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节
你这就去娶,以后都别来沾我!”
“陛下,有一说一、你儿子,比你是强多了。他起码付诸行动,吃了苦头,能让人信服。我当年就是傻,你随便说说骗我的,我随便就信了,给你生了儿子,还眼睁睁看你娶了一个又一个。”
“我真傻,真的。”
“我没有骗你,我……”皇帝还想为自己辩白两句,又意识到似乎没什么说服力,语气都变得乏力无比,“婉儿,我心里,是确确实实、只有你一个人的。”
“你心里?谁管你心里?谁能看得见你心里?你随便说说,黑心也能说成白肺了!你……”皇后好容易逮到个机会,简直不吐不快,说得嗓子干哑,捂住胸口开始猛咳,“咳,咳、咳咳咳……”
“阿婉,阿婉你别动气,你先……”皇帝着急忙慌地一手给皇后抚背,一手伸过去倒了背茶水端回来,“你先喝,喝点,消消气,再骂好不好?”
“你、你,你真是、真是……”皇后一口闷喝完茶水,还嘴唇发抖地指着皇帝,没能骂完,“你自己已经上梁不正了,还想带坏我儿子!你气死我了!”
“你这就给我走,你给我滚出去,这几日都不准你来过夜!”皇后气极了是真不留情面,直接照实了给皇帝踹,“你给我滚听见没有?”
“啊!啊!”皇帝要害处一阵巨疼,差点给蹦起来,可怜巴巴着说,“阿婉,你别、别往这里踹啊,会出大事的。”
“你不,不让我留宿在这,我没……没地方去啊。”
“你爱去哪去哪,我管你留宿什么地方?”皇后已经彻底麻了,直接踢了鞋、转身朝墙侧躺下,“我就数三个数,你再不走,一个月内、别想跟我说话!”
“阿婉,我……”
“三!”
“婉儿,我不是……”
“二!”
“婉儿,我错……”
“一!”
“啊啊啊啊!”皇帝惶恐不已,捂住要害处,撒腿就跑了。
“呵,狗男人。”皇后对此不能再同意,“镜镜骂得果然对。”
*
“你说什么玩意儿?”池镜听完阿胖和阿瘦战战兢兢地回禀之后,紧张得差点没一巴掌,把赵陵承刚喝进腹中的茶水拍飞出去,“父皇母后听见他发……发骚□□了?”
“是……”阿胖深表遗憾地点了点头,“您猜得没错,太子妃。”
“你看你,都怪你!”池镜一把从赵陵承嘴里夺过来点心,“吃什么吃?还吃!都让你白日里克制一点了,非是不听!”
“嗐,不就父皇母后听见了吗?怕什么的。”赵陵承幸好有圆领袍遮掩,才没人看得见他的腿在抖,“反正他们早知道我什么性子,淡定、冷静,镜镜、这些都无所谓。”
“大不了,他们觉得我这个儿子扶不上墙,算是废了,那就让他们再生一个呗,这就叫……”
赵陵承挠头想了想,他记得在池镜的心声里听见过的,叫什么——
哦,大号练废了,换小号。
尽管他听不太懂什么意思,但似乎还是很形象贴切的。
“总之,娘子,莫慌。”赵陵承嬉皮笑脸,殷勤地扶住池镜的双肩捏了捏,让她稳稳坐到桌边,“只要他们没听到你打我,怪罪于你,这都不算事。”
“咳,其,其实……”阿瘦迟疑了半天,还是满眼不幸地说了出来,“殿下,陛下和皇后娘娘也听……”
“什么?”这次两级反转,急的人彻底变成赵陵承了,他一把冲过去、揪住阿瘦的领子、厉声质问,“你说……父皇母后都听见太子妃,打、打孤了?”
阿瘦和阿胖咬住嘴唇,很不想打击赵陵承,所以说得无比轻声:“嗯。”
“笨死了,那你们怎么不早说?啊?岂不是把太子妃给害惨了?”赵陵承猛地甩开阿瘦的袖子,急得在围着桌边,不停地狂转圈圈,“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
“镜镜,镜镜怎么办镜镜……父皇和母后最为宠我,当即没进来,指定是觉得你打了他们唯一的爱子,你忤逆犯上了,你摊上事儿了,回去商议着该怎么处置你的……”
“镜镜你怎的还有心思吃?”终于换赵陵承急成个疯狗,扑上去一把抱住池镜,夺出来她手中的果子,如立重誓,“镜镜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到时被问罪,我一定挡在你面前守住你,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不用这么紧张吧?”池镜好感动哦,可惜她丝毫不当回事,重新挑了个果子,上去啃着就吃,“我怎么觉得没什么大碍?”
赵陵承见她竟如此冥顽不灵,急得都想死了:“你不知道,怎么没事……”
“咳,其、其实……”阿胖顿了一下、再度语出惊人,“殿下,太子妃说得对,可能真没什么事儿。”
“陛下跟皇后娘娘当时,还是留下了两句话的。”
“什、什么,等等……”赵陵承还以为是什么过分的处置,生怕会刺激到池镜弱小的心灵,还稳住身形,贴心给她捂住耳朵,才不怕打击地昂首挺胸,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们可以说了,父皇和母后、到底留的什么话?”
