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真的小魅魔
他们没有一点含糊, 爬上围墙便搭弓放箭,并非平常的利箭,而是箭头燃着火苗的火箭。
箭雨将天空变成黑色, 蔺如尘起身挡在陌影身前, 剑舞得密不透风。
能斩断箭,却灭不了火花。流矢落在玉床上方悬着的青帐上, 眨眼间便点燃一团火。
蔺如尘迅速挥剑将那片纱割下,阻止了火蔓延的势头。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阻止只是一时的。
“蔺如尘, 你对我儿动手时, 可想过会有今天?第一世家又如何,祭师府又如何, 蔺家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你死, 喝你血吃你肉,你一死,蔺家就会易主。”
元镇北由手持盾牌的侍卫护着上前,前后左右士兵严阵以待, 防御墙极厚,没有一点破绽。
虽然来人不是易丛洲, 但陌影的心难以放下, 他意识到, 元镇北有备而来, 比其他三人更难对付。
“元皎炎,子夕, 你们也舍不得美人吗?没想到你们逍遥一世, 到头来栽在一个色字上。来得正好, 将你们一锅端, 也省了本王的事。说到这,本王也有些好奇,能让你们三人神魂颠倒的,到底是什么人物?”
箭雨继续下着,蔺如尘分身乏术,难免要错身格挡,陌影的脸便显露出来。
元镇北见是他,呆愣了几秒,哈哈大笑:“冒牌货却如此倾国倾城,难怪你们难逃美人关。”
这话信息量极大,没想到,元镇北也知道原主并非皇家子弟。
“先帝造孽太多,杀了那么多人,他夺位时皇宫血流成河。可是又有何用?机关算计,却不知道他的亲儿子早就被人换了,江山留给了不知哪儿来的野种。”元镇北嘲讽道,“由本王收回皇位,天经地义。”
他说完便不再废话,下令全速放箭。
火光四起,烟雾缭绕,能见度越来越低。
元镇北虽有点儿可惜,还是摆摆手道:“与元皎炎他们三人死在一起,你也算不枉此生。”
在权利面前,美色不值一提。
陌影呛了几口烟,咳嗽不止,无措四顾。
强敌当前,其他三人极快达成共识,手下同时收手,前来保护主子。
已经晚了。
陌影身体本就虚弱,接连受刺激,担惊受怕。又被蔺如尘所伤,颈部失血,吸入烟尘,雪上加霜。
担心易丛洲,更担心自己死在这里,以后无法再与他相见。
不,死在这里太冤了,他还有好多话没和丛洲说,太多拥抱,太多亲吻想给丛洲。
还没把丛洲从这个可能失控的世界救下,没完成魅魔一族交代的任务。要是留丛洲一只小魅魔在这里,他恐怕无力应对这残酷血腥的世界。
陌影情绪波动巨大,竟感觉到体内有能量波动,虽然只是一丁点。
可他身体状况太差,控制不住那点能量,越想控制,能量反而越紊乱。
突然头上一痒,他长出了两个小角。
他只觉筋疲力尽,往后躺在玉床之上。
不用摸都知道角的存在,想收回,能量却已没了。
他如坠冰窟,连血管都冻了起来,恰如在飘满浮冰的河面上,冷到骨子里。
完了,他的角如此显眼,无处遁形。只要被其他人看到,定会以为他是妖邪,他绝无活路。
下属挡在蔺如尘面前,他压力骤减,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目光当场凝固。
子夕与元皎炎的反应也是一样。
元镇北对他们三人嗤之以鼻,不以为然地偏头,眼睛陡然睁大。
陌影满头乌发铺在玉床上,一袭红衣妖冶无匹,虽遮得严实,可曲线一目了然,身段动人。
他脱下了貂绒围脖,露出修长的颈子,上头缠着一圈纱布,已然有些渗血,露出一条红痕。
不知是被呛的亦或是害怕所致,他的桃花眼中蓄着眼泪,嘴唇殷红,眼角粉红,如同深山中勾人魂魄的艳鬼。
他眼皮微抬,狭长的桃花眼尾尽是风情,眼神冷淡,那颗泪珠却要掉不掉,平添了让人心折的脆弱。
更别说头上的角,那么可爱,又那样动人心魄,仿佛邀请着所有人,近距离观赏、触碰、把玩。
朦胧的烟雾迷人眼,不,是玉床之上的人迷人眼。
人间尤物,一眼入心。
除了士兵放箭、后方房间燃烧起来的声音,现场无一人说话,陷入了一种停滞的宁静。
陌影头疼不止,托着头,闭上眼睛,微张的红唇吐出一句低吟。
泪珠从他脸上滑落,顺着光滑白皙的脸庞,隐入脖子后,藏入红衣中。
蔺如尘反应最快,将旁边的被子拉扯过来,盖在陌影身上。
元镇北忽然高喝一声,“停止放箭!”
