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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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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凌厉清隽的面孔。

    却夏看不分明他从昏暗里望来的眼神,只听见了他最后一句的话。

    然后陈不恪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

    却夏刚刚在被窝里已经给自己做了漫长妥帖的思想工作,所以现在还算镇定——至少表面上。

    她平静无声地走过去。

    不疾不徐的几步,因为看不清陈不恪的神情,却夏准备先发制人,抢占交流主导权。

    话题就从“你在看什么”这样的日常对话开始吧。

    思索间,却夏停在了长沙发前。

    离着陈不恪还有一两米的距离,她非常随意自然地回过脸,看向陈不恪对面无声亮着的荧幕——

    “你在看什……”

    声音消失得很突然。

    却夏大脑空白得更突然——

    如果不是她考试考傻了的话。

    如果不是她眼睛有问题的话。

    如果不是她现在在做梦的话。

    那、此刻、陈不恪情绪冷淡,懒阖着眼看得昏昏欲睡似的画面里,两条赤白的躯|体在月光下纠|缠的镜头。

    确实是她想的那种片子没错吧??

    “…………”

    却夏眼睛疼。

    她不知该作何表情,但还是依着本能反应转回来——于是就面向了沙发上的白毛祸害。

    陈不恪的视线随着她方才的问题和转身,一同落向了荧幕,“你是问,我在看什么?”他停顿了两秒,声音懒懒哑哑地一抬遥控器,“唔,□□。”

    却夏:“………………”

    他好坦荡。

    陈不恪:“一起看吗。”

    却夏:“………………”

    这是什么爆米花电影吗他为什么能够如此自然地邀请她?

    本着输人不输阵的态度,却夏在诡异的沉默后慢吞吞地挪到陈不恪身旁。

    “你刚刚是,边看边打电话吗?”

    “嗯。”白毛应得很随意。

    “你这个人的爱好,果然很,”她纠结了下措辞,“独特。”

    “……”

    对着小狐狸满脸写了“我很慌怎么办但我还要装坚强”的强作镇定的神色,陈不恪终于还是绷不住冷淡。

    他偏过脸,轻声笑起来。

    却夏木住:“你笑什么。”

    “你明明想说变态,为什么要换成‘独特’。”陈不恪哑着嗓音转回来,说话时他半扬着下颏,仰睨着她,明暗的光影将他薄薄的眼角拉长得更锐利,明明带笑,却像是把沾血的刃刀。

    却夏忽然发现自己错了。

    刚刚过来前,她看着这边的昏暗里,沙发上像趴着只懒洋洋没精打采休憩的大白猫。

    而现在,近距离被陈不恪眼底没再掩藏的幽黑情绪一慑,她才恍然分明——

    这明明是只正按捺着扑猎欲|望却又忍得太狠,所以才显得做什么都无精打采的大白…老虎。

    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譬如他现在懒洋洋蜷着腰腹靠在沙发仰着她的这个眼神。

    明明她在上他在下,却好像他随时都能一口吞掉她。

    却夏刚停下的足尖慢吞吞往后挪了半步。

    明灭光影将陈不恪的长睫勾勒得更细长清晰,他眼帘淡淡一扫,瞥过她后退的动作。

    停了一两秒,大白老虎什么都没做,偏开脸。

    “没事,”老虎懒洋洋将下颌垫回靠背上,没什么情绪地瞥着荧幕里交织的赤白,“饭在微波炉里,叮一下就好,你去吃吧,不用管我。”

    却夏:“……”

    但凡是个人,听完这话怎么还退得了第二步。

    白毛祸害蛊人有一手的。

    却夏攥了攥手心,浅咖色的眸子低了低,飞快从那人懒搭叠着长腿和松蜷的腰腹中间一扫而过。

    陈不恪穿的是套松垮的家居服,某个地方的反应完全掩饰不住,他似乎也没有掩饰的意思。

    而和身体反应截然相反的,白毛侧颜冷淡得兴致缺缺,显然也并不是解决的样子。

    在开始升温的脸颊温度里,却夏又把视线慢吞吞横挪。

    皓石台面在昏暗光线下折过缩小版极光似的深沉的绚丽,上面摆着的纸抽盒子和旁边空着的垃圾桶都在一眼可及的范围内。

    却夏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基本的生理知识常识她还是有的。

    即便此刻思路滞涩,她也大概能理解这是个什么情况。

    “陈不恪。”

    却夏有点庆幸,还好现在客厅是关着灯的,侧背对着荧幕的地方,光线就会昏暗到视物都困难。

    陈不恪应该看不到她脸红的状态。

    “你现在最好别和我说话。”陈不恪难得对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一副要睡过去似的模样半阖着眼,困恹地瞥着荧幕里换了新姿|势的两人。

