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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心痒小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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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

    陌影脑中回放出易丛洲抱着死去的堂姐, 走到半路吐血那一幕。

    亲眼看着至亲被侮辱,不惜亲自杀人。易丛洲性格刚强,该有多痛, 才会让他气血上涌, 吐血不止?

    他胸膛起伏,手攥成了拳头, “狠狠打!这种人渣,打死都不为过!”

    纵然忍到全身发抖,吼叫声还是带上了哽咽。

    他这模样极其感染人心, 几个相熟的将领全部冲上前, 抢过士兵的板子亲自打。

    “留一口气。”易丛洲嘱咐一句,见陌影眼中含泪, 心软得不成样子。

    “晕吗?我让岳黎送你回去。”

    “是有点晕。”情绪激动时酒精上头更快, 陌影捧着晕乎乎的头,手不愿从易丛洲胳膊上放下。

    “你和我一起回去,你也不许再喝了。”他摇了摇易丛洲手臂,“不许喝酒, 也不许伤心。为蔺追云这种人伤心没有必要,将他罚了, 以前的伤痛就让他慢慢结疤, 好不好?”

    怕被人听见, 陌影说话特别轻, 落在易丛洲心间,却沉甸甸的有了分量。

    “好, 我答应阿影。”

    陌影高兴了, 捏捏易丛洲的手, “丛洲好乖, 那我也听你的,回去营帐啦。弄完蔺追云的事就回来,不许耽搁。”

    “好,不会让你久等。”陌影娇憨地蹭他胳膊,易丛洲嘴唇抿了抿,又问:“给我的奖励,少主想好了吗?”

    陌影倏地一下跳起,“你、你回来就知道了!”

    易丛洲失笑。

    他俩靠在一起说悄悄话,距离那样近,把岳黎看得心急如焚。

    “岳黎,你送他回营帐。”

    忽然被点名的岳黎腾得站起,正欲表表决心,脖颈处忽然刺痛。

    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世道险恶,堂堂将军竟用点哑穴这种损招,让他劝都不能劝!

    “还不快去?”

    岳黎怨妇般拖着步子,朝前指。

    “麻烦你啦,岳副将。”陌影压根没发现岳黎的异常。

    岳黎费力地用手给他比划。

    陌影头晕眼花,自然看不懂岳黎的手语,“岳副将,你往后指是什么意思?”他恍然大悟,“你让我照顾好将军是不是?”

    他笑得格外乖,“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好好照顾他的。”

    岳黎:鸡同鸭讲。

    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陌影这单纯的家伙懂什么,小白兔要被头狼看上了,还能跑吗?

    自家将军也是,要么就二十几年不动心,清心寡欲像个和尚。

    要不就跟情根忽然回归似的,先是爱上哪哪都好的皇上,让自己去给他偷被子。又是喜欢面貌平凡但性格可爱的陌影小兄弟,放在身边宠着,酒也不让喝,女人也不让看。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将军让他去打雪狐,就是为了给陌兄弟做斗篷。

    咋回事,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了吗?

    那皇上呢,皇上咋办?皇上为了自家将军,女色也不近了,娶了男后不说,还要遣散六宫,这样的好男人上哪儿找。

    哎,真的愁人,花心的将军真的愁死个人。

    送了陌影,他回到篝火旁,易丛洲扫他一眼,解了他的哑穴,瞥了瞥打板子的将领。

    他们这才真正用上力气,将蔺追云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六十下打完,蔺追云哪还有说话的力气,喉咙里含的全是痛苦低吟。

    “还敢提泰宁卫。”陌影不在,易丛洲的神态气势完全变了,面色沉沉,“带人上来。”

    带镣铐的几个士兵被押了上来。

    “怎么是他们?莫非他们是细作不成?”不知情的人纷纷猜测。

    易丛洲言简意赅道:“说。”

    最右侧的士兵摸了摸头上的血痂,颤颤巍巍地将额头抵在地面上,“启禀将军,小的原是蔺将军麾下的火头军。几年前泰宁卫被暂时划到蔺将军旗下,上头吩咐说每次做饭必须往他们的锅里加药材。”

    “只给泰宁卫吃加药的饭,其他人呢?”