他狂热地盯着陌影,“本王要他,将蔺如尘制伏,把人抢出来。”
凶狠地环伺一圈,他如同饿狼盯着陌影,“若伤了玉床上的人,你们提头来见。其他人,格杀勿论,活口一个不留!”
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开始还是小雨,顷刻间变成中雨。
雨滴落在火堆上,产生了更多烟雾。
西南的雨一下,到处都是雾气,青绿的树与砖红色的瓦片藏在烟雨中,格外宁静。
视线受阻碍,元镇北周围的护卫伸长脖子去看陌影,将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盾牌之外。
阴雨吸收光芒,雨声掩盖声音,蔺如尘飞出细针,竟无人察觉。
悄无声息间,元镇北四周持盾的护卫全部倒地。
元镇北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他身后的护卫赶忙上前,以身体为人墙做防御。
蔺如尘手掌往亭子梁柱上一拍,一跃数丈,衣摆在雨中翻飞,落在元镇北面前。
护卫上前抵挡,他们身手了得,短时间内无人能近身。
蔺如尘忽然后退,右手的剑一收,左手再度甩出细如牛毛的针,趁护卫躲避时,他把剑往上方一抛。
右手扔出数条蛊虫。
注意力在细针上的护卫反应不及,蛊虫附体,惨叫一片。
蔺如尘右手抬高,将空中下坠的剑重新握在手心。
动作一气呵成,毫不凝滞,全然看不出他重伤未愈!
“蔺如尘,你想干什么!”元镇北慌了,一边后退一边命令,“放箭!快!”
蔺如尘闪身到他面前,二人距离极近。
弓箭手瞄准蔺如尘却不敢放箭。
元镇北无人保护,腿软跌倒,蔺如尘剑尖一扬,一剑封喉。
在场之人无一不被他的大胆与果断惊住,全部忘了动作。
元镇北的弓箭手们面面相觑,无头苍蝇般失了主意。
“谁敢背叛我,和元镇北一个下场。”蔺如尘冷冷地扫过围墙上方,杀气极重。
弓箭手与包围的士兵愣在原地,完全不敢动作。
“嘭!”重重的敲击声吸引了陌影的注意。
玄衣卫统领本领过人,在蔺如尘击杀元镇北的空隙,竟找出了两把斧头,正往子夕脚上的铁索上劈。
元皎炎的人也不甘示弱,同样拿了斧头劈砍。他们身边,蛇血横流,蛇尸一片。
陌影看得反胃,闭上眼睛。
最后一眼,是蔺如尘提剑,杀气腾腾飞来的画面。
元镇北已被解决,三个股票男重新争夺。
这一战,只有两种可能。
若蔺如尘比较快,铁索未被砍断,死的会是元皎炎与子夕。
若蔺如尘不够快,铁索被砍断,他纵然有蛊虫在手,也很难以一敌二。
陌影这才明白蔺如尘此前说一定要争,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围墙边缘响起几声急促的短叫,紧接着,沉闷的破风声响起。
仿佛心灵感应,陌影猝然睁眼。
一条长鞭从围墙之外飞来,卷住蔺如尘小腿。
他就势在空中旋转几圈化解攻势,落在外侧。
长鞭放开了他,往亭子中的玉床而来。
是丛洲,丛洲来了!
陌影一把掀开被子,长鞭便缠住了他的腰,大力将他带离玉床。
“嘭!啪!”玄衣卫统领劈铁索的速度愈来愈快,猛烈的一顿砍之后,铁索断了。
子夕上飞,挡住易丛洲退路,前后脚的功夫,元皎炎的长剑也到了易丛洲面前!
易丛洲极为灵活地往侧面一闪,不退反进,从二人攻击的空挡穿过,鞭子一扔。
双脚踩在玉床上的同时,陌影已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丛洲!”
