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暗恋小魅魔
乱了, 全乱了,不仅心跳,还有思绪。
回到房间, 心乱如麻的陌影还愣愣的。
“要我帮你穿衣服吗?”
回过神来, 陌影发现自己被易丛洲放在床上,对方手里拿着他的换洗衣物。
“不、不用, 我、我我自己来。”
接过衣服,脸皮依旧发烫的陌影却动不了手。
山中木屋不比宫里讲究,房中没有屏风。平日陌影哪会在意这些, 每次都大大咧咧在易丛洲面前换衣服, 不会背过身,从没觉得有什么。
此时此刻, 他无论如何没办法和从前一样。
“我、我去外面换。”
易丛洲伸手制止了他, “我出去。”
目送他离开,陌影飞速换好衣服。面上热度迟迟不下,他重重拍打了几下脸颊,无头苍蝇似的在房里转了几圈, 觉得镇定了点儿,才叫易丛洲进来。
可易丛洲宛如传染源, 只要近距离看着他, 又羞又喜的小心思就冒出了头儿, 让心跳失了节奏。
心中升起隐秘的期待, 想靠近,想分享, 想触碰。
不行, 陌影啊陌影, 你这个衣冠禽魔, 你想干什么!
赶紧说点别的转移注意力,别天天想着这点小心思,要不然要出事的!
“丛洲,对、对不起,我以为一定能带你跑路的,没想到他们三人这么厉害,这么犄角旮旯的地方也、也能找来。忙了这么久,简直是颗粒无收。”
“阿影拔除了我的蛊虫,如何能算颗粒无收?”易丛洲说着,在陌影面前半跪下来。
修长的手指伸出,握住陌影脚腕,脱去他的鞋子。
布靴先前放在泉边,陌影上岸时滴的水将鞋彻底打湿。他自己都没察觉到鞋湿漉漉的,易丛洲先注意到了。
一块干净布巾被易丛洲拿在手里,轻轻贴上陌影冰白的双脚。
从脚踝处开始,先擦了脚背和脚底板,继而覆上他圆润的脚趾。
陌影一缩,脚也跟着后退。
易丛洲没放任他逃跑,手指稍一用力,就将他的脚趾攥在了手心。
“别动。”
声音格外低沉,带着说不上来的、先前从未注意到的磁性。
易丛洲极为专注,眼一眨不眨,将布巾对折,塞入趾缝之间,细细地摩挲。
一股难言的酥麻与刺痒感从脚趾极快往上,激越和战栗自陌影心中萌发。
他从来不知道,脚趾竟是这么敏感的地方。隔着布巾擦拭,就让他身体震颤、头皮发麻,不敢想象,若以后此处被直接触碰,会带来怎样的极致感受?
易丛洲卷起一截衣袖,手背和手腕上都是细密的疤痕。这些天,他在日光毒辣的中原征战,日晒雨淋,肤色深了很多,皮肤也不如初见时细腻光滑。
陌影心底的感觉却比初见时浓烈数倍,恰如奔腾岩浆。
纵然易丛洲的容貌不似从前惊艳,却让他心动至极。
完了,他喜欢上小魅魔了,爱意汹涌不可收。
可是,小魅魔是直男,这可怎么办?易丛洲对他只有族人对少主的尊敬,完全没看出有特殊感情。
若自己和其他魅魔一样,身经百战,各种技巧烂熟于心,也许还能试着掰弯一下。
他作为社恐魔,连魅惑这样的基本技能都做不到,要掰弯一个直男,比登天还难。
失落与亢奋交加着,陌影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他的脚心一热。
易丛洲已给他套上了袜子,虚虚拢着他的脚尖,关切地望着他,“少主,可是有烦心事?”
还能是啥,烦心的就是你。
这话不能对易丛洲直说,陌影支吾片刻,挑出一件事掩饰,“元皎炎走之前威胁你,说你的皇后当不了多久,不知是不是要对你不利。”
虽然有魅影盯着,知道元皎炎疲于应付封地叛乱,暂时没有余力搞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无需担心。”易丛洲手指稍稍曲起,在他的脚心挠了挠。
怕痒的陌影赶忙躲开,不受控地笑道:“不许闹,和你说正事!”