    小狐狸身上的气味好像已经传过来了。

    陈不恪缓慢皱起眉,往下瞥了眼。

    刚因为荧幕里那两个纠结的人影而逐渐冷淡的某处又有了昂首挺胸的新趋势。

    ——不争气的东西。

    陈不恪晦着眸子,将脑海里新一轮的变态想法死死捶一顿塞回去,面上更加困懒了。

    他手腕一勾,遥控器将电视关了,往旁边沙发角落随手一掷。

    荧幕熄灭的最后一秒里,陈不恪起身,要从却夏旁边过去。

    “我去下浴室。”他声音低着。

    然后就被女孩推了回去——

    跌坐进沙发里时,陈不恪都怔了下。既是因为没防备,也是因为全身上下每一根肌肉几乎都被他下达着强制松弛的指令,才能确保自己不伸手把刚刚要跑掉的小狐狸狠狠拽回来掼在身下。

    结果反而被小狐狸突袭了,这是他没意料过的。

    更意外的是,下一秒,却夏就单腿一提,雪白的膝从长裙下露出半截,压在他靠后坐开的腿间的沙发上。

    然后她倾身覆下。

    黑暗无数倍地放大了一切感官。

    陈不恪几乎能感觉到却夏身上的每一丝气息缠绕上来,将他束缚、裹紧,钻入四肢百骸,然后操控他的一切理智和情|欲的那个无比漫长又迅疾的过程。

    他转瞬就成了她用欲|望就能轻易操控的俘虏。

    但是是不那么听话会失控的俘虏。

    陈不恪拽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顺着却夏的压制而后仰,他扣住她后腰,抵着她尾骨又将下颌搭靠在女孩颈窝旁。

    他声哑又狼狈地笑:“却总,别这样。”

    却夏在黑暗里冷漠地红着脸:“我以为你是对着□□没兴致但靠理智又降不下去才这个状态。”

    一副“有本事你反驳我”的战备状态。

    “是,”陈不恪低声,“但我怕你会后悔。”

    “——”

    却夏一哽。

    倒也谈不上后悔,只是有点迟疑。

    对她这种生性疏离难亲近人的性格来说,对任何关系的接受都要迟缓甚至抗拒,更别说亲密关系了。

    但如果是陈不恪的话。

    好像也没关系。

    却夏思索一圈,正想张口。

    “我知道,”陈不恪低轻着声,抵在她后腰的手挪上来,轻且安抚地摸了摸她后脑,他声音哑得厉害,却温柔更甚,“我们未来还长,我不急。”

    “——”

    却夏心口微微抽疼了下。

    她轻皱起眉,把要起身的人扣得更紧,几乎是摁着陈不恪的手腕在沙发上。

    又静默几秒,却夏缓声:“我可能是有点紧张,需要适应或者学习一段时间才能准备好。”

    “好。”

    “但你这样,我也不能置之不理。”

    “?”

    却夏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松了他的手。

    “我,”如果不是抬起的指尖微颤,近在咫尺的颈子都洇得嫣红,那或许就被她用不紧张瞒过去了,“…帮你。”

    陈不恪反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近。

    “你确定?”

    “……”

    却夏没说话。

    她食指微颤了下,勾起他松垂的裤绳,黑色细绳缠绕上雪白的指尖。

    落地窗外,最后一丝月色避入云里,被绞噬着,寸光不余地吞没进无际的昏黑里。

    ——

    却夏是第二天上午醒来时,才知道了影视城照片被人恶意泄露的事情的。

    由她的好友,八卦传送带,于梦苒同学声情并茂地转达。

    【于】:你可终于考完了,快给我憋死了。

    【于】:#¥#@#¥@#¥

    【于】:这事!绝对是秦芷薇看不过《至死靡他》的剧播热度最大化在你这个女四号而不是她这个女主角身上,才做出来的!

    【于】:你都退圈了她还要这么黑你,你看看你这夺夫之仇拉得多稳

    【于】:不过那张照片到底怎么回事,没听说你之前谈男朋友了啊?不会真是无缝衔接吧?我靠你不能这样对待陈不恪啊姐妹,他粉丝绝对会叫你后半生都不得安宁的

    【于】:%¥%&*……

    令人头疼的消息咕咚咕咚跳起来没完,却夏只能头疼地按下语音。

    “照片里的就是陈不恪。”

    【于】:????????

    【于】:……………………

    【于】:行吧,你背着我养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于】:不过你怎么不打字,突然发语音了?

    【于】:你不是不喜欢发语音吗?

    却夏沉默,低头看了眼张开的手掌,细瘦苍白的掌心似乎还透着残余的艳红。

    昭示着它昨晚遭受了多么惨无人道的对待。

    却夏木着脸趴回去。

    “……手断了,不想动。”

    【于】:啊?我靠,你们考试这么变态啊?

