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暗恋小魅魔
陌影大脑一片空白, 浮现出子夕的脸。
标志性的断眉,温文尔雅的笑容,不卑不亢的态度。
身怀绝技, 胡月国权默来挑衅时, 一剑射三鱼,技惊四座。
蛰伏于太监之中, 忍辱负重,才智计谋却样样突出,在逆境与打压中登上权利之巅。
这就是典型的男主模板, 知道子夕不是太监后, 陌影甚至想和他聊聊,让他早点生娃, 为国家培养储君。
现在他一点也不想了。
大夜晚到他床边, 深嗅他头发的行为,太变态了。
子夕离开前,还用手整理了微微弄乱的头发,手背极轻地贴了贴他的脸。
一系列动作让陌影怀疑魔生。
好在子夕仅限于此, 没有更多动作。在床边又盯了他一会儿后,从原路返回, 消失在窗台之外。
他走后, 陌影久久无法回神。
一方面是吓的, 另一方面也怕子夕杀个回马枪, 等下又回来。
足足花了好几分钟平息,他才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易丛洲那边的事最紧要。
回到营帐之中, 情形与他离开时一样。
陌影后怕地拍了拍胸膛, 庆幸没发生不可控的事。重新找到易丛洲的披风围在头上, 打算彻底用魅瞳控制蔺追云,猝不及防地,后面横过来一条手臂。
“美人儿,和本将回营,本将会温柔待你的。”
声响弄醒了呆愣的蔺追云,他从后方将陌影掌控,手掌虚虚地掐住了陌影的脖子。
“放开我!”陌影低声呵斥。
“美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到本将军的营帐就放开你,咱们好好快活。”
陌影挣扎,蔺追云胳膊用力,反而被他钳制得更紧。将士胳膊上包着铠甲,尤其冰冷坚硬,压在皮肤上,有种尖锐的疼。
他被反身束缚,便不能用魅瞳。到了蔺追云营帐中,能找到独处的机会,能控制他,但这一路,知道他存在的只会越来越多。
他不可能对每个人都用魅瞳,不可能消除每个人的记忆。
穿来不久,摘下面具是最近两月才发生的事,除了易丛洲及他身边少数几人,并没有人知道他是皇帝。
可主帅的营帐中藏着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本身就是一件百口莫辩的事,不仅会引来他人对易丛洲的攻击,更会扰乱军营秩序,影响两军作战。
忧心忡忡地想着,蔺追云另一条胳膊搂住了陌影的腰。
将他彻底圈在怀中,甚至一用力,将他扛在了肩膀上。
“放我下来!”
蔺追云狂笑,“好好好,本将军就喜欢脾气烈的,叫得越大声越好。”
陌影的胃被他顶着,难受得想吐。就要抵达帐帘边时,他眼前一黑。
蔺追云按住他的手猛地脱力,他身体一轻,被环抱着往后掠了数步。
来人同样穿着铠甲,他却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易丛洲回来了。
陌影抓着易丛洲的手,细细打量他,没看到他受外伤,松了口气。
易丛洲取过屏风上的衣服,披在陌影身上,“我来晚了。”
“易丛洲!”蔺追云暴喝一声,“你想做什么!私藏细作,本将军现在就把你扭送出去,把细作就地正法!”
他说得冠冕堂皇,手横过来想来抓陌影的头发。
动作在半路戛然而止,易丛洲头也不抬地卡住他的手掌,往右侧一旋。
“咔——”伴随着清脆的骨头断裂声,蔺追云发出一阵杀猪般的痛苦嚎叫。
守在外的四个士兵没能挡住易丛洲,闻声急急冲入帐内,将易丛洲团团围住。
易丛洲左手从后环住陌影脖颈,手掌轻柔地贴着他的后脑,把他按在自己怀里。
铠甲冰凉,臂长极长的他便用手掌阻隔,让陌影的脸蛋贴着他的手心。
对敌人猛如野虎,对自己体贴入微。
脸颊暖暖的,陌影的心更是疯狂地跳个不停。
“易丛洲,你胆敢动我!”蔺追云极其败坏,连自称都忘了,“别以为你现在是二品官就能和我平起平坐,来人,将这个通敌的乱臣贼子给我拿了!”
几个士兵拿枪的手发抖,谁都不敢第一个动作。
“反了你们了,给我上,否则我立刻砍了你们脑袋!”
士兵哆哆嗦嗦地上前,易丛洲这才慢条斯理地转头,轻声道:“谁敢?”
士兵僵硬的步伐止住,不敢再近一步。
蔺追云见底下人不争气,怒气冲冲地想上前自己收拾,可他手臂都折了,也不敢乱动。
“易丛洲,我现在便写信回京,告诉皇上你通敌藏奸!一个在男人身下承欢的贱种,我蔺追云随时可以收拾你!”