“我来晚了。”
“易丛洲,那夜的人果然是你!”
“易丛洲,放下小竹子。”
蔺如尘与元皎炎的话一同响起,易丛洲从腰上抽出软剑,如灵蛇往元皎炎的方向而去。
围墙上嚎叫一片,另有无数身穿青衣的蒙面人飞入,缠住了蔺如尘。
易丛洲抱着陌影,单手持剑,趁子夕与元皎炎被软剑所挡,将软剑脱手,无数暗器被他捏在手心,利落一甩。
不仅元皎炎与子夕被逼退,想上前抢人的玄衣卫也无法靠近。
死士飞速上前,阻隔开来,挡住所有人。
易丛洲右手摸了摸陌影的小角,盖住他的双眼,毫不恋战,眨眼便飞出府邸。
一匹快马在外等候,他落在马上,策马奔腾,不见踪影。
马上颠簸,自然是不舒服的。
陌影靠在易丛洲怀里,听着对方略快的心跳,却感觉到难以言喻的舒畅。
宛如在大海上迷途数天的船,弹尽粮绝,经历了无数风暴,在希望丧失时忽然回到了出发的港湾。
劫后重生的喜悦让他眼眶酸涩,流下泪来。
并没有发出声音,只打湿了易丛洲的布衣。
“安全了,没事了。”易丛洲勒住马,指腹擦去了他的泪痕,轻柔地拍着他的背。
“快走,他们可能要追上来。”
“追不上来的。”
易丛洲平日话少,此时却不吝惜语言,“我麾下的人将他们阻挡,蔺如尘有伤,元皎炎与子夕脚上有铁环,不是对手。阿影,你脸色这么白,还不舒服是不是?等到了落脚的地方让大夫给你看看,不仅有中原大夫,也有精通蛊毒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他的音色低低的,关切与担忧藏不住,如阳光温暖着内心。
“我没事,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力气。”陌影抚了抚易丛洲的脸,“倒是你,听说子夕围剿你,你受伤了,没事吗?”
“不是我,只是替身,让他们麻痹的幌子罢了。”
陌影重重呼了口气,噩梦消散,终于可以不再担忧。
“丛洲,都是我太大意了,你说过关于他们三人的事,什么都要和你说。那天晚上魅影打探到蔺如尘受了重伤,我把他当朋友,怕他出事,所以想去救他。谁知他设了一个局,就等我自投罗网。”
“不怪你,蔺如尘心思狠绝,为了抓你自伤八百,很难看出破绽。”易丛洲捧着他的脸,把他散乱的头发用发带绑好,擦去他额头上的雨水,“怪我思考不周,让他钻了空子。你放心,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我不会再把你置入危险境地。”
尽管易丛洲说得克制,陌影还是听到了他的颤音。
雨渐渐停了,周围极为安静,青翠的山林与田坎中雾气缭绕,空气清新极了。
这便是天地一双人吗?
陌影不停摸着易丛洲的双颊,试图用皮肤的接触给对方带去安全感。
自己失踪了这么多天,自家小魅魔肯定吓坏了。
“我也向我们家丛洲保证,以后绝不做危险的事。”
易丛洲低头凝望着他,忽然凑近,亲了亲他略略干涩的嘴唇。
把陌影亲得直往他怀里缩,他眼中的阴翳才散去些许。
重新起航,快马带他们一路往东,天黑时分,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热水早就备好,易丛洲给昏昏欲睡的陌影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拍拍他的脸颊将人弄醒,带他去见大夫。
他的小角无法收起,易丛洲给他戴着帽子,看不出来。
等待许久的大夫给陌影把脉,神情都有些古怪。
“如何?”
西南大夫道:“没有中蛊毒。”
中原大夫道:“只是忧思过重,饮食不调,造成四肢乏力,需要静养,好好补身。”
易丛洲见他们神色有异,还想再问,被陌影拉住了。
“送大夫回去吧。”
等人离开,陌影小声道:“咱俩都不是人,人和魅魔的脉象不一致很正常,问了可能没用,误诊都有可能。别管他们啦,既然他们说静养,那便养着呗。”
他窝在易丛洲怀里,“就在你身边,哪儿都不去啦。”
易丛洲眸色柔和下来,“困吗?”
