摄人魂魄,无一例外、都是借助眼睛来完成的。
只要不跟这臭丫头再对视,准能避免被她蛊惑。
“大嫂。”池镜挠挠头,坦诚发问,她是真的很费解,“你总看地面干什么?”
“没什么。”大皇子妃稍稍一顿,硬编道,“地衣挺好看的。”
“是吗?好看吗?”池镜拧着眉,跟随大皇子妃的视线也低头瞧过去,点头道,“可能吧。”
池镜不在意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只依稀记得,上回她跟赵陵承玩过火,把地毯弄脏,他让人换的时候好像是说,这叫什么团花宝珠图案来着。
要放在平时,池镜看见人喜欢、肯定干脆就大方地给打包些带回去了,但在这里不成,她也不知道这地毯还有图案是不是有什么讲究,万一是东宫太子专属的,那整个给赵陵承找麻烦。
“啊既然不是来辟……那个辟邪。”池镜因为有大皇子的缘故,跟大皇子妃不怎么熟,也可能跟她混熟,懒得尬聊,直接开门见山道,“大嫂来东宫这里,有何贵干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闻前几日东宫出事,太子被禁足,我心里一直记挂着,但有重兵把守,也进不来。”大皇子妃低声说着早就精细设计过的措辞,不自觉似乎有那么些心虚,“听说今日,益阳侯府搜查得有了结果,父皇也宣太子去早朝了,我怕你一个人在东宫里等得担心,过来看看……”
“担心?”池镜一起床就饿,等不到赵陵承那个白痴回来,只好自己先开点饭,一口口往自己嘴里填虾仁粥,有些莫名其妙道,“为什么要担心啊?”
大皇子妃:“……”
大皇子妃觉得这太子妃,脑子可能真是有点儿问题。
储君和重臣私下勾结,多重的罪过,一经查实,别管是益阳侯还是太子这边出事,她不都得被牵连着完蛋吗?
她就不担心自己会死吗?
“别光顾着说话。”池镜不是喜欢吃独食的人,她自己用粥,不能光让大皇子妃在旁边看着,同样招呼着对方道,“你也吃点粥尝尝啊。”
大皇子妃确实看出来了,这丫头不是装的、是真心大,吃粥吃得绝对叫一个香。
大皇子妃感到,自己似乎也要吃点粥压压惊了。
“好。”大皇子妃认命地拿起来汤匙,只浅浅舀起来尝过一口之后,便发自内心地赞叹道,“太子妃,东宫里的粥,很好吃。”
谁知道池镜本来还在埋头苦干饭,吃得热火朝天,听到这一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话后,反而放下汤匙,彻底垮起小批脸,满脸严肃、极认真地杠道:“你这话说得就太片面了啊。”
大皇子妃立马就是心里一“咯噔”,便听见池镜继续道:“你刚刚只说粥好吃,难道小菜就不好吃吗?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粥还要配上小菜,才更好吃吗?”
大皇子妃:“……”
这臭丫头……什么毛病?
关键她还无从反驳。
于是大皇子妃被吓得一愣后,只能小心翼翼,避着池镜的目光,开始匆匆忙忙地夹小菜吃:“好。”
池镜就欣赏这么听劝的人,不自觉歪头展颜,冲大皇子妃一笑。
奇怪,可对方为何好像不怎么喜欢看她的样子?
啧,要不然人是大家闺秀呢,用饭的时候都很矜持的。
“镜镜,镜镜你在啊?镜镜镜镜,镜镜你来抱抱我啊,镜镜,你有没有想……”
当赵陵承一路小跑,跟平常似的没羞没臊闯进寝殿内时,他还完全没想到,这里头居然还有外人在——
于是声音戛然而止——
池镜似乎都替赵陵承觉得丢撵,把汤匙往碗里一扔,双手尴尬捂脸。
大皇子妃一口粥刚含进嘴里、差点喷出来。她完全没想到,太子私下里居然作风如此、如此……呃,难以形容。
但大皇子妃好歹作为名门闺秀,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连面对这种情况都能不慌不忙,缓慢起身行了一礼:“太子殿下。”
“咳,原来有、有客在啊。”赵陵承动作极为僵硬地背着手,清了清嗓后,把咧上去的嘴角放下去,淡定又高冷地应道,“嗯。”
瞧太子这么意气风发,甚至还有点想要发疯的样子,看来是没被定罪。
今日又是太子没倒台的一天呢!
“既然太子殿下已经回来,那妾身也不便打扰。”大皇子妃又福了一礼,恭敬道,“先行告退了。”
“镜镜,你回来了。”赵陵承一直憋到里头再没旁人之后,急得一把扑过去,蹭在池镜怀内,重新嬉皮笑脸着说,“你亲亲我!”
“起来,你应该是说‘我回来了’。”池镜发觉赵陵承在尝试一次之后,就很喜欢这种幼稚无聊的把戏,一言难尽地往旁边退了又退,蹙眉无奈道,“赵陵承,娇娇,让你平时收敛一点儿收敛一点儿的,非是不听,这下好了,在别人面前、丢人丢大了吧?”
“无所谓的。”赵陵承兴冲冲地继续往池镜身上粘,又有点不放心,“镜镜,刚刚那是谁啊?”
“你不是见过吗?不认得?”池镜莫名其妙,“大皇子妃啊。”
“那我当然不记得。”赵陵承不管什么时候,维护男德的水平都极为惊人,边往池镜那里蹭边正色说,“我看你就够了,看别的女子做什么?”
“啊啊啊啊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赵陵承你先老实一下,别闹我别抱我,你让我把粥吃完再说啊!”
“你先别着急亲我,你先给我交代交代,今日的事儿是怎么回事啊?”
“嗯?今日的事啊。”赵陵承把尾音拉长,故作神秘地嘚瑟道,“镜镜,想知道?”
池镜老实人揣手:“嗯嗯嗯,想!”
赵陵承立马更得意了:“真想知道?”
池镜直接一巴掌劈头打下去:“淦!你说不说吧?”
赵陵承记亲不记打,也不生气,直接给池镜抱起来,把她往自己腋下一夹就往里头,更加骄傲了:“想知道的话,你多多少少,应该付出点代价的,嗯哼。”
*
同样皇宫的另一侧,栖凤宫内。
皇帝张牙舞爪、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地刚跟皇后演示、重复完了一遍他在朝堂上,是怎么不慌不忙,丝毫没乱,凭借一己之力,拯救自己的倒霉儿子和心腹大臣于水火之中的。
“总之这件事,疑点甚多,朕虽说派十六弟亲自带人搜查的……”皇帝提起来东邑王时,表情简直是五彩斑斓的黑,“十六弟刚刚也来跟朕请过罪,但就这么些密信,何时流进益阳侯府跟别庄内的,经受过多少人,还需要慢慢查清楚。”
趁阿婉对他眼神里难得的崇拜还没彻底消散,皇帝强忍着内心狂喜,从自己的袖中掏出来几封被他挑选出来的密信,做具体分析。
“阿婉你看。”皇帝摊开一张隐隐有些泛黄变干脆的信纸,深思熟虑了下,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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