话说得太难听,易丛洲怀里的陌影气得发抖。
易丛洲感觉到了,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脸,皮肤太滑太软,他忍不住轻轻捏了捏。
陌影羞燥难当,抓住易丛洲的手指,不让他乱动。
他悄声道:“丛洲,让他过来。”
易丛洲食指弹出一枚暗器,蔺追云立马单膝跪地。
其他士兵跪着不敢抬头,陌影趁机与蔺追云对视,用魅瞳控住了他,又一一消除了随行士兵的记忆。
蔺追云与先前中了魅瞳的池霖一样,脸上挂着痴傻的笑容,深陷美梦,带着四个兵回撤。
这一夜惊心动魄,陌影久久无法回神。易丛洲也没催促,维持着拥他入怀的姿势一动不动。
“丛洲,敌人退了吗?”许久后,陌影发问。
他抬头看易丛洲,发现自己还被抱着,姿势极其暧昧。
双颊通红地退开,他低下头不敢再看,却抓心挠肝想知道易丛洲的表情,抬眸偷瞄他。
易丛洲神色淡淡,只有眼中透露着关心。
陌影先前还想他刚才的动作是不是有什么深意,现在一瞅,别说深意了,自家小魅魔直得不能更直。
没有什么小心思,就是怕他的脸被别人看去,才会主动抱他。
失落的陌影肩膀塌了下去,头上忽然一暖,易丛洲摸了摸他的头,将他略微凌乱的头发弄整齐。
不久前子夕也做过这样的动作,当时让陌影毛骨悚然。易丛洲一做,就让他小鹿乱撞,失落一扫而空。
“丛洲,你不知道,刚才子夕来了皇宫,我回去了一趟,局面才变得那么凶险。还好你来得及时,要不然我就暴露了。”
“他去寝殿?”易丛洲一字一顿地问。
陌影没听出他话里的危险,“对,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像有毛病,大半夜对着我的头发嗅了好久。”
易丛洲的脸色极快地沉了下来,低头思索的陌影却没有发觉。
他想,难道子夕是在宫里装太监太久,一直没接触女人,所以才这样?
不对,以子夕的能量,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说不通。
“是不是他想杀你,提前踩点。”易丛洲沉着声音说。
陌影思忖了好一会儿,瞄了瞄对方的脸色,“可能吧……”
不想驳了易丛洲面子,他故意这样说。
事实是,有谁会为了杀一个人大晚上专门跑过去闻人家的气味?除非是变态杀人狂。
更大的可能是,子夕喜欢他的味道,因此看上他了。
万万想不到,书中三大股票男之一,也有移情别恋这一天。
陌影完全高兴不起来。
一切都这么明显,易丛洲都不觉得子夕可能喜欢他,反而以为子夕要杀他。
一点儿也没往那方面想,恰恰证明了他是钢铁直男。
哎,前路真是黯淡无光。
见易丛洲满脸担忧,陌影勉强宽慰道:“没事,他杀不了我的,魅魔受到致命危险时会有能量护体,不用在意。等你这边战打完,咱俩便找个地方隐居,不用再管什么子夕元皎炎了。”
举着火把的队伍不时从外面走过,陌影想起易丛洲还没回答他的问题,又问:“敌人呢?”
“灭了,多亏阿影的情报,细作也生擒了。”
陌影这才彻底放下心,“那便好。”
今夜睡是没法睡了,陌影坐到桌边,回想这一夜的经历,顿觉一阵后怕。
易丛洲的脸色不知为何特别差,仿佛黑云笼罩,气压极低。
小魅魔不会生气了吧?今晚上自己确实给他惹了很多麻烦。
陌影生怕易丛洲说以后不让他过来营帐,不让他在这边睡觉,抢先保证道:“我以后会更小心的,不会再发生今夜这样的事了,丛洲,你别嫌弃我。”
易丛洲摇摇头,“怎么会。”
他望入陌影双眼,“是我没保护好你。”
“还要怎么保护我呀,刚多亏了你,才制住了蔺追云。你能量没恢复不能瞬移,皇宫的事本来就管不着。”
陌影给易丛洲倒了杯热茶,“而且我刚刚装睡,子夕没有发现,不会打草惊蛇,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打什么主意。”
怎么可能?
