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节
想不到这娇娇发起脾气来,也挺有男人味儿的嘛。”
“殿下,那边没找到太子妃啊。”
“殿下,这边也没有太子妃!”
“太子妃,太子妃……”赵陵承气血上涌得不行,直接头晕目眩地扶住额,差点仰面昏过去,直到在长阳殿前停下的马车帷裳缝隙里,看见蓝金色的裙角。
“太子妃。”赵陵承又猛地醒了,他几步跑过去,一把将刚想跟三公主共同下车的池镜抱下来,捏住她的手腕,“你去哪了?谁让你一声不吭就跑了的?你没听见孤一直在让人到处找你?你为什么不能应一句?”
“我去找溪溪说说话不行吗?我让你找我了?没听见、听不了,够了吗?”池镜被赵陵承惹得气还没消,一个字都懒得跟他说,“你放开,捏疼我了。”
“你别这样,孤不对,此处人多耳杂,等会儿进殿以后,孤有话跟你……“
“你有就有呗,我不想听。”池镜真是快忍不下去了,扭头看向三公主,“等会儿我跟溪溪坐在一起,你不用跟我说了。”
“太子妃,孤都跟你道歉了,你非得这样吗?”赵陵承轻哼了一声,举止僵硬地就要去搂池镜,“别这样。”
“起开,我警告你、你别逼我在这里就跟你翻脸。”池镜试着连踩赵陵承几脚,他还是不动,按压着气道,“你再不撒开,我今晚也不回东宫了。”
赵陵承轻哼了下,蓦地把手一松:“那孤撒开,你就愿意今晚跟孤回去?听孤跟你说话?”
“再说吧。”池镜用力推了推赵陵承,对三公主伸手道,“溪溪,咱们走!”
一整场饮宴下来,赵陵承根本半点儿都没往别处瞅,始终扭着朝向三公主那边,满脸痴相盯住池镜看。
“一天天的,他也太烦人了,没事儿镜镜。”三公主把手里没吃完的筷子一摔,直接起身扶住池镜的后背拍了拍,仗义着说,“咱们换换位置,我再喊几个丫鬟过来,你不愿意理他就不理,不愿意回东宫就不回。”
“你要是想与他和离,咳。”三公主抬抬下巴、指了指自己,“我有花不完的银子,我养你!”
三公主尽管不知道池镜跟赵陵承为什么闹别扭,但镜镜能有什么错?专心骂狗太子就对了。
赵陵承忍来忍去,一场宴席下来,脖子都快拧掉了,也没能瞧到池镜几眼,这丫头更是狠心,根本都不稀得往他那边看。
“镜镜,镜……”
赵陵承好不容易熬到宴席散场,都撑不到出殿门就紧跟在池镜后头,生怕她又一声不响地跑了。
“太子,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请留步。哎呦太子殿下!”高总管在赵陵承耳边连喊了好几声,他也都跟没听见似的,直往前冲,老太监的腿都快累折了,只能招呼着几个侍卫一块把赵陵承拦住,“殿下哎,您不能走啊,陛下召您,去御书房叙话!”
赵陵承还充耳不闻地继续走,皇后见到皇帝出离愤怒的样子,赶紧喊着他:“陵承,回来,母后有话要跟你讲。”
赵陵承双目凝视着池镜坐上三公主的马车离开后,兀自紧了紧拳头。
“和亲?”赵陵承这会儿满脑子全是池镜,根本想不下去别的东西,拒绝得十分无情,“什么公主?我不要,我不娶。”
“逆子,你……”赵陵承越大越管不了,皇帝也早习惯被他忤逆,语气居然越发平静道,“别的也就罢了,这次足有六位公主被国君送来和亲,朕也没让你全部纳入东宫,你也没那个命!但你也总不能一个都不娶,只会让别国以为我大雍仗着国力鼎盛,目中无人,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就算要娶,也不一定是儿臣娶。”赵陵承低头反问,“既然是好事,父皇您怎么不娶?”
“朕!朕……”皇帝被逼得哑口无言,根本不敢扭头对上皇后的眼神,只敢搬出来他当爹的那一套,□□□□,“混账!逆子,你这是在质问朕吗?”
“儿臣没那个意思,但要您自己非得那么想,儿臣也没办法。”赵陵承生怕老头子发起火来再罚他,耽误他去找媳妇儿,这会儿兄弟到用时方恨少,直接抛出来挡枪,“再说您又不是只有儿臣一个儿子,老缠着儿臣干什么?”
“你这是什么话?老大老二的正妃已经定下,且都有了二位侧妃,再怎么说,那几位也是公主,你想让朕安排她们做什么?婢妾吗?”
赵陵承默默算计着池镜这会儿已经走到哪里,还能不能撵得上,直到皇帝“啪”地砸了一把镇纸,才慢悠悠缓过神来,随口应付道:“那不是还有小五小六吗?”