    却夏:“…………”

    考试不变态,但白毛变态啊。

    于梦苒后面的信息干脆也发成了语音:“哈哈哈哈哎你看网上都说什么了吗?我本来还怕是真的不敢讲呢,既然那是陈不恪我就放心讲了。”

    却夏不太在意这个话题,但房子偌大空荡,陈不恪又不在,努力准备了很久的考试忽然结束,她好像也有点突然找不到生活的重心了。

    这种时候,听于梦苒话痨会儿好像也不错。

    于是却夏就顺承着接:“说什么。”

    “哈哈哈他们说你本色出演倪白晴,脚踏两条船,还说陈不恪为此大怒,已经气得把你拉黑了,即将上演现实版‘豪门弃妇’哈哈哈哈……”

    却夏听得恹恹,蔫靠在床头:“陈不恪那个变态脾性,真生气了第一件事肯定不是拉黑我。”

    “嗯?那是干嘛?”

    “……”

    却夏慢吞吞转向窗外:“不重要。”

    于梦苒:“哎,说起他,陈不恪今天没来找你吗?”

    却夏再次沉默,下意识回眸望了眼半开着的卧室门外空荡的客厅。

    某人变态到什么程度上呢。

    就是昨晚把她折腾到大半夜接近天都快亮了他才终于消停,而她已经困到意识不清快要昏厥了,朦胧中还听见陈不恪收拾案发现场,最后靠到她耳边低声哑语,说他在她旁边睡不着,要回工作室准备新专辑的新闻发布会的事情。

    事实上却夏当时缺觉疲惫还手酸到只想把他送上火星,于是呢喃着声把人往外推。

    然后就被攥住酸麻的手腕,陈不恪克制地吻了吻她的唇。

    再然后,白毛祸害似乎就出门了。

    却夏想想都更手疼头疼。

    “嗯,他七周年专辑的新闻发布会,好像是在今天中午吧。”却夏含混带过。

    “我靠!!你不说我都忘了!!啊啊啊不和你说了我要去蹲发布会直播!!”

    却夏听得懵:“怎么还有直播?”

    “哈哈你的功劳啊,本来陈不恪的恋情绯闻就闹得这半年里都风风雨雨真真假假的,又有被你劈腿这种大料,现在竟然要开发布会了,这种机会那群记者狗仔怎么可能放过?”

    却夏:“……”

    为什么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于梦苒那个见色忘义的,被提醒了新闻发布会的事情后,立刻就结束聊天要去定闹钟蹲直播了。

    却夏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早午餐,又刷了杯碗碟筷,但还是心神难定。

    迟疑之后,她干脆给陈不恪发了条消息。

    白毛顶流的七周年专辑发布在即,却夏并不希望在这个关头,因为自己的事情对舆论方向造成什么大的影响。譬如影视城的那张照片。

    然后陈不恪的电话就拨了回来:“在家?”

    却夏应声,听着他背景音里的嘈杂:“你那边,发布会是不是快要开始了?”

    “嗯,”陈不恪停顿,“临时出了点小变故。”

    “什么?”

    “美瞳掉了。”

    “?”

    却夏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下来:“现场吗?”

    “不是,后台,”陈不恪声线仍是懒洋洋的,“但我备用美瞳忘在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了。”

    却夏转身出了餐厅:“我给你送过去。”

    “会不会太折腾你了?”陈不恪轻哂,“今早我走的时候,有人可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

    却夏梗了下,极力忽视某些被他低哑嗓音撩拨回来的记忆画面和感知,“发布会的地点发给我。”

    不等陈不恪说第二句,却夏果断挂了电话。

    ·

    作为圈内数不着的180线,却夏出门从来没有戴帽子口罩包裹严实的习惯。

    但这趟打车到陈不恪开发布会的酒店,她就深刻感知到了这个必要性——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了至少十回。

    却夏不担心被认出来,更担心车被司机开进路边绿化带里。

    临近终点,司机大约是终于忍不住了:“你是不是那个叫却,却夏的演员?”

    “不是。”

    却夏情绪淡淡,手指勾着装备用美瞳盒子的纸袋,语气也波澜不起。

    “咦,但我看你和她长得很——”

    “我照着她整的。”却夏漠然转回,“那家整容医院要介绍给您吗?”

    司机:“……”

    司机:“不,不用了。”

    于是顺利到达发布会所在酒店。

    楼外早有专人候着——正是为自家祖宗快要操碎了心的张康盛。

    一看到却夏下车,只穿着件最简单的长裙,面部一丝遮拦都没有,张康盛顿时头都大了,下意识看了眼出租车和车后面。

    却夏见他神色古怪,略微迟疑:“我不方便上去是吗?”