    “其他士兵照旧,吃不加药的。”士兵在西北服役多年,见识过易丛洲治兵的手段,害怕得几乎跪不住。不等易丛洲发问,倒豆子一般把知道的所有情况都说了。

    “虽然上头管那东西叫药,但肯定不是好东西,泰宁卫吃了不久就性情大变,吃饭时多等一下都会引起争斗。”

    “药呢?”

    “小的最开始以为是好药,留了一些打算拿出去卖两个钱,后来看泰宁卫那样,吓得要命,就把药藏了起来。泰宁卫全部阵亡之后,上头要小的们把剩下的药交上去,小的怕受罚,没有交,药现在就在小的的营帐里。”

    旁边一个士兵出列,托着一个棕色布袋药包,“你看看,可是这个?”

    跪地的士兵抬起头闻了闻,“是这个。”

    易丛洲眉目格外冷肃,“传军医。”

    资格老、医术好的四位军医尽数到场,他们拿着药包一闻,脸色大变。

    士兵拿着火把给他们照明,他们仔细查看,用食指取了药粉搓了搓,舔了舔,讨论一番。

    “这是何物?”

    “回将军,若没有猜错,此物是极厉害的一种毒。老夫曾在古医术中看过这方子,混杂了好几种慢性毒,若长期服用,会产生成瘾性。”

    另一位军医道:“不但如此,成瘾后食不下咽,若一天不吃该毒,便会痛苦地发作,影响神志,狂性大发。”

    将士们听到这里,不敢置信地站了起来。刚开始是一两个,后来几乎所有人都站起。

    篝火被他们包围着,夜色很黑,却遮掩不住迟来的真相。

    先前的老军医又道:“成瘾性只是一方面,吃药后,人也会被掏空。但凡服用者,短则两三年,长则四五年一定会身亡,中毒者死时,无一不是骨瘦如柴,干枯如藤。”

    之前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今成长为泰宁卫新任头领的迟余愤而上前,一脚踩在蔺追云腰股的伤口之上,“说,是不是你下的毒!”

    前任头领从胡军手上救下他,带他入兵营,让他报效朝廷,手刃仇敌。

    那么威武的泰宁卫,竟毁在这样一个小人手里,为何世道如此不公!

    岳黎也喃喃道:“难怪当时我们到呼栏台,他们盔甲之下的尸体都瘦骨嶙峋。张头领那样刚直的铁汉,因无法面对兄弟们,才会自刎于我们面前吧。”

    死寂的沉默压在众人肩头,篝火燃烧的噼啪声与凛冽的风声中,他们仿佛听到了兄弟们无望的啼哭。

    为国捐躯者,却死在自己人刀下。背了几年的骂名,一度让易丛洲的戍边三卫跌入尘埃,濒临解散。

    他们的家人甚至得不到抚恤,那样热血为国家拼搏之人,宛如一块难看的疮,被屈辱地抠去了。

    “报仇!”迟余道:“如此伤天害理之徒,人人得而诛之,我们要为泰宁卫的兄弟们报仇,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报仇!报仇!”

    当年追随蔺追云的将领全被推了上来,你一鞭我一剑,被愤怒的人们活活打死。

    肮脏的血迹蔓延在雪地上,正如熟透的果实摔在地面后,红色果肉砸了一地,果汁缓缓流出。

    许多士兵想到死去的泰宁卫,一边哭喊一边抽打死尸,表情痛苦得丝毫不像施暴者。

    易丛洲不发一语地看着,扫过地上害怕得涕泪横流,挣扎着往前爬的蔺追云。

    酒精催化着血腥,现场已在失控的边缘,军医被双眼通红如兽的士兵们吓得躲在一旁。

    能剿灭胡军主力的戍边三卫,是一支利刃。而利刃本身,本身就是危险的象征。

    “退下。”

    易丛洲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从头到尾异常冷静,未沾染上一丝一毫的狂热。

    可两个字丢入人群中,濒临疯狂的士兵们顿时安静下来。一锅滚烫的沸水,顷刻之间降温。

    这一刻,老军医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这样的利刃若对着别国的敌人,自然是无往不胜,但利刃若对着国内呢?