*
“嗯?谁?”与此同时,五皇子刚听六皇子念完话本,倒在床榻上睡得正香,猛地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晕晕乎乎道,“是谁在喊我?”
“嘶,五哥,你干什么?”六皇子自从长过痔疮,就很在意自己的屁股,冷不防被五皇子一个乱动、拍了一把后也直接睁开眼,“怎么了?”
“六弟。”五皇子略带羞涩地揉了揉脑袋,“我我我……我刚刚梦见父皇,父皇跟三哥商量,要给咱俩娶媳妇儿呢。”
“嗐,我还以为什么,还娶媳妇儿,那该是父皇和三哥最常干的事儿。”六皇子勾肩搭住五皇子的背,把他拉着往回躺好,“就咱们俩这样的,还是做梦吧,梦里啥都有。”
作者有话说:
三公主:跟他和离吧镜镜,跟我吧!
镜镜跑路倒计时第二天!滴滴滴!有二更嗷!
真正跑路在30号嗷,所以正好下个月开启火葬场副本,承承每天哭唧唧QAQ
? 100、杠精蓄力100%
赵陵承自从推三阻四了一通, 终于在皇帝那里把和亲的压力给到老五老六后,直接紧赶慢赶, 飞身上马就去追池镜。
“说!”赵陵承肺里急喘得简直要炸, 等到了三公主在宫内灯火阑珊的寝殿外后,马都不下,随手抽出长剑, 以下抵在门口护卫的脖子上,“太子妃和三公主在哪?三公主、把孤的太子妃、带到哪里去了?”
“小的, 小的不知啊。”护卫慌得一批, 不知道太子怎么突然如此疯魔, 颤颤地说实话,“小的只知道,三公主跟太子妃, 都没回来。”
赵陵承一把收回佩剑, 半点儿都没耽误, 直接转身往宫外飞奔。
三公主打从她母妃死后、性格就变得越来越孤僻, 在皇子皇女中只有她自请在外头建了府邸。
赵陵承手里死死握着缰绳, 连身上的蟒袍都没换下,墨发全部搭在背后,被疾风吹得猎猎作响。
“啊这……不是。”各国公主们待在驿站里睡不着,都挤在兰国公主房内闲谈,看见赵陵承孤身红衣、长街纵马时,一个个都把脑袋挤到窗口,开得有点发呆, “这怎么看着, 狗太子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娇娇呢?”
“是吧?乍一看, 还挺英俊的。”
“其实我觉得, 仔细一看,也挺英俊的。”
“啧,该说不说,赵娇娇那张脸长得,真是没话……”
“阿兰姐姐,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一句,你那重金买来的消息,说他是个娇娇男人的,不会……有误吧?”
“啊?”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过来,兰国公主心里有些发虚,但只在短短一瞬后,顿时鼓起勇气、猛地拍了把案桌支棱道,“怎么可能?那不可能的!”
“你们不信我?我用我这辈子的姻缘起誓,我花了一百锭金子买来的消息,绝对不会有错,绝对没有!否则,就让我嫁在这里,够狠了吧?”
“要么,就是你们看错了,刚刚过去的那公子哥,根本不是太子赵娇娇,要么……”兰国公主想了又想,也琢磨不出个更离谱的可能,咬着牙坚决笃定道,“反正,就是你们看错了,肯定,没跑了!”
几位公主还想再说句话,但谁让相比起来、兰国国力最为雄厚,她们各自的父王也嘱咐、万万不要得罪兰国公主。
以及兰国公主有武功在身,万一各自给她们一掌,根本都不够人扛的。
赵陵承之前从来都没到过三公主府邸,这会儿急匆匆地往那里赶,差点走错了路,七拐八绕地才停在那座没有匾额的府邸前。
“娘,娘哎!”门前守着的两个家丁看见赵陵承后、还以为自己眼花,面面相对确信没看错后,差点把手里的木棍子给扔了,对着他腿一软、“咣”地就拜,“太子殿下!小的见过太子殿下!”
他们虽说没见过真人,但架不住公主做了贴着赵陵承画像的稻草人,天天用石子砸,不认识太子才怪了。
“赵宁溪,你给孤出来!”
赵陵承手里握着剑,什么也不管了,咬牙喊着三公主的全名就一步步走上前:“你把孤的太子妃还给孤!她是孤的!”
“镜镜,给你。”三公主在后院里并听不见赵陵承的嚷嚷,还又给了池镜一把小石子,叫她往几个贴着赵陵承画像的稻草人上砸,“别客气,使点劲,可解气了。指哪打哪,让他欺负你。”
“这也太……”池镜老实地咬着嘴唇,明显有点放不开,“残暴了吧!”
紧接着毫不留情,一下把几颗石子扔到“赵陵承”的脑门上。
呼呼,好爽!