易丛洲眼中也带了点笑意,替他穿好鞋,“阿影如今实力完全恢复,何惧摄政王?荥州内乱让他元气大伤,不必那样忌惮。”
还真是,元皎炎说白了只是一个人类,不能对他怎么样。
易丛洲的话给了陌影十足的底气,他眉目一垂,手指捏在一起,“丛洲,那、那你是怎么看元皎炎的?”
确认了自己的心思,陌影不光想问易丛洲对元皎炎的看法,还有其他两只股票的。
“他——”
停顿让陌影的心高高提起,指头无意识地抓紧了刺金衣袖。
“他或别人都不重要,我心中只有少主。”
啊犯规!为什么这么会,为什么说出这么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哪怕知道易丛洲说的心里有他,不是他想要的那种,陌影心中还是一阵激荡。
“那、那就好。”陌影结结巴巴地回复,低头偷笑。
鞋穿好了,易丛洲却没动,沉静地仰视着他。
他背后是简陋的木质家具,门边倾泻的阳光中,能清晰看到飞舞的灰尘。
陌影羞赧地扭头,将易丛洲拉起,“事不宜迟,再、再耽搁下去恐怕要连累屠大哥,我们与他作别,回去吧。再谋划谋划,下次跑路一定能成功。”
其实不是非要这么赶时间,重要的在于他不知如何与易丛洲独处。
再这样共处一室,这样被注视着,他头脑一热对直男告白都有可能。
不行,对易丛洲他得徐徐图之,仔细制定掰弯策略,不能草率把人吓跑。
二人来到院外,正好屠冬回来。
一提告辞,屠冬尤为不舍,再三挽留。得知陌影一定要走,亲自划船送他们到渡口。
河边立着成列的禁军,森然有序。
陌影被玄衣卫护送上岸,屠冬这时才知,博学的小公子竟是当今天子。
到了禁军中,陌影忽而回头,冲屠冬一笑,“屠大哥,我打算办一个研究院,院里会研究如何提高农作物产量,到时请你来可以吗?”
堂堂一国之帝,竟还愿意叫自己大哥。
屠冬既震惊又激动,连连应声,“自然,一定!”
陌影含笑摆手,钻入銮轿之中。
易丛洲是皇后,理应与他共乘一轿。可他同时也是将军,不知胡月人是否还有埋伏,得盯着外面的情况,二人见面的机会很少。
水患即将平定,池霖已然倒台,不论朝廷还是中原,都在经历换血。三大股票忙着部署各自势力,没空来找他,陌影落得轻松。
全速赶路,两日后,一行人安全回到宫中。
易丛洲还在点兵,交接虎符,没有回来。
陌影坐在御花园中乘凉,心不在焉地赏月看星,忽而听到身后有动静。
“皇上。”熟悉的温和声音,转身一看,来人脸上长着标志性断眉。
“子夕,你来了。”陌影满脑子都是易丛洲,没心思质问子夕为什么不登基。
“坐吧,不必拘礼。”让其他侍卫在亭外守着,陌影指指身前的椅子。
这一次,子夕没有拒绝。
他撩起衣摆,端坐于木椅之上,气质极为儒雅。
只要摆脱太监佝偻的姿态,他便与之前判若两人。面容俊雅,身形高挑,挺拔如竹,面容虽无一丝侵略性,可气场不容撼动。
这模样让陌影微怔,忽然意识到,只要不刻意压制收敛,子夕的气势甚至能与元皎炎比肩。那日在泉边不就是?面对其他两支股票,子夕既不冒进也不退缩,不卑不亢,沉稳如山。
好样的,他已蜕变成一个合格的接班人了。
子夕坐下,抬头望着天边最亮的几颗星星,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
温和如玉,谦谦公子。
这模样无端让人觉得放心。
已经与子夕摊牌,表明了支持子夕夺位的立场,两人没有竞争关系。
这段时间观察下来,子夕对易丛洲似乎没有那么执着,陌影的戒备心没那么重。最关键的是,他纠结了两天,强自压抑着感情,着实需要找人开解倾诉。
子夕能力强,旁观者清,说不定能给出有用的建议。
夏日特有的虫鸣蛙叫中,陌影挠了挠头,欲言又止地望了子夕一眼。
“皇上可有事情想问?请尽管说,子夕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也、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陌影有些难以启齿,说不下去了。倒不是因为社恐,而是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怎么说。
他不说,子夕也不催,就这样等着。
夜凉如水,凉风习习。
陌影的紧张削减不少,捏了捏手心,大着胆子道:“子夕,如、如果你对一个与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动了心,你会怎、怎么样?”