    “不不不,方便方便方便。”张康盛回神,吓得叠声出来。

    这要是被他不小心弄回去了,他们祖宗还不知道得干点什么更石破天惊的事情。

    “您跟我来。”

    却夏跟着张康盛进了酒店,上了电梯。

    新闻发布会在酒店三楼的多媒体会议楼层。

    张康盛领却夏走的是VIP私人电梯,直达有安保看护的非公共区域,于是没有被不够资格进入的围聚在外的记者狗仔围观。

    却夏顺利到达发布会后门。

    隔着薄薄的门板,听见里面闪光灯和人群嘈杂的声音,却夏停住,勾起纸袋的手略微一紧,她微微眯起狐狸眼。

    ——

    发布会已经开始了。

    陈不恪如果就在这里面,那要美瞳也该晚了才对。

    “却夏小姐。”

    她身后,张康盛深吸了口气,“十分抱歉,我们欺骗了您。”

    “?”

    却夏转回身。

    张康盛低着头:“这句话是恪总让我转告给您的——他想站在你身边,无论前面是世界还是时间。”

    却夏默然,攥紧了手里的纸袋。

    “您可以选择叩门或者离开,恪总他全部愿意接受。”

    “……”

    安静数秒,低着头的女孩忽然很轻地笑起来:“还说我是狐狸,”

    “嗯?”

    “明明他才是。”

    “?”

    明明知道,无论多少前置条件,我永远选择你所想要的那条。

    却夏转身,抬手,轻轻叩门。

    她听见门内一切噪声消失,归于寂静,她听见隔着门板,那人朝她走来,万山无阻,万海可平。

    然后后门拉开。

    陈不恪站在她的世界门前,眼神被情绪摇晃得厉害,他朝她伸手。

    “恪总,骗我啊?”却夏故意板起脸。

    陈不恪哑着声,眼神柔软带笑地望着她:“罚我吧。”

    “好啊。”

    却夏将手里纸袋递到他手旁,然后指尖轻轻蹭了下他手心,“先罚你,买一送一。”

    “——”

    陈不恪握住女孩纤细的手腕,将人牵进门内。

    短暂的寂静后,闪光灯和快要掀开屋顶的躁动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那些快要按炸了的快门声和闪光灯绚烂在他们身前。

    陈不恪视若未见。他只望着却夏,然后将她的手牵起来,在唇边轻吻:

    “开这场发布会是跟她道歉,也怕你们再认错——”

    “我今生的唯一女主角,却夏。”

    作者有话说:

    **

    47、狂想

    如果有一天却夏得了镜头恐惧症, 那一定是因为陈不恪太祸害了。

    ——

    新闻发布会结束将近十分钟。

    回程的车里,却夏一闭上眼睛,还是觉得视网膜上一片闪光灯灼下的光斑。

    五彩斑斓的黑大概也就这样了。

    “祖宗, ”副驾的张康盛幽怨转回, 抬起平板,“您要不要看看实时热搜上面, 您一己之力打下来的半壁江山?”

    “不看。”

    陈不恪阖着眸, 侧身枕在却夏腿上, 嗓音被睡意染得慵懒又低哑, 像只刚震啸山林后刨着爪窝回洞穴的懒洋洋的大白老虎。

    张康盛才看见, 连忙转回去:“这路上堵车,别再刹车晃着您, 您还是回家再睡吧?”

    “不行,太困了。”陈不恪闭着眼打了个哈欠。

    “哦,说起这个,今天化妆师还问我, 您昨晚是不是半夜梦游去了?黑眼圈重得遮瑕都藏不住,他差点顺势给您化个烟熏妆。”

    “……”

    张康盛就是随口一说, 但陈不恪却能敏锐地觉察到——他枕着的女孩的腿慢慢绷紧起来。

    笑意将陈不恪薄而锐利的眼尾提起,“昨晚,看了场电影, 然后一夜没睡。”

    “——”

    望着窗外的却夏没忍住,低回眸子,赧红着脸警告地睖向腿上的白毛祸害。

    她作势抬手去堵他嘴巴。

    可还没靠近, 就被陈不恪反捉住手腕, 拖到唇前轻细地吻了下。

    吻时他还仰眸从下笑睨着她。

    却夏:“…………!”

    一切无声。

    前面的张康盛对后排的事情毫无所察:“啊?电影?什么电影这么好看, 还要熬通宵啊?”

    “嗯, 讲狐狸的,”陈不恪忍着笑,“是很好看。”

    “哪部啊,我今天也回去看看。”

    “不行。”陈不恪懒洋洋阖回眸子。

    张康盛:“?”

    在却夏指尖恶狠狠挠他掌心的骚扰下,陈不恪低轻着笑,将她手握得更紧——

    “是只给我看的独家。”

    “??”