    他是战功赫赫的长平将军,也是承国的皇后。阴阳调和,若皇后更强,那最高王座上的人,会是谁?

    老军医被自己的猜想弄得打了几个寒噤。

    士兵重新坐下,易丛洲没管地上如同烂泥的死尸,道:“本将今日便上奏为泰宁卫平反,泰宁卫的家属,按最高规格抚恤。蔺追云,至于你。”

    生生被打死的属下把蔺追云吓得魂飞魄散,下半身毫无知觉,瘫痪的可能性不停恐吓着他,让他不顾尊严,向易丛洲求饶,“长、长平将军,看在蔺家的份上,放过我吧,我知错了。若你放我一马,你要做任何事,蔺家都会帮你。”

    易丛洲没有反应,他又道:“若长平将军执意要动我,也该先想想,我背后是偌大的蔺家,蔺家的家主,是祭师大人蔺如尘。”

    易丛洲一哂。

    “将蔺追云的手腿去了,舌头拔了。”

    士兵提着大刀上前,在蔺追云惊恐的眼神中砍断了他的四肢,又用刀割了他的舌头。

    “军医,给他止血,务必保住他的命。”易丛洲语气毫无波澜,如同没有感情的刽子手,“用锁链锁住他脖子。”

    四位军医手忙脚乱地给他止血,每动一下,蔺追云就刺痛得颤抖一下。

    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污,掉入下方冰冷的雪中。

    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彘,活着比死了更煎熬。

    众将士看到他的惨状,怒火才稍微消散一些。

    军医不敢用麻沸散,中途蔺追云痛晕过去几次,很快又被痛醒。好久,才终于将血止了。

    易丛洲从火堆边站起,缓缓朝蔺追云的方向走。

    蔺追云眼睛浑浊又无神,脸上带着神经质的惧怕,易丛洲在他眼里,宛如地府走出的催命恶鬼。

    一步一步,停在蔺追云面前。

    易丛洲低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蹲下,衣袖一拂,两只蛊虫掉在蔺追云头发上。

    蛊虫嗜血,很快便从天灵盖钻入头皮,蔺追云顿时抽搐不止。

    “蔺家的家主蔺如尘?”易丛洲轻笑一声,“你以为,他还能活多久?”

    他站起身,如同一座不倒的雕像。这时细细去分辨,才能稍微在他眼中看到极致的厌恶。

    “把现场收干净,你们接着喝。”易丛洲接过身边士兵递来的布巾擦了擦手,“本将酒量不济,便先回营了。”

    他要走,无一人敢劝敢拦。

    易丛洲并未急着进营帐,而是极快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确认身上没有一丝血腥味,这才来到床边。

    烛光下,陌影的脸红若晚霞,那是醉人的酡红。

    “丛洲,你回来了呀。”他揉揉眼睛,睫毛上挂着几颗极小的水珠,“外面刚刚怎么了,好吵。”

    “没什么,不过弟兄们在喝酒,喝得高兴罢了。”易丛洲抱着他的上半身,扶他起来,“先喝点解酒茶。”

    陌影顺从地喝了,觉得嘴角湿润,微微舔了舔。

    易丛洲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的双唇,喉结微微滚动。

    “丛洲,怎么不上来呀。”陌影睁开迷蒙的眼睛,水润的眸子好一会儿才对准焦距。

    没有外人在,他轻快的语气中带着黏人的糯,“快来,我都给你暖了好久的被子了,你这家伙,让少主等了这么久,着实该罚。”