子夕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心头一跳,不动声色道:“何谓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陌影本不想说性取向,可不说清楚,对方没办法理解他的困境。
他闭了闭眼,豁出去了,“如果你喜欢上一个男人,他只喜欢女人,要怎么办?”
子夕表面上维持着风轻云淡的派头,心中却已狂风骤雨。
皇帝说的是谁?
首先排除易丛洲,他们已经成婚,易丛洲在遇到刺客时舍身为皇帝挡刀,心思昭然若揭,不符合只喜欢女人这一点。
那和皇帝接触多的,除了成婚的闵亦玉,只有元皎炎、蔺如尘。
还有他自己。
皇帝这样问,是对他的试探吗?
子夕在外人面前城府何其深,却被他简单一句话乱了心神。
风从陌影的方向刮来,送来一点似有若无的清新暗香。
他心头大震。
要怎么回答?若皇帝指的是元蔺二人,自然不能让他付诸行动。可万一皇上说的是他呢?虽可能性小,但万一呢?
子夕定了定神,思索片刻,道:“凡事无绝对,也许事情并不如皇上想象的那样。皇上不如暗中试探,看看他的反应。喜欢一人不只在一日两日,不必急躁。”
没错,说的有道理!
易丛洲说自己是直男,也许是还没有觉醒呢?或许他是双性恋,能接受自己也说不定?
就按子夕说的,试探试探,若百分百确定他是直男,到时再想别的办法。
“子夕,你、你不仅实力强悍,在感情之事上也这么精通,了不起。”
陌影眼睛弯弯,一改愁闷,笑容格外明媚。
夜风再起,他浓密的头发被吹动,送来一缕缕连绵的清香。
子夕望着陌影,面庞柔和,眼眸却幽深无比。
就算他喜欢上别人又如何?
作为皇帝,他有随便喜欢人的权利。可等他从高台跌落,变成自己的所有物,眼前只有自己一人,他还能见异思迁吗?
他喜欢的,不论是易丛洲,元皎炎或是蔺如尘,将来都只会是尸体。
外面蚊虫多,有驱蚊药也不顶事。陌影心中高悬的事已然解决,冲子夕道:“朕先回房,你不必跟着伺候,随你去哪。”
他说着说着,明媚一笑,“多谢你啦,子夕。”
“子夕遵旨。”
陌影没意识到子夕的自称改了,高高兴兴地回到寝殿。
屁股还没坐热,岳黎便过来禀报,说将军查出了一些胡月国刺杀的线索,要连夜提审犯人,晚上不回来了。
试探易丛洲反应的心思落了空,陌影独自上了床。
想化作魅影去瞧易丛洲审案的模样,可看了之后,说不定更加思念,更放不下。
陌影强自忍下,躺上床,翻来覆去好久才进入梦乡。
做了一宿噩梦,第二日脑瓜都是昏的,还一大早被叫醒来上朝。
未央殿中群臣聚集,陌影打着哈欠扫了一眼,最前方的池厚德头发已全白,一月不见,像是老了五岁。
众官员说了些皇上圣明的谄媚话,还有人写了长篇大论赞赏陌影亲自平定水患,劳心劳力的功德。
听得着实烦,陌影打断道:“马屁就不用拍了,有事说事。”
太尉陶景中道:“皇上,近日接到军报,胡月国又犯我边境,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胡月蛮夷竟敢在皇上回京途中埋伏,意图刺杀天子,此等猖狂行为必须镇压,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一开口,群臣附议。
“由长平将军带队出征最好!”
