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节
所以他并没认输,还是拿着那支盛药的汤匙放到池镜嘴边,想等她自己先开口主动喝。
与此同时,在收到苏嬷嬷了不得的报信后,寝殿外的窗棂上,没一会儿就悄咪咪多了两双眼睛。
宫女百合端着金盆出来,无意撞见后吓得双腿一软:“陛陛陛……”
“陛什么陛,闭上你的嘴!”皇帝正带着皇后爬趴窗户看得正高兴,连头都没功夫扭,“快去去去,赶紧下去吧,别闹出来动静。”
皇后也把食指贴在嘴唇上“嘘”了一下,附和道:“就是,快去去去,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别打扰本宫看热闹。”
百合:“……”
您二位可是堂堂的国君和国母啊,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咳、听墙角这种事情真的好吗?
不对!窗户纸上抠洞,这都不只是听、已经是明看了!
百合本着良心,很想出声提醒一句这样做不合适,但良心跟性命比起来、根本连屁都不是,所以她立马选择飞快地撤了。
“阿婉。”皇帝随手搭上皇后的右肩,悠悠慨叹道,“你瞧,咱们的儿子陵承,长大了、总算长大了啊!”
赵陵承已经年满十九,照理说像这个岁数,有孩子也都不过分了,大皇子跟二皇子虽说也没有正妻、但都已娶了好几房妾室,只有赵陵承这逆子偏偏对成亲毫无兴趣、甚至之前一提起就跑没影了。
皇帝起初还以为是赵陵承有什么隐疾不肯说、小心维护着他那么点男人的自尊,但直到上回他中毒昏迷、皇帝偷偷让御医查看过后,才意外发现他关键部分的长短、大小尺寸都不存在任何问题,甚至还青出于蓝,也没有软而无力,这才放心。
可这逆子毕竟是要当国君的,哪能不娶妻生子?这不是瞎胡闹吗?
皇帝盼来盼去,终于盼到个机会给他把太子妃塞进寝殿里,本想着赵陵承多多少少还得闹两天,谁知道居然竟如此出乎意料,不过成亲第三日、就老老实实地主动给人姑娘喂上药了。
那他们的小皇孙不就快……诶——
不对,这逆子之前从没碰过女子,行.房上他到底会不会啊?器物有了、技术能不能行?光一味给人姑娘折腾病了算什么事儿?
嘶,皇帝想到此处,觉得很有必要,把自己私藏的那箱宝贝送到东宫来,让赵陵承好好勤学多练。
这逆子也是,忤逆不像话,都长这么大了还让他这当爹的、为了区区房.事操心。
“不喝,苦。”
池镜一直不肯张嘴,赵陵承又没照顾过人,磨了一会儿耐心就跟不上了,干脆把汤匙放回到碗里,重新舀了些,直接怼到她唇瓣中间、撬开就往里倒:“不喝不成,必须要喝!喝!”
可药才刚进嘴里,池镜就脸色骤变,直接“噗”地一下全都吐了出来:“好烫!”
“哎呦,我儿媳妇烫着了?”皇后听得心里一揪,再也旁观不住了,就要往殿里走,还不忘回眸时点一点皇帝,“你看看、都是你儿子干的好事儿!”
皇帝不敢轻易吱声,无奈摊了摊手:那……怪朕咯?
帝后刚刚只是在外头偷看,再加上因为有床帐遮掩,并瞧不见池镜的脸,但这种情形、皇后还能大摇大摆地进门去见俩孩子,皇帝就不太行了,只好眼巴巴地继续守在窗边。
“哎呦,怎么了?怎么了这是?”皇后一望见自己的好大儿赵陵承,叹了叹气,有些无奈,“陵承,儿啊,你把你自己的娘子烫着了?”
这种木讷的样子,简直跟当年他的皇帝老爹一模一样。
“没有啊。”赵陵承又碰了碰药碗,显得极为无辜,“儿臣这也并没摸出来烫啊。”
“你是男子,皮糙肉厚的。”皇后哼了一声,坐在床沿上心疼地凝望池镜,“当然不觉得烫,太子妃这么娇气柔弱,哪能受得了?”
赵陵承:“……”
皮糙肉厚?在之前母后可从没用这种词儿说过他的。
他这就不是母后的好大儿了?
“囡囡啊。”皇后用素手抚上池镜正被冷敷着的额头,温声问道,“你还难受吗?现下觉得可好受一些了吗?”