阿胖畏畏缩缩:“哦,陛下说太子妃打得好!”
阿瘦吞吞吐吐:“皇后娘娘说……您活、活该。”
赵陵承:“……”
作者有话说:
镜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胖阿瘦为什么不笑啊?你们戒过毒吗?
? 133、杠精蓄力133%
大雍朝后宫里, 最近出了件令人瞠目的惊天大事——
这几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有传言称, 始终在后宫里一枝独秀、和陛下伉俪情深、长在他心尖尖上的皇后娘娘, 居然一声不响地——
失宠了!
陛下已经一连许多天,独宿御书房了!
就这种消息,简直比凭空多了个七皇子或六公主更让人震惊, 但等到此事像插了翅膀似的传遍整个宫中之后,诸位娘娘们的反应、实在是有些……不太对劲。
“何止不对劲。”高总管站在御书房外头挥了挥拂尘, “这也太不对劲了!”
——据说, 之前身为众妃之首, 一直卯足了劲要宫斗、跟皇后抢陛下的德妃听到这事,只是满脸平静地搅了搅炉子里的香料,目不斜视地抱怨道:
“真是, 早不失宠晚不失宠, 偏偏赶上本宫已然穷极无聊, 沉迷制香的时候失宠?一心谁能二用?去、去去去, 等会儿再说, 本宫先把香料调好。”
——而跟德妃位分齐平,也作为二妃之一的容妃娘娘更是无比淡定,甚至有点担忧:
“啊?失宠?陛下和皇后娘娘吵架了?那岂非会心里十足郁闷,胃口不好?”
“按理来说是这样。”五公主坐在旁边竹凳上,踢踢腿、玩自己的头发梢,“所以母妃,你打算要给父皇送汤羹去?”
“哎, 傻崽儿, 说什么呢?”容妃伸手就拍了下五公主的小脑瓜, “给你父皇做什么?他知道个什么?男人嘛、随便吃些梨羹就够了!这雪燕羹我可是废了大力气, 养阴润燥,当然是更适合送给皇后娘娘!”
——剩下的嫔妃也只算是寥寥无几,时或有上那么个妖艳贱货想跑到御书房、借机献媚邀宠,都被专门杵在外头的高总管直接拦住,原路遣返。
“陛下日理万机,正殚精竭虑、忙于政事,早有交待,后宫嫔妃一概不见,娘娘们、还请回吧。”
皇帝借着奏折遮挡,在御书房里探头探脑,没来一个人求见、他都要尝试着瞅一瞅,却始终没有看见皇后。
其实除了高总管根本没谁知道,陛下每晚都要偷偷跑到栖凤宫外头,跟皇后娘娘亲口道歉,但每回都不但要吃闭门羹,还要被皇后隔着门骂。
等皇后骂到兴头上,就开始捂着胸口猛咳,皇帝生怕她被气出什么毛病,也不敢再打扰,嘱咐完一圈栖凤宫的宫女太监后,又一个人凄凄惨惨地走了。
皇帝待在御书房属实无事可干,便点灯熬油、随手拿了奏折看,于是越看越上瘾、还真的开始日理万机!
被皇帝最先处置的,就是有关砚州贪污和赵陵承遇刺的案子。
大雍朝风气一贯慵懒宽松,官员也都不怎么习惯内卷,但谁知道这回皇帝突然勤奋起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常常三更半夜招人觐见。
当然,赵陵承指定是最先没能逃过的那一个。
“疯了吧,老头子八成、不……指定是疯了!”赵陵承纠缠着池镜,整个人差点扭成活蛆,“镜镜你说,父皇跟他自己的媳妇吵架,就看不惯咱们恩恩爱爱的,故意折腾我是不是?”
“这一天天的,他也太不……”池镜疯狂给他打手势,提醒赵陵承小心再隔墙有耳,他才顿了顿,把“要脸”俩字活活吞了回去,稍作更改,“像话了!”
被牵连查案的官员们心里苦,但他们没法说,又没办法向陛下发火,只能换着法子折磨与此案有关的罪犯。
于是因此导致的结果,就是由于从皇帝到大臣都很刻苦勤勉,把犯人白天黑夜、审讯得轮了一边又一遍,让他们几乎麻了以后,居然很快招认了。
“刺杀陵承的幕后主使,是……”皇帝又熬完一个通宵后,几乎已经睁不开眼,接过来都察院谢御史呈上的密信,只随便扫了一下,立马就不困了,“混账!”
高总管跟着皇帝成天一起熬鹰,连反应都变得有些迟钝,因而他听见这句话后,最先想到的竟是——
居然有人叫“混账”?