陌影心里一紧,易丛洲才和他成婚多久,又要去打战了吗?
薛忠国瞧了瞧他的脸,拱手道:“此战要应,可昨年是歉年,中原又遭遇如此大的水患,皇上停了宫内寝殿的修建,才让赈灾钱银无忧。若长平将军出战,中途粮草断供,那可如何是好?”
陌影赞许地点头,说到点子上了。
他斜了一眼池厚德,缓缓道:“池霖那边贪污的赃款……”
老态龙钟的池厚德慢慢跪下,“皇上,池霖犯下滔天大错,老臣作为父亲,有失察之责,请皇上责罚。”
他边说,边将头上的乌纱帽放在地上。
“仅是失察之责吗?池霖贪墨巨款,丞相大人难道全然无知?皇上,臣请奏彻查池家!”
池霖一倒便是风向标,极会揣摩圣意的文官当即弹劾池厚德,池家掌控朝堂的局面不复存在。
陌影道:“池大人为朝堂殚精竭虑几十年,日日操劳国事,难免管不了儿子。丞相大人年事已高,也该享齐人之福了。”
池厚德的头贴在地上,“老臣请辞告老还乡。”
陌影又道:“准了。可其他官员说的不无道理,池大人,朕相信你,天下人未必相信。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便稍微查查以证自身,大人以为如何?”
“老臣遵旨。”
“闵大人在中原的事接近尾声,水患基本平了。此次平水患时间紧任务重,有些官员日夜不休,朕该好好奖赏。”
“池大人既已辞职,便由薛大人接替丞相之位,陶大人太尉之职不变,空出的御史大夫之位,由闵亦玉大人接任,少史由安西县县令、民间大贤伊芷松接任。”
陌影此言一出,宛如一滴水落入热油中,众人惊愕不已,面面相觑。
闵亦玉年纪那么轻,不过平定水患这一件功劳,如何能连提数级,升到那么高的位置?还有什么民间大贤,非世家出身,连进入朝堂都够呛,一上来就是少史?
陌影也知道这决定不合规,但他皇帝都不想当,要什么合规?
闵亦玉是子夕的人,扶他做三大天王,子夕在朝中就稳了。再者,让出身低寒的伊芷松当少史,动了世家的利益蛋糕,能让把持朝政的世家不满,让官员们转投向子夕麾下,这才是他要达成的目的。
说到底,还是闵亦玉愚忠的锅,他才不得不再给子夕做一件嫁衣。
不给官员反驳的时间,陌影接着说:“朕的贴身太监子夕,调粮有功,着令去除奴籍。廷尉断案不力,就地革职,廷尉之职由子夕担任。”
后方伺候的子夕震惊抬眸。
一句话,掀起惊涛骇浪!
“请皇上三思,纵观历史,从未有阉人进入过朝堂的先例!”
反对声浪此起彼伏。
他做出的出格事情还少吗,在让男妻为后面前,其他根本不算什么。陌影暗想,朝堂里被子夕收买的官员不少,大家肯定是装模作样谏一谏。
“英雄不问出处,此事就这样定了,不必再议。”
子夕啊,我连领导班子都给你选好了,后顾之忧都没了,还不麻利地上位?
而且,让你来查池厚德贪污之事,拔出萝卜带出泥,可做的文章那么多,这么好的笼络人心的机会,可要好好把握。
下了朝堂,待到无人处,子夕在后方,面露犹豫道:“皇上,诸多官员不服,恐怕……”
“别有心理负担,要做什么就去做就是了,有什么风雨,朕给你顶着。”陌影笑眯眯的,“朕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冲就完事啦。”
子夕低垂的眸子里暗涌浮动,他抬起头,直视陌影双眼,“池厚德的案子,皇上想如何查?”