    ·

    网络世界里这几天沸反盈天,属实鼓噪了好长时间。

    年初就收到这么大的业绩大礼包,圈里的媒体和狗仔都忙疯了,从陈不恪在发布会现场自己认下的影视城照片前后开扒,每一天都有新的一家媒体跳出来发布《白毛顶流恋情时间线》。

    其中的最长版本里,陈不恪和却夏打小就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已经认识十几二十年了。

    还早恋。

    “……经过了漫长的十年恋爱长跑,白毛和小狐狸终于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陈不恪单手折肘撑着额头,侧躺在床上。

    念完最后一句后,他合上平板,一双异色桃花眸早被笑绪晃染得潋滟:

    “怎么样,今晚的睡前故事,却总还喜欢吗?”

    “…………”

    却夏已经麻木而安详地躺在另外半张床的中间,还合着眼。

    但听到这句,她实在忍不住,转回来:“陈不恪。”

    “嗯?”

    “你的粉丝知道他们的大众偶像每天晚上都会做‘自己念自己的八卦小报新闻头条当睡前故事’这样羞耻的事情吗?”

    女孩木着脸,语气平铺直叙,一字没有停顿地说完。

    陈不恪反而被却夏的反应惹得更笑了,“错了。”

    “?”

    “是念八卦小报给老婆当睡前故事。”

    “……!”

    那人话间嗓音渐哑渐近,最后一个称谓几乎要吹进她耳心。

    却夏脑海里警铃拉响,掀开被子想躲。

    但还是晚了。

    白毛撑着额角的手一松,放任自己倾覆过来,直接把被子两端在却夏身体两侧一压,然后他抑着笑俯身,勾着女孩的下颌轻抬起来承他压迫的吻。

    和那显得凌冽眉眼都柔软的神色不同,却夏总觉着陈不恪的吻里带着一种极具侵略性的掠夺感。

    不管这人起初多么克制,随着一吻加深,他就像撕开那张慵懒冷淡的外衣,把里面难驯又攻击性的一面露出来,全副无遗地展现给她看。

    且最近这个趋势越来越明显。

    连带着白毛在某件事上的表现也越来越“过分”。

    譬如此刻。

    即便隔着薄被和衣物,也完全无法掩藏,却夏几乎可以感知到他兴奋起来的每一点温度和轮廓。

    最近一段时间的义务劳动让却夏对自己可以预见的可怕未来深感担忧。

    担忧归担忧,却夏还是不忍心陈不恪难受。

    只是她刚迟疑着从被底探出手腕,就被陈不恪察觉地扣住,拎起来,压在她肩旁。

    他用力按着她手腕,将那一吻更深地抵|入。

    “今晚不用。”

    “?”

    却夏脸颊漫红,浅咖色的眼瞳却抗议又凶地睖着他。

    [那你兴奋什么。]

    陈不恪很轻易就接收了却夏眼神里传达的情绪话意,他眼底翻搅的情绪像泼天墨色,淋漓又浓重,最后却被笑意悉数藏下了。

    像狂风骤雨之后大海最假性的温和,汹涌噬人的波澜被掩藏在晴日的浅淡蓝绿下。

    他故意似的研磨着她唇瓣,勾咬她舌尖。

    然后在某个唇齿相依的间隙,却夏感知着陈不恪的吻从她唇角落下,慢慢擦过她发鬓,又轻咬过她被他用力扣在脸侧的手腕。

    最后一吻不舍地收停,他抵着她耳心喑哑低语。

    “Me vuelves loco,Senorita.”

    “——”

    那个撩拨的性感又骚气的尾调上扬,几乎让却夏觉着全身的血都要涌上来了。

    她下意识偏过脸,对上那人光暗下异色的瞳眸。

    剔透的琥珀衬着浅淡的蓝绿,他像是从深海涉来的专蛊人心的海妖。一个眼神一把声音都能将人拉进深渊的海底,万劫不复地沉沦下去。

    却夏望着他,瞳孔微微虚着。

    陈不恪只以为她是没有听懂他说的才是这个失神的反应,他轻哑着笑,松开她手腕,勾起她一缕发丝,在掌心轻缓拨弄地戏玩。

    “Senorita,”他缓声念着,“是小姐的意思。”

    却夏回神。

    一个她听过的简单词汇,被他低音下的舌尖一勾就像是蛊人的海妖曲,却夏也不知道是西语的魅力还是白毛祸害自己的功劳。

    “前面那句——”却夏假装无事地扭开,“太羞耻了可以不翻译,我会当没听见的。”

    陈不恪低声笑了,“那就翻译成英语吧?”

    却夏回眸:“?”

    陈不恪低下来,深深望着她的眼睛,却夏像看见了世界上最美的两片湖泊,又听着陈不恪用他低哑带笑的嗓音轻声重复:

    “You make me crazy.”

    他一停,眸子噙着她唇瓣,尾音低转:“Senorita.”

    “!”