    在这样可心的陌影面前,易丛洲的戾气消散无踪。

    “少主想怎么罚。”

    陌影嘴唇微嘟,“你管我怎么罚呢,不听话的家伙,快上来再说。”

    易丛洲上了床,将陌影搂在怀里。

    “怎么这么凉?衣服凉,身体也凉。”陌影被他冰得一哆嗦。

    “有酒味,去洗了洗。”

    “这么冰冰凉,还想上少主的床。”陌影故意往旁边挪,“丛洲听好了,现在剥夺你与本少主同床的资格,我……”

    易丛洲眼睛里都是笑意,跟到床的那头,环住他的腰,问:“少主真要这样惩罚我吗?”

    “那当然。”陌影得意地说,“你要是不想被罚,就赶紧把身上搞得暖暖的,否则我……”

    狡黠的小表情让易丛洲完全克制不住,以吻封缄。

    他喝得比陌影多,酒气自然比对方更大。陌影舔着他的嘴唇,含糊笑道:“好酒,让我好好尝尝。”

    易丛洲被他的调皮弄得全身发烫,吻得更深。

    “唔……”微醺的陌影没有平日那样羞,心随意动,极为配合。

    不但任由易丛洲亲吻,还会勾着他的唇舌共舞。等易丛洲受不住跟过去时,他又退开一些,亲吻易丛洲的嘴角,炽热的气息与亲吻一同落在易丛洲耳廓。

    易丛洲将他抱得更紧,手臂相拥,双腿相缠。

    温度上升,烛光微动。

    陌影感觉到中衣被撩起,易丛洲的手伸了进去,抚着他的腰身。

    “好痒。”陌影一下破功,往里头缩,“丛洲,真的好痒,不惩罚了,不惩罚了好不,好痒……”

    易丛洲的鼻尖凑到陌影耳后,细细地闻着,“少主不惩罚我了,那给我的奖励呢?”

    “奖励当然大大的有。”陌影等腰侧的皮肤没那么敏感,不太想打颤之后,转过身来,霸气外露地伸展手臂,“等一下给奖励,我先把你的身体暖一暖。”

    他笑得纯真无邪,“丛洲,到我怀里来,一会儿就热起来啦。这么冷的天,以后要洗热水澡。”

    急着见人,哪管得上水是冷的还是热的。

    易丛洲笑着将他的手臂收好,整个将他抱住,“已经热了,要奖励。”

    陌影与他面对面,易丛洲的下巴与嘴唇近在咫尺,他有些无法思考,仅凭本能凑过去亲了又亲。

    “丛洲,你的嘴唇怎么这么甜,上瘾了。”陌影含笑凑近,“想吃。”

    易丛洲身体热得更厉害。

    这便是魅魔吗?一颦一笑的自然反应,娇憨的可爱语言,都能把人的理智焚烧得干干净净。

    正要抱着陌影再亲,陌影抬手挡住他的嘴,“停停停,你这个亲吻狂魔,本少主要奖励了。”

    他慢吞吞地支起身体,跨坐在易丛洲身上。

    滚瓜烂熟的龙阳图,今夜他就要实操!

    “丛洲,我、我要、要你了,你做好准备。”

    易丛洲听着他的颤音,瞧着他抖如蝶翼的纤长睫毛,被这打肿脸充胖子的小家伙弄得想笑。

    “少主想对我做什么?”

    “吃你。”陌影的表情堪称凶狠,低头亲了亲,却在半路卡壳,碎碎念着什么。

    以易丛洲的功夫,根本不需要凑近,都能听清他的话。

    “龙阳图上说的下一步是什么来着,先脱衣服还是先爱抚,啊,完犊子了,忘了。”

    易丛洲唇角上扬。

    陌影不愿把生涩模样让易丛洲看了去,索性趴在他胸口,用易丛洲的中衣将自己埋起来,“那、那个,丛洲,我打个欠条赊着账行不?奖励什么的,下次一定。”

    “奖励还要赊账?”易丛洲点了点他的额头,“不给赊。”

    陌影没有回答。

    垂眸一看,那双桃花眼已然闭上,浓密的睫毛也不再动,呼吸均匀。

    陌影睡着了。

    易丛洲哑然失笑,“你呀。”

    他运行心法,将冲动压回,这才抱着陌影,将他放在自己身边。

    睡梦中的陌影感知到易丛洲不在身边,自然地贴了过来,紧靠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

    易丛洲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让人稀罕的小家伙,今天便放过你,下次可没这么容易了,知道吗?”