“母……母后?”池镜睁开眼睛时只能见到一团金红,更多的是靠听力依稀分辨出这个声音,挣扎着就想要坐起来,“儿臣见过……”
“快躺下!你还病着,这种虚礼,就不用……”皇后起身赶紧把池镜给往回按,结果顺势一抬眼时,竟然见床榻中间,从头到尾横亘着块半人高的巨大屏风,当即惊讶到舌头打结,“这,这这这是……”
【哎呀,什么本宫不知道的闺房情趣么?从来没见过啊,他们孩子间的情趣是不是?哎呦,可这这这是怎么用的?好不好玩?回头本宫也让人照着打一个!跟陛下也试试!】
“回母后的话。”赵陵承生怕他母后脑补到没边,赶紧解释道,“这只是立在床榻间充当隔板的,好让儿臣与太子妃各睡各的,互不打扰、各不相干。”
“隔板!互不、打扰?各……不相干?”皇后只觉自己的魂魄和脑子都同时受到巨大冲击,眼神中刚刚燃起小火苗瞬间被熄灭了,且继而由不解变得惊恐,又转为愤怒。
她凶巴巴地张嘴斥道:“什么叫各不相干?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是你明媒正娶来的媳妇儿,你正儿八经的太子妃,你要跟人互不打扰,你、你你你……”
皇后小意温柔惯了,就算再愤怒也不至于伸手去打赵陵承,只把自己气得在原地吭哧吭哧地转圈圈。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枉费本宫还以为,是陵承这孩子昨晚行.房时玩得太过火,才把人囡囡给活活折腾病了,合着这小子别说碰、这么高的隔板啊、八成连看都没多看人家一眼啊,这小子!好混账!】
赵陵承:“……”
果然,世上比他母后做的点心更有毒的,是他母后的心声。
“拆了,立马拆了,赶紧给本宫拆了听见没有?”皇后粗喘着捂住胸口,满脸痛苦,“你要是不想把母后活活气死,就赶紧给我拆了!”
【真要命,这么下去,本宫得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小皇孙?】
赵陵承:“……”
不是,怎么就连小皇孙都有了?您这也想得太远了!
这要是他父皇,赵陵承肯定直接就犟上了,但他从小到大都没跟自己的母后顶过嘴,只是悄悄转移话头道:“行了母后,儿臣知道了。您先莫急,太子妃还病着,您当心再把她给吓着了。”
池镜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他们说的话,暗暗在心里咕哝。
【怎么还带拉我出来挡枪的?】
“你这孩子,听母后的,这样。”皇后暗暗叹了声这儿子真难带,一句句地指示赵陵承应该如何按步骤来,“药里加蜜了吗?再加一点儿,不然这么苦,你就只会硬喂,谁能喝得下去?”
“本宫摸摸,这会儿才晾得刚好,你把碗端过来,不用汤匙,让囡囡一口喝完……乖,张嘴。”
皇后的话池镜也不敢不听,只能微微启开有些泛白的唇瓣:“陵承快,赶紧给你娘子灌药,哎哎哎,慢点儿别把人呛着了。”
“好嘞,再赶紧给囡囡喂颗蜜饯吃。”
池镜烧得晕晕乎乎,到后来喝了药之后、也不知道皇后又跟赵陵承说了些什么,便沉沉睡过去了。
等到池镜仍在哼哼唧唧,并没有完全明白过来的时候,只迟钝地眨动着眼睛,慢吞吞望向就站在她身前的赵陵承。
“你醒了?”赵陵承显得有些疲惫,耐着性子问她,“你可还觉得难受吗?要不要孤让阿胖去请御医?”
池镜还没缓过神,嘴仿佛不受自己控制,张口就道:“两个同样是你的贴身内侍,殿下为什么只说让阿胖去,不让阿瘦去?殿下是不是有歧视?”
“……”赵陵承深吸了口气,打算先不跟她一般见识,“呵,都有力气跟孤抬杠了,看来是没什么事儿了。”
池镜淡淡回应:“难不成妾身有事还是没事,都是由殿下一个人说了算的吗?”
糟糕,池镜惊惶地睁大眼睛——
她都在讲什么啊?要命了,这些话明明不是她自己想说的啊。
快住口!这狗系统不讲武德、居然趁虚而入!
额外多杠的又不计分啊!
“够了,夜深了,孤不想跟你多嘴,回你自己的里头待着去!”赵陵承被教训了一天又让池镜杠,已经很有些气恼, “省得你烧糊涂了认不清,你这会儿躺着的是孤的地盘,孤亲自把你抱过来的!”
赵陵承不是没想过先跟池镜换一晚上地方睡,但略微扫过一眼后,便发现那里头扔着好几件女子的亵衣,叫他别说躺了、简直没眼看。
“你看,你急了你急了!我又没让——”
池镜轻飘飘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浑身猛地一震,这下子终于彻底清醒了:“殿下抱……”
【嘶,是真的吗?我没听错?这家伙这么不近女色、居然还会主动抱我了!】
“你可千万不要想太多。”赵陵承板着脸,极为无情又傲娇地抬了抬下巴,“你在里头不好诊脉喝药,再说当时你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孤半点都没碰着你身子。”
休想赖上他!
赵陵承为免池镜仍旧不信,还现身说法,想亲自给她重新演示一遍。
紧接着,赵陵承就脱鞋上了床榻,拦腰抱起把池镜裹成春卷的被桶,直直往里走。
“你可看好了,孤当时就这么抱……”
赵陵承身量很高,抱着池镜就迈着长腿、轻轻松松跨过了屏风遮拦,他刚要把被桶摆正了放好,脚下却突然打滑,在光洁的床褥上狠狠一绊,整个人犹如玉山倾倒,不偏不倚地朝池镜覆压下来……
完蛋。
作者有话说:
镜镜:哦豁!重现现场翻车了哦!