    却夏心底埋藏最深的情绪终于被他激了出来,女孩的眸子在晃神后一冽,她被他扣过头顶的手腕翻转,桎梏住陈不恪的,然后勾腰一拧,将人反压在下。

    被迫靠在床头,白毛却神色松散懒慢得没一点意外,他只微微扬着下颌,任跨在他腰腹的女孩像只发狠的小兽那样生涩又用力地吻下。

    修长脖颈上喉结缓慢地轻滚,将他声音压得更哑。

    “却总,”某个吻的间隙,陈不恪低低笑着,避开她一吻,“明早我们还要坐飞机的。”

    却夏抬手,勾他下颚迫他转过正颜。

    那双浅咖色的眼瞳被情绪洇成冷淡又魅人的琉璃石似的光景,她居高临下睨着他,微微歪头。

    声质轻冷:“那你求我啊。”

    陈不恪眼底情绪撼动,那仅剩的最后一丝禁制几乎就要被撕裂开来。

    但半晌,他还是在深深的喉结滚动后,哑着笑隐忍地低垂了眸。

    “好。”像深山丛林里盘踞的庞然野兽缓慢地收敛着森厉的爪牙,免得蹭伤或吓跑了跳到他身上挑衅的初生小兽。

    他低低敛下眸子,声哑染笑:“求求你,放了我吧,却总。”

    “——”

    却夏第一次失信。

    她低头,有种被勾引成功的恼羞成怒,用力泄愤地咬过陈不恪的唇角。

    ·

    第二天的远行确实是一早就计划好的。

    《春日狂想》专辑的音乐录制已经结束,母带制作完成,剩下的任务就是MV拍摄和封面设计之类的部分了。

    陈不恪的歌迷或者听过他歌曲的路人都知道,过往的所有专辑里,白毛顶流从不参与任何一首MV的表演录制部分,甚至也挑不出一首算得上纯粹男女之爱的情歌。

    然而这次,根据陈不恪团队在专辑新闻发布会上以及后期透露的消息来看,这张专辑内竟然有5首情歌,占总曲目近半,除此之外,白毛顶流还会亲自参与MV的表演录制。

    这两个消息哪个都在网路上掀起过不小的波澜。

    路人粉戏称,这就是自然界最为典型的孔雀开屏,白毛顶流大概是进入发|情|期了。

    至于求偶对象,众所周知。

    然而。

    比起歌迷和路人的津津乐道和翘首相盼,求偶对象本人对这件事的预期并不乐观。

    在飞向国外不知名目的地的私人飞机上,却夏退出了和于梦苒的聊天界面——自从得知她也被陈不恪拎上出国录制MV的飞机,于梦苒就开始兴奋地信息轰炸,试图从却夏这儿获得一手的MV“路透”。

    “你的歌迷和粉丝真的很天真。”

    却夏叹气,“他们在看过《至死靡他》之后,为什么还会对你的演技抱有希望?”

    陈不恪原本正在用单只耳机听着播放器里录制好的专辑歌曲,闻言他轻叩着扶手的指节一停,轻眯起眼:“我演的有那么差吗?”

    却夏惊讶回眸:“你以为呢。”

    陈不恪懒洋洋摘了耳机,侧过身来,眸子勾起来睨住她。

    却夏微微警觉:“干嘛。”她想往舷窗的方向缩,“你先问的,不许恼羞成怒。”

    陈不恪却没动:“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嗯?”

    “之前《至死靡他》剧组那场沙发吻戏的时候,是不是有人嘲讽过我,如果我参录MV,那专辑销量会直接腰斩?”

    却夏:“?”

    …“难怪以前连自己的MV都从不参拍。”…

    …“还好没拍,不然你的专辑销售创造出来的纪录可能要少一半吧。”…

    却夏:“……”

    虽然不想承认。

    但确实是她说的。

    却夏心虚地挪开视线:“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啧,那我帮你回忆回忆?”陈不恪倾身靠过来。

    “…怎么帮?”

    “比如,”白毛慢条斯理地低着声,近她眼前才停下,“那场沙发勾引的戏份,我还是挺想再来一遍,多来几遍的。”

    “——我想起来了。”

    却夏一秒正色,怼着陈不恪的肩把白毛往回推:“清清楚楚,印象深刻,不用回忆。”

    陈不恪哑然失笑,把木着脸的小狐狸爪子拉下来:“那打个赌吧?”

    却夏不动神色地试图挣脱,“赌什么。”

    “就赌我参拍MV,专辑销量会不会腰斩。”

    却夏:“……”

    最近的热度反响赫然在目

    傻子才跟他赌。

    可如果不赌——

    却夏瞥过被陈不恪看似松散握着实则毫无挣脱余地的手腕,默然几秒,她慢吞吞软下态度:“也可以,但赌注是不是要各自想想,然后再商议。”

    陈不恪似乎被她的话勾走了注意力。

    却夏几乎就要成功脱身的时候,手腕忽地一紧,这次力道来得猝然且难以抗拒,却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不恪拎到眼皮子底下去了。

    白毛祸害低垂下眸,眼尾浸笑:“不用那么麻烦,我已经想好了。”

    “?”