陌影哈欠连天,“困。”在蔺如尘那里,心里有事,总是睡不安稳,精神才会那样差。
他拉着易丛洲的手进入卧房,脱了衣躺在床上。
滚了一圈,爱上棉被柔软的触感。
“丛洲,怎么你准备的床,每次都这么软,睡起来好舒服。”
“自然要让阿影睡舒服的地方。”
其实是那次陌影收了池霖的魂之后,被反噬睡不好。
易丛洲没意识到感情之时,便把让他睡得舒服这一条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
在京城可以让岳黎去偷被子,在外面,就给陌影打造最舒适的床铺。
让岳黎去找最好的棉花,最软的丝绸与棉布时,那憨憨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奖励丛洲一个爱的抱抱。”陌影极短地抱了下易丛洲,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撤到一边,假装正经,却被眼角的笑意出卖。
易丛洲哪能让他得逞,将人整个抱过来,紧紧搂着。
这样的夜晚,贴得这样紧,心跳与温度都能互相传染。
陌影脑中忽然开起车来,很想老司机地问易丛洲一句:想我吗?
等易丛洲回答想之后,就接着问:在床上想吗?
啊,达咩达咩,不要挖坑给自己跳,易丛洲那方面的精力和能力他是知道的,要是他引火***,明天别想下床了。
陌影心里闪着各种不可描述的想法,易丛洲毫无察觉。
“你的手脚怎么这样凉?”
一提醒陌影果然有点儿冷,不解道:“不应该呀,我以前睡觉手脚从来不凉的,可暖了。”
易丛洲捉住他的手,放在心口上捂了捂,等手热了点儿,道:“把你的脚放在我肚子上,很快就热了。”
陌影往后退了些,依言将腿曲起。怕冰到易丛洲,他先轻触了下,问:“冷吗?”
“不冷。”
话虽如此,陌影的双脚真正贴上去时,易丛洲还是打了个哆嗦。
“谁说不冷的,嗯?”陌影用大脚趾挠易丛洲肚脐眼,“你这个小骗子。”
“不冷,等一下就不冷了。”
易丛洲带笑的嗓音尤其让陌影把控不住,加上被囚在蔺如尘那这么多天,完全是禁欲的和尚,碰到易丛洲又暖又弹的肌肤,便有些心猿意马。
“丛洲。”
“嗯?”
“你想不想我?”
“想你。”
来了来了,老司机要开车了!
重要时刻,陌影的社恐又掉链子地发作了,那句“在床上想吗”在喉咙里打磨了半天,酝酿了半天,就是难产,怎么也说不出。
烛光下,易丛洲转头看向他,没有一点催促的味道。
想开车,发动机熄火,对方的眼神却点燃了陌影心中的火。
说不出口,他还不能做吗!
冲动支使着他,让他控制着左脚往下,轻蹭过下方。
这个动作做出来的一刻,陌影羞涩得不敢看人,同时也在给自己竖大拇指。
陌影,可以啊,出息了,都学会在床上勾引爱人了,离合格的魅魔更进一步!
易丛洲静止了一瞬,随后用手抓着陌影的脚,将他拉开了些,重新放在肚皮上暖着。
?怎么回事?这么多天,难道易丛洲不想吗?
还是他勾引人的功夫不到位?
不可能,他魅魔一族的男魔从不认输!
陌影抽回那只脚,再次往下,这回不光是蹭。
易丛洲又将他的脚放在肚皮,转头盯着他。
别看,这种时候要的不是你的看,而是行动,动!
陌影豁出去了,正想来第三次时,易丛洲开口了。
“脚暖了吗?”
这时候谁还有心思想什么脚暖不暖的事,全身的细胞都想开小车车了好不好。
可陌影到底是个害羞的小少主,点点头,“暖了。”
“那就好。”
?好什么?
陌影还没反应过来,易丛洲忽然将被子半掀,来到床尾,半跪着看躺着的陌影。
从下往上,从里到外,翻来覆去地把某只男魔吃了个遍。
没用话撩拨成,可用身体勾起的火,效果更猛。
下不来床都是轻的,嗓子哑什么都不算,陌影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
易丛洲将熬得软糯的粥喂到他嘴边,一副餍足之后放松的状态。
陌影瞪他。
易丛洲爱极了他这双黑白分明的、小鹿般清晰的眸子,俯身亲了亲,“后悔了?”