“镜镜,不碍事,你先砸。”三公主瞅见有家丁着急忙慌地来通报,赶快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拍拍池镜的肩膀,“我内急,先去解决一下。”
等三公主走远了,看池镜也没什么异常后,才问家丁:“干什么?怎么了?说吧。”
“公主,太、太子殿下来了,让您出去见他,您看……”
“把镜镜欺负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让我去见他?”三公主摆着手就往回走,“你告诉他、不见。”
家丁一个窒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颤颤巍巍地跑过去回话。
然而她往回走了还没几步……
“公主,公主,太子殿下说,让您在一炷香之内,把太子妃交出去!”
三公主暗暗捏了捏,自己并没练过武的小拳头:“跟他说,没有!不交!”
“公主,公主,大事不好了!太子殿下说,您再不把太子妃交出去,他就要把咱们府上拆了。”
三公主猛地把头一扭,只想骂人:“我说你能不能小点……”
“溪溪,没事儿。”池镜刚把气撒完一点儿,脑壳还是有点疼,她四处环顾了一周,“你这府邸建起来也不容易,赵陵承说拆真的敢拆,没事儿,我就出去见见他。”
“那你不……”
“我跟他之间还有事没解决完,躲着不是办法。”池镜咧唇假笑了下,“不碍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跟他之间,不好说。”
“哦,那你……”三公主比池镜高一丢丢,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小心,有什么事,让酱酱酿酿给我传信,虽然我不懂你跟狗……太子之间怎么了,但你要是想跟他和离,你来找我,我陪着你。”
“好。”
赵陵承搁外头心烦气躁,已经等了整整一炷香后,他终于快忍不住了,刚要准备提剑冲进去时,就见池镜从大开的门缝里迈了出来。
她满脸讥讽:“呦,这不是太子殿下吗?怎么着、一会儿不见,提着剑想捅死我?”
“不是,孤没有。”赵陵承“咣当”把剑扔掉不要了,冲过去攥着池镜的小手,好像还带着些泪光在轻笑,“镜镜,镜镜你还在这,镜镜、镜镜你跟孤回去吧?咱们回东宫好不好?有事、回东宫说行不行?”
“殿下,你……”
赵陵承整个人的头发都给吹散了,他的白面上含红,整个人显得可怜兮兮,低声带着祈求说:“孤再也不戏弄你了,再也不耍你了,好不好?”
池镜真是不想再搭理赵陵承,但她只要走,就离不开他,终于望向他被缰绳磨破、还在流血的手,慢慢腾腾地点头说:“好。”
“好,好,镜镜,我们回家。”赵陵承扭头看着自己骑来的高头大马,上去就想要抱住池镜,“镜镜,孤抱你上……”
“上什么上?”三公主躲在门口头出来,表情凝重地斥了一句,“寒冬腊月的,镜镜身子弱,不能骑马吹风,来人,把我的马车牵出来,镜镜,坐车回去吧。”
“你看啊镜镜,男人到底不知道心疼人。”
“你闭嘴!”赵陵承再没法让自己被接着内涵,一点儿不认输地对池镜解释,“孤不会让你冻着,孤找你来得太着急,会把你护在怀里……”
池镜闭上眼睛,显然有些麻了:“够了,我不想再听什么冻不冻着的话了。”
“好,镜镜。”
“镜镜,镜镜你冷不冷?镜镜你饿不饿,镜镜你的手好凉……”池镜意外觉得赵陵承今晚烦人得要死,往一边闪了闪,不想让他搂着。
赵陵承指尖扑空,声音居然有点受伤地说:“镜镜,你别躲我啊。”
池镜并不是太想理他,默不作声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足尖,任凭赵陵承手心里的血一滴、又一滴地落下来,砸到地面。
“镜镜……”
池镜眼睛发酸,努努嘴,憋住了,还是决定不理他。
“镜镜,你能不能告诉孤一句实话?”赵陵承实在拗不过她,只能长舒一口气,彻底放弃认输了,“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急着要给孤娶侧妃?”
“赵陵承,你想听实话吗?”池镜实在忍不了了,从自己的琵琶袖中抽出来帕子递给赵陵承,“那你先把你手上的伤缠住,别滴了,很烦。”
“是,我想知道。”
“行,那我就告诉你。因为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
赵陵承差点急得脱口:“孤没有不喜……”
“反正你也早晚是要纳妾的,早几年晚几年有区别吗?我就想让你娶个两情相悦的,去喜欢别人。因为我一点都不喜欢一次次被你骗和当儿戏耍弄,因为我根本不愿意陪你玩那些幼稚无聊的游戏,因为我想要自由、我不想成天看见你也不想被你缠着,因为……”
“算了,就这些吧。”
“镜镜,那孤改,孤改行不行?”赵陵承僵硬伸出手想抱抱池镜,又给她跑掉了,连带心里也猛然一空,“镜镜,求你了,你说,你要孤怎么做,你才能消气原谅孤?”
池镜也不矫情,当即提出要求:“我要你娶侧妃,不要喜欢我、让我自由些,跟她在一起、去喜欢她吧。”
她要赶紧走,彻底离开他。
“好。”赵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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