“高德胜!朕喊你三遍了,你聋了不成?”皇帝看起来脸色阴黑,明显是气得不轻,“你这就去,把老二给朕叫过来。”
“是,是是是。”高总管还是昏昏沉沉,边打寒战边往后退,差点一头给磕到门框上,瞬间清醒了过来,“老奴这就去,就去。”
刺杀太子的案子……为何要召见二皇子?
嘶,完了!那这事儿可不是大了?
“这叫什么事儿?!”皇帝把密信揉成一团,皱皱巴巴给它攥死了,揉了揉脑壳说,“骨肉相残的闹剧,终究还是在本朝,他们兄弟几个里,重演了。”
“父、父皇……”二皇子一踏进御书房里,就畏畏缩缩、满脸做贼心虚的样子,连跪都几乎是被吓得跪趴下的、哆哆嗦嗦道,“儿臣……见过父皇。”
“行了,地上凉。”皇帝坐直了垂眸看向二皇子,“你起来,先坐吧。”
“不、不不不……”二皇子直接把头压得更低,譬如把脑袋埋进沙堆里的雕,“儿臣,儿臣不怕凉,还是跪着吧!”
“好,随你吧。”皇帝自顾自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自己身侧的空位,难免惆怅地问,“老二,你可有什么话……”
“儿臣有罪,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一时鬼迷了心窍,儿臣不该跟那石岳勾结贪污赈灾银两,儿臣更不应该猪油蒙心去派人刺杀三弟,做出来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儿臣混账,儿臣猪狗不如,求父皇赐罪!”
皇帝:“……”
皇帝本来绷地紧紧,都差点被整笑了:“吐得还挺干净爽快,你都不带挣扎一下的?”
这样让他很难做的,一点儿审问的愤怒和情绪都没有。
“不挣扎了,儿臣不挣扎了。”二皇子一整个趴伏在地上,几乎想要抱头痛哭,“儿臣自知罪孽深重,这些时日以来,一直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儿臣惶恐,儿臣有罪,儿臣……”
他词穷了。
“哎。”皇帝被二皇子越说越难受,垂眸长叹一口气,“你既然心里知错,为何之前还这么做?”
“你母妃原本不过区区宫女,都怪朕一夜荒唐,才有了你,如今看来那真是大错特错。是朕那一夜之过,才让你重蹈燕嫔覆辙,酿成今日大错,把你母子二人先后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朕知道,你们几个心里有怨气,觉得朕偏宠陵承这个嫡子……”皇帝心里依然不服,他已经默默酝酿了很久的话,还是非得说出来才行,“可你仔细想一想,凡事必定有因才有果,陵承虽说性子轻狂不羁又嘴硬,但每一次当朕遇险,不是他挺身挡在最前头?”
“世人多爱自身,朕自然没有也让你豁出性命的意思,可一桩桩摆在朕心里,人之常情,朕不得不偏移。”
“是,是是是。”二皇子把头点得、险些磕到地面上,不住赞同道,“三弟高义,儿臣自愧不如,父皇偏宠他些、是他罪有……应得的。”
“……朕并不曾因你的生母出身而苛待于你,你的份例,你的启蒙先生,朕均是与你其余兄弟几个、一视同仁,可陵松啊,你为何妄自菲薄,自轻自贱,还要残害你的手足弟弟,朕的儿子?”
“陵松啊,你自己说,要让父皇、如何处置于你?”
*
“镜镜,镜镜呜呜呜,镜镜我跟你说……”赵陵承抱住池镜、使劲缠上她的腿,跟有了什么大病似的唧唧哼哼,“我跟你说,父皇那个老头子就是妒忌我,他跟母后争吵冷战,他记恨我有媳妇儿抱着,非得每日大清早把我也喊起来,跟他一块批折子,你说……这是人过的日子么?”
“不是!”池镜比赵陵承更烦,即便被他绞着腿,也堵住耳朵,冲他的腰窝和屁股又掐又拧,“赵陵承!你烦死了,起开,你要是还这么着每日寅时不到就起身,还把我也给吵醒,干脆分开算了,趁早搬到偏殿去自己睡,少连累我跟你一起吃苦受累,听见没有?”
“听、听见了,那我也不跟你分开睡。”赵陵承按住池镜委委屈屈,给她缠得更紧了,“镜镜,都怪我父皇这老头子,他故意的,用不了几天了,我就能……”
“几天?”池镜闭着眼对准赵陵承的腿弯处,抬脚就踹,“那你还是滚吧!我一天都忍不了了!”
自打皇帝跟皇后不和、开始疯狂当社畜办公之后,这些天皇帝每日天不亮就叫人来把赵陵承弄走,一直半夜才放他回来,整得赵陵承早起晚归时池镜全在睡着,他小夫妻两个别说负距离接触了,连亲亲抱抱、池镜都嫌烦,恨不得把屏风再立起来,给赵陵承一脚踹开。
“镜镜,不行,别不要我。”池镜这次只踹完两脚就停了,看起来还不算太生气,赵陵承见状赶忙抓紧时机,靠过去胡搅蛮缠,“镜镜,我被父皇那老头子整得脱不开身,你为了咱们两个的……你也得努努力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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