    陌影醒来时,额头抵着什么东西,蹭了蹭,软软热热的。

    一道低哑的声音在他耳边问,“准备起了吗?”

    “等一下让我再摸一下,好弹哦……”

    下意识回答了一句,他猛地惊醒,抬眸一看,易丛洲正冲他笑。

    “丛洲?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陌影早上起不来,易丛洲要去晨练,通常情况下他醒来时被窝里已经没人了。

    “战争告一段落,又临近过年,这段时间常规训练即可,不用早训了。”

    清晨刚开嗓,易丛洲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带感,二人又离得近,气息交融。

    陌影不但闹了个大红脸,某处更有苏醒的趋势。

    抱得那样紧,他的一切反应都逃不过易丛洲的眼睛。

    “我、我要起床了。”陌影也知道易丛洲察觉了,更无地自容,手按在对方胸膛上推拒着,“放我起来。”

    “外面很冷,不多睡会儿吗?将士们昨日宿醉,今早不会有人来打扰。”

    赖床自然好,抱在一起更好,问题是,他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了。

    陌影起床的决心一点儿也不坚决,被窝暖暖的,他完全不想下去。

    可反应不能被易丛洲瞧去,他寻思片刻,决定支使易丛洲下床。

    “丛洲,我口渴。”

    易丛洲不像往常立刻给他倒茶,看了他一会儿,莞尔一笑,在他耳边道:“又不是第一次了,阿影不用害羞。”

    “什么!不、不是第一次?”陌影魔都要裂开。

    易丛洲特别喜欢亲吻,确定关系后,只要两人有独处的时间,一见面他就要凑过来亲。

    陌影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魔,这怎么顶得住,经常一亲就受不了。可他顾及着少主颜面,一旦发现苗头不对,立马分心控制,自认从来没在易丛洲面前暴露过什么。

    对方这样一说,他的震惊可想而知。

    “当然,这几日夜晚,阿影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

    陌影耳尖登时红了。

    最近总想着龙阳图,夜晚做不了什么正经梦,每次都梦到龙阳图的内容,主角当然是他与易丛洲。

    他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毁尸灭迹,自认隐藏得很好,谁料易丛洲早就知道了。

    社死,真的社死。

    他又羞又窘,结结巴巴道:“我、我……”

    “梦到我了吗?”易丛洲手臂一弯,让他靠着自己胸膛,右手则抚摸着陌影的后脑,缓解他的紧张。

    被熟悉的气息笼罩,陌影的尴尬消散,虽然难为情,却还是点点头,“嗯。”

    易丛洲亲了亲他头顶的发,“阿影也日日入我梦中。”

    一句话让陌影喜不自胜。

    丛洲也梦到他了?是什么梦,像他做的那种有颜色的梦吗?

    陌影想问,易丛洲却翻身下床给他倒水去了。

    早知道就不用口渴这个理由把他支开,气氛一断,想问的话也问不出了。

    茶水递到嘴边,陌影喝完一杯,后知后觉口渴,还觉得没喝够。

    “喝醉之后是容易感到口干。”易丛洲又给他倒了第二杯。

    醉,喝醉?

    电光火石间,陌影想起了昨夜的一切。

    只是微醺,记忆一清二楚。他记得易丛洲的吻,记得自己坐在易丛洲身上,记得……自己在他身上睡着。

    啊啊啊要了老命,他对易丛洲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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