承承:自己挖坑自己跳,得劲!
7、杠精蓄力7%
在亲眼看见赵陵承朝她扑过来的那一刻,池镜只觉得糟糕、大事不妙。
只可惜这狗男人为了避嫌,用被桶把她给缠得和个蚕蛹似的,叫她全身上下只有脑袋能动上一动。
池镜来不及多想,生怕自己身上会演出“摔倒必接吻”的狗血剧情,于是拼尽全力,把头使劲一偏。
紧接着池镜便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赵陵承同样在把头奋力一偏。
然后她惊奇地发现,他们两个偏向的正好是同一处方位。
而那一瞬间,赵陵承的眼神简直变得比她还要惊恐和慌乱。
“嘭”地一声闷响后。
赵陵承紧躲慢躲还是没能躲得过,上半身直直压中池镜的胸口,且因为强大的惯性,他的脸更是贴住了池镜的侧脸,还顺势把嘴唇,都重重亲吻到了她的唇瓣上。
【卧槽,这也可以?!!】
好六,池镜惊了。
赵陵承也惊了。
只见他虎躯一震,迅速把自己的嘴从池镜的朱唇上移开,狼狈地狗爬起来倚墙坐到另一边——
他心里再觉得难、倒也没有打算逃跑,毕竟作为个男人占了便宜,就该有点担当。
赵陵承喘着粗气惊魂未定,才欲言又止地想要开口、跟池镜商量这事儿该怎么算时,突然又察觉到、他手按到的地方,触感好像有哪里不对:
总之又软又滑腻,拿指头轻轻挑一下时,还有细细的系带——
赵陵承瞪大眼睛惶恐地往下去,竟赫然见他摸着是一件赤色的鸳鸯戏水肚兜。
救救他,救救他……
跟赵陵承的手忙脚乱比起来,池镜倒显得挺淡定,依然乖乖地待在被桶里,等着看他脸色煞白地把肚兜拨弄到一边后,又哑着嗓子开口问:“刚……刚刚孤跟你,那算是……亲、亲过了吗?”
“嗯……”池镜语气上扬,仿佛坠着条撩人的毛绒尾巴道,“那怎么不算呢?”
【这不废话吗?这可是本姑娘两辈子的初吻!初吻你知道吗!】
“……”赵陵承心里好慌、已经没功夫注意细想池镜所谓的“两辈子”是怎么回事,只顿了顿后、有些尴尬着说,“那你放心,这事、孤肯定不会赖账的。”
赵陵承这狗太子的姿态突然低了下来,倒叫池镜莫名其妙地感到有点愉悦,她挑了挑眼尾、好整以暇地看向他高傲道:“殿下说不会赖就不会赖,怎么证明?有证据吗?万一赖了怎么办?”
〔叮,已检测到自动抬杠点,当前杠精值4,好感度96,任务进度4/100。〕
啧,这会儿居然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午夜零点、又是新的一天了!
本来这个时候池镜早就该困了,但兴许是她已经睡了整整一天的缘故、现下精神得很,以及赵陵承此时的样子,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赵陵承又急又恼,从没想过还会需要应付这种事,池镜又非得跟他抬杠较真。
可谁让他先非得要重新演示一遍,自己挖坑自己跳了呢?
赵陵承只好认命道:“你要证明?那不然孤这就去给你立字据,白纸黑字抵赖不了,你想怎么样?孤亲了你一口,作为补偿,别太过分、孤可以答应你个……”
她想怎么样?
池镜没料到自己只是随口一杠,赵陵承竟还大方到还真让她提条件了。
可她掰扯着手指头算算、毕竟自己是三个月以后就要离开的,荣华富贵在这里享用完也带不走,她什么都懒得干,也真没想过拿接个吻的事儿要挟纯情少男赵陵承,更不打算跟他发展什么感情。
池镜来回纠结了半天都觉得没意思,最终只是恹恹道:“算了,立字据整那么麻烦不至于,只要日后殿下心里有数,对我好一点就行了。”
对她好一点?这话就挺意味深长了。
赵陵承神情茫然地愣了愣,目光有点阴鸷道:“你今后,不会拿这事,来威胁孤吧?”
“嗯?”池镜被问得有点懵,“什么威胁?”
【不就是亲个嘴?又不是那什么,难不成他还怕我非得缠着他、让他负责?】
【啧,这狗太子纯情起来,还怪可爱的!】
赵陵承明知池镜心里没说什么好话,还分明是在笑话他,但没得到结果之前,他还是只能赖着不走。
直到听她说:“不会的,殿下,我也说话算话,”
然后赵陵承才像如释重负一样,飞快跨过屏风跑了。
灯光乍灭,满殿岑寂,没出一炷香,池镜已经再次睡熟。
她居然还能跟没事儿人一样睡得着觉?
赵陵承很想冷静,但明明伸手不见五指、还有屏风遮挡,早就彻底看不见池镜的人了,还是莫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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