在绝顶高手面前,陌影便如同一张白纸。一点点呼吸心跳的变化,都逃不过那双探究的眼睛。
以子夕的本事,不可能看不出陌影在装睡。只有一种可能,子夕知道他装睡,故意不戳破。非但如此,还故意停在他耳边深嗅,让陌影发觉他的心思。
易丛洲捧着那杯茶,浅抿一口。陌影就在身边,能闻到他身上凝神的淡香,却仍然抵不住疯狂的欲望,暴戾在心底恣意生长。
众将领在外等着议事,陌影起身告辞,影子消失的那一刻,杯子被易丛洲捏成碎片。
细小瓷片扎入手中,他像是一点痛苦也感觉不到,任由血迹在掌心汇聚,沿着指尖滴下。
岳黎进来,四下张望,不见陌影的身影。他狐疑之际发现了易丛洲的伤口,赶紧让军医过来包扎。
“不必。”
“那怎么行,将军你在外面,不知道皇上多么为你担忧。”岳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可劲儿提醒易丛洲,想让他记得皇上的好。
这么一说,易丛洲身上的肃杀之气淡了些,战战兢兢的军医这才敢上前,帮他包好了伤口。
将领们开始议事,易丛洲一言不发,他们也不敢乱加揣测,简短地说完便散会了。
最后只剩下岳黎一人,他欲言又止地上前,刚想开口,易丛洲冷肃道:“出去。”
平时可以和将军开玩笑,但不包括他心情差的时候。岳黎起码的眼力还是有的,把话硬吞进去,离开了。
帐中再没有别人,外头却多了好几支巡逻队伍。
一个黑影轻易找到巡逻的破绽,从外翻身而入。
“主人。”他头压得极低,跪在易丛洲面前不敢动。
“蔺追云身边带的四个亲兵、给他报信的人,一个都不要留。”
易丛洲语气平静,却让死士感觉到一种彻骨的恐惧。
“是,主人。”他不确定地问,“岳黎呢?”
烛光在营帐壁上跳跃。
一个决定,就能左右人的生死。
“暂且留着。”许久,易丛洲才给出答复。
死士心里松了口气,可易丛洲接下来的话,又仿佛扼住了他的喉咙。
“子夕……”
死士紧绷到极点,暗想,不久前,主人才以杀敌一百自损八十的方法解决了一大半玄衣卫,甚至不惜自己受伤。子夕损失惨重,短时间定不敢妄动,难道要将他赶尽杀绝吗?
他跟易丛洲那么多年,能猜到他留子夕的性命,是为了制衡元皎炎与蔺如尘。在主人心中,动手的时机到了吗?
心中有疑惑,他却不敢问。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否则先死的会是他自己。
他等着,易丛洲却不再说了,挥手让他走。
天亮时分,不远处蔺追云的营帐中,传来一声暴怒的吼叫。
“谁,谁干的!易丛洲,是不是你!”
他刚醒,便看到四个亲兵的尸体。
死状极为惨烈,一个个眼球暴凸,死不瞑目。
“欺人太甚!”蔺追云并不记得昨夜之事,只是与易丛洲积怨已久,将所有的锅都推到他身上。
“等着,我一定要亲手置你于死地!”
陌影要是听到他这些话,估计会气得跳脚。
可一个无关紧要的剧情人物,并不会让他放在心上。
他想着易丛洲,间或闪过子夕的脸。不知事情怎会变成这样,他觉得进退两难,折腾一晚上没睡好,格外没精神。
礼官呈上北苍国送来的贡品,他提不起一点儿力气去看。直到对方报到“眉黛粉”,他才挥手让礼官停下。
礼单一看,不止有画眉的,还有颜色极纯的胭脂水粉。
他让新的贴身太监收好,准备等下次见蔺如尘时送给他。
树叶开始变黄掉落,不知不觉间到了秋日。王公贵族每年都要举办秋猎,陌影推脱不了,应邀前往。
秋猎不光是狩猎,还有各种比拼活动,有比箭术的,有比赛马的。
陌影心思不在这上头,狂打哈欠,兴致缺缺。
闵亦玉见他面色不佳,试探道:“皇上从小练习骑射,臣等可有幸见识一二?”
你这个老六,先前让我在那么多灾民面前演讲还不够,又要让他当众表演?
陌影假笑道:“不了,闵大人好好玩,要是拔得头筹,朕有赏。”
承国官员礼艺骑射都是标配,文官也会。
闵亦玉兴致勃勃翻身上马,凉爽的秋风一吹,发丝飞扬。
仪态相当不错,可在陌影心中,有个人在马背上的英姿远胜于他。
那时在中原赈灾,易丛洲身穿盔甲,骑一匹平凡棕马停在州府门前,宝盔红穗迎风飞扬,姿容天下无双。
更早前,他们在易丛洲府邸之外的郊外游玩,陌影骑马险些摔倒。易丛洲一拍马背,飞身来到他身后,沉稳地把住缰绳。
陌影以为这些画面他早就忘记了,可一旦记忆被勾起,不光记得场景,还记得细节。
他记得回头时额头不小心被易丛洲亲到,记得易丛洲洒在他耳后的鼻息,记得易丛洲先下马,对他伸出手时的挺拔亭立。
他该发现的。
那个时候,他就对易丛洲动了心。
心一旦掀起海潮,便无法平静。陌影忽然生出一股冲动,想学好马术,以后便能与易丛洲纵马于山水,隐居于山林。
“闵大人,既然你盛情邀请,那朕便也来玩玩。”陌影从高台下走入,“不过朕已经许久未骑马,你们谁都不许输给朕,否则朕要惩罚。该怎么比就怎么比,别搅了朕的兴致。”
不能因为有他的加入,赛马比赛就变成政治陪玩局,那多无聊。
“臣遵旨。”
陌影换了衣服出来,却见赛马场上多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年轻官员,一个个跃跃欲试。
“皇上,不知臣可否参加比赛?”