    “如果我赢了,就让我……”

    陈不恪低头,在却夏耳边哑声:“***”

    却夏:“?”

    却夏:“???????”

    石化数秒后。

    却夏面无表情也毫不留情地直接抽回手,把配合松开的白毛祸害一把楔在靠椅上:“陈不恪你是不是也玩得太变态了。”

    被气恼得脸颊通红还面无表情的小姑娘“锁喉”抵在靠椅里,白毛还特别愉悦忍俊不禁地低头笑了。

    一边笑他一边懒懒扬眸,似笑似谑:

    “怕输么,却总?”

    “我才不怕——”却夏差点咬住舌尖,“我才不会受你激将法呢。”

    陈不恪:“懂了。”

    白毛懒耷回眼,那副“知道了你就是怕输但我喜欢你不会拆穿你的”只差写在他的双眼皮挂在他的长睫毛上了。

    却夏又赧又气。

    冲动是魔鬼。

    冲动是魔鬼。

    冲动是魔——

    陈不恪:“别生气,却总输给我也不是第一回了。”

    却夏:“……………………?”

    “赌、就、赌、谁、怕、谁。”

    “?”

    舷窗旁。

    被光透得灿白的碎发一扬,陈不恪眸子里的愉悦几乎就要化作浓墨满溢出来,将她包裹住了。

    幽黑的瞳孔边缘掠过一丝淡淡的蓝绿异彩,陈不恪起身,单膝跪着倾靠过去,身体带起的大片阴影笼罩下来,在他落下那个克制又渴求的吻里将却夏的身影吞噬。

    “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

    却夏的反悔,来得没比落地的飞机晚多久。

    “你只说你会录制,没说过我也要参拍。”站在广袤起伏的绿色岛屿上的取景地前,却夏木着脸。

    陈不恪插着袋,正在晃眼的日光下摘了棒球帽,扣到转回来的女孩头顶。

    他一边躬身给她戴好,又懒散松弛地笑。

    “我说过了。”

    “?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新闻发布会,我对全世界说只有你才是我的唯一女主角。”陈不恪拖着懒慢腔调重复完,也给却夏戴好了遮光的棒球帽。

    他修长指节屈折起,在女孩帽舌上轻轻一叩,“我是MV男主角,你当然就是女主角了。”

    却夏:“?”

    “我演技很差,基本没有,你知道的。”

    陈不恪将却夏勾进怀里,打横抱起,径直朝着团队预备的开往取景地的车走去。

    他低眸睨着她,声轻而哑——

    “这场戏,就劳烦却总言传身教了?”

    却夏:“………………”

    日。

    还是被白毛“卖”进坑里了。

    取景地在一座三面环海的狭长半岛上。

    这座小岛上在这个季节的气候温暖而湿润,山坡连绵,花草成林,风景宜人,只是交通不便,人烟也稀少,只有一片蔓延的春色衔着无边的海域,又一直连到天际去。

    陈不恪的团队将MV主打歌曲的取景地选在这里,大约是为了贴合歌名——

    既是一场春日,也是天海之间如幻梦的狂想。

    下车以后,却夏来不及多欣赏这岛上风景,就被车队里随行的造型团队“挟持”进了山坡最下搭起的小木屋中。因为人迹罕至,所以小岛屿上设备不全,木屋里也光线昏暗。

    却夏舟车劳顿了一整路,提不起什么抗议的心思,衣着妆容这块她又本来就不太在意,干脆闭上眼睛,随便化妆师造型师们拾掇了。

    这样折腾了大约两小时,却夏才终于在睡过去前,被放出来见了光。

    提着雪色裙摆的女孩困得厉害。

    但甫一踏出木屋,踩上门外的木板搭起的平台,她就听见一截清朗悠扬的钢琴曲从环绕木屋的扩音设备里响起——那是她在陈不恪的手机里听过一小节纯曲谱的,《春日狂想》的前奏。

    主歌和副歌部分却夏都没听过,陈不恪藏得很严,只说是个秘密,不能提前揭露。

    毕竟是万众瞩目的七周年专辑里的主打单曲,历时前后将近两年,再谨慎却夏也完全理解,只想着等专辑上市后就去买张来听。

    没想到在它问世前,她就成了主创团队外,第一个亲耳听到的人。

    却夏还沉浸在那截初次就勾起过她对音乐少有的全部的兴趣的前奏里,有些失神的时候,就听见低而清越的嗓音,从某个方向响起。

    '多少年我走在人海幢幢里'

    '像误入他乡客异'

    '多少年我点璀璨华灯渐次起'

    '回首孤影孑然一身无依'

    '花盈满野青草依依春日不吝惜'

    '我想就眠于春日……'