“笑话,怎么可能后悔。”陌影豪气地说完,不满地咬了咬唇,“下次我说不要了,你不许再用那种声音、那种动作勾着我不放了!”
“什么声音?”易丛洲笑得特别纯良。
“明知故问。”
易丛洲笑得更深,“腰酸吗?”
“酸,可酸了,快给我按摩。否则,哼哼,别怪我翻脸无情,让你当几天和尚。”
他气鼓鼓威胁人的样子太可爱了,易丛洲憋不住笑,手不敢怠慢,给陌影仔细揉捏起来。
一厮混又是一天,第三天,陌影终于可以出门了。
易丛洲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善后,特意留了岳黎陪陌影。
陌影好久没去外面逛,易丛洲给他换了张布满老年斑的老人脸,又给他弄上白发,小心藏好小角。
还不放心,嘱咐他出门前一定要戴斗笠。
“知道啦,你去忙吧。”
他们在西南的边陲小镇,没有任何一方的势力染指,也无人猜到他们会在远离京城的方向落脚。
不光岳黎,易丛洲也安排了死士尾随,确保万无一失。
陌影拾掇完毕走出院子时,岳黎看到他的模样,惊诧不已。
“皇……陌兄弟,你、你这怎么做到的?”
虽作老人打扮,陌影声音却不太像,只能尽量放慢语速,“丛洲找人弄的易容术,神奇吧。”
“没想到您就是皇……”岳黎显然还没完全接受这个事实,“抛下朝廷事务,冒着危险跟在西北大营,真是有魄力。”
陌影知道岳黎是自己的小迷弟,笑着说:“西北的事,丛洲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您认为将军最重要,将军还不是一样?您不知道,这段时间将军怎么过来的,特别可怕,快吓死我了。”
“他怎么了?”
“茶不思饭不想,也不怎么睡觉,一刻不停地打探消息,暗中布局谋划。”岳黎感叹道:“我都担心人没找到,将军自己先倒了。”
猜到易丛洲会担心,亲耳从别人口中听来又是另一种感觉。
“还好你没事,要不然真不知将军会变成什么样。”
“嗯,我以后不会那么草率了。”
陌影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快点完成任务,尽快带易丛洲脱离小世界,这样他就不用操心朝堂,不用担心尔虞我诈。
他们的住处在小镇边缘,正好碰上赶集的日子,镇上很热闹。
有比武招亲的姑娘,有玩杂耍的艺人,更有编彩绳、卖花的老人。
陌影逛了一圈,心情放松不少,身体也没那么疲累。
吃吃玩玩看看,等到中午时分,估摸着易丛洲快回来了,他与岳黎折返。
经过一家香气扑鼻的卖米糕的铺子,陌影买了一份打包,高兴地对岳黎说:“这个口感软软的,给他尝尝,说不定他会喜欢,其他地方都没有吃过口感这么糯这么细的糕点。”
岳黎:自己有点多余是怎么回事。
慢吞吞回了小院,岳黎告辞。
陌影开开心心地将糕点放在桌上,想着一会儿要给易丛洲捏捏肩膀,亲自喂他吃点心,给他倒茶水。
丛洲太辛苦了,也该好好伺候一下。
他哼着歌儿脱下外衣,去了头上的白发伪装,摘除了□□。
正想洗把脸,余光瞥见屋子的暗处有个黑影。
动作一滞,内心被喜悦的狂狼淹没。
错不了,这就是魅影。自己的能量消失了,这魅影只有可能是易丛洲的。
“丛洲?”他低唤一声,正想看丛洲是不是又和他玩游戏,给他传了什么纸条,那影子缓缓在他面前凝成人形。
一张形貌昳丽,漂亮万分的脸。
也是一张全然陌生,气息熟悉的脸。
这一瞬间,一股冷意从血液往外散,喉咙里仿佛塞了一把冰,气都喘不过来。
身体如同坠入冰原最深处,灌铅般沉重。冰原看不到底,四周黑极了,也冷极了。
“少主。”男人大步上前,“你怎么还在易丛洲身边?”
对方不开口时,陌影便确认了他的身份,对方开口之后,更是百分之百的实锤。
魅魔之间有种特殊的感应,根本无需说话,他便知道,面前的男人是魅魔。
这个小世界除了他,只有一个魅魔,就是他要找到的那个。
原来易丛洲不是小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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