经过昨日夜谈,陌影在子夕面前没那么拘着了,莞尔一笑,“以你、你的聪明才智,哪有朕教的道理。池厚德那边,朕先前留给你的信中有交代赃款藏匿的线索,不过池家的案子牵扯到的人肯定不少,全查了朝堂不稳。主要还是追回赃款,他们若自愿交上,也就不追究了。”
难得陌影会讲这多,子夕又问:“如何才能自愿?”
“告诉他们,只要交钱,便既往不咎。找几处宅子作为交钱之处,第一晚暗中放几十箱金元宝进去,那些心里有鬼的官员肯定会来交钱。同时查处那些冥顽不灵的,达到震慑效果。”
竟还有这种方法,与兵书中写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异曲同工!
子夕惊异地想,这样的智谋与见识,一百个智囊加在一起,也不能与之相比。
不仅容貌惊艳,韬略更是惊艳!
子夕扫过他狡黠的眼眸,衣袖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子夕,过些日子你上任,就不用在宫里伺候了。今、今天还是麻烦你,去问问长平将军今夜回不回来。”
易丛洲,又是易丛洲!
指甲抠入皮肉之中,痛感却不能让子夕冷静。
“是。”
他转身的一刻,温和的笑意收敛得一干二净,表情阴沉得可怕。
抬起手,手心已冒出血珠,子夕浑不在意。
与陌影已拉开距离,他终究控制不住,停步回头。
陌影着一身淡绿长袍,独自一人坐在竹林后的秋千中,有一搭没一搭曲脚晃着秋千。秋千升高时,他如水的长发坠在空中,微风极为慷慨地吹拂过来,长发便有些凌乱了。
他也不去管,只遥望着前方竹林,不知想到什么,忽而甜蜜一笑。
恰如竹中仙子,落入凡尘。
子夕深深看他一眼,重新戴上温和面具,往前疾走。
陌影察觉到他的视线,扭头去看时,远处已什么都没有。
将子夕推了出去,等于又办成一件事,他心中喜悦,迫不及待想和易丛洲分享。
好在子夕回来后,告诉他易丛洲晚上会回来。
迫使自己做了些事,度日如年地等来了黑夜。
院中灯笼中的灯已点燃许久,易丛洲终于回来了。
“丛洲,吃饭了没?”人还在院子里,陌影听到了声音,小跑着开门去迎。
“用过了。”易丛洲的目光落在他眼睛、鼻子、下巴上,“阿影怎么还不睡?”
陌影不好意思说在等他,眼珠无措地乱转,手指交织在一起,“睡、睡不着。”
易丛洲凑近了些,轻声问:“可有沐浴过?”
“洗过啦,你还没有吧,快去御池里。” 陌影抬眸时看见他眼下的乌青,想到他熬夜一晚应该极为疲惫,“你应该很累了,等洗完就回来睡,不要耽搁。”
易丛洲点头前往御池,陌影想送他过去,脑中忽然闪过对方的胸肌。颜色、触感都极好,外观也极为漂亮。
思及此,陌影有流鼻血的冲动,怕自己禁不起诱惑,在院门止步了,“我、我在这等你。”
人没跟上,脑中却还在播放少儿不宜的画面。想的不仅是易丛洲劲瘦的腰身与凸出的肩胛骨,还有腰腹之下只勉强看到轮廓却没见过的。
啊啊啊,陌影,能不能好好遵守男魔道德!
他捧着头强迫自己别想,余光忽然瞥见床沿。
等等。
一会儿易丛洲回来了,他思想这么不纯洁,还能与之同床共枕吗?
呼吸着对方的气息,听着对方的心跳,他会不会做出猪狗不如的事?
完全有可能,毕竟他有前科在。洞房花烛夜那一夜,醉倒之后他连床沿都弄坏过,还有什么他做不出来?
陌影急得团团转,偏偏这时,外头响起了脚步声。
完了,怎么回来得这样快,他还没想出解决办法!
作者有话说: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石灰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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