    低歌轻述里,却夏脚步匆忙的急。

    她提起的长裙在木屋的折角被经年的木刺勾挂,她顾不得解,攀着歌声转向屋后,然后慢慢收停。

    木质的围栏前,远处是青翠的山坡,白衬衫上挂着微型的麦,那人雪白碎发被山风吹得轻拂,他从围栏前回身,垂眸望住她,

    像是从一场长梦里方醒,冷淡寂然褪去,他眸里波澜泛起,望着她抬手,低轻一笑。

    '……却不期而遇'

    '像茫茫宇宙里'

    '逢见它唯一的奇迹'

    '……'

    '……'

    却夏不知道为什么,短短几步路,知道他就在这里,但她找得那么急,跑得那么急,好像几步就掏空体力,让她气喘吁吁的,热泪盈眶的,傻子似的。

    提着裙摆就跑过去,扑进那人怀里。

    “陈不恪。”

    却夏轻声念他名字。

    '……'

    '……'

    '我曾想眠于春日'

    '却见夏至'

    '我曾想眠于春日'

    '却夏已至'

    “……”

    一曲终毕。

    却夏听见陈不恪摘下耳麦,搁在一旁,然后回手牵起她,他拉着她翻下身后的木质围栏,躲开木屋前的无人机和摄像头。

    后面MV制片气急败坏地喊“陈不恪!!”

    白毛祸害在她肩上笑得直颤,一边笑还一边要来吻她,尤其是擦她眼角的泪。

    “这是吓哭了么,却总?”他声音不知是笑得还是唱得,微微发哑,“以为我丢下你了?”

    “……”

    却夏正赧然,恼恨地想咬他,却没舍得下口。

    她就仰眸无声望着他。

    直望到白毛“投降”,抬手遮了她眼睛,低低凑下来哑着声祈她:“别这样看我了。”

    却夏拨开他手,拿泪湿润过的浅咖瞳子故意威胁他:“就要这样看。”

    她又恨着声磨着牙:“厉害你就再唱一遍——你想睡哪儿?”

    陈不恪哑然地笑?婲:“是曾经。”

    “曾经也不行!”却夏踮起脚,凶狠地把人压在后面的护栏上,然后落回踝跟就跳起来,撞得那人在护栏上磕得闷哼,她缠上他腰腹,抑着微颤的尾声威胁。

    “从今天起,就睡在我旁边,哪儿也别想去。”

    陈不恪轻托住她腰臀,忍着哑声低眸笑,“嗯。”

    “夏天都来了,我哪也不去。”

    却夏咬了下嘴唇,还是不太信任地,她凑上前,放轻力度,很轻地亲了下他的。

    “说好了?”

    “说好了。”

    “但这首歌,你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唱了。”

    “那你忘了怎么办。”

    “…不会忘。”

    这个人,这首歌,这场盛大景色,却夏想她一辈子也不会忘。

    在世界尽头最孤独的小岛上,天空碧蓝,长海无垠,海鸟在海风里掠起洁白的羽翼,花草如茵地铺展在她的眼底。

    天海之间,她知道这是是陈不恪只献给她一人的告白曲。

    她永生难忘。

    “其实最后还有一句,不在歌里,”陈不恪低轻着声,像哄她又像谑弄,“你要听么。”

    “什么?”

    “Estoy enamorado de ti,Senorita.”

    “?”

    又被某人句尾上翘的音撩拨到,却夏犹疑地回忆着,“第一句好像不是飞机上那句的发音?”

    “嗯。”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

    陈不恪哑声附耳:“我爱你,却夏。”

    却夏一懵。

    几秒后她才蓦地回神,脸颊以可见速度漫染绯红,然后木着脸的女孩严肃地绷了许久。

    “却总?”有人耐性,低着声哄骗。

    “……”

    “却夏?”

    “…………”

    还是遭不住,尤其白毛变态贴到她耳心哑着嗓音撩拨地说话。

    却夏低下头,抱住他,紧阖上紧张得微颤的眼眸。

    “我也爱你,陈不恪。”

    “——”

    风声忽起。

    白毛祸害卷着他的小狐狸,在狼狈的抑不下的笑声中滚进了绿草如茵的山坡里。

    她枕着他鼓噪的心跳,听着它和自己的合在一起。

    日光潋滟,天在眼底,海在耳旁。

    盛夏被他抱在怀里。

    ******

    《关于陈不恪没有说完的尾记》

    ******

    我爱你,却夏。

    春日是我对这个世界的唯一渴望。

    而你是这场春日里我全部的狂想。

    作者有话说:

    完结啦!日常cue番外!

    等我给你们写它一百万字!(住嘴)

    以及听你们的,第一篇番外就写恋综吧

    但是我没看过恋综呜呜呜容我缓个两三天研究下恋综背景要怎么设(瞎)定(编)

    **

    另起一段郑!重!声!明!

    曲小蛐作词水平不等于白毛恪总作词水平!!

    如有嫌弃——放了我吧!真写不出辣w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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