入场后,正热身的陌影听到有人问。
“当然可以呀,每个人都可参赛,只要……”陌影声音一顿。
周边太过喧哗他没留意,一扭头才发现发声者是子夕。
昨夜之事历历在目,陌影后背起了无数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
“臣可以吗?”子夕摸了摸断眉,温文尔雅地一笑。
“可、可以。”
陌影完全不知怎么面对他,心中有鬼地别过身,暗想,这样还比什么?
子夕功夫高强,箭术也了得,骑术自然不在话下。三大股票男的实力堪比国家队,其他业余选手还怎么比。
官员们陆续进场,有意无意都往陌影这边来。
子夕进了场地,策马来到陌影之后,将其他人的视线阻隔开来,笑问:“不知皇上给获胜者准备了什么赏赐?微臣可否打听一二?”
陌影别开脸,眼睫颤动,眼睛眨个不停,“现在说、说了有什么意思,等着就是。”
子夕轻笑一声,“即使如此,微臣使出浑身解数,也要与其他前辈同僚争一争了。”
陌影被他伺候惯了,知晓他待人温和。子夕成了廷尉之后,二人还是第一次私下交谈。
从前怎么没发现,他说话如此温柔,让人如沐春风?
陌影的视线不自觉地扫过子夕的脸庞,最后停留在他直挺的鼻梁上。
就是这只鼻子,陷入他的发丝之中,闻他的气味吗?
陌影耳朵一热,面颊红了,不知所措地往前,“你、你争便是。”
“想得冠军,问过本王了吗?”
秋风送来爽朗笑声,一人带着十几个护卫,从远处纵马而来,停在赛马场之外。
元皎炎风尘仆仆地赶来,侍卫面露疲惫,他却神采奕奕。
穿着纤尘不染的白衣,胡子刮得干净,晒黑一点之后俊朗与潇洒扑面而来。
“怎么不等皇叔就开始?”元皎炎足尖一点,手掌往马背一拍,飞跃过围栏,落在陌影之后。
“若我赢了,小竹子打算如何奖赏我?”元皎炎从后搂住他的腰,“让我想想,与我共浴如何?”
他的到来让陌影措手不及。
魅影打探回来的消息是,荥州叛乱还有残部未解决,按理说元皎炎将人全歼后才会进京,怎么来得这么早?
“放肆!”众目睽睽之下这样亲昵,陌影尴尬得要命,他并不在意这些臣子,可若不小心消息走漏到易丛洲那里去呢?
那他还怎么追人?
遵守男德,从我做起,遵守魔德,从少主做起!
陌影挣扎了几下没挣开,索性把马让给他,自己再找一匹。
可元皎炎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今天格外执着,不让他下马。
闵亦玉脸色不太好看,他犹疑着,若元皎炎再过分一点,就算大不敬他也要出言制止。
更别说子夕,笑还挂在脸上,眼神已严肃无比。
僵持之际,另一道冰冷男音在人群后头响起。
“皇上,臣请求参赛。”
这一声可不了得,众人纷纷诧异回头,看国宝似的盯着白衣飘飘的蔺如尘。
祭师大人怎会来赛马场?
要知道,除非出席重要的祭祀场合如祭天大典,其他宴会和活动他一概不参加。
旁观者的惊异感,等同于一个请了九年病假的学生,忽然说要参加体育比赛,还选了最猛的项目。
“祭师大人?”
“祭师大人怎会过来?听闻他身体病痛不止,来赛马场可如何受得了?”
不止其他官员,元皎炎与子夕也诧异回头。
人群自发让出一条通道,蔺如尘目不斜视,冷僻孤高如谪仙,朝陌影走来。
“祭师大人?”陌影也惊了。
不过一个游戏,他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
“摄政王,赛制规定不许两人同骑一马,请从皇上的坐骑上下来。”
蔺如尘站在下方,虽是仰视,可气势半点不输。
元皎炎冲他抬了抬唇角,又扫过子夕的面庞,往后一跃,落在一匹寻常棕马上。
蔺如尘冲陌影微微点头,也随手选了一匹马。
元皎炎、子夕、蔺如尘三人骑马站在最前方,每个人都极为夺目。
陌影却看得一阵头疼。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不过随便起了骑马玩玩的念头,怎么一不小心又